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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86章在这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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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丫头领悟倒快,林晚荣教了一会儿,二人便有些模样了。

    见此时天色已经不早,林晚荣也不愿意过多逗留,便起身告辞。秦仙儿依依不舍的道:“公子,你明日还能来么?”

    林晚荣愣了一下,秦仙儿脸上染上一抹红晕,轻声道:“也不知怎的,我喜欢听公子说话。”

    林晚荣哈哈笑道:“不就是聊天么,只要有功夫,我会来的。”

    秦仙儿展颜一笑,道:“如果明日公子不来,我还是要继续下帖子的。”

    林晚荣点头微笑,便往外走去。秦仙儿拉住他袖子,目光如水,温柔注视着他,轻启朱唇道:“公子,你莫要忘了答应仙儿的话,一定要常来看我。”

    林晚荣见她恋恋不舍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这一个颠倒众生的花魁莫不是被自己迷倒了?这个秦仙儿对他这般依恋,倒也让他的虚荣心好好满足了一回。

    这次表少爷总算长进了一回,出来的时候虽然依然是满身酒气臊气,却没有上次那样狼狈了,林晚荣看他那样子,便知道那粉头将表少爷伺候的很爽了。

    林晚荣与表少爷一起回到府中,自与他分别,刚走到自己院子,却见一个俏丽的身影在院子里不断来回的走来走去,小嘴里还不时嘟囔着什么。

    林晚荣走近一看,不是别人,却是萧家二小姐。

    萧玉霜来来回回的跺着步子,园子里的花瓣被她一片片的扯下扔在了地上,看起来来的时间也是不短了。

    萧玉霜没见到他进来,嘴里轻哼道:“这个坏人,到那种地方风流快活,我恨死你了。再等一盏茶的功夫,你要不回来给我讲故事,哼,我就,我就——”

    说了半天却不知道该把他怎样,林晚荣暗自好笑,缓缓走到她身边道:“你就把我怎样啊?”

    萧玉霜啊的一声退了几步,惊道:“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晚荣道:“回来没多长时间,就听到有人要对我不客气了。”

    萧玉霜脸上一红,哼道:“你可算回来了,怎么,那狐狸精没留你过夜?”

    林晚荣呵呵乐道:“二小姐,你的小脑袋里,天天都想的什么啊?我们只是聊聊天,哪有你想的那样龌龊。”

    萧玉霜道:“今天是聊天,谁知道下次聊什么。”

    和这小孩子还真没法解释,林晚荣摇头无奈的道:“时候不早了,二小姐,你快点回去吧,免得大小姐担心。”

    “那,你今晚不给我讲故事了么?”萧玉霜期盼的道。

    林晚荣摇头道:“今天就免了吧,我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

    萧玉霜脸上很是失望,无奈的转身往外走去。行不了几步,忽然回头道:“林三,我再问你一次,我家和陶家真的不能联营么?”

    这小丫头脑袋里装的什么,怎么又突然问到了这个问题。不过看她渴切的眼神,林晚荣点点头道:“对萧家来说,联营是死路一条。”

    萧玉霜咬着牙点点头,看了林晚荣一眼,然后飞也似的跑了。

    这丫头,还真是有点奇怪,林晚荣摇摇头,进了院子推门进去,一抬头,却见肖青璇正静静的坐在桌前望着他。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这滋味还真是特别啊。林晚荣眨眨眼,笑着道:“肖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早?”

    肖青璇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道:“我只是来看看,你答应我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够弄好?”

    林晚荣点点头:“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他将买来的玻璃瓶子取了出来,按照不同的配比,将香精倒进瓶中,又做上标记,这才长长出了口气,第一批的实验,算是正式完成了。虽然简单了点,但从那天肖青璇的反映来看,效果还不错。

    肖青璇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的动作,见他完成了,才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林晚荣笑了笑:“这是不同的香味,以后你喜欢哪一种,可以随便挑了。”

    肖青璇脸上现出一丝欢喜之色道:“真的?”

    林晚荣点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说这话他自己都有些汗颜,骗小妞是他最拿手的事情了。

    肖青璇仔细打量着这些玻璃瓶子,良久才问道:“我,可不可以闻一闻?”

    本来就是想让她做试香员的,林晚荣耸耸肩道:“当然可以了。”

    肖青璇小心翼翼的拿过一个瓶子,揭开盖子,凑在鼻前闻了闻,又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呼出一口气道:“这是什么香味,这么特别?要是淡一点就更好了。”

    她手里拿的正是浓度最高的一瓶,林晚荣心里暗喜,他虽然不知道这肖青璇的身份,但看她气质神态,绝非出身普通人家,能让她赞不绝口,意味着这香水将会绝对畅销。

    林晚荣潇洒的摆摆手道:“肖小姐,请继续品香吧。”

    肖青璇一一揭过瓶盖,细细闻着那芳香,脸上越发的欣喜,她握住其中一瓶道:“这个,送我了,好不好?”

    林晚荣见她手里拿的正是最淡的那瓶,心道,这倒也合适她的性格,只不过眼下她要拿走自己的样品,却是不能答应的。

    见林晚荣摇头,肖青璇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恋恋不舍的将那香瓶放回了桌上。林晚荣看得好笑,道:“我不是答应过你了吗,等到正式配置的时候,一定送你一瓶的。”

    肖青璇苦笑道:“我当然记得。只是等你配好的时候,也不知道我到了哪里了。”

    林晚荣听她话里似乎有些离别的意思,奇道:“怎么,你要走了?”

    肖青璇叹口气道:“我到这金陵有一段时日了,要办的事情却没什么进展。我不是这金陵人氏,离开这里也属正常。”

    林晚荣哈哈一笑道:“有离别,才会有下次相见的喜悦么,不必过于忧伤。”

    肖青璇看了他一眼,红唇轻咬,半天才小声道:“你与那秦仙儿,谈的可好?”

    林晚荣想起秦仙儿对自己嘱咐过的事情,心道这两个丫头莫不是对头?却怎么都和我有了瓜葛呢?他点头道:“当然好了,我与她唱唱小曲,谈谈人生,快活得很。”

    肖青璇怅然若失的道:“那般日子,倒的确快活,却与我没有缘分。”

    林晚荣见她神色黯然,忍不住摇头道:“你年纪不大,哪来这么多感慨?心怀放开些,要知道,你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人。最惨的那个,正站在你面前呢。”

    肖青璇奇道:“此言何意?”

    林晚荣想起自己有家不能回,却沦落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心里自然有些不好受,不过他天生豁达,见肖青璇脸上很是关切,他又起调戏之心道:“还说不惨?你见过一言不合,被人踢下河的才子没有,本公子就是了,还差点送了性命。”

    肖青璇知道他说的自己,脸上羞红道:“明明是你占了我的便宜,怎么反倒是你委屈了。”

    林晚荣见她面色鲜红,极是美艳,似是比那秦仙儿还要胜了几分,心里也是抖了两下,心道,这么个小妞放在老子面前,却是个带剑的,能看不能吃,这不是折磨人么?

    “你这么盯我干什么?”见林晚荣久久不说话,却只盯着自己看,肖青璇心中有些慌张,脸色更红,急忙示威似的扬了扬手中的宝剑。

    林晚荣叹了口气道:“你手臂上的伤势好了没有?”

    肖青璇听他问起自己伤势,也不知怎的,心里一柔,再也不忍与他斗嘴,脸上有些羞涩,轻轻点头道:“好得多了,谢谢你了。”

    林晚荣想想也觉得奇怪,自己认识的这两个女子,秦仙儿虽是青楼花魁,却是神秘莫测,眼前这个肖青璇更是一个迷一样的人物,却怎么都与自己有了些干系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太帅,不然的话,怎么也解释不通啊。

    “你在想什么?”肖青璇幽幽道。

    “以后少打点架吧,女人还是温柔点好,像那秦仙儿,就温柔的很。”林晚荣下意识道。

    肖青璇冷哼一声,偏过头去道:“她温柔么?怕只是在你面前吧。我这伤便是——”

    她住口不说了,林晚荣摇头道:“不管怎么说,女人打架总是不好的。这样吧,以后你要打架的话,可以找我,我手下有一帮小弟,干别的不行,打架却还是有一套的。”

    肖青璇捂唇轻笑道:“我哪里是打架,偏就你说的这么难听。你手下的那些人又不会——”她说了一句,想起了什么,看他一眼,便住口不说了。

    林晚荣不以为意的笑笑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们这些不会武术的人,可是,肖小姐,你不要忘了,天下是这些普通百姓撑起来的,只要把他们发动起来,便是你有再高的武艺,也逃不脱的,这个叫做人民战争。”

    肖青璇低下头去,忍不住轻声嘟囔了一句:“我哪是看不起你?偏就你最会胡说八道。”与这肖青璇处的时间久了,她似乎也没那么冰冷了,只要不出言调戏,便一切都好说。

    这个肖青璇气质高雅,谈吐不俗,对军国大事甚是关心,林晚荣也是吹牛皮高手,她每提起一事,林晚荣便能依据自己前世的经验和见闻,提出些独到的见解和思路。

    林晚荣经历丰富,对社会和人性的认识,远非肖青璇可比。虽非字字珠玑,却总能一语中的,肖青璇与他一番话下来,竟也颇有些收获。

    接下来几日,林晚荣便全心全意的投入到香水的研制中去了。他不用去书房陪站,空闲时间全部用在香水之上,每日走在路上,吃饭的时候,脑子里都是香水。

    萧二小姐这几天也没来找他,林晚荣正图个安心,倒是秦仙儿每日都拿了名剌来请他。

    林晚荣无奈之下,便只得打着研究学问的幌子,每日陪同少爷去逛逛窑子,顺便再教导一下那两个小丫头,他可不想在自己开张大吉上被砸了牌子。

    秦仙儿又作了些曲子,拿与他听,却是越来越欢快,早些的幽怨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林晚荣心里奇怪,这个秦仙儿这些日子容光焕发,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人参果了。

    那肖青璇却似是与秦仙儿约好了一般,每日林晚荣从秦仙儿那里回来,肖青璇必然已经坐在房里等他了。

    两个人畅谈些军国大事,林晚荣没什么顾忌,什么都敢说,肖青璇听得浑身冷汗,心道,你这坏人,若非遇到了我,恐怕早已经被杀头几百道了。

    林晚荣正说的高兴,却见她神情古怪,便道:“怎么了,是不是我这言辞吓着你了。”

    肖青璇咬了咬牙道:“你这些话儿,便只对我说说罢了,切不可对外人提起了。”

    林晚荣笑了笑道:“我是与你知心,才说起这些,别人就是想听我说,我还懒得提起呢。”

    肖青璇脸色羞红望他一眼道:“油嘴滑舌。”

    她含笑带羞的样子,与她冰冷的神态,完全是两种模样,林晚荣看得呆了一呆道:“肖小姐,你还是多笑笑好,这样子多漂亮啊。”

    肖青璇狠狠的跺了跺脚道:“你怎的又说些轻薄话儿,懒得理你了。”话虽这样说,可是也不知怎的,听到这些“轻薄”话儿,她心里反而有些隐隐的惊喜。

    这几天,过得十分的惬意,白天研究香水,晚上研究美女,直令林晚荣怀疑是不是在做梦。做家丁做到这个境界,也算是天下第一了。

    这一天早上,林晚荣好梦正酣,忽然有丫鬟在门外叫道:“三哥,三哥——”

    日啊,林晚荣大叫一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莫非又是秦仙儿拿了名剌来访我了?这秦仙儿也是的,大白天也送起名剌来了,昨儿个晚上不是刚刚教她唱了个《北京的金山上》么,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寻来了。

    林晚荣穿好衣裳走出来,没好气的道:“来了,来了,又是谁啊?”

    一个小丫鬟匆匆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三哥,三哥,快,快,夫人要杖责二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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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林晚荣大叫道。拖拉着布鞋就往外跑。这是怎么回事啊,夫人不是挺疼爱二小姐的吗,怎么几天不见,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小菊,快说怎么回事?日,你别哭啊,快说是怎么回事情?”林晚荣急急道。

    小菊哭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今天早上一早,就听说夫人和大小姐召集了下面的各管事议事。后来,二小姐不知道怎么就闯进了议事堂,好像还吵起来了。夫人发怒了,要杖责二小姐。”

    “闯了议事堂就要打屁股?靠,这他妈什么玩意儿啊?”林晚荣骂道。

    “三哥,你不知道萧家的规矩。议事堂是我们萧家最重要的地方,是议定萧家大事的地方,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否则,按照萧家祖宗定下的规矩,就要杖责。二小姐现在还没有管事,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闯了进去,所以夫人要杖责她,呜呜——二小姐让我来找你,说你一定能救她,呜呜,三哥,你一定要救救二小姐啊。”

    林晚荣又感动又愤怒,这个小丫头,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如此的信任自己,实在是很让他感动。至于愤怒,则是对萧夫人的愤怒,什么***狗屁家规,连自己女儿都舍得下手,这夫人是不是更年期综合症啊。

    急跑了几步,林晚荣才想起来,还不知道那狗屁议事堂在哪儿呢,再晚一会儿,那小丫头屁股就要开花了。妈的,这萧家没事建这么大个房子干嘛,是不是为了方便打野战啊?一时之间急得团团乱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行去。

    “林三,这边,这边。”正急得焦头烂额之时,表少爷也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过来:“林三,你一定要救救玉霜表妹啊,我求你了。”

    日,来了个救命的啊,林晚荣恨不得抱住这表少爷亲上一口,但眼下谈什么都来不及了,急忙道:“在哪里,快带我去。”

    表少爷也知道事情紧急,不敢多说,带着林晚荣便往萧家正院奔去。

    跑不了多远,就看见一座两层小楼。楼下的房门半掩,林晚荣放眼望去,里面坐着数十个管事,萧夫人长身站立怒容满面,那萧大小姐正跪在地上,满面泪珠的紧紧的抱住娘亲的衣服似在求情,在她们身旁,小丫头玉霜趴在地上,一个家丁的大板刚刚抡起——

    我日啊,林晚荣怒火滔天,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飞速冲上前去,重重一脚将那门踹开大声道:“谁敢打——”

    屋里人一下子全部愣住了,只见一个歪戴帽斜穿衣的家丁,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前,那惊天的怒气,似乎把天都要掀下来。

    “林三——”萧玉霜一声惊叫,却又痛哭了起来。

    屋子里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站起来大声道:“你是哪里来的奴才,竟然如此放肆?”

    “你是哪里来的野狗,竟然满口喷粪?”林晚荣脸上一黑,毫不示弱的骂道。妈的,跟我耍嘴皮子,老子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那管事的家伙没有料到这下人竟敢如此的猖狂,气得浑身筛糠般颤抖,对萧夫人道:“大嫂,这是你家养的好奴才。”

    大嫂?林晚荣心里奇怪,萧家老爷好像没什么亲兄弟啊,莫非是远亲?

    果不其然,萧夫人急忙道:“四弟切莫生气。你与老爷同宗同源,我家的便是你家的,待我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下人。”

    她面容一整,面对林晚荣,怒道“林三,你要做什么?”

    “夫人,你又要做什么?”林晚荣走上两步,瞪着萧夫人道。

    “萧玉霜擅闯议事堂,按照祖宗律制,重责五十大板。”萧夫人咬着牙道:“至于林三你,不仅擅闯议事堂,更是当庭喧哗,目无尊长,重责一百大板。”

    “娘亲,不要啊。”萧玉霜紧紧抱住夫人的双腿道:“林三是因为我才闯进来的,娘亲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求娘亲不要责罚妹妹,女儿愿意替妹妹受过。”萧玉若也抱住萧夫人哭声哀求道。

    见萧玉若愿替妹妹受罚,林晚荣对她的好感稍微增加了一点,总算她们姐妹还有几分感情。

    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跪在自己面前哀求,萧夫人百感交集,泪珠在眼中打转转,他强忍住悲痛道:“玉霜,你虽是我女儿,但擅闯议事堂,更出言不敬,按照祖宗规矩,定要好好责罚。今日宗族长辈面前,我便要好好教训教训你。来啊,将玉霜和这林三拉下去,重责一百大板。”

    妈的,还真是铁面无私啊,林晚荣对这萧夫人又恨又敬,大声道:“且慢——”

    萧夫人怒道:“你还有何话说?”

    林晚荣笑了笑道:“二小姐乃是千金之躯,她的板子我便一并替她领了吧。”

    “林三,不要——”萧玉霜哭泣着挣扎,萧玉若急忙紧紧的拉住了她,也感激的看了林晚荣一眼。不管这个林三为人如何,但他对玉霜的关心,却是货真价实。

    萧夫人未曾想林晚荣竟然提出了这种要求,不过有他领了,玉霜自然不用受苦了,她心里轻叹一声,摆摆手道:“既然你有这份心意,那便责罚一百五十大板吧。”

    “慢着,夫人,这一百五十大板要我受了可以,但是要师出有名。你方才所讲,依照萧家祖宗留下的规矩,要打二小姐的板子,不知道这规矩,是什么时候定下?”林晚荣道。

    萧夫人道:“这是老太爷在世时候便定下的规矩,怎么,你还想反了不成?”

