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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君彦
   
    今日,是我娘的生忌,我避开红苓,没有带随从,独自去了我娘的墓地。
    我娘葬在西郊的十香陵。
    即使是死后,我娘也未能如愿葬入家族陵,因为敬华强烈反对,我娘并没有正式被册封为王妃,按例死后就不能入陵,所以父王买下了十香陵,葬了我娘。
    拔去墓边的杂草,墓碑显露出来,墓碑上只有孤伶伶的几个字:
   
    “宋璃之墓”
   
    没有祭文,没有生平,甚至没有称谓和落款。谁会想到,这样一座坟,葬的是秦王曾经的宠妾。
    我点燃香烛,摆上祭品,跪地磕头。
    娘,父王终于得偿心愿,得到天下,成为皇帝,只可惜,你不能得见……
    “彦儿!”
    离我不远处,站着个圆脸的中年和尚,他是我的舅父宋义,法号本因。
    “君彦见过舅父!”
    “阿弥陀佛!”他双手一合,缓缓的说,“转眼间,又过一年。”
    我娘家里很穷,在我娘年幼时就卖了给敬华娘家做丫鬟,没多久,我外公外婆也相继离世,舅父便随他师父出了家。
    自出娘胎,我的确是傻子,直到我十二岁那一年,我遇到了我舅父,舅父的师父是得道高僧,是他让我结束了做傻子的日子。
    也就是那一年,我才知道,我娘葬身于此。
    舅父说,我是他世上惟一的亲人,与我相约,每年,我娘生忌在我娘坟前相棸。
    那时,舅父还说,我脚踩七星,是帝王之相,不过,途中仍然险阻重重,他吩咐我,在秦王府,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已并非傻子,即使是父王,也不能透露只字片语。
    将来,我若能觅得贤妻,得她真心爱慕,必可得她诚心襄助,取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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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许方
   
    我梦寐以求了多年的许家大业,终于落入了我的手里。
    还有雪姬,还有文琪,原来老天对我还真的不薄。
    只是雪姬怀孕了,怀的是许定邦的孽种,我用尽了很多办法,想打掉她的孩子,可雪姬一直装疯卖傻,死死地保护着她腹中的孩子。
    晚上,我又摸黑进了雪姬的房间。
    “是谁?是谁?”雪姬惊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手里握着把刀。她居然将刀藏在枕边。
    “别怕,雪姬,是我。”我慢慢地靠近她。
    “走开,走开!”她大叫着,披头散发,“别过来,我会杀了你。”
    “雪姬,你忘了,我们不是这样的,我们在一起很快乐的,你忘了吗,我是许方,你的方,别这样,把刀给我。”我试着走近她,安抚着。
    “是你,是你杀死定邦的,是你杀死定邦的……”她不停地嚷嚷着。
    “雪姬,听话。”我走过去,想要夺她的刀。
    她用力地将刀挥舞着,不让我靠近。
    “雪姬,别这样。”为了不让她激动,我不再向前移动,“雪姬,现在这样不好吗?没有了许定邦,我们俩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不再像以前那样偷偷摸摸了,为什么?你要当我仇人一样了,雪姬,其实,我很爱你……是真的,是真的很爱你。虽然,我恨许定邦,可是再恨他,他毕竟是我亲堂兄,若不是你对我说你爱的一直是许定邦,我不会杀了他,你以为,我要杀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可是,你还是杀了他!”她流着泪狂叫着。
    “雪姬,我是真心想要与你生活……”我冲上去,把她的手擒住,与她纠缠起来。
    “不……不……”她大力挣扎。
    终于,我夺下了刀,但雪姬因为撞在桌上而倒地,她痛苦地按着腹部,呻吟起来。
    “雪姬……”我仍下手里的刀,上前去,抱起她。
    “好痛……好痛……”
    顿时,殷红的红从雪姬两腿之间汹涌而出。
    看这情形,雪姬的孩子应该保不住了,我给她把脉……
    我只觉得一阵钻心的巨痛,胸前露出一截刀的白刃,那把刀从背后直插进了我的心口,我转过头,文琪瞪大眼睛,站在我身后,双手满是血渍,嘴里颤抖着喃喃地喊:
    “叫你欺负我娘,杀了你……杀了你……”
    “文琪,你……你杀我,……我是你亲……”,这“爹”字还未出口,就瘫倒在地上。
    雪姬脸上那神秘的微笑,是我最后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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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墨邪
   
