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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脑筋的不止是吴云一个,黛丝和吴云的关系让整个王室都伤透了脑筋。倒不是门当户对的观念问题,摩纳哥王室公主下嫁普通平民或外国人的事情时有耳闻,黛丝的姑姑就曾与自己的保镖结婚,记者们也不会用这点做文章。但现在的问题是两人的关系不确定,而黛丝却将要花掉吴云40亿欧元。可你要两个只见过两面的人有怎样明确的关系呢? 让负责礼仪和王室对外形象的官员忧心的正是这个麻烦,大笔的花消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如果传出不好的流言,会让这个摩纳哥都陷入危机当中,这的确是让人挠心的问题。 不说几十位衣冠楚楚的绅士们怎样抓耳挠腮,吴云也遇到了大麻烦。 借着回宾馆休息的空挡,吴云联系了早以看好的几家公司,购买了罗兰需要的化合物和药品,过程出奇的容易,包括运输在内,所有的花费也不过几万美圆。商量妥当之后,吴云上网查询起了罗兰要的能源,“氚”的行情。 结果让吴云大吃一惊,不仅是氚的造价,所有和氚有关的信息都足够让吴云惊讶,他不由的暗叹自己没有学好化学物理,否则怎么会答应罗兰的要求。这不但是管制品,而且是最严格的管制品,根本没有什么组织能出售“氚”,因为按照美国能源部的预算。他们每年的计划生产量是两公斤,平均每克2.5万美圆。 坐在电脑前,吴云傻傻的看着屏幕,如果记的不错,罗兰的要求好象是几吨,就算是现在拿着全部的钱跑路也不够用,而且谁卖给他呢? 这样巨大的困难让吴云有些颓然,要打破国家间的封锁和赚钱相比,难度实在是有太大的差别了,连很多国家都难以得到的物资,类似美国俄国之类的国家又怎么会卖给自己呢?这实在是让人无计可施啊。 “早就知道这些家伙要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搞到的,真是麻烦啊。”吴云揉着鼻子发愁。 吴云筹谋着:“所幸药品几天内就可以运到,干脆回去问问罗兰再说,反正就算是能买到氚,量也不够,光是罗兰给自己的一块能量板就要几十公斤的氚,就是全球一年也生产不了这么多,更何况他们一向是用多少生产多少的。” *** 早上的阳光很明媚,也很温柔,这也是美丽的地中海重要的一环。享受着晨间的细风,吴云和黛丝就在载满了棕榈树的街道上缓行,唯一遗憾的就是数以十记的跟班很刺眼。 摩纳哥是富人的王国,街上游玩的人里十个里有九个是百万富翁,刚才从你身旁擦身而过的更可能有亿万资产,即便如此,跟在两人身后的护卫依然很扎眼,虽然没人出声,但看向自己的目光也让吴云感觉难受,于是对黛丝说道“摩纳哥号称‘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怎么还用这些保镖?” “他们不光是保镖,还有鉴定师、律师,那个带箱子的是医生,”黛丝转身给吴云指点着。 医生很友好的笑了笑,吴云看着他们更感诧异:“我知道你想要我大出血,不过我不知道买什么能用一天花掉所有的钱?这里最好的房子也用不了1亿吧?医生又有什么用” “医生可以治病,以防万一。我们不买房子,那也用不了这么多钱。” 摇摇头,吴云说道“我真的很好奇你要买什么,我们现在又要去哪里?” “参加展览会,今天只买消耗品。” 吴云听的一楞,40亿的消耗品?知道王室生活奢侈,却没想到这么厉害,看黛丝的样子就知道,这次大采购是早有准备的,自己好运撞上了而已。 很快,一大群人就走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蒙特卡洛的西南角。黛丝轻声向吴云解释着,原来,每年四五月间富豪聚集的摩纳哥都会在这里举行“国际顶级私人物品展”,展会集纳了世界上最奢侈、顶级的知名跑车、游艇、私人飞机、珠宝、房产等,可谓是一场世界富豪财富实力大比拼。 “不过现在只是二月啊”,吴云马上问道。 “这是一个私人展览,参加的展商和四月的有点区别,而且购买者必须经过主人邀请才能加入,皇室或王室每年都可随意加入。”黛丝小声说道。 吴云立刻反映过来,“你们先挑?” 黛丝笑了起来。“可以这么说吧,不过这是你情我愿的,凡是王室选中并得到认可的东西,价格都会有很大的提升,近几年很受欢迎的帕萃斯酒庄就是一个例子,那个精明的女庄主将自己酒庄的波尔多型红酒献给了英国女王,深受王室欢迎,现在她们的红酒已经有和五大酒庄分庭抗争的架势,不过味道的确不错。” 说着,黛丝就领着吴云向宅子里走去,“今年的组织者是意大利,先去见见他们。” “我也要吗?”吴云问,转而促狭的说道:“你怎么介绍我呢?” “一个朋友”,黛丝头也不回的说道,“今天来这里的是他们的第五顺位继承人维托奥亲王,打过招呼之后,我们就去购物。” “是个怎么样的人?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去见他?”吴云奇怪的问道。 “礼物已经送了,现在只是礼貌上的见面,连拜访都算不上,这里是摩纳哥。”黛丝很自然的说道,“你不用担心什么,意大利王室早就落败了,他们也不过刚回意大利几年而已,在外国流亡了56年了,早没有以前的骄傲了。” 黛丝的话里有些唏嘘,可不知道前因后果的吴云却很是摸不着头脑,不明白王室怎么会流亡,流亡了又怎么能回来。不懂就问适用与学习,可不适合人际交往,在不熟悉的地方多看少问才是正理,心里憋着问题,吴云随着黛丝见到了亲王阁下。 没有什么特殊的场景,吴云站在一边听着两人寒暄了,虽然是一个私人的展览,但包括厂商内贵族很多,虽然现在他们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荣光,但在近百年的休养生息之后,他们所获取的权利和财富也逐渐增多,从会场内的繁荣就可看出这点。 寥寥几句,黛丝就带着吴云离开了,繁忙的亲王继续招呼着下一位客人。吴云甚至只和他说了一句话。顺着石子路向前,黛丝给吴云解释道:“意大利萨乌里王朝在二战时和墨索里尼站在一起,战败后就驱逐,并被限制不许踏上意大利国土,他们的经历简直可以写一打书,现在虽然回来了,但境况也很不好,算是王室里的特殊群体,这次的展会特意交给他们,也有一些政治上的考虑。” 吴云不懂政治,这和数学是两个世界,不过现在人都见完了,大概也不会有第二次见面了,他们的情况也就无所谓了,吴云的思想早就放在了即将到来的购物上了。 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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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10亿美圆的私人飞机,3000万美圆的游艇,最顶级的跑车…… 这些都不是今天的目标,开始吴云以为黛丝会将这些作为购买的重点,但她的回答是:“这些东西买起来很费时间,而且个人喜好不同,配置会有很大的区别,还是谁喜欢谁买,今天买的是家族要用的公共用品,也有几样帮人代买的。” 其实,黛丝买的东西在这种场合里并不算昂贵,只是数量上有些多,例如每瓶600美金的葡萄酒几百箱,每箱有10瓶。还有300美金的,2000美金的,最贵的每瓶也不过3800美金,但可供购买的顶级葡萄酒有近百种,每种几百几十箱,加上年份不同,只此一项就用掉了5亿美金。 看着轻松划去的钞票,吴云有些说不出话来,才十分钟就完成了交易,这种速度,可不是令人愉快的购物方法。 看出了吴云的想法,黛丝仔细的对吴云解释:“现在只是购买平时家族内使用的物资,等买好这些,我们再去细细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你喜欢雪茄还是酒类?” “我没有试过雪茄,”吴云简单的说道,没有必要在这些地方隐瞒,而且没使用过奢侈品也不算什么,黛丝也只是随意的问问,听到吴云的回答,继续说道:“今天你可以多尝尝,就当是学习吧,你不会有反对这种……厄……比较昂贵的消费吧。”担心吴云误会,她马上补充道:“这些消费也算是必须的,不仅仅是为了享受而来的。” 吴云对此不置可否,他本来就不是个节俭的主,但对奢侈品也没有什么大的兴趣,因为在数学中他可以得到远超于此的享受。这小子也算是败家子一个,在美国上学拿全额奖学金,交了学费还有剩余,从第二年开始又有了项目收入,读完硕士就留了校,可直到回国之前银行还是负资产,除了偶尔往家里寄点,所有钱都花了个一干二净,不光是贪图方便,还没计划,好逸恶劳。 不过黛丝的话还是引起了他的兴趣,雪茄红酒无所谓,可如果有辆好的越野车,至少给罗兰送药品也容易些,也不必立刻就买,以黛丝的速度,区区40亿她能马上花完,等一切停当之后再找不迟。打定了主意,吴云也就松弛了下来,专心享受起所谓的购买的乐趣。 看着钱以百万每分钟的速度消失,感觉真的很奇怪,有消费的快感,就象是日本人经常干的“血拼”,也有花钱的心痛,毕竟名义上是自己的40亿,却被别人这样爽快的干掉了,还有些许的负罪感,再不注意细节,接受了艰苦朴素教育十几年的吴云也无法承受这种消费观念,尽量说服自己这是看别人花别人的钱,带着各种奇怪的思想,吴云终于投入其中。 站在一家酒庄的展示厅内,黛丝一边挑酒一边说到:“我们现在购买的葡萄酒都是投资级的葡萄酒,也就是所谓的液体资产,就法国波尔多葡萄酒的投资回报率而言,3年的有150%的回报率,5年有350%的回报率,十年大概会超过500%,这要比同期的纳斯达克回报率高很多,所以如果不将配额用完的话,是一件很浪费的事情。” 经过解释,虽然吴云明白了些,但还是有些不理解,于是问道:“你怎么判断哪些是投资级,哪些不是呢?而且你又怎么知道这些酒一定会升值呢?” “因为只有顶级葡萄酒才具有收藏的价值,大多数的葡萄酒很难存放,必须在上市两三年内饮用。而顶级葡萄酒只占有总量0.1%,但它们却有陈年10年以上的潜质。”看到吴云又想开口,黛丝连连摇手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人知道为什么只有顶级酒才能存放,但这也正是葡萄酒的魅力所在吧。” 看着黛丝陶醉的神情,吴云有些好笑,他不常饮酒,也无法体会这种“酒的魅力”,但黛丝迷醉的表情的确很诱人,引的他也很想尝尝,左右无事,就想在此一试。 今天的展览具有私人性质,虽然人不少,但地方很大,参加的展商更是绞尽脑汁极尽所能的装饰自己有限的展厅,虽然各有特色,但有一点不变,都有为客人准备的休息间,现在吴云就在打这间房子的主意。 和大厅里的负责人和黛丝说了一声,他就悠闲的走进了休息室,准备一边品酒一边等黛丝挑选。 房间收拾的很典雅,不知是时间仓促还是装饰就是如此,这里不但没有奢华的感觉,甚至在吴云看来缺少必要的陈设。屋顶没有法国情调中一贯的吊顶和水晶灯,地毯很干净,毛色也很光亮,但却不是另人称道的柔软的长毛地毯。唯一看起来很棒的是沙发,样子很漂亮,庄重的黑色系,坐上去感觉很好。 在这个奢侈品展会上走了半天,让吴云的眼界大为开阔,至少在酒类方面也算是入门,对各种房间家私也看了很多,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里没有象其他商铺一样仔细的修饰,但也来不及细想,休息室里有更让他惊讶的人出现。 就象前面所说,今天的展会让吴云大开眼界,商品倒是其次,这里的各类人物各种爱好才是真正的有趣。你见过一米长的鹦鹉吗?80公分高的狗呢?据说这种俄国“灵犬”能捕猎狼,纯种的更是厉害,不过已经快要灭绝,可今天他就见到了6只,全都是参加展会的人带来的。 在这里最不缺少的就是新奇,门口的停车厂停了不下百种的名车,轿车房车没什么希奇,再贵也可以想象,可几百万美圆的大巴就很让人费解,一问才知道是特制的。房顶停着直升飞机,很多人开着私人飞机过来,这些都算是普通,早就见怪不怪的之后,这惊讶就变的奇怪了。 其实,如果放在其他地方,房间里的人都没什么特别,充其量过于英俊而已,可在这里,眼前笑吟吟的这位就显的有些怪异——一位军人。 如果房间里有只狼犬在进食,吴云看都不看一眼,太普通了。如果有位羞花闭月的小美女,吴云也不会这样没礼貌的盯着,没几个比黛丝漂亮的美人,有也用不着如此专注。可现在,一个别着枪,戴着军衔的军人出现在明显是客人呆的休息室,却让吴云瞪大了眼睛。 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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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的空间挺大,三组沙发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好像不经意似的放在那里。别着军衔的是个高个子的年轻人,正站在一组酒柜前与人谈笑,整个房间空荡荡的,让他的笑声显的格外的大。 虽然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但休息室里的大声喧哗总是不怎么雅观,好在吴云也不讲究,皱皱眉就走到了另一边,静静的等侍者拿酒。 在这里遇到军人自然希奇,可毕竟没有孟加拉虎罕有,最吸引吴云的还是年轻人的相貌和军衔,在这里带军衔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别上枪就让这变的更不寻常。 