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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林小蔓和婴儿睡着了。

    汪永生来到医院门口,汪母也镇静了下来,呆呆地坐在门卫室里。一个保安说:“我听妇产科的护士说你老婆生了,你把你妈带回家吧,我们也要换班了。”

    汪永生谢了那两个保安后,从医院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把母亲推上了车。想起凌晨母亲举水果刀刺向妻子肚子那一幕,汪永生不寒而栗,他知道母亲中了魔,不敢让她照看妻子和婴儿,决定送她回家。

    市政府家属楼共七层,汪母家在五楼。上楼梯时,汪母说家里有鬼,死活不上。没办法,汪永生只好让母亲等在楼下,说自己先上去看看。

    快到五楼时,汪永生心里也突突地跳——昨晚打给母亲和妻子的那个可怕电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父亲显灵打给母亲和妻子的,就一定是有人潜入了母亲家里,装神弄鬼,盗用家里电话打的。那这个人现在会不会还在母亲家里?

    汪永生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轻轻把钥匙插入“盼盼”牌防盗门的锁孔。他轻轻地拧着钥匙,一圈,二圈,三圈,门上的三个防盗销子都在,没有一个脱岗。也就是说,如果有人进去,不是撬门而入。

    汪永生轻轻地推开门,客厅里似乎没什么异常。

    汪永生推开几个卧室门,也没有异常情况。

    汪永生见厕所门紧闭着,心里开始跳,难道谁躲在厕所里?汪永生左手去拉厕所门,右手握紧了拳头。

    一场虚惊。厕所里什么也没有。

    他松口气一转身间,突然看见一个人立在后面,吓得跳了起来。

    汪母。

    汪母不知道什么上了楼,进了屋,立在汪永生身后。

    汪永生大叫:“妈呀!你进屋怎么也不啃一声?”

    汪母说:“我刚才在楼下想好了,家里虽然发生了怪事,我也不能永远不回家,就上来了。”

    汪永生抚了抚胸口说:“妈,我还是认为昨晚有人潜入了咱家里,假装爸的口气,给你和小蔓打电话,吓唬你们。你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异常?丢什么没有?”

    汪母翻箱倒柜地去找存折,汪永生又去厨房和阳台看了看。

    汪母说:“存折和首饰都在。别的也没什么不对,该在的东西都在原位。”

    汪永生心里寒寒的——如果有点儿异常,比如,茶几上有个烟头什么的,如果母亲能证实近期没有人来家里抽过烟,那么肯定是昨晚溜进家里的人抽的;又比如,存折或首饰没见了,那么肯定是有人来过偷走了。而什么都正常,想到那诡异的电话,心理再坚挺的唯物主义者,心里都难免毛毛的。

    汪永生说:“妈,你精神不好,先在家里休息几天。小蔓和孩子还在医院里,我先去照顾她娘俩儿。”

    当汪永生出门的时候,汪母呆呆地望着墙上挂的汪父遗像,喃喃地说:“老伴,真的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你……你可别要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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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汪永生没上班,打了个出租车来到了郊外山脚下的“篷康生物技术研究所”门前。这儿离市区有四五十里,连出租车司机都不知道这个地方,在汪永生的指引下,出租车才开到了这个偏僻的地方。

    出租车司机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眼睛有点儿斜视,汪永生一路上都在担心他错车时眼睛发生偏差,好在这一路偏僻,几乎没有遇上迎面而来的车。

    汪永生望了一眼蹲在山脚下的那幢楼房,说:“师傅,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顶多二十分钟我就出来。”

    灰色的旧楼,灰色的围墙。近一年了,这儿一点儿也没变。

    铁大门虚掩着,汪永生害怕里面的狗,在外面喊:“牛博士!牛博士!牛博士在吗?我是汪永生,来给你带喜糖来了。”

    没有牛博士的回答。

    最奇怪的是也没有狗叫声。汪永生记的那是条德国黑背,那可是以灵敏著称的世界首选的警犬品种,应该不会这么大的声音都听不见吧?

    而且,牛博士可以出国不在,那德国犬难道也回国探亲了不成?

    汪永生禁不住推门走进了院子。他看见拴狗的那个角落空荡荡的,别处也不见狗的影子。

    汪永生站在院子里又喊:“牛博士!牛博士!我是汪永生。”

    没有回答。

    汪永生又喊:“我是这儿的顾客,我是‘篷康生物公司’的顾客,是来这儿付钱的,这儿有人吗?这儿有人吗?”

    静的连一只麻雀的声音都没有。

    看样子真的没人。

    可没人院门怎么会开着?

