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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轮回7


他站住了,用悲痛的眼神看着我。


“抱紧我!”我轻声对他说。


他紧紧抱着我,眉头紧锁。


“也许,这就命!”我对他笑了笑,“我们谁也逃不过!”


“不!”他坚定地对我说,“这不是最后结局!我要送你去投胎!”


我目不转眼的看着他,“这可以吗?”


“可以!”他坚定地说。


“可是,我一转世就会忘了你呀!”


“我会让你再记起的!”


他从身上拿出一颗鸡蛋般大的黑色珍珠。


“这就是黑巫想要的夜珠,我已经把它炼了千年了,一直没用过。现在,我要用它的能量送你去转世。”他目不转眼地盯着我,“地府门开的时间只有一瞬,你一定要在门开的一瞬间进去,进去后走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就可以投胎了。记住,进了地府后,千万别回头!”


我轻声答应着他,他低下头来吻我,他的唇依旧那么清凉。


他将我放在地上,手握夜珠,“准备好了吗?”


我无力地点着头。


他又看了我一眼,然后闭上眼睛,他手中的夜珠发出七彩的光芒。


我身上又有了力气,我站起来。


在我面前出现两扇黑色的门,门慢慢地打开,仿佛是被什么硬挤开似的,一点一点。门后红色的火焰冲天飞出。


地府门开了,我不舍地看着他。


地府的门大开了,我心中开始矛盾起来,我再入轮回,还能再见到他吗?


地府的门又开始慢慢地合上了,好象站在门后的人正用力地推上门,要把它关上,不许外面的人进来。


我又转头看他,他猛然睁开眼,瞪住我,我看见他正在用力,额头有汗滴下。


我的泪又落了下来。


地府的门已经快关上了,我闭上眼睛,猛地向着地府的火焰中纵身一跳……


八年以后,一个小学校的门口,挤满了放学的小孩子和接小孩放学的家长。


十几分钟后,学校门口的人渐渐散了。


学校的大门里走出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她不安地四处看看,门口已经没有接小孩的家长了。


她嘟起小嘴,一副生气的模样。


街的对面走过来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英俊男人,他走到小女孩的面前停下。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叔叔,我叫倪红衣。”小女孩天真地看着男人。


“别叫我叔叔,叫我哥哥好吗?”


“嗯!哥哥!”小女孩顺从地点着头。


男人笑了,“没人接你放学吗?”


“是啊,爸爸妈妈天天都很忙,常常不来接我,我要回家了,哥哥。”小女孩嘟着小嘴。


“那哥哥送你回家,好吗?”


“好啊!”小女孩笑起来,她一点也没觉得这男人陌生,却觉得仿佛认识他很久了。


男人伸出手,小女孩将自己的手接递给他,男人轻轻牵着小女孩的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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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投胎了1


我是午夜带着怨恨和寂寞的妖,不甘地在世上四处飘荡。


我要找前世我做人时那个负了我情的男人,虽然,他已经过了不知几世的轮回,或者对面走过时,我也已经认不出他了。但是,我不甘心,绝不甘心!


我曾经在网上驻留了很久,可是有一天,我在网上看见了一则故事,故事是说一个叫尾生的书生,和他的情人约好了在桥下相见,可是他的情人没来,却发大水了,尾生死守在桥下,最后抱着桥柱,被淹死在桥下。


看了这则故事后,我胡乱走入一个聊天室,见到每一个人我都和人聊起这则故事,问他们知不知道这个故事。原来,每一个人都知道,而且,每一个人都相信。最后,在我无言的时候,有一个天真可爱才十几岁的小姑娘问我:“你说,尾生的情人为什么没来呢?”是啊,情人为什么没来呢?


而另一个看来满面沧桑的男人却问我:“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那么痴情的人了,你说是不是?”


我仓皇地逃出聊天室,在午夜的空中疾飞,惊起一大群的蝙蝠,它们和我一样仓皇!我把它们一只一只全部捏死,让它们的血在暗夜里四下飞溅!


我仓皇无比,又怨恨无比,因为,我回答不了他们!因为,我恨这则故事!因为,这个世界确已没有那么痴情的人了!但是!那决不是尾生!


好黑暗的夜,天上没有一颗星星,我浑身冰冷,半浮半沉的漂在水中,浪花一次一次冲来,打在我的身上,我觉得呼吸不到空气,憋的快要昏过去了,我想大声叫喊,可是我叫不出声来!我无力地挣扎着,可是,徒劳地挣扎只是令我窒息。又一片浪花冲在我脸上……


我再次从恶梦中惊醒过来,浑身是冷汗。


外面的阳光很好,可是我很讨厌阳光。因为我是妖,我喜欢也习惯暗夜的生活。传说中,妖是见不得阳光的,一见阳光,妖就会死去,化成一堆灰,或其它的什么。其实,相信这个传说的人都错了,就象相信尾生那则故事的人一样错了。妖并不怕阳光,只是他们讨厌阳光而已,因为,阳光太明亮了,让妖看到世上一切人看不到,或是有些人自以为别的人(或物)看不到的东西。那对一只妖来说实在是一种不幸。


不过,每一次恶梦后,我就很喜欢阳光,因为阳光让我发现,我刚才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恶梦而已。


我从睡床上起来,然后穿上我最喜欢的那套衣服。


每一次发完恶梦,我都会去做一件事。


一件害人的事。


我是一只妖,如果一只妖不去害人,那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对不对?