在这种名人集聚的场合,连照相机都不准随便带入,此人却明目张胆的带着把枪。吴云不由的摇了摇头,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没经过战斗,还梳着长长的头发,就像是电视上的大航海时期贵族一样,仔细的披在肩上,这样的打扮配上军服手枪,明显是作秀的成分多于使用,为了显的与众不同而枉顾展会规矩,这样逾越的行为就显的有些跋扈了。 对面的几人显然注意到了吴云,尤其是被盯着的年轻人更是充满了好奇的看着他。这里黄种人不多,像吴云这样缺少贵族气质的更少,无论是服装搭配还是行为举止,吴云都显的普通,站在这样一群贵族中自然凸显了出来,和穿军装一样,吴云此刻的穿着打扮有异曲同工的效果。也许是有志同道合的认识,年轻人信步走了过来。 吴云找的位置很靠外,这样可以看见展示着的各种酒品,看到来人,便随意的站了起来。年轻人用法语抢先介绍道:“格伦伯阁,荷兰人。”扬了扬酒杯,笑着说道:“互相认识一下,没有见过你啊。” 吴云不想和这里的人有太多的交集,他还适应不了这里空中弥漫着的骄傲气息,眼前的人看似很礼貌的问话,却有种居高临下的味道,所以淡淡的说出名字后就不在言语。 碰了钉子的格伦伯阁豪不气馁,端着酒杯介绍起酒柜上的酒品,吴云虽然无奈,但这个金发年轻人的确有些本事,从葡萄酒史说到酒的酿法,倒也头头是道,让初入粗知此道的吴云听的聚精会神。 格伦伯阁将几个同伴叫了过来,一边给吴云介绍,一边继续介绍品酒的方法,一来二去之后,几个年纪相仿的同龄人就说到了一起,几轮过后,吴云不但被套出了姓名国籍,连个人经历都险些全盘托出,要不是他们问到了黛丝,吴云真有可能被剥个干净.这让他不由的感慨,经过训练的和野把势差别的确挺大,这些家伙们从小就学着怎么和人交流,怎么着耍诡计玩阴谋,外交上的各种把戏是玩了个烂熟,要和他们斗嘴,真要在社会上多混几年才行. 说归说,这几个人对酒的了解的确很深,酿酒鉴定更教会了吴云,只是过程让吴云感觉太过浪费. 因为以前很少喝,这里又是法国五大酒庄之一的拉斐酒庄,葡萄酒种类多如牛毛,虽然展会上品种不多,但也足够所有人喝的烂醉,所以在这里品酒都是不喝的。在侍者为每个人都倒上酒后,吴云学着缓缓的喝上一口,然后嘴里转上两圈,再吐出来。这就是让吴云可惜的地方,为了不让品酒的人喝醉,或舌头麻痹,酒在尝过后都要吐掉,连杯子里的酒都要倒掉,这种浪费让吴云很难容忍,在尝过七八种后就不再尝试,只是说够了。 既然吴云不想再品,其他人也不相劝,品酒讲究的就是感觉,而且,格伦伯格是对吴云本人更好奇,尤其对自己和谁一起,吴云讳莫如深,格伦伯格就越发的想知道。 喝过些酒,几个年轻人都显的有些亲热,吴云也很高兴的与他们说起话来,互相一聊才发现,原来刚才教吴云品酒的是这个酒庄的老板亚历山大,吴云暗叹世界真小,黛丝刚刚介绍就在这里遇到了。 亚历山大的拉斐酒庄是五大酒庄之一,是声名响亮,这种葡萄酒界公认的地位启始于1855年的分级制度,对波尔多地区葡萄酒生产者所做的一个分类。在此之前,英国几乎包办了世界的重要展会,拿破仑便决定在自己的首都巴黎,举办万国博览会,当时的主办单位为了把葡萄酒推向世界舞台,方便不是那么懂酒的人来购买,便便要求波尔多区对其所生产的红、白酒做一次分级。分级、制度由此产生,一级最好,共有五家,不过同级中的酒庄不再做排名。这个分级制度自1855年以来都没有改变过,唯一的例外是ChateauMouton-Rothschild(梦圆古堡红酒),在1973年从二级提升为一级酒庄。 当然,能够站在这里的任何公司企业都是奢侈品行业的翘楚,但亚历山大却更是厉害,因为在他父亲去世之后,他娶了波尔多另一名庄的女继承人,成为了掌控着“五大”中两座名庄的“葡萄王子”。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亚历山大掌握着世界上最多的优质葡萄酒资源,最好的一级酒庄两座,还有其他数座酒庄的产权,可以让他完全控制世界葡萄酒类的供应,这可是每年数百亿的大蛋糕。 亚历山大在结婚以后大举进攻,早已经坐上了波尔多地区的王座,这样一位传奇人物站在眼前,怎能不让吴云感慨。这里的王子公主不少,可依靠自己的帝王却不多,眼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亚历山大给了吴云沉重的压力,看来名气的确是一件有用的武器。 所谓物以类聚,更何况讲究门第的贵族们,他们恨不得将圈子缩小到只有自己一个人,亚历山大和其他三人有说有笑,自然是家事相当,至少相差不大,再想到格伦伯格的配枪,吴云顿时失去了和他们交流的想法,何必让自己徒受压力呢? 一边听着他们聊天,随口应上一句,吴云静静的品着红酒,感受着吞咽的灼热,直到黛丝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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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伦伯阁的眼神立刻变的炙热起来,看向黛丝的目光散发出不可抑制的热切,身边的吴云明显的感受到了威胁,马上端起一杯酒,在格伦伯阁之前递给了黛丝。虽然有些不完美,但格伦伯阁显然不把吴云放在眼里,隔着他向黛丝献着殷勤。 贵族们的圈子总是很小,尤其是现在这个时代,有着所谓高贵的血统的传统贵族看不起新兴的家族,将他们与爆发户视做同一类人,而这些贵族本身却已多数败落,除了出身血统也拿不出什么象样的东西,缺少金钱权利也被新兴家族们攻击鄙视。这样,身处在贵族顶端的王室家族和其他掌握有真正权利的大家族就成了双方都承认的贵族家庭。这样的家庭当然很少,在这个圈子里,即便是黛丝的身份也不过是普通而已,显然格伦伯阁不但认识黛丝,而且有点熟悉的味道,这让他的身份更显神秘,而且很可能要比亚历山大更高。 当然,吴云是对他们的身份很感兴趣,但也仅只于此。中国没有真正的贵族,美国也没有,就算是在欧洲长大的普通人对“贵族”也是一点都不感冒,惊讶是一回事,畏惧则根本不可能。黛丝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吴云,见他看都不看骚首弄姿的金发公子,也就抿着嘴一笑,对吴云说道:“东西买好了,我们一起回去吧。”说着就拖起吴云的手向房外走去。 房间里的人的脸色顿时变的有趣起来,格伦伯阁一脸的错愕,还带着些许的愤怒,这与黛丝和吴云的笑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至于亚历山大几个人就忍的很辛苦了,想笑又怕扫了格伦伯阁的面子,一个个把脸憋的通红,像是杯中的红酒,甚至有人站立不稳,捂着嘴扶在沙发上强忍。 吴云对这个自以为是的金发小子吃鳖感到很高兴,抓着黛丝的手就冲出了房间,随后就听见身后传来巨大的笑声。 黛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他是伊尔顿家族的独子,虽然是个很自负的人,但是在贵族圈子里名声不错,喜欢新奇,几乎每年都来这里参加这个私人展,所以我们认识。” 吴云不以为然的说道:“认识他也没什么,倒是这个人看起来不怎么样,怎么会名声不错,我看是声明狼籍吧。” “说什么呢,”黛丝轻轻的给了吴云一拳,“我和他的确只是认识而已,说这些可不是向你解释,是担心你不认识弄出误会,还这样说人家,小心他的老祖母派人来。” “他有个很厉害的老祖母?” “是啊,而且很护短,尤其是格伦伯阁这个独苗,更是惟恐保护不够周全,连这种场合都让他带着枪和保镖,谁也把她没办法。”说着这位有趣的老祖母,黛丝笑的很开心。 看的出这个护短的老祖母很受欢迎,吴云也想知道的多些,就让黛丝给他继续介绍伊尔顿家族。 黛丝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这可是个大家族,历史很悠久,不过现在人丁不旺,直系子弟里只有那家伙一个。”她向身后努努嘴,说道:“伊尔顿历史上出过好几个皇后和公爵,是在荷兰殖民时期兴起的,曾经在印度尼西亚做了近百年的总督,那时的印尼是唯一出石油的亚洲国家,二战时因为对日本石油禁运,结果因为战事不利,让整个家族陷入了危机,但自从他的祖母掌权以后,家族是越来越兴盛,现在伊尔顿是荷兰有数的权利家族,要不是子嗣太少,谁知道能强到什么地步。”黛丝边走边说道。 虽然知道这个伊尔顿肯定不简单,却不料这么厉害,但吴云和他的世界没有交集,荷兰他根本不了解,更勿论和格伦伯阁碰面。肆无忌惮之下,吴云兴奋的牵起黛丝的的手向车辆展示中心走去。 黛丝略微走了走神就被吴云牵着走了不知多远,等反映过来已经到了目的地,当然是吴云的目的地。 黛丝撅着嘴不满的说道:“东西还没有买完呢?” “不是要开好几天吗?你明天再买吧,我马上要回国了,趁着现在买辆车,明天担心就没有时间了。”吴云带着些伤感对黛丝说道。 按照吴云本来的计划,他是准备再呆几天的,至少是要和黛丝一起玩两天的,但现在能源问题几乎成了不可能事件,他就必须马上赶回国将这条信息告诉罗兰,如果时间拖久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治疗是宜早不宜迟,能早一天赶回去都好。 今天的事情给吴云提了个醒,这里的水太深,以现在他的水性太危险了,不用出什么大事,但只要拖上他一半个月,就足够让事情变的复杂无比。罗兰对能源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但这又是不可或缺,虽然罗兰获取能源的方法肯定不止这一种,例如他获取太阳能的方法,但想来要得到大量的能源总不是件轻松的事,花费几个月都有可能,所以,吴云必须考虑留出足够的时间。 听到吴云的回答,黛丝有些不太高兴,可她又没有什么理由拦住吴云,而且现在她对吴云的感觉还远没有到难以割舍的地步,于是只能默默不语。 在吴云说出告别的话之前,他对黛丝的反应也有很多猜测,哭哭啼啼不愿分离自然是最好,可也是最不可能的,除此以外,现在的情况就是最理想的了。至少现在自己在她心中有一席之地,这也就足够了,等到自己学成归来……想到这里,吴云笑了起来,这多像自己当年即将出国时的心态啊。 黛丝看着吴云的笑容,有些不知所措,她怎么知道现在吴云心里在想些什么,却又不好发问,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走到了展厅中。 对这股奇怪的气氛,吴云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可不想和黛丝的第一次约会就这样结束,就在他冥思苦想想要打破这层壁垒时,讨厌的格伦伯阁又出现了。 条件不同结果不同,金发小子出现的正是时候,吴云对他是感谢之至,刚才的一点不满也消散在空气中,带着让所有人惊讶的语气,吴云真诚的欢迎着格伦伯阁:“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各位,你们想买些什么?” 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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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伦伯阁的眼神立刻变的炙热起来,看向黛丝的目光散发出不可抑制的热切,身边的吴云明显的感受到了威胁,马上端起一杯酒,在格伦伯阁之前递给了黛丝。虽然有些不完美,但格伦伯阁显然不把吴云放在眼里,隔着他向黛丝献着殷勤。 贵族们的圈子总是很小,尤其是现在这个时代,有着所谓高贵的血统的传统贵族看不起新兴的家族,将他们与爆发户视做同一类人,而这些贵族本身却已多数败落,除了出身血统也拿不出什么象样的东西,缺少金钱权利也被新兴家族们攻击鄙视。这样,身处在贵族顶端的王室家族和其他掌握有真正权利的大家族就成了双方都承认的贵族家庭。这样的家庭当然很少,在这个圈子里,即便是黛丝的身份也不过是普通而已,显然格伦伯阁不但认识黛丝,而且有点熟悉的味道,这让他的身份更显神秘,而且很可能要比亚历山大更高。 当然,吴云是对他们的身份很感兴趣,但也仅只于此。中国没有真正的贵族,美国也没有,就算是在欧洲长大的普通人对“贵族”也是一点都不感冒,惊讶是一回事,畏惧则根本不可能。黛丝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吴云,见他看都不看骚首弄姿的金发公子,也就抿着嘴一笑,对吴云说道:“东西买好了,我们一起回去吧。”说着就拖起吴云的手向房外走去。 房间里的人的脸色顿时变的有趣起来,格伦伯阁一脸的错愕,还带着些许的愤怒,这与黛丝和吴云的笑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至于亚历山大几个人就忍的很辛苦了,想笑又怕扫了格伦伯阁的面子,一个个把脸憋的通红,像是杯中的红酒,甚至有人站立不稳,捂着嘴扶在沙发上强忍。 吴云对这个自以为是的金发小子吃鳖感到很高兴,抓着黛丝的手就冲出了房间,随后就听见身后传来巨大的笑声。 