    汪永生走上台阶,走进了楼道里。

    他推开了第一扇门,里面空荡荡的,连一张旧椅子都没有。这可真让他吃惊,因为在十个月前,这间屋子是牛博士的办公室,汪永生和林小蔓曾坐在这间屋子里和牛博士谈过话。他记的清清楚楚,靠窗的地方是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桌子上摆着一条风干了的蜥蜴,墙上贴满了蝴蝶标本,而现在,什么都没见了,只有墙角蛛丝网上一只蜘蛛在爬。

    汪永生又推开了另一扇门,里面也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而在十个月前,这间屋子里摆着瓶瓶罐罐和各种仪器,牛博士就是在这间屋子里给妻子做胚胎细胞移植手术的。

    汪永生又推开了一扇门,还是什么都没有。

    汪永生急了,一间挨着一间推开,居然全部是空的。

    怎么回事?难道“篷康生物技术研究所”搬地方了?

    汪永生记的去年牛博士让他们孩子出生后,把另一半做试管婴儿的费用拿到这儿来,他还给牛博士留了手机号,牛博士搬了地方怎么会不告诉他们一声?

    一阵风突然吹来,一扇窗子“咣”的一声关上,汪永生颤了一下,心里顿觉寒寒的,赶紧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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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永生三步二步出了院门,一把拉开了出租车车门,却发现车里没人。

    也许刚才一间间空屋子给他的恐惧感,车里没人也让他莫名其妙地一惊。他举目四望,周围荒凉一片,司机能去哪儿?

    自从做试管婴儿以来,汪永生遇到的怪事不断,他生怕又遇到什么怪事,急切地喊了起来:“师傅!师傅!你在哪儿?你没事吧?”

    这时,从山脚一处草丛里传出一个男声:“喊什么?喊什么?我等了你十几分钟都没不耐烦,你等我几秒钟就叫起来了!我在拉屎,你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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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快回到城里时,司机问:“你在哪儿下车?”

    汪永生说:“‘篷康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知道吗?中山路129号,就在‘天鹅湖歌剧院”斜对面。”

    司机说:“那个什么公司我不知道,歌剧院我常去。”汪永生以为他常去看歌剧,却听司机接着说:“我常去那儿拉人。”

    汪永生心想,也许“篷康生物技术研究所”搬地方了,不如去他们公司里看看。只是去年那个公司的赵总说他们正在往公司新址搬,不知道旧址是不是还留有人?

    车很快停在了歌剧院对面路边。

    汪永生下车后,发现眼前是一幢粉红色的三层楼房,纳闷不已,但当他看见大门口边悬着那块“篷康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的牌子时,他才明白了过来:这个城市去年在创建省级卫生城市,破旧一些的楼房如果不想被拆除,都在外面贴上了瓷砖,这幢楼贴了粉红色的瓷砖,换了一身红衣服,差点儿认不出来了!

    汪永生刚进大门,一高一矮两个穿蓝色制服的青年保安走了过来问:“你找谁?”

    汪永生记的去年来时,门卫上看大门的是个老头儿,心想社会竞争这么激烈,老头儿一定是下岗了。汪永生说:“我找你们赵总赵金华。”

    高个青年保安指了指三楼一个门说:“在那间办公室,小刘,你带他上去。”

    矮个子保安带着汪永生来到了三楼一间门口。

    汪永生记的还是去年那间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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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快回到城里时,司机问:“你在哪儿下车?”

    汪永生说:“‘篷康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知道吗?中山路129号,就在‘天鹅湖歌剧院”斜对面。”

    司机说:“那个什么公司我不知道,歌剧院我常去。”汪永生以为他常去看歌剧,却听司机接着说:“我常去那儿拉人。”

    汪永生心想,也许“篷康生物技术研究所”搬地方了,不如去他们公司里看看。只是去年那个公司的赵总说他们正在往公司新址搬,不知道旧址是不是还留有人?

    车很快停在了歌剧院对面路边。

    汪永生下车后,发现眼前是一幢粉红色的三层楼房,纳闷不已,但当他看见大门口边悬着那块“篷康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的牌子时,他才明白了过来:这个城市去年在创建省级卫生城市,破旧一些的楼房如果不想被拆除,都在外面贴上了瓷砖,这幢楼贴了粉红色的瓷砖,换了一身红衣服,差点儿认不出来了!

    汪永生刚进大门,一高一矮两个穿蓝色制服的青年保安走了过来问:“你找谁?”

    汪永生记的去年来时,门卫上看大门的是个老头儿,心想社会竞争这么激烈,老头儿一定是下岗了。汪永生说:“我找你们赵总赵金华。”

    高个青年保安指了指三楼一个门说:“在那间办公室,小刘,你带他上去。”

    矮个子保安带着汪永生来到了三楼一间门口。

    汪永生记的还是去年那间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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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永生敲门进去后,就看见了那张漆黑、宽大的办公桌后的赵金华,还是衬衣领带,一尘不染,还是梳的油光的头发,只是眼角多了几条鱼尾纹,眼睛里多了一丝焦虑。他在焦虑什么?汪永生禁不住胡乱猜测着,这样的人要钱有钱,要情人有情人,他还缺少什么?他还焦虑什么?

