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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快乐!



  快中秋节了,我问依风这里过不过这个节,依风说也过,合家团圆,晚上吃酒赏月。
  除了不吃月饼以外,这不和中华民族的光荣传统一样么?

  为了弘扬我中华的美食文化,那我就教大家做月饼吧,虽然我做的也不咋地,呵呵,聊胜于无,聊胜于无。

  八月十五那天,在我的号召下,全府上下齐动员,集体做月饼。

  一声令下,小家伙们忙开了,和面的和面,剥花生的剥花生,砸核桃的砸核桃,炒芝麻的炒芝麻……大家忙的不亦乐乎。

  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同心协力的干同一件事,这帮小家伙都乐疯了,叽叽喳喳,有说有笑的,后来干脆拿着面粉往人身上瞎抹,弄的大家都成了小白人,闹的没完没了,老远就能听到嘻嘻哈哈的打闹声。


  我和依风也没能幸免,被他们弄了一身的面粉,看着对方的狼狈样子,相视而笑。
  我按传统把月饼做成圆形的,可这帮小家伙却各有创意,有的做成方形的,有的做成菱形的,有的做成小动物的,有的做成花朵的,更有创意的是清尘竟然做成了饺子样。

  我顺捎着又教他们包饺子,好在人多力量大,一会功夫,面和馅都弄好了。
  这回没有有创意的了,包出来的都一个样,样子长长的,馅却装的少少的。
  “唉,这个做饺子啊,可有个说法,谁做的饺子好看呢,谁将来就会有个好看的相公或娘子。你们看,我做的好看吧,所以我娶了你们风主子这么漂亮的人。”我得意洋洋的宣扬着小时候妈妈哄我的说法。

  小家伙们听我这么一咋呼,都忙低下头看自己的饺子,可初学的哪有包的好看的啊,一张张小脸就垮了下来,本来还有不信的,不过看看我的饺子,再看看依风,也都信了八九分。
  我这个得意啊,心中暗笑,这帮小笨蛋,我说啥就信啥。

  要是我宣扬宣扬佛教,会不会改变天理国一种宗教的贫困局面呢?

  哈哈,我就是天理国佛教第一人啦,这得骗多少钱啊。

  正爽的不得了的时候,旁边的依风说话了:“这个说法我觉得很可靠,不信的话,你们看我做的。”

  我忙伸过脖子去看,这一看不要紧,气得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依风那个饺子,馅装多了,都没包上,四平八稳的躺在面板上往外渗菜汤呢。
  大家哄堂大笑,依风自己也绷不住笑了出来。

  我冲过去,追着他,一顿胖揍。

  经过大家的努力,终于将月饼制作成功,却只有三种,一种是豆沙的,一种是五仁的,一种是咸肉的,别的样的,就留给别人发明吧,我,不会做。

  没有烤箱,不过这也难不倒我,小的时候在一个面包店里,看见烤面包的师傅弄个不绣钢的大箱子,在里面烘面包,我也有样学样,前几天就去铁匠铺订做了两个,啥材料的我倒没认出来,不铁不刚的,不过能用。

  架起炭火,一堆人围了在那烤,好在人多眼也杂,倒没有烤焦。

  我拿出第一块,掰了一块放到依风嘴里,依风尝了尝,连道好吃。

  小家伙们围上来各自烤各自的杰作,又闹翻了天。

  金乌西坠,月亮东升,清微也带着店里的小伙计们赶回来了。

  我亲自下厨炒了好多的菜,煎炒烹炸的,尽量用有限的资源做出无限美味的佳肴。
  清尘他们在我忙里留神的指挥下,把饺子也煮了,还没装盘上桌呢,这几个帮厨的小家伙就在锅沿上尝了个鲜,大呼好吃的不得了。

  等厨房一切弄好的时候,清心已指挥大家把桌子摆好了,好几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摆满了酒菜,月饼,时鲜瓜果,零食瓜子什么的,大家围坐成一圈,喝酒的喝酒,猜拳的猜拳,热闹非凡。
  一桌都是半大孩子,没有了什么约束,一个个放开了本性,尽情折腾,有唱曲的,有跳舞的,有耍杂技的(注:就是扔盘子,结果扔起了四个碎了三个),有猜谜的,连清心这个平时一本正经的小管家,也讲了个笑话。

  欢声笑语,人声鼎沸,一张张小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看着小家伙们高兴的样子,不禁又想起了买他们时的情景,真是天壤之别啊。
  我这也算也干了件好事吧。

  暗地数了数,除掉我和依风,在坐的还有三十八个人。

  我大吃一惊,在这不知不觉中,家里竟然这么多人了。

  “风,这些孩子全是卖身给咱家的?”我偷偷问依风,向他求证。

  依风看了看:“恩。”

  “我的天啊,咱俩成拐卖小孩的了。”我惊叹。

  “什么拐卖,咱可是正大光明买来的。”依风也压低了声音和我说:“咱家也不算多的了,你没见林府吗,光府里面就好几百人呢”。

  “他们算不算童工啊。”这帮人最大的还不到十六,应该算童工吧。

  依风听了这话,横了我一眼:“这里十四岁就可以成亲了,清心他们都算成年了。”
  “十四岁太小了吧。”十四岁我还在妈妈怀里撒娇呢。

  “你看清歌。”

  我顺着依风的眼光看过去,清歌身边围了好几个小丫环,正缠着他不知道干啥呢。
  这……不会是追求他的吧。

  疑惑的望向依风,依风笑道:“你不爱管事,当然不知道了,清字辈的这四个在府里可是好多人喜欢呢。”

  “那他们四个都对谁有意思啊?”我对此类话题比较有兴趣,兴致勃勃的问依风。
  清字辈的四个是依风亲自挑选的,貌美灵巧,而且在府里除了我和依风,他们四个说话最有分量,招人喜是肯定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早就告诉他们了,找到自己喜欢的了再来和我说,我为他们办婚事,到现在一个也没来和我说呢。”

  呵,想不到我家依风还崇尚自由恋爱啊,思想挺先进啊。

  看着这群天真烂漫的孩子,我感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

  以后可得收起玩心了,正正经经的过日子,这群孩子,可都指望着我和依风呢。
  “生意还得好好做啊,不然这一大家子人就得喝风了。”依风又凑过来低声说道。
  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依风也。

  月过中天,酒已阑珊。

  小家伙们醉得东倒西歪的,相互搀扶着回房睡觉去了。

  依风搬来把躺椅放到院中的桂花树下,抱了我躺到上面。

  半倚在他胸前,和他一起,仰望夜空。

  又大又圆的月亮玉盘似的挂在天空,皎洁的月光照耀大地,亮如白昼。

  看着月亮,我轻声给依风讲月亮的故事,嫦娥奔月呀,吴刚砍树呀,玉兔捣药呀。
  依风听我绘声绘色的讲述,含笑看着我,半醉的眼眸映着月色,流露出万种风情,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我痴痴的看着他,心神俱醉,舍不得移开目光。

  夜风吹过,偶尔掉落的一两片花瓣不经意的飘到我们身上,淡淡的花香温柔的将我们包围。
  我们静静的拥抱着,凝视着…………

  这一刻,已是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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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倒的世界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床上了,我整个人压在依风的身上,依风睡梦中还蹙着眉,显然睡的很不舒服。

  我小心翼翼的从他身上爬下来,还好,没惊醒他。

  穿好衣服,来到屋外,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院子中,清歌正带了几个小丫环大扫除呢。

  “店里去人了吗?”我问他。

  “清微已经带了几个人过去了,还有几个醉的太厉害了,还没醒呢,等他们一醒了,就叫他们过去。”

  “叫人多弄点醒酒汤,昨天你风主子也喝了不少,一会醒了,怕要头疼。”
  清歌答应着刚要去,却听见屋子里依风“哎哟”了一声,我和清歌俱是一愣,连忙跑进屋。
  依风捂着肚子,正在床上打滚。

  我的心猛的一沉,差点栽倒在地,强自稳住,沉声吩咐:“清歌,快去请洪大夫。”
  清歌撒脚就往外跑。

  我三步两步迈上床,把依风抱在怀里。

  “风,你怎么了,哪不舒服了?”

  “肚子好痛。”依风按着肚子,脸色苍白的吓人。

  又一阵脚步声,清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夫人,出了什么事?”