    “哈哈——”林晚荣大笑起来:“规矩是人定的,却也是人废弃的。老太爷在世时候,订立这样的规矩,自然是为了惩罚那些别有用心的宵小之徒,可如今却是二小姐为了尽她一份孝心,为了将萧家发扬广大,又怎能与那些宵小相提并论。二小姐是老太爷的子孙,若挨了夫人的板子,那便是说她图谋不轨,这又将老太爷置于何地?我想,即使是老太爷在世,他也绝不愿见到这样的场面出现吧,夫人?”

    萧夫人一愣,竟被这个家丁说的哑口无言。她本已将萧家的经营事务全部移交给大小姐处理,奈何今日正在讨论事关萧家生死存亡的大计的时候,萧玉霜却冲了进来,与诸位管事发生激烈争执,不得已之下,她只得跨过大小姐,以长辈身份直接责罚二小姐了。

    萧玉若见娘亲神色松动,急忙拉住她的手,坚定的道:“娘亲,你早已说过,府中事务,无论大小,都交由女儿处理。今日玉霜虽有错,但她亦是为萧家着想,并无大恶,再者,她本是萧家一员,这事关萧家存亡的生死大事,她自然也有权利知晓详情。”

    见娘亲不再说话,萧玉若转过身去冷冷望了一眼诸位管事,冷声道:“不知道诸位管事意下如何?”

    这萧家家大业大,下面的各位管事都是宗族亲戚,因此大小姐才将他们聚集一堂共商大计。萧大小姐平日处事雷厉风行,这些管事们都有些怕她,见她眼光扫来,俱都低下头去,方才几个嚷的最凶的,也不敢说什么了。

    萧玉若心里哼了一声,这才拉起妹妹的手道:“玉霜,你既然来了,那就正好,你是我的妹妹,这萧家也有你的一份,你便坐在我身边,听我与各位叔叔伯伯讨论这事吧。”

    萧玉霜轻轻嗯了一声,偷偷看了林晚荣一眼,脸上满是感动和欣喜,她想起了林晚荣的话,便也不怕各位叔叔伯伯的眼光,望着大小姐大声道:“姐姐,我们萧家不能与陶家合营的。”

    萧玉若叹了口气,道:“妹妹,你年纪还小,这些事情不是说说这么简单的。只要对我们萧家有利,我们就要去做。”

    姐妹俩正说话间,那被林晚荣骂过的管事突然道:“大小姐,二小姐是我萧家一员,她进入议事堂,我等自然无话可说。倒是这个奴才,不仅擅闯禁地,而且口出狂言,侮辱主子,不惩罚了他,实在是难以振我萧家家威啊。”

    林晚荣见萧玉霜已经没事了,正要悄悄退走,却听那个管事揪住了自己,心里暗自恼怒,这个王八管事,说不过我便要使阴招了,真他妈不是东西。

    萧玉若虽然有感林晚荣义助自己妹妹,但她对他的观感不可能发生根本性的变化,见那个管事借机发难,她冷冷看了林晚荣一眼,却没有说话。

    “大小姐,如此嚣张的奴才,如果不严办了他,我萧家怕是永无宁日啊。”那管事痛心疾首的说道。

    “林三,你虽然忠心护主,忠诚可嘉。但你这般擅闯议事重地,又口出侮言,不加以责罚,实在是难以服众,你还有什么话说?”萧玉若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

    林晚荣冷笑道:“大小姐,这萧家的宅高院大,处罚一两个下人算得了什么呢?其实用不着你们做什么处罚,从今天起,林某人不干——”

    “林三——”萧玉霜焦急的截断他的话,她美目中蕴满泪珠,走到他身边,拉住他袖子道:“林三,你答应过我,一定要帮帮姐姐,我们萧家不能垮的。”

    她转过脸去面对萧玉若和自己娘亲,脸上浮现一抹动人的红色,娇羞道:“娘亲,姐姐,林三其实也算不得外人,我与他已经——”她咬咬牙看了林晚荣一眼,细如蚊蚋的声音接着道:“——私定了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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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二小姐声音虽小,但林晚荣与大小姐萧夫人三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仅大小姐和萧夫人呆住了,就连林晚荣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小妞不是疯了吧?他理解萧玉霜的苦心,她是为了解脱林晚荣的罪名才如此说,但犯得着赔上自己的名声吗?

    林晚荣慨然一叹,罢了,罢了,这萧玉霜这般苦心,无非是要自己帮助萧家走出困境,看在她一片赤诚的份上,我就帮她们一把吧。

    见萧大小姐和夫人一脸不敢相信的神色,林晚荣心里倒彻底的平静了下来,他对萧玉霜道:“我知道二小姐是为了搭救我才故意出此言语,但女子贞节,重若生命,切不可乱说。”

    “对啊,玉霜,你可不能胡说,你小小年纪,还未到选婿的时候,哪里有什么私定终身?”萧夫人急忙拉住萧玉霜的手说道。

    萧玉若却没有说话,只冷眼看着林晚荣,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为了这个至情至性的小丫头,说不得只有帮帮萧家了,林晚荣叹道:“大小姐,夫人,请借一步说话。”

    萧夫人看他一眼,心道,这事要让这林三不传出去,也是要借个地方说话了。“林三,你跟我来吧。”萧玉若说道。

    “不行,我也要去。”二小姐急忙拉住了姐姐,关切的看了林晚荣一眼,说道。

    “你这丫头,还没胡闹够吗?”萧夫人板起了脸,萧玉霜不敢反抗娘亲,只得眼睁睁的看三人走入了隔壁厢房。

    这是一间安静的小房,进了屋里,气氛便有些压抑,萧家母女二人都没有说话。

    林晚荣心道,这事看来还是先得我来开口,免得人家以为我拐了她家的小姑娘,便径直道:“夫人,大小姐,方才二小姐所讲,只是为了维护我,一时口不择言,切不可当了真。”

    萧玉若看了他一眼,哼道:“怎么,你还想我们当真不成?”

    萧夫人叹了口气道:“林三,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些。玉霜年纪还小,有时候性子上难免有些偏差,你可不要误会了。”

    林晚荣道:“夫人放心吧,我不会误会的。二小姐年纪尚小,有些事情只是觉得好玩,才会一时起了好奇之心。待得心思过去,便会一切如常了。”

    “那你便起个誓言,断不能对玉霜动什么心思——”萧玉若开口道。

    妈的,你还得寸进尺了,虽然他理解这母女二人爱护女儿(妹妹)的心思,但她们这样的瞧不起自己还是让他心里不爽,什么狗屁借口,不就是看不起我这个下人的身份吗?要不是那小丫头苦苦哀求,老子才懒得受你们这窝囊气呢。

    想起萧玉霜,林晚荣便好受了点,无论如何,小丫头对他的信任都让他很是感动,他冷哼了一声道:“大小姐,你若信得过我,我便不发誓言,你也能看见,你若信不过我,我即是誓言千道,却也没了作用。”

    萧玉若道:“你这话倒也说的对。既然如此,我便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二小姐天真活泼,至情至性,我很喜欢她,但却不涉及男女之情,她年纪幼小,我只是将她看做一个小妹妹。夫人和大小姐如何看我,我不在乎,但不可怀疑二小姐。”林晚荣问心无愧的说道。

    啪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萧玉霜脸色苍白的站在了门外,呆呆的望着林晚荣,眼神空空洞洞,似是没有了任何色彩。

    萧玉若吃了一惊,急忙道:“玉霜,你怎么在这里?”她对自己妹妹的脾气有着深深的了解,这是一个认死理的丫头,下定了的决心,就很难让她回头。

    萧玉霜似是没有听到姐姐的话般,望住林晚荣,缓缓道:“林三,你方才所说的可都是真话?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

    “放肆。”萧夫人怒道,这丫头与这下人私通款曲,成何体统。

    萧玉霜却似没有听到母亲的话般,她面无血色,双眼圆睁,紧紧的咬住嘴唇,紧张的看着林晚荣,期待着他的回答。

    林晚荣也没想到萧玉霜竟然在外面偷听自己几人说话,此时见她神色凄惨,也不知道怎么,那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了。这么好的一个小丫头啊,要了也不错啊,过得几年很有杀头,他心里升起的这一个念头,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萧玉霜见他久久不说话,心里便明白了,她银牙轻咬,拼命的不让眼泪掉下来,深深的看了林晚荣一眼道:“林三,不管如何,你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一定要帮帮娘亲和姐姐,否则,我,我——”

    她再也说不下去,身子一扭,夺门而出,飞快的奔到院子里去了,眼眶里奔涌而出的晶莹泪珠,在深秋的阳光里,像珍珠一样的璀璨。

    屋子里三个人都有些发呆,萧夫人和大小姐对萧玉霜的脾气禀性都很清楚,她们都看得出,二丫头对这个林三确实有着几分情意。

    林晚荣也是呆了一呆,他要再看不出萧玉霜那点心思,他就是傻子了。这个小丫头,性子倒烈的很,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他有些担心萧玉霜,却见大小姐正一脸恼怒的望着他,似乎他便是这事的罪魁祸首。

    林晚荣无奈的摇摇头,这事太过突然,竟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也不知道是福是祸。魅力大真是害死人啊,他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自恋的想道。

    林晚荣摆摆头,不去想这些事情,还是先把小丫头交待的事情办好要紧,也算自己没负了她。

    他看了萧玉若一眼,直奔主题道:“大小姐,我听二小姐说过,陶东成要与萧家联营的事情,但不知二小姐和夫人是如何考虑的。”

    他这话说的自然而然,浑然不记得自己仅仅是萧家的一个下人,在大小姐眼里,他连根葱都算不上。

    萧玉若对他迷惑自己妹妹深感不满,冰冷的说道:“林三,你还是回去忙好你自己的事情吧,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你操心。”

    对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妞,林晚荣也习惯了,懒得与她生气了,只哼了一声道:“大小姐,事无绝对,也许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下人,可是在我自己看来,我是独一无二的,无人可以取代,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结论也就不同,就像做生意一样,你也许只看到了这其中的好处,却没有看到这里面隐藏的风险。”

    林晚荣是话里有话,萧玉若自然听得出来,她脸上闪过一丝异色,望着他道:“你倒有些眼光。”

    林晚荣不去与她计较,沉声道:“大小姐,陶家与萧家联营,可是提出了什么诱人的条件?让我来猜一猜,是不是他给了萧家很大的干股?”

    “你怎么知道?”萧玉若倒是真的吃惊了,这事极为机密,只有她和自己娘亲知道,连萧玉霜都没听过,这个家丁却是从哪里听来的?

    “你不用吃惊,这些都只是我猜到的。”林晚荣说道。他是做销售经理的,有着缜密的思维和灵活的头脑,对这些伎俩并不陌生。“陶家给了你几成干股?”林晚荣继续说道。

    萧玉若心里有几分好奇,这个家丁看来还的确有些本事,她心里哼了一声,不知怎的,却想到那晚他打自己屁股的事情,心里的恼怒便又上来了,听他问话,沉默半晌,才道:“四成。”

    “四成干股。四成啊,”林晚荣跺了几步,冷笑道:“这么诱人的条件,换成是我,我也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可是大小姐——”林晚荣语锋一转道:“你有没有想过,他凭什么要给你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呢?你们是三家联营,你占了四成干股,他们陶家与另外的何家,合起来却只有六成,这是为何呢?”

    萧大小姐脸红了一下,却没有说话,倒是那久未说话的萧夫人开口了:“我和玉若商量了一下,极有可能是陶公子对玉若有意,才故意开出这般优厚的条件。”

    萧夫人听林三说话,便想起了府间丫环们对林三的传颂,又想起了他那独特的合同制员工契约,心道这林三莫不是真有些本事?听听他如何说倒也好。

    “哦——”林晚荣恍然大悟道:“故作大方,送给萧家四成干股,只要博取了大小姐的好感,将来好事一成,这四成干股却可以不废吹灰之力再收回来了,这陶公子确实打的好算盘啊。”林晚荣笑着说道,这也难怪萧玉若和夫人作此猜想,那个陶东成极力讨好萧大小姐,她们也难免会考虑到这些。

    萧玉若脸色有些发红,怒瞪了他一眼,心道我与陶公子的事情与你何干。

    “那么萧大小姐,你是否对陶公子有些好感呢?须知这个问题可关系着萧家今后的命运,大意不得啊。”林晚荣打趣萧玉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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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若神情有些茫然,良久方才道:“不管是陶公子也好,还是什么李公子张公子也好,只要他对我萧家有利,我便可以牺牲了一切。再说了,那陶公子有什么不好,总比你这坏人处处欺负人要强——”

    “咳,咳”林晚荣急忙假装咳嗽打断了她的话,萧玉若脸色有些羞赧,她方才想起了那日他对自己做的那些羞人之事,一时失察,差点顺口说了出来,若让娘亲知道了,她还不早就羞死了。

    但这萧玉若到底是经过风浪的女强人,神色一转,便疑惑的道:“其实,我也有些怀疑,就算那陶东成对我有心,也大可不必这样明显的做给我看,这里面定还有什么蹊跷古怪。”这句话倒还说的有点水准嘛,总算你那些生意没有白做,林晚荣心里暗叹。

    其实从她这一句话,便可以看出,她对那陶公子并无好感,正像她话里所说,她是属于萧家的,只要对萧家有利的事情,她都会去做,哪怕是牺牲了自己。

    林晚荣有点可怜这大小姐,心道这小妞还真是有些气概,可惜性子差了些。否则倒还值得交朋友。其实这倒怨不得大小姐,谁让他第一次见面就稀里糊涂占了嘴上便宜,还带着表少爷逛窑子被抓了个现行,大小姐对他印象差那是理所当然。

    “其实,联营这种事情,无非有两种情况。其一嘛,当然说的好听。叫做有钱大家赚。能有这种大公无私的心态当然好了,相信陶公子也是如此对大小姐宣传的。可是他如此大方,将四成干股给了萧家,就算是他有心巴结小姐。难道他不怕另一家说闲话?再说,万一萧家拿了这四成干股,萧大小姐你却放了他鸽子怎么办?”林晚荣冷静分析道。

    “放他鸽子?什么放他鸽子?”萧家两个女人同时不解地问道。

    林晚荣懊悔的拍了拍额头,妈的,又要作一回光荣的人民教师了。待到好不容易解释清楚这个“外来词”,萧大小姐红着脸道:“什么放鸽子,偏就你说的这么难听。”倒是林晚荣这一番话引起了她的深思,她也是久经风浪。想了一想便坚定的摇头道:“陶东成不是这种心思。你再说说另一种可能吧。”

    林晚荣赞许的点点头:“另一种可能,便是联营其实只是表面,实际上却是玩的兼并游戏。”

    “兼并?”大小姐皱起了眉头,萧夫人也叹了口气。

    “这个可能性我们也考虑过。”萧大小姐郑重道:“其实我和娘亲也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可是却找不到症结在哪?他给了那么多干股,就算我们什么也不做,每年也有四成的收益。”

    林晚荣不去答她的话,反问道:“大小姐,你们三家之间,是如何地调配资源的?哦,说简单些,就是相互之间如何分工合作?”

    大小姐心里有些奇怪。这个家丁了解的东西还真不少,她老实答道:“合营之后,我萧家负责布匹丝纺工场,何家负责货运。”林晚荣冷笑道:“那陶家是否负责销售?”

    “你怎么知道?”萧玉若奇道:“我们统一供货运输后,便由陶家统一经营。然后干股分成。”

    林晚荣苦笑着摇头道:“我的大小姐啊,你们被人耍了却还不自知,恐怕你被他们骗着卖了,你却还在数银票呢。”

    萧玉若怒道:“你这是何意?”