我在大街上走着,有点茫无目的。我喜欢的目标还没出现。


我不是随便抓一个人来害了就完事的,我要选择一个我喜欢的目标。不要以为一只妖就可以没有自己的喜恶,那是人们犯的又一个常识性的错误。


天黑了,我可不想象个妓女般的站在街边,我走进一间路边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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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投胎了2


我在酒吧里一个比较暗淡的角落里坐下,从这里可以看见整个酒吧。这个时间对于泡酒吧的人来说还是太早了,所以整个酒吧里除了服务生以外,就是我,还有一个正扒在桌子上的男人。


我慢慢吃着那份“热情夏威夷”,红红绿绿的水果把冰淇淋妆饰成一个热情的夏威夷女郎(那里我去过,太热了,不适合我)。等我那份冰淇淋吃完的时候,我看见扒在桌子上睡觉的那个男人坐起来了,他斜对着我。在我看到他的脸的时候,我呆了一呆,不知为什么。我承认那个男人是很英俊,但那并不是一个可以让一只妖发呆的理由。


那个男人一定发现我在盯着他看,他冲我笑了一下,然后向我举起他的酒杯。我向他举起空的冰淇淋杯,耸了耸肩,我看见他也耸了耸肩,自己喝下了啤酒。我低下头,用银色的小勺轻轻撞击着冰淇淋杯,我心里在暗暗地笑,是的,我找到今天的目标了。


一杯“热情夏威夷”放在了我面前,我抬头正看见服务生的微笑,我楞了一下,想告诉他我并没有再叫一杯,服务生知趣地轻声说:“是那边那位先生送给你的。”


“请你帮我对他说声谢谢!”


我看见服务生走过去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笑着向我望过来。


酒吧里的人开始多起来。


外面走进来几个男人,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我想那是他的朋友。


坐到了深夜,我想我应该离开了。


买了单,我向门口走去,我看见他和他的朋友正在大杯大杯地喝着啤酒。走过他身边时,我轻轻弯下腰来,在他的耳边说了句“谢谢”。我直起腰向外走去的时候,我听见他在对他的朋友说:“等一下。”然后我听见那帮男人暧昧的笑声。


我轻轻笑了。


在门口,我听见他喊我:“小姐,请等一下!”


“什么?”我回转过身看着他。


“你好象是第一次来这里?”他有少许的不安。


“是啊,你常来的吗?”我笑着反问他。


“啊,有时吧,你下次还会来吗?”


我伸手拦了一辆的士,他为我打开车门,期待地看着我。我坐上车,向他挥了挥手,轻声说:“也许会,也许也不会。”


再去那个酒吧是几天以后的事了,我留意了一下,那酒吧的名字叫“Waiting Bar”,看到那名字,我的心里动了一动,那种“动心”的感觉让我很熟悉又很陌生,因为那是我做人的时候的感觉,在这一千多年里,我都忘记了。


那天我去得比较迟,酒吧里已经很多人了。上次我坐的角落里的那个座位是空的,不过我没有看见他。


吃完两客冰淇淋已经是深夜了,他还没来,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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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投胎了3


叫买单的时候,是上次给我送冰淇淋的那个服务生,他笑着对我说:“老板吩咐说,您的单免了。”


“老板?”我看着那个服务生,“我好象不认识你们老板?”


“您认识他的,就是上次您来这儿时请您吃冰淇淋的那位。”


“哦?”我笑了。


“他还吩咐说这个座位每天都给您留着。”


“哦!那你转告他,说我多谢他,我改天请他吃饭。”我拿起包站起来。


“我一定会转告给他的,您走好!”


我走到门口,那个服务生一直送我出来,“你们老板叫什么?”


“他叫林杰,双木林,杰出的杰。”他边回答我,边招手叫车。一辆的士停下,门打开来,下来的却正是林杰。


“正好,老板来了。”服务生笑着说,“您有什么话,可以自己和他说了。”


“和我说什么?”林杰笑着问我。


“说要谢谢你请我吃冰淇淋,所以我想请你吃饭。”我看见服务生识趣地走进酒吧里去了。


我和林杰认识有一个多月了。


在这一个多月中,大部分的夜晚我都泡在“Waiting Bar”里,每一次我都在等着林杰在深夜里把我带出去,然后那夜我不用回去,我就可以……可是,每一次他都把我送上车或送去我的住处。我想我可以暗示他一下,不知为什么,试了几次,我都没有说出口,我好象是一个女人那样,怕他误解我放荡。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发现我心里的怨恨和寂寞已没有那么深了。


再次从恶梦中醒来,我的怨恨又一次象爆发的火山一样,从我心底的深处喷发出来。我想立刻去杀了林杰,但是却又不能,我觉得无论如何,我很难那样恨他。


我于是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想着前世的一切,而在心里把林杰当作是那个负心的男人。


那一世,我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我无意中认识了一个书生,不经意地我就爱上了他,他也爱我。但是,我的家庭是坚决反对的,因为,他是那么贫穷,而且,我父亲已为我物色了一个门户相当的花花公子。


我于是和他约了要逃出去。


那天,我如约来到我们约好相见的地方,那是位于这座城市一个市集处的小桥,为了不让人看到我,我们约好了在桥下相见。


我从早晨就开始等,可是等了很久还是没见他来。


就在那时,桥下水却突然涨了起来。我紧紧抱着桥柱,当水淹到我的脚的时候,我想,他一定正走在路上了,只是不知有什么事耽误了,我要再等一下。当水淹到我的腿的时候,我想,他一定快要到了,他一定知道小河涨水了,他一会儿就会出现在我视线里,我不能放弃。当水淹到我的腰的时候,我心里害怕极了,我想走出桥下,可是我的脚已经站不住了。就在我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水已经淹到了我的颈,我想大叫,可是,一个好大的浪打来,我的手一松就整个被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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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投胎了3


叫买单的时候,是上次给我送冰淇淋的那个服务生,他笑着对我说:“老板吩咐说,您的单免了。”


“老板?”我看着那个服务生,“我好象不认识你们老板?”


