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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南皱眉,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可是,我不能将圣物的下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这不是信任的问题,而是谁知道了这个秘密,都无异于在他的头上悬挂了一把刀,刀随时都会落下来,要了他的性命。”
  
    马南吁了口气。从古至今,宝藏总是和死亡紧密相连,在他内心深处,他宁可为父亲去死,但却不希望因为宝藏,而把自己置身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可是,在这世上,除了你,我又不知道该把这副重担交到谁的肩上。”父亲叹息一声道,“雷宇虽然勇猛,但缺少智谋;东城不缺少才智,但却贪图安逸;京鸿太过平庸,能力有限;玉虎沉溺女色,性格懦弱;红棉与楚雁又都是女孩。我想来想去,只有你,才能当此重任。”
  
    马南不语,他知道父亲必定已经想出了两全的办法。
  
    “所以,想来想去,我决定将圣物的下落,藏在一个只有你才能找得到的地方。”父亲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但是,圣物的下落虽然只有你能找到,我却要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能找到他,甚至忘了今天我跟你说的一切。”
  
    马南疑惑了,自己既然不知道自己能找到圣物,又怎么能找到它呢?而且,今晚听父亲说了这许多关于巴族的事情,又岂是想忘便能忘掉的?
  
    这时,巴族巫师忽然站了起来,他的身子本来又瘦又小,但这一刻,马南看着他时,忽然觉得他的身材一下子高大起来。
  
    ——高人行事一般都深藏不露,就像武侠小说里大隐于市的剑客,只有剑在手中面对强敌那一刻,他的身上才会绽放出大侠的风采。
  
    这个瘦小的老人不是剑客,但却是巴族最后一位巫师。
  
    所以,那一晚,他让巴融的话成为现实。巴融将圣物的下落告诉了马南,而随后,马南便失去了他的记忆。
  
    醒来,他趴在路中央,感到一些冰冷的液体正顺着触地的额头流出来。他的鼻子很敏锐,他闻到了血腥的味道。这样,他才明白一个残酷的事实——他在流血。更要命的是,他还发现他根本就动弹不了,哪怕是换一个姿势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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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马南跟楚雁总是匆匆到达一个地方,再匆匆离开。这回,他们又踏上了旅程,目的地是马南居住的那个城市。
  
    马南不会忘记楚雁出卖众兄弟的事实,但他却还必须与楚雁同行。
  
    “因为只有我才能把你带到红棉姐和晓彤的身边。”楚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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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雁还告诉了马南另外一件事情:“如果父亲还活着,你想我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父亲已经不在了?”马南瞪大了眼睛,心里的悲伤如潮水般淹过来。
  
    “父亲临死前,只有我在他身边。你知道吗,虽然他把我们兄弟姐妹七个都当成了他的孩子,但在他心里,却还是最疼我。在他临终前,他对我说,其实他早就知道我们兄妹几个私下里有联系,但是,我们却不知道大哥你跟红棉姐的下落。父亲最后告诉了我巴族的事情,还告诉我,那批被他盗出的圣物现在隐藏在一个秘密的所在,只有大哥你才能找到。”
  
    马南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怕自己一开口,泪水便要奔眶而出。
  
    父亲已经死了,他再不能见到那个慈祥的老人了——那个天空飘着雪花的冬夜,那个蜷缩在街道一隅的少年,他的生命因为那个老人而变得不再寒冷。那张有着洁白被褥和久违温暖的床铺,在后来的任何一个时刻,都成为少年想起老人时最真实的感觉。
  
    泪水还是不可抑止地落了下来,马南抬头时,居然看到楚雁的眼中也有泪。
  
    “父亲是怎么死的?”马南冷漠地道。
  
    楚雁沉默了一下,说:“这些年,父亲一个人生活得很辛苦,后来,他发现巴族的人发现了他的踪迹,又不停地更换地方,在不同的城市里奔波。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他经受不起这样的折腾,所以,他到上海找到我之后就病倒了。我送他去医院,医生告诉我,父亲因为太过劳累,引发了一些常见的老年病。通常这些老年病只要卧床静养,平时注意适当调节就能挺过去,但父亲却已经到了灯枯油干的地步。他在上海待了将近一个月,后来在一个夜里,平静地死去了。”
  
    她稍停了一下,接着大声道:“我虽然出卖了几位哥哥,但我不会拿父亲来说谎。如果不是父亲收留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到今天。要说起对父亲的爱,我不会比你们少一点。”
  
    楚雁的声音变得哽咽:“如果父亲在他临终前,不是到上海来找我;如果他找到的是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那么,现在的这一切都将会被改变。”
  