    汪永生记起了那个穿皮裙、腰像蛇一样细的年青女人。虽然此时她不在赵总的办公室里,但她一定就在附近,或者刚才就在赵总的怀里,因为汪永生闻到了一股香水味。一年时间,男人甚至可能忘掉一个漂亮的女人,但却忘不了一种从漂亮女人身上飘出的香水味,只要那种香水不是那种廉价劣质香水。

    汪永生拿出喜糖迎了上去,微笑着说:“赵总,我的孩子在这月12号生了,谢谢你们,我是来付费的,顺便给你们带了点儿喜糖。”

    赵金华怔怔地看着汪永生说:“什么你的孩子生了,你是来付费的?你在说什么?你是谁?”

    赵金华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突然撞进来的疯子。

    汪永生以为一年时间,赵金华忘了自己,说:“唉呀,赵总,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去年来做试管婴儿的那个汪永生,你忘了吗?去年7月21号,我从一个电线杆子上揭了一张你们做试管婴儿的广告,和老婆来你这儿求医,你还让秘书给我们登记了呢,你忘了吗?”

    赵金华一脸的迷惑,说:“试管婴儿?不不不,你一定是搞错了,我们这儿从不做试管婴儿,只有大医院才做。而且,我们这两年的效益虽然不好,但无论什么广告,都不会往电线杆子上贴,那是江湖骗子的广告版面,我们怎么会把广告贴到那儿,去降低公司的信誉度?”

    这回轮到汪永生怔住了。怎么回事?

    汪永生说:“赵总,你再好好想想,当时你的秘书给我们登记后,你的司机把我们送到了你们的下属研究单位‘篷康生物技术研究所’,在那儿,你们的一位研究人员牛博士给我老婆做了受精卵胚胎细胞移植手术……”

    正在这时,一个女人推门走了进来。汪永生见正是去年那个穿皮裙的年青女人小吴,喜形于色,说:“小吴来了,正好,你还记的我吗?去年我和我老婆来这儿做试管婴儿……”

    那女人打断了汪永生的话说:“你是谁啊?说话没头没尾的,我没见过你,我们这儿也没做过什么试管婴儿。”

    汪永生又怔住了——这小吴虽然没穿去年那个短的能看见内裤的皮裙,可她千真万确就是赵金华的秘书小吴啊?

    汪永生阅人过目不忘,他绝不会认错人。

    汪永生彻底晕了——如果赵金华由于某种原因得了失忆症,难道他的秘书小吴也得了失忆症吗?如果两人都好着,难道是自己出了问题?

    汪永生像是在提醒两个患了多年失忆症的人一样,又说:“你们真的忘了吗?当时我和我老婆是被一个看大门的老头儿带上来的,然后我们被赵总的司机、一个矮个儿师傅开车送到了‘篷康生物技术研究所’,在那儿,你们公司的研究人员牛博士给我老婆做了受精卵细胞胚胎移植手术……”

    赵金华冷冷地说:“我们这儿从来没有过老头儿看大门,也从来没有过姓牛的博士。你要么是认错了地方认错了人,要么是脑子有问题,不要打扰我们的工作,请离开吧。”

    汪永生紧紧盯着赵金华的脸,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点端倪,看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还是别的什么。赵金华的表情极其严肃,眼神里充满了对汪永生的厌恶,好像汪永生真的是个满嘴胡话的疯子。汪永生从赵金华脸上看不出一丝儿他在演戏的迹象,这使得汪永生心里寒寒的——难道是自己去年遇鬼了?

    汪永生心里那股寒寒的感觉瞬间变成了麻酥酥的感觉,像电流一样迅速传遍全身——自己在这个生物公司的帮助下还整了个儿子出来,而现在这个公司一些当事人消失了,另一些人当事人却说不知道这件事——太可怕了,可怕的就像是有一天你回家,家里的爸爸妈妈哥哥姐姐所有的人都说不认识你这个人一样。

    汪永生彻底愣在了那儿。

    赵金华皱着眉头,提起电话说:“如果你不赶快离开,我只好让保安抬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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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离奇死亡

汪永生揣着四千块钱回家后,把下午遇到的一系列奇事告诉了妻子林小蔓。

    林小蔓一脸的不信,看着汪永生笑着说:“你在开玩笑吓唬我吧?我的身子还虚着呢,你开这种玩笑不是时候吧?”

    当汪永生从怀里掏出四千元钱交到林小蔓手里时,林小蔓愣住了——钱是硬头货,丈夫不可能付了试管婴儿的另一半费用还能掏出四千元钱,也没有人会帮别人做了一个试管婴儿出来而不收钱。难道……

    林小蔓打了个冷战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我们……我们是不是遇鬼了?”