“您认识他的,就是上次您来这儿时请您吃冰淇淋的那位。”


“哦?”我笑了。


“他还吩咐说这个座位每天都给您留着。”


“哦!那你转告他,说我多谢他,我改天请他吃饭。”我拿起包站起来。


“我一定会转告给他的,您走好!”


我走到门口,那个服务生一直送我出来,“你们老板叫什么?”


“他叫林杰,双木林,杰出的杰。”他边回答我,边招手叫车。一辆的士停下,门打开来,下来的却正是林杰。


“正好,老板来了。”服务生笑着说,“您有什么话,可以自己和他说了。”


“和我说什么?”林杰笑着问我。


“说要谢谢你请我吃冰淇淋,所以我想请你吃饭。”我看见服务生识趣地走进酒吧里去了。


我和林杰认识有一个多月了。


在这一个多月中,大部分的夜晚我都泡在“Waiting Bar”里,每一次我都在等着林杰在深夜里把我带出去,然后那夜我不用回去,我就可以……可是,每一次他都把我送上车或送去我的住处。我想我可以暗示他一下,不知为什么,试了几次,我都没有说出口,我好象是一个女人那样,怕他误解我放荡。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发现我心里的怨恨和寂寞已没有那么深了。


再次从恶梦中醒来,我的怨恨又一次象爆发的火山一样,从我心底的深处喷发出来。我想立刻去杀了林杰,但是却又不能,我觉得无论如何,我很难那样恨他。


我于是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想着前世的一切,而在心里把林杰当作是那个负心的男人。


那一世,我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我无意中认识了一个书生,不经意地我就爱上了他,他也爱我。但是,我的家庭是坚决反对的,因为,他是那么贫穷,而且,我父亲已为我物色了一个门户相当的花花公子。


我于是和他约了要逃出去。


那天,我如约来到我们约好相见的地方,那是位于这座城市一个市集处的小桥,为了不让人看到我,我们约好了在桥下相见。


我从早晨就开始等,可是等了很久还是没见他来。


就在那时,桥下水却突然涨了起来。我紧紧抱着桥柱,当水淹到我的脚的时候,我想,他一定正走在路上了,只是不知有什么事耽误了,我要再等一下。当水淹到我的腿的时候,我想,他一定快要到了,他一定知道小河涨水了,他一会儿就会出现在我视线里,我不能放弃。当水淹到我的腰的时候,我心里害怕极了,我想走出桥下,可是我的脚已经站不住了。就在我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水已经淹到了我的颈,我想大叫,可是,一个好大的浪打来,我的手一松就整个被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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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投胎了4


那个负了情的,没有来找我的人,就是尾生!


我不知这一千多年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故事里,在桥下痴情等待的,最后被水淹没的那个人,却成了尾生!


我醒来的时候,我看见一个怪物,绿色的皮肤,非常高大,一双红色的眼睛瞪着人,象随时要择人而噬似的。那是河里的夜叉。


我成为夜叉的侍者,我每天为夜叉梳头,其实它光秃秃的头顶,只在齐耳根下有一圈红色的毛发。但是它好象很喜爱它的红发,我要很小心地梳,不能弄掉一根,因为,我亲眼看见它把一个为它梳头的女孩子吞下去,只是她弄掉了它的一根头发。


我不知道自己是死了,或者是还活着。


就这样子,一过就是一千多年,在这一千多年里,我唯一想的一件事,就是恨,不停地恨,恨那个负了情的尾生!


一千多年的时间将不知是死是活的我炼成了一只妖。


河里的水越来越糟糕了,原来碧绿的水都成了黑色的。夜叉要离开这条河,在它临走的时候,很凶恶的夜叉很温柔地对我说:“你不必跟着我了,你可以去投胎了。”那是这一千多年的时间里,夜叉唯一对我说的一句话。


我没去投胎,我在世上飘荡着,因为我不甘心,我要找那个负情的人,这一千多年的苦我不能白受,我要报复。


可是,我开始做恶梦,这是以前没有的,我总是梦见我被水冲走的那一霎那。每一次做完恶梦后,我的怨恨就象火山爆发一样,我于是就去找一个男人,当他想着要占我的便宜的时候,我就咬住他的喉咙,不停吸他的血,让他在恐惧中慢慢地死去,然后把他的灵魂禁锢在我住的山洞的石头里。


想着这一切,我的怨恨已不可抑制了。


我去找林杰,但是没找到。晚上的时候,林杰打电话给我,问我明天去不去蹬山。我当然要去,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我没理由放弃。


我和林杰蹬上山腰的景点的时候,已是下午了。因为是旅游景点,人也很多。我想我要把他引到偏僻的地方。


在山腰的一个岔路口,有一边是没有修建的土路。


我对林杰说:“我们走走这边吧,从修得那么好的路蹬上山都没什么意思。”


“我是没问题,可是你行不行?”


“说不定最后不行的那个是你呢!”我笑着说。


“哦,这么自信?”林杰笑着打量着我,“好,听你的,就让你的大女子主义满足一次吧!”