  “风肚子疼,叫人烧开水准备煎药,去拿块干净的布巾。”

  依风脸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死死咬着嘴唇,显然痛极了。

  清尘拿来布巾,费劲的把依风的牙关撬开,把布巾塞了进去,依风的嘴唇早咬得鲜血直流。
  “风,风,你忍忍啊,洪大夫就快来了,你再坚持会啊。”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一滴滴的落在依风苍白的脸上。

  依风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紧闭着双眼,五官都移了位。

  看着他的样子,我吓坏了,三魂少了两魂半:“风,你千万别出事啊,我不能没有你啊,你要出事,我也不活了。”我的心乱的要命,自己都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死死盯着依风的脸,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很害怕,我很害怕依风离我而去。

  依风用力的抬起手,想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我一把攥住,泪水却更加汹涌:“风,我知道你痛,你要是疼的受不了,就使劲掐我,使劲打我,怎么着都行,只要你能舒服点。”
  “我们说好要过一辈子的,你可要言而有信啊,千万不要抛弃我,除了你,我一无所有,你知道不知道,你是我的全部啊。”眼前是依风痛苦的脸,感受的是依风椎心的痛,我的心都碎了,天啊,我求求你,把这一切都加在我身上吧,只要我的依风安然无恙。

  “夫人,别哭了,洪大夫来了。”清歌气喘嘘嘘的领了洪大夫进来。

  我看见洪大夫,眼都红了:“洪大夫,快看看风,他肚子疼。”

  洪大夫把住依风的手腕,仔细的按着脉门。

  我焦急的看着她,恨不得替了她,快快的把脉诊完,好知道依风是得了什么病。
  洪大夫把完脉,立马打开她带来的医药箱,拿出了一盒银针,手腕一翻,照着依风的肚子就扎了下去。


  我的心啊,狠狠的抽了一下,就象被扎的是我一样。

  一针下去,依风慢慢平静了下来,身子也不象刚才那么僵了,脸色也和缓多了。我赶紧把他嘴里的布巾拽出来,依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不那么疼了,你别担心了。”依风瘫在我怀里,象被抽去了骨头,力气尽失,还不忘安慰我。
  “洪大夫,风倒底是什么病,怎么会这么痛?”我望向洪大夫,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不是大病,依风公子是怀孕了,刚才动了胎气。”洪大夫坐到椅子上,深深的喘了口气,清心连忙奉上一杯茶。

  “什么?依风怀孕了?”我朝洪大夫大吼一声,吓得洪大夫一哆嗦,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地上。
  这个世界总是和我以前的世界相反,直到现在,有些地方,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看惯了女人大肚子,现在要看男人大肚子,怎么想都别扭。

  特别是依风,那么修长挺拔的身材,中间鼓一大包,这镜头太有震撼力了,把我震傻了。
  “我很理解你初为人母的心情,可也不用这么激动啊。”洪大夫镇静下来,喝了口茶,悠悠的说。

  我靠,敢情她还以为我是高兴的呐,真服了她了,不过这种情况下,还是默认算了。
  “光是动了胎气怎么会这么疼?”没吃过猪肉,我可见过猪跑,光动胎气哪有这么大动静啊。
  “胎位不正。”

  “那风会不会有事?”

  “要是你计较的好的话,就没事。”她特暧昧的扫了我一眼,看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老不正经的,肯定是以为我和依风那样的时候太激烈了,这才动了胎气。

  “胎位不正,依风公子少不得要吃些苦头了,以后要尽量少活动,我回去再抓几副药吃,应该没多大问题。”她又继续嘱咐道。

  “什么叫吃点苦头,风是不是会有危险?”胎位不正,生的时候肯定有风险,老女人不会是在蒙我吧。

  “稍微累着或用力过度什么的,可能会肚子疼,至于风险嘛,这就说不定了,这得看在这几个月里面能不能正过来,要是正过来,就没事了,要是没正过来,到时候就难说了。”
  也就是说风险会存在了,为了个小P孩,让依风冒生命危险,不值啊。

  我低下头,看看依风。

  虽然很没精神,眼睛却亮得很,显然听到有小孩了,很高兴。

  “风,这个孩子,咱们不要了行不?”我柔声说。

  依风听我这样说,眼波一下子冰冷了,也不说话,只是用他那黑漆漆的眸子死死的看着我,我知道,他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

  我连忙解释:“风,你别误会,我不是不喜欢咱们的孩子,这个胎位不正,我怕生产的时候会有危险,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我不想你承受一丁点的风险,孩子没了以后可以再要,可你只有一个,我不要你冒这个险。”

  依风听我这么说,才张口说话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先别急,咱们听洪大夫的,她经验丰富,肯定心里有数,她要说不行,咱就不要了,她要说行,咱就要。”


  我知道依风很想要个孩子,我们两个岁数都不小了,也是该有个孩子的时候了。
  “袁老板,你也太小心依风公子了,虽然胎位不正,也会有点风险,但大体上不会危及生命的,平时多注意调养,计较好的话,和正常怀孕没什么两样,不用拿掉孩子的。”洪大夫慢条斯理的解释给我听。

  听了她的保证,我这才放下心来,依风横了我一眼,随即脸上又漾起了微笑:“这下听明白了吧,你这个急脾气啊,也不等人把话说完。”

  “嗯……嗯……”我无语,只要碰到依风的事,我就会失了理智。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把人变傻,变成白痴。

  “好了,派个人来跟我取药,今晚就煎一副吃了。”洪大夫收拾了她的医药箱,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忽然又转回了身:“哦,一个月内别行房,在依风公子生产前,也尽量少行房,哈哈……..”看着我逐渐不悦的脸色,这个老不正经的还算识时务的把笑声咽了回去,捂着嘴走了。
  清心他们也都跟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依风。

  我把依风轻轻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

  依风比刚才精神多了,脸上也有点红色了,可能是因为很高兴怀孕的事,嘴角含笑。
  我坐在他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平坦小腹,真不敢相信,这里面竟然有了一个小生命。
  “风,对不起。”

  依风柔声说:“傻瓜,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怎么会怪你呢。”

  “我太害怕了,刚才你疼成那样,象要离我而去一样,我怕极了,你知道,我只有你,失去你,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有你在身边,什么痛我都能熬过去的,怎么会舍得离开你。”依风轻声细语的哄着我,象哄一个孩子。

  “风,要不要孩子无所谓,我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和我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洪大夫不是说了吗?我没危险,你就别瞎担心了,你不总是说想和我融为一体吗,这个孩子就是把咱俩融在一起的见证,你不喜欢吗?”

  “喜欢,可我怕它会伤害你,这样想就又不喜欢了。”

  “傻瓜,我会没事的,我很喜欢孩子,早就想要一个呢,现在终于有了,说什么我也要生下来。”依风摸着肚子,脸上闪着慈爱的光辉。

  这样的依风叫我想到了圣母玛利亚,她老人家脸上挂的就是这表情吧。
  
  忽然间我又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男人生孩子从哪生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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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以前也看过不少杂书,我所知道的男人产子方法,归拢归拢,有以下四种。
  第一种:恶心式。就是直接la……出来,据野史记载,有此先例。不过我怀疑那个部位的生理构造是否能大到让一个小孩通过。

  第二种:神话式。把小孩从嘴里吐出来,当然,刚一出来的时候很小,不过见风就长,一会功夫就成了一个小婴儿了。此方式有技术上的困难,毕竟依风不是神仙。

  第三种:暴力式。十月怀胎日满,小孩子自己“嘭”的一下从肚子里钻出来,鲜血四溅,爹死儿存。不过看天理国仍是人丁兴旺的样子,看来不是这样生的。

  第四种:常见式。估计孩子发育的差不多了,自己拿把刀,在肋骨下划一刀,把小孩子拽出来。此法处理得当,不会危及生命。

  不知道依风生孩子会不会用其中的一种呢,或者说另有他法??

  与其自己瞎想,不如直接问问当事人。

  我捅了捅依风,虚心的当一个好奇宝宝:“风,小孩子从哪生出来啊?”
  “这都不知道?你从哪生出来的,它就从哪生出来呗。”依风横了我一眼,大概是觉得我问的这个问题很白痴。

  我晕,我当然知道我是从哪生出来的了,问题是我是女人生的,咱家孩子是你个大男人生。可这话又不能和依风说,怕说出来吓到他。

  “呵呵,我没见过生孩子嘛。”

  依风见我好象真不知道的样子,这才告诉了我。随着孩子的长大,肚皮会越来越薄,到孩子快出生的时候,那里就只剩了一层皮了,轻轻划一刀,就可以了。

  切,这不就是剖腹产嘛,我还当有多稀奇呢,害我白想了那么多种方法。
  再看看依风平平的胸脯,怎么琢磨也不象能生产出“母乳”的样子,那小孩子吃什么啊??
  “你小时候吃的什么啊?”依风反问我。

  “喝牛奶啊。”母乳就不提了,省得刺激着他。

  “牛是牲口啊,你怎么喝牲口的奶啊,野蛮人啊……”依风吃惊的看着我,一脸的不相信。
  真难听,什么野蛮人啊,牛奶营养丰富,美容养颜,还能补钙,好处多多呢,也就你这个古人不知道它的好处呗。过几天我弄头牛来,天天让你喝,也让你当当“野蛮人”。
  “那你吃啥长大的啊?”

  “米粉汤啊,专门给小孩吃的,大家不都吃这个吗?”

  哈哈,我知道了,原来这里的人都是喝米汤长大的,怪不得不及我聪明呢!!!
  