    马南悚然动容。父亲被族人发现了行踪,这才不停在不同的城市奔波。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去上海见他最喜欢的一个孩子,却也把不幸带给了楚雁。
  
    楚雁接下来的话果然印证了他的猜测。楚雁道:“父亲死后,巴族的人便找到了我。”她的脸上现出些恐惧的神色,“那是些野蛮人,他们做出来的事,就算我在最深的噩梦里都无法梦到。我除了跟他们合作,除了出卖我的哥哥们,你以为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马南心中一紧,那瞬间居然有了些痛感。
  
    他实在无法想象,面前这个美丽柔弱的女孩,在出卖自己哥哥那一刻,到底承受了多少不幸与痛苦,他甚至不愿意去问——那样一群从深山大泽中走出来的人,尽管也经受了数年文明世界的熏染,但骨髓里依然不能摆脱野蛮的本性。
  
    “最后,巴图承诺,如果我帮他们找回圣物,他会给我一笔巨大的财富,让我离开这个无法回首面对的地方。一边是比死亡更深的痛苦,一边是普通人连在梦里都不敢奢望的财富,所以,我把灵魂交给了魔鬼,我出卖了哥哥们,也出卖了我自己。”
  
    马南默默地盯着她看,知道纵然她有一万条理由,仍然不能改变她出卖亲人的事实。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竟然对她生不出什么恨意来。
  
    “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实现对我的承诺。”马南说。
  
    楚雁对马南的承诺是什么?
  
    ——只有她能带马南找到红棉与晓彤。
  
    这一连串的死亡事件过后,红棉与晓彤已经是马南在这世界上最后的亲人。找到他们,已经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只要你能找到父亲藏起来的那批圣物,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保证红棉母女的平安。而且,我还保证你们会像以前一样,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既然楚雁这样说,马南就相信了。
  
    ——楚雁出卖过自己的四位哥哥,她会不会再出卖马南?
  
    ——就算马南真的找到了圣物,巴族的人是否会真的放过他?
  
    这些问题马南决定不再去想,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总是存在多种可能性。找到那批宝藏,他才有机会找到红棉和晓彤。如果他现在想得太多而畏首畏脚,那么,他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所以,马南依然和楚雁同行,这回,他们的目的地,是马南居住的城市。
  
    马南并不知道那批宝藏在什么地方,但是父亲却把秘密藏在了他的脑子里。
  
    古老部族的巫师确实具有神通,但现在马南回想,那应该是类似于现代人所谓的催眠。有人把催眠术看成是进入人脑的黑客,高超的催眠师可以改变人脑意识的层次。如果它把你的显意识变成潜意识,那么,在某种程度上,你便遗失了这段记忆。但是,它又并不是真的消失,只是存在于你无法感知的潜意识里,在一些特定场合,它们会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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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马南用接近死亡的方法,会依稀记起一些往事。当他回到边陲小城,再次见到车马巷中的卖酒老人,他再次施法——运用类似催眠术的手法,将他潜意识里的一些记忆,重新归入到显意识之中,这样,马南就能记起所有的往事了。
  
    父亲将宝藏的秘密留在了马南的书房内。
  
    车子在田园山庄前停下,马南跟楚雁下车。这一路颠簸,旅途似乎特别漫长,一路上,马南与楚雁大部分时间都沉默不语,似乎他们都知道,当年的那份兄妹之情,到这里已经即将划上句号。有时候马南会偷眼看楚雁,她落寞的神情,让他陡生心痛的感觉。但是,他仍然没有办法原谅她出卖哥哥们的事实。
  
    到了马南家,楚雁好像有了些精神,她进门后不住地四处张望,好像对这个大哥的家里充满好奇。
  
    马南径自带她进到书房里。
  
    书房内照例会有很多书,这些书有很多都是父亲为他准备的。
  
    现在,马南当然已经知道了几年前的那场事故,其实是父亲安排好的。那天晚上在宾馆里,父亲向他讲述了巴族的往事,并且,巴族巫师封闭了他的记忆。他醒来,便躺在了这个城市郊区的一条马路上。
  
    他并没有来过这个城市,但他在这城市里却有了一幢房子。
  
    他的创伤并不是因为真正的车祸,而是父亲用来掩盖他身份的一种方法。
  
    他已经失去了记忆,所以,他必须接受现实,出院后回到了自己在这城市的住所中开始全新的生活。
  
    父亲在那晚并没有告诉他后面的这些安排。是不是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让马南更好地隐藏他脑海中的那个秘密?
  
    这些现在已经不再重要,马南已经寻回了失去的记忆,并且又回到了家中。
  
    楚雁在书房内左顾右盼,低声问:“宝藏的秘密就藏在这书房里?”
  