黛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他是伊尔顿家族的独子,虽然是个很自负的人,但是在贵族圈子里名声不错,喜欢新奇,几乎每年都来这里参加这个私人展,所以我们认识。” 吴云不以为然的说道:“认识他也没什么,倒是这个人看起来不怎么样,怎么会名声不错,我看是声明狼籍吧。” “说什么呢,”黛丝轻轻的给了吴云一拳,“我和他的确只是认识而已,说这些可不是向你解释,是担心你不认识弄出误会,还这样说人家,小心他的老祖母派人来。” “他有个很厉害的老祖母?” “是啊,而且很护短,尤其是格伦伯阁这个独苗,更是惟恐保护不够周全,连这种场合都让他带着枪和保镖,谁也把她没办法。”说着这位有趣的老祖母,黛丝笑的很开心。 看的出这个护短的老祖母很受欢迎,吴云也想知道的多些,就让黛丝给他继续介绍伊尔顿家族。 黛丝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这可是个大家族,历史很悠久,不过现在人丁不旺,直系子弟里只有那家伙一个。”她向身后努努嘴,说道:“伊尔顿历史上出过好几个皇后和公爵,是在荷兰殖民时期兴起的,曾经在印度尼西亚做了近百年的总督,那时的印尼是唯一出石油的亚洲国家,二战时因为对日本石油禁运,结果因为战事不利,让整个家族陷入了危机,但自从他的祖母掌权以后,家族是越来越兴盛,现在伊尔顿是荷兰有数的权利家族,要不是子嗣太少,谁知道能强到什么地步。”黛丝边走边说道。 虽然知道这个伊尔顿肯定不简单,却不料这么厉害,但吴云和他的世界没有交集,荷兰他根本不了解,更勿论和格伦伯阁碰面。肆无忌惮之下,吴云兴奋的牵起黛丝的的手向车辆展示中心走去。 黛丝略微走了走神就被吴云牵着走了不知多远,等反映过来已经到了目的地,当然是吴云的目的地。 黛丝撅着嘴不满的说道:“东西还没有买完呢?” “不是要开好几天吗?你明天再买吧,我马上要回国了,趁着现在买辆车,明天担心就没有时间了。”吴云带着些伤感对黛丝说道。 按照吴云本来的计划,他是准备再呆几天的,至少是要和黛丝一起玩两天的,但现在能源问题几乎成了不可能事件,他就必须马上赶回国将这条信息告诉罗兰,如果时间拖久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治疗是宜早不宜迟,能早一天赶回去都好。 今天的事情给吴云提了个醒,这里的水太深,以现在他的水性太危险了,不用出什么大事,但只要拖上他一半个月,就足够让事情变的复杂无比。罗兰对能源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但这又是不可或缺,虽然罗兰获取能源的方法肯定不止这一种,例如他获取太阳能的方法,但想来要得到大量的能源总不是件轻松的事,花费几个月都有可能,所以,吴云必须考虑留出足够的时间。 听到吴云的回答,黛丝有些不太高兴,可她又没有什么理由拦住吴云,而且现在她对吴云的感觉还远没有到难以割舍的地步,于是只能默默不语。 在吴云说出告别的话之前,他对黛丝的反应也有很多猜测,哭哭啼啼不愿分离自然是最好,可也是最不可能的,除此以外,现在的情况就是最理想的了。至少现在自己在她心中有一席之地,这也就足够了,等到自己学成归来……想到这里,吴云笑了起来,这多像自己当年即将出国时的心态啊。 黛丝看着吴云的笑容,有些不知所措,她怎么知道现在吴云心里在想些什么,却又不好发问,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走到了展厅中。 对这股奇怪的气氛,吴云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可不想和黛丝的第一次约会就这样结束,就在他冥思苦想想要打破这层壁垒时,讨厌的格伦伯阁又出现了。 条件不同结果不同,金发小子出现的正是时候,吴云对他是感谢之至,刚才的一点不满也消散在空气中,带着让所有人惊讶的语气,吴云真诚的欢迎着格伦伯阁:“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各位,你们想买些什么?” 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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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不知道罗兰这些外星人是怎么样的,但想来也应该相差不多吧,所谓的情绪也应当是高级生命所共有的吧,可是,吴云情绪的强烈转换还是让在场的诸人感叹不已,虽然他们不了解人类以外的世界,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生命形式的感慨,当刚才不屑一顾的情敌在瞬息之后笑脸相迎,这种剧烈的转变让习惯了社交场的几个人也自愧不如。 黛丝用欣赏的眼神看着吴云,几天的相处让她以为自己对吴云有了足够的了解,可他的招式却似乎层出不穷一般不断的让她惊讶。她能感受到吴云对她的喜爱,也感受到了刚才吴云对格伦伯阁的不满。可现在却用这样真诚的笑容面对他。黛丝暗暗的想到:“这不正是家庭教师所说的强大技能吗?所谓的优秀外交官必须的技能,没想到这个数学天才还有如此的天赋。” 这就是“阴差阳错”了吧,谁曾想到吴云是真的很高兴,和黛丝相处的最后一天他可不想在这种沉默的气氛中结束,既然没有机会和黛丝单独告别,那么也应该是愉快的分别,有说有笑才对,如果能有一个约定就最理想了。这样等处理完罗兰的事情,也好再来摩纳哥。至于格伦伯阁,看的出来机会渺茫,也就没必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搞坏气氛。 虽然几个人的想法不同,但结果却是让大家的心情都变的好起来,就这一点而言,吴云的确很有外交天赋。 格伦伯阁是个没有城府的年轻人,虽然喜欢黛丝却也不过贪新奇,既然吴云表示了友好,他也就很无所谓的应道:“我们只是随便转转,你们呢?” “问的是‘你们’,却只盯着黛丝看,没有得到回应也不生气,这也就是他唯一可爱的地方吧”。吴云心里想着,也不想让气氛转冷,看见黛丝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就回头答道:“我想买辆越野车带回国,正准备看看。” 看见黛丝不理自己,格伦伯阁就将好奇心全转到了吴云身上,热心的给他介绍起来,对他而言,这个中国人和中国同样的神秘,尤其在听说了他在昨天的“表演”,更是感到有趣,计算轮盘赌——这可真是让人感到……呃……畏惧啊! 发现吴云对大型车感兴趣,就问到:“中国人一向喜欢悍马,带你去看看?” “还是不要了,我想要能在很泥泞的路上跑的车,是那种很软的路。而且,悍马……我不是很喜欢。”其实他想说的是悍马太嚣张,中国的确有太多人用悍马了,开这种车和他低调的要求不符。开着一辆焊马在沈阳城走进走出,不被注意才怪。 格伦伯阁很好奇的问道:“无人区?让我猜猜,西藏?” “不是吗?”摸着头,想着自己知道的中国地方,说到旅游,他可是去过不少地方,继续猜到:“新疆?那可没什么有趣的地方。” “也不是吗?”格伦伯格没办法了,他只知道这两个地方,这时他旁边的一个同伴问道:“云贵高原?和缅甸越南交接处?” 问话的也是个荷兰人,名字吴云却忘了,能知道云贵的外国人可不多,荷兰人就更少了,他看了看这个高个子的年轻人,摇了摇头。 “还不是!”格伦伯格叫了起来,让附近的人都看了过来,略微压低了声音,他问道:“到底是那里?”见吴云不想说的样子,想了一下续道,“我手下有好几个改装车好手,如果你告诉我的话,我就让他们帮你改一辆车,保证连巴士都能跑沼泽,怎么样?” 吴云可一点都不感兴趣,他又不是汽车发烧友,给罗兰送药品的地方路况的确复杂了些,但只要是好些的越野车就可以顺利的跑下来,何必兴师动众的弄个改装车,被发现了更是麻烦事,而且看这两个荷兰人的眼神,摆明了想要一起去,这可绝对不行,吴云使劲的摇摇头说道:“随便买辆车就可以了,几十万上下的那种,用不了太好的。” 在国内呆了快一年,吴云说起钱来也总是说人民币,可在这里,美圆欧元才是常用单位,几十万的越野车实在是难住了其他几人。 其实对这些人而言,汽车早就不是攀比的对象,无论是奔驰S系列还是宝马7系都用不了30万美圆,就是最昂贵的宾利,凯迪拉克也超不过百万,这怎么都不算是项大笔开销。但真要花大价钱买辆非改装车,却也真的没什么好的品牌。 两个荷兰人不想丢了面子,就带着吴云在几个车展商那里瞎转,虽然看见了格伦伯格的商人们总是热情的让人害怕,可他们介绍的无论是陆虎车还是丰田车却都嚣张的够戗,甚至比悍马还要显眼。转来转去就走到了俄罗斯的展台上。 吴云一眼就看上了摆在中央的车,向悍马一样扁平的外形,却圆滑细致了许多,非常符合他心目中的理想越野车。快走了几步,吴云向卖车的俄国人问起了这辆车。 其他几个人对这辆车也很赞赏,连久不言语的黛丝都仔细的看了起来,可惜这却是辆军车。 这是俄罗斯顶级越野车“营长”系列中的一款,防护性能出色,最好的一种能抵抗22mm枪榴弹,但就越野性而言却只是略好,尤其车自重较高,在雪地那种泥泞路面上的表现却不怎么出色。而且这辆车的外型也太有个性了。 可无论是黛丝还是号称专业的荷兰人都表示它的数据优秀,样子漂亮,最重要是吴云很喜欢,于是他败家子的特性立刻发挥出来,大手一挥,买下。再外带陆虎的一辆“卫士”(陆虎四系中的一系)带回去用。 见吴云这样爽快,格伦伯格和同伴也心痒的各自买了一辆,并决定免费帮吴云改车,说至少要加上GPS等常规设备,吴云也就同意了。 办好了第二天的机票,吴云早早的进入了梦乡,准备明天一早就起程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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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纳哥实在是太小了,以至于它甚至没有自己的国际机场,所有想要乘坐飞机来这里的人都要在附近的耐斯机场降落,然后使用其他交通工具。在这个问题上,有人提出说进入摩纳哥时应该乘坐直升飞机,而离开时最好是坐公共汽车。因为直升飞机有助于适应这个国家昂贵奢侈的生活习惯,就像是每餐必须的Bollinger香槟酒;而公共汽车可以帮你过渡到自己的世界。可吴云没听过这些,所以他坐着直升飞机离开了摩纳哥,随行的还有两个荷兰人。 这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美梦成真总是少见,也许不必如此悲观,可想要见的人见不到,一心想要避免的人却与自己同行,这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但吴云又能把这两个闲的无聊的家伙怎么样,最后他只能接受邀请,与他们一起离开了这个海滨城市。 吴云走后不久,黛丝也离开了摩纳哥前往法国,首次以外交官的身份亮相世界舞台,她没有时间也不愿去想吴云的离开。就在现在,吴云和她心中都念着:“一切随缘。” 俯览摩纳哥港口可以看见成百上千的游船停靠游戈,虽然没有人统计,但要说这里是世界上游船密度最大的地方吴云也愿意相信,这个小国实在是太过特殊,可惜没有时间去领略它所有的奥妙。 格伦伯格探过头来,看见吴云望着港口一声不出,就出声道:“还在想那个漂亮的美人儿?我追了她半个地球了,却连那小手都没碰过,你已经很厉害了。” 吴云嗤之以鼻,如果说这家伙对黛丝有企图让他很讨厌,现在半强迫的和自己一起回国就让他深恶痛绝了,虽然坐在格伦伯格的飞机上,但没理由要对他作出回应,尤其是在这种心情不佳的时刻。 格伦伯格的好脾气不知是遗传自谁,但这却是他浑身上下除了相貌以外唯一的可取之处,也许也是他唯一赖以与人交往的优势,否则光是他高傲的大鼻子就能让人扭过头去。 他对吴云的冷淡毫不在意,指着越来越远的摩纳哥港口说道:“有个笑话是说这个港口的,你知道这里每天进出口的货物最多的是什么吗?” 对于这种问题,吴云一向都是不回答的,以前同学聚会总有人拿他学的密码学说笑,让他猜类似的不算问题的问题。可密码专家不是神,破解再简单的问题也需要足够的资料,也就是数学上的参数,而面对类似如此的主观问题上他和普通人是一模一样的。为了不让别人借此嘲笑于他,在有这样的情况出现的时候,他总是以不变应万变,咬紧牙关绝不说话,哪怕是再有意思的问题也不问,结果也总是顺利过关。 经过千锤百炼的方法的适宜范围果然够广,不但在美国人中、中国人中有用,连格伦伯格这个红毛鬼子也不例外。荷兰人眨眨眼睛,将伸的有些酸麻的手收了回来,盯着吴云说道:“你不知道也不肯问,连笑一笑都舍不得?你不感到好奇吗?答案可是很有趣的。” “随便你。”虽然吴云的确是很好奇,却不肯落在下风,只等着格伦伯格揭开谜底。 “唉,”格伦伯格叹了口气说道:“你真是个刹风景的家伙,就知道你猜不到。” 看见吴云还是没有反应,略略的自我安慰之后,格伦伯格笑着说道:“据说这个港口每天进出口最多的物资就是美元。” 语出惊人,但吴云早将他的“据说”列为前提,一点都没有格伦伯格预料的表情。荷兰人一点都不掩饰他的失望,将声音降了下来说道:“这里有整个欧洲屈指可数的赌场和银行,还有令人称赞的免税政策,每天用于赌场银行流通的美元需要集装箱来运,出于种种考虑,它们都是以船来运输的。除此以外,港口进出最多的就是富人了。” 