    林晚荣丝毫不以为意,笑道:“大小姐。你认为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

    “诚信经营。”萧玉霜毫不犹豫的答道。

    我日啊,回答的还真是准确,可全都是他妈废话。

    “大小姐,我问的是,做生意最重要地环节是什么,或者说最重要的部门是什么?”林晚荣循循善诱的启发她道。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多销售理论,大小姐虽然经营多年,却一直是自己摸爬滚打,林晚荣只好再做一回老师。

    萧玉若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望着林晚荣道:“你的意思是——经营?”这萧大小姐确实很有些才干,须知,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什么营销理论,所有地店铺还是自发销售模式,更别说什么营销了。销售一直是无人重视的一块,萧大小姐没有林晚荣那些深厚的理论知识,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很是不容易了。

    “不错。”林晚荣大声道:“就是经营,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销售。萧大小姐,你可能还不能理解这营销之道的威力,说的夸张点,只要有好的销售队伍,就是茅房里的一坨屎,经过包装,我也能把它卖出去。”林晚荣嘿嘿道。

    “粗俗。”萧玉若脸色通红地看了他一眼,琼鼻里哼出了一声,听了他的分析积累起来的一丝好感,便又迅速的消失殆尽。一直静听二人发言的萧夫人也有些羞赧之色。

    日,在美人面前爆粗口,这味道真他妈爽啊。望着羞涩不堪的母女二人,林晚荣暗自得意。

    “把经营权交给陶家?那就是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人家。那陶东成生意规模虽大,扩张迅速,可是在营销网络上,一时半会是很难建立完全的,哪里及得上萧家多年苦心经营?陶家掌握了经营权,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利用萧家地资源扩充自己的实力,甚至是取而代之。一旦取消联营,萧家的营销网络却已荒废,你拿什么去和陶家竞争?我的大小姐啊,这联营之策,说的不好听一点,那便是自断手脚自废武功,只有给人吞并的份啊。”

    分析了半天,最后这段话才是重点,林晚荣喘了几口气,心道,妈的,给小丫头讲十个故事也没见这么累的。

    “春兰,春兰,快上壶茶水。”林晚荣大咧咧的坐下,对屋外的丫头吩咐道,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外人。

    大小姐脸色煞白,萧夫人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如果照这个林三的分析,陶家的联营之计显然了暗藏虎狼之心,怎能不让她们后怕。

    “难道这陶家真要吃了我们不成?”大小姐喃喃自语道。她对那陶公子虽无好感,却也说不上讨厌,两个人又都是做生意的,碰面的次数不少,却没想到他还包含着这等祸心。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大小姐和夫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没准陶公子是真的仰慕大小姐,而为萧家着想呢。”话已经说透了,林晚荣得了便宜便要卖乖,假惺惺的道。

    大小姐脸上扬起一抹坚毅之色,哼道:“不管他有什么居心,我们都不可不防。”她眉头一皱,担忧的道:“但是这陶东成的父亲陶宇,乃是苏州织造,我们不能轻易得罪啊。”

    萧夫人也是愁眉紧锁,三人之中,唯有林晚荣最为轻松,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况这母女二人又没有征求自己的意见,他当然是闭嘴为妙了。

    萧玉若看了这个悠闲的家丁一眼,心道,他这坏人倒也的确有些眼光,这陶家的伎俩连我都瞒过了,却没逃出他的眼睛。

    想起萧玉霜临走之前对林晚荣说过的话,萧玉若开口道:“林三,这件事情你有何种看法?”她对这林三观感虽差,但此事事关萧家前途,她也不想因为自己情绪,影响了萧家的大业。

    林晚荣嘿嘿笑道:“大小姐,我只是萧家一个下人,这议事堂里哪里轮得到我说话?”

    萧大小姐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个恶丁,竟然登鼻子上脸了,见他不愿答自己的话,萧大小姐的牛脾气便又上来了,她哼了一声咬牙道:“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为难你了。你今日所言,算是为我萧家立了大功,功过相抵,这擅闯议事堂之事,我也不再追究了。你这就下去吧。”

    林晚荣哈哈一笑,行了一礼,潇洒转身离去。萧大小姐哼了一声,对萧夫人道:“娘亲,我看这林三倒是有些手段。他不愿意与我说话,却该如何是好?”

    萧夫人沉思了一阵道:“我听下人们说过,这个林三确实有几分才学,听他方才所言,似乎也做过生意,很有些经验,而且对这联营之事已有对策,如果他能帮助我们萧家,说不定会有出路。”

    萧大小姐银牙紧咬道:“他这坏人,最喜欢作恶了,若不是他今日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我断然饶不了他。”

    萧夫人盯住她脸道:“玉若,是不是他做过什么事情惹到你了。”

    “没有,没有。”大小姐脸一红,急忙道:“他怎么敢惹我?娘亲就不要担心了。”

    萧夫人叹了口气道:“你这般操劳,辛苦的维护着萧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玉若,真苦了你了。”

    大小姐鼻子一酸,想起自己一个女子,整日在外奔波劳碌,心里的苦楚可想而知,她坚强的望了娘亲一眼,眼中射过一道坚定的光芒道:“娘亲,你放心,我不会让萧家败在我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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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荣出了大院,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见有丫鬟来报道:“三哥,快去会客厅,听说有贵客来访你了。”

    不是那秦仙儿来了吧,林晚荣吓了一跳,和这小妞越来越熟了,对她的性子也多了几分了解,外表温柔妩媚,内心里却是小心眼多多,一不小心就会着了她的道。

    来到大厅一看,却见一个少年公子正在与表少爷聊天。那少年公子见了林晚荣急忙抱拳道:“林兄,好久不见了,小弟洛远,特来拜访了。”

    林晚荣奇怪道:“原来是洛兄你啊,我还以为是——”

    “还以为是秦仙儿小姐拜访是不是?”洛远哈哈笑道。

    林晚荣苦笑道:“莫提这回事情,我正头疼呢。”

    洛远奇道:“这倒也奇怪了,明明是全天下男人都羡慕的事情,怎么林兄偏就不太乐意呢。”

    林晚荣苦着脸道:“看得见,却吃不着,这可不是苦嘛。”洛远愣了一下。旋即便与林晚荣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洛远是总督公子,他的来访可是件大事,萧家两位小姐,身为女眷不方便出面,便由萧夫人出面接待了。

    林晚荣刚才才与萧夫人分别,此时不过一盏茶功夫,见她虽是容貌依旧艳丽。脸上却颇有几分疲惫之色,心道,这合营的事情也真是为难她了。

    萧夫人与洛远寒暄了几句,便对林晚荣道:“林三。既然洛公子如此看重你,你就陪洛公子好好说说话儿吧。”

    洛远急忙道:“不敢,不敢,林兄高才,洛某是来聆听林兄教诲的。”

    见总督公子与林三如此的交好,萧夫人心里也很是奇怪。这个林三有些才学,却没想到连总督公子也对他刮目相看,实在是让她心里很是惊奇。再想想他今日对联营之事的一番分析。更加确认了这个林三不简单。

    不过萧家能与这总督公子交好,那自然是大大的好事情,萧夫人点头微笑,对林晚荣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好好招待洛公子。便告辞了出来。

    洛远是个闲不住的主,两个人聊了几句,他便道:“林兄,不如我们出去转转吧,不瞒你说,在这里待着,我有几分别扭。”

    林晚荣哈哈一笑,这个小洛说话直爽。我喜欢。他心里也正有此意,那酒楼应该装修的差不多了,也好些时日没去看巧巧了。这几天虽然身边有两个美女相陪,可是这个傻傻的小丫头却一直在他心中。

    林晚荣现在是奉了夫人懿旨,要陪好这总督公子,出府门自然不在话下了。前几日他应了秦仙儿地邀请出去,却都是在晚上,今日白天出了府门,心里顿时畅快无比。便大笑道:“洛兄,要不是你,我要出来一趟可不容易哦。”

    洛远正要问他为何,却看见他一身青衣小帽,便知道了原因。他愣了愣,问道:“林兄,以你的才华,莫非真要在萧家做一辈子下人?”

    这已经是第三个人问起这个问题了,而且个个都是身份非凡,林晚荣心道,老子真的很有本事么,怎么人人都这么说,看来我还是太谦虚了。他微微一笑道:“洛兄,人生短暂,如白驹过隙,若事事都要追求些什么,活的也太累了些。”

    洛远恭敬抱拳道:“林兄,你说话总是这么深奥,洛远受教了。”

    他二人边走边聊,洛远忽然道:“林兄,那个程瑞年来找过你麻烦没有?”

    林晚荣愣了一下道:“麻烦,什么麻烦?”

    洛远道:“程瑞年那个人,林兄你可能不太了解,但是我却知之甚深。他对仙儿小姐一直有着不轨之心,你现在与秦小姐走这么近,他能不找你麻烦么?”

    林晚荣想想,这倒也是,自己一个无权无势地小家丁,那姓程的王八真要打击报复起来,还真是不好办啊。这样一说,林晚荣顿时又想起了董青山搞的那个社团,如果把这个洛远拉进去当小弟,日,那还怕谁啊。

    两个人行了一阵,聊些各地的趣事,自然又让洛远感叹这林三的学识菲浅。不一会儿,便走到了林晚荣买下的酒楼。十余天没来,装修已经基本完工,这酒楼已经彻底变了样了。

    洛远奇道:“咦,这酒楼换了主人了么?我怎么不知道?”

    林晚荣也不说破,笑着道:“洛兄,你跟我来就是了。”

    两个人上了楼,新置的桌椅摆放的整整齐齐,散发出阵阵地幽香。这层楼作为大众餐厅,被林晚荣按照现代餐厅的格式进行装修,划分出了不同的模块,高低搭配,错落有致,桌椅虽多,却不显得凌乱,反而层次分明。厅堂中,按照林晚荣的要求,横着拉起了各种各样颜色鲜艳地小旗,隔不远处,便有六道大大的烛台,自空中悬垂下来,布置的十分高雅。

    洛远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格式的酒楼,观看半晌,啧啧叹道:“林兄,这酒楼可不简单啊,眼光独到,颇具匠心,光看这阵式就知道,这老板不是个简单人物。啧啧,我以前怎么没想到,酒搂也可以布置成这样子呢?这家的生意一定火红了,日进斗金,是没有问题的了。”

    林晚荣给给大笑几声道:“兄弟,承你吉言了。”

    洛远奇怪道:“林兄,这莫非是你办——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除了林兄你,哪里还会有别人有这样的才能呢。林兄,林大哥,小弟对你实在是佩服万分啊。”

    林晚荣摇摇头,正色道:“洛兄弟,不瞒你说,这店确实是我开的。不过现在还没开张营业,等过几日开业了,你可一定要多带些朋友光顾哦。只要是你地朋友,我一律奉送本店白金贵宾卡一张,凭着这张白金卡在本店消费,包括酒水和海鲜,一律七折优惠。至于洛兄弟你,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请随便光顾,这里就是你第二个家了。”

    洛远哈哈笑道:“既然林大哥你如此盛情,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这个人最喜欢白吃白喝了。”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又上了层楼,却见二楼的宽广大厅和一楼大致相同,只不过座位更开阔了,中间还搭了个大大的台子。洛远奇怪的道:“林大哥,这个台子又是作何用途?”

    林晚荣笑着道:“洛兄弟,你还记得我们去妙玉坊听小曲的事儿吧?”

    洛远连道:“记得,记得。”

    林晚荣点点头道:“洛兄弟,你认为我要是找些出名的粉头,到这里唱些小曲儿,怎么样呢?”

    洛远张大了嘴,似乎是不可置信。这年头,开馆子的都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弄些饭菜迎来送往的,哪曾见过这些花样。不过想想若真是找些出名地粉头唱唱曲的话,不用说,这里肯定爆满了。

    洛远叹了口气道:“大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单凭这一条,你这里肯定就红了。”

    林晚荣心里暗笑,我怎么想出来的,还不是泡吧泡多了。他以前光顾的酒吧,很多都有驻场乐队,再找上一个好的DJ,那气氛简直疯狂到了极点。他手里虽然没有驻场乐队,但是秦淮河上出了名的会唱曲的粉头多的是,花上些银子请来,一来弄了些噱头,二来也提高了酒楼的档次。这便是他找了小莲二女的用意。

    两个人上了三楼,这里被隔成一个一个的单独雅间,纵横排列,煞是惹眼。最独特的却是这些雅间门上每个都用烫金的朱贴写上了名字,这个叫做梅兰轩,那个叫做腾龙阁,离二人最近的这间,却叫做似水流年。洛远心里暗叹,他自认有些才华,可是面对这些创意构思,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再往上走,映入眼帘的便是四个金色大字——富贵才华。这四楼却被隔成两个大间,都是直面玄武湖,风景如画。两个房间装饰的高贵素雅,倒不像是酒楼,反倒似是幽静的书院。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临窗处放置一个琴架,更显得匠心独具。

    到了五楼,洛远更是目瞪口呆。那房间之中,不做任何隔栏,只在四周未了些雕镂,从栏杆处将纱窗全部推开,清风吹来,人便宛若身在空中凌波而行,那种感觉,就像是行走在了天上。

    林晚荣看得心里暗自点头,虽是没有亲自来监工,但是巧巧那丫头充分理解了他的意图,将这酒楼装饰的高雅而又别具一格,实在是让他满意之极。

    “大哥——”董巧巧正在与一个女子谈话,看见林晚荣的身影,愣一下,接着脸上浮现出一丝狂喜,也不顾谈话那人,惊叫着跑了过来。

    她走到林晚荣身前,却又不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呆呆的望着他,欲言又止,眼中已是泪珠隐现,良久方才轻启朱唇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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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一句,她便再也说不下去了,泪珠簌簌而下,虽有千言万语,竟是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数日不见,巧巧虽还是那样的秀丽,面容却清瘦了许多,见她哭林晚荣急忙拉住她的手道:“巧巧,怎么了?是不是看到大哥不开心。”

    巧巧咬着嘴唇,目光注视在他脸上,痴痴道:“不是的,大哥,你知道的,巧巧看到你,永远都开心。”

    林晚荣目光一扫,却见那柜台处放着两个干瘪的馒头,还印着几个小小的牙印,又见她容貌清减,林晚荣神色一变,道:“巧巧,你怎么就吃这个?”

    “啊——”巧巧轻叫一声,急忙将那馒头藏了起来,眼光注视在自己脚尖上,不敢看他。

    林晚荣神色一怒,望着他背后的董青山道:“青山,你来说。”

    董青山还从没见过自己老大发怒。心里有些害怕,急忙道:“大哥。最近我们装修地时候,银两有些短了。姐姐说大哥在外面挣钱不容易,让我们省着点花,她蒸了好多馒头带来。每日就吃这个——”

    “日啊!”林晚荣大叫一声,重重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只觉得心里疼痛无比。自己在外面风流快活,巧巧却一个人独自受苦,他彻底的鄙视自己。

    “大哥——”巧巧见他自责地眼神,急忙抓住他手。轻轻喊道。

    林晚荣眼角湿润,看见巧巧晶莹如玉的脸庞带着点点的泪珠还带着痴痴的笑颜,林晚荣觉得自己地心都碎了。他轻轻抚摸着董巧巧的脸庞,深情道:“巧巧,我的宝贝——”

    董巧巧闻听他的话,泪珠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心里又苦又甜。“大哥——”二字还未出口,便觉得自己的圆润小唇被一张火热的大嘴狠狠地吸住了。

    疯了,疯了。洛远,董青山以及方才和董巧巧讲话的那个女子都呆住了,这年头,男女之间公开拉个手已经是惊世骇俗,更别提这种热烈场面了,他们何曾见过?

    洛远心道,老大就是老大。出手就是不凡啊。

    那与董巧巧交谈的女子,脸上有几分羞涩,急忙低下头去,不敢看这场面。

    董巧巧只觉得自己熔化在了这个朝思暮想地火热怀抱,闻到大哥身上的男子气息,她便再没有了半分力气,全身瘫软的倒在了她的怀里。她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忘了自己的身份,只觉得大哥的身上有着一种奇异地魔力,让自己永远都离不开他。

    林晚荣尽情品尝着小妮子的芳香,他紧紧的吸吮着小妮子的香舌,舌头在她小嘴里轻轻搅动。董巧巧只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弥漫在心头,她紧紧的拥住大哥,幸福的泪水滴落在了两个人的脸颊。

    什么秦仙儿,什么肖青璇,什么大小姐二小姐,哪里及得上我地巧巧宝贝重要,这一刻,林晚荣心里便只有这个乖巧迷人的小丫头,若是自己负了她,这一辈子算是白做人了。

    良久,林晚荣才放开小妮子,深情的注视着她,坚定的道:“巧巧,你是我这辈子最宝贝的宝贝。我林晚荣对天发誓,今生若负了巧巧,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

    “大哥——”巧巧目中含泪,纤纤小手挡住他嘴唇道:“莫要发誓,你是做大事的人,无论你怎样对持巧巧,巧巧都无怨无悔。”

    “巧巧——”林晚荣感动极了,紧紧的抱住她道:“我的宝贝,我的好宝贝,我的小宝贝,我的亲亲宝贝。”

    洛远和董青山在后面,听到这样肉麻的情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心道,这大哥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啊。

    董巧巧听得又羞又甜,小心脏扑嗵扑嗵直跳,心道,大哥怎么说出这等话来,可羞死人了,偏就我还想听他叫宝贝。

    想起大哥刚才亲吻自己的感觉,她浑身酸软无力,脸上似火烧般发烫,心里却是无比幸福。待看到那正呆呆看着自己的三人,她忽的“啊”一声大叫起来,坏了,怎么在这么多人面并做出这等羞人之事了,都是大哥,他坏死了。

    巧巧脸上似血般鲜红,似喜似嗔的看了林晚荣一眼,再也不敢待在这里,急忙转身咚咚咚的跑下楼去了。

    林晚荣大声叫道:“宝贝,别走得太远,待会儿我和你说些话,只有我们两个人听的。”

    洛远和董青山身上那个汗啊,哗啦啦的往下掉,这个大哥,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些。

    林晚荣见洛远和青山那见了怪物般的眼神,他老脸都没红一下,打了个哈哈道:“哟,原来大家都在啊,方才没有打扰到大家吧。”

    洛远摇头叹道:“大哥,我见了你,便知道礼法二字原来是这般的无用啊。”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礼法?礼法是个什么东西,我从没听说过。”

    董青山年轻气盛,对大哥本来就是无比的敬佩。现在眼见着大哥要成为自己姐夫了,更是得意元比。当下顺着林晚荣地话大声道:“就是啊,大哥,只要喜欢了,便要去做。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洛远对林晚荣伸出个大拇指道:“大哥,我对您老人家是心服口服了。”

    林晚荣大笑几声,将洛远和董青山相互介绍认识了,这才看到旁边还站着一个女子呢。他方才与巧巧激烈舌战,又与洛远和董青山打哈哈,都没有注意到这里多了一个人。他抬眼望去。只这一眼,便呆在了那里。

    这个女子大约十八九岁,柳叶眉,鹅蛋脸,芙蓉面颊,樱桃小唇,身着一件鹅黄色衫子,身形娇俏,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若论容貌与气度,不输于那肖青璇,与肖青璇的冰冷不同,这女子似乎天生一种恬静地气质,站在那里,便像一簇鲜花般宁静自然,与世无争。即便是林晚荣这种嘻嘻哈哈惯了的人,在她面前也生出一种宁静的感觉。

    乖乖。林晚荣暗叹,这丫头是哪冒出来的,竟生出这般地气质,在她面前,便是有再多话,也是说不出来了。

    好在林晚荣是个什么都不怕的主,这位小姑娘生得如此恬静,他便偏要打破这种感觉,因此便笑嘻嘻的问道:“这位美女,咱们以前好像没有见过啊?”