我歪着头盯着他看了一下,我看见他的眼里有一种无比的疼爱正流露出来,我怕自己的决心会在这眼光下动摇,忙转了身向那条土路上走去。


快到山顶的时候,天忽然变了,乌云聚向了山顶。


“要下雨了,我们还是下山吧!”林杰叫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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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投胎了5


“可是,还有一点点就到山顶了呀!”我是不怕雨的,我在水里生活了一千多年,是只不折不扣的水妖。


“那好,我们快点,要不呆会儿可没处躲雨了。”


山里的天真是说变就变,我们刚上了山顶,就听见空中雷声滚滚,跟着,瓢泼的大雨就倒了下来。


“糟了,”林杰看着天说,“已经快到傍晚了,不知雨几时会停。”


“要不,我们现在下山吧。”我看着林杰,心里有点犹豫。


“不行,这么大的雨,说不定会发山洪,万一我们走到山谷,碰上山洪暴发,那就真的完了。”


“那躲躲雨吧!”我向一棵高大的树下跑去。


林杰却在后面一把抓住了我,“不行,雷电会打中那些树的,太危险了。”天空中正有耀眼的闪电撕开天幕,跟着一个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啊!”我叫了一声,整个人软了下去,林杰一把抱住我,我浑身发着抖。我是一只妖,传说中妖都是怕雷电的,那是真的,因为雷电是上天用来打妖的。


“不用害怕,我会在你身边的。”林杰轻轻拍着我的手臂,我也紧紧偎着他,我觉到他身上的温暖,而我的身上却是冰凉的。


雨,劈头盖脸打在我们身上,不时有闪电和雷声,我微微发着抖,林杰抱着我,他不停地轻声和我说着话。


一个惊雷过后,我更紧地偎在林杰的怀里。


忽然,天上有一道极度耀眼的光闪过,我想更紧地偎住林杰,可是,我的身躯却被他猛然推了出去!毫无防备的我飞出很远,我听见炸雷在我的耳边爆响。我紧紧蜷曲在地上,我害怕极了。


雨忽然就停了,雷电也没了,天空还是暗的,黄昏来临了。


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我一起来就找林杰,我要杀死他,他居然敢把我推在地上!


可是,我看见了什么?


山顶上那棵最高的树正倒在地上,它的树干从贴着地面的地方断了,而它的下面压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林杰!


我忽然不能明白心里的那一阵痛,那是人的感觉,不是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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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投胎了7


我把树从林杰的身上移开,他紧闭着眼,我知道他还没有死,但是我是一只妖,一只只会害人却不知道怎么去救人的妖。


林杰慢慢睁开眼,他对我说:“我刚才有个……很奇怪的……感觉,我觉得我有……有一世是个书生,我……爱上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子,但是……她的家人不……不同意。……我后来……和她约好了……私奔,可是,我……我去迟了,我们……相见地点是桥下……很奇怪,是……不是?”


我呆住了,原来,我在世上要找的那个负情人就是他,他就是尾生转世!可是,这个前世负了我的情人,却在他的这一生里用生命来救我。


“我……我去迟了,河……河涨水了,我……跑到桥边的……时候,正好看见……看见她被……被浪卷走……”


他喘着气,有血从他的嘴里流出来。


“别说了,你别说了。”我轻轻抱住他。


“我很难受,真……真的,我想,……为什么我要去……去迟了呢?为什……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后来,我写了一个……故事,在故事里,我把……那个在桥下等……等的人,写成了我,……淹死的那个,也是我。……我想,这个故事,你……你一定看过,那……是尾生的故事……”


我的泪流下来,我流泪了!这是我一千多年来的第一滴眼泪,从被水卷走的时候,到现在……


“你别哭,今天……今天这样,可能……是我的报应,是……对我那……那一世迟去的……惩罚,我害死了我的……爱人……”林杰抬起手擦去我的眼泪,“这一世,你……你是我的爱人……”林杰的手落下了,他的身体慢慢发冷。


我看见林杰的灵魂正离开他的身体,慢慢向天空升去,空中有七彩的光。


“尾生,你别走!我是叶小桃!”我飞起来去抓他的手,可是,我的手从他的身体里穿过,我什么也没抓到。


我看见林杰的灵魂在对我笑,我听见空中有个声音在对我说:“你可以去投胎了!”


我埋了林杰的肉身。


回到我居住的洞里,我将洞里禁住人的灵魂的石头打破,放出那些被我禁锢的灵魂,他们在洞里飘荡着,有些不知所措。


我挥了挥衣袖,将他们驱走。


“你们可以去投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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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1


一个白瓷盖碗,盖放在一边,碗里放着一撮绿色的茶叶,刚滚的水正放在一边,稍微停一下,将水冲进茶碗里,看着茶叶慢慢伸展了。水满七分,盖上盖子,慢慢等。


等了一会,尤家良端起盖碗,将盖微微掀开一点,茶碗里冒出丝丝的水汽。茶的温度正好,尤家良喝了一口,却没有马上咽下,他让茶在口中打个转,茶香一下溢了满口,这才咽下。


虽然他来到这个中国南方亚热带的都市好几年了,但是他还是喝不惯当地人爱喝的普洱,他还是习惯喝绿茶。绿茶是男人喝的茶,没钱的,买点大片的炒青回去,泡上一大壶,咕咚咕咚喝着解渴,有钱的,买的是龙井云雾,用盖碗一泡,一口一口地抿着,喝的是男人的身份。哪里象普洱,看着样子难看,泡出来的茶简直就是浓汤汁,入口似中药那么苦,虽然慢慢地有回甘,但那也是苦中作乐吧!就象女人,看着就难看,哪还有感觉,即使是贤良淑德,男人又哪有耐心去慢慢发现那些美德呢?