    汪永生见妻子有些害怕,说:“管他呢,咱们找着去给人家送钱,人家还不要,更好,咱们留着自己花。”

    林小蔓可没那么轻松,要是她买了一双鞋,质量不好,她到鞋店去退鞋,店主装作不认识她,她还可以理解。可这是去给人家付费,人家却是一付不认识的样子,怎么解释?如果真的遇了鬼,这生下的孩子又怎么解释?林小蔓禁不住把这和生孩子时遇到的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事联系了起来,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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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

    有苗不愁长。

    转眼,汪健已经七个月,开始在床上乱爬。这个小不点儿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看上去很健康。

    这七个月里,一直由林母服侍女儿和外孙,林小蔓上班后,由林母独自一人在家照料孩子。汪母由于林小蔓生孩子时受到了一些刺激,一直伴有耳鸣、头晕、健忘、失眠等症,汪永生心疼母亲,没让母亲来带孩子。

    在林母有一天得病休息时,汪永生说:“这几天让我妈来带健健吧。”

    林小蔓怔怔地问:“你妈她……行吗?”

    想起七个月前生孩子时婆婆中魔差点儿用水果刀刺死自己和孩子,林小蔓就全身发抖。

    汪永生说:“那次妈妈中了邪,早恢复了。”

    林小蔓不放心地问:“你不是前几天还说她去医院看耳鸣了呀?”

    汪永生说:“自从在你生健健时妈妈接了那几个奇怪的电话后,她一直伴有耳鸣,她说她随时都听见有电话铃声在耳边响。不过你放心,她的大脑早就恢复了正常,你想,我没有把握,敢让她来带健健吗?”

    林小蔓心想,可怜的婆婆!随时都有电话铃在耳朵边响,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感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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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汪母来照看健健的第二天,一件可怕的事发生了。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七个月大、刚学会爬的健健在客厅的地毯上爬着玩,汪母坐在地毯上打着一个小毛衣。突然,卧室里的电话铃响了,汪母全身一颤,跑向卧室去接电话。

    当她看见电话机显示屏上的来电号码时,浑身像被人泼了一盆冰水般寒。

    那是她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

    这会儿谁在家里?她禁不住又想起了七个月前在医院里时接到的那个来自家里的鬼电话,迟迟不敢去接。就在这时,她听见从客厅里传来“咣”的一声巨响。

    什么在响?想到孙子一个人在客厅里,她顾不上多想,奔出了卧室。

    她看见健健拿着一个小小的玩具车坐在地毯上,他身边的一张单人沙发却没见了!在她惊恐地一转头时,她看见客厅通往阳台的铝合金推拉玻璃门碎了一地,客厅的那张单人沙发居然摆在了宽宽的阳台上!

    汪母愣在了那儿:难道儿子儿媳回来了?回来了也不会这样搞破坏啊?

    很快,汪母确定了两人并没有回来。

    汪母的脑子里嗡嗡直响,天哪!这是谁干的?不不不,不应该这样说,这儿只有一个七月大的婴儿,他不可能把那沙发推到阳台上去。那么,这张沙发是怎么进到阳台上去的?

    卧室的电话铃疯狂地响着。

    像催命一样。

    汪母那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儿媳生孩子那阵。

    甚至比那阵更觉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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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母颤抖着手抓起了电话,听见电话里是儿子的声音,才长长松了口气,说:“你怎么在家里?吓死你妈啦!”

    电话里传来了汪永生的声音:“妈你忘了,你让我下班前回一趟家,取一些旧布做尿布的啊?”

    汪母突然想起了这件事,一拍脑门说:“瞧我这记性……永生!你快回来,家里出事了。”

    自从汪母那次受到刺激后,她患了健忘症。

    二十分钟后,汪永生急匆匆地回到了家里。

    看着家里发生的怪事,汪永生整个人变成了一尊雕塑,僵在了那儿。

    虽然世界上至今还有许多神秘谜团没有解开,什么百慕大三角之谜啊,尼斯湖怪兽之谜啊,辽宁怪坡之谜啊,但这些事情离自己是那么遥远,汪永生从来没有觉得恐怖过。而沙发跑到阳台上的事情就活生生发生在自己家里,那种恐惧是不言而喻的。

    当林小蔓下班回来看到那阳台上的沙发时,气乎乎地说:“这是谁干的?永生?你疯了吗,把沙发推到阳台上去,还撞烂了推拉门?”

    见丈夫没有啃声,林小蔓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一年多来,她经历了太多的怪事,所以对怪事的识别也比一般人要快。

    整整一个中午,汪永生、林小蔓、汪母陷入了死寂般的气氛,没有人去做饭,也没有人说吃饭的事,只有健健乐哈哈地在地毯上爬来爬去。健健那无忧无虑的样子,别说一个沙发跑到了阳台上去,就是沙发跑到了大街上去,他也不会感到丝毫惊讶。他不停地去抓他手边能抓到的一切东西,在他的世界里,他只关心什么在手里,什么不在手里,而不关心什么合理,什么不合理。

    所有的人都把这怪事和健健联系了起来,也难怪,怪事不都是从健健出生时开始的吗?