虽然现在的吴云已经是百万富翁,但他对这个免税政策还是没有一点好感,以与格伦伯格的热情完全相反的口气说道:“称赞这该死的免税政策的是你们,不是所有人,我想大多数人对它的印象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 “我知道,我知道,”格伦伯格连连说道:“就事论是,我只是讲了一个笑话。” 吴云还是不能释然,他在美国没有受到多少精神上的有益教育,但公平,无论是有限公平还是绝对公平都是他所喜欢的,所以他对摩纳哥的种种富人政策尤其不能理解,他语气强硬的说道:“对于大多数人这不是笑话,也许马六甲海峡上的海盗应该来这里,成箱的富人和美元可要比电视机和电脑值钱多了,也许只要一个月,他们就能组建自己的“无敌舰队”了。” 旁边的另一个荷兰人亨特终于笑了起来说道:“你不应该在一个海军少校面前提起海盗,虽然他还没有资格带领一只哪怕是最小的驱逐舰。” “也许补给舰可以,”吴云一点面子都不留给格伦伯格。 说起来,看似自负的格伦伯格的脾气真是太好了,一点都没有纨绔子弟的骄傲,这也是让吴云惊讶的地方,看见他依然笑呵呵的大脸,吴云也失去了骚扰这块牛皮糖的兴趣,转头准备睡觉。 格伦伯格还是不愿放弃这样好的机会,他缠着吴云想去中国就是为了满足自己永无止境的好奇心,神秘的国度,绝妙的越野区,还有更神秘的中国人,想想都让人兴奋。如果等大家下了飞机,也许吴云早就跑的不见踪影了。 使劲推了推吴云说道:“不等你睡着我们就要到巴黎了,我们聊一聊吧。” 吴云真不知道如何对待这样殷勤的格伦伯格,没来由的让人家碰钉子也不礼貌,再看看格伦伯格的笑脸,耸耸肩说道:“那我们谈些什么?”担心因为他的问话泄漏罗兰的存在,他开头说道:“就说说摩纳哥的海盗吧,这里不是最“安全”的吗?” 虽然是谈自己,但有了开头就好办,格伦伯格暗暗自勉,对于窥探他人隐私,他实在是有特殊的爱好,瞄了眼旁边伸着耳朵的同伴说道:“只是说还存在而已,在摩纳哥附近的海盗早就没了气候,有些还不如陆上的小偷,连晚上都不敢抢大船,一进法国海军的巡逻范围就安静了下来,也亏着这样才有点剩余,摩纳哥人对犯罪的围剿倒是不遗余力,出大力气借助法国人清扫,亨特刚才的说法只是想讽刺我而已。” 吴云哦了一声,想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始,他对荷兰的了解只是阿姆斯特丹而已,这还要多亏以前玩过的大航海时代. 格伦伯格趁机说道:“那就说说我们的目的地吧,东北是吧,那里有好的旅行地区吗?大概介绍一下吧,你也知道,这人生地不熟的。” 一点都不理会他的装可怜,一路走来,吴云早知道这家伙演技高超,很简单的说了说沈阳,却不知怎么解释这个旅行地区,就敷衍道:“我买车也就是玩玩罢了,不怎么了解越野。东北在中国倒是有著名的塞外风光,到处都是雪地什么的,我也没怎么呆过,到时给你找个俱乐部吧。” 想想也只能如此,格伦伯格点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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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巴黎直飞北京,然后再转飞沈阳,短短几天,吴云好像又回到了做“同传”时的空中飞人生涯,看到东北那既熟悉又陌生的雪,觉得刚刚过去几个月是如此的漫长,经历了似乎有数年之久。 没有时间感叹罗兰给自己带来的巨大变化,吴云的首要任务就是给这两个挑剔的贵族找房间。亨特还算正常,只要是干净舒适就行,可奉行享乐主义的格伦伯格却怎么也不干,美酒、美食、美女,总统套房,外加能说中文的翻译是一个都不能少。这可把吴云给惹毛了,早知道这家伙脾气好,一路上吴云就没少欺负他,现在到了自己的地盘更是底气十足,险些动手去碰格伦伯格的大鼻子。可说归说,最后吴云还是得陪着他们去找好房子,谁让我们有“地主之宜”一说呢。 因为不用心,这事情干起来就慢,本来吴云和格伦伯格可以用英语和法语交流,但涉及到比较专业的问题时就无法沟通了,尤其当格伦伯格兴致勃勃的询问他有关越野俱乐部的时候,吴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这样的三个人就都有些郁闷了,格伦伯格语言不通很郁闷,吴云陪着他也很郁闷,最难受的就是亨特了,又是语言不通,又是陪人,走的脚麻还不知终点在哪里,这样的情况直到下午才有所好转。 此时吴云已经昏头胀脑的把他们领到了靠近洛特人飞船坠落地点的郊区,这里离市中心已经很远,在靠近一片针叶林的地方修着一栋栋别墅,在仔细的看过之后,格伦伯格就兴起了买下一栋的念头。 说实话,这里的景色的确不错,人烟稀少,视野开阔,空气也非常清新,尤其是在市里闻了一天的车尾气,更是有醒脑的功效。最棒的就是别墅后面的树林,大而稀疏的松树有十几米高,完全是自然生长的寒带风光,在他们停车的地方还有兔子经过的兔道。 这样漂亮的别墅吴云当然也有些心动,但他不比格伦伯格的财大气粗,一栋两层的小楼就要百万之巨,完全超出了他现在的承受能力,尤其在不知不觉的购买了三十余万美元的越野车之后,这次变卖的宝石款也所剩无几,而在摩纳哥得到的烫手山芋也全部的交还了回去,现在他只是一个有点小钱的潜力富翁。 格伦伯格想当然的以为在这里买房可以立即入住,却不知道这里虽然装修完毕,配套设施齐全,但限于政策要求,手续却颇为烦杂,吴云也忍住笑没有告诉他们,安顿好了早已找来的蹩脚翻译和律师,他就推说给他们联系俱乐部离开了。 两个荷兰人正陷入疯狂中,一栋做工优良,景色可媲美阿尔卑斯山脚的别墅只需要十万欧元,这是多么物美价廉啊,他们正忙着商量着住在这里几个月后的行程呢,那有时间去注意吴云的窃笑,在叮嘱他明天早点过来之后,就挥挥手不再理他了。 吴云以略低于二人的兴奋离开了,现在时间宝贵,等格伦伯格的新鲜劲过了,就很难再脱身了,匆忙的拉上一车药品,开着托人挂的临时牌照的陆虎出发了。 本来还担心几十万的卫士有些引人注目,却不料完全不是那回事,一直快要走出沈阳城,才只有几个人看看他的车。还不知是不是赞赏呢? 吴云不怎么了解汽车,很多车标都认不出来,可在这车流中擦身而过的汽车中,总有那么几辆熟悉的身影,他这才明白,中国富豪之多已到如此境地。 这些年,随着中国的发展,富豪数量每年也呈几何级数增长,一夜暴富者尤多。这些靠着自己发家致富的主儿个个眼高于顶,变着法儿想告诉别人自己的资本是如何的雄厚,自己的实力是如何的了得,自己的能力是如何的高超。一辆宝马不稀奇是吗?那一个车队的奔驰呢?轿车房车多是吧,咱还有特殊牌照呢。 为了这些林林总总的,有人是想尽了办法,绞尽了脑汁,有多少人在生意场、权利场上是挥洒自如,为了显摆却熬白了头发。 为了将自己与暴发户区别开来,为这些富豪们服务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奢侈品行业是一年千变,附庸风雅有难度?没问题,只要记住自家东西的来历出处特色就行了,出门在外还有专人培训;死物不喜欢没问题,养猫养狗总可以吧。闲烦?那就来点名贵菊花,珍品牡丹。 这家里拾掇完了还有出门的行头,西装革履自不可少,瑞士手表奔驰车也就成了标配,就连格伦伯格这个闲散子弟都知道中国是自己家族产业的一大客户。 其实,在这种含蓄的摆阔中,中国人和日本人是有着很多的共同点的,如今中国先富起来的一批人正走在日本人曾经走过的路上,并不断的深化、改革。 就像现在我们敌视日本一样,二战以后的日本人对美国人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别相信某个学者所谓的日本人的两面性,哪个民族没有自己的两面性?难道现在所有的中国人都在仇视日本,难道现在所有的日本人都在媚事美国?人的性格也许是单一的,民族却绝对不会,所以我们才会在民族最危机的时刻喊出这句口号:“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 但就是这个现在很多中国人都在向往的日本,也曾经向往着并且依然向往着欧洲式和美国式的生活,黛丝就曾当笑话般的告诉过吴云这样一个故事。 时尚之都米兰有很多名品商店,LV的皮包,阿玛尼的西装都是日本人追求的目标。但有些店铺里的时装皮草却是限量购买的,任何人都需要注册自己的身份证和护照在他们的网络系统上,任何企图购买第二件的人都会被丢出店门。于是,每天这些店外都有许多的日本人徘徊着,他们拦住每一个过路的意大利人,请求他帮助自己购买一件商品,并且通常愿意付出不菲的报酬,这倒是很多意大利人的额外收入。 中国人也正在做着类似的事情,购买瑞士人滞销的昂贵手表,购买美国人耗油的大功率汽车,购买日本人挑拣过的二等电子产品。 看着身边呼啸而过的高档汽车,吴云失笑,这与自己实在是没有多大联系,何必徒费脑筋呢?估计着那巨大的裂缝即将到达,吴云收敛心情专注于前方。 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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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的隧道似乎更泥泞了,吴云吃力的背着药品向地底更深处前进,所依靠的只是一只散发着微弱光源的手电。 再次见到这扇大门却怎么也找不到让人惊讶的地方了,初次的惊讶、恐惧、兴奋也不知踪影,吴云心中最大的感受竟然是如释重负。轻易的几下点击就打开了大门,吱吱嘎嘎的开门声在寂静的环境里很不协调,这里空气污浊,即便进入飞船后也没有改善。 罗兰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出现在门口,一直走到上次的大厅也没有看到他,反常带来的压抑让吴云有些透不过气来,他使劲的呼吸着,努力的想要证明这只是幻想,是心理作用。 终于在走过第五道门之后,罗兰瘦高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吴云的腿紧张的发抖,他有不好的预感。 吴云用轻轻的,几乎是微弱的语音呼唤着罗兰,即便如此,他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房间里的光线很柔和,温柔而不昏暗,带着淡淡的蓝色。这里似乎是船员们的休息室或餐厅之类的,在房间两侧整齐的固定放置着几个类似床的平板,由白色的金属架支撑着,罗兰就站在这样一个“床”的前面。 等待只是几秒种,也许有十几秒钟,但对吴云而言没有多大的区别,那是一样的漫长。但随着罗兰沙哑的回应响起时,吴云心中的大石总算放了下来。“还好,还好,”吴云默默的念着。 “过来,帮帮我,”罗兰低低的说道,身子依然背向吴云。 带着远比进来时轻快的脚步,吴云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边,也明白了罗兰疲惫的原因。 躺在这里的是一个有修长骨骼的人,这样说是因为他的脸上已经瘦的看不到肉了,连脖子都能看出骨头的形状,看着他,吴云问罗兰道:“你的船长?” “是,他的状况不太好,所有的能源都用在这里了,但药品还是不够。”罗兰的眼中突然有了一丝光彩,看着吴云说道:“东西拿来了吗?” “只有药品,”吴云不敢看罗兰的眼神,他尽量用简练的语言说道:“对不起,氚在这里是非常严格的管制品,每年地球上只生产几公斤,我弄不到……” “不,不,不,”罗兰的事情有些激动,话也没有初见时的条理,他问吴云:“你说有药品,我要的所有药品吗?你买到了多少?每种都有吗?” “都是简单的化合物和单一元素,你不是说只要这些吗?” “足够了,足够了,”罗兰有些抑制不住的说道,“船长只是缺乏物质,但船上已经没有存量了,所有的能源都用完了。”说着说着,声音也大了起来,“快点,东西在哪里?” 吴云赶忙卸下背包,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罗兰一边催促着,一边将它们分类放在旁边的容器里。 “我再去拿,”也不知道罗兰是否听到,吴云就匆匆忙的向回走去。 将以吨计的药品搬至飞船把吴云累的半死,但精神上的愉快支持着他,看到罗兰严肃的眼神变的越来越轻松,吴云知道一切都有回报。这是吴云第一次看见一个衰竭的生命再次变的充满生机,能够在一次扶危救难中出力,这种来自心灵中央的快乐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从傍晚到第二天傍晚,吴云始终强打着精神,以搬运工的身份挽救着这个外星生命,在将最后一包药品放在罗兰面前时,从精神到肉体的疲乏让他沉沉的睡去了—— “吴云,吴云,”罗兰用他怪异的嗓音将吴云从床上叫醒,如果这个圆柱形物体算是床的话。 很艰难的从这具光滑的床上翻起来,吴云痛苦揉着胳膊问道:“什么时候了?” “你睡了20个小时左右,船长已经没事了,谢谢你。” 无意识的挥挥手,吴云睁开眼睛向四周望去,试图寻找一间能够用于盥洗的浴室,但这显然无法做到。 “有没有洗漱的地方?就是洗澡刷牙之类的,”吴云比画着,本来在早晨洗澡也不是必须要做的,但昨天一整天的搬运让吴云的肌肉隐隐发痛,汗液更是将衣服粘在了身上,湿乎乎的极不舒服。 “这边走,”罗兰领着吴云向后舱走去,边走边说道:“我以为你还要很久才能回来,几天前船长的病情突然恶化,我把所有的能源都集中起来治疗他,但分解物质太耗费能量了,所幸有几部机器可以用能量石,这才支持到现在,你如果再晚到几天……” 说到这里,罗兰住口不言,吴云还处在半梦半醒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他,就这么沉默着,一直走到一间小房子。 带着些好奇,吴云脱去衣物走进了这件房子,依罗兰介绍的那样拧动开关。 自房间四周小小的喷头中,一股温润的水蒸气飞散的布在吴云周围,好像水流一样摩挲着他,再顺着身体汇聚成一条条水流消失,享受着专业级的按摩,吴云又有些瞌睡了。 直到等在大厅的罗兰发急时,吴云才一脸舒爽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摸着好像风干的头发坐在了他的身前。 喝着不知名的饮料,吴云和罗兰交换着分开的这些天各自的经历,然后吴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你给我的宝石恐怕卖不出去了,作为个人贩卖这些东西实在有些引人注意,我卖掉了几块就没有动了,担心被人追查。不过你要的药品很便宜。另外,我希望能得到一些简单的技术,哪怕只是无法投入生产的基础知识也是可以的,如果能和我所学相近的话就更好了,这样我也好筹措更多的资金。” 罗兰已经了解了很多有关地球的信息,他点点头认可了吴云的话,然后说道:“现在船长身体不太好,但只要有多一些的药物和能源,他马上就可以恢复。你所说的技术,”想了想他才续到:“类似我上次教给你的那些可以吗?这些都是我自己曾经学过的,如果你要完整的技术的话,只有船长才有权限拿到。” “也好吧,”吴云还记得那神奇的一夜,然后回答道:“可是我无法给你提供能源,我已经说过了。氚在地球上的管制力度是极其严格的,总量上也不是一个数量级。” “那就用电来充,只要有几千万度就足够了。” 吴云有些受不了,他抱着头呻吟道:“你不是说自己是‘地球通’吗?我怎么给你充几千万度,这比氚还难搞。” 罗兰也知道要求过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说我在自己的星球上是‘地球通’,这要是不够,能有多少就有多少吧,等船长好了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你倒是很依赖他啊,他很厉害?”吴云问道 罗兰学着吴云摸摸鼻子道:“也不是了,不过他毕竟是船长啊,对于船上的设备资源也了解的多多了,我现在连高等级的文件都打不开。”他现在是一点都不介意对吴云示弱,一来吴云的行为证明了他的善意,二来又有船长当后盾,他也就不像开始时那样提防了。 吴云对洛特星的技术是渴望已久了,再不等罗兰提要求先说道:“那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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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有些好笑,虽然他曾经有过近两百年的学习经历,但却怎么也没有体验过吴云此刻求知若渴的心态,话虽如此,他依然愿意在这个星球上过一把教学生的瘾。 时间的确是人类最大的敌人,越是深入的了解罗兰的知识体系,吴云越是感慨万千。罗兰不是最聪明的,他的种族也不是,五千年在生物进化史上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瞬,相对于普通的地球人,也有太多的人在智商上比罗兰高,更勿论那些天才怪才了。 然而,仅仅是时间这一点差距,就让吴云感到无力。经过时间锤炼的教育机制可以让不很聪明的罗兰学到所有的基础学科,并让他有足够的时间自己钻研深入。大量的资金注入,让只在洛特星受过普通教育的罗兰就体验了无数的精密器材,做过数不清的昂贵实验。 在前人的归纳总结中学习要比自己在山路上崎岖前行快捷太多,听着罗兰唾沫横飞的讲述也许爱因斯坦一生也无法研究完的理论,吴云所能做得也只能是拼命得记,用脑子记,用手记,想尽办法得想要多知道一些,再多一些。 虽然罗兰不是个好学生,这从他不求甚解的态度上就可以知道,即便罗兰已经忘记了太多的公式定理,以及最重要的它们的求解方法,但就是这些残缺的知识也让吴云如获至宝,一心扑在这些闻所未闻,甚至从未想过的知识上。 又是一个忙碌的下午之后,罗兰嘴皮发干的停了下来,这时他才有功夫考虑吴云的接受能力,带着一丝自得问道:“怎么样,能听懂多少?” “完了?”吴云摸摸发硬的脖子道。 “当然还有了,你记住了多少?”罗兰问道。 听到讲课结束,吴云立刻沉浸在这片知识的海洋里,这些“简单”的知识至少超越地球50年,而新的理论新的学科更是繁复,他无法停止自己的思考,他不知道,今天是否是自己收获最多的一天,他不知道,再过一分钟是否还有人会告诉他如此多的宇宙规则,他在竭尽全力,他要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得到所有——哪怕连牛顿也无法容纳的知识。 这当然只是吴云的期望,但在数学上,他的确有了全新的突破,虽然他听不懂罗兰教给他的物理,听不懂化学和生物,甚至连哲学和大部分的数学也难以明白,但在整个知识结构上,他有了更深的体会。 罗兰也不是个好老师,他对吴云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很生气,对他的充耳不闻很生气,但却又无可奈何,如果是真正的老师——无论是地球的还是洛星的——他总有办法让这样一个不听话的学生屈服,在这一点上,罗兰还处于学习阶段。 他使用着最原始的方法,大喊大叫来唤起吴云的注意,但没有结果;他拍桌子,摇动吴云的身子,但只受到了一只不耐烦的手掌的拍击;他还试图使用更激烈的方法,但飞船因为缺少能量而无法排出的废气让他体质虚弱,这些受污染的空气让习惯了洁净的罗兰喘息的剧烈,好像一只老旧的破风扇。 渐渐的,罗兰停息了下来,开始用钦佩的眼光注视着吴云。眼前这个专注的好像雕像的地球青年正做着一件伟大的工作,为成为自己种族在数学上走在第一位的人而努力。 罗兰依然记得自己在即将毕业时,那位受人尊敬的,在整个洛星系被人推崇的老教授的警语:“世间任何一种科学研究和艺术创作的诀窍:全神贯注,不仅思想高度集中,而且要集中全身精力;每个科学家(艺术家)都得把自己置之度外,忘却全部世界。”(注1) 吴云就正在这样做着 将苦思冥想得吴云丢在房间里,罗兰回到了船员得休息间,当然不是当天船长的房间。在床上,罗兰有些木然,虽然有着吴云十倍的年纪,但在各自的社会中,他们的年龄应该是相仿的,但对于他们个人而言,显然吴云要比他还要成熟。 这种成熟不是因为生理上的成熟,而是精神上的,是由各自所处的位置不同所决定了。人类的生命是猴类的数倍,但一个猴群的领导者绝对要比一个十岁或者二十岁,甚至更五十岁的普通人类更成熟,这正是因为责任和地位的不同。 这种表现在动物和人类的对比中并不显的突出,这是因为猴毕竟社会简单,智力低下。但在人类本身,这种表现就区别更大了。 罗兰很认真的想着人类学的老师曾经教授过的知识:“对于在社会活动中的表现而言,社会地位的不同,在家庭活动和社会活动中的位置不同对人的影响远高于年龄和知识多寡的影响,这可以从两个生命长短不同的种族中看出:将有1000年生命的黑铁人和有6000年生命的科摩多人比较,一个400岁的黑铁人与一个2000岁的科摩多人在社会经验和人际交往中区别甚小,请注意先生们,这就是宇宙中不同年龄的种族交往的重要依据,这个依据决定了年龄相差一百倍也不妨碍平等交往。”(注2) 罗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对吴云怀着怎样的一种情绪,钦佩还是畏惧,感谢还是自得,羡慕还是自卑。他知道,这个和自己有着相当于同样年纪的地球人即将成为整个种族、星球上的大人物,这样的地位即便在整个洛星也是顶尖的,为什么自己无法达到这样一个阶层呢?”再过几天,船长应该就会清醒了,做为贵族的他一定会好好的感谢这个幸运的人,这样,他又会有巨大的变化。至少会超过我吧。“罗兰有些落寂的想到。 注1:斯蒂芬-茨威格(奥) 注2:海豚(中) 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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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久没有过如此痛快的汲取知识了?吴云自己也不知道,似乎自从到了普林斯顿,他每获得一点,都要付出良多,在拿到博士学位以后,这种感觉就更感清晰。虽然这主要是因为随着知识能力的提高,再有所提高太过困难,但也有怀尔斯的部分影响。 在数学方面,怀尔斯绝对是一位巨人,三百年来解出费玛大定理的第一人,仅这一个称号就足够奠定他的数学宗师的地位,更别说其他的诸多成就。但在做老师方面,和其他的宗师一样,怀尔斯的教学方法就很有问题。就好的方面讲,他的教学方法就是本着放任自流的方式,但按照吴云的理解,他根本就是在“放羊”,他也绝对没有仔细的考虑过切实可行的教学计划,这样说是因为吴云自己教学也是如此。 但因为怀尔斯的杰出贡献,在数学界是声名在外。每年他只要象征性的录取一二名研究生以作为普林斯顿招揽学生的招牌,大量不知情的学生就会如飞蛾扑火一般涌向普林斯顿,例如当年的吴云。如果是想要这份名声的学生也就罢了,可从上百名敢于报考的考生中选拔出的几名学生却绝对是已在数学上有所建树,致力于数学的优秀人才,而这样的学生,就总是会有或多或少的困惑了。 除此以外,因为导师带来的名声也让吴云感到为难,这种情况在他出师以后更是明显,这种类似于权威的名声让他与人交流,共同提高愈显艰难。 说到这里,就不能不说一说学术界的现况。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所谓的权威又日渐盛行,也许正是缺少真正的权威吧,人们,具体说就是学者和与学者们有交集的人总是对一个领域里的领军者有着出乎意料的尊重——至少是表面上的尊重。在有两个相悖的问题难以达成一致的时候,所谓领头羊的身份总是能让这种相持有一个暂时性的结果,不得不说的是,这种相持最多的还是发生在物理学上,因为要证明那些常人难以理解的猜想实在是太过困难,所以几个世纪以来,物理学方面的争论也总是最多的。 但这不能说数学就没有争论,例如著名的歌德巴赫猜想,虽然世界上大多数的数学家都同意以现在的数学方法是无法解出这个猜想的,但依然有很多人试图现在就解出这个问题,就像是怀尔斯当年做的那样。 但无论争论的多少,权威力量的大小,在整个学术界都通行着一个令人难以理解的潜规则,权威的弟子也是权威。这是一种无所谓年龄国界的划分。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就是,假如吴云在数学上发表了一个新的观点,除非是怀尔斯本人反对,那么其他人除非有足够严谨的证明,否则哪怕你的理论再令人信服,哪怕你是和怀尔斯齐名的其他数学家,哪怕你也是声名卓著,你也无法否定吴云的观点,好像否定弟子就有否定宗师,否定权威的意思一样。而就是那么一点点的差距,即便你发表不同意见,其他的学者也不会轻易相信,尤其是在有人想要集众家之大成构思一篇用于升职的论文,那么他绝对会将吴云的理论放在前面,然后再说“现在还有一种认识是……”。假如不幸你连声名卓著这一点都没有,那么也就没有前面后面了。 这种奇异的现象造成的结果就是,吴云不能向其他羡慕他的师兄师弟一样,只要有了新的观点,只要有了新的想法,就可以发表出去,然后借此与人交流,弥补自我的不足,并有所提高。他必须考虑许久,认真验算,在几乎确定观点正确之后才能投稿,而他唯一的优势——向怀尔斯请教——也在毕业之后失去了。 有人会问,这怎么会是吴云提高的障碍呢?仔细考虑,力求正确不正是科学的精神吗?然而,这种精神是不完全的,对于提高也是不利。相信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在学习的效率方面,向愿意共同进取的人学习的效率远高于向久负盛名的人学习,而自己一个人闭门造车,冥思苦想带来的提高又会远低于向人求教,怀尔斯的名望让吴云无法很人共同学习,而毕业让他不能随时求教,这是他在工作以后难以提高的很大阻碍。 但这不能说怀尔斯给吴云带来的就是坏处了,当然就现在而言,是弊大于利。但吴云在其门下学习的四年却绝对是好处多多。当时的吴云已经显露出了他的数学天赋,远高同辈的能力让他得到了接受怀尔斯教导的机会,并在很多问题上的到了正确的指导,尤其是在学习方向上的指导,可以让吴云少走很多弯路,这种快速的提高——当然是远低于此刻的速度的提高让他在毕业伊始就得到了留校的机会。想想看,留在这个数学王国金字塔尖的地方,和怀尔斯成为同事,这偌大的荣誉是多么的珍贵。 此刻,回想到求学时的艰辛,吴云心中是充满甜蜜,他暗下决定,一定要把握这次机会,榨取罗兰每一分知识,力图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最多的知识。再回想罗兰他们离开的时间,好像还有几十年吧,吴云开心的想:“应该足够了吧” 伴随着吴云支持不住的熟睡,船长的意识逐渐清醒,原来现在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罗兰头痛的看着吴云趴在桌子上的身子,苦着脸自言自语道:“他难道不会自己上床睡觉吗?