也许这就是当地人爱喝普洱的原因吧!尤家良想着不觉好笑了,还是江南女子好。


尤家良的妻阿莹就是江南女子,而且是苏州人,个头高挑,皮肤白晰,样貌更是美丽,这使得尤家良很骄傲。只是,美中有点不足,阿莹有心脏病,尤家良无论怎么兴奋都不得不顾着阿莹,她是不能太激动太纵情的。


喝完了茶,尤家良换了一套笔挺的西装,这使高大的他看起来更是英俊挺拔。


“阿莹,我出去转转啊!”尤家良向妻打个招呼出了门。


尤家良先去电脑城转了转,出来见天还早,就信步在街上闲逛一下。尤家良有个小小的习惯,他在没事的时候喜欢在老城区那些老旧的街道上步行,好象是有点怀旧的感觉,这个爱好让尤家良觉得自己有点优柔,象女人似的。


这是一条幽幽的老街,青石板铺成的路可看出当年的繁华,两侧青砖的大瓦房,还有两层的小楼,有的墙壁上已经生了厚厚的青苔了。老街里很寂静,在街口临近繁华商业街的地方还有几个古旧的铺面,卖些杂货头饰之类的东西。


幽幽的老街是曲曲的有着弧形的弯。


转过这个弧形弯道,尤家良看见前面有家铺面。信步走过去,却是一家卖茶叶茶具的。


茶铺很有点特色,临门的地方摆着一张黄杨木根雕的茶桌和两把黄杨木雕的靠背椅,古香古色。尤家良一看就知道这是精品,这样一棵黄杨木已是难得,依着黄杨木根的形状雕成的茶桌,却将这根部雕成两个总角的童子跪托着桌面,更难得的是两把黄杨木的靠背椅,哪里找来的这样一模一样的一对?茶桌上还放着一套茶具。


铺面两侧的墙壁前放着货架,货架也是全木头的,漆成黑色,一边的货架上摆着各种茶叶的样品,另一边的货架上则摆着各种茶具。尤家良在这方面是内行,一看就知道全是精品,而且有几套茶具简直就是古董了。对着门的那面墙壁下是一张小小的老式柜台,是深紫色的,竟然是紫檀木的!


尤家良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奇怪的是,整个铺面里都没有人。


尤家良走到货架边,货架上摆的茶叶全都是绿茶,还有一点菊花茶,居然没有普洱!在这个人人都喝普洱的地方,专营绿茶,又在这样偏僻的老街,尤家良觉得茶铺的老板真是没有商业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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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1


一个白瓷盖碗,盖放在一边,碗里放着一撮绿色的茶叶,刚滚的水正放在一边,稍微停一下,将水冲进茶碗里,看着茶叶慢慢伸展了。水满七分,盖上盖子,慢慢等。


等了一会,尤家良端起盖碗,将盖微微掀开一点,茶碗里冒出丝丝的水汽。茶的温度正好,尤家良喝了一口,却没有马上咽下,他让茶在口中打个转,茶香一下溢了满口,这才咽下。


虽然他来到这个中国南方亚热带的都市好几年了,但是他还是喝不惯当地人爱喝的普洱,他还是习惯喝绿茶。绿茶是男人喝的茶,没钱的,买点大片的炒青回去,泡上一大壶,咕咚咕咚喝着解渴,有钱的,买的是龙井云雾,用盖碗一泡,一口一口地抿着,喝的是男人的身份。哪里象普洱,看着样子难看,泡出来的茶简直就是浓汤汁,入口似中药那么苦,虽然慢慢地有回甘,但那也是苦中作乐吧!就象女人,看着就难看,哪还有感觉,即使是贤良淑德,男人又哪有耐心去慢慢发现那些美德呢?


也许这就是当地人爱喝普洱的原因吧!尤家良想着不觉好笑了,还是江南女子好。


尤家良的妻阿莹就是江南女子,而且是苏州人,个头高挑,皮肤白晰,样貌更是美丽,这使得尤家良很骄傲。只是,美中有点不足,阿莹有心脏病,尤家良无论怎么兴奋都不得不顾着阿莹,她是不能太激动太纵情的。


喝完了茶,尤家良换了一套笔挺的西装,这使高大的他看起来更是英俊挺拔。


“阿莹,我出去转转啊!”尤家良向妻打个招呼出了门。


尤家良先去电脑城转了转,出来见天还早,就信步在街上闲逛一下。尤家良有个小小的习惯,他在没事的时候喜欢在老城区那些老旧的街道上步行,好象是有点怀旧的感觉,这个爱好让尤家良觉得自己有点优柔,象女人似的。


这是一条幽幽的老街,青石板铺成的路可看出当年的繁华,两侧青砖的大瓦房,还有两层的小楼,有的墙壁上已经生了厚厚的青苔了。老街里很寂静,在街口临近繁华商业街的地方还有几个古旧的铺面,卖些杂货头饰之类的东西。


幽幽的老街是曲曲的有着弧形的弯。


转过这个弧形弯道,尤家良看见前面有家铺面。信步走过去,却是一家卖茶叶茶具的。


茶铺很有点特色,临门的地方摆着一张黄杨木根雕的茶桌和两把黄杨木雕的靠背椅,古香古色。尤家良一看就知道这是精品,这样一棵黄杨木已是难得,依着黄杨木根的形状雕成的茶桌,却将这根部雕成两个总角的童子跪托着桌面,更难得的是两把黄杨木的靠背椅,哪里找来的这样一模一样的一对?茶桌上还放着一套茶具。


铺面两侧的墙壁前放着货架,货架也是全木头的,漆成黑色,一边的货架上摆着各种茶叶的样品,另一边的货架上则摆着各种茶具。尤家良在这方面是内行,一看就知道全是精品,而且有几套茶具简直就是古董了。对着门的那面墙壁下是一张小小的老式柜台,是深紫色的,竟然是紫檀木的!