    那女子愣了一下,他所见过的男子,哪一个在他面前不是毕恭毕敬,斯文儒雅,哪里遇到过这般泼皮无赖的男子。好在她方才已经见识过了林晚荣的惊天手段,他这般无赖地言行,与那些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便也淡然笑道:“我以前也未曾见过公子啊。”

    林晚荣哈哈一笑道:“你这样一说倒也有些意思了,见面即是有缘,我便不问小姐的名字了,免得被人当作了登徒子。”

    那女子心里好笑,暗道,你若不是登徒子,便再无人当得起这个称号了,但她与董巧巧是好友,眼前这个人又是巧巧的情郎,这些话儿自然也说不出口。

    洛远见那女子与林晚荣说话,正要向林晚荣开口介绍,却见那女子瞪他一眼,洛远便乖乖地闭嘴了。

    林晚荣再不去理那女子,问青山道:“青山,这酒楼已经完工了吧?”

    董青山点头道:“已经完工了,就等大哥你来定这开业的吉日呢。”

    林晚荣来前早有定计,点点头道:“我查过黄历了,再过三天就是十月初九,宜破土动工搬家开业,我们便选在那一天吧。”

    董青山点头道:“姐姐也是选的那一天,她说等你来了再敲定呢。”

    林晚荣大言不惭的道:“那是自然,我与我的巧巧小宝贝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洛远摇头苦笑,这个大哥脸皮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竟厚到了如此程度。

    正说话间,巧巧奉着茶从楼下聘聘而来,脸上还带着丝丝地红晕,不敢抬头看林晚荣几人。她走到洛远身前道:“洛公子请喝茶。”

    洛远受宠若惊的道:“怎敢劳动嫂夫人玉趾,罪过罪过。”

    董巧巧又惊又喜,偷看了林晚荣一眼,见大哥正面带微笑鼓励的望着自己,她心中喜悦,勇气也多了几分,端着茶盏递给那女子道:“凝姐姐请用茶。”

    那女子微微一笑,打趣道:“巧巧,你现在有了归宿,可应该先给相公敬茶啊。”

    董巧巧啊的轻叫一声,羞得立即低下了头去,却小心翼翼的将茶盏双手送给林晚荣道:“大哥,喝茶——”

    林晚荣越发的疼爱这妮子,接过茶盏放到桌子上,拉住她的手道:“巧巧,坐到大哥这儿来,我与你说些贴己话。”巧巧轻嗯了一声,乖巧的坐在了他身边。

    林晚荣道:“巧巧,有了困难为什么不告诉大哥,是不是还拿大哥当外人?”

    “不是地,”巧巧急忙解释道:“大哥,你是做大事的人,这些小事哪里用的着大哥操心,巧巧一定能办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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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荣暗叹一声,老子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遇到我的巧巧小宝贝,真是心疼的肉疼啊。他紧紧拉住巧巧的手道:“以后这些事情不准再藏在心里了,要告诉大哥,有什么困难,大哥来解决。”

    董巧巧美目湿润,轻咬玉唇嗯了一声,柔声道:“巧巧知道了。大哥,你就是巧巧的天。”

    林晚荣心里吃了蜜糖一样的甜,没想到巧巧这小妮子说起情话来竟然不输于我啊,林晚荣心里大乐,悄声道:“巧巧,我的宝贝——”董巧巧心里急跳两下,便再没有了思考能力。

    咳,咳,洛远实在看不下去了,急忙假咳两声,打断了这二人的郎情妾意,林晚荣抬头一看,却见几人眼光都注视在自己身上,显然是对自己带坏了巧巧这纯洁的小丫头深感不满。

    林晚荣哈哈大笑道:“巧巧,我们现在还短多少银两?”

    董巧巧摇头道:“大哥,还有五百两剩银,我们省着点用,开业之后便有现银收入了。”

    林晚荣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的碎银,宽她的心道:“巧巧。银子大哥有地是,你随便用,可别再虐待自己的身子了,须知,你可是我千金不换的宝贝。”

    “大哥——”巧巧脸色通红的轻唤一声,浑身有些酸软,实在是听不得他这些让自己心跳加速偏又越听越爱听的话。

    林晚荣又问了些开业准备的事情,他诚心拉拢洛远,也不把他当外人。便在他面前问起了酒楼的事情。董巧巧聪明能干,早已经将他交待的事情准备妥当了,林晚荣听得很是满意。

    “青山,洪兴那边怎么样了?”林晚荣又意无意的看了洛远一眼,问道。

    董巧巧见他们几个男人谈话,便乖巧的拉住那凝姐姐一边说话去了。

    董青山也是机灵人,见大哥当着洛远的面问起。知道他必有深意,便直言不讳的答道:“最近我们一直在积蓄力量,洪兴三个堂口的人手都已经充足,按照大哥你的嘱托,我们找了些练过的兄弟们带着下面的兄弟一起习武,增强战斗力。但是最近城中吴正虎那边似乎不太平。有好几次他们已经过来踩我们城南的场子了,大哥,我看与吴正虎这一仗不可避免那。”

    洛远果然是个爱热闹的人,一听这话便有些忍不住了。急忙拉住董青山的手道:“青山兄弟,你说的这洪兴是怎么回事?踩场子又是怎么回事?听着又趣的紧。快与我来说说。”洛远比这董青山大了一岁,又没又富家公子哥的架子,两个人聊得很是投缘。

    董青山看了林晚荣一眼,见大哥点头,便将洪兴地事情讲与他听了。

    洛远听到那日在城外与李二狗血战,睁大了眼睛,连道刺激刺激,我怎么就没赶上这么刺激的事情呢。

    董青山又说了洪兴的宗旨与架构,是为了保护弱小,防止暴力,洛远听得热血沸腾。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理想啊,按照这个理想走下去,只要洪兴发展壮大了,消灭了那些作威作福地恶霸,一统了金陵城,这金陵城中就再也没有黑社会了。

    林晚荣听这董青山睁眼睛说瞎话,心里暗笑,以前面对小混混们,青山说要抢银子抢女人,现在面对高级知识分子洛远,青山却又想出了消灭恶霸创造和谐这么一个伟大的点子,实在是很有诱感力。不用说了,他这段时间壮大洪兴,定然是用地这一套手腕,我怎么早没发现这小子还有这份天才呢。

    洛远倏的站了起来道:“青山,我要加入洪兴,你不会反对吧?”

    “这个?”董青山为难的看了林晚荣一眼,见他微笑,便道:“我是没有意见,但还要问问我老大的意见。”

    洛远看了林晚荣一眼道:“林大哥,这老大就是你吧?”

    等了半天就是为了等到这句话,林晚荣点点头,面色一紧道:“洛兄弟,方才青山讲的话你也听到了。虽然我们洪兴的目标很是远大,但是实现这个目标的道路却是曲折而又漫长的,甚至会用到大量的暴力手段,你要考虑清楚了。再者,你地身份尊贵——”

    洛远急忙摇头道:“我家里那边不成问题,我父亲十分开明,对我与姐姐的事情皆是不会多管。至于暴力手段问题,正如大哥所说,这以暴制暴就是手段。不瞒大哥你说,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试过砍人的味道呢。”

    妙啊,林晚荣心花怒放,我还正在为难要怎么劝说你,没想到你首先便把自己劝服了。他故作正色矜持道:“洛兄弟,你要加入洪兴可以,但是我社团规定,无论是何人都要遵守。重义守信,忠诚勇猛,忠于社团,永不背叛,这几点你可能做到?”

    “重义守信,忠诚勇猛,忠于社团,永不背叛。”洛远站起身,右手指天,庄严宣誓道。

    “好兄弟,从此以后你便是我洪兴的一员了。”林晚荣拉住他的手哈哈笑道,心中着实得意,这时代的人极为重视誓言,洛远这几句话便已将自己紧紧的绑在了洪兴战车上,这怎能不让他乐开了怀。

    林晚荣想了一下,这个洛远为人机智灵活很是聪明,与董青山的刚猛恰好是有利互补,相得益彰,便道:“洛兄弟,这洪兴的事情以后就教给你和青山二人了,青山年纪还小,又容易冲动,你要多教教他。”

    洛远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林晚荣这句话,便把自己定位在了洪兴的军师位置上,他对林晚荣很是敬佩,对这董青山也颇对脾胃,便哈哈大笑道:“大哥放心,我和青山一定努力,让谁也不能小觑了咱们洪兴。”

    三个人哈哈大笑,董青山便将那城中的吴正虎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个吴正虎组建了黑龙会,手下有好几百个兄弟,他能在城中站稳脚跟并发展起来,听说背后有人撑腰。我打探了好些时候,也没具体消息,只听说背后那人姓程。”

    林晚荣对这金陵城的官场不是很熟,却认识一个姓程的公子,那都指挥使程不就姓程吗?

    “姓程?”洛远皱眉道:“大哥,这金陵城里姓程的权贵没有几个,莫不就是那程瑞年?”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除了此人,估计也找不到别人了。”

    洛远本来就与程瑞年有隙,闻言更是来了精神:“嘿嘿,如此更好,那我们就先打垮了黑龙会,再看看那个姓程的还有什么能耐?”

    若是以前,林晚荣还要仔细斟酌一下,可现在不一样了。那黑龙会的吴正虎只不过有都指挥使的儿子撑腰,老子却收了总督的公子做小弟,比你牛叉多了。

    “大哥,若是那吴正虎再闹到城南来,我们怎么做?”董青山道。

    “洛兄弟,你以为该当如何呢?”林晚荣话锋一转,将这个话题抛给了洛远。

    洛远想了一下,哼道:“若是他们再来,那就打。我们一味避让,只能示敌以弱,而且我们洪兴方才建立不久,根基未稳,很多人都在观望,若是过于软弱,反而弱了名头。倒不如借此机会宣扬一把,打起我洪兴的大旗,进一步扩展势力。那黑龙会在没有摸清我们实力之前,也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我唯一的担心就是,我们的实力与黑龙会还是有些差距,一旦真的开打,我们要如何应对?”

    林晚荣点了点头,洛远分析的有些道理,敌人都打到门口了,若再不还手,这洪兴的名头算是砸了。可是真要还手的话,以洪兴目前的底子,还不是黑龙会的对手。

    他沉思了一会儿,猛地一挥手道:“打,一定要狠狠的打。我们洪兴的底子薄,经验也少,只有在斗争中才能慢慢的成长。不过我们不能蛮打瞎打,我们一定要集中优势兵力,消灭他的有生力量,打他个措手不及。”

    洛远沉思道:“大哥,这是怎么个打法?”

    林晚荣道:“举个简单的例子。在部分区域,我们不妨故意示弱,麻痹他们,让他们的胆子更大,等到他们放松警惕深入我们的腹地,而我们则聚集最大的力量,逐一将其击溃,慢慢的消耗他们的力量。”

    洛远道:“大哥,你的意思是不与他们蛮斗,打完就走?”

    “对,集中局部优势兵力,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等到我们打顺手了,力量大了,再一举消灭他们。”林晚荣信心满满的道。

    洛远与董青山一起点头,大哥这招确实很有道理。几个人聊得兴起,洛远便叫嚷着要去看看洪兴的弟兄们。林晚荣也有些担心洪兴扩展太急,会不会又招来些奸细,便也想去看看。三个人出了门,直往城南门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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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门外有一处废弃的大宅子,董青山将洪兴的基地设在了这里。他挫败了李二狗之后,这城南已经是洪兴的天下了,收入刚能自给自足,董青山遵守大哥的教导,将银两全部用在了洪兴的训练以及与手下兄弟打好关系上。

    此时的洪兴,三堂上下竟然已经有了三百来人,骨干一百来名,当真有些模样了。董青山找了几个做过武师的兄弟,教导大家些实用的格斗技巧,这种街头巷战中,谁的经验足手段多,谁就能取胜。

    林晚荣和洛远都看得有些欣喜,那洛远更是耐不住性子,竟与李北斗比试摔跤,自然是惨不忍睹。

    洛远也是个爱热闹的人,虽输给了李北斗,却丝毫不以为意,反倒与李北斗几人打成了一片。

    林晚荣心里暗自点头,这个洛远不可小觑了,有心胸,有手段,若是用好了,也是一大臂助。听说总督千金洛小姐是金陵第一才女兼美女,虽然没有见过,想必也不会太差,这个洛远又是生的如此性格,那个江苏总督洛敏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竟然能培养出这一双儿女,想必也是有些本事。

    林晚荣想起调配香水还需要酒精,便让董青山去找几个酿酒的场子,寻些发酵的酒母过滤了杂质带回来。

    三个人回到酒楼时候已经是正晌午时分,那个董巧巧叫凝姐姐的女子竟还在那里,林晚荣对着巧巧笑道:“巧巧。我们几个肚子都饿空了,可有什么吃食?”

    巧巧细心的拍拍他身上的灰尘道:“酒菜早就为你们准备好了,正等着你们回来呢。”

    林晚荣心里一暖,心道。这妮子真的是说不出地好,便拉住她的小手笑道:“我们一起上去。”

    酒楼即将开业,厨具炊具早已经准备齐全。聘请的几个大厨已经开始过来磨合试手了,做一顿酒席自然不在话下。

    今日与大哥这番缠绵,董巧巧脸上害羞心里却甚是喜悦,便也大方了一把,也不怕多花了银子,将这酒席做的甚为丰盛。

    巧巧精心准备了些小菜。大部分都是林晚荣爱吃的,见大哥盯住自己的目光中越来越多的爱怜,她便觉得再是辛苦,也是值了。

    按照这个时代地规矩,男女不同席。林晚荣却不管这些,拉了巧巧的手,一定要她坐下。

    巧巧又惊又喜,却不敢坏了规矩。林晚荣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佻的叫了声“小宝贝”,董巧巧便浑身酸软,乖乖的坐在了他身边。她只觉得在大哥身边,一天下来,坏的规矩,比一辈子地还多。偏就都是大哥疼爱自己之举,心里也是无限欢喜。

    林晚荣又对那女子道:“这位小姐。你也请坐下吧。相聚便是有缘,你与巧巧既是朋友,那也自然是我的朋友了。在我这里,什么都可以讲,就是别讲客气。”

    洛远和董青山俱都大笑起来,那女子瞪了洛远一眼,洛远便住口不敢再笑了。

    女子大大方方笑道:“既然是林大哥盛情相邀,小女子若是推辞倒显得矫情了。”她款款而坐,挨在了巧巧身边。

    这小妞是个自来熟啊。连名字都不知道,却都叫我大哥了,林晚荣心中暗笑。却不知道人家姑娘是与巧巧交好,才顺着巧巧的口气叫他大哥,偏就他会联想翩翩。

    董巧巧奇道:“大哥,你与凝姐姐见面半天了,却还不认识凝姐姐么?”