又要让我搬,一百多斤啊!” ***** 就在这良好的学习氛围中,吴云每隔一两天睡一觉,睡醒了就由罗兰讲他在上学时学到的一些数学上的东西,思考完毕再由罗兰搬他回去,这种在吴云看来美妙无比,在罗兰看来不堪忍受的生活持续了两周还多,如果不是船长醒了过来,罗兰一定会彻底的厌恶数学。 在这十多天中,罗兰被迫回忆起他在过去两百年里记得的全部与数学有关的东西,包括他在初等学校学习时的那个可恶的老学究,罗兰恨恨的对吴云说:“数学家都是精神分裂,那个老妖怪,是的,就是那个活了七千多岁的科摩多人,他不但“殴打”我们这些不到他年纪百分之一的小孩子,还变成巨大的怪物吓我们,你能想象吗?用他那巨大的脸吓唬还不到四十岁的我们。” 吴云一脸诚恳的回答道:“的确如此,这老妖怪真是笨的可以,哪个四十岁的人还会用这种办法来教育自己的孩子呀,你说是吗?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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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船长,罗兰说他还太虚弱。吴云倒是乐得多些时间窝在这里,也好从罗兰这里得到多一些的东西,他担心这位船长会固执的拒绝罗兰的这种违规行为。然而,事态确实在向吴云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首先是罗兰的消失,连续三天吴云都没有在除吃饭的时间以外见到他,虽然这和他每天呆在一间房子里有关,但在以前,吴云只要想更深入的知道些什么的时候,总能通过飞船内的线路找到罗兰,所以在这招不灵了之后,吴云就疑惑了起来。 其次就是船长的传话了,他总是通过罗兰有不同的要求,吴云已经在短短的几天里跑进跑出五六回,还有干不完的活,这实在影响他的思考。为了能歇下来,吴云在拿来足够的事物和水,以及给能量板充了数天的电后,借口说连续的进出这里会引人疑窦而打发了这些或合理或不合理的要求 最近一些天实在是太忙了,突然闲下来之后,身子竟然有些不适应,但就是这种清闲连两天也没有享受到,罗兰就来找吴云了。 吴云理解罗兰的立场,地球毕竟不是他的故乡,自己和他也没有足够密切的关系,他对自己有所防备也是必然。但在情感上,吴云依然有些生气的问道:“想起我来了?” 罗兰倒是笑容满面,他知道吴云好相与,只是一个劲的道歉,然后就邀请道:“船长想见你,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 刚有些消散的怒火又被勾起,吴云愤愤的问道:“他总算想起我了,你不是说我帮了你们吗?洛星的人就是这样报答人的?” 罗兰也不生气,直说抱歉,然后解释道:“船长也不是有意这样,但因为飞船失事,飞船上的监视系统一直开着,我不知道这回事,所以才敢给你说那么多。如果回洛特星,这样大的事故是一定要查监视记录的,那时我和船长都逃不脱惩罚的。” “什么样的惩罚?” “如果是现在这样的话,船长可能只回被罚款,我可能就会被吊销出航资格了。” 听起来这将会是一个严厉的惩罚,吴云有些气恼自己的冲动,但看罗兰的表情又并不很担心,就说道:“没想到会弄成这样,那我们就算打平了吧,还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罗兰以为吴云在问获得资料的方法就回答道:“只能你自己拿了,监视系统我们是无法关闭的,具体的船长会和你谈。你们还没有被联盟正式承认,所以只要不违背高等法,联盟是不会对付你们的。” “高等法?”吴云奇怪的问道. “就像你们的反人类、反社会之类的那些会对全体智慧生物造成影响的,或者会对整个星系的自然环境造成巨大影响的行为都囊括在高等法中,这是一部对所有生物都有效力的法律。” 听明白后,吴云又问道:“你好像不怎么担心的样子,吊销出航资格不是一件很严格的事情吗?” “当然是,但也不是一定,船长说没关系,你去和他谈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说着罗兰还学着眨了眨眼。 看到罗兰轻松的样子,吴云也放下心来,气也早就消了,本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说开了自然也就好了。 在即将到船长室的时候,罗兰嘱咐道:“说话的时候要注意些,船长的脾气挺大,但人很好,不过不用担心,你救他,他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但如果你的表现不好,可能会失去很多机会。”说着,罗兰拍拍吴云的间走了。 带着些许的不安,吴云推开了那扇淡蓝的大门,因为动力不足,现在一切损耗能源的设备都被关闭了,包括这扇门上的自动开关。 船长与罗兰是同一种族,但体型要比他瘦多了。他穿这一件蓝色的宽大的衣服,就像是门的颜色一样,看来他们对这种色调有着明显的喜爱。他正皱着眉说些什么,似乎是在做记录或写报告,看见吴云进来,微微点了点头,顺手就摘下了头上的工具。 吴云恶意的想:“把一艘船开到了这里,看来很难和老板交代了,希望他别愁的睡不着觉。” 船长轻轻的做了下来,然后才招呼吴云坐下,在给他递上一杯饮品之后说道:“我叫亚克多,也许罗兰已经告诉过你了。”端起杯示意一下,船长继续说道:“这次能得到你的帮助实在很感激,我不知道罗兰告诉过你多少东西,但这实在是一个大麻烦,你知道了吧。” “嗯,” 船长大声的笑着:“那么我说一下解决方法好吗?对我们双方都有利。” “第一是关于我们的,我知道罗兰告诉过你我们的离开方式和时间,但现在,时间有所变化。其实船上有大功率的设备用以通信,只要不间断的发射信号,我想几年内就会有援救的飞船来,这样我们就能够离开了。而这其中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能源了。” 吴云低着头没有回应船长,心里想道:“这个亚克多要比罗兰狡猾的多,一会说困难,一会提要求,又想让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幸亏我见机的早,现在的东西也够我学一辈子的了,干脆不和这个*商谈,让他自言自语去吧。既然这里有监视系统,他们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其实你最近也得到了不少的先进技术了吧?这些都是不被允许的。”船长立刻猜到了吴云的想法,“就当这些是帮助我们的酬劳怎么样?” 吴云对这种程度的讨价还价毫无兴趣,哼都不想哼一声。船长反应很快的说道:“当然是值钱帮助我们的酬劳,现在我们能谈谈之后的吗?” 这样的结果还是可以接受的,吴云点头表示许可。 船长续道:“我们按照地球上能源的价格的十倍收购足够的能源,其他药品物资也是,而那些宝石,”船长指了指后面说道:“以十分之一变卖给你,如果你同意,立刻可以得到百倍的差价。” 出乎意料的是,吴云一口回绝了他的建议,他心中早有想法:“这艘船这么大,要带走实在是困难,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船来接他们,但带走船的几率很小,就是货物恐怕也难全部带走,这样的话,亚克多等于还是在拿属于自己的东西做酬劳,这和开始时的白干活没多大区别”,而且之前的经验已经告诉了吴云,这些宝石看似值钱,但只是相对于最终用户而言,贩卖它们给商人根本是无利可图,再加上外星科技巨大的吸引力,吴云自然不会答应。 吴云干脆的回绝让船长有些迟疑,这不是讨价还价式回绝,而是完完全全的否定,这是他也开始重新计算起得失来。 在吴云看来,眼前的亚克多是在拿高傲的下巴看自己,试图摆出不屑一顾的表情来让自己就范,所以他也不甘示弱的抬起了脑袋,用脖子对着亚克多的下巴。 终于想好了的亚克多一回过神看到的就是吴云的脖子,出于对不了解种族的尊重,他只好看着吴云的脖子说道:“我想也许我们应该互相多了解一些不是吗?说说你的要求怎么样?你怎样才肯帮助我们?” “我从开始就在帮助你们,这不是一种交易,而是你们将这种帮助变的向交易一样,你对地球了解多少?” 仔细想想,似乎的确如此,亚克多灌了一口饮料说道:“这是我们的错,我和罗兰都是商人,而因为对你们的不了解,为了得到更多的帮助,我们只好用这样的方式,我想,也许我可以坦率一点的和你谈谈吧。” 吴云也尝了一口这种好像淡啤酒一样的饮料,咧咧嘴说道:“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我想要你们的技术,但这只是一种我个人的一种追求,我喜欢数学。所以,我希望可以得到在这方面更多的帮助,但这不是狭恩以报,我并不知道你们对技术的扩算有如此严格的规定。” “其实也不严格。”亚克多端着杯子说道,“按照规定,当然只是表面上的规定,我们是不能干涉其他低等级星球的,这也是我要求罗兰不再告诉你更多东西的原因,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不依靠我们的帮助拥有类似的科技,那么这种规定也就可以打破了。” “任何方式?” “合乎正常的,只是智力上的。” 吴云心里有了一些简单的想法,大概的盘算之后,他决定和亚克多好好的谈谈,至少要告诉他们现在搞到能源的困难。他问道:“罗兰曾经进入我们的计算机系统,现在你们还能吗?” “不行,现在的能源只够维持最基本的要求,而且这没有意义的入侵是违反法律的。” “你似乎对法律很在意?为什么说这是没有意义的,你不想多了解我们一些吗?” 亚克多有些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他尽量简单的说道:“我是贵族,虽然我的家族已经不再显赫,但我依然不愿意失去这个称号。关于你所说的了解,我们不能无限制的记忆,而不能记忆,得到再多的资料也没有意义啊。” 吴云问道:“罗兰不是就记住了很多吗?而且不能记忆还可以查找啊?”说着很好奇的看着亚克多问道:“你们的贵族是什么?你们也有贵族?” “你的问题可真是多啊。一个个的来吧。关于意义的问题呢,罗兰那是紧急情况,因为语言的原因,我们无法直接阅读你们的资料,所以必须由智脑传送记忆才行。而贵族则是意译,和你们的贵族有很多区别的,但都是特权阶级。” “好复杂!”吴云叫道。 “那当然,所以我们还是一点一点的互相了解吧,我们再从头说起吧。” 这样吴云就知道这位船长大人对地球的了解应该是少的可以,就算是罗兰也不过在开始对地球有些认识,于是他一五一十的告诉亚克多关于获取能源的困难以及他船舱里物资的价值。 事实让船长说不出话来。他以为一个十八级星应该是足够发达了,却不知这只是一个初级的十八级星,这与他的想法有着太大的差距。超出预料的变化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 其实吴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不再寻求其他人的帮助呢?如果开始是因为身体原因,那么现在合成了足够的药品之后,应该有能力离开这里了,但他又不知如何问起。 其实这个问题在亚克多心中也徘徊了很久,罗兰或他都有足够的能力离开这里了,但仅仅是罗兰得到的一些资料就让他对这个星球产生畏惧。相当于十个洛星系首府洛星的人口,高度的犯罪和各种暴力组织,尤其这个星球的科技已经足够对他产生威胁,就算穿上最厚的太空服也难以躲过各种危险的武器,所以他还想再等等再说,至少要有足够的能量启动应急预案才行。 虽然不能说亚克多得到的就是错觉,但真实的地球远没有他所想的那样危险,有这样的认知只是因为罗兰当日窃取的资料多来自军方和警方,这些军事组织内的很多报告让亚克多收到了不真实的信息,尤其是对整个星球的总体认识上,军方总是想象的事实更凶险,更具有危机感和迫切感。 为了得到眼前这个地球人的帮助,亚克多也是很伤脑筋,但在现在的环境里,他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了,因为吴云说的很清楚,要么提供更高的科技,要么就要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购买足够的能源,可这些都是他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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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云和亚克多的交谈还是卓有成效的,在据理力争之后,船长同意吴云使用现有的知识,无论这些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除此以外,船长还会交给他一些新的有关核能资料,以借助他制造更多的“氚”,至于生产地点,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以内。 