  依风要安心养胎,店里自然是不能去了,这下可苦了我了。

  现在正是衣服要换季的时候,一些客人已经开始订冬天穿的衣服了,主要是狐皮貂皮大衣。而狐皮貂皮是要预订的,到冬天现买就不太好买了。我奔波于各大布庄,到处订货,当然这肯定免不了去应酬。

  店里的服装一直是我一个人设计,在谈生意之余,我还得抓空摸空的画图。
  依风怀孕反应很严重,天天吐的昏天黑地的,闻不得荤腥,见不得油腻,人憔悴的不成样子了。我一有时间就下厨给他做一些清淡的吃,好在我手艺不错,依风也总能吃下一点去。
  这样家里店里两处奔波,我迅速消瘦了,和依风站在一起,好象两根芦柴棒。
  也想请个掌柜的来帮忙,结果试用了好几个,都不行。仗着自己有点本事,耍大派头,不是欺负店里的小伙计,就是想方设法的漏帐,给我郁闷了个够呛。

  虽然很忙,可在依风的三问五催下,我还是抓了个空去美人坊了。

  站在美人坊外面,感慨万千,这个门口可真是熟悉啊,除了家里和店里,这可是我来的最多的地方了。

  生意应酬只要是我作东,就带人来这里。鱼老板挺有意思,要有我在,只给上酒菜,不给上公子,等生意谈好了,鱼老板就请我走人,再叫几个公子去陪客,还理直气壮的说是替依风看着我。公子们见我也躲的远远的,惟恐避之不及,我估计可能是鱼老板吩咐过他们。

  云烁的房间是楼上左数第一间,巧合的是,第一次来的时候我随意敲开的那扇门,却正好是云烁的房间。

  举手敲门,云烁温和的声音传来:“请进。”

  我推门而入,云烁正在擦琴,看见来人是我,竟然愣了一下。

  “请坐。”他起身倒了一杯茶,放到我面前。

  “不用忙了。”我也没坐,站在那里,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云烁站在桌子的那一边,见我没话说了,也没吭声,一只手放在琴上,来回拨弄,铮铮的琴声如雨打芭蕉。

  “我来接你。”这样的气氛让我有点紧张,一着急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云烁眉毛一挑,炯炯的看着我。

  我有点慌神:“你和我走吧。”连忙修正,却是越描越黑,真想把舌头咬下来。
  云烁见我这么手足无措,竟然笑了。


  一看他笑,我也不知怎么搞的,更紧张了,话都不会说了。

  “你收拾东西,我去找鱼老板了。”

  也不敢看他的反应,转身就跑,咣的一下,正撞到门框上,磕的我眼前直冒金星。
  “疼不疼?”云烁疾步向我走过来。

  “不疼,不疼。”眼见他走到跟前了,我忙蹿出了门。

  唉,想我这么大的人了,也见过不少世面,经过不少的事,不知怎么搞的,在云烁面前,我总是有点紧张,而且,一紧张必定出丑,以后一定要离他远点,省得这么不自在。
  鱼老板的房间在一楼,我来过好几回了。

  “这次来又有什么事啊?”鱼老板喝着茶凉凉的问我。

  “嘿嘿,这事不好说啊。”云烁是美人坊的头牌,我一说要带他走,鱼老板还不得疯了啊。
  “不好说就别说,你找我没好事。”啧,这是怎么说话呢,我又不是瘟神。
  “怎么没好事啊,我哪回有应酬不来照顾你鱼老板啊。”

  “那都是晚上来,现在是下午,这个时间来,肯定没好事。”我还没接话,他又接着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为了云烁吧?”

  嘎?又是一高人啊。

  “你怎么知道?”

  “傻子都知道,人带走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帮我把美人坊做大。”

  啊?不会吧,这个行业我可是一点也不懂, 我是大好青年啊,以前可从没踏足过这种色情场所,懂个甚。

  “这可不行,我不懂你们这行啊。”连忙推辞,人贵有自知之明,没有这金钢钻,我可不敢揽这瓷器活。

  “袁老板的能力我可是看在眼里,你答应了,把人领走,不答应就算了。”鱼老板悠闲的说,一副去留随君的样子。

  我倒是想答应,可我又不是超人,什么都会,这个不比开店卖衣服,服装方面本就是我的专长,而且女孩子嘛,总是爱逛街的,逛多了,自然也会照猫画虎。

  这可是妓院啊,儿童不宜的地方,我要懂才有鬼了。

  “鱼老板没听说过吗,隔行如隔山,我极少来这种地方混,其中门道是真不懂啊。”我汗……
  “调教孩子们当然不用你,你只给我想几条经营之道就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推辞不得了,牛不喝水强按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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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以前也看过不少杂书,我所知道的男人产子方法,归拢归拢,有以下四种。
  第一种:恶心式。就是直接la……出来,据野史记载,有此先例。不过我怀疑那个部位的生理构造是否能大到让一个小孩通过。

  第二种:神话式。把小孩从嘴里吐出来,当然,刚一出来的时候很小,不过见风就长,一会功夫就成了一个小婴儿了。此方式有技术上的困难,毕竟依风不是神仙。

  第三种:暴力式。十月怀胎日满,小孩子自己“嘭”的一下从肚子里钻出来,鲜血四溅,爹死儿存。不过看天理国仍是人丁兴旺的样子,看来不是这样生的。

  第四种:常见式。估计孩子发育的差不多了,自己拿把刀,在肋骨下划一刀,把小孩子拽出来。此法处理得当,不会危及生命。

  不知道依风生孩子会不会用其中的一种呢,或者说另有他法??

  与其自己瞎想,不如直接问问当事人。

  我捅了捅依风,虚心的当一个好奇宝宝:“风,小孩子从哪生出来啊?”
  “这都不知道?你从哪生出来的,它就从哪生出来呗。”依风横了我一眼,大概是觉得我问的这个问题很白痴。

  我晕,我当然知道我是从哪生出来的了,问题是我是女人生的,咱家孩子是你个大男人生。可这话又不能和依风说,怕说出来吓到他。

  “呵呵,我没见过生孩子嘛。”

  依风见我好象真不知道的样子,这才告诉了我。随着孩子的长大,肚皮会越来越薄,到孩子快出生的时候,那里就只剩了一层皮了,轻轻划一刀,就可以了。

  切,这不就是剖腹产嘛,我还当有多稀奇呢,害我白想了那么多种方法。
  再看看依风平平的胸脯,怎么琢磨也不象能生产出“母乳”的样子,那小孩子吃什么啊??
  “你小时候吃的什么啊?”依风反问我。

  “喝牛奶啊。”母乳就不提了,省得刺激着他。

  “牛是牲口啊,你怎么喝牲口的奶啊,野蛮人啊……”依风吃惊的看着我,一脸的不相信。
  真难听,什么野蛮人啊,牛奶营养丰富,美容养颜,还能补钙,好处多多呢,也就你这个古人不知道它的好处呗。过几天我弄头牛来,天天让你喝,也让你当当“野蛮人”。
  “那你吃啥长大的啊?”

  “米粉汤啊,专门给小孩吃的,大家不都吃这个吗?”

  哈哈,我知道了,原来这里的人都是喝米汤长大的,怪不得不及我聪明呢!!!
  

  依风要安心养胎,店里自然是不能去了,这下可苦了我了。

  现在正是衣服要换季的时候,一些客人已经开始订冬天穿的衣服了,主要是狐皮貂皮大衣。而狐皮貂皮是要预订的,到冬天现买就不太好买了。我奔波于各大布庄,到处订货,当然这肯定免不了去应酬。

  店里的服装一直是我一个人设计,在谈生意之余,我还得抓空摸空的画图。
  依风怀孕反应很严重,天天吐的昏天黑地的,闻不得荤腥,见不得油腻,人憔悴的不成样子了。我一有时间就下厨给他做一些清淡的吃,好在我手艺不错,依风也总能吃下一点去。
  这样家里店里两处奔波,我迅速消瘦了,和依风站在一起,好象两根芦柴棒。
  也想请个掌柜的来帮忙,结果试用了好几个,都不行。仗着自己有点本事,耍大派头,不是欺负店里的小伙计,就是想方设法的漏帐,给我郁闷了个够呛。

  虽然很忙,可在依风的三问五催下,我还是抓了个空去美人坊了。

  站在美人坊外面,感慨万千,这个门口可真是熟悉啊,除了家里和店里,这可是我来的最多的地方了。

  生意应酬只要是我作东,就带人来这里。鱼老板挺有意思,要有我在,只给上酒菜,不给上公子,等生意谈好了,鱼老板就请我走人,再叫几个公子去陪客,还理直气壮的说是替依风看着我。公子们见我也躲的远远的,惟恐避之不及,我估计可能是鱼老板吩咐过他们。

  云烁的房间是楼上左数第一间,巧合的是,第一次来的时候我随意敲开的那扇门,却正好是云烁的房间。

  举手敲门,云烁温和的声音传来:“请进。”

  我推门而入,云烁正在擦琴,看见来人是我,竟然愣了一下。

  “请坐。”他起身倒了一杯茶,放到我面前。

  “不用忙了。”我也没坐,站在那里,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云烁站在桌子的那一边,见我没话说了,也没吭声,一只手放在琴上,来回拨弄,铮铮的琴声如雨打芭蕉。

  “我来接你。”这样的气氛让我有点紧张,一着急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云烁眉毛一挑,炯炯的看着我。

  我有点慌神:“你和我走吧。”连忙修正,却是越描越黑,真想把舌头咬下来。
  云烁见我这么手足无措,竟然笑了。


  一看他笑,我也不知怎么搞的,更紧张了,话都不会说了。

  “你收拾东西,我去找鱼老板了。”

  也不敢看他的反应,转身就跑,咣的一下,正撞到门框上,磕的我眼前直冒金星。
  “疼不疼?”云烁疾步向我走过来。

  “不疼,不疼。”眼见他走到跟前了,我忙蹿出了门。

  唉,想我这么大的人了,也见过不少世面,经过不少的事,不知怎么搞的,在云烁面前,我总是有点紧张,而且,一紧张必定出丑,以后一定要离他远点,省得这么不自在。
  鱼老板的房间在一楼,我来过好几回了。

  “这次来又有什么事啊?”鱼老板喝着茶凉凉的问我。

  “嘿嘿,这事不好说啊。”云烁是美人坊的头牌,我一说要带他走,鱼老板还不得疯了啊。
  “不好说就别说,你找我没好事。”啧,这是怎么说话呢,我又不是瘟神。
  “怎么没好事啊,我哪回有应酬不来照顾你鱼老板啊。”

  “那都是晚上来,现在是下午,这个时间来,肯定没好事。”我还没接话,他又接着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为了云烁吧?”