    “见得一面,便是有缘,认识不认识,倒也还在其次了。”林晚荣举起酒杯爽朗笑道:“今日是我们这食为仙第一次宴客,还是贵客,大家便一起干了这杯吧。巧巧,你也喝一点,有大哥在这里,不妨事的。”

    董巧巧轻轻嗯了一声,抿了一口烈酒,脸上浮起一抹晕红,肌肤晶莹胜雪,美艳不可方物。林晚荣轻轻拉拉她手,对她笑了一下。

    洛远一干而尽,笑着道:“大哥,这酒楼叫做食为仙么?这名字老少咸宜,实在是有些味道啊。”

    董青山也是一口饮尽,道:“这是大哥取的名字,还未挂牌呢。我当日也想过一个名字,却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你起的叫什么名字?”董巧巧望着自己小弟,怜爱的笑道。

    “太好吃,怎么样,这名怎么样?”董青山得意洋洋的道。

    几个人大笑了起来,林晚荣道:“好,青山,若是我们开了第二家分店,我便用这太好吃做名字。”

    董青山跳起来道:“真的,大哥?”

    林晚荣故意板起脸来道:“怎么,你要怀疑大哥的话?”众人也是大笑。

    轻松的气氛感染了董巧巧,又倚靠在大哥身边,她少了几分害羞,笑着道:“今日可是我们这富贵才华第一次宴客,以后可就难了?”

    “是啊,再以后就得凭本事上来了。”那叫凝姐姐的女子看了林晚荣一眼,笑道。她与巧巧交好,几乎是无话不谈,这些时日也常来陪伴巧巧,自然知道这许多事。

    在座中间只有洛远不知道这回事情,巧巧便将林晚荣的约定讲了出来,洛远吃惊的道:“大哥,这样说来,我们今日还是沾了你的光了。他日就要凭才学上来了?”

    林晚荣嘿嘿道:“这厅叫富贵才华,你若是没有才华,花上几片金叶子,也是可以上来的。”

    气氛热烈间,董巧巧忽然拉住林晚荣道:“大哥,你那日说要把这富贵才华地对联装裱出来,不知道那联子你想好了没有?”

    林晚荣指了指自己脑袋道:“都在这里装着呢。巧巧,你去把我的铅笔取来。”

    待董巧巧将那铅笔取来,洛远和那女子都有些奇怪。那凝姐姐望了林晚荣手上那奇特的东西道:“林大哥,这也是笔么?”

    “这当然是笔,而且比毛笔好用多了。”林晚荣呵呵一笑,在董巧巧寻来的纸上,刷刷刷刷,龙飞凤舞的写上了几笔。

    凝姐姐正坐在董巧巧身边,探头一看,便见那字迹龙飞凤舞很是潇洒,用的字体也是自己所未见过的,独具一格。

    “烟锁池塘柳——”凝姐姐轻轻念了一句,眉头便皱了起来,轻声问道:“林大哥,这可是对子么?”

    林晚荣笑道:“小姐好生聪明,这正是我家乡流传的一个小对子,今天拿出来献丑了。”

    凝姐姐苦苦思索,沉思半天,方才为难的摇摇头道:“这对中暗含金木水火土五行,看似简单,实则难办之极,我也对不上来。”

    林晚荣心道,你对不上来也不希奇,中国好几千年了,能对上来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而已。

    洛远听那女子如此说,却是大吃了一惊,连她都对不上来,这对子也太绝了吧。

    那凝姐姐又想了一会儿,仍是一无所得,便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我今日总算见识了厉害了,便不去想其他,继续往下看去。

    第二行又是一上联——烟沿艳檐烟燕眼。七个谐音字,说的是烟沿着艳丽的房檐烟到了燕子的眼晴。

    凝姐姐自负才华横溢,第一句便已让她受了打击,再观此句,更是为难,她思索良久,却也想不出工整的下联。

    旁边洛远也是小有才气,只见这两联,便已知道,自己的才学差的太远了。

    林晚荣对巧巧笑着道:“这两联字数少点,巧巧你拿去装裱了,便放在第四层吧。”又刷刷刷的写下两行道:“此两联,便放在第五层吧,凡是能对上其一者,便免费请他上楼观这玄武美景。”

    凝姐姐急忙从巧巧手上接过那纸,细细看去,这挂在五楼上的第一联是:“上八桥,中八桥,下八桥,三八二十四桥。”这是联中四桥的典故,联中四桥都在江苏扬中县,以此为联,咏桥应景,也是绝了。

    凝姐姐咬了咬牙,心道,我便不信了,我就一个都对不上来,再看那最后一联:“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从北朝南打东西。”

    她想了一会儿,便彻底的泄了气,此四联皆是一样的难对,她空负才华,平日也不知道为难过多少才子,偏就在这四副对联前毫无办法。

    见巧巧凝眉注视在这对上,林晚荣知道这丫头也在思考,便拉住她手道:“巧巧,如何,可有工整些的下联?”

    巧巧扬眉,望着他羞涩一笑道:“大哥,我哪里会有什么好联子,偏就大哥出得还这么难。我看也只有凝姐姐对得上来了。凝姐姐可是金陵第——”

    “巧巧。”凝姐姐脸上有些发烧,这些对子她却是一个都对不上来,自然很没面子,急忙打断了她的话道:“这四个联子,其中任何一个都是千古绝对,我又哪里能对的上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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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太远看不清楚,他心道,莫不是萧玉霜那丫头?不会啊,她今日定是生了我的气,怎么肯来见我?若是肖青璇那丫头就更不可能了,她从来没有出门迎接我的习惯。

    待到走得近了,看得清楚,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吃惊,这女子却原来是那萧家大小姐。

    萧家大小姐手里拿着一个小册,正逐页的翻看着,脸上的神色很是奇怪,微笑,羞涩,羡慕,向往,不一而足。

    林晚荣定晴细看,却是吃了一惊,原来那小册竟然是被萧玉霜搜了去的,自己编撰的三版小报的原稿。

    日啊,别是被这小姐发现了,来找我算帐的吧,林晚荣心道。不过细想想,这种可能性不大。萧二小姐正痛恨着他,绝对不会在大小姐面前提起他。而这萧家大小姐对他观感差的没法再差了,更不会主动去关心他的事情。如此一来,倒有些奇怪了。

    怕她个球。不就是个小姐嘛,大不了推倒完事,他思索了一阵。便再不担心了,缓缓的走进了圆门。

    萧玉若见他回来,急忙将小册收入怀中,脸色一整,娇声道:“林三,你回来了?”

    见她如此动作,林晚荣便放心了,这小姐淮是枯坐无聊。伞这小册看着沾遣地。不过这小姐倒像是很喜欢看她自己的八扑新闻,这倒也有趣的很。

    林晚荣哈哈一笑道:“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一代天骄萧大小姐请到了我这小院里来了?这倒也稀罕了。”

    萧玉若见他脸上奸笑,虽然心里暗恨。但眼下有事求他,却也不能顶嘴,只得道:“林三,你今日说地话,我认为很有道理,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能化解这场危机?”

    “没有。”林晚荣斩钉截铁的道,开玩笑,你这种态度。一点诚意都没有,当我是小白么,这么好欺负?他便也不去管那大小姐,径自推门进去了。

    萧玉若轻轻咬了下嘴唇,见他进去,鼓起勇气也跟在他身后,一声不吭的进了门。踏进房门的一刹那,她似乎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这丫头还有点胆识啊。林晚荣心中暗笑,转身望着大小姐奇怪的道:“大小姐,这么晚了,你闯入一个陌生男子的闺房意欲何为?莫不是心存不轨?”

    “你——”萧玉若没曾想到眼前这人竟是这般的无耻,连这等话儿也说地出来。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哪能当得起这等调戏。她愤怒之极,青葱玉指怒指着他,脸上阵阵发烧,眼眶中泪珠打转。又羞又气之下,急忙转身跑了出去。

    林晚荣无奈摇头,心道,这小妞,抗击打能力太弱了,须得好好敲打敲打她。

    他今日有些累了,也不去理那大小姐,刚准备睡下,却听见门外有人道:“林三,你能不能和我好好说说话?”听那声音,正是萧玉若。

    原来她还没走啊,林晚荣心头暗乐,便大声道:“今日我已睡下了,你明日再来吧。”

    萧玉若在门靠驻足良久,听到里面没有动静,想起自己受的委屈,倔脾气又上来了,恨恨一跺脚,转身便跑了。

    听着那细碎的脚步声音,林晚荣无奈地摇头,这个大小姐,聪明倒是有一些,就是性子太烈了些,受不得委屈,我便要好好调教一下你,也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狠。

    他嘿嘿一笑,这般拒绝大小姐的盛情,老子这家丁却也做的太拽了,还真他妈有些味道,真是越来越爱这个职业了。

    发愣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今日时候不早了,怎么没见那肖青璇的影子?往日这个时候,她应该是等在房里的啊,今儿个怎么不见了。

    他奇怪的四处瞅了一眼,却见自己床头上整整齐齐的折着一块洁白的帕子,走过去拿了翻开来看,上面绣着一支连理花枝,下缀几个小宇:“候君未归,已返。”

    没有留名,墨迹已干,帕子上传来阵阵清香,不用说,自然是肖青璇手书地了。

    林晚荣看得眉头直皱,这小姐,真奢侈,拿张纸写几个字不行么,还非写在这帕子上,一副上好的云锦就这么随手丢了,也不知道心疼,这个败家的娘们。

    第二日一早,林晚荣还在沉睡,却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林三,你起了么?”这声音听着耳熟,怎么这么像萧大小姐呢。

    林晚荣起身一看,萧大小姐穿着一身紫色的缎衣,神色憔悴的站在门前,显然是一夜未曾好睡。

    林晚荣心有点软了,心道老子是不是太小气了,她好歹也是萧玉霜那小丫头的姐姐,还是老子名义上的主子,这么折磨她有些说不过去了。

    但萧大小姐神色里隐含地几分委屈与恼怒又惹火了他,原来这个小姐还没意识到错误的严重性啊,他大手一挥,道:“大小姐,你是来催工的么?我这就到园子里培土去。”

    萧大小姐急忙道:“林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听听你对我们萧家如何摆脱——”

    林晚荣打了个呵欠道:“大小姐,我刚刚起床,还没有吃过早餐呢,你看是不是——”

    大小姐紧紧的捏着小拳头,抑制住自己的愤怒道:“既是如此,我这便吩咐人为你准备。”她咬着牙走出屋去,脸上憋的通红,不大一会儿,便亲手将早餐为他端了进来。

    林晚荣吃饱喝足,又磨蹭了一番,见大小姐强忍委屈,神色很是不耐,知道她对伺候一个家丁很有意见,这种根深蒂固的尊卑思想,让林晚荣很是讨厌,便面色一变,冷冷道:“大小姐,谢谢你的早餐,我要开工了。”

    大小姐急忙道:“林三,你可有办法帮我萧家——”

    林晚荣打断她道:“大小姐,我的工作职责是维护花圃,保我萧家繁花似锦,其他地事情,等我休息的时候再谈吧。”

    被这个刁钻刻薄的家丁连续刁难了两次,萧玉若心中的委屈自是不用说,真想狠下心来,将这恶丁逐出萧家去,可是想想萧家目前的处境,还有谁能帮得了自己呢?虽然对这个林三也没抱多大希望,但最起码他已经展现了部分实力,不管他有没有办法,总是要试一试的。她无助又无奈的望了林晚荣一眼,转身离去了。

    见她离去,林晚荣长长出了口气,心道,这样下去,不仅这小妞受不了,老子也受不了啊。

    他将那些香水样品取了出来,又一一闻过味道。这试香果然有效,他便发现了两瓶的味道有些变化,翻看记录,又调整了一些配比,这才大功告成。

    他昨日让董青山找了几个酿酒的场子,弄了些发酵好的酵母过滤了杂质,装了一大坛子,拔开塞子,便闻到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道。

    林晚荣倒了些酒精,又加了些香精,然后倒入早已沉淀了几天的纯水,按照一定配比调试起来。遇到味道淡或浓,便不断的加着香精、酒精抑或纯水,待到那香味令自己满意,他才停了下来。

    这个世界上第一瓶真正的香水终于诞生了。带着点淡红色,香味纯净而悠远,似是远香袭来,又似是暗香潜藏,馥郁芬芳,连林晚荣这个大男人,都有些沉醉于这女人香水的味道了。

    这是一瓶玫瑰香水,虽然工艺还稍嫌粗糙,可它毕竟是第一款香水的成品,林晚荣心中的激动就不用提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那香水装了几个瓶子,心道,这是玫瑰香水,首先要送给我的巧巧小宝贝。他又连续做了茉莉香水,兰花香水的配比试验,待到全部完工,他才伸了个懒腰,心里的喜悦无与伦比。

    看看天色竟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他这一忙起来竟然连午饭都忘记了。正要出门去,却见那萧大小姐竟又站在了自己面前。

    林晚荣无奈的将他让进屋道:“大小姐,你又有什么吩咐啊。”

    萧玉若进了屋来,还没说话,便首先闻见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玫瑰的芬芳,却又没有那么浓郁,淡雅中带着点点幽香,闻第一下,便永远忘不掉了。

    “林三,这是什么?”萧玉若指着桌上的小瓶,奇怪的道:“这香味是从里面发出来的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见大小姐有些喧宾夺主,林晚荣哭笑不得的道:“大小姐,这个和你没有关系吧,你来找我,却是何事?”

    萧玉若以极大的毅力,将目光从那香水身上转移了过来,望着林晚荣道:“我的目的,你知道的。林三,你有没有对付这联营的办法?只要能救我萧家,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

    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林晚荣心中一阵恶汗,别是这小姐想色诱吧。

    “真的是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那我就只要一个条件了。”林晚荣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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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若心里一惊,她本来没有这个意思,哪知这恶人竟会如此龌龊,当下惊道:“林三,你,你可不要会错了意。”

    “是么?”林晚荣嘿嘿笑道:“我会错了意?那么大小姐以为我想要什么呢?”

    “你,你——”大小姐怒道:“我便是死了,也不会从你的。”

    “哈哈哈哈——”林晚荣仰天长笑道:“大小姐,你的自我感觉未必太过于良好了些。你便是真有心从了我,我还要考虑考虑呢。”

    “你,你——”大小姐又羞又怒之下,竟是摘下脚上的绣花鞋,向他扔了过来。

    林晚荣将她绣花鞋接住,轻佻笑道:“红绳三万丈,玉足半尺长。大小姐,你这传情方式倒也别致。”

    萧玉若怒道:“你这无耻恶人,我饶不了你——”

    林晚荣面色一变,收起笑容冷哼道:“大小姐,不要以为天下人都像你想的这般龌龊不堪。你虽长的好看,但在我眼里,比你好看的女子,多不胜数,你未必能占多大便宜。我也不为难你,我昨日换下了一身衣衫,你若亲手帮我洗干净了,我们两个便坐下来好好说话。”

    “林三,你,你说的都是真的?”萧玉若有点不相信的道。

    林晚荣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道:“在信任我这一点上,二小姐比你做的好上一千倍。”

    萧玉若心道,那是妹妹受了你的诱骗,才会听话于你。她点点头,心道,洗便洗吧,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这萧大小姐掌管萧家,哪里曾做过这些粗活,忙活了半天,却不知道洗衣该从何开始。她提了木桶去汲水来,只提了小半桶便已是气喘吁吁。林晚荣看得直叹气,这些千金小姐,一顿饭,慢头只吃半个,哪里来的力气?

    他接过她手里的木桶,无奈摇头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你们这些千金小姐、哪里懂得世道的艰难?”

    萧玉若听他奚落自己,心里顿时升起委屈的感觉,哼道:“我若是做了洗衣做饭这事。那萧家的大业又有谁来管呢。”

    这倒也是啊,林晚荣心道,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分工不同而已,都是革命需要嘛。见她神色委屈,眼圈通红,泫然欲泣。林晚荣见不得女人的泪水,便道:“好了,这句算我说错了,我给你赔个不是吧。”

    不说倒好,他这一开口,萧玉若倒来了感觉了,泪珠儿便哗啦啦的掉下来。她性格刚烈,也不说话,只拿着林晚荣长褂,拼命的揉搓着。仿佛眼前这长衫便是那个可恶的人。

    “小姐、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皂角。你这样空手搓洗,怕是领子被你揉烂了也是洗不干净地。”林晚荣苦笑道,取了些皂角丢进去。

    “要你管。”萧玉若哼道,脸上却是红了红。

    林晚荣拼命的忍住笑,萧玉若见他神情怪异,也是忍不住羞涩万分。猛地双手在水中一拍,水珠儿溅了林晚荣满脸。

    “你这坏人,我恨死你了。”萧玉若轻声道,泪珠儿便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见得女人脱,却见不得女人哭,举凡天下的男人都有这个毛病,林晚荣见她面目娇媚,梨花带雨,心道。罢了罢了,老子终究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便喟然一叹道:“好了,你也也不要哭了,这衣服也不要你洗了,我们好好说些话儿吧。”

    萧玉若受了这般委屈,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闻言欣喜的抬起头来道:“真的?”