    马南点头。
  
    “如果有一天,你必须要知道圣物的下落,你可以去你的书柜里找一本书。我把秘密留在了那本书里,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参透书中的奥秘。”这是父亲那晚对他说的话。
  
    现在,马南已经把这本书取在手中了。楚雁凑过去,看清书名叫做《沉睡谷》。
  
    这是一本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悬疑小说,讲的是一个自助旅行团,在一个叫做沉睡谷的偏远小镇发生的故事。那旅行团里有变态杀手、有为情私奔的情侣、有欲寻网络中恋人的教师以及数名精灵古怪的大学生。他们来沉睡谷的目的各异,但接连发生的变故却改变了他们的计划。沉寂的沉睡谷苏醒过来,神秘的死亡,致命的杀机,人性深处潜藏的善与恶,交织出一台悬念迭出的惊悚剧目。
  
    马南早在几年前就看过这本书,他之所以后来成为一个悬疑小说作家,可以说跟这本书有很大关系。但那时,他根本就没有料到这本书里,竟然还会隐藏着这样一个秘密。
  
    现在,他回忆书里的情节,仍然是一头雾水。
  
    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一个叫做沉睡谷的所在,父亲无意中到了那里,便将那里作为收藏宝藏的地方?这种可能性不是太大,而且如果这么简单,父亲也不会说参透书中的奥秘,需要凭借马南的聪明和才智。
  
    再如果,宝藏的秘密跟这本书里的故事无关,那么,只有另外一个可能——父亲在这本书里留下了密码,马南必须像以前一样,破解了密码,才能知道答案。
  
    马南跟楚雁在灯下,细细地一页页将书翻了一遍,没看到任何书写过的痕迹。楚雁有些泄气:“你会不会记错了,父亲跟你说的根本就不是这本书?”
  
    马南摇头,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会记错?
  
    “父亲会不会用隐形药水?”楚雁犹豫了一下道,“像《国家宝藏》里的《独立宣言》?”
  
    《国家宝藏》是美国一部惊险片,尼古拉斯凯奇扮演的男主角盗取了国家博物馆中的《独立宣言》,在上面发现了用隐形药水画就的一幅地图。
  
    马南摇头:“隐文术讲究的是技术手段,父亲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他应该会采用一种更隐蔽而且更方便的办法来加密信息。”
  
    “可是,我们在这本书上什么都没发现,除非他跟这本书的作者认识,把秘密隐藏在了书的情节里。”楚雁道。
  
    “父亲肯定不会认识那个作者。而且,我相信,这本书也是他随机选择的。”
  
    楚雁不吱声了,她相信马南的判断。而马南,此刻将书捧在手里,在灯下仔细地查看。他看得很认真,开始的时候,一页要看很长时间,但随后不久,他翻阅的速度越来越快,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轻松,到最后,他长吁一口气,慢慢把书合上。
  
    楚雁精神一振:“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马南摇头:“知道答案还得等一会儿,但我想,我已经知道了父亲所用的加密方法。这种加密法尽管简单,但破解它却需要一定的时间。你在这里也帮不上我什么忙,所以,你为什么不去歇会儿呢?等我找到了答案,我自然会叫你。”
  
    楚雁犹豫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马南已经转过身去。
  
    楚雁想了想,还是离开书房。从长沙到这个城市,路上大约用了二十多个小时,再加上这些日子不停地奔波,她真的觉得有些累了。所以,尽管她很想快些知道宝藏究竟被父亲藏在了什么地方,但她还是出去洗了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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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回到书房的时候,马南已经在等着她了。
  
    在马南的面前,有一张纸,纸上是马南刚写下的一段文字。文字的内容,就是父亲留在这本书里的信息,其中,当然也包括那批巴族圣物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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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这回,父亲在那本小说中,使用的是针孔加密法。
  
    古希腊历史学家埃涅阿斯发明了这种加密方法,先找一篇无关紧要的文章,然后在文章中某些字母或者文字下面,用针刺上小孔。将这些小孔上方的字母与文字组合到一起,便是一篇完整的明文。而一般不知内情的人看到那些文章,往往会忽略页面上那极小的针孔。这一方法后来在英国广为流传,主要是人们将它用于通信。英国十九世纪邮政系统革新之前,邮费是根据信件送达的距离来收费的,每一百英里一先令,这么高的邮费,让很多人想到了通过邮寄报纸来传递自己的信息,因为报纸在当时是可以免费邮寄的。人们用针在报纸上的一面刺出一段信息,然后将它送到邮局邮寄,这样就不用花费一分钱。
  