  嘎?又是一高人啊。

  “你怎么知道?”

  “傻子都知道,人带走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帮我把美人坊做大。”

  啊?不会吧,这个行业我可是一点也不懂, 我是大好青年啊,以前可从没踏足过这种色情场所,懂个甚。

  “这可不行,我不懂你们这行啊。”连忙推辞,人贵有自知之明,没有这金钢钻,我可不敢揽这瓷器活。

  “袁老板的能力我可是看在眼里,你答应了,把人领走,不答应就算了。”鱼老板悠闲的说,一副去留随君的样子。

  我倒是想答应,可我又不是超人,什么都会,这个不比开店卖衣服,服装方面本就是我的专长,而且女孩子嘛,总是爱逛街的,逛多了,自然也会照猫画虎。

  这可是妓院啊,儿童不宜的地方,我要懂才有鬼了。

  “鱼老板没听说过吗,隔行如隔山,我极少来这种地方混,其中门道是真不懂啊。”我汗……
  “调教孩子们当然不用你,你只给我想几条经营之道就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推辞不得了,牛不喝水强按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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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找云烁,却发现他正坐在椅子上发呆,屋子里的东西一点也没动。

  这是怎么回事?他没有东西要收拾,还是不想和我走?

  一头雾水。

  “谢谢袁小姐,只是云烁已经有了自己的安排,怕是要辜负袁小姐的好意了。”他云淡风轻的开口,平静的如一泓秋水。

  什么?我没听错吧,云烁竟然,竟然拒绝了?

  自己的安排?什么意思?

  这么说他是不想离开这里,不想和我走了?

  “云烁……”我艰难开口,却不知该问些什么,该说些什么。

  心中五味翻腾。

  我刚来的时候他没有反对,还对着我笑了,现在,只不过一会儿功夫,他竟然变了卦,说自有安排,这个云烁,他到底在想什么?他能有什么安排?

  有心上人了?不可能啊,要是有的话,估计鱼老板肯定知道,那他绝对不会让我替云烁赎身。
  继续待在这?也不可能,依风说云烁有洁癖,讨厌死这么迎来送往的肮脏生活了,每次接完客,都要呕吐,吐完了再沐浴熏香的折腾半天。

  那么,他会有什么安排?莫非只是一种托词,实际上,怕是别有内情吧。
  千思万想,饶我想破了头,却也琢磨不出云烁的心思。

  “弹首曲子给你听吧。”云烁打断了我的思考,洁白修长的手指拂上琴弦,泠泠的琴声盈满整个房间。

  曲子很优美,却透着淡淡的凄凉。

  曲调很平滑,却流出丝丝的惆怅。

  曲音很宁和,却带有隐隐的哀怨。

  轻拢慢捻抹复挑,云烁的动作熟练而流畅,自然而含蓄。

  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的琴声反反复复的萦绕在耳边,如一张网,层层叠叠将我罩在网中央。
  低垂的眼睑,平静的容颜,纤长的手指,如漆的黑发,似雪的白衣,这样的云烁,真实而飘渺,相近却遥远,咫尺又天涯。

  香炉中的香早已燃尽,云烁却还在弹那支曲子,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
  琴声有些低沉了,弹出的曲调却越发的悲伤了。

  乌黑的琴弦慢慢变了颜色,水淋淋的渗着暗暗的红,这红色在弦上凝结成团,逐渐形成了水珠,缓缓滴落。

  云烁的手指仍不停息的在弦上拨弄,灵活依旧,修长依旧。

  只是,指尖那耀眼的红,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凝重。

  象是将所有的感情都交给了这支曲子,云烁那么专注的弹着,仿佛忘了我的存在,也忘了手指的疼痛。

  我不是草木之胎,也不是铁石心肠,对着此情此景,说不感动是假的。

  回想前尘,我与他,相见次数,屈指可数。

  来送东西时的惊鸿一瞥,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再来时,独立楼上,白衣翩跹,秀美绝伦,惊为天人。

  来访时,那首歌,让我窥见了少少的内心,有寂寞,有惶恐,有不安,应该,还有企盼吧。
  弱水三千开张,来帮忙,不论面对谁,始终挂着温和而又疏远的笑容,进退有度,举止无伤。
  一曲《遇见》,弹奏多遍,只为了,慰我思乡之苦,赠衣,挽青丝,仍历历在目。
  眼睛渐渐湿润,隔着水雾,云烁的脸有些模糊,有些扭曲,怎么也看不清楚。
  狠狠眨下眼,将眼泪生生的憋了回去,我起身,按住琴弦,那哀绝的琴声终于停了下来,琴弦嗡嗡的颤抖个不停。

  我的手上,已是朱红满把。

  云烁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我。

  我从没见过这种眼神,凄美而无助,痛苦而绝望。

  他就这么直直的望着我,象是要望到我的灵魂深处,也象是在宣告着某种绝决。
  不敢与他对视,我低下头,去看他的伤口。

  他的手指已全都磨破了,鲜红的血顺着指尖慢慢的滴到白色的地毯上,绽放出一朵朵的动人心魄的红花,那么刺眼,也那么刺心。

  拉起他的手,放入口中,舌尖清晰的传来感觉,血是腥的,也是苦的,云烁的手指,是冰凉的。
  我逐一的吮着云烁那受伤的手指,却怎么也舔不净那汩汩流出的血。

  “有药吗?”我沙哑着声音问他。

  云烁指了指一个抽屉,我忙过去找。

  轻轻的,小心的将药抹在他的手指上,手指上的伤,深可见骨。

  仿佛怕了这鲜血,这伤口,心紧紧的缩成一团,它颤抖着,战栗着,疼痛着,又胆怯着。
  嘴里仍泛着血腥的苦,苦得我直想哭,却又怕这泪水,流下来,却收不住。
  小心翼翼的,仔仔细细的,认认真真的摆弄着每一根手指,生怕弄疼了这伤口,也怕错过了哪一个伤口。

  上药,垫药棉,裹纱布,打结,我虔诚的去做着每一个动作,怕稍一分心,稍一用力,会让他痛上加痛,伤上加伤。

  有水滴滴在我的额头上,冰冰的,凉凉的,它附在我的肌肤上,向我诉说着它的无奈,它的悲哀,它的伤心,它的寂寞。

  心痛的不能再痛,伤的不能再伤,它哭泣着告诉我,我应该去安慰眼前这个人,应该擦去他眼角的泪,应该抚去他心里的忧伤。

  可是我却仍不敢抬头,也不能抬头,怕这一抬头,就会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
  我是什么身份,我的身上有什么包袱,我的身后站着什么人,我一刻也不敢忘记,也不能忘记。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我和依风,早已生死相许,不可分割,两个人的世界,再也放不下他人。
  纵有多少故事,多少风情,都已不是我能再拥有的。

  流年似水,世事难料,那些美丽,只能定格在回忆中,多年以后,再想起时,就化作红尘一笑吧。

  打住思绪,不再去想,也不敢去看,任凭这水滴,变成小溪,变成小河,在我脸上肆虐横行,在我心上刻上烙印……

  终于包扎完了伤口,我将药又放到原处,远远的看向云烁。

  他已经恢复了平静,脸也干干净净的,除了红红的眼睛,看不出有哭过的痕迹。
  “你回去吧,以后要好好的对待依风。”他没看我,眼睛盯着那染血的琴,静静的说。
  纵有千言,有万语,此刻,却是骨鲠在喉,一句也说不出来。

  人生若止如初见,那该有多好。

  云烁仍是那个才华横溢冠京师的浊世公子,而我,仍是那个冷面冷心无情思的失意女人,何有今天,相对默然,心事不能谈。

  我转身。

  “袁惜。”云烁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忙回头,云烁脸上慢慢的绽开了一个笑容,凄艳绝伦。

  “再见!”他就这样笑着对我说,语气很轻松,就象平常朋友分手时说的一样。
  我勉强一笑,走了出去。

  
  初见,惊艳。蓦然回首,曾经沧海,早已是,换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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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



  失魂落魄的飘出美人坊,喧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嬉笑声,打闹声混合在一起,扑天盖地朝我涌过来,这一切,都好沉重,沉重到我无法直起腰身。

  踉踉跄跄的迈着脚步,跌跌撞撞的艰难前行,路人见我这样,主动的让了一条路给我,大概是将我看成了醉汉。

  苦笑一声,我倒宁愿是一个醉汉,这样,我可以躲开这烦恼,忘掉这伤痛,不用象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难受了。

  云烁那绝望的笑容,悲伤的眼神,流血的手指,不断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得我头都晕了,呼吸逐渐变的有些困难,胸口象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我缩到一个角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一个女人走过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抬头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告诉我,一个人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她痛惜的看着我,叹息一声,摇头走开了。

  呵呵,你也不知道是吧,你没有痛过吧,那么谁痛过,请来告诉我,心怎么会痛到这种程度。
  这是爱情么?我不懂。

  我和他,明明没有多少交集,怎么可能会有爱情。

  只见过几次面,谈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几百字,这样,也会有爱情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很清楚,我爱的人,是依风,不是他,我不能没有依风,这是个不可争的事实,为了依风,我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可为什么,看到云烁那绝望的样子,我的心会好痛,痛入骨髓,痛得我不能忍耐。
  我起身,继续我漫无目的的游游荡荡,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天越来越黑,路越走越远,可我不在乎。

  我还用在乎什么?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老天爷真会开玩笑,为什么当初不让我死掉呢,那次如果死掉了,倒也是一了百了,毫无痛楚了。

  那样该有多幸福啊!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家,当我的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依风,他正坐在大厅里看帐册。

  我走过去,缓缓蹲在地上,将脸埋进依风的大腿,痛哭出声,压抑了半天的泪水终于狂泄而出。
  依风放下手中的帐册,轻轻搂住我。

  感受到他的关怀,心里好受多了,可泪水,却仍止不住的流下来。

  我哭了好久,直到声音暗哑,依风才将我抱起来,紧紧拥在怀中。

  “风,对不起,我没能把云烁带回来。”我抽泣着说。

  依风帮我擦去脸上的泪水,温柔的说:“傻瓜,你尽力了就好,这有什么好难受的。”
  “我好没用,是吧?”