    尤其汪母,患了健忘症的她却一字不露地想起了那个鬼电话:“老伴……试管婴儿……魔鬼换掉了儿子的精液……小魔王要出生……害我们全家……阴阳两隔……我只能用此法告诉你……杀掉胎儿……快……快……”

    汪母机灵灵打了个寒噤,她怕那个梦魇般的话语再次控制她,操纵她去干疯狂的事情,狠狠掐了一下大腿,说:“永生,妈……妈头晕的厉害,妈想先回去……”

    汪永生把汪母送出了门,在进电梯前,汪母说:“永生,妈有一种不详感,这孩子有问题,你……妈这两天想出一趟门,你和小蔓多注意那孩子。保重。”

    汪母进入电梯的那一瞬间,汪永生有种奇怪的感觉:妈妈的话像是在和自己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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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的病很快好了,林小蔓把发生的这件怪事告诉给了她。林母觉的太玄了,半信半疑,但又觉得女儿不可能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于是决定抱观望态度。

    从那以后,林母、汪永生、林小蔓三人都在有意无意地观察健健,想知道那件怪事是不是和这孩子有关。

    怪事果然又出现了。

    那是个下午。汪永生和林小蔓都去上了班。

    林母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照看在脚底下地毯上爬着玩的健健。那只叫“混球”的哈叭狗在健健身边打着滚儿。“混球”长着一身雪白的、长长的毛,猛一看,像个缩成一团的小绵羊,非常可爱。

    林母在看一部台湾言情剧,看的眼泪汪汪。平时,女儿和女婿在家时,她看到动情处不好意思落泪,现在可以毫无忌惮。自从若干年前台湾剧“反攻”大陆以来,赚取了大陆人民不计其数的银子和眼泪。那个小岛上的导演好像个个都是煽情高手。

    她哭着哭着,突然感到有点儿热。

    客厅的窗子开着。如果把卧室的窗子打开,形成对流,该多凉快……

    这么想着,她去卧室开窗子。

    可当她回到客厅,准备去把地毯上玩的健健抱起来时,她突然发现“混球”没见了。

    林母想,“混球”是不是饿了,溜到厨房里去了?

    林母喊:“混球!混球!”

    在往常,只要这么一喊,混球准会以为要开饭了,在第一时间出现,可林母喊了两声,居然没见“混球”出来。林母纳闷啊,别看“混球”的耳朵深陷在长毛里,它灵着呢,怎么回事?

    林母觉得有点儿怪,抱起健健去卧室一间挨着一间找。

    没有。

    “混球”居然没见了。

    这怎么可能?

    没有开过门,“混球”不可能跑出去。它也没长翅膀,更不会飞出窗子。天气虽然热,它是“混球”,又不是雪球,也不会突然蒸发了呀?

    林母突然想到了抱在怀里的健健,当她俯首去看那孩子时,发现那孩子也正瞪着圆鼓鼓的眼睛看着她。已经被失踪的小狗搞的心里毛毛的林母一接触到这眼神,吓得一下子把那孩子摔在了沙发上。健健可能被摔疼了,“哇”的一声躺在沙发上大哭了起来。

    健健哭的好伤心,鼻涕眼泪混在一起,还张开双臂,伸出胖乎乎的双手,等着大人来抱他来哄他,而林母心里却寒寒的,脑子里嗡嗡地响着:“混球”哪去了?“混球”哪去了?“混球”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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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健健哭成了一个泪人的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林母跑进卧室,一把抓起了电话,她以为是女儿或女婿的电话,却听传来了汪母的声音:“喂!亲家母吗?我是小蔓她婆婆,这一阵怎么样?有什么不对吗?”

    这句话问的可真是时候。林母迫不及待地说:“有有有,她婆婆,就在刚才,‘混球’没见了,我找遍了每个屋子,它……它能跑到哪儿去?”

    电话里传来汪母悲哀的声音:“你不用找了,‘混球’被健健吃了。”

    汪母的口气肯定的就像是客厅里有监视录像,而她刚才通过信号传送看到了健健吃掉‘混球’一样。

    林母问:“你……你怎么知道?你在哪儿?我听永生说你出远门了?”