    华山的景色依然如故。
    每年,总有几日,我会在这巅峰上痴痴的守候,几百年来,我已记不清在这巅峰上,渡过了多少个无眠的夜晚,迎接过多少个灿烂的晨曦……
    这里,与我昔日看到的没有任何分别,除了这终年未化的积雪以外,还是雪,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我等候的人始终没有出现,音讯全无。
    “师父,”媚菲走到我身边,替我披上斗篷。“您又一夜没睡?”
    “嗯!”我轻哼了一声,看着她,“菲儿,这些年,你过很很苦吧。”
    她凄然的一笑,没说话。
    “菲儿,如果可以让你再选择,你希望为人、魔、还是仙?”
    她的眼睛看着远方,低声说:“人!”
    “为什么?”我再问。
    “能够经历生、老、病、死,未尝不是件好事。”她的声音更低了。
    “菲儿,在你心里,可有怪过我?”
    “怪您?!师父,此话何解?”她柔声问。
    “若不是我自私的想让你留在我身边,也许,你可以轮回为人也不一定……”话到此处,自觉有些失言,慌忙住了口。
    “菲儿知道,我这一生罪孽深重,是不可能得善终的。”她的眼里飘进一丝感伤。
    她的话让我更加的心痛。
    正欲说话,忽然闻到一股怪味,我一提气,朗声说:
    “冷玉,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现身!”
    话声刚落,狐王冷玉和那小狐妖芳旎走了出来,双双跪地参拜:
    “参见圣君!”
    “冷玉,你到华山来找本君,该不是为你的小狐妖出气来了吧。”我头也没回,背对着他们,嘲弄着说。
    “冷玉不敢!今日是带同芳旎负荆请罪而来。”冷玉不敢抬头,抱拳道:“冷玉之前又多番对媚菲姑娘不敬,实不知媚菲姑娘是圣君徒儿,冷玉痴心妄想,还望媚菲姑娘恕罪。”
    媚菲和海棠一样的倔强,这么多年以来,魔界之人从不知她与我的关系。
    “所谓不知者不罪。”我转过身,说:“起来吧。”
    “冷玉不敢!”他仍不敢正眼看我,“冷玉还有一事相求。”
    这狐狸,要求甚多。
    冷玉见我不说话,继续说道:
    “自圣君隐世以来,我魔界四分五裂,各方魔族王侯各自为阵,更为争夺首领之位而斗得头破血流。自命正义之士看得我魔界内讧,纷纷群起而功之,数百年来,对我魔界之人穷追猛打,我辈之人无不怨愤在心,奈何无人能有圣君之才,望圣君重回魔界,统领我等,以雪这几百年来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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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睿菀
   
    连日来的烦心之事不断,让我的心绪烦闷异常。午后,我带着绿佳微服出宫,去了郊外游玩。
    现在,我终于体会出,外忧国事,内忧家事的无奈。
    今日早朝丞相金烈一句:“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后啊!”
    我虽已得到帝位,可敬华娘家为我打下了半壁江山。金烈乃是敬华远房叔父,是力保敬华为皇后的强悍势力。
    我登基两个月,一直没有立后,是因为我深知,敬华奸诈如狼,后玥狡猾似狐,她二人不管是何人为后,没有容人之量,必会斗得人仰马翻,两败俱伤,后宫将永无宁日。而绿佳,温柔恬静,大度宽厚,是我心目中的皇后人选。可我堂堂天朝大国,要立外族公主为皇后,必会招自朝廷众大臣的反对。我迟迟未立后,是以策万全,待绿佳旦下龙裔,助她名正言顺登上皇后之位。
   
    此时正值春暖花开的季节,绿油油的草地,郁郁葱葱,散发着青草的和泥土的味道,让人精神振奋,绿佳脸上的笑容一直绽放着……别人说,女人怀孕时是最美的,这话一点也没错,绿佳虽有异于中原女子,可她即将成为母亲的喜悦,浑身上下充满着母性的温柔,却与中原女子无异。
    这是我成为皇上的第一个孩儿,第一个龙种,是他带给了我好运,想到这里,我心被幸福涨得满满的。
    “皇上,您瞧,这景色可真美呀!”小录子说道。
    绿佳微微皱了一下眉,轻叹道:
    “再美的景色被战火蹂躏,也会变得满目疮痍,只有平息干戈,人人才可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老有所依,幼有所长,才算是人间美景。”
    虽然,我已经平定天下,可是仍有些前朝余孽想颠覆我的江山,所以各地方仍然战事不断。
    我不是一个寡情薄幸之人,对每一位红颜知己皆是付出真心,并无半点虚情,可正是因为我的多情,让敬华多疑,后玥阴狠,绿佳无奈,单琴另嫁他人……
    我情不自禁握紧了绿佳的手,诚心道:
    “绿佳,朕向你保证,朕会尽快止息干戈,大赦天下,让朕的子民可真正安享太平,沐浴这人间美景!”
    绿佳欣喜的望着我,眼里闪耀着动人的光亮,“臣妾代黎民百姓谢皇上恩泽。”说完,轻轻的靠进我的怀里。
    我搂着她的肩膀,更坚定了我立她为后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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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余莲
   
    二叔死了,死于刀伤,那把刀从背后穿心而过,真是解恨。
    娘也死了,死于失血过多,我没有伤心,也没有哭,是她自找的,她一点也不值得可怜。文琪也失踪了,这个挂名的弟弟,根本不配我关心,即使他也死了,也与我无关。
   