尤家良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奇怪的是,整个铺面里都没有人。


尤家良走到货架边,货架上摆的茶叶全都是绿茶,还有一点菊花茶,居然没有普洱!在这个人人都喝普洱的地方,专营绿茶,又在这样偏僻的老街,尤家良觉得茶铺的老板真是没有商业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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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2


不过,这个铺面还是吸引着尤家良,尤家良不得不承认,老板虽然没有商业头脑,但却一定是有品味的人,因为这里的一切,全都是精品。


或者,经商并不是老板的目的?


看着货架上那些茶叶样品,都是比较高档的茶:龙井,云雾,毛峰,银芽……


“你来了么!”一个幽幽的女声让尤家良一惊,他转过头去,却看见那紫檀木的柜台边上站着一个女人。刚才这里是没有人的呀,尤家良也没看到有人进来,她是从哪里来的?


尤家良身上倏地冒出冷汗,不过他很快就镇静下来,他发现柜台边的墙壁上有扇门,门上挂着上好的湘竹门帘,那个女人一定是从后门里出来的。


他看见那个女人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笑,是个少见的美人,虽然尤家良的妻已是美人了,但还是比不上这个女人。女人穿着一袭淡绿色的旗袍,滚着深绿的边,镶着与边一样的深绿色的盘扣,旗袍的下摆处绣着两朵白色的花,花单瓣的,有着黄色的花蕊,还点缀着几片翠绿色的叶片。如果是一般的人,一定是不认得这花的,但是尤家良认得,那是茶树花,不是茶花,而是生长茶叶的茶树上开的花。


女人静静地站在那里,那身装扮,配着这古香古色的茶铺,让尤家良有些恍惚,他觉得好象时光忽地一下就回到了几十年以前的时代。


“先生必定是个识货的人,我这里有些极品绿茶,先生可想品尝一下?”这女人话音里分明有着软糯的江南口音。


女人的声音让尤家良从恍惚中清醒,“小姐的极品绿茶必定是极品中的极品,如果有幸,我当然不会推辞了!”尤家良拿出做生意时和客户商谈的口才。


女人眼里闪过一丝的幽怨,但随即消失了,她伸手挑起后门上的竹帘:“请随我来吧!”


尤家良走进后门,是一道木质的楼梯。


他随着女人走上楼,楼上是全木地板,地板正中铺着一大块纯白的地毯,地毯上是一张矮几和四张圆圆的坐垫,向着街的一面有一扇窗,但是窗帘紧闭,照亮房间的是墙壁上暗淡的灯。


女人将尤家良让在首座上,女人坐在尤家良的下座。


矮几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具,尤家良细看时,倒吸一口冷气,他这才知道什么叫极品。


紫砂茶具中的那只茶壶是一朵盛开的荷花,荷花的中间有细细的蕊和还娇嫩着的莲蓬,那莲蓬就是茶壶的盖,莲蓬上的莲子,是用紫砂另外做的,镶嵌在莲蓬上,丝丝合缝,却象真的莲蓬一般。茶壶的壶嘴是一片卷曲的荷花瓣,好象是荷花虽然还是盛开的,但是这一瓣却已开始要凋零了,象是秋天里第一片的落叶,于是花瓣有点干干地卷着,卷曲成圆筒状。而茶壶的壶把是另一片荷花瓣,花瓣的尖弯曲着紧贴在其他的花瓣上,也象是已开始苍老似的,只是比壶嘴上那一瓣稍微好一点。那一时,尤家良真怀疑他一眨眼,那两瓣做壶嘴壶把的荷花瓣就会飘落下来。四个小巧的茶杯也是荷花状的,只是小很多,和茶壶一样,只是没有壶嘴和中间的花蕊莲蓬,托着茶杯的盘则是荷叶形状的。


女人坐在那里也一样高雅,她仔细地洗手,并很认真地清洗茶具,每一道工序在她做来都优美儒雅,一看就是茶道中的高手。


然后她从一个竹筒里拿出一点茶叶,放在手上,她将手里的茶叶给尤家良看。她手里的茶叶是叶芽尖,茶叶上还有一层细细的绒毛,这一定是手工做的,否则,茶叶上那层细嫩的绒毛在机器的揉捻下早就没了。只是,这茶叶虽是叶芽尖,虽是手工做的,但是看起来瘦瘦小小,颜色略深,不象春茶那么茁壮青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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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3


“这不是春茶,这是秋茶,叫秋毛峰。”女人仿佛看穿了尤家良心事似的,“春茶故然更粗壮青翠一些,但是却不经泡,味道也较淡,经不住品味,刚有点感觉,茶就淡了。而这秋茶却是在春夏两季采摘完,一个短期休养后发出的嫩芽,故比较细小,但茶叶却较经泡,也更有茶味儿。尤其是手工制作的秋毛峰,均选用茶树上刚绽出的叶苞,只三四分长短。市面上一般是买不到这秋毛峰的,因着茶农要护着茶树儿,秋天采了刚发的芽苞,第二年茶树便会少出新叶,春茶就亏着了,只有些自己家采一点儿秋茶,手工制了自己喝。所以,这秋毛峰是极品了。”