而这次谈话最有价值的地方在于,船长认可吴云在船上使用包括智脑在内的所有设备,但他不会交给吴云任何权限,这样吴云借此得到的任何信息都将与其无关,而只是吴云个人的行为,这意味着吴云将有机会通过破译而获得资料,虽然这是现实情况下无比艰难的。而吴云也就认为这是罗兰所谓的好处了。 再休息了一天,吴云就带着一肚子的兴奋向沈阳城赶回,虽然多日来已往返数次,但这次的感觉却是分外的不同。 随着身边汽车的增加,吴云忽然想起了格伦伯格和亨特,暗道一声糟了,猛地将车停在了路边。 趴在方向盘上,吴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将两个“国际友人”就这样撂在宾馆里大半个月,连个电话也没有一通,他狠狠的拍拍自己的脑袋,暗骂:“回来这么多趟,怎么没想起打个电话,这连个说辞也想不出来。” 慢慢的将车启动,吴云决定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反正已经这么多天了,两个荷兰鬼子要冻死也早死了,迟两天也不会更坏,他得精心组织一下语言,免得让格伦伯格精明得老祖母撕碎。 一连数天,吴云忙的是四脚朝天,给家里挂回通电话后,享受了一小时有余的埋怨,终得解脱,然后就开始了艰苦卓越的求职之旅。这次的求职与上次有极大的区别,当时在美国是迫不得已,为生计而奔波。而这次,吴云是想要寻求一个好的研究场所来完成亚克多的嘱咐,而这个地方又要靠近沈阳以方便和他们交换信息,而现在国内生产氚的方法又主要是用加速器,这让吴云的选择艰难了许多。 本来,研究所是吴云最好的掩护,但因为吴云的国籍是美国,这让他的进入反而变得引人注目,所以这些天吴云就在以大学为目标来作为工作的场所。 按照吴云的个人意愿,他是很不愿意进入大学的,但现在因为这艘洛特星的飞船,让一切都变的不同。 就现实情况而言,吴云的身份多少还是会有些名气,至少普林斯顿的名头就能让各学校有足够的动力去招揽他,但这些学校无一例外没有足够的能力引进足够的设备。尤其是加速器等高等级装备。最让吴云尴尬的是,他想要进入物理学院而不是数学院。也多亏他没有透漏自己的这种想法,否则帮忙的同学还不吓掉下巴,如果告诉怀尔斯,这位老人家一定不辞劳苦的远渡重洋来中国,就为了敲这个不成器的徒弟。 拿起罗兰自制的类似手机的通讯工具,吴云认真的将遇到的困难向船长请教,考虑一二之后,亚克多问道:“你们对匿名这种事情怎么看?” “你是说匿名将物理方面的技术交给国家?那绝对不行,就算不会被保密封存,他们也不会让你拿到氚的。”吴云肯定的说道。 “那如果有足够的技术将氚作为普及能源呢?”船长思考着说道。 吴云生气的说道:“当然不行,这是核武器的原材料,你想让地球完蛋啊。” “那你有什么办法?”亚克多也急了。 “我正问你呢?”吴云失望的说道,他本来还指望有好几百岁的船长有好办法呢。 挂掉电话,吴云决定还是先找个学校呆下再说,也许了解的多些会有新办法也说不定,能量的事情也不能急在一时,就是最近要苦了自己,得不停的用普通市电给能量板充电。 有了这样的想法,吴云就开始考虑附近的几所学校。按照中国的国情,国家对各学校的扶持力度有极大的不同,虽然会与专业有关,但更多的还是学校的等级,尤其在经费方面,重点学校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最终吴云决定试试看东北大学。 在东北的三所重点高校里,综合而言东北大学恐怕要敬陪末席,而哈尔滨工业大学更是老牌名校。但就吴云的需要来说,地处沈阳的东北大学还是优势明显。 定下了目标,吴云拜托的同学也方便了很多,但现在刚过“五一”,还不是学校招聘老师的时间,多亏了怀尔斯的名头够大,这些年中国的高校又是“求贤若渴”,吴云终于顺利的进入了东北大学的数学部。 没费什么周折就如愿以偿让吴云也小高兴了一把,小事庆祝一番,就准备动身报名了。 吴云却没料到,他进研究所会引起注意,进学校引起的注意也小不了。临近2008,回国的华裔的确不少,尤其向吴云这样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更是多如牛毛,然而,在东北,这样的人还是太少。 振兴老工业基地也算是颇有成果,但这片还未完全开发出的沃土相较于北京上海还是显的太过贫瘠,特别是对于归国的MBA等金融类人才而言,这里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小。至于学校和研究所等吸引学者归国的地方,限于经费政策等原因,几乎没有任何成效,只要想想也就明白了,一个学习了历史的文学家和一个学习了物理的科学家在这里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天地。 最近几年,东北的重工业再次兴起,但这种兴起实在有些迟了。这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没有重工业栖身之处的环境了,而且,重工业与吴云所研究的基础科学——数学的关系也实在是淡薄。但吴云坚决的拒绝了朋友们的劝说,连陈耀阳充满诱惑的邀请也拒绝了。 身在北京的陈耀阳发扬着他一贯的消息灵通,在得知吴云想找间学校安顿之后,出乎意料的拿出北大来做诱饵,委实说,吴云真的是心动不已,但该死的能源问题却怎么也无法让他脱身而去。 就纯学术而言,普林斯顿比北大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在近几年的美国高校评比中,普大始终位列前三。而在他的优势学科方面,数学更可以与剑桥比肩,争夺世界第一。但吴云是一个中国人,从出身伊始,他就承载着这样一个愿望——也许是所有同龄人的愿望——考进北大(清华),虽然他失去了进入这个中国最强序列的机会,但能在北大教书,在中国,在父母眼里,在亲朋好友眼中,这是比在普林斯顿做终身教授更辉煌的荣誉。 然而,吴云只能托词谢绝了,他有着更高的目标要追求,他不需要一所学校——无论是北大还是普林斯顿来为自己的名誉做铺垫,他甚至可以抛弃类似的名誉,但他一定,非常坚定的要在数学之路上走的更远。 至于东北大学内部,一个美籍华人自愿归国教学在学校早就传遍了,再加上帮吴云联系工作的几个朋友的故意夸大,一个普林斯顿数学博士,数学教授(中国习惯不说副),现今数学界的泰山北斗怀尔斯的高徒,发表有多篇高等级的论文的密码学专家(这在中国很重要)就这样闪亮登场了。如此一位新鲜人物的来校自然是轰动不少,就连辽宁省教育厅也派员前来接待。 这个在吴云看来半大不小的报名实在是承载着辽宁省政府的一片殷切希望,在全国各省市迅猛发展的同时,引进人才就成了各级政府的首要职责,教育厅、科技厅等更是首当其冲。然而,虽然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资金,但成果却几可忽略不计,所以,一个重量级的人才的突然到来就成为了这片干涸土地的及时雨。所有人都盼望着借这颗种子,吸引来更多的人才,期望吴云就是这股东风的开始。 伴随着深层次的愿望,接待吴云的规格也就扶摇而上,从副科级干部的陪同一升再升,等吴云到达的时候,等在那里的已经是一位姓李的处长了。 吴云呆在出租车里险些不敢出来,因为是第一次见面,吴云就本着给领导留个好影响(吴父语)的原则,低调的乘着出租车赶来,却不料教务处门口一溜高级轿车,台阶上的十几号人更是让他看的发昏,感觉又回到了被FBI逮捕的时候。 负责和吴云联系的黎副校长亲切的迎了出来,眼看着就要拉开车门,吴云赶紧从车里窜出,还未站稳,黎校长就热切的握住了他的手。 “吴教授早啊,一路上还顺利吧?”边走边拍着吴云的手道:“教育厅和学校领导都很关心你,今天一早就过来了,我为你引荐一下吧。” 说着就引着吴云向前,不等他回答就继续道:“以后你就由我专门负责了,有什么问题呢,就和我讲。” 吴云被黎校长的热情冲击的不知所措,诺诺的说不出话来,就听身边的数人一个接一个的表现着对自己的欢迎…… 其实,如果吴云再早半年来这里,虽然待遇一样不错,但绝对不会有如此多的人热切的等待他,但现在,看着兄弟学校、兄弟省市一个个的从外国搂人,这些领导们怎么能不急,吴云没有意识到的就是,他是不是能跑的千里马无所谓,台阶上的诸人只需要千里马骨。 这边,黎校长为吴云介绍道:“吴教授,这位就是我们辽宁省教育厅的马处长,他可是我们教育厅的老资格了。” 马处长呵呵的笑着,让双下巴抖来抖去,等黎校长一说完就握住吴云的手说道:“以后吴教授有什么要求建议直接找我就行,听说你们在国外研究经费很多,今天我给你夸个口,绝对不会比你呆的那个普林斯顿差。我们这个辽宁省上下对您可是竭诚欢迎啊。” 旁边的校长在心里偷偷的笑:“这个外行装内行的,学数学的要什么经费?你还能弄来一台超级计算机不成?。”不过看看吴云吃惊的脸,他倒也有些心动,这可是个要经费的好牌子啊。 如此介绍一轮,中午也就差不多到了,一行人又浩浩的开拔至酒店,美其名曰:“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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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在饭局酒桌上能发挥出全部的社交本领,这与法国的舞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说起来,中国人谈一笔生意,签一份合约所花费的成本也不见得比法国人、日本人多,几餐饭的消费也不比他们的酒会戏曲昂贵,只不过相比于美国等更注重效率的国家而言,法国人的工作成本也有些太高。 就食物本身,吴云是一点排斥感都没有,他对美食是有着异乎寻常的喜爱,但距离美食家的称号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因为他对蛇或青蛙之类的爬行类动物非常的畏惧,这种程度的挑食也许是他与美食家们最大的差距。 也许是考虑到吴云在美国居住的时间较长,还不适应中国的饮食文化,所以一张桌子上的几个人都放过了吴云,随着他自愿喝酒,没有使劲相劝,饶是如此,在酒足饭饱之后,吴云还跌跌撞撞的不能自己走路。 东北人能喝酒吴云早就听说,他可没想到眼前这几个瘦瘦小小的东北小男人也这么豪气,不但没被看起来庞大的李处长撂翻,还能背起喝醉的回家,这可让喝醉了的吴云好一阵佩服,想着想着也就睡了过去。 不提酒后众人如何互相搬来搬去,这第二天酒醒之后的头痛是愁刹了吴云,他在美国一直很注意自己的“学者气质”,虽然生活上邋遢无比,但哪怕是衣衫褴褛,他也保持着导师所说的数学家的基本素质——对环境的注意、对工作的专注、对事物的思考,但在宿醉之后,任何的思考都让吴云痛苦不已。 “早说不喝度数这么高的酒了,真是受不了。”吴云躺在床上揉着脑袋。他实在是不想酒还没醒就起来,可今天第一天上班,怎好意思迟到,更何况合约还没签呢。 磨磨蹭蹭的洗漱过后,吴云终于在八点以前赶到了黎(副)校长的办公室,准备和东北大学正式签约。这是一份为期三年的合约,和其他教授所签雷同,但在待遇上却好的让人吃惊。黎校长注意到吴云微微变化的表情,还以为他不满意,就开解道:“国内的待遇的确没有美国好,不过这里的消费也低。现在合约上说的只是硬条款,你有什么要求还可以提嘛。比如说合约上说……”黎校长说着看了一下自己手边的合约道:“合约上说给予一套200平米以上的房子,还有提供一部20万以上的汽车,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呀,都是以上嘛。”说着就嘿嘿的笑了起来。 这实在是超出吴云的要求,他只是想找个有研究资料和设备的环境好方便发表论文,学校对他而言就是个代理机构,就像是运动员挂靠一样,本来指望着有个教授的职称也好清闲些,却没想到不但成了教授,还有年薪百万和免费使用的车、房。而他在普林斯顿当副教授的年薪也不过6万余元,折合成人民币才50万多一点,再加上不用自己租房,这种待遇实在是高了一些。 吴云掂量着说道:“我这可不是闲待遇低,”看见黎校长又要说话,连连摇手阻止道:“这比我在美国的待遇还要好,我是惊讶。” “那就好,那就好,”这边的黎校长连忙说道,他可真怕吴云再提出点什么要求满足不了,见吴云没有异议就拿出钢笔递过去说道:“那我们就把合约签了吧?” 吴云点点头接过笔说道:“我这还有几个问题不是合约里的,想和你说说。” “好,好,说说看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吴云边想边说道:“一个就是车的问题,我回来时自己带了车,就不用学校的了。”见黎校长点头就继续道:“再就是关于我教学专业的问题。我教数学是没问题,不过我还想在物理上发展,所以想用用学校的物理实验室,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本人也是学物理的,知道很多学数学的都是中途转行再学物理或经济,学校里的纯数学教师早就没有几个了,倒也不怎么在意吴云的“兴趣”,吴云一说完他就同意道:“这个实验室没问题,学校最近几年进了好些设备,你如果有需要还可以报上来,我们可以商量着批一些新机器。车你就继续用吧,就是一辆广州本田,可以和你自己的车换着开,也方便一些。” 吴云苦笑着说道:“我已经有两辆车了,现在还放在停车场呢,你再给我一辆我放哪啊。还是不用了吧。” 黎校长一愣,转而笑道:“你还是太谦虚啊,这还没我们的待遇好?