    马南将那本书的纸张单独揭开,对着灯光,楚雁果然清楚地看到了上面有两个细细的小孔,而把书平摊开来,这些小孔便极不明显,甚至,你根本就看不见它们。
  
    马南刚才做的,便是仔细地查看了整本书,将每一页的正面有小孔的文字抄录在一张纸上,这样,那张纸上,便是一篇完整的明文。
  
    我希望这本书里的秘密永远不被人发现,这样,我的孩子们便可以像其它人一样,在这世界上平安快乐地生活下去。但我知道这样的奢望即将破灭,我想对正在查看此书的人说——当然你必定是马南,我最聪明最有智力的孩子——现在,我将这份秘密交到了你的手中,还有那些我不愿意再面对的宝藏。我背叛部族已经多年,我在这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感受到我族人的气息。他们一天也没有放弃对圣物的寻找,他们的仇恨已经成为一张网,我已注定无处可逃。现在,我的孩子,当你读到这段文字,我必定已经去往了另一个世界,我只能在天国默默地注视着你们,并且无时无刻都在为你们祈祷。我已经不能再呵护我的孩子,当巴族人的脚步慢慢向你们逼近,我只能寄以希望,这段文字能让你们摆脱困境。我的孩子,我将秘密交给了你,如果你能用它们换取你们兄弟姐妹的平安,那么,便不枉我苦心安排的一切了。
  
    回想往事,我曾经是远离故土的漂泊者,我原本以为我会在这世上孤独终老,但先人怜我,将你们——我的孩子送到我的身边。跟你们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平淡,但我却是快乐的,纵然此刻独在天国或者地狱,我想起你们,一定也会倍感欣慰。你们都曾经是孤苦无助的孩子,命运让我们走到了一起,让我肩负起抚养你们长大的责任。但我不是神国的天使,我不能带你们去天堂,相反,巴族的阴影慢慢将你们笼罩,我不知道,他们有一天,会不会像吞噬我一样,成为你们的噩运。孩子们,原谅你们的父亲,如果真有那一天,相信我们一定会在天国里重聚,到那时,我们都不会再孤单。
  
    最后,马南,当你看到这段文字,你便拥有了巴族的圣物,它就在你生活的城市。传说中众神之巅,有着陆吾守候的宫殿,圣物便在天帝的花园中等待着你。我的孩子,去吧,踏着爱的音符。那是我在这世界上最后的遗存,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幸运,而不是灾难。那样,我就算在另一个世界,也可以瞑目了。
  
    这一段话,看得马南心中酸楚,眼中有泪几欲夺眶而出。而边上的楚雁,则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两人现在的心境显然不同,马南更多的是睹物思人,想起跟父亲在一起生活的点滴,不由得悲由心生。而楚雁心中,想必更多的是自责与悔恨吧。
  
    马南没有理会楚雁的抽泣,他独自走到窗前,看外面黑暗中影影绰绰的灯光。又是深夜了,现在,他比任何时候都想念红棉跟晓彤,没有她们,他在这世上是何其孤单。父亲不在了,四位弟弟相继死于非命,还剩下的楚雁,在结束所有的事情后,她根本不可能再出现在他的面前。红棉与晓彤,真的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换取几位死去兄弟的生命了,现在只剩下红棉与晓彤。他可以将宝藏尽数交给巴图,但却不知道巴图是否会放过红棉母女,甚至是他自己。
  
    “你在担心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抽泣的楚雁已经恢复了常态,她站在马南的身后,轻声道,“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承诺吗?”
  
    马南无语。在这件事里,楚雁其实也是个受害者,巴图找到圣物后,她的处境会变得跟马南一样岌岌可危,她又能向马南保证什么呢?
  
    “就算是拼了自己的命,我也会实现对你的承诺的。”楚雁的声音又有些哽咽。
  
    马南心中一痛,但还是竭力忍住。他必须让自己狠下心肠,因为楚雁是可耻的背叛者,如果不是她,雷宇谢东城等人怎会死去——那些都是他的兄弟,恢复记忆后,每个人的音容笑貌都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里。他记得在那边陲小城的学校里,他们兄弟五人与小城土著孩子之间经常发生争斗。有时候,他们的对手人数比他们要多出许多,但因为兄弟齐心,每次他们都能将对手打得落花流水。当然,他们身上也会伤痕累累。回到家,父亲一边责怪他们,一边细心地为大家清理伤口。父亲虽然板着脸,但神色间依然透着慈爱。兄弟几人虽然低头不语,但却偷偷地互相做着鬼脸……
  
    马南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任何回忆对于他,在这时都是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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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还能叫你大哥吗?”楚雁的声音凄楚得让人怜惜。
  