    君夕与我成亲之后,对我越来越冷淡,终日留连在外,不愿进房。
    虽然,我知道,他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虽然,我知道,他对我很是厌恶,虽然,我知道,他想要娶的人不是我,可是,我已经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若他将来得到皇位,我会是惟一的皇后。
    娘对我有帮助的地方,就是她曾经教过我,女人若是得不到男人的心,那一定要得到利益与权势,这一点,让我受用匪浅。娘这一死,表示我只有孤军作战,所以,我不得不讨好后玥,取得她的信任,可这并不容易,她已经表示过,若我要为她所用,必要为她除敬华,去绿佳,助她金銮凤驾。虽然,我已经计策在心,可并无十足把握,倘若事败,后玥不会损伤分毫,而我是万罪难赎。我要细细考虑周详,各中不能有任何遗漏,否则必会万劫不复。
    一个人的夜晚,寂寞难耐,偌大的皇宫寂寥无比,连这回廊也是这般的深远悠长。
    这时,从“永乐宫”宫门口闪过一个女性的身影。
    自秦王登基以后,东宫一直虚位以待。敬华住在东南“永祥宫”,后玥住在西北“永逸宫”,而绿佳住在这东北“永乐宫”。
    看那背影与衣着,应该是绿佳的近身侍婢阿沐尔,本来,这并不奇怪,可见她步履轻盈,四下张望,甚至有些鬼鬼祟祟,然后,披上一件宽大的斗蓬。我禁不住有些好奇,悄悄的跟了过去。
    跟到宫门口,见阿沐尔把头压得很低,递给守兵一块牌子,便出了宫去。
    后宫各主子们都有各自的令牌,皇上有谕,只有“永祥宫”、“永逸宫”、“永乐宫”三宫的令牌可以出入宫门。
    为了方便做事,我向后玥讨了一块“永逸宫”的令牌,就凭着这令牌,我尾随着阿沐尔出了宫。
    阿沐尔一路上很是小心,我不敢跟得太近,她一路朝着西边走,我更加的纳闷,阿沐尔漏夜离宫,所为何事?
    我跟着阿沐尔走到了城西西河畔,西河边停靠着一艘很别致小船,船舱里透着蜡光。
    阿沐尔登上那小船,再张望了一下四周,进了船舱。
    就是她这回头一望,借着月光,才看清楚她的脸,原来不是阿沐尔,是绿佳!竟然是佳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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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绿佳
   
    这是我第一次成为皇妃之后去见他。
    我知道,这是欺君之罪,也知道,这种行径更会让整个后宫所不容,虽然知道,我仍然不顾后果,深夜离宫与他相会。
    他是一个江湖剑客,名叫步锋。
    与他相识,是三年前的冬天,他受了伤,昏迷在雪地里,那时的我还住在“翠湖别苑”,就是那虽在秦王府,却偏远的别苑,让他在那里养了半个月的伤,无人发觉。
    他感激我救他,说日后会报答与我,我说,我不需报答,他问我名讳,我随口说了阿沐尔的名字。
    那半个月的相处,我发现他很孤独,常常对着天空一言不发,他很寂寞,他说,他是个孤儿,渺小得就好象是一颗尘土,不能控制自己的命运,不能把握自己的人生,他说,这是他的宿命,杀人,或者,被人所杀……
    他自己有好几艘小船,他一般都住在船上,他说,他疲倦时会将小船划到湖中央,这样,他睡觉才会觉得踏实。
    他说,如果他没死的话,春天,他的小船会停靠在城西西河畔,如若,我想找他,想和他聊天,可以直接去西河畔。
    其实,他根本不善聊天,甚至不善辞令,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很喜欢与他在一起,或许,因为他是孤儿,我孤身在外,让我觉得和他身世相若,觉得他很亲近。
   
    撩开帘布,立刻闻到那股陈年女儿红的味道。
    他最喜欢喝这种烈酒。
    “好象预感你今晚会为似的,阿沐尔!”他说着,将他惯使的“长锋剑”放在桌上,只有与我相处时,他的剑才会离身。
    “是吗?”我轻轻笑。
    “要喝一杯么?”他问。
    “不了,我一会儿就得回去。”我说。
    “哦。”他的语调里有一丝不舍,“是啊,现在住在皇宫里,可没有出入秦王府那般容易吧。”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他只知道我是侍候绿佳皇妃的近身侍婢阿沐尔。
    我并不是有心要隐瞒,可是,话已经说了出去,如何又向他说明我是堂堂皇妃,我如何启齿,这个身份会不会让他有负担?
    而且,在我心里,还有另一种不明的情愫,我知道,这是何待的不该,我下意识地摸着我腹中的孩子,默默地想着,我与他不能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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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媚菲
   