    林晚荣笑道:“你这般三顾茅庐,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总要给二小姐些面子吧。”

    萧玉若咬着嘴唇站了起来,却看见仍是泡在水里地那件长衫,面上有些发热,道:“我答应你的话一定会做到的,这衣衫等我带回去洗了再还给你了。”

    林晚荣笑道:“明明是找丫鬟婆子洗,偏你还说的振振有词。”

    萧玉若哼了一声,正要反驳,却见他嬉皮笑脸,浑没把自己当回事,她叹口气道:“你这恶人,也不知是有些什么法力,我见了你,便就失了分寸。”

    失了分寸而已,又不是失了身,你担心什么?林晚荣嘿嘿直笑,道:“好了,说说我们该说的事情吧。”

    闻听要说正事,萧玉若便收起了心思,殷切的望住他道:“林三,你可有办法对付这所谓联营?”

    林晚荣摇了摇头道:“大小姐,其实我日前所讲的,大多数都只是我地猜测,那姓陶的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我也不敢说。可是,就萧家的生意来说,若是这样进行下去,不仅难有发展,而且会陷入瓶颈,就算没有姓陶的,也会有其他的竞争对手对萧家构成严重威胁。说直白点,萧家做的生意没有什么附加值,哦,就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大家都可以做。随便一家做大了,都会对萧家形成威胁。”

    萧玉若考虑这个问题已久,闻听他言,虽觉刺耳,却是句句事实,正中要害。大小姐叹了口气道:“林三,既然你有此眼光,我便也不瞒你了。我接手萧家事务以来,便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也想进行些改革。可惜始终没有什么好的路子,也没有好的想法。萧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若是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林晚荣不以为然的道:“大小姐,改革是要付出代价地,若是没有些辣手,定然成不了功。萧家之疾,病入膏肓,纵是没有陶家介入,恐怕也撑不了三五年了。”

    “那倒未必。”大小姐见他看不起自己,心里有些恼怒道:“我若真是与那陶家联营,撑他个三五年自不成问题。”

    林晚荣知道她在说反话,若她其是要与陶家联营,何必跑来受自己的罪苦苦的哀求自己,只不过这个小妞死要些面子,拉不下脸来。

    林晚荣哈哈一笑道:“若是联营,三年之内,萧家或许衣食无忧,三年之后,却再无萧家了。到时候你大小姐也只能乖乖的入他陶家门,做他陶家妇,没了萧家做后盾,大小姐,你进了陶家,是作大还是作小,都成问题哦。”

    萧玉若满脸通红的看他一眼,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林晚荣叹了口气道:“大小姐,你看不起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我不怪你,因为你长这么大,受的礼仪教训便是如此。但是二小姐对我很是中肯,便是只为了她,我说不得也要帮上一帮了。”

    “你,你,”大小姐惊道:“你不许打玉霜的主意。”

    这个小姐还真是有些顽冥不化啊,林晚荣无奈摇头,不去管她地想法,大声道:“大小姐,萧家面临如此困境,你有没有考虑过转型呢?哦,就是将萧家拿去做别的生意?”

    大小姐喟然一叹道:“谈何容易?我萧家经营布庄多年,根底全在这里,不做这个了,又去做什么呢?”

    林晚荣一笑道:“贩卖布匹虽然有些利润,但是竞争太大,利润越来越微薄。你若不想离开丝布生意,倒不妨考虑一下丝布的副产品,哦,例如成衣制作加工。”

    大小姐摇头道:“制作成衣,我也考虑过,但现在裁缝店多如牛毛,在这方面,我们没多大优势。”

    林晚荣道:“制作普通衣服,萧家当然没有多少优势,但若是做些特殊的衣服,别人没有见过的衣服,你说会怎么样呢?”

    “特殊的衣服?别人没见过的衣服?”萧大小姐吃惊道:“这是什么衣服?”

    林晚荣心里已经有了些打算,却还没有系统的整理过,当下微微一笑道:“待我好好想一想,明日再与大小姐详谈吧。”

    大小姐轻轻嗯了一声,心道,若真是能加工些特殊的衣服,对于萧家来说,倒地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不用离开丝布行业,萧家的优势就能继续发挥。只是,是什么样的特殊衣服,能有这么大魔力呢?

    “林三,明日那陶公子便邀请了我聚会,共研这联营之事,我们该如何对策?”萧玉若道,这便是她今日如此急迫的寻找林晚荣的真正原因。

    难怪你这个小姐今日这般委屈了自己来讨好我,却原来是陶东成马上就要动手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话,陶东成明日便要开始逼迫萧家就范了。

    林晚荣点点头道:“大小姐,这些事情,你自己拿了主意吧。是相信我,还是相信那陶东成,你自己心里应该有个打算,我的话仅到此为止。”

    萧玉若当然怀疑那陶东成的居心,现在与这林三一席话下来,虽然有了些眉目,但是这林三只点出了一点,却并未具体说明,万一他没有办法,又惹怒了那陶东成,岂不是又连累了萧家?

    林晚荣见她愁眉紧锁,知道她心中疑虑,也不逼她,反而道:“大小姐,多想想是对的,须知这一步走错,赔上的可是整个萧家,你要仔细想好了。”

    送走了这萧大小姐已是晚饭时分,狼吞虎咽一番,林晚荣取出从巧巧那里拿来的铅笔,找出一张白纸,在上面不断的写写画画,又不停的修改,不时眉头紧蹙,不时喜笑颜开,脸上的笑容要多淫荡,便有多淫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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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做完图,他看着那纸上的图案,哈哈长笑几声,心道,老子真是赚钱的天才。也不知道那大小姐看到这些图画时会作何感想?定然让那个小姐羞的无地自容,哈哈,太他妈火爆了。不过这萧家如果真做了这生意,也算是捡了个大便宜,一定是赚了盆满钵满。

    临睡前将那肖青璇留下的云锦随手一丢,想到巧巧那个可爱的傻傻的小妮子,又禁不住的微笑起来,这丫头,还真是让老子心疼又心疼啊,等什么时候找出个空,定要好好疼疼她。忽然想起今日没去寻那秦仙儿,那个狐媚子也不知道会想些什么办法来勾引自己,一时之间心里有些痒痒,又是巧巧,又是秦仙儿的,身体便有些反应了,翻来覆去良久,终于沉沉入睡。

    第二天一早,萧大小姐便寻来了,对林晚荣道:“林三,今日那陶公子与我商量联营的事情,你便与我一起去吧。”

    林晚荣愣了一下,心道,你们商量,要我一个下人跟去做什么?接着看了看大小姐的眼神便明白了。这丫头是心里难以决定,才故意拉了他一起去的。

    二人出了门,大小姐钻进马车,林晚荣正要跟着进去,旁边一个小丫鬟道:“三哥,你不能进去。”

    哦,林晚荣恍然想起来了。自己是个下人,怎么能钻进小姐的车子里呢?

    马车嘀嘀嗒嗒有向外行去,林晚荣愁眉苦脸的跟在马车边上,心道:让老子跟一个畜生赛脚程,亏你这小姐能够想的出来。

    林晚荣本以为陶东成约的地方会是在酒楼或者茶楼,没曾想马车竟直往城外行去。

    走了十来里路,林晚荣觉得脚上都磨起了泡了。心里早将这陶东成全家糟蹋了个遍。好不容易马车停下,他抬头望去,却见眼前是一座郁郁葱葱的青山,绿树环绕。山涧清泉,鸟语花香,风景宜人。

    眼前停下的地方,却是半山间的一个小亭子,飞檐走阁,气势不凡,上挂一块匾额,龙飞凤舞四个大字——歇仙亭。

    那陶东成早已等候在那里。见萧大小姐的马车过来,急忙上前恭敬笑道:“贤妹可算来了,愚兄恭候多时了。这一路舟车劳顿,贤妹还请到亭中歇息吧。”

    我日啊,林晚荣心中暗骂,老子走了十几里路,脚上磨出了大泡,就是为了来听你们卿卿我我的?我他妈真贱啊我?

    大小姐微微点头一笑道:“有劳陶兄了。林三。你跟我来吧。”

    陶东成见林三跟在萧玉若身后,却是愣了一下,他对这个林三可是印象深刻,此时自己与萧玉若有话要谈,他却跟在身边做什么?

    心里如此想,脸上却无丝毫表露,陶东成冷冷看了林晚荣一眼,三人便向亭中走去。

    亭中地处甚是宽敝,中间桌上已经摆好酒菜。待得萧玉若落座,那陶东成便爽朗笑道:“今日邀了贤妹来,本是想与贤妹谈些生意上的事情,但城中酒楼茶肆,皆是有些肤浅,贤妹天仙般的人物,若是去那些地方。实在是有辱了仙子的风范。因此愚兄冒昧,在这紫金山上,歇仙亭中,便做一回雅人,与贤妹共赏这如花美景,希望贤妹不要怪罪愚兄唐突了。”

    这文袋子掉的,牙都酸倒了,林晚荣暗自摇头,小子,泡妞要是这么简单的话,那你也太小看了这萧大小姐了。

    萧玉若淡然一笑道:“陶兄说的些客气话。玉若一介凡尘女子,蒙陶兄看得起,折己相交,感激都还来不及呢,又何来怪罪之说。”

    那个陶东成微笑道:“贤妹莫要小看了自己。东成是遍东南西北,名山大川,见识的女子不知凡几,却从未见过贤妹这般的天仙似的人儿。不瞒贤妹说,自从第一次见了贤妹,东成便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早就发了誓言,定要护卫在贤妹身前,终身爱护贤妹。”

    林晚荣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老子以为自己已经很不要脸了,没想到这个姓陶的也不简单啊。本来是谈联营的,这陶东成却只字未提,上来就与萧玉若谈起感情来了。这实在是个上上之策,若是能够打动了萧玉若的心,还谈什么联营,直接联姻得了,省却了中间的许多麻烦。

    这一番赤裸裸的求爱告白,就在林晚荣的眼皮子底下进行,陶东成说得却像喝水般自然,没有一丝的造作。陶东成英俊潇洒,外表出色,加上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表白,很是能够打动女子。

    萧玉芳脸上一红,这个陶东成步步进逼,却是她丝毫未曾想到的她急忙道:“陶兄厚爱,实在是令圣芳心中有愧。只是玉若掌管萧家事务,事情烦琐,儿女之情,从未考虑过,还请陶兄见谅。”

    “玉若。”陶东成丝毫不曾气馁,他凝望着萧大小姐的眼睛道:“到了现在,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吗?我是真心对你的,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你了,玉若,我是真心的——”

    这陶东成说着说着,眼中射出无比炙热的光芒,竟伸出手要去拉萧玉若的小手。

    “大小姐——”见萧玉若躲无可躲,脸上有几分惧怕,林晚荣实在看不下去了,急忙上前拦住了陶东成,对萧玉若道:“来时夫人曾经嘱托过,今日总督府的洛公子来访,让大小姐没事的话就赶紧回去。”

    陶东成手停在半空中,恼怒的看这坏了自己好事的家丁一眼。怒道:“我与你主子说话,哪里轮到你这奴才插嘴?”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我与我家小姐说话,哪里论得到别家畜生插嘴?”

    陶东成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今天如果不是这个家丁坏事,他说不得用上些强制手段逼迫萧玉若就范了。

    见萧玉若脸上惊恐而又坚毅的神色,陶东成看了林晚荣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旋即恢复了自然道:“贤妹,愚兄语出至诚,待贤妹真心一片,还请贤妹好好思量。”

    萧玉若脸色平静了些,点点头道:“陶兄待我之心,玉若深知,但眼下我萧家事务繁多。这些事情玉若眼下暂还不会考虑。”

    气氛便有些僵住了,陶东成点头正色道:“即如此,那愚兄便会一直等着贤妹的好消息。”

    萧玉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见那林三正在对自己挤眉弄眼,似是嘲笑自己,她心中有些恼怒,心道叫你这坏蛋看了笑话。她在外人面前淡然镇定。倒是在这个林三面前屡屡失了分寸,连她自己也有些奇怪。

    “既如此,陶兄,我家中还有些事情,不宜在此久留,今日暂且别过,诸事情他日再议吧。”萧玉若见眼下无事,便急忙提出离去。今日这联营之事,她是没有心思讨论了。何况从林三的分析中得出这陶东成有些异心之后,她更是不想讨论这联营之事,今日若不是陶东成再三逼迫,她断然不会来的。

    说也奇怪,那陶东成主动约萧玉若看到此商讨联营之事,却从头到尾未曾提起此事,倒似是不急,见萧玉若提出离去。他也未多加阻拦,只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联营之事就择日再议,现在愚兄就送贤妹回去吧。”

    萧玉若急忙道:“不用了。陶兄你事务繁忙,怎敢劳烦你大驾,有这些下人护着我回去就够了。”

    陶东成点头笑了笑,目送萧大小姐和林晚荣离去,眼中射过一丝凶猛的光芒。

    下得山来,林晚荣再也忍不住了,摇头笑了起来。萧大小姐脸上一红,怒道:“你这坏人,笑些什么?”今日议论联营之事未成,萧玉若心里还是有些慌张,这个陶东成家境不凡,万不能轻易得罪了。

    林晚荣哈哈笑道:“大小姐,这小陶对你这般痴情,你为什么就不答应了呢?”

    萧玉若怒瞪了他一眼道:“你当我是什么人?萧家诸事未定,我哪能考虑儿女私情。”

    林晚荣朝她竖起个大拇指道:“原来是个女中豪杰,真没有看出来啊。”

    萧玉若与这凶恶的家丁斗嘴,竟也渐渐的有些习惯了,闻言叹了口气道:“今日与这陶公子闹得不愉快,他定会更加逼迫联营之事,若是他利用他父亲的权势逼我就范,这可如何是好?”

    林晚荣见她神色凄婉,心道你以为做个女强人就是这么容易的么,更为难的事情还在后头呢。他点点头道:“大小姐,你不必过于忧心我心中已经有了些想法,待会儿讲与你听。

    萧玉若叹道:“也不知道你那些法儿有没有用,若是不然,我便无路可走了。”她语气不确定,显然对这林三没有多大信心。就算林三说得再好听,没有行得通的方法,那也是白搭。

    大小姐掀起帘子正要上车,却听林晚荣在后面道:“大小姐,跟你商量个事情。”

    大小姐转身,眉头一蹙道:“什么事情?”

    林晚荣嘿嘿一笑:“这回城还有十几里路。我是的有些乏了,你这车中空旷,我也上去坐下,如何?”

    萧玉若气得差点昏倒,这个家丁不顾自己身份,竟然敢提出这等条件。姑且不说他是个下人,但说他一个男子,怎么能与一个女子共乘一车,那还不乱了体统。

    林晚荣见她面色发白,眼中怒火熊熊,似要杀了自己,便知道她心中所想。这个小姐啊,太迂腐了些,不把她的思想扭正一下,还指不定出什么事情呢。

    他脸色一正,故作正经道:“大小姐,古语讲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光脚不怕穿鞋,哦,这句不是,我只是因为有些乏了,想要休息一下。你也知道,我昨日彻夜构思萧家之事,晨时方睡,接着又被你叫到这里来,走了十几里路,实在是倦了,才会提出这些要求的,希望你能体谅一下。”

    听他说为萧家之事彻夜不眠,萧玉若心里更恨,心道你拿这事要挟于我,却与那陶东成有何区别?我便为何这般命苦,皆要受制于人。她银牙轻咬,怒道:“既是如此,那便你坐车中,我步行吧。”

    林晚荣好奇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这样也好,你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极度缺乏锻炼,多走几步,权当是散步了。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转身便钻进了车中。萧玉若终日奔波,许多时候便是在这车中度过的,这无异于是她第二个闺房。

    林晚荣一进车中,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不是脂粉味道,却像是天然的体香。这车厢地方宽敞,除一个卧褐一张小桌之外,余下也身为宽敞。

    林晚荣自然不会无聊到去躺到人家床上,便靠在角落处,闭目养神起来。他是真的累了,倒也没有欺骗大小姐,昨夜虽非彻夜未眠,却的确是没睡几个时辰,靠在车厢处,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萧玉若行不了几步,便觉腿上酸痛,她一个千金小姐,何曾吃过这这种苦头,将那林三恨的牙痒,若这坏人交不出令人满意的答案,说不得要借用妹妹的镇远将军了。

    又走了几步,她便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心道,我便怕这恶人了么?这是大白天,他还敢怎的。心中如此想法,便一咬牙,也掀起了帘子,却见那个林三正歪着头靠着车厢睡的正香,口水流了三尺长。

    萧玉若忍住羞涩坐到自己塌上,心中有几分忐忑,却见林三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进来了,兀自熟睡。

    她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将护身用的剪刀紧紧的执在了手里,一动不动的望着那家丁。只见他身体歪扭,呼吸急促,口水却是落了一地,她想笑,却又拼命忍住了,心道,这坏人,只要不作恶事,倒也没那么讨厌了。

    马车一路颠鞭而去,孤男寡女独处,这其中的滋味,也只有萧大小姐自己明了,林晚荣没肝没肺,睡的正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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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已经是晌午时分,匆匆吃过午饭,大小姐便报了萧夫人,两人在客房等着林三。眼下萧家危难重重,二人更是一刻也不敢耽误。

    “林三,你说的别人没见过的衣服,到底是什么样子?”萧玉若急急开口问道。

    林晚荣神秘一笑,道:“大小姐,夫人,我事先声明,待会儿你们不管看到何种东西,都不要过于吃惊,我们所谈的,都只是生意。两位答应了这一点,我才能说出来。”

    萧玉若望了母亲一眼,说道:“这个我们省得,既然是做生意,无论是何种物事,我都能接受。”

    “如此便好。”林晚荣微微一笑,道:“大小姐,你做生意时日不短了,这成衣行业,哪些人的钱最好赚呢?”