  “瞎说,我的惜不知道有多能干呢,谁说你没用了,我找他去,带一帮人揍他一顿。”依风笑着对我说,想让我好过些。

  依风,永远知道该怎么样来给我安慰,怎么样让我燥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他的怀抱,就象一个避风港,在我受到伤害的时候,总是在第一时间让我躲进去,给我温暖。给我安全。

  没有心情吃晚饭,也没有心情干任何事,我早早的躺到了床上。

  满脑子都是云烁,风华绝代的云烁,温文尔雅的云烁,云淡风轻的云烁,悲痛欲绝的云烁,挥之不去。

  直到头疼欲裂,这些影子仍顽强的在脑海中盘旋。

  我使劲的抱着脑袋,对自己大喊,不要再想他,不要再想他了,想也没用,我和他,无缘也无份。


  即使时光倒流,再从新来过的话,我仍会这样做。

  依风表面刚烈,可内心很柔软,远没有他看起来那么坚强。

  即使他爱上一个人,依他大家公子哥的高傲性格,也不会主动的开口去示爱,得到了,便在一起,得不到,那就随她去。他爱我,绝不会比云烁少,只是,他不会那么强烈的去表达。
  我们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到相守,一直都平平淡淡的,这一切,就好象穿衣吃饭一样,自然而然的发生。

  对我来说,他就象一杯白开水,淡淡的,没有一点味道,却一日也离不了,离了就会要了命。
  而云烁,外表温柔,内心却很刚强,极有自己的主见,标准的外柔内刚型。
  他不会轻易的爱上谁,一爱上,肯定是刻骨铭心,矢志不渝。

  他就象一杯烈酒,喝下去的时候,激情荡漾,恨不得焚了这身,可是,它不是必需品,我不喝,也不会死人。

  依风将我抱在怀里,引着我说一些家长里短,乱七八糟的事。

  我乖巧的听着,心思却飘得好远。

  从美人坊出来后,心中象是空了一大块,而且,这空白的地方,它会生长,一点一点的腐蚀着残留的地方。

  我越是挣扎,这空白就越来越大,我好害怕,怕它最后会吞噬掉我。

  攀附到依风身上,我疯狂的叫着他的名字,只有这样,这种可怕的感觉才会离远一点。
  终于忍不住了,我紧紧缠上依风,急切的吻着他的身体。

  “风,我想要你。”

  虽然明知道他的身体不是很好,虽然明知道他现在不宜行房,可我现在,真的很想很想要他。
  好象只有这样做,我才能证明一些什么,才能忘掉一些什么。

  心里那片空白,只有依风,才能够将它再重新填满。

  依风没有拒绝,翻身压到我身上。

  我和依风的性事一直很美满,基本上每一次我都能到高潮。

  可今天,情欲沉静的如古井水,没有一点波澜,身体却是极度的贪得无厌,紧紧的吸附着依风,怎么也得不到满足。

  折腾了半夜,我们俩个俱是一身的汗,我终于放弃了,不再坚持。

  蜷在他胸口,象一只受伤的猫,我将今天的事详详细细的说给依风听。

  依风仔细的听着,不发一言,神色很平静,也没见有什么波澜起伏。

  我知道这件事最好不要和他说,毕竟属于我和另一个男人的事,怕他听了伤心。
  可我又不想瞒他,既然已认定他是我一生一世的爱人,我就不想对他有所隐瞒。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与其以后由别人来告诉他,不如我自己坦白来的爽快。
  
  “云烁哥十岁的时候被父母卖到了美人坊,别的人刚进来的时候,肯定是又哭又叫的,云烁哥不一样,他一声不吭,就那么默默的接受了。后来他和我说,他从七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被卖进青楼,家里太穷了,他的父母,一直算计着等他一大了就卖了他。他也想过逃走,可一想到幼小的弟弟妹妹们,他还是没逃。他常说,一个连父母都不要的人,活着也没意思,就这样,他逆来顺受的混日子。他对谁都谦和有礼,看上去温柔可亲,可我知道,他的内心极冷漠,很难爱上一个人。这么些年来,有不少达官贵人想赎他,云烁哥连看都没看过他们。”依风回忆着以前的往事,温柔的讲给我听。
  那么被他看上,是我的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这么优秀出众的男人喜欢我,可以说是有幸。

  可我却已有夫君,无法再去回应他,这又是不幸了吧。

  “我明天去看看云烁哥吧,有些话,我说来的比较方便。”依风象下了某种决心,坚决的说道。
  我知道,我和云烁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爱人,一个已被他当作是亲哥哥,面对我们的暧昧,他选择了成全我们。

  就算我理不清我现在的感情,但我也明明白白的知道,我不能这样做。

  我一向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滥情的人,现在出现这种情况,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对云烁,我不能确定我对他是真有感情,还是同情他。

  即使我真对他有不一样的情愫,我也不能够娶他。

  我已经有了依风,我爱他,他也爱我,两个人的爱情,容不得别人再来插一脚。
  既然不打算和他成亲,那么,就不要再给他希望,这样,对我,对他都好。
  看着依风,我坚定的摇头:“不要,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他知道,我也知道。咱们尊重他的意思吧,他的未来让他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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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烁走了



  很快,我就知道了纵欲的代价。

  后半夜的时候,依风开始肚子痛,比上回还厉害。

  忙叫人请来洪大夫,老女人又是扎针又是灌药的弄了好半天,这才勉强保住了依风肚子里那个小东西。

  老女人对我一顿臭骂,我乖乖的听着,不敢还嘴。这事本来就怪我,明知道这结果,却仍任性的要和依风那样。

  正当我羞愧的难以自已的时候,依风悄悄的握住了我的手,我抬头看他,他苍白着脸送给我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将头埋在依风胸前,久久不敢抬起来看他,我怕从依风那深情的眼睛中,看到那个不负责任的我,那个混帐的我。

  虽然和我云烁没什么,但关系有些暧昧却也是事实,依风看在眼里肯定不会好受。
  晚上我又那么折腾他,他绝对想到了这件事的后果,却没有拒绝我,这份包容,这份疼爱,更是让我无地自容了。

  工作是忘掉烦恼的最好办法,好在现在事情也多,我天天忙到很晚,直到累极了才上床睡觉。
  
  我以为,这样我可以忘了云烁,可正相反,只要我一入睡,云烁立马会出现在梦中。
  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渐渐的染满鲜血,然后慢慢的向我的喉咙掐过来,我拼命的挣扎,那双手始终如影相随,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

  每到这时,依风都会叫醒我,用他那美丽的眼睛忧虑的看着我。

  我无话可说,只是小心的躲进他的怀里,依风的怀抱成了我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在他抱着我的时候,我才不会梦见那双手。

  为了让我安心睡觉,依风整夜整夜的抱着我,每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他的胳膊都被我压的没了知觉。

  我满怀愧疚的向他道歉,他总是笑着说:“傻瓜,我们是夫妻啊。”

  这样的依风,怎么会让人不爱他,怎么会让人不珍惜他?

  我一直以为自己用情很专一,而且受一夫一妻制观念影响了二十多年,难道我会放着这么好的依风还不满足,还会分出感情再去爱云烁吗?

  这些问题,我不只一次的问自己。

  时间一天天过去,理智一点点回来,我终于有了答案:我对云烁,绝对不是爱情。
  从没有人那么热烈的向我表达他的爱,在我面前展现那么血淋淋的一幕。
  那血腥而又煽情的场面太震憾我了,我被云烁吓到了,也被他感动了。

  遇到那情景,我想不光是我,所有人可能都会感动,毕竟,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有感情,都有悲天悯人的天性。

  我问了自己无数次,如果换作别人,我还会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那么的失魂落魄?
  无数次的回答就是:会。

  无论是谁,当他那么激烈的向我表白心迹,而且已经到了自残的地步,我想我都会感动,我都会震惊到失去平常心。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我也会有害怕,也会有脆弱,当然也会有同情。
  如果这样还不能说明什么的话,那么,我还有一个最有力的证据。

  那天以后,我几乎没有想过完整的云烁,我想的一直是他那双手,即使是梦中,见到最多的,还是那双手。

  很显然,对我而言,对那双手的记忆比对云烁本人的还要多,还要深刻。
  我想,我对他,确实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我只是受的刺激太大了,才会那样的失态。
  理清了这段感情,摆正了心态,那双手终于慢慢的在我的梦中消失了,我终于可以安稳睡觉了。
  我就说,爱上一个人没有那么容易,一见钟情或者二三四见钟情不是没有,可它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因为我的心中,早已牢牢的驻扎了一个依风。
  
  一个多月以后,我正在钱记布庄和钱老板谈生意,清歌气喘嘘嘘的来找我,说云烁来了,依风叫我快点回去。

  这个时候云烁来我家,有什么事么?