    马南回过身来,看到女孩脸上的泪水急速地涌出。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楚雁却蓦然前冲两步,抱紧了他。
  
    马南身子有些僵硬,他明明心里已经很想拥抱这个女孩了,但他却不能伸出双臂。
  
    “大哥,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楚雁在他的怀里呜咽,泪水沾湿了马南的衣襟。
  
    马南心中一动,似乎感觉到了些什么。但这时楚雁已经倏然松开抱住他的手,转身走到书柜前,双肩还在轻微颤抖。
  
    “大哥,现在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巴族的圣物在哪里。”楚雁说。
  
    马南怔怔地半天没说话,直到楚雁回过身上,脸上泪痕未干,但神色已恢复了平静。他沉默了一下,这才说:“不知道。”
  
    “怎么会?”楚雁失望地说,“你居然不知道那批宝藏在哪里?”
  
    “因为我虽然住在这城市里,对它却并不很熟悉。但是,父亲已经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线索,我想如果我们用心去找,应该不难找到。”
  
    父亲的那条信息里跟圣物有关的句子是——传说中众神之巅,有着陆吾守候的宫殿,圣物便在天帝的花园中等待着你——马南实在想不起来在这城市里,哪里会有这样的所在。
  
    “父亲的意思非常明显,众神之巅,指的必定是昆仑。和希腊神话中的奥林匹斯山一样,昆仑在中国神话体系里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山海经》中提及的很多神话故事,都和它有关,因而有学者把它当作诸神的起源地。在昆仑山上,有一座宫殿,相传它是黄帝的下都,黄帝在天上待得久了,常常会到这里来游玩。因为黄帝并不是一直待在下都中,所以,管理这座宫殿的,是一个名叫“陆吾”的天神。陆吾长得特别威猛,人面虎身,九条尾巴。”马南细细向楚雁讲解那几句话中包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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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天帝的花园,也一定就在那座宫殿里了。”楚雁道。
  
    马南摇头:“传说中黄帝的花园并不在他的下都里,而是在昆仑之北四百里的地方,那儿有一座槐江之山,天帝的花园其实在那座山上。因为那花园的位置很高,好像悬在半空中,所以,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悬圃’。传说从那里再往上,就可以一直到达天庭。”
  
    “这些都是神话传说里的地方,它们怎么会在这个城市里?”楚雁疑惑地问道。
  
    “我想父亲说的昆仑并不一定是传说里的那座山,花园也并不一定是真的悬圃。我们可以在这城市里好好找一下,看有什么地方,具备昆仑与悬圃的特征,那里,或许就是父亲收藏圣物的地方。”马南说。
  
    但是,如何在这城市里找到这样一个所在,却也着实不是件容易事。
  
    当晚一夜无话,马南和楚雁分别休息。因为旅途劳顿,纵然心里还有很多疑团未解,但马南也能很快入睡。另一个房间的楚雁则辗转反侧,到了下半夜,才勉强睡去。
  
    第二天楚雁起得晚,洗漱已毕,到楼上去找马南,发现他已经坐在了书房里。
  
    “现在查询资料,或者想了解某个地方的风土人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到网上去搜索。”马南说,“我对这城市了解不多,所以,有了问题,与其请教专家,还不如到网上自己查询。”
  
    马南早晨醒来,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细细梳理了一遍,他一下子想到最初与他开始密码游戏的四名大学生。后来跟他们的交谈中,那些大学生告诉他,关于音乐台和《比尔手册》的事,他们就是从网络中知道的。
  
    网络的奇妙,其实马南早就领略到了。
  
    所以这天一早,他就到了网上,打开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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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雁对于网络当然也不陌生,她坐到马南的边上,两人一块儿慢慢检索信息。
  
    最后,当马南把这城市名字和昆仑作为组合关键词时,终于检索到了一条信息,是市里晚报去年十二月份时的一则消息。
  
    那消息说的是本市西郊有座桃花山,山不高,海拔不过三百多米,但风景秀丽。本来应该是个短途旅游的好去处,但因为本市周边这样的山还有不下十余座,宣传都比桃花山强,所以桃花山一直游人甚少。去年年初的时候,有个新疆人过来承包了桃花山旅游景区,投资二百多万元,改善景区硬件设施。二百多万并不是个大数目,但好在桃花山面积不算太大,自然景观也还不错,不用做大的改动,所以那二百万主要用于建设一个主题公园。
  
    ——那主题公园的名字便叫做昆仑。
  
    晚报上的消息,说的便是那主题公园开园仪式的事。
  
    这则消息让马南和楚雁眼前一亮,他们几乎一致认定,父亲那段文字中提及的藏匿圣物的地方,一定就在桃花山上。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响起门铃声。
  
    马南皱眉,他在田园山庄里住了好几年,一直和邻居鲜有往来,就算在这城市里,也没几个朋友。而且,他带着楚雁,昨天夜里才回到家,这么一大早,有谁会来找他呢?
  