    我的心跳得很快,从那天师父在华山顶答应冷玉重回魔界开始,我的心,就再也没有安稳过。
    师父再度成为魔界圣君,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与延松之间的那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有多深,有多宽……
    师父说,再为魔君,是前路茫茫……只是,没有师娘,他已是生无可恋,已经不在乎自己,是魔,非魔了!
    我听得出来,师父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夹杂着难言的伤和痛,虽然,这伤痛是我所熟悉的,几百年了,这伤痛一直伴着师父,可是,此时此刻,我从没有如此深切的体会着师父的痛,师父的苦……
    没错,人可以轮回,一世的苦,不一定会在下一世延续,可是魔不同,魔不会老,不会死,在世千年,便会受千年的苦……
   
    “媚菲!”
    身后一声轻唤,是延松!
    我扑进他的怀里,我是多么的想他,与他分开的日子,对我来说,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是那么的漫长。
    “媚菲,你怎么啦?”他问。
    “别动,”我说,“让我靠一会儿,好吗,就一会儿。”
    他没再动,顺从的让我靠着,我的泪,流过面颊,滴在他肩上,几时变得这般脆弱,这般的爱哭了。
    突然明白,自己如人世间的女子一般,冲不破情关。
    好半天,我抬起头,擦净泪痕,望着他,费力的挤出些笑容。
    “我去准备些酒菜。”我说。
    “不用了,媚菲。”
    他的语气很怪,怪得让我很不安,我瞪大眼睛望着他,一种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不由得一凛。
    “这么快吗?”我的声音也禁不住发抖。
    他蹙紧了眉,不敢看我。
    “是的,天庭已经知道墨邪重返魔界,玉帝想趁他初为魔君之际,羽翼未丰之时,将其除去。”
    “那……那……你……莫非……”我抖得越来越厉害。
    “玉帝命伏魔将军为元帅,”他走近我,“领十万天兵,下界诛墨邪,”他握着我的手,他的手与我的一样的冷凉,“先锋——正是我延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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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红苓
   
    绿佳皇妃病了,太医说,是染了风寒。
    我去了“永乐宫”,探望她。
    “红苓见过娘娘。”我行礼。
    “红苓,”绿佳斜靠在床上,高兴的说,“不必多礼了,红苓,见到你真好,这几天,这样躺着,不能起来,真把我闷坏了。”
    “公主,您是有孕之身,感染风寒自然是要倍加注意些。”阿沐尔给我沏了杯茶,递给我。
    “阿沐尔,太医怎么说?”我问。
    “太医说了,娘娘刚怀孕三个月,胎儿不稳,而且比正常的孩子要小,加上前几天染了风寒,所以这半个月都要卧床休息。”
    我正欲说话,只听宫门口的太监高叫:
    “玥皇妃到!”
    我一惊,她怎么来了?回来一见绿佳,她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后玥带着几个宫女太监进了房内。
    “红苓见过娘娘!”我屈膝行礼。
    “咦,红苓也在这儿。”后玥瞟了我一眼,又看了眼绿佳,接着说,“听闻妹妹感染风寒,特来问候!”
    宫女太监将补品之类的东西摆放在桌上。
    “余莲见过娘娘!”
    我这才发现,后玥身旁的余莲。
    “姐姐来这一趟,绿佳已是感激万分了!”绿佳淡淡的道。
    后玥笑着,坐在绿佳的床沿边,亲热的握住她的手,“妹妹这话可就见外了。”
    绿佳对后玥这般举动更加意外。
    “阿沐尔!”后玥叫道。
    “奴婢在!”阿沐尔答。
    “定是你没有小心照顾好你家主子,”后玥责备道:“才让你主子染上风寒的。”
    “奴婢该死!”阿沐尔跪地。
    “你这丫头,平日里就偷懒贪玩,听说,京里前些天来杂耍艺人,你该不是偷偷溜出宫看杂耍了吧。”后玥用眼角瞧了瞧绿佳。
    “奴婢没有……”阿沐尔申辩道。
    “没有?!”后玥训斥着,“是没有照顾好你家主子呢,还是没有偷溜出宫啊?”
    “我……我……”阿沐尔本性纯良,被后玥这般斥责,说不出话来。
    “姐姐,休要责备阿沐尔……”绿佳的脸色比阿沐尔还白,紧张地几乎要下床来,后玥扶住她。
    “妹妹何需如此,本宫是例行责骂她两句,妹妹又何必如此在意呢?”
    这时,我留意到余莲的脸上,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
    我原以为,是绿佳主仆二人感情深厚,才让绿佳失态,后来,我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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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后玥
   