  一种不好的感觉隐隐浮上心头。

  急急忙忙的赶回家,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大帮人正好从屋里出来,云烁和依风走在前面,边走边说什么,云烁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

  她,应该就是云烁的“安排”吧?

  那个女人大概二十三四,瓜子脸,柳叶眉,杏核大眼,悬胆鼻,樱桃口,水灵灵的,很是漂亮。身上那套淡紫锦缎的衣服,正是我的杰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五百两卖的吧,可见这位小姐的家世也应该不错。

  想想也对,云烁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会选择一个条件很好的人来托付终身,他有这眼光,更有这能力。

  “回来的正好,云烁哥和宁小姐刚说要走呢,晚一步,你就见不到了。”依风把我拽到云烁和那位宁小姐面前:“宁小姐,这位是我的娘子袁惜。惜,这位是宁可儿小姐。”
  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宁小姐,你好,云烁公子好!”

  云烁没有理我,仍继续和依风说话,倒是那位宁小姐,爽朗的向我行礼:“袁夫人,你好。”
  随即又过来攀住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说:“袁夫人,你好厉害啊,能做出那么好看的衣服,依风公子说我身上这件就是你做的呢。”

  我笑笑:“谢谢宁小姐夸奖,你身上这件确实是我做的。”

  宁可儿挤眉弄眼的,很是可爱:“以后有什么好样式的,一定记得给我留几套,我可喜欢你做的衣服了。”

  “一定一定,宁小姐以后不妨多到弱水三千逛逛,肯定会有所收获。”

  “不行啊,我家不在天化,我家是浮堰的,离那么远,怎么可能常来呢。”她撅着个小嘴,小脸也垮了下来。

  浮堰,离天化城有千里之远,确实不能常来,只是,云烁去那么远的地方干吗?
  再想想也就释然了,新的地方,正好有新的开始,何况宁可儿天真烂漫,个性随和,心地应该也不坏,不知比我好多少倍,云烁跟了她,也算是一个好结局。

  依风牵住云烁的手,眼角闪闪有泪光:“云烁哥,这回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你到了浮堰就给我写封平安信。”

  云烁眼圈也有点红,却仍自强笑:“知道了,到了我就写信给你,你也多注意身体,生下小宝宝了,一定要通知我。”看依风的眼光,还是满满的关心和宠溺。

  “依风公子,袁夫人,我和云烁还要赶路,你们就留步吧,就此别过。”宁可儿蹦过去攥住云烁的手,向我们告别。

  云烁任她握着手,笑望依风:“依风,你多保重。”

  在依风的叮嘱声中,两人上了马车。

  车声辘辘,绝尘而去,马车渐行渐远,瞬息不见。

  云烁,就这样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想起那天他对我说的“再见”,竟然就是与我的最后绝决。

  我这才明白,云烁的性格竟刚烈至此,爱就爱的轰轰烈烈,断也断的干干净净,绝不会有一丝的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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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烁走了



  很快,我就知道了纵欲的代价。

  后半夜的时候,依风开始肚子痛,比上回还厉害。

  忙叫人请来洪大夫,老女人又是扎针又是灌药的弄了好半天,这才勉强保住了依风肚子里那个小东西。

  老女人对我一顿臭骂,我乖乖的听着,不敢还嘴。这事本来就怪我,明知道这结果,却仍任性的要和依风那样。

  正当我羞愧的难以自已的时候,依风悄悄的握住了我的手,我抬头看他,他苍白着脸送给我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将头埋在依风胸前,久久不敢抬起来看他,我怕从依风那深情的眼睛中,看到那个不负责任的我,那个混帐的我。

  虽然和我云烁没什么,但关系有些暧昧却也是事实,依风看在眼里肯定不会好受。
  晚上我又那么折腾他,他绝对想到了这件事的后果,却没有拒绝我,这份包容,这份疼爱,更是让我无地自容了。

  工作是忘掉烦恼的最好办法,好在现在事情也多,我天天忙到很晚,直到累极了才上床睡觉。
  
  我以为,这样我可以忘了云烁,可正相反,只要我一入睡,云烁立马会出现在梦中。
  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渐渐的染满鲜血,然后慢慢的向我的喉咙掐过来,我拼命的挣扎,那双手始终如影相随,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

  每到这时,依风都会叫醒我,用他那美丽的眼睛忧虑的看着我。

  我无话可说,只是小心的躲进他的怀里,依风的怀抱成了我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在他抱着我的时候,我才不会梦见那双手。

  为了让我安心睡觉,依风整夜整夜的抱着我,每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他的胳膊都被我压的没了知觉。

  我满怀愧疚的向他道歉,他总是笑着说:“傻瓜,我们是夫妻啊。”

  这样的依风,怎么会让人不爱他,怎么会让人不珍惜他?

  我一直以为自己用情很专一,而且受一夫一妻制观念影响了二十多年,难道我会放着这么好的依风还不满足,还会分出感情再去爱云烁吗?

  这些问题,我不只一次的问自己。

  时间一天天过去,理智一点点回来,我终于有了答案:我对云烁,绝对不是爱情。
  从没有人那么热烈的向我表达他的爱,在我面前展现那么血淋淋的一幕。
  那血腥而又煽情的场面太震憾我了,我被云烁吓到了,也被他感动了。

  遇到那情景,我想不光是我,所有人可能都会感动,毕竟,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有感情,都有悲天悯人的天性。

  我问了自己无数次,如果换作别人,我还会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那么的失魂落魄?
  无数次的回答就是:会。

  无论是谁,当他那么激烈的向我表白心迹,而且已经到了自残的地步,我想我都会感动,我都会震惊到失去平常心。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我也会有害怕,也会有脆弱,当然也会有同情。
  如果这样还不能说明什么的话,那么,我还有一个最有力的证据。

  那天以后,我几乎没有想过完整的云烁,我想的一直是他那双手,即使是梦中,见到最多的,还是那双手。

  很显然,对我而言,对那双手的记忆比对云烁本人的还要多,还要深刻。
  我想,我对他,确实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我只是受的刺激太大了,才会那样的失态。
  理清了这段感情,摆正了心态,那双手终于慢慢的在我的梦中消失了,我终于可以安稳睡觉了。
  我就说,爱上一个人没有那么容易,一见钟情或者二三四见钟情不是没有,可它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因为我的心中,早已牢牢的驻扎了一个依风。
  
  一个多月以后,我正在钱记布庄和钱老板谈生意,清歌气喘嘘嘘的来找我,说云烁来了,依风叫我快点回去。

  这个时候云烁来我家,有什么事么?

  一种不好的感觉隐隐浮上心头。

  急急忙忙的赶回家,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大帮人正好从屋里出来,云烁和依风走在前面,边走边说什么,云烁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

  她,应该就是云烁的“安排”吧?

  那个女人大概二十三四,瓜子脸,柳叶眉,杏核大眼,悬胆鼻,樱桃口,水灵灵的,很是漂亮。身上那套淡紫锦缎的衣服,正是我的杰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五百两卖的吧,可见这位小姐的家世也应该不错。

  想想也对,云烁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会选择一个条件很好的人来托付终身,他有这眼光,更有这能力。

  “回来的正好,云烁哥和宁小姐刚说要走呢,晚一步,你就见不到了。”依风把我拽到云烁和那位宁小姐面前:“宁小姐,这位是我的娘子袁惜。惜,这位是宁可儿小姐。”
  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宁小姐,你好,云烁公子好!”

  云烁没有理我,仍继续和依风说话,倒是那位宁小姐,爽朗的向我行礼:“袁夫人,你好。”
  随即又过来攀住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说:“袁夫人,你好厉害啊,能做出那么好看的衣服,依风公子说我身上这件就是你做的呢。”

  我笑笑:“谢谢宁小姐夸奖,你身上这件确实是我做的。”

  宁可儿挤眉弄眼的,很是可爱:“以后有什么好样式的,一定记得给我留几套,我可喜欢你做的衣服了。”

  “一定一定,宁小姐以后不妨多到弱水三千逛逛,肯定会有所收获。”

  “不行啊,我家不在天化,我家是浮堰的,离那么远,怎么可能常来呢。”她撅着个小嘴,小脸也垮了下来。

  浮堰,离天化城有千里之远,确实不能常来,只是,云烁去那么远的地方干吗?
  再想想也就释然了,新的地方,正好有新的开始,何况宁可儿天真烂漫,个性随和,心地应该也不坏,不知比我好多少倍,云烁跟了她,也算是一个好结局。

  依风牵住云烁的手,眼角闪闪有泪光:“云烁哥,这回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你到了浮堰就给我写封平安信。”

  云烁眼圈也有点红,却仍自强笑:“知道了,到了我就写信给你,你也多注意身体,生下小宝宝了,一定要通知我。”看依风的眼光,还是满满的关心和宠溺。

  “依风公子,袁夫人,我和云烁还要赶路,你们就留步吧,就此别过。”宁可儿蹦过去攥住云烁的手,向我们告别。

  云烁任她握着手,笑望依风:“依风,你多保重。”

  在依风的叮嘱声中,两人上了马车。

  车声辘辘,绝尘而去,马车渐行渐远,瞬息不见。

  云烁,就这样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想起那天他对我说的“再见”,竟然就是与我的最后绝决。

  我这才明白,云烁的性格竟刚烈至此,爱就爱的轰轰烈烈,断也断的干干净净,绝不会有一丝的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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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烁走了