    马南示意楚雁待在书房里,他一个人下楼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男人,虽然没有穿制服,但马南还是一眼认出他们是警察。
  
    这一瞬间,马南怔怔地说不出话来。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他回到这城市时,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秦歌。警察秦歌为了调查雷宇的案子,跟着马南去了上海。马南施计摆脱了他,他一个人在宾馆里,被巴族杀手郁垒从楼上推了下去。
  
      马南离开上海前还去医院看过他,当时他昏迷不醒,医生说很可能成为植物人。
  
    后来的事,即使不用问马南也能想到。秦歌的身份不难被确定,上海警方一定会和秦歌所在地公安机关取得联系,秦歌也会很快被接回来。秦歌成了植物人,还处于昏迷状态,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经历了什么。但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到他受伤,必定和雷宇的案子有关。秦歌是跟马南一块儿去的上海,他受伤后,马南又音信全无。刑侦队的人一定会把马南当成破案的关键,说不定,这么长时间,马南的家一直是他们监控的目标。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马南一回到家,便有警察找上门来。
  
    马南当然不惧怕什么,但这时候有警方介入终究是件很麻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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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两个警察马南都见过,他们是秦歌的同事。马南这时候忽然很想问问秦歌的情况,他现在是不是还躺在医院里,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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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南从公安局里出来,心情有些沮丧。刑侦队的人大多和他相识,当然不会难为他,他们只是劝说他跟警方合作,提供跟雷宇的案子,以及秦歌受伤有关的情况。马南心中盘算再三,还是决定暂时不能将巴族的事情说出来。红棉和晓彤还在他们手上,借助警方的力量,也许能找到她们,但这其中存在多少风险,马南连想都不敢想。巴族不同于其它的犯罪组织,他们所做的一切,只为了寻回先祖留下的圣物。而且,现在他已经知道了那些圣物在哪儿,只要找到它们交还给巴族,红棉和晓彤就能回到他的身边。
  
    对于警方的盘问,他又不能编瞎话糊弄,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
  
    “我想去医院看看秦歌。”这是他唯一说过的话。
  
    刑侦队的人,包括队长,对马南都不陌生。马南曾经多次帮助秦歌,也帮助刑侦队破获了好几起高智商犯罪。大家得出共同的结论,就是马南不可能参与犯罪,现在他什么都不说,肯定是有什么苦衷。马南才智过人,既然他不想说,警方用对付其它人的办法逼他,只能适得其反。所以,警方让他回去再好好想想,并且,限令他在警方没有破案前,不得离开本市。
  
    马南去了医院,在特护病房内见到了秦歌。
  
    秦歌躺在病床上,脸色煞白,仍然昏迷不醒。
  
    马南在病房里默默站了一会儿,就悄悄地离开了。他心里对秦歌有一份内疚,而且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来弥补。
  
    他只能祈祷秦歌能够早日平安醒来,那样,他的心里也许会略微好受些。
  
    桃花山上的桃花已经谢了。
  
    每年五月,桃花盛开的季节,是桃花山旅游旺季。随着桃花谢去,游客渐少,在这炎炎夏日,走在上山的石阶小道上,前后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马南和楚雁当然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上山时,他们的心情还很紧张。
  
    在这城市生活多年,马南竟然没有来过桃花山,甚至也未曾听人说起过,可见桃花山作为一个旅游景点,在宣传力度上着实太弱。但换个角度想,也许父亲正因为它的不知名,才把它作为藏匿圣物的地点。
  
    并不是所有的宝物都会藏在深山大泽、人迹罕至之处。
  
    桃花山景色倒还不错,但没什么特点,一进山门时的一块大木牌上,简单对桃花山作了介绍。上面说桃花山不仅是一处景区,也是一处历史遗迹,这里有多处新石器遗址,还有少昊部落祭祀遗址。最值得一看的是山中一处岩画,它距今已有五千多年的历史。岩画凿刻在长约二十二米、宽约十五米的平整黑色岩石上,内容有人面、兽面、农作物以及太阳、星星等各种符号。整个岩画中央有三块磊石叠加在一起,上有许多研磨石孔。根据专家考证:这里是原始人专用的祭坛,是中国最早的社祭遗址。
  