    汪母说:“我本来是要去五台山给家里每个人求个平安签的,半路上,我遇到了一个阴阳先生,他给我算了一卦,算的非常准,不但算出了我老伴四年前出车祸死了,算出了我有两个子女,还算出了我家里有事,准备去五台山求签,总之这个阴阳先生非常厉害,算什么都准。我把自从去年两个孩子去做试管婴儿以后所发生的所有事,还有在那以前,永生单位的一个小青年失恋自杀,把自己吊死在了办公室,永生第一个发现把他从门上抱了下来,第二天永生的爸爸就出了车祸那些事,都告诉给了先生,求先生帮着算算是怎么回事。先生问我,那个上吊自杀的年青人是怎么回事,那件事我知道,就把详情说给了先生:那个永生单位的小年青和外单位一个漂亮的女孩谈了五年恋爱,小青年对那女孩非常好,可就在快要结婚时,那女孩甩了他,跟了另外一个有钱人,那小青年伤心得不得了,晚上在办公室里想不开把自己吊死在了门上。先生听了后就紧皱眉头,说我的孙子是鬼种。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先生说那青年自杀时伤心欲绝,死后成了一个怨鬼,在永生把他从门上抱下来的时候,那个怨鬼就盯上了永生,缠在了他身上准备随时出来报复世人。第二天怨鬼跳到了我老伴身上,让他出了车祸。为了报复更多的人,怨鬼生出了一个更毒的念头,他要让自己的鬼种在小蔓身上开花结果,可是,人鬼阴阳两隔,他无法让鬼种直接进入小蔓身体,于是就在永生和小蔓身上使坏,使两人都出现了生育问题,在两人到处求医时,安排了一场‘鬼局’,那‘鬼局’就是赵金华和牛博士他们。当永生和小蔓他们陷入‘鬼局’后,鬼博士偷梁换柱,把那怨鬼的种和小蔓的卵子结合,植入了小蔓的子宫里。先生还说,小蔓临产时那些奇怪的电话,就是永生的爸爸打的,他爸爸在阴槽地府知道了这件事后,不愿意看到鬼种生下后害死我们全家,但阴阳两隔,又没办法告诉我们,只好先通过一个磁卡电话,装作一个知情人的口气来告诉我和小蔓,当永生爸爸知道我们没有打胎后,只好通过家里电话告诉我们。亲家母,我知道你不信这些话,可你想想,我和永生他爸都好好的,怎么我们永生那么健壮的就不生育?你和小蔓她爹也好好的,小蔓怎么就不会生孩子?怎么这么巧的两个人就会遇一块儿?另一件事你可能也知道,孩子生下后,永生和小蔓去找那做试管婴儿的人付费,怎么那个博士就没见了?怎么那个公司里的人都说不认识永生?永生是去送钱的,如果是人,有不爱钱的吗?还有那个沙发,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跑到阳台上去?还有‘混球’,一定是被鬼……鬼婴吃了……”

    林母听得全身像筛子一样地抖。

    作为一家人,女儿家里这一两年发生的一系列怪事她都知道,但在她脑子里却一直是一个个无人能解的谜团,突然听林母这么一说,那些谜团似乎一个个拨云见日,变得清晰起来。

    虽然是个难以让人相信的鬼片,却有了清晰的连贯的情节。

    十个老太婆,八个迷信。汪母所传的阴阳先生的解释似乎很有逻辑,再加上眼前刚刚发生的小狗失踪的活生生的例子,使得林母不得不信。

    想到自己的外孙是个鬼婴,想到那个小魔王就在客厅里,林母拿电话的手不像是握着一部电话,而像是握着一个通电的哑铃。她的心也嗵嗵地跳,好像电流从哑铃上通过手臂传入了心脏里。

    电话里顿了一下,接着说:“亲家母,阴阳先生说如果我们不对这个小魔王采取措施,这小魔王会害死我们全家。我问他采取什么措施,他说先付五千元费用才告诉我,我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钱,他给了我一个帐号,说让家里人往那个帐号上打五千元钱,他就会帮我。我没有先把这件事告诉永生和小蔓,是因为这两个孩子太年轻,老人的话他们总是不相信,听不进去。亲家,我先给你说,是因为你会相信我的话,你把这事告诉永生和小蔓,让永生到我房子里去取五千元钱,给那先生的银行帐号打上。另外,先生说辟邪驱鬼有几种方法,我说给你们,以防在我回去前那小魔王害你们。第一种方法,在身上佩带玉器、银器……”

    林母突然发现外面的啼哭声断了,客厅里出奇的静。

    她一回头间,看见健健已爬到了卧室门口。

    健健瞪着一双大眼睛,仰着头一点点朝她爬来……

    林母“啊”的一声尖叫扔掉了手中的电话。她下意识地一摸脖子,天哪!一直挂在脖子上的一串银项链今天居然忘了戴!

    林母退到屋角,拿起了一把扫帚,准备与小魔王殊死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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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林小蔓上班九年来第一次对领导拍桌子,而且是对厂长拍桌子。

    林小蔓在市区一家中型国营涂料化工厂上班,她的工作不错,在厂财务科当出纳。下午上了一会儿班,坐在对面的财务科长刘科长叹了口气说:“小蔓啊,你可能要调出财务科,下车间了。”

    林小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刘科长,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吧?我在财务科都上五年班了,业务水平娴熟,从来没出过错啊?”