车都两辆了,向我们这几个老头子,现在也就能用用学校的车。”说着沉吟道:“那要不这样吧,你把你的车报上来,我给你个批条,以后的油费之类的就由学校报销了,车呢,我就收回了,你看怎么样?” 这么好的事吴云当然同意了,他的那辆陆虎还好些,“营长”简直就是在吃油,两天用掉了百多块的油费,如果有人肯埋单当然好了。 东北人办事一向利索,三下五除二就签好了合约,黎校长合上文本说道:“那我就带你转转吧,顺便认认地方。” 吴云应了声“好”就随着他走出了办公楼。 外边正下着小雨,淅淅呖呖的掉落下来,细碎的落在人脸上。雨太小了,伞是用不着的,但就这样一点、一点的也颇为恼人,一来打湿了衣服,二来则有些太冷,尤其现在这个时节,身上衣服很少,挡不住随雨一同而来的凉风,让人不得不缩着脖子前进。 刚刚成为这个校园里最尊贵的一员的吴云,就正在接受这样一场寒冷的欢迎仪式,他紧紧身上的衣服,快跑两步跟上前面的副校长,边跺脚边说道:“这里以前也是这样?到了五月份还这么冷?” “这要看什么时候的以前了,像我小时候那会,这时候还下雪呢,看现在这趋势啊,说不定过两年又下起来了,最近几年是一年比一年冷。”黎校长一点不怕都不怕冷,大跨着步说道。 他身边的吴云就显的形象不佳,整个人都抖动着,可身上的单衣又太过轻薄,只能扭动着身子想躲过带水的风直接吹上。他跳着脚说道:“这也算是好现象吧,前段时间听说国内森林覆盖面积又提高了,这算不算是环境变好了?” “这谁知道,现在的环境学家一家一个学说,这个说好了,那个说坏了,谁也拿不出完整点的调查报告,就我们学校的学报,三两个星期都有这些论文。” 吴云呵呵的笑着,也不再答话,因为天寒,两人只是大概的看了看数学院和它附属的研究所,都很小,但打扫的很干净。吴云尤其欣赏学院内的研究室,虽然只是一间省级的研究所,没有昂贵的设备,没有漂亮的桌椅,但一间间办公室却正对着校园外的远山,生在西北的吴云小时候总是见不到绿色的植物,所以长大后一向很喜欢翠绿的树木花草,爱屋及乌之下,对青山也有特殊的感情,再想想学校为自己准备的办公室地处层层楼群之中,他就按耐不住的说道:“我看这里还有空着的办公室,我能不能搬到这里来?” 黎校长也觉得这里环境幽雅,但却离教学区远了些,也没有大型计算机等设备,但不好扫吴云的性,就劝解道:“这里只是基础数学的研究所,连大型机都没有,实在是不方便啊。” 吴云想想说道:“我最近也用不上大型机,就先呆这吧,等我要用时再说,反正也是要有批条的。” 黎校长笑笑同意了,然后说道:“其实你不用批条的,”看到吴云疑惑的眼神,他拍拍吴云的肩说道:“学校里的领导都很看重你啊,所以尽可能的给你创造好的条件,你也看到了,我们学校没有什么好的设施,连你们数学家要的超级计算机也没有一台,又怎么好连普通的大型机也限制呢,所以我们早就说好了,只要你需要,这机器你就随便用,你就是批条。” “谢谢,谢谢,不过什么数学家的说法我可不敢当,连教授这个说法我都有些心虚呢,”吴云回道。得到如此的重视让他既感兴奋有感受之有愧,他这可是完完全全的无工而受禄,但内心中也很有一点自豪。 吴云的谦虚很的黎校长的好感,他对吴云开始还抱有一些怀疑,如果不是普林斯顿的牌子太铁,他还真不敢和吴云签三年的合约,不过现在这个年轻人这么好说话,他也有些放心,就算在学术上有所欠缺也没关系,他最怕的就是所用非人,造成整个学校的动荡,再向吴云叮嘱几项学校的规章和作息,就放他回家,要求他明天早上再来领未来一段时间的作息表。 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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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大学当教师虽然是吴云现实情况下的唯一选择,但这种选择也有许多优点。现在中国的企业自主研究已经越来越多,但在基础研究上尚未起步,研究所和各高校就成了中国基础研究的主阵地,相较研究所,学校虽然在资金设备上都处于劣势,但胜在自由。而对于研究方向不定的吴云而言,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当然,所谓的自由也只是相对的自由,没有什么机构会放任你浪费成百上千万,所以吴云必须在短时间内——这个时间取决于领导层的耐心——得到足够引起人们注意的成果,而且这项成果也不能花费太多的资金,以免给人留下该成果是用钱“砸”出来的印象,虽然用钱“砸”是现阶段最有效的方法。 不要以为吴云现在就可以拿出什么让人惊叹的理论或研究,因为船长的禁令,吴云无法得到、或者是阅读任何的完整资料,他所知道的一切理论都是罗兰口授的,姑且不论这些东西的正确程度,单只是没有证明过程就让吴云头痛不以。 短短个多星期的学习只能让吴云得到大体的研究方向,得到一些理论或实践的结果,这让他可以比别人看的更远。牛顿所谓的站在巨人的肩上这是这个意思,在研究完成后,他可以随时去询问船长或罗兰一项公式定理的正确与否,但他永远也得不到一个公式定理的证明和推导过程,对于吴云现在这个级别的数学研究而言,这种帮助绝对不会超过一个完整研究的50%。 吴云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将他从罗兰那里得到的公式证明出来,用我们所能理解的方法得出新的结论,并将此转化为我们自己的知识,就向船长说的那样:“宇宙中曾经有过无数个发展迅速的文明,他们曾一度达到过我们现在也无法企及的高度。但他们都消亡了,因为他们并没有发展出自己的文明,他们力图复制其他种族的文明,但当环境变幻之后,失去自我的文明就消声灭迹了,再也找不到了。” 这是亚克多对吴云的警示,也是对这个地球的警示,通过洛特星,甚至更高等级的洛星,我们能得到超越自己几千年,几万年的知识,我们可以以他们当年发展速度的数十、数百倍发展,但最终,我们只能得到一个洛星的复制品,而失去了地球的文明特征。所以吴云谨记着这句话,他要借此机会为地球奠定一个发展的方向。 在这样的认识下,吴云的工作顿时困难了许多,本可以用猜想的方式发表的文章,他也要经过论证,得到证明才肯放手。只有公式的理论更是需要他推翻重做,虽然效率奇低,但他乐在其中,而在成果方面,包括和罗兰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他一共完成了所知的不到千分之一的内容,让自己在数学方面的研究向前推进了两年左右。如果保持这样的速度,让全世界的科学家都加入进来,那么要让地球进入十八级星的努力大概只需要一代人就可以完成了,但吴云绝不愿意这样做,他一定要让地球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科技才行,这是保持自我文明的纯粹性所必须的。 于是在给父母挂上一通电话之后,吴云再次陷入了疯狂的研究期,忘记了所有的人或事,除了每周与亚克多或罗兰交换意见并递送能量板以外,他足不出户的呆了两个月,彻底的理顺了自己的知识体系,在他小事休息准备开始将所知付诸于文字的时候,猛然间收到了黛丝的电话。 一个很简单的问候让吴云心中暖洋洋的,他挺起胸膛好像得到了无限的力量,但转瞬又瘪了下去,他想起格伦伯格了。这真是令人尴尬,吴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不辞而别已经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而他直到三个月后才与格伦伯格联系,他相信,即便是格伦伯格这样的老好人也很难不大发雷霆。 带着忐忑的心情,吴云打电话给格伦伯格。嘟嘟的数想之后,一个女人接到了电话。吴云一怔,说道:“请问格伦伯格在吗?我是他的中国朋友吴云。” “吴云?……”女人还没说完,格伦伯格一手抢过电话开口骂道:“吴云,你……” 说话一快,格伦伯格的法语荷兰腔就显的格外严重,尤其在愤怒之下,吴云几乎跟不上他的发音,更别说听懂。格伦伯格可能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但难以宣泄的愤怒让他无法停止,到了后来,他干脆用自己的母语大声骂了起来。 吴云拿开话筒,把它放在离自己的耳朵一米远的地方,即便如此,格伦伯格的咆哮也让吴云的耳膜感到震动,十分钟后,电话转到了亨特手上,出乎意料的,在问候了吴云的近况之后,他替格伦伯格道歉道:“他和我都了解每个人都会有所承担,相信你也一样,格伦伯格只是最近有点激动,他的新车报废了,”说完他又怪责道:“不过即便有事,你也应该抽空给我们一个电话,怎么能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呢?” 发现他们的情绪尚好,吴云很开心的解释道:“这的确是我的错,具体的事情我们见面再说,你们还在上次的那间别墅吗?” 得到亨特肯定的答案,吴云驱车快速往城外开去,他不想再生枝节,而且他也的确应该当面道歉。 对于此类放人“鸽子”的事件,吴云自迷上了数学后就没少干,经常约人吃中饭而自己躲在实验室的事情时有发生。而且。普林斯顿是个怪物的聚居地,吴云只是其中的小动物,在消失这方面,吴云的导师怀尔斯就是宗师级的人物,这位天才在求解费玛大定理期间曾消失了整整九年,除了他妻子,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从这里,也能对比出国内外大学的差别。在中国,无论是清华北大,哪个教授能九年不报到而照领薪水无人找茬?且不说出勤上课的问题,就是哪个教授两年没有论文出世,他的日子也不好过,说不定还得丢掉饭碗,所以多年来国内的大小期刊学报盛行,好似文风鼎盛,学术气氛浓郁,但在世界级的期刊上,却鲜有耳闻。 这也是吴云大受重视的原因之一,他在尚未进入普林斯顿时就有优秀论文发表,硕士毕业论文更是精彩,深造的短短几年里就有不下十篇在世界级的期刊上发表,在国外的全部八年里,他在各类论文索引中出现多达百次(有重复),就高质量论文而言,他一个人的著作在数量上都要比东北三省全部学校发表的论文还多,最重要的是,他还不满三十岁。 有如此成就,吴云所受到的礼遇也就可以理解,只是吴云自己还不明白罢了。就像现在,他一心想着怎么和格伦伯格解释,其他事情就全部向后排列,这种秩序化的专注是他最大的缺点。 真正见了面,格伦伯格就又变回了原样,随意的和吴云开开玩笑就不再追问,亨特在那边说道:“我们担心你出事了,一直没敢回去,这两天就要离开了。” 突如其来的亲切让吴云的身子再次暖了起来,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愿意在异国等待寻找自己三个月是何等的难能可贵,但格伦伯格的话让吴云疑惑丛生,他对吴云赞美道:“中国太过广袤了,我们忙了这么久也没走完,不过的确很让人开心。”说着他又自夸道:“现在东北玩越野的没有不知道我们俩荷兰人的,我们不但跑遍了你说的塞外,还去了趟西藏,你可能都没去过吧……” 吴云诧异的的问道:“那你们不是很忙?” “当然了,我们每天都能收到邀请,一个星期只休整一天,十辆车换着开,你不知道有多累,我的两个修理团队都快累垮了,你别看今天我在家,那只是你运气好,”格伦伯格说着指指里间道:“我在这里交了好几位朋友,的确很棒。” “可你说在找我。”吴云指着亨特问道。 “没错,没错。”格伦伯格摆着手解围道:“我们为了寻找你足迹遍布中国的大江南北,非常用心啊。” “那你的好朋友呢?”吴云加重音问道。 “那是为了询问你的下落。”亨特的反映也很快。 吴云无奈的结束这个话题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最多三天,不过我的家族派来了一个负责人,一会带你见一面,以后你可以通过他来找我。”格伦伯格答道。 “你们在这里还有业务?” 格伦伯格得意的笑起来:“刚刚组建的,我来这里就是用考察投资环境的名义,如果没有些成绩怎么交差,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吴云低着头一个劲的吃水果,格伦伯格兴致大减的说道:“怎么又是这样?你就不能顺着我的话说说?” “嗯。” “给你这个。”格伦伯格叹口气递给吴云一只庞大的手机。 吴云怀疑的看着这个有转头一半大家伙猜测道:“移动电话?” “猜。” “大灵通?” 亨特翻起了白眼,在中国呆了这么久当然知道什么是大灵通了,格伦伯格也用无知的眼神看着吴云道:“是卫星电话,送给你吧。” “这我就知道了。”吴云看着洗耳恭听的两个荷兰人道:“听说伊拉克战争时有一个连的美国兵打光了薪水,用的是不是这玩意。” 看着吴云晃动着的电话,格伦伯格终于自认失败道:“差不多吧,不过作为朋友,我可以让你免费使用这个电话,不错吧。” 吴云点点头道:“这样我也好方便的给你打电话了,不过这个系统不便宜吧?” “系统早就做好了,这次在中国普及也不过花了几亿元,卖的很不错呢。”那边亨特在旁边说道。 吴云早在回国之初就知道了中国畸形的富庶,有人就甘愿花掉一个月的工资来购买一件足以炫耀的物什,如此有型的电话自然也是众人眼球的焦点,他理解的说道:“那就要祝你生意兴隆了,我一定会努力的打电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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