  很快,我就知道了纵欲的代价。

  后半夜的时候,依风开始肚子痛,比上回还厉害。

  忙叫人请来洪大夫,老女人又是扎针又是灌药的弄了好半天,这才勉强保住了依风肚子里那个小东西。

  老女人对我一顿臭骂,我乖乖的听着,不敢还嘴。这事本来就怪我,明知道这结果,却仍任性的要和依风那样。

  正当我羞愧的难以自已的时候,依风悄悄的握住了我的手,我抬头看他,他苍白着脸送给我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将头埋在依风胸前,久久不敢抬起来看他,我怕从依风那深情的眼睛中,看到那个不负责任的我,那个混帐的我。

  虽然和我云烁没什么,但关系有些暧昧却也是事实,依风看在眼里肯定不会好受。
  晚上我又那么折腾他,他绝对想到了这件事的后果,却没有拒绝我,这份包容,这份疼爱,更是让我无地自容了。

  工作是忘掉烦恼的最好办法,好在现在事情也多,我天天忙到很晚,直到累极了才上床睡觉。
  
  我以为,这样我可以忘了云烁,可正相反,只要我一入睡,云烁立马会出现在梦中。
  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渐渐的染满鲜血,然后慢慢的向我的喉咙掐过来,我拼命的挣扎,那双手始终如影相随,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

  每到这时,依风都会叫醒我,用他那美丽的眼睛忧虑的看着我。

  我无话可说,只是小心的躲进他的怀里,依风的怀抱成了我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在他抱着我的时候,我才不会梦见那双手。

  为了让我安心睡觉,依风整夜整夜的抱着我,每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他的胳膊都被我压的没了知觉。

  我满怀愧疚的向他道歉,他总是笑着说:“傻瓜,我们是夫妻啊。”

  这样的依风,怎么会让人不爱他,怎么会让人不珍惜他?

  我一直以为自己用情很专一,而且受一夫一妻制观念影响了二十多年,难道我会放着这么好的依风还不满足,还会分出感情再去爱云烁吗?

  这些问题,我不只一次的问自己。

  时间一天天过去,理智一点点回来,我终于有了答案:我对云烁,绝对不是爱情。
  从没有人那么热烈的向我表达他的爱,在我面前展现那么血淋淋的一幕。
  那血腥而又煽情的场面太震憾我了,我被云烁吓到了,也被他感动了。

  遇到那情景,我想不光是我,所有人可能都会感动,毕竟,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有感情,都有悲天悯人的天性。

  我问了自己无数次,如果换作别人,我还会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那么的失魂落魄?
  无数次的回答就是:会。

  无论是谁,当他那么激烈的向我表白心迹,而且已经到了自残的地步,我想我都会感动,我都会震惊到失去平常心。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我也会有害怕,也会有脆弱,当然也会有同情。
  如果这样还不能说明什么的话,那么,我还有一个最有力的证据。

  那天以后,我几乎没有想过完整的云烁,我想的一直是他那双手,即使是梦中,见到最多的,还是那双手。

  很显然,对我而言,对那双手的记忆比对云烁本人的还要多,还要深刻。
  我想,我对他,确实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我只是受的刺激太大了,才会那样的失态。
  理清了这段感情,摆正了心态,那双手终于慢慢的在我的梦中消失了,我终于可以安稳睡觉了。
  我就说,爱上一个人没有那么容易,一见钟情或者二三四见钟情不是没有,可它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因为我的心中,早已牢牢的驻扎了一个依风。
  
  一个多月以后,我正在钱记布庄和钱老板谈生意,清歌气喘嘘嘘的来找我,说云烁来了,依风叫我快点回去。

  这个时候云烁来我家,有什么事么?

  一种不好的感觉隐隐浮上心头。

  急急忙忙的赶回家,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大帮人正好从屋里出来,云烁和依风走在前面,边走边说什么,云烁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

  她,应该就是云烁的“安排”吧?

  那个女人大概二十三四,瓜子脸,柳叶眉,杏核大眼,悬胆鼻,樱桃口,水灵灵的,很是漂亮。身上那套淡紫锦缎的衣服,正是我的杰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五百两卖的吧,可见这位小姐的家世也应该不错。

  想想也对,云烁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会选择一个条件很好的人来托付终身,他有这眼光,更有这能力。

  “回来的正好,云烁哥和宁小姐刚说要走呢,晚一步,你就见不到了。”依风把我拽到云烁和那位宁小姐面前:“宁小姐,这位是我的娘子袁惜。惜,这位是宁可儿小姐。”
  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宁小姐,你好,云烁公子好!”

  云烁没有理我,仍继续和依风说话,倒是那位宁小姐,爽朗的向我行礼:“袁夫人,你好。”
  随即又过来攀住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说:“袁夫人,你好厉害啊,能做出那么好看的衣服,依风公子说我身上这件就是你做的呢。”

  我笑笑:“谢谢宁小姐夸奖,你身上这件确实是我做的。”

  宁可儿挤眉弄眼的,很是可爱:“以后有什么好样式的,一定记得给我留几套,我可喜欢你做的衣服了。”

  “一定一定,宁小姐以后不妨多到弱水三千逛逛,肯定会有所收获。”

  “不行啊,我家不在天化,我家是浮堰的,离那么远,怎么可能常来呢。”她撅着个小嘴,小脸也垮了下来。

  浮堰,离天化城有千里之远,确实不能常来,只是,云烁去那么远的地方干吗?
  再想想也就释然了,新的地方,正好有新的开始,何况宁可儿天真烂漫,个性随和,心地应该也不坏,不知比我好多少倍,云烁跟了她,也算是一个好结局。

  依风牵住云烁的手,眼角闪闪有泪光:“云烁哥,这回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你到了浮堰就给我写封平安信。”

  云烁眼圈也有点红,却仍自强笑:“知道了,到了我就写信给你,你也多注意身体,生下小宝宝了,一定要通知我。”看依风的眼光,还是满满的关心和宠溺。

  “依风公子,袁夫人,我和云烁还要赶路,你们就留步吧,就此别过。”宁可儿蹦过去攥住云烁的手,向我们告别。

  云烁任她握着手,笑望依风:“依风,你多保重。”

  在依风的叮嘱声中,两人上了马车。

  车声辘辘,绝尘而去,马车渐行渐远,瞬息不见。

  云烁,就这样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想起那天他对我说的“再见”,竟然就是与我的最后绝决。

  我这才明白,云烁的性格竟刚烈至此,爱就爱的轰轰烈烈,断也断的干干净净,绝不会有一丝的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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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物


  时间可能是世上最无情的东西,不管别人的欢喜和悲伤,一径的只管流走。
  云烁走后的两个月,捎来一封信,说他一切安好,也已经和宁可儿成亲了。
  看了信,若说心中一点波澜也不起,那是骗人的。

  云烁就象烟花,刚开始只是静静的放在一个角落里,丝毫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当点燃的时候,绚烂至极,光彩夺目,美丽的让人窒息,可那只有一瞬,湮灭后,踪迹全消。但只那一瞬间的美丽,就给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如果说云烁弹琴想让我记得他,那么他成功了。

  如果说云烁说“再见”是想让我忘记他,那么他失败了。

  从那以后,我和依风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都很少提及云烁,好象我们的生活里,根本就不曾认识这个人一样。

  我和依风,变得更加珍惜对方,感情也更加深厚。

  我们之间越来越默契,也越来越离不开对方。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不象是才结婚不到一年的夫妻,更象是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
  依风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怀里就跟扣了口锅一样。

  肚里的死小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折腾的很厉害,天天在里面拳打脚踢的,弄得依风很是疲惫。

  我终于雇到了可靠的掌柜和帐房,他们帮我挡去了大部分的工作,我清闲了许多。
  整整一个冬天,我天天窝在家里陪依风,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春天到来之后,憋了一冬天的沉闷心情被春风带走了,我又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坐在栖凤楼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清尘端了盘菜,眉开眼笑的放在我面前:“夫人,你尝尝,味道还行吗?”
  我挟了一口放到嘴里,嗯,味道还不错,有我八九分的意思了。

  “好吃,好吃。”我连声夸奖。

  清尘高兴的很,笑的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他现在是栖凤楼的大厨,手艺嘛,当然是和我学的喽。

  以前生意忙,有时不能赶回来给依风做饭,就教清尘做,我不在时,好能应急。
  这小家伙也很聪明,学的有模有样的。

  林之静自从尝过我做的饭后,就一直缠着我合伙开个酒楼,我笑她太贪心,家里钱那么多,还要开店。

  林之静唉声叹气,我这才知道她也有苦衷。

  林锦庄是由朝廷支持才有了今天的规模,所得利润林锦庄只拿三成,朝廷拿七成。现在林家人口众多,来往应酬花销很大,而且家里的二世祖们个个都很会花钱,最近几年渐有入不敷出之势。林之静一直都想自己开店挣点钱,这样做朝廷又不允许,所以她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了,合伙开店,挣了钱五五分成。

  看她说的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一软就答应了,当听到林之静说要我当大厨的时候,我又反悔了,我哪有那个时间啊,协商半天,让清尘替我了。

  生意很好,银子也哗哗进了我和林之静的腰包,林之静那脸烂灿的就和烂菊花似的。
  
  又教了清尘几道菜,我被油烟呛的有点不舒服,坐到二楼靠窗的位置顺顺气。
  现在大概是下午四点多,店里还没有上人,伙计们也都在后院准备晚上用的东西。
  正在我一个人百无聊赖的时候,楼梯蹬蹬蹬响了起来,上来了一个人。

  我抬头一看,是一位年轻的男子。

  模样没看清,我先看到这身材了——标准的模特身材。

  弄服装的人,对人的身材都比较敏感,我一下子来了兴趣。

  这个时代人的身高没有二十一世纪的高,男人一百七十五公分就算高个了,很少能见到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的,偶尔见过一两个,也是虎背熊腰,没有一点美感。

  这个男人不同,身高足有一百八十多公分,肩宽背阔,腰细腿长,绝对是一副好衣服架子。
  看着他,我忽然有了灵感,跑进清尘的房间,拿来纸笔,坐在那男人对面开始画图。
  正在我画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一片黑影挡在我面前。

  “哎,让开点,挡着光了。”我不满的出声抗议。

  “你画什么呢?”很悦耳的声音来自前面这个人。

  “难得一见的好身材,不画就浪费了。”头也不抬,手忙个不停。

  “哦,这样啊,我让你画了吗?”嗖一下,手下的纸被人抽走了。

  我拍案而起:“我画画还要争得你同意吗?”