    萧玉若略为沉思了一下道:“若论价钱,则是男子衣服最贵。但是女子衣裳换的勤,比男子衣裳利润更大。”

    林晚荣点点头,心道这大小姐还真是挺有研究的:“大小姐说得很对。其实这天底下,最好赚的,就是女人和孩子的钱。孩子自不用说了,女人嘛。天生爱美,胭脂水粉,花花衣裳,都是少不了的。所以,我们不妨从女子身上下手。而且,我们萧家比起别家还有一个更大的优势,就是从夫人到大小姐。都是女子之身经营布庄,做起女子的生意来,比起别家,多了许多的方便。”

    萧夫人面含微笑的看了林晚荣一眼,心道,这个下人能说会道,更难得的是,话还有几分道理。倒也难得,玉霜还真是挑了个不错的人才。

    萧玉若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们如何做出别人没有见过的衣服呢?”

    林晚荣神秘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萧玉若道:“大小姐和夫人请看,但请一定不要惊讶。”

    萧玉若接过纸张一看,却见那纸上画着一件长长的女子衣衫,胸前斜插排襟对扣,下摆一直垂到脚踝,更为奇特的是,左腿边开了一条长长的缝隙,直到腿边。两个女人都是这方面的行家。见了这构思便都被吸引住了,这衣服简单大方,更为难得的是,极好的突出了女子的体形和身段,当真是从未见过的。

    见两女都流露出吃惊的眼神,林晚荣微笑道:“这衣服叫做旗袍。它最大的好处,便是适合我大华女子的体形,更能体现她们的柔美身段和迷人的神韵。在我的家乡,旗袍被称作女性华服之王。夫人和大小姐都是行家,看看这样子如何?”

    这里的女子,平日穿衣都是松松垮垮,像旗袍这种紧身衣,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实在是让人无比惊奇。每个女子都是爱美的,这旗袍能够体现一个女性的身段和气质。大小姐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这实在是一个很独特也很大胆的设计。

    萧玉若红着脸,咬着嘴唇道:“林三,这衣服如此紧身,是不是过于大胆了些?我们若是做了出来,有谁敢穿啊?”

    林晚荣摇摇头道:“大小姐,夫人,你们觉得这衣服如何?”

    萧夫人点点头道:“确实很有吸引力,但是正如玉若所说,过于大胆了些,是在大街上很是扎眼,我担心别人很难接受。”

    林晚荣正色道:“既然大小姐和夫人都觉得它好,那它就是真的好。至于能否被人接受,这只是一个过程而已,美的事物,任何人都不会排斥。何况这旗袍也不是每日都穿,她的销售对象最初应该是一些有一定经济能力的女子。可以是宴会着装,也可以是家庭着装。等到一部分人接受了它,别人看到了这旗袍的美,便也会慢慢的接受。”

    萧玉若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显然,林晚荣的话很是让她动心,萧夫人则老成持重一些,又看了一眼那旗袍图道:“可是,这衣服的分叉,也未免太高了些。”

    林晚荣这图,只是他回忆旗袍的样子画的简体图,他也知道,要让这世界的女子穿着开了高叉的旗袍,露出那么一大截的白花花的大腿,那无异于痴人说梦,便道:“夫人,大小姐,你们是这中间的行家,你们看看怎么改,更容易被人接受?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模板,你们按照你们的意思改了就是了。但是,有一点一定要注意,就是这旗袍的料子一定要柔软舒服,给人的感觉要上的了档次,要体现身份。”

    萧玉若是个聪明人,点头道:“这是自然。这旗袍起初绝非平常人家所能穿得,料子当然要好,等到大家都接受了,我们再更换不同面料,做出不同档次的,满足不同女子的需求。”

    林晚荣点点头,这大小姐不愧是做生意的,举一反三,很不简单。

    萧夫人和大小姐互相对望了一眼,眼中都有些喜色,确实如林晚荣所说,这个创意很新颖,很大胆,也很有挑战,一旦成功了,不仅创造了一种新的衣服,更能让萧家名声远扬。以大小姐和萧夫人的眼光,当然知道怎样把这旗袍加以改进,但是想到一个问题,大小姐便有些皱眉头了:“林三,这旗袍固然是好,但是一旦被人们接受了,就极容易被仿制。这个问题如何解决?”

    大小姐确实有些心思,林晚荣暗暗点头,这种防盗版的思想出现在这个年头,实在是难得啊。他赞许的看了大小姐一眼道:“这个问题我也仔细想过,我想请问一下大小姐,我们萧家的布庄,到底有多少店铺?”

    萧玉若傲然说道:“我们萧家经营多年。店铺多不胜数,从南到北,全国十数省,每一省都有我们萧家的店铺,这是陶家和何家远远比不上的。”

    “这便好办了。”林晚荣笑道:“旗袍做出来之后,先在各城的太太小姐们中间推广,同时所有的旗袍上都绣上萧家的统一标识,对她们说明。此旗袍为萧家独创,独此一家,并在每一件衣服上都绣上独家编码,登记造册。有证可查,其他一律为伪货。这样,萧家旗袍的名声便打了出来,即便有仿造者,只要一查编码不对,则是伪货,立交衙门查办。”

    其实林晚荣也知道,这种方法想杜绝盗版。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不过这么大的市场,萧家是缔造者,先做起来,占了绝大部分,可以说是名声在外。即使有仿造者,也不敢宣称是仿造萧家,即便是那陶东成,也不敢冒这天下之大不韪。顶多是闷声发小财,占些小的份额,还得看萧家的脸色行事。

    萧玉若和萧夫人商量了一会儿,觉得此事可行,不仅摆脱了贩卖布匹的局限性,甚至布匹都可以自产自销,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行事了。按照林晚荣的话说,那是摇身一变,由乙方变成了甲方。从布匹捉供商,变成了布匹采购商,翻身做了主人。

    但是仅这一单旗袍生意,却还是大大的不够,萧家这么大一个摊子,还要多想点主意才是。林晚荣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萧玉若道:“大小姐再请看。”

    萧玉若按过看了一眼,立即将那纸张扔了过去,小脸膘得通红,怒道:“林三,你这是干什么?”

    萧夫人拿过那纸一看,纸上画着两个物事。上面的是一件三角形的小裤,中间还加了些镂空的花纹。下面的却是一个很是奇怪的东西,一根长长的带子上,挂着两个圆圆的布片,看那样子,似乎是女人胸前用的。

    萧夫人白净的脸上也是抹上了一抹红晕,但她到底是经过了人事的妇人,虽然心中羞赧,但从林三之前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另有用意才对。

    林晚荣接过那纸正色道:“在商言商,大小姐,你切莫小看了这纸上的东西。上面这件,听做内裤,下面这件,叫做胸罩,都是女人用的物品。”

    大小姐脸色通红,轻啐一口道:“你这坏人,从哪里学来这些东西,羞人死了。”这个时代女子都是穿亵衣亵裤,哪曾见过如此暴露如此直白的东西。

    林晚荣摇头道:“大小姐,我们是在做生意,是在谈商品,可不是我有意轻薄。从成衣的角度和舒适的角度,你觉得这两样东西,有没有可行性?”

    萧夫人脸色发红,但她到底经历比萧玉若多的多,再加上又是在谈做生意的事,害羞了一会儿,心里便淡定下来了,对林晚荣道:“林三,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按照这个样子,做那衣服?”

    “不错。”林晚荣正经无比的道:“据我从我家乡学来的经验,这两样东西对女子来说,穿着更加舒服体贴,何况又是穿在里面,与那衣没有什么不同,又何来害羞之说?而且这对于我们萧家还有一个天大的好处,就是这是女子的私用物品,就算那陶家和何家想要仿造,那些小姐太太们也不可能去接受他们,而我们萧家,妇人和大小姐都是女子,自然好说些体己话,这东西,也只有我们萧家能做,而且一旦做好了,收益可不会差。”

    萧玉若羞涩了一会儿,也渐渐意会过来了,忍住羞问道:“可是,这个东西,真的会比那个,那个,舒服吗?”她终究是个还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亵衣两个字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口。

    林晚荣点点头道:“据我在我家乡的经验,这两样东西绝对比所谓的亵衣舒服的多。这内裤与胸罩,所需原料虽少,但是布料的舒适度和柔软性却是要求极高,原因就不用我说了。”

    萧玉若咬着牙道:“可这东西,有人愿意穿吗?”

    林晚荣笑了笑道:“有没有人愿意穿,大小姐试试就知道了。”

    “你,你这登徒子。”萧玉若脸色通红怒骂道。

    “大小姐——”林晚荣脸色一板道:“我这是在与你讨铬正事,绝非占你便宜,若非你苦苦哀求,我才懒得管这些事情呢。”

    萧夫人叹了口气道:“林三,这个也怪不得玉若,这东西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了些。”

    林晚荣朗声道:“好的东西,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时,总是惊世骇俗的。这两样东西,只是因为大小姐和夫人初次接触,才会有这种感事实上不止是你们,就算其他女子,第一次接触到这个东西,也肯定会有些惊恐。但是这个东西和亵衣一样,是穿在里面的,多多接触几次,只要穿的舒适了,都会慢慢接受的。”

    萧玉若平静下来,沉思起来。这内裤与胸罩,虽然看起来不雅,却是女子必用之物,正如林三所说,极适合萧家经营,而且别家想学也学不来。如果真是那么舒适,推广起来,也定然大有市场。她想了一会儿,前所未有的认真道:“林三,你真有把握?”

    林晚荣嘿嘿笑道:“我说了没用。这三样东西,包括旗袍,大小姐和夫人可以好好研究下,最好抓紧时间赶制出样品,亲自体验一下,就会明白我所言非虚了。”

    萧夫人和大小姐脸上都有些发烧,心道,这个家丁拿着女人物品说事,还振振有词,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鬼主意。

    林晚荣看见两个女人的神色,心里明白她们所想,暗的嘿嘿一笑,又道:“当然了,大小姐,这两样东西一定要好好的研制,在推广期间,要用最好的料子,而且价钱也一定要高,因为初期我们面对的,都是有钱的小姐太太。她们有银子,但是对这些新东西会有疑问,若是价钱便宜了,反而激不起她们的好奇心。只要是东西好,她们掏钱肯定心甘情愿。到大家都慢慢接受了,我们再做些便宜货,划分出不同档次,分销给不同的人。”

    萧更若已经有些动心了,这女性物品,虽然说着不好听,但对于萧家来说,却是正适合不过,反正经商之人本来就没有多高的地位,她们又是妇道人家。

    林晚荣见她们沉思,心道反正已经说到头了,干脆就彻底的让她们吃惊一下好了,他将那纸页翻到背面,对萧夫人道:“夫人,你再看这个。”

    萧夫人看了一眼,见这与方才所见的内裤有些相似,却更加简单,就只有一根简单的挂绳,,中间包着一小片窄窄的布条,倒像一个小小的“丁”字,她奇道:“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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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淫人,一看到“丁”字就想到了什么玩意儿,靠,服了你们,俺是正经淫。

    林晚荣正色道:“这个,叫做卫生带,是女人月事时候用的。”八十年代末,卫生中还没有普及的时候,卫生带在中国大地是流传最为广泛的妇女用品。

    话一出口,萧夫人和大小姐便同时烧红上脸,这个林三,怎么这些话儿也说的出口。那等秽物,连女人自己都羞于提起,偏就他说的理所当然。

    林晚荣看这二人的脸色,心里着实有些无奈,这是生理卫生常识我一个大男人来与你们讲这些,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为了帮帮你们。

    见这母女二人的神色,知道她们一时半会难以醒悟过来,林晚荣摇头,排除心中的杂念道:“夫人,大小姐,我是在与你们商讨这生意之事,就像是大夫在看病,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忌讳的。”

    萧夫人脸上像火烧了般,她虽是个成熟的妇人,但听到月事二字还是有些难为情,只瞪了林晚荣一眼,却不敢说话。萧玉若更是不堪,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见这美丽的母女俩都不敢抬头,林晚荣忍不住轻咳一声道:“夫人,大小姐,若是你们不想听。那我便不说了。”

    萧玉若害羞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抬起头来道:“你继续说吧。”

    这才像个样子嘛。林晚荣对萧玉若笑了笑,点点头道:“这个东西我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大小姐只要按照这个样子做,至于用什么材料最好最舒服,我想大小姐比我清楚的多。”

    萧玉若恩了一声,脸色通红间,却还是瞪了林晚荣一眼,道:“你这人真是坏透了。”

    林晚荣叹了口气道:“大小姐,我们这是在讨论商业之事,哪里来的那么多顾忌?我只是按照萧家的具体情况。提出一些建议,并没有任何亵渎的意思。你们可以想想,我一个大男人。来与你们讲这些女人之事,也很需要些勇气的。”

    妈的。被人鄙视很好玩么,我是真心实意想帮帮你们。想我一个堂堂的销售经理,却要跑来设计贩卖女性内衣卫生巾,而且被这母女俩当作色狼一样防备,他真是有苦说不出。

    林晚荣将话说完,心里顿生疲惫之感,老实说,将这些东西推荐给萧家母女的时候,他都只是在商言商,并没有一丝的想法。他是全心全意的站在萧家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只可惜,他过高的估计了时代女子的承受能力,即便是萧夫人和大小姐这样的女强人也不例外。

    在这母女俩防色狼的眼神中,他纵是铁打的。也是劳累无比,何苦呢,他苦笑了一下,重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休息起来,也不说话,给夫人和大小姐充足的思考时间。

    这个家丁林三给萧家母女俩今天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不仅是视觉上地,更是心理上的。

    萧玉若看了那个林三一眼。心道这个坏人不知道从哪里学来这些羞人的东西,定然是没做过什么好事,真是坏透了。

    当然,不可否认,林三提出的那些方案还是很有诱惑力的,那旗袍和内衣就不说了,那最后的卫生带,却是一个很实用的东西,又适合萧家经营,做好了,还真是大有赚头。

    她想了一会儿,才道:“林三,这事不能太急,我与娘亲再好好商量一下。”

    林晚荣也知道,让她们一下接受这些新东西,实在是苛刻了些,便点头道:“好吧,这事夫人和大小姐先考虑吧。不过还有另外一桩更赚钱的买卖,不知道大小姐有没有兴趣?”

    “什么买卖?”萧玉若现在对这个家丁有些害怕了,谁知道他又能想出什么样的鬼主意呢。

    “大小姐,你还记得昨日在我房中闻到的那种香味吗?”

    “当然记得。林三,你还没告诉我,那香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林晚荣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玻璃瓶子,瓶中装着不知名的液体,隐隐有些淡红色。他将瓶塞拔开,一股淡淡的芳香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萧玉若和萧夫人深深吸了一口,这种香味不似水粉那样浓烈刺鼻,带着些清凉味道,淡雅之极,好闻之极,让人沉醉。

    萧玉若惊奇的看着那个小瓶道:“林三,这到底是什么?”

    林晚荣淡淡一笑道:“大小姐,这是我秘制的一种特殊的水粉,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香水。你们现在看到的,是玫瑰香水,还有茉莉香水,兰花香水等等。我与你们商讨的,便是这香水的生意。”

    “香水?”萧玉若和萧夫人脸上同时一阵惊喜,这香水是个什么东西?若真有林三手里这瓶这样的魔力,那萧家的生意可真的要大发了。

    “是的,香水,这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拥有这香水的配方,相信夫人和大小姐已经深有体会了。”林晚荣傲然道。

    “那林三,你说说你的条件吧。”萧玉若咬咬牙道。

    林晚荣没回答她的问题,径自道:“大小姐,我前面说的那旗袍和内衣的构思,一旦规模做起来,利润不可小视,只是需要推广而已。这香水也是一样。它需要大量的花辫做原料,我希望大小姐和夫人能够支持我创办香水工坊,而作为回报,我将授予萧家这香水的独家经营权。这样,旗袍,内衣,香水三者融合,重拳出击,我相信,萧家的生意想不红火也难了。”

    林晚荣这样说是好好考虑过的,他虽有技术。却苦无资金支撑,更无销售网络,而萧家则销售网络庞大。对于香水推广很有帮助。二者结合,才是正道。

    萧玉若沉思了一会儿,那旗袍和内衣生意已经开始让人心动,若再加上这香水,萧家确实赢来了一个新的契机。

    她望了母亲一眼,萧夫人微微点头,大小姐便决然道:“好,林三。我续答应你。这香水作坊和原料由我们萧家出资,但那经营权必须由我们萧家独自承办,利润七三分成,我七你三。”

    日,这小妞是个比我还牛的奸商,林晚荣摆摆手道:“大小姐果然不愧是精明的生意人,这分成办法是不是也太低了,依我看,不如四六分成吧。”

    “四六?林三,你的胃口太大了些。看在你今日帮了我萧家大忙的面子上。好,我让一步,你四,我六!”大小姐咬牙道。心道,这人真是个不折不扣地奸商。

    “非也。非也。”林晚荣在内衣事件上感觉不爽,在香水这事上自是分利必争:“大小姐,你弄错了,我说的是,我六,你四。”

    “什么,你——”大小姐怒指着他,没想到这个家丁提出的要求这么过份,竟然想拿一半还多的份额,在生意场上,她还没遇到过这么嚣张的人呢。

    “大小姐莫不是不愿意?那我们就没法谈了。我想对这香水感兴趣的人会有很多。”林晚荣淡淡一笑。他才没这担心,这香水可是块大大的肥肉,萧玉若是个精明人,绝不可能丢下不管的。配方在我手里,你能拿我有什么办法?