女人将茶叶放进那套紫砂壶里,尤家良有点奇怪,绿茶应该用白瓷盖碗来泡才好,可以看出茶色的浓淡,茶叶的好坏,最不济也该用玻璃茶具。这个好似专家的女人却用紫砂茶具来泡绿茶,让尤家良觉得有点不解。


“你一定又奇怪了,”女人笑得甜甜的,“一则,这款茶叶必用这紫砂壶来泡,才更香雅,而且也可见着这款紫砂壶的奇异之处,二则,这款茶叶的样子不如春茶泡出来好看,茶色也稍嫌浓了一点。”


说着,女人将一边刚刚煮沸的水拿下,放在一边,稍微凉一点,她又拿起开水,倒掉一点点壶嘴的水,然后将水冲进茶壶里,盖上盖儿。


略等一下,女人执起紫砂壶,兰花指儿微翘,却将壶中的茶到了一点在茶杯的托盘上。尤家良不由好奇地向托盘里看去,却见荷叶状的托盘慢慢变得绿了,好象真的荷时一样,还有几滴清露。


随即,那紫砂壶里的绿茶又向尤家良面前的杯中倾倒,随着茶水的倒入,尤家良看见茶杯的底部渐渐浮出荷花的花蕊和细嫩的莲蓬来。


茶倒七分满,那个茶杯在茶水中盈盈浮出一朵粉红的荷花,花瓣就是茶杯的壁,中间的花蕊是黄色的,莲蓬上的莲子也是绿中带着鹅黄。整个茶杯已不见了原来的紫色,而是一朵盈盈的出水粉荷了!


尤家良呆呆地看着他面前的茶杯——那朵荷花。


只见荷花的中心处,有道涟漪慢慢漾出,越漾越大,涟漪的中间,却现出一副画面来。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对坐着,那女人正在泡着茶,周围正是花繁柳绿,女人将泡好的茶递到男人的手里。尤家良仿佛听到一个幽幽的女音:“这道茶还是你教我喝的,你却为什么不喝呢?”


尤家良呆呆地,听了这番话,却不由自主地端起茶杯,向着嘴边送去。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声仿佛在耳边炸响,尤家良一惊,杯中的茶水洒了出来,杯中的景象一下子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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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3


“这不是春茶,这是秋茶,叫秋毛峰。”女人仿佛看穿了尤家良心事似的,“春茶故然更粗壮青翠一些,但是却不经泡,味道也较淡,经不住品味,刚有点感觉,茶就淡了。而这秋茶却是在春夏两季采摘完,一个短期休养后发出的嫩芽,故比较细小,但茶叶却较经泡,也更有茶味儿。尤其是手工制作的秋毛峰,均选用茶树上刚绽出的叶苞,只三四分长短。市面上一般是买不到这秋毛峰的,因着茶农要护着茶树儿,秋天采了刚发的芽苞,第二年茶树便会少出新叶,春茶就亏着了,只有些自己家采一点儿秋茶,手工制了自己喝。所以,这秋毛峰是极品了。”


女人将茶叶放进那套紫砂壶里,尤家良有点奇怪,绿茶应该用白瓷盖碗来泡才好,可以看出茶色的浓淡,茶叶的好坏,最不济也该用玻璃茶具。这个好似专家的女人却用紫砂茶具来泡绿茶,让尤家良觉得有点不解。


“你一定又奇怪了,”女人笑得甜甜的,“一则,这款茶叶必用这紫砂壶来泡,才更香雅,而且也可见着这款紫砂壶的奇异之处,二则,这款茶叶的样子不如春茶泡出来好看,茶色也稍嫌浓了一点。”


说着,女人将一边刚刚煮沸的水拿下,放在一边,稍微凉一点,她又拿起开水,倒掉一点点壶嘴的水,然后将水冲进茶壶里,盖上盖儿。


略等一下,女人执起紫砂壶,兰花指儿微翘,却将壶中的茶到了一点在茶杯的托盘上。尤家良不由好奇地向托盘里看去,却见荷叶状的托盘慢慢变得绿了,好象真的荷时一样,还有几滴清露。


随即,那紫砂壶里的绿茶又向尤家良面前的杯中倾倒,随着茶水的倒入,尤家良看见茶杯的底部渐渐浮出荷花的花蕊和细嫩的莲蓬来。


茶倒七分满,那个茶杯在茶水中盈盈浮出一朵粉红的荷花,花瓣就是茶杯的壁,中间的花蕊是黄色的,莲蓬上的莲子也是绿中带着鹅黄。整个茶杯已不见了原来的紫色,而是一朵盈盈的出水粉荷了!


尤家良呆呆地看着他面前的茶杯——那朵荷花。


只见荷花的中心处,有道涟漪慢慢漾出,越漾越大,涟漪的中间,却现出一副画面来。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对坐着,那女人正在泡着茶,周围正是花繁柳绿,女人将泡好的茶递到男人的手里。尤家良仿佛听到一个幽幽的女音:“这道茶还是你教我喝的,你却为什么不喝呢?”


