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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些尚不清楚的原因,这次爆发平息了,病毒消失了。马里迪镇的医院是它出现的震中位置。当病毒蹂躏这家医院时,幸存的医护人员惊慌失措,逃进了树丛中。这也许是他们能做的最明智的事情,也是再好不过的了,因为这样就终止了脏针头的使用,而且腾空了医院,有助于破坏传染链。
埃博拉-苏丹病毒的消失或许还有另一个原因。那里的天气非常炎热。病毒如此快速地杀死病人,以至于在他们死之前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感染其他人。此外,这种病毒不能通过空气传播。它不具备相当足够的传染力来发动全面的灾难。它在血液里面游荡,而出血的受害者在死之前没有接触过许多人,所以病毒没有足够多的机会跳跃到新的宿主身上。要是人们把病毒咳嗽到空气中……那就会是另一个故事了。无论如何,埃博拉-苏丹病毒在中部非洲消灭了几百条人类生命,就如同一把火消耗了一堆稻草一样——直到中心的火焰燃尽,化为一堆灰烬为止——而不像艾滋病病毒,后者在整个地球上阴燃,就像煤矿里面的火灾,永远不可能扑灭。埃博拉病毒在苏丹的化身撤退到了丛林的心脏地带,毫无疑问,它在那里生活到了今天,寄生于某种未知宿主,循环了一代又一代,它能够改变自身的形状,它能够变异为一种新的物种,可能会以一种新的形态进入人类。
苏丹病毒爆发两个月后——时间已是1976年9月初——某种更为致命的蜷丝状病毒出现于西边五百英里处,一个名为“本巴地区”的扎伊尔北部地区,这是一块热带雨林区域,散落着一些村庄,由埃博拉河提供水源。埃博拉-扎伊尔病毒比埃博拉-苏丹几乎致命两倍。它似乎现身于平静之中,然而那一股难以平息的力量念念不忘着高深莫测的企图。在这一天之前,第一例人类的埃博拉-扎伊尔病例从未被确认过。
大概是居住在埃博拉河南岸某地的某个无名人士在九月上旬接触了带血的什么东西。或许是猴肉——那个地方的人们猎杀猴子为食物——或者可能是其他动物的肉,例如大象或蝙蝠。或者可能这个人触摸过碾碎了的昆虫,或者可能他或她被一只蜘蛛咬了。不论病毒的初始宿主是什么,转移到人类世界中来的似乎是血液间接触式的热带雨林病毒。而通向人类的入口可能就是这个无名人士手上的伤口。
病毒在扬布库教会医院浮出水面,这是一家由比利时修女开办的内地诊所。波浪形的锡制屋顶和刷白的水泥墙,坐落于森林中的一座教堂旁边,教堂的钟声响起时,你可以听见赞美诗的朗诵声和用斯瓦西里语清唱的大弥撒。而在隔壁,人们在诊所边站成一列,因为疟疾而浑身颤抖着,他们等候修女们给他们打针,这样或许会让他们觉得好受一些。
扬布库的教会还为孩子们开办了一所学校。在八月底,学校的一名教师和他的几个朋友到扎伊尔北部去度假旅行。他们向教会借了一辆“兰德?路华”越野车,驶向北方去考察这个国度,他们沿着有车辙的路径缓慢地行进着,当然时而会陷于泥地中,这就是你试图驾车穿过扎伊尔时所期待的。大部分路段是苍天大树环绕着的小道,总是处于林荫中,就好像穿过一条隧道一样。他们终于来到了埃博拉河边,从渡轮上越过河流,接着继续向北。行到奥邦贵河附近时,他们在一个路摊旁边停了下来,这名教师买了一些新鲜的羚羊肉。而他的一位朋友则买了一只刚杀的猴子,并把它放到越野车的后面。当他们乘着越野车到处旅行时,朋友们之中可能有人触摸过猴子或羚羊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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