    看着绿佳的脸色从白变红,又从红变白样子,我很是得意。
    绿佳显然已经很明白我的用意。
    前天晚上,余莲告诉我,绿佳穿着阿沐尔的衣服,深夜离宫,与男人私会,还真让我吃惊。
    不过,此刻从绿佳的表情看来,余莲所言非虚。
    掌握着绿佳这个秘密,就表示,绿佳再没资格与我争皇后之位。
    从古至今,这世上,有哪个女人可以担这“红杏出墙”的罪名?!更何况,是这后宫深苑?!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即使,不至于严重到“红杏出墙”,有了这个把柄,不愁绿佳不听命于我。
    阿沐尔仍然跪着不敢动,我更加的趾高气扬。
    “这些丫头奴才们少骂几句都不行,”我再度坐在绿佳旁边,“本宫可不是口说无凭,妹妹,你瞧。”我拿出一把如匕首般大小的精致小弯刀。
    绿佳一见,慌忙一摸腰间,脸色变得铁青。
    “妹妹,这是前天守神武门的侍卫,在宫门口捡到的,你说,若不是阿沐尔这死丫头,偷溜出宫,谁会将你这随身之物,遗落宫外?”
    那小弯刀是绿佳母亲送给她的,平日里,她拿它当宝贝。
    其实,这小弯刀根本不是什么神武门的侍卫捡到的,而是我昨天派人在“永乐宫”偷来的。
    人有多种,而后宫里有一种人,是只要你有权,有钱,这种人便可以为你所用,余莲是贪权,而偷弯刀的人就是贪钱。
    我拿弯刀在绿佳面前炫耀,故意在她面前数落阿沐尔,是要她明白,她的命运已经掌握在我的手里。
    绿佳的额头开始渗汗。
    红苓靠上前来,低唤,“娘娘,您哪儿不舒服了么?”然后,又对着跪在地上的阿沐尔说:“你这丫头,还跪在地上做什么,还不赶紧传太医去!”
    阿沐尔恍然间,仓促的“哦”了一声,飞快的跑出房去。
    红苓很聪明,几个月的相处,让我深知这一点。
    我常常在想,若是君夕可以得她为妻多好,想到此处,我禁不住看了余莲一眼,不错,余莲也不是不好,她有我年轻时的影子,照理说,我该很喜欢她才是,可是,我很难对她全心信赖。
    得红苓为儿媳,是我惟一羡慕敬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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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海棠
   
    近日,“铉铁锁”将我的琵琶骨越锁越紧。
    其实,我已经什么也不在乎了,几百年来没有光明,失去自由的日子,我已经习惯了,如果可以在我死以前,见见墨邪,见见我的女儿,那我海棠此生也无他求了。
    这时“玄天镜”又开始“轰轰”作响。
    是若兰。
    九百年来,在百花园,除了顸蓟和芙蓉,就只有她的怨气,可以开启玄天镜。
    “丫头,你又来干什么,”我恼怒地说,“滚!我不想见你!”
    “二姨……”
    “谁是你二姨!?别叫得这么亲热!滚!”我打断她。
    我感觉她在慢慢地靠近我。
    “这么多年了,你真甘心在这镜湖底终了一生?”
    我一震。
    “你被困多年,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再与你情郎会上一会?”她继续说。
    我再一愣,言下之意,似乎她有助我离开之法。
    “这些日子,我翻查过仙界各种法器、兵器和锁器,当然,也包括‘铉铁锁’,让我发现,‘铉铁锁’并不是没有解除之法。”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挑衅性。
    是的,我知道,“铉铁锁”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解除。
    “铉铁锁”是仙界最北面的铉铁矿石所铸,遇水,水变铁;遇木,木变石;若遇骨,即入,换言之,锁会渗入骨头,与之一起生长,所以,千百年来,“铉铁锁”一旦锁上,便是一生。
    但是,若被锁者甘愿放弃仙家身份,自废毕生功力,还要另一仙人,从旁相助,以半生功力,与锁相博,被锁者方可脱困,虽可脱困,但被锁者也只有三天可活,三天后,功力散尽,仙气逝,便与凡人无异,终灰飞烟灭。而相助者半生功力也会化为乌有,试问,有哪一个仙人,会为他人牺牲半生功力?所以,这么多年来,即使,是我甘心放弃仙家身份,自废毕生功力,也不能脱困的原因。
    “丫头,你当真愿助我脱困?”我问。
    “那有何难!”
    “你以何事相交换?说吧!”
    九百年的牢狱生涯让我明白,什么事,都有代价,这似乎就是人间所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爽快,我也不妨直说,我要你替我灭妖,一只蜘蛛精。”她说,语气中带着怨愤,“延松为了那蜘蛛精,与我成亲多年,一直对我非常冷淡。”
    “那你早就可以自己动手。”我说。
    “若是我自己动手,延松早晚会知道,那他会恨我一世。”她的声音已经靠近我耳边,“你知道吗?墨邪已经重返魔界,玉帝命伏魔将军全力诛杀,若你此刻不去见他,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此话当真?”听到墨邪的名字,我的心一紧。
    “相信那又是一场仙魔大战,我要你趁乱杀了那蜘蛛精。”
    是啊,现在,我是个多么不错的杀手,三天之后,这将是永远的秘密,她这幕后黑手永远不会担心被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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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 敬华
   