    如果换作平时,这些都是马南感兴趣的,但今天,他只想赶快到那个主题公园中去。
  
    刚才进山门时,售票口根本没人,他们都走过去好远了,才有一个当地小姑娘模样的人追过来,让他们买票。那小姑娘告诉他们,要去主题公园,得从边上的小路绕到后山去。
  
    后山的游客当然更少。
  
    这时正是上午十点多,刚开始爬山的时候,马南跟楚雁都是汗流浃背,但没过一会儿,山中传来阵阵凉风,而且没几步,便能见到一处流水。冰冷的涧水泼在脸上,身上的汗水变得阴凉,马南和楚雁的心情也渐渐变得轻松起来。
  
    “你说,巴族的圣物会不会在那主题公园里?”楚雁问。
  
    其实这时候马南心里也有些嘀咕,按照父亲那则密码信息里的说法,巴族圣物应该就在那里。但既然是主题公园,就算游客再少,总会有人进去。圣物藏在这样的地方,难道就不怕被人偶然发现?
  
    “也许,父亲就是想常人所不想,才会把圣物藏在这样的地方吧。”
  
    桃花山不高,但小路曲折迂回,他们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才来到位于后山的主题公园前。后山还要矮些,山顶有一大片空地,空地上,绿树成荫,还有些不知名的小花一簇簇开得正艳,它们好像丝毫不畏惧顶上炎炎的烈日。
  
    到了这里,马南和楚雁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个主题公园游人这么少了。
  
    所谓的主题公园,其实就只有一幢建筑,座落在绿树花丛中间。那是幢圆顶的拜占庭式建筑,看起来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墙面不知用什么材料建成,在阳光下灿然生辉。如果这里真能称为主题公园的话,那么,也该是个浓缩或者微型的主题公园了。
  
    马南站在空地外面,眉峰紧皱——传说中众神之巅,有着陆吾守候的宫殿,圣物便在天帝的花园中等待着你——那幢圆顶建筑看起来真有几分宫殿的样子,而这建筑的外面,环绕着绿树与鲜花,虽然规模小了点,也略显简陋了些,但是不是可以看作是父亲信息里提到的“天帝的花园”?
  
    边上的楚雁显然也想到了,她露出几许兴奋的表情,目光落在马南的身上,似乎在等着他的反应。马南沉默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却迈步走到了前面。
  
    花丛中有条小径,直通向那“宫殿”的门边。“宫殿”外有一尊白色的雕塑,看质地应该是花岗岩。塑像颇为怪异,一个老虎的身子顶着一个人的脑袋,甚是威严,但屁股后面居然有九根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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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尊塑像,马南心中便再无怀疑——巴族圣物,必定就藏在这圆型建筑内。
  
    “这尊塑像便是天神陆吾,他那九根尾巴,象征他除了守护天帝的宫殿,还管理着天上九城的部界。”马南对楚雁说。
  
    楚雁端详那塑像,口中不住啧啧称奇。她的感慨跟那天神陆吾无关,而是关于马南:“我听这些天神的名字都挺怪的,我真奇怪你居然能记住这么多。”
  
    “还在那个边陲小城,父亲就开始培养我对中国上古神话的兴趣,隔上一段时间,他便要给我讲一段神话故事。那么些年下来,这些神话人物便全都留在了我脑子里,想忘都忘不掉。”马南神色黯然了一下,楚雁知道,他一定又想到了死去的父亲和那些弟弟们。
  
    楚雁无语。默默地低下头,马南也低低叹息一声,不看楚雁,径自向着大门走去。
  
    大门的上方,有块青铜颜色的木匾,上面的四个字用草书写就,刚劲有力。
  
    ——昆仑圣殿。
  
    马南摇头苦笑,这样一个小小的地方起这么大气的名字,但这又和父亲留下的那则信息里的描述吻合。现在让马南好奇的是这“圣殿”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由大门进去,是一个大约二十平米的小厅,正前方有两个小门,上面分别写着入口和出口的字样。在入口的一侧,有一个售票室,里面有个穿白衬衫黑裙子的小姑娘,看着像酒店服务员。小姑娘正在低头看一本书,听见动静,抬起头时,眼眶里还含着泪花。不用问,一定是让书里的故事给感动的。
  
    马南走到售票小窗口:“我买两张票。”
  
    小姑娘收了钱,撕下两张票,直接把副券给扯下去,看来这里的经营状况确实不好,她一个人卖票还兼着收票。
  
    “从那小门进去吧,门上有入口,别走错了。”
  