    刘科长扶了扶眼镜说:“早晨开中层领导班子会议,吴厂长说……说要把你调到车间,估计过几天职工大会一宣布,调令一下来,你就得下车间了。”

    林小蔓惊讶地问:“为什么?”

    刘科长犹豫了一下,说:“小蔓啊,本来我不该给你说,但我们在一起共事了五年,我觉的你人不错,给你说了,你心里知道就行,可千万别把我卖了啊。”

    林小蔓点点头。刘科长压低了声音说:“市政府高副秘书长的表姐的儿子的媳妇的姐夫的妹妹大学刚毕业,要进咱厂,吴厂长答应高副秘书长把这个人安排在财务科。”

    原来自己要被人顶掉。林小蔓的脑袋里像装着汽油被点着,怒火腾的燃烧了起来。五年前,林小蔓本是化工厂车间一线的一位女工,那年,化工厂效益本就不好,又由于污染到了城市部分居民,被居民告到了市政府,责令迁厂,当时化工厂内外交困,迁址就意味着倒闭,吴厂长想到了在市政府上班的林小蔓的公公汪云飞,吴厂长许诺如果汪云飞能让化工厂不搬迁,就把他儿媳从车间调到科室。汪云飞在市政府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一般来说能办一些不大不小的事,但牵扯到个人利益的时候,他的潜能常常能意外地发挥到平时的五到十倍——他竟使政府已经发出的一张限期那家化工厂搬迁的文件作废掉,保住了化工厂没有搬迁。化工厂度过此难,效益渐渐好了起来,当然,吴厂长也履行了他的诺言,把林小蔓从又脏又累的一线车间调到了厂财务科任出纳。而如今,公公出车祸死了,给厂里办不了什么事了,厂长准备去巴结新贵,要卸磨杀驴。

    林小蔓怒气冲冲地来到了厂长办公室。

    吴厂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正在喝一杯浓浓的咖啡。林小蔓私下听人说过,吴厂长的第一学历是小学文凭,这使得她常常不知道该对这个人鄙视还是佩服,但今天的事让她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人了。

    林小蔓怒气冲冲地问:“吴厂长,听说我要调动岗位?”

    吴厂长放下手中的杯子,熟练地堆出一脸假笑说:“小蔓啊,我正准备和你说这事呢,现在车间一线的新工水平一茬不如一茬,为了提高车间一线的总体业务水平,经星期一厂中层领导班子会议决定,准备把你调回车间,发挥先锋辐射作用,带动新招的这一批青工迅速成长起来。”

    明明是下放,说的却比唱的还好听,这是吴厂长的一大绝活。林小蔓说:“你把我调离财务科总有个说法吧,是我业务不过关,还是我私下拿公家的钱去炒股去做生意,犯了经济错误?”

    吴厂长说:“小蔓啊,有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女孩分配到了咱厂,人家是大学生,咱厂就那么些个岗位,不好安排,咱们不好让人家一个大学生下车间,几位领导的一致意见是你的文凭比较低,车间业务却比较好,决定让你去车间,让那个女孩接你的班。”

    林小蔓想起了刘科长的话,心想这女孩一定就是市政府高副秘书长的亲戚的亲戚的亲戚了。林小蔓想到自己昔日这个干部的儿媳如今将要被另一个高干的亲戚的亲戚的亲戚顶走,怒从胆边生,说:“文凭低不能成为把我赶出财务科的理由,咱们厂有些人还是小学毕业呢。”

    吴厂长最忌讳别人说他是小学毕业,“噌”地站了起来,说:“你说什么?”

    林小蔓冷笑着说:“你不要那么激动,胡耀邦的第一文凭也是小学文凭,照样能干大事。”

    吴厂长一听胡耀邦的第一文凭居然和自己一样,顿觉自己以后大可不必再对此遮遮掩掩,慢慢坐了下来,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小蔓说:“我想说,即使不是大学生,只要能胜任一个工作岗位,在这个岗位上从没有犯过错误,你们不能随便把这个人调离岗位。”

    吴厂长冷笑着说:“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你说不想下车间就不下了?这是我和几个副厂长共同研究做出的决定,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想到公公当年对化工厂的贡献,想到公公在时吴厂长对自己的无微不至,林小蔓深刻体会到了“世态炎凉”与“人走茶凉”的含义。她最痛恨,也最瞧不起忘恩负义的人,愤愤地说:“如果你要让我离开我喜欢的工作,我宁愿辞职。”

    吴厂长说:“随便。现在企业人满为患,负担过重,裁员又裁不下去,正需要你这种人才。”

    林小蔓狠狠地在吴厂长办公桌上拍了一巴掌,甩门而去。

    下楼梯的时候,林小蔓心里骂道:靠!人满为患?光你七大姑八大姨就占了全厂人数的五分之一,遍布全厂各个科室各个车间,能不人满为患吗?