    原以为,睿菀登上皇位,我会是理所当然的皇后,毕竟,我是正式受封的正秦王妃,是他的发妻,再则,我娘家是睿菀皇朝的根基,为他打下今日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但结果却不尽然,后位悬空越久,就对我越不利,这表示睿菀根本不想立我为后。
    “娘娘,”宫女咏儿来传,“录公公求见!”
    这奴才,几天不见人。
    “让他进来吧。”我慢吞吞的说。
    小录子聪明机灵,是睿菀身前的红人。可睿菀忘了一点,他也是前朝皇上的人,能够背叛别人,只要掌握他的弱点,当然也可以为我所用。我也很明白,小录子向我靠拢也是另有所图。
    或者,后宫本就如此,时时想着利用别人,也会被别人所利用。不过,权衡利弊之下,只要能够达到目的,被别人利用一下又有何妨。
    “奴才参见娘娘,”小录子恭恭敬敬跪地请安,“娘娘金安!”
    “小录子,你的架子越来越大了。”我说。
    “娘娘,这话从何说起,”小录子自顾自的站起身来,尖声说道:“娘娘交待下来的事,小录子可是尽心又尽力,对娘娘,小录子也是毕恭又毕敬,娘娘说这话来,叫小录子好生心寒啊。”
    “哦,是吗?”我挑高眉毛。
    “当然,”小录子走到我身后,轻轻的捶着我的背,“娘娘,您可是这后宫的主儿,在奴才心里,您可是奴才心里的准皇后,小录子可是等着你日后对奴才的提拔呢。”
    虽然,我知道,他这话未必出自真心,但我听得也很是舒坦。
    “小录子,你的嘴涂了蜜了,尽捡好听的说。”我轻笑着,“小录子,要什么好处直说好了。”
    “娘娘,您把奴才当什么人了,奴才给您可是忠心耿耿,丹心可表日月。”小录子满脸堆笑的说,“再说,平日里,您和金丞相也给了奴才不少好处了。”他蹲下来,捶着我的腿,“娘娘,您可别把小录子当成忘恩负义的人了,这瞧,小录子不是来了吗?”
    “小录子,那本宫要你办的事——”我故意拖长了声音。
    “娘娘,这事急不来的。”小录子低声说:“小录子虽蒙皇上圣宠,相侍左右,可是,小录子毕竟还是奴才,娘娘这事,小录子可不敢妄言啊。”
    我是要他伺机替我刺探,睿菀到底想立何人为后?
    小录子眼睛一转,“娘娘,依奴才所见,皇上仍未确定立后人选,娘娘,又何不趁这人选未定,先发制人呢。”
    “此话怎讲?”
    “娘娘,您是个聪明的主儿,相信这后宫的局势没人比您更清楚,您,后玥皇妃,还有绿佳皇妃,谁都有可能脱颖而出成为皇后,而你三人又素有嫌隙,根本不可能连同一人对付另一人。”
    小录子这话不错。
    “小录子,你有何良策?”我问。
    “娘娘,您这不是为难奴才家,小录子哪有资格为您出谋献策呢。”小录子侃侃而说。
    “小录子,听说,你最近在宫外看上了个姑娘。”我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端起桌上的茶杯。
    “娘娘,您说笑了,小录子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太监,太监看上了姑娘,娘娘,您这不是拐着弯取笑奴才吗。”小录子赔笑着说。
    “小录子,你不用给本宫打马虎眼了,本宫既能道出那位姑娘,自然是知之甚详。”
    宫里有规矩,太监不得私自离宫。
    “娘娘,”小录子自知不能再隐瞒,跪在地上,居然撒起娇来,“奴才自幼进宫,过了近三十年半男非女的日子,其中苦楚,娘娘又岂能明白,现在,奴才想找个女人,无非是想找点安慰,替奴才暖暖脚,仅此而已。”
    “起来吧,小录子,本宫也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本宫答应你,若你能替本宫尽心,本宫定让你心仪的姑娘乖乖的做你的‘新娘’。”
    说出这句话,我自己也觉得恶心。
    “多谢娘娘!”小录子面露喜色,站起身来,“娘娘要成为后宫之主,不难!”他不紧不慢地说,“奴才在后宫多年,这后宫里的事,什么也瞒不过小录子的眼睛,若是娘娘可以安排一位既得龙心,又可与娘娘连成一线的妃子……”
    那不就是还得找一个女人来,和自己争宠?睿菀的女人还不嫌多?这奴才尽出些馊主意。
    “娘娘,千百年来,这深宫之中,有哪一个女人,可以独沐圣恩?”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继续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与其皇上的枕边人是自己的对头人,倒不如找个自己人。”
    细细一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可是,到哪里找这样一个人呢?这后宫之中,有哪一个妃子,不是利益熏心,见利忘义,谁会甘心为他人做嫁衣?
    “数日前,奴才与皇上微服出宫,在宫外见过一女子……”
    我眼睛一瞪,他慌忙低下头去。
    “娘娘,奴才并非有心隐瞒。”
    “说下去。”我说。
    “那女子弹得一手好琴,奴才看得出来,皇上对她另眼相待。以娘娘的本事,相信不难查出此女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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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 海棠
   