    “林三,做人不要太过份。”大小姐哼道。一个小小家丁,我这般折节与你相交,便已是大大的看得起你了,哪里还轮到你提要求。

    “大小姐,你也是做生意多年的人了,这生意场上讲究的是利润,我为自己追求最大利润,你为萧家争取最大利润,这都无可厚非,何来过份之说?”林晚荣反驳她道。

    “既然如此,林三,我便再让一步,五五分成,一人一半,这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了,否则的话,我宁愿不做这香水的生意了。”

    大小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知道林三虽有配方,但是一时找不到好的合作伙伴,这林三也必定是想与萧家合作的。只是想想这家丁只需要提供香水配方,便可以得到一半的净利润,她心里都不甘心,又将这家丁恨的死去活来。

    这香水是独一无二稳赚不赔的,按照林晚荣的奸商性格来说,拿到六成的利润都还觉得有些少,眼见这个大小姐已经做了些让步,他心道,罢了罢了,就当是帮了萧玉霜那小丫头的忙了,何况这销售网络是萧家的,也不能过份得罪她们,便也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议定了。”

    萧玉若看着那得意洋洋的家丁,想起今日他硬生生的钻进自己车中的事情,心中别提多恼怒了,若非他今天对萧家确实有着极大的贡献,她早已经让人把他拖下去了。

    “我们负责改制那旗袍与内衣,这香水的事情就交给林三你了。”萧玉若一口的银牙都要咬碎了,这般嚣张的家丁,实在少见。

    “没问题!”林晚荣嘿嘿一笑道:“那剩下的人手的事情,我就在萧寨里自己挑了。还请大小姐成全。”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萧玉若所作的事情也只有点头了。

    看着那凶恶的家丁走了出去,萧虽若鼻子里哼了一声,久未说话的萧夫人忽然道:“玉若,你今天是怎么了,处处与这林三过不去?”

    萧夫人对这林三的嚣张却不怎么在意,有才能的人都是这样的,林三为人机智,交游广阔,又才华横溢,他能屈尊在萧家做一个家丁,已经是对得起萧家了。那内衣与卫生带的主意,虽然有些过于超前,却是个大好的契机。至于在香水上的利益分成,在商言商,无论是林三,还是玉若,都没有做错什么。

    林三这样的人才应当好好拉拢才是,玉霜也是为我萧家做了一件大好事。想起萧玉霜对这林三的情意,萧夫人心里也是一叹,若这林三不是下人,与玉霜倒也般配。

    萧玉若也不愿意让娘亲知道林三对自己做的那些坏事,这个林三真是坏到骨子里去了。不过萧夫人一句话却点醒了萧玉若,她心里一惊,暗道,我为何在他面行总会如此失态,还真是有些怪了。

    “娘亲,你看这个林三的主意如何?”萧玉若没有回答娘亲的话,岔开话题道。

    “现在是你当家,当然是你决定了。”夫人笑道。

    “那旗袍与内衣,虽然想法大胆了点,但正如他所说,我们都是女人,这生意也大可以做上一做,反正我们萧家孤女寡母,笑话的人也不,不缺这一点了。只要推广得当,利润不可小觑,这个林三,在这上,颇有些胆量。”没了林三在眼前坏事,大小姐是个真正的精明人。

    “那香水更不用说了,以这个林三的狡诈,若不是他没有资源,他定然不会与我们合作的。这个奸商!”大小姐在后面补了一句,听得萧夫人暗自好笑,玉若在这个林三面前,总有些乱了分寸,后面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热闹呢。”

    “这个林三确实是个人才,玉若,你以后万不可慢殆了他。”萧夫人道。

    “女儿省得。”也不知怎的,大小姐眼前又浮起了那个家丁可恶的脸庞,她急忙摇了摇头道:“这个林三,口口声声称这些东西都是他家乡常用的,也不知道他家乡到底在哪里?”

    萧夫人道:“我当日也曾问过他,但他似乎不愿意提起,只要他有才能就够了,至于从哪里来,不用过于担心。”

    “这个人就喜欢神神秘秘的。”大小姐哼了一声道。

    “对了,娘亲,你看这旗袍与内衣,我们要如何改制呢?”看到旁边桌上放的两张纸,萧玉若便想起了正事。

    她拿起那纸张,细细的观摩着。这几张图,笔调简单朴实,寥寥几笔便勾勒出轮廓,那笔法,那油墨,都是没有见过的。

    她看着那简单的线条,心里动了一下,怎么看着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她慢慢沉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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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袍和内衣的事情林晚荣也不想去管了,那卫生带也让她们母女思量去吧,对这两个女人讲这些事情,刺激是刺激,但别扭也是少不了的。

    林晚荣便将全部心思放在这香水上了。香水是个好东西,他只拿了五成的利润完全是看了那二小姐的面子,想起二小姐,他心里有些怪怪的,好几天没见那小丫头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男人还真他妈贱啊,在身边的时候不想要,跑了却又觉得可惜,林晚荣摇摇头,老子也太多情了些。

    得了萧玉若的许诺,这香水事业终于要起步了,林晚荣心里大爽。

    按照他的计划,这香水作坊必须要有几个忠心的人。三叶草与花瓣的配比,香料,酒精,水的配比,这些都是核心机密,除了自己一个人全部知道外,其他的要分别分给几个人掌握,每人都只知道一块,也别告诉他们原理,让他们按照吩咐做就是了。这样,即使几个人凑起来,也不一定能研究透这香水的配方。没办法,在这个缺乏专利权保护的时代,只有如此了。

    人选嘛,福伯当然要算一个,还有当初与福伯一起挑选自己进宅的,精通木工机械自称赛鲁班的那个常伯,还有那个与自己一起进宅的老实的萧峰兄。林晚荣也对他颇为放心。再让常伯挑上几个能工巧匠,就可以搭建作坊了。

    林晚荣去寻了那萧峰。萧峰有些时日没见到林晚荣了,此时再见他,自然也很兴奋。林晚荣只说大小姐让他跟着自己办事,萧峰自然没话说。当下满心的应了。

    这一天的事情真的很多,为了那赚钱之事,林晚荣也是拼命了,马不停蹄的找了福伯,商讨起建厂的事情来了。福伯听了林晚荣的构想,又去将另外两个老头招来商讨了一番。如何压榨花辫与三叶草,如何过滤杂质,如何净化。如何引流,都有了初步想法。林晚荣甚至画了一副机械草图,送给常伯,常伯根据经验指出了许多不足,让林晚荣心里更有了底气。

    到了晚间的时候,奉仙儿又送了名刺过来。林晚荣也正想到酒楼开业的事情,便去寻她了。

    两天没见秦仙儿,她似乎有些憔悴了,林晚荣进了门笑道:“仙儿姑娘,这几日可还安好?”

    秦仙儿脸上有笑,却又似乎有着极重的心事,望了林晚荣一眼道“公子,仙儿求你一事?”

    “什么事啊。仙儿小姐要说的如此郑重。”林晚荣见素仙儿脸色有些不好,便故意笑道。

    素仙儿银牙紧咬,轻轻道:“请公子尽快离开萧家。”

    “这是为何?”林晚荣奇道。他今日刚与萧家达成协议,正准备大展宏图呢,怎么会在此时离开。

    “公子,仙儿不能多说,总之,公子尽快离开萧家。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请公乎相信仙儿。”奉仙儿咬牙道。

    林晚荣见她神色不似作假,疑惑道:“仙儿,是不是萧家出了什么事情?”

    “没有,没有。”秦仙儿神色间一片闪烁,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只道:“公乎不要问那么多了,仙儿是为了公子好,日后公子自然知晓。”

    林晚荣不知道她是何用意,但他与秦仙儿接触的时间不短了,知道这个丫头对自己多多少少有那么些好感,应该不会害了自己。但秦仙儿话没说明白,他也是个牛脾气,这时候是绝不能离开萧家的,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秦仙儿叹了口气,瞥他一眼,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说服他,便也不再开口了。秦仙儿今日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林晚荣又看了一遍小莲两个丫头的歌舞,告知了她们开业的时间,便告辞出来了。秦仙儿送他出来的时候,望着他欲言又止,神色好不彷徨。

    肖青璇今日倒也挺早,见他回来,脸上有些欣喜,转瞬却又变淡了,望着他淡淡一笑道:“你回来了。”

    林晚荣琢磨着泰仙儿今晚的事情,暗中思付要不要告诉这肖青璇,他知道这肖青璇很是留意秦仙儿,若是告诉了她,没准会有些头锗。但想想秦仙儿待自己不差,自己也答应过要替她保密的,若是告诉了肖青璇,自己岂不是成了真小人。

    老子要做伪君子,可不做真小人,他心里嘿嘿一笑,便也释然了。

    肖青璇见他不说话,只拿眼睛盯着自己看,脸上有些发烫,又有些欣喜,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几分薄怒:“你这人,紧望着我做什么?”

    “肖小姐,一两天没见,你可生的越发的美了。”林晚荣口花花的笑道。、

    肖青璇心里急促的跳了两下,哼道:“要你说些好听的话儿做什么,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哈哈哈哈,林晚荣大笑起来,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即便是做了亏心事,也与你没有关系,只与我的巧巧有关才是。但是巧巧那样的乖巧宝贝,是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和我说话的。

    他笑了几声道:“你昨儿个留给我的话我看到了,以后别拿云锦写字了,太糟蹋东西,拿张白纸就可以了。”

    肖青璇又羞又臊,狠狠白他一眼,,心道,你道我是谁都愿意留字的么,偏就你这人话多,懒得与你说话儿了。

    林晚荣自柜里找出那刚刚配置完成的香水,从里面挑出一瓶道:“这个,算是第一批成品吧,送给你了。”

    肖青璇一喜道:“这个。已经配置成功了?”她急忙自他手里接过香水小瓶,轻轻拔开瓶塞,一阵清香使扑面而来。意蕴悠远,芳香流长,正是肖青璇最喜欢的那种淡香味道。

    “这似是茉莉花的香味。对么?”肖青璇拿着那香水爱不释手,脸上的笑容像三月的阳光。

    “对,这是茉莉味道的香水,你不是喜欢淡香吗,这个很适合你的。”林晚荣微笑道。根据闻香识女人法则,这个肖青璇应该是清心寡欲的那种女子,极适合这种淡茶莉香水。

    “你怎么知道的?这水粉叫做香水么?这名字虽然俗气,却也贴切的很。”肖青璇展颜一笑,问道。

    她与林晚荣相处的久了,每日天文地理政经民生的胡聊。虽也很是喜欢,却从未像今日这样高兴过。

    林晚荣见她这一笑,有如百花绽放,竟连园子里的牡丹也比了下去,心里急跳了几下,暗道,我若是再多见她几面,会不会被她迷惑了呢?

    “是的。就叫香水,大俗即为大雅,这名字简单易记,我觉着挺好。”林晚荣见她如此高兴,心里也有些欢喜,这个肖青璇与他之间似乎有些莫名的情愫,但她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与林晚荣相处得也很是自然,一时之间,让林晚荣也有些踌躇,不知道这丫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既然有这茉莉芳香的香水,那其他花辫也应该可以酿造香水。你都酿出了什么味道的?”肖青璇也是个聪明的女子,举一反三,便有了如此一问。

    “还真瞒不过你啊。”林晚荣呵呵一笑道:“我现在做出的只有三种,除了这茶莉之外,还有兰花和玫瑰香水。”

    “那能不能再送我一瓶,我想要那玫瑰的?”肖青璇想了一想,认真的说道。

    “要那玫瑰香水做什么?那个不适合你的。”林晚荣道。这玫瑰香水代表着情人之间的爱恋,肖青璇高贵淡雅,只有茉莉清香,才能配出她的气质。

    “你怎么知道不适合我?”肖青璇一笑道:“我幼时遇到过一个西洋传教士,他曾对我说过,不同的花朵具有不同的含义。那玖瑰的含义与这茉莉不同,我心里有些好奇,便想再问你要一瓶。”

    “西洋传教士?”林晚荣愣了一下,那不就是洋鬼子么,这个时代已经与西洋通商了么?那可真是太好了,老子把那内衣胸罩什么的,做好了卖给洋鬼子去,这香水,老子卖到法兰西,赚赚洋人的钱。

    “那传教士是法兰西人?不列颠人?葡萄牙人?”林晚荣道。

    肖青璇却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这么多国家,脸上露出惊喜道:“你怎么知道不列颠和法兰西?约克老师是不列颠人。”

    林晚荣苦笑,我怎么不知道这不列颠和法兰西?***,这些洋鬼子欺负了我们多少年,老子要是不知道他们,那还算得上是中国人吗?

    林晚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那个约克老师既然是不列颠人,那他讲的应该是不列颠语吧,你能听得懂么?”

    肖青璇听他说出不列颠语,知道他不是蒙人的,心里更加高兴了,道:“那时候约克老师到大华已经好几年了,汉话已经讲的很好了。林你知道这不列颠是在什么地方吗?约克老师说,不列颠在海洋的那一边,与我大华远隔万里,他们是乘了商船漂流了一年多,才到我大华的。”

    林晚荣叹了口气道:“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分作五大洲。我们大华所在,叫做亚洲,不列颠则处于欧洲,他们的面积仅为我大华的几分之一,但是工业极为发达,是公认的海上强国。除此之外,还有法兰西,西班牙,葡萄牙,皆都是海上强国,我们大华虽然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但是在工业上,却与他们有着极大的差距,这些将来都会成为我们的软肋。”

    肖青璇神色疑感,显然一时不能理解,林晚荣暗自笑了一下,我与她讲这些做什么,她怎么能够理解。

    “对了,肖小姐,我们大华与这不列颠法兰西可有通商的口岸?”既然鬼佬传教士已经到了大华土地,我便要将内衣胸罩香水,往他欧洲倾销,妈的,玩的就是你洋鬼子,谁怕谁啊?”

    “我大华与他们没有通商口岸,只是我听说沿海有些地方在私自与别处经商,它们的船经常往疏球高丽而去,但是好像没有听说到不列颠那边去的。对了,这江苏省境内,镇江便有出海口岸。”肖青璇似乎对这朝政之事关心颇多,林晚荣一问,她便答了出来。

    见林晚荣沉思起来,肖青璇便不说话了,只看他静静的想,心中有一种恬静的感觉。

    待到半晌,林晚荣才点头一笑,对肖青璇道:“方才扯的有点远了,你想要这玫瑰香水是么?”

    “怎么?你不愿意么?”肖青璇见他神色踌躇,便问道。“老实说,这玖瑰香水我现在只酿造了一瓶。而且这玫瑰有些深曾次的含义,我想将这第一瓶送与我喜欢的女子,在这个世界上,她对我非带非常重要。”林晚荣郑重无比的说道。

    肖青璇心里急剧的跳了起来,心道,没想到他也知道这玫瑰的含义,只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些什么吗?

    她脸色有些羞红,不敢去看他,轻声道:“我知道。你有了中意的女子么?”

    想起巧巧那个可爱的小丫头,林晚荣脸上不禁浮起一丝笑容,道:“有了。她是一个笨笨的小丫头。这玫瑰香水便是要送给她的。”见

    他神色向往,肖青璇也不知怎的,心中突然有种淡淡的失落,她募然一惊,心道,我这是怎么了?自从再见到他之后,每日便来与他相见脚天,偶尔也斗下嘴,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充实与快活。莫不是对他有了情愫?

    她出身高贵,又师出名门,自小便清心寡欲,对这男女相悦之事看得极淡,便轻轻摇摇头,将满肚子的旖念甩了出去,淡然一笑道:“哦,是么,那我倒是要恭喜你了。她是何家的小姐啊?”

    林晚荣初时以为她对自己有情,但见她神色自然,并无丝毫的的不悦,心道怪了,难道是老子的魅力不够,只能迷倒巧巧那小丫头?

    他懒得多想,便微微一笑道:“也不是别人,便是我前几日跟你提过的,开酒楼的巧巧那个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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