    马南跟楚雁拉开入口处的小门,小门里是一个狭长的通道,黑乎乎的,只有一点微光,依稀可见这通道像个山洞,两边黑乎乎的墙面上,被人用荧光粉画了些很抽象的图案。
  
    “怎么跟迪厅似的?”楚雁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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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南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楚雁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
  
    通道其实并不长,没走多远前面便有一道小门,拉开这道门,马南跟楚雁立刻便明白了这所谓的“圣殿”究竟是怎么回事,其实它就是其它娱乐场里常见的“鬼屋”。
  
    楚雁在上海就曾经去过这样的地方,一条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完的通道,灯光昏暗,甚至有些地方还没有灯光,两边装修得异常恐怖,还会有些机关,冷不丁跳出来一具骷髅或者一具僵尸,口中发出凄厉的尖叫。这种地方专吓那些小姑娘,其实小姑娘也不一定真的害怕,只不过是表现得柔弱些,可以增加她们的可爱度。
  
    知道是什么,便不觉得神秘了,马南和楚雁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很快,楚雁便失望地说:“这里面做得实在太简陋了些。”
  
    这里的鬼屋当然不能跟上海的相比,而且,好像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完工的样子,光效与音效更是给人敷衍了事的感觉。怪不得生意这么差,楚雁想,就算想唬弄人,至少也该唬弄得像回事吧。
  
    马南跟楚雁往前走了大约五分钟,前面出现一个岔道口,当时俩人都没在意,随便选了一边走下去,没多一会儿,又出现一条岔道。到这时,马南才意识到,他们进入了一座迷宫。他也在这瞬间想到了,迷宫必定有许多种走法,因为这里地方不大,大多数人绕几圈终究能找到出去的路。但是,这迷宫是不是还有另外一种走法,会把人带到另外一个地方去?那种走法一定非常特别,它的终点一定也是个一般人到达不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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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念头让马南有些兴奋,也许,父亲就是用这种方法来收藏那批圣物,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让马南按照他的指引,找到那些圣物。
  
    但那究竟会是怎样一种走法呢?它必定很简单,因为这迷宫本身就并不复杂。
  
    马南边走边想,一时间脑子里乱乱糟糟的,毫无头绪。边上的楚雁看他一脸沉凝,也不去打搅他。两人这一路走下来,遇到岔道口,大多是毫不思索,凭着感觉选择一个方向。如此大约过了半小时,前方出现一道小门,推开门进去,行不多远,又是一道门,再进去,竟然已经回到了来时的那个小厅内。
  
    楚雁掩饰不住一脸失望,但他边上的马南却忽然精神一震,面上已经有了喜色。
  
    他也不说话,拉着楚雁便要再从那入口处进去,但却被售票处那小姑娘叫住。
  
    “如果你们还想再进去一次,你们就得再买一次票。”那小姑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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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红棉的爱情,就在《小城故事》的歌声里萌芽吐绿。
  
    但他却没有想到,《小城故事》的歌声还能带他在迷宫中找到密室。
  
    马南和楚雁第二次买票进入迷宫,他已经知道该怎么走了。楚雁跟在他后面,踏进第一道门里的通道时,她听到马南的口中发出缓慢的两个音符。
  
    由于对那歌实在是太熟悉了,所以,她立刻就知道马南哼的是《小城故事》。
  
    楚雁也是个聪明人,这一刻,她一下子想到了父亲在《沉睡谷》那本书的密码信息里提到的一句话——去吧,我的孩子,踏着爱的旋律——父亲又怎会不知道,在马南心里,爱的旋律其实就是这首《小城故事》呢。
  
    父亲在密码信息里提到 “爱的旋律”,必定跟这迷宫有关,只是楚雁一时还没有想明白歌声跟迷宫的关系。
  
    但是,她跟在马南后面过了几个岔道口,便完全明白马南的做法了。
  
    所有的旋律都由一些音符组成,如果把《小城故事》这首歌变成音符的话,就会得到这样一张简谱:
  
    如果不把它当成简谱,而仅仅是看成一组信息,那么就可以得到一组数字。楚雁注意到马南在遇到岔道口选择方向时,就跟那些数字有关。单数左拐,双数右转。后来她问马南根据什么判断单双的方向,马南苦笑:“这还需要什么依据吗?大不了我们出门再买一次票。”
  
    马南和楚雁没有买第三次门票,便找到了密室。
  
    他们一共走了十四个岔道,终于走到了尽头。一扇半圆形的门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显然不同于出口的那道门,马南跟楚雁心跳得厉害,他们在门边站了好几分钟,目光碰到一块儿,都有些惶惑。如果推测没有错的话,在这扇门里,他们将见到巴族的圣物。
  
    推开门,里面是一个封闭的房间。马南第一眼便看见了一个骷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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