    从百花园出来便是华山之巅。
    不想,当年与墨邪在此分手以后,迄今已余九百年,如今,站在这昔日熟悉的地方,心境却已截然不同了。
    我只有三天时日,这三日,我只想与墨邪安安静静的度过,只想在生命的尽头,让所爱之人,陪我走完最后一段路。
    对我来说,或者,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与其在镜湖底苦守千世,到不如把握这三日,了了心事,无憾此生。
    我很疲倦,“铉铁锁”锁我九百年,对这忽然恢复的自由却有些不惯。
    我坐下来,闭目调养内息。
    忽感有生灵接近。
    “婆婆,你没事吧?”
    一个女性的声音,夹杂着妖气。
    婆婆?!我当真已是如此老态?想着自己青丝变华发,双目失光明,心里一阵伤感。
    “何方妖孽?”我厉声说。
    你这孽畜,若非我双眼已瞎,定能瞧出你是什么妖精。
    “对,我是妖孽,我是妖孽,”她的声音很细,很柔和,很平静,还有点——伤感,“你……可以收我么?”
    若是其他妖怪,或许,我会认为他在挑衅,可是,面前的这妖精,大概,就是她语气中的那一点点伤感,让我觉得有点共鸣。
    “丫头,你不想活了吗?”我问。
    “活着,不如死去。”她叹了一口气。
    “你这小妖精,小小年纪经历何事,让你如此厌世?”
    “天庭已经命十万天兵下界除魔……”
    原来,她是担心魔界因此而消逝。
    “丫头,带我去见你们圣君!”我说。
    “啊!”她失声叫道:“你见我们圣君干嘛?”
    “怎么,你怕我对你们圣君不利?”我站起来身来。
    我想,她正在细细的打量我。
    “你是谁!?”
    我知道,她一定很迷惑,不知我是魔,还是仙。若是魔,我有仙气护身,若是仙,我浑身下上都透着邪气,九百年被囚,我已是怨气冲天,所带魔性较仙气更甚。
    我有些虚弱,双腿发颤,再次坐下来。
    “婆婆,你面色很难看。”
    我闭上双眼,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
    然后,只觉一道气流从百会穴灌入我的体内,我一惊,这分明就是“混元罡气”?!
    少顷,那丫头收了功,吁了口气。
    “丫头,你为何使得这‘混元罡气’?‘混元魔功’是何人相授?”我抓紧她的手,着急的问。
    “婆婆既识得这‘混元魔功’,就应该知道,这‘混元魔功’乃是墨邪君子独创,而墨邪君子正是家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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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单琴
   
    敬华皇妃突然召见我。
    她很刻意的回避民众,选在一间隐蔽的别苑,四周高高的墙,墙内站着高大的侍卫,比起皇上出宫,丝毫不逊色。
    “民妇单琴,叩见娘娘!”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也不敢想象她将我问我什么,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我心里一点没底,我很是心虚,为那晚夜会皇上,虽然,那晚皇上只是见我奏琴,并无越轨,可是,这种两个女人的对峙,同时爱着一个男人的两个女人……尤其,她手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操纵着生杀大权,我只感到阵阵寒意由然而生。
    “单琴,你就是单琴。”她念着我的名字,念得异常的拖沓,她的声音尖而细,听在我耳里,让我汗毛直竖。
    她是当今皇妃,是最有可能成为皇后的人选,这样一个高贵的人召见我,是何目的?是奸?是险?想到这里,我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抬起头来。”她说。
    “民妇不敢。”我毕恭毕敬。
    “本宫叫你抬头。”她提高了些声音,冷冷的。
    我战战兢兢,抬起头。
    她是个漂亮的女人,头发一缕缕梳得整整齐齐,薄施脂粉,没有化很浓的妆,虽有点憔悴,仍掩不住威严与霸气。
    “本宫听说,你的琴弹得很是不错。”她不紧不慢地说,声音清清浅浅,带着磁性,喝着侍女刚沏好的茶,却迟迟没有叫我起身。
    我就这样跪着,显得很是尴尬。
    “回娘娘的话,民妇自幼学琴。”
    “为本宫弹一曲,如何?”
    她终于正眼看我了,她的眼神极其复杂,若不是在“牡丹坊”多年,对人性了解甚详,这样一个女人,无论她的权利再大,她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男人呵护的女人,一个需要男人疼爱的女人。
    “若娘娘有此雅兴,那民妇献丑了。”
    “来人,备琴!”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那样的结局。
    我算什么,到最后,我只是敬华呈给睿菀的玩物,是敬华达到,她以统领后宫为目的的一件工具,我很怀疑,如果,事前我已经知道结局,那也未必会有改变,因为,我已置身其中,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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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 敬华
   