尤家良呆呆地,听了这番话,却不由自主地端起茶杯,向着嘴边送去。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声仿佛在耳边炸响,尤家良一惊,杯中的茶水洒了出来,杯中的景象一下子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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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5


女人重新冲泡了茶,端给尤家良,尤家良慢慢地喝下一小口,让茶在口中打个转,细细地品着茶的清香,就象他刚才仔细地享受女人带给他的快感一般。


女人给他的感觉,是他在妻那里从来没尝过的,而且,他知道,和妻在一起,他永远也尝不到这种快感,那种无比激动,并带着神秘与偷食的快感。


女人细细地收拾那套紫砂茶具,将茶具装入一个纸盒中,显然,这纸盒是这套茶具的包装。


在女人收拾茶具的时候,尤家良在木地板上发现一本线装手抄本,他随手拿来翻着。手抄本是竖写的正楷,字绢秀端庄,稳有大家之风,最后几页墨迹还是新的。


女人将装好的茶具放在矮几上:“这套茶具送给你。”她看见尤家良手上拿的书,“既然喜欢,这本书也送给你吧!”


尤家良拿着女人送的茶具和书走出茶铺,他还回头看见女人站在茶铺门口望着他。


转过老街弧形的弯,尤家良忽然看见一个老尼正站在老街上,却是上次在茶铺化缘的老尼。尤家良忙从钱包里摸出十元纸币向老尼的瓦钵中放去,却听老尼一声长叹:“阿弥陀佛!前世因,后世果,色字头上一把刀!施主,好自为之吧!”老尼向老街深处走去。


尤家良尤如当头棒喝,想起刚才的一幕,忽觉得对不起妻阿莹。


回到家,阿莹在看电视。尤家良放下东西,换了鞋去洗澡了。


洗澡出来,却见阿莹正把那套茶具摆放在茶几上,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老公,这茶具是你买的?真好看,好贵吧?”尤家良支吾了一声,摸起那本手抄本进房间去了。


尤家良躺在床上看着那本书。那本书却是写江南某产茶叶的小镇,有个年轻的茶商,娶了一个茶具商的女儿为妻,两人如何恩爱有加。看到一段,却是写茶商向妻介绍一种茶,而那茶分明是茶铺女人介绍给尤家良的那款。接着茶商的妻对茶商说:“夫君爱茶胜过爱我,不如我化作茶树,日日让夫君你采来泡茶饮用吧。”


看到这里,尤家良不由笑了,可能这本书写的是有关那款秋毛峰的传说,作为一种宣传吧。看着还有一大半的书,尤家良顺手将书塞在枕头下,闭上眼睡觉了。


一连好多天,尤家良没再去那个茶铺。虽然他常常想起那个女人带给他的快感。


那天,尤家良回到家已是天黑了,因为公司有点事,他还没吃饭。


回到家,尤家良发现阿莹坐在茶几前,盯着面前的一杯茶,装茶的却是尤家良带回来的那套紫砂茶具。尤家良四处看了看,阿莹居然没做晚饭。


“阿莹!阿莹!”尤家良喊了好几声,才见阿莹仿佛从梦中醒来似的,问了尤家良一句:“咦,你怎么都回来了?”


尤家良一脸的恼怒:“怎么没做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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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6


“哦,你先洗澡,我去买菜。”阿莹慌忙走了。


洗完澡,阿莹还没回来。尤家良一屁股坐沙发上,却有什么硌了他一下,伸手摸出来一看,却是那本手抄本。于是尤家良又翻到那天他看的那一页。


书上的故事忽然有了急转。茶商的妻有个闺中密友,叫阿银,常去茶商家里。阿银看着好友嫁个年轻有钱又英俊的丈夫,不知心里有多妒嫉,她每次去茶商家,只要茶商在,她总是用那双水漾漾的眼勾引茶商。一次,茶商的妻回了娘家,阿银终于和茶商成了事。从此,茶商和阿银一发不可收拾,先是偷偷地等茶商的妻出去时成就好事,后来慢慢发展,茶商竟然偷偷在外租了一处房,和阿银共住。只是这事谁也不知道,茶商的妻更是不知。


这一段里很多旖旎的描写,描写茶商与阿银之间的好事。看得尤家良又性欲勃发,不时地想到他和那茶铺女人的事。


吃完饭,尤家良几乎控制不住性欲,他抱住阿莹,向阿莹示爱,阿莹却懒懒地说她困了。


第二天下午,尤家良在办公室给阿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他晚上不回去吃饭。下班后,尤家良在外面吃了晚饭,然后他向着老街的那间茶铺走去。


这一次,尤家良一上楼就和那女人抱到了一起。这次尤家良和女人做的更从容,不象上次那么慌忙,他从女人身上再次体验了激情。


尤家良走的时候,女人送了一包茶叶给尤家良,她对尤家良说:“这是你上次喝的那款秋毛峰,不过要记得用那套紫砂壶来泡,才会更香雅!”女人眼里闪着神秘喜悦的光芒。


回到家,尤家良又惊奇地发现阿莹坐在茶几前,她的眼睛睁地大大的,紧紧盯着一杯茶,那茶杯正是茶铺女人送给尤家良的那套紫砂茶具。


“你又在发什么呆?”尤家良不耐烦地问阿莹,可是,阿莹没有回答他。尤家良又大声喊了阿莹几声,阿莹一点反应也没有。


尤家良有种不祥的感觉,他走到阿莹身边,看见阿莹大大的眼睛正盯着那杯茶,眼中满是惊恐和愤怒,但那眼中已经没有光泽了。尤家良拍拍阿莹的肩,阿莹应声倒下,她的口唇紫绀,已经没了心跳,只是她身上还有着一点点的体温。


阿莹心脏病发死了。


尤家良不明白她怎么喝着茶会心脏病发作,她临死前死盯着那杯茶,她在茶杯中看到了什么呢?想到这,尤家良忽然想起茶铺的女人,还有他自己在那个茶杯中看到的一切。


可是,阿莹到底在那个茶杯中看到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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