    林小蔓是个文净的姑娘。但,今天她真的想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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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小魔王离自己越爬越近,林母举起了扫帚,这时,她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然后看见女媳汪永生下班回到了家里,惊讶地看着她。

    汪永生惊异地问:“岳母!你在干什么?”

    汪永生生气啊,这么小的婴儿,就是调皮也不能用扫帚打啊。

    林母像见到了救兵般喊:“救命!救命!永生快救我……”

    汪永生一下子糊涂了,他看不出岳母有什么危险啊?他从地上抱起健健,问:“岳母你怎么了?”

    林母急得大喊:“扔掉他,扔掉他,他是个鬼种!是个小魔王!”

    汪永生心里不快啊,这是自己的种,怎么岳母说是鬼种?要是别人谁这么说,他非上去给两个大耳刮子不可,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汪永生说:“岳母,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坐下慢慢说。”

    林母见汪永生把健健抱在怀里还亲了一口,就像看见女媳吻了一条毒蛇一样,打了个冷战,说:“永生,这孩子是鬼种,他……他吃了‘混球’……”

    汪永生也奇怪往常一开门就会跑到脚边迎接他的“混球”没有出现,急问:“‘混球’?‘混球’怎么了?‘混球’在哪儿?”

    林母把“混球”失踪的事说给了女婿,又把汪母打来的电话内容告诉了汪永生。

    汪永生虽然对家里的怪事也无法解释,但基本上不相信什么鬼呀神呀的,说:“不可能吧?是不是你什么时候开过门,‘混球’从门里挤出去了?”

    林母说:“你们下午上班走后,我没有开过门。我的记性可不像你妈,这一点绝对不会记错。永生,我觉的那阴阳先生的话很有道理,赶快给你妈妈回个电话,问问她那个阴阳先生的银行帐号,把钱打上去。”

    汪永生皱着眉头说:“岳母,等小蔓回来再说。我在家里再找找,看‘混球’是不是病了,钻到了哪儿不出来。”

    林母从梳妆台抽屉里取出一大堆林小蔓的首饰,说:“你妈妈说了,玉器银器能辟邪驱鬼,你把这个玉器,还有小蔓的铂金首饰戴上,暂时就不会有危险了。”

    林母说着把一个玉器挂在了女婿的脖子上,汪永生说:“这是我妈妈在地摊上买的假货……”

    林母说:“有比没有好。”

    林母又把林小蔓的铂金项链挂在了女婿的脖子上,突然看见抽屉里有一个汪家祖传下来的银制长命锁,通通挂在了汪永生的脖子上。汪永生虽然不信这一套,心想也是丈母娘爱女婿一片苦心,任由她把能挂的往自己脖子上挂,最后,他竟成了一个首饰男模。

    电话铃响了起来。林母心想一定是汪母刚才话没说完打来的,跑进卧室去接。

    林母听见汪母焦急的声音:“亲家母,先生传给我一种驱鬼咒,你用笔记下来,让两个孩子学习一下。”林母从抽屉里拿出纸笔后,汪母在电话里开始念:“上请五方五帝斩鬼大将军官十万人降下,主为某家同心并力,收摄村中巷陌家中宅内行客……”

    在林母记录冗长的驱鬼咒时,汪永生抱着健健一间一间屋子找“混球”,他想“混球”一定是病了,躲在哪个旮旯角落里不出来。

    屋子里找遍没有时,汪永生又抱着健健去了阳台。

    那咒语好长啊,林母手都写疼了,汪母还没念完。突然,她听到从阳台上传来了健健的啼哭声,对电话里的汪母说:“亲家,你等一下,我待会儿再来记。”

    当林母来到阳台时,看见健健坐在地上哭,而女婿却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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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小蔓家里,健健坐在阳台上哭哑了嗓子。林母不敢走近他,满屋子寻找着女婿。

    女婿去了哪儿?他从来不会不打招呼就出门的啊?想到“混球”,林母越想越怕,她来到卧室,拨起了汪永生的手机。

    手机通着,却没有人接。

    林母像疯了般,一遍一遍地拨着。终于,有人接了手机,手机里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喂!你是谁?”

    林母急乎乎地说:“我是汪永生的岳母,他现在在哪儿?”

    手机里的人反问:“你在哪儿?”

    林母说:“我在我女婿的家里,他现在到底在哪儿?”

    手机里的人说:“他在他家的楼下。”

    林母生气地说:“这孩子,出去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吓了我一跳。你是他朋友吗?你赶快让他回来。”

    手机里说:“我们是公安局,你女婿已坠楼身亡,我们正在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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