    第一次见到单琴,我就知道了为什么睿菀对她多年不能忘情的原因。
    她是这样一个既秀丽,又妩媚的女子,浅笑一直挂在脸上,没有丝毫虚假,态度谦卑,她应该是个温柔体贴的情人。
    她是我的情敌,我应该很讨厌她才是。也许,是这些年,我见惯了太多太多的情敌,面前的单琴,比起后玥来,的的确确是“可爱”多了。
    她的琴音的确很动人。
    我闭上眼睛,倾听着,想着与睿菀往日里幸福日子,虽然短暂,却真实。
    她的琴音左右了我的情绪,让我多年来,不曾平静过的心,有了片刻的安宁,这让我有些害怕。
    不知怎么的,竟然还真有些怕她!
    我这是怎么啦?是她应该怕我才对!
    她出生青楼,命途坎坷……
    可是,我就是有点怕她。
    或者说,是有些嫉妒她,如此平凡的她,可以让睿菀念念不忘二十年,想到这里,我真有点恨得牙痒痒的。
   
    回到宫里,我更加的不安。
    连夜召见小录子,这奴才,竟以侍候皇上无法分身为由,拒不来见。
    在这烦闷的时候,金烈求见。
    在朝中,金烈位及人臣,虽然自私专横,可是个让我信赖之人,这时他的求见,让我觉得如黑夜里的一道光亮。
    “臣金烈,参见娘娘!”
    “现在并无外人,叔父,不必多礼!”我说,“叔父深夜进见,所为何事?”
    “臣也不拐弯抹角了,臣深夜入娘娘寝宫,正是为娘娘立后之事!”
    “是么!”我呆了一下,“哦,叔父,不愧本宫对你信赖有加,可不知叔父有何高见?”
    “不瞒娘娘,臣不止一次,在皇上面前提及册立娘娘为皇后,可每次皇上不是听而不闻,就是闻而不答,或是顾左右而言他。”
    我认真的听他讲。
    “唯今之计,我想上奏折,让皇上立太子!”
    “立太子!?”
    难不成要立君彦那傻小子为太子?
    “对,娘娘想想,若是君彦成为太子,您是太子的娘,那皇后的宝座还不是唾手可得?”金烈十分肯定的说。
    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过这一招。可是,傻子就是傻子,穿上龙袍也不会像太子。
    “我知道娘娘的顾忌,”金烈看透了我的心思,“可娘娘想要的是皇后之位,无论今后的天下是谁的……”
    我看了他一眼,他慌忙回避我的眼光。
    “请恕微臣失言,臣的意思是说,即使,将来君彦主天下,垂帘听政,娘娘亦有何不可呢?!”
    金烈这点心思我还不明白,若是君彦真的成为皇上,我垂帘听政,试问我一介女流,国事还不都得仰仗于他,到时,他不就是幕后的“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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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墨邪
   
    若是身为人,那可以说,与海棠今生无缘,来生再续,可是身为魔,无缘,便是千秋万世。
    “圣君……”冷玉跪在地上,不死心的叫道。
    我转过身去,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不要再说下去,我已经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做那么多的事。
    冷玉低下头去,不便再说,退下去。
    冷玉的心思,我很清楚,他的野心,我也明白。
    冷玉一心要成为魔界圣君,他千方百计,说服我重回魔界,甘心屈居我之下,无非是想要借助我的力量,替他招回旧部,待大事可成,我墨邪他又岂会放在眼里。
    可是,他没有想到,我与海棠当年的恋情,是王母娘娘的心结,他也没有想到,我重掌魔界,会让天庭如此震惊,会不惜重兵围剿我墨邪。
    这是我预料中的事。
    逃了九百年,避了九百年。
    是否也该是了结的时候?
    是否可以借这次机会,再见一次海棠?
    是否再见面时,已是形同陌路?
    是否已是他人为之妻?他人之母?
    失去了海棠,我已了无生趣,即使被天兵所诛,我也不在乎。
    若轮回再世,我只想做一个人,一个平凡的人,平平安安,度过一世,不想再受这永无休止的折磨。
    我给自己倒了杯酒,我比谁都了解,这酒入愁肠的苦楚,可是,这酒已成了我多年来唯一抒解烦闷的工具。
    我醉了。
    还醉得很厉害。
    梦见了与海棠相遇之初,那美丽动人的笑靥,特别是明亮如星的眼睛,让我惊为天人,千百年来,她那回眸一笑,一直萦绕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朦胧中,有人搀扶着我。
    “海棠,……海棠,是你吗?……是你吗?”
    我握住她的手,努力的想看清楚她的样子。
    “师父,是我。”
    “哦,”我叹息着,是媚菲。
    我松开了手,这感觉经常会骗我……在我的身子向下滑的时候,感到另一只手扶住了我,那只手很用力,不,不是妖精的手,我一愕,谁?
    我睁开眼睛,豁然让这面前的女人吓了一大跳,那一头的白发特别的刺眼,遮着整个脸颊,看不清她的样子。
    “天啊!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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