  “画我就不行。”他眯起眼睛,闪着危险的光。

  “咦,你咋知道我画你呢?”我毫不畏惧的瞪着他,气势也很逼人。

  “你还狡辩?”他把纸我桌子上一扔:“你看这是什么?”

  我连看也没看,用更大的声音嚷道:“你自己先看好了再说。”

  他低下头,看向那张纸,纸上赫然画了一只小猪。

  哼,小样,上学的时候,偷着画人被人找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要是还没有准备,就不用混了。
  他一下子没了底气,不吱声了。

  我得理不饶人:“这位公子真是好奇怪啊,愣说自己长得象猪,在下走过南闯过北,还真没见过人和猪有一腿。”

  他瞥了我一眼,忽然笑了:“我叫凌晨,就是太阳初升前的凌晨。”

  切,我又没想认识你,自我介绍干吗。

  我横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坐下,仍抽了张纸继续画。

  他见我没理他,大喇喇的坐到了我面前,看着我画。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我。

  “我叫黄昏,就是把初升太阳拉下山后的黄昏。”随口胡诌,象这种轻浮人,看他不惯。
  他又笑了,这回笑的倒有点象早晨初升的太阳。

  离的近了,才发现,他长得很不错。

  远山眉,桃花眼,直挺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皮肤白皙,头发漆黑,长得很英俊,只不过,总觉得这个人有点邪性,一看就知道,不是个正经人。

  “呵呵,咱俩的名字听起来很象一对啊。”桃花眼一闪,飘出好多桃花。
  “象不象一对我倒没听出来,我只知道凌晨和黄昏永远也不能见面,也不用见面。”想占我便宜,有那么容易吗?

  “你说话很有趣。”他盯着我,眼中含笑。

  “也看对着谁,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人不鬼说胡话。”

  凌晨一听,笑得更厉害了。

  “那你现在说的什么话?”

  “还用我说吗,你自己听不出来?正常人我能这样说吗?”

  “那在下是鬼啊,还是不人不鬼啊?”

  “三分不象人,七分倒象鬼。”

  
  正讽刺的带劲,外面传来一声奇怪的笛声,凌晨脸色一变:“我有急事,先走了。”
  话音未落,人已跃窗而出,我忙趴到窗台往下看,已没了他的踪影。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吧?从二楼蹦下去,一点事没有,而且还那么快。

  我看着他行云流水般优美的动作,羡慕的不得了,要是我也会,那有多爽。
  
  “那位公子人呢?”清尘端着饭菜走上楼来,见只有我一人,奇怪的问道。
  
  “刚才刮了一阵风,那位公子变成一朵桃花,咻一下就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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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



  正当我和清尘说笑的时候,楼梯又响了,这次上来了一个女人。

  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眼,神采飞扬,容仪不凡,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九凤裙。

  “来点吃的。”她坐在我对面的桌子上,声音清凛如泉水。

  “您吃什么?”清尘过去问道。

  “随便吧,快就行,我饿死了。”

  “你看这份行不,刚才那位客人还没等上菜呢就跑了,这是我刚端上来的。”清尘把手中的托盘放到她面前。

  饭菜还都冒着热气,色香味俱全。

  “行,就它了。”她挺利索,爽快的答应了。

  清尘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她拿了筷子就吃,大口大口的吃得挺香,看样子,还真是饿坏了。
  不挑剔,好说话,这种人,我最欣赏了。

  清尘又坐到我旁边来和我说话。

  从栖凤楼开张以来,清尘就搬到这里来住,平时很忙,没有什么时间回家。
  “风主子身子还好吗?”他和依风感情很亲近,每次我来他都要问一通。
  “这几天还行,那个小P孩没怎么折腾。”也邪了门了,依风那个肚子我不能摸,只要我一摸,里面就连踢带踹的折腾,别人摸就没事,弄得我很没面子,恨的我暗地咬牙,估计生出来也是个冤家。

  “我听刘师傅说怀孕的人喝鱼汤好,我已经煲上了一份,一会你回家了给风主子带上。”
  “咳……咳咳……”旁边那个女人忽然大咳了起来,我和清尘忙回头看,她正弯着腰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清尘冲过去,倒了杯茶水送到她嘴边,她接过去,一口气喝了。

  我也过去,帮她拍拍后背。

  她这才顺过气来。

  “不好意思,吃得太急了。”

  “呵呵,慢慢吃,不用急。”我对她笑笑,又对清尘说:“去给这位小姐盛碗汤来。”
  “啊,不用了,谢谢!”她连声推辞。

  “没事,这汤不要钱,白送的。”
  
  “你就是栖凤楼的老板吧?”她放下筷子问道。

  “是的。”我点点头。

  “怪不得栖凤楼生意一直很不错呢,老板果然不简单。”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的细打量了我一番。
  “呵呵,都是大家捧场。”

  “在下俞锦,请教老板贵姓芳名。”

  “在下袁惜。”

  “袁老板若不嫌弃,以后我也多多来捧场。”她说的很真诚。

  “那可真是感激不尽。”我大喜,没想到一碗鱼汤还弄来个回头客。

  说话间,清尘端了鱼汤上来了。

  “好喝,比我家的厨子做的好多了,栖凤楼果然名不虚传。”她喝了一口,连声称赞。
  “那是,我这栖凤楼可不是吹出来的。”我得意的说。

  又说了一些客套应付话,俞锦也吃得差不多了,心满意足的告辞而去。

  拎了鱼汤,我也悠悠的回了家。

  “今天又去哪逛了?”依风见我回去,迎出了门。

  将鱼汤递给旁边的小丫环,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去栖凤楼了,教清尘做了几道菜。清尘熬了鱼汤给你,一会你得多喝点。”

  “恩,这几天生意还行吗?”

  “挺好的。”扶他坐在椅子上,我摸上他那圆乎乎的肚子,不出所料,里面又开始闹腾了。
  “快别摸了,好不容易安生了一天。”依风将我的手攥住,横了我一眼。
  “嘻嘻,这小家伙真有意思,没生出来呢,就会认人了。”我用脚勾过一把椅子,坐在依风面前,把耳朵俯在依风肚子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它才多大啊,就会认人,净瞎说。”依风抚着我的头发,温润的看着我笑。
  “哎,不知道这个小东西生出来象谁?”如果象我,会很可爱,如果象依风,会很漂亮。
  “不象你就象我呗。”依风这句话相当的实事求是。

  “人家说小孩出生后的第一眼看见谁,以后长得就象谁。”

  “又瞎说,一般小孩生出来的第一眼看见的都是大夫。”

  “那咱得找个长得俊的大夫给它接生。”

  “你呀,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嘿嘿,我也是为了咱孩子的质量着想。”

  看着他那圆鼓鼓的大肚子,感慨万千。

  这九个月陪他一路走来,他吃过的苦头一一看在眼里。

  这个孩子比较难缠,依风从中秋一直吐,直到整个冬天过完了情况才好了起来,好不容易不吐了,肚子又大了,日常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洗澡穿衣都得让人帮忙。

  我庆幸自己逃过了这一劫,又唏嘘依风受这个苦。

  “风,再过一个月这个小东西就出世了。”轻轻摸着他那个大肚子,果然肚皮又动了。
  “是啊,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依风眼睛闪闪发亮。

  “男孩女孩都好,你希望是什么啊?”

  “我希望是个女孩,长大了可以保护弟弟妹妹。”

  “嘿嘿,不用了,咱家就要这一个,以后不生了。”孩子多了不好养,再来个兄弟姐妹阋墙那就要了命了。

  “就要一个,不行,没有兄弟姐妹太孤单了。”依风持反对意见。

  “不想你那么辛苦,咱就要这一个,等它长大了,把生意交给它,咱俩就浪迹天地中,寄情山水间。”

  “想得还挺美。”

  “你不想吗?难道咱俩在辈子光为了儿女活啊。”我可不想为儿女作马牛。
  “等孩子大了再说吧,我现在就想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是啊,也不知道这个胎位正没正过来啊。”请老女人看过好几次了,她都说“不好说”,我估摸着可能还是不太正。

  风和日丽,真是个好天气啊,我漫步街头,心情大好。

  哼着小曲,一路张望,遛达进了栖凤楼。

  “哟,黄昏小姐来啦。”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飘了过来。

  我抬头仰望,桃花眼凌晨倚在二楼的窗户边望着我笑呢,不甘示弱,出口讽刺:“哪阵香风把你这片桃花又吹来了?”

  “你叫我什么?”凌晨居高临下问我道。

  “天生桃花眼,一生桃花运,再加上公子你长得这么艳丽动人,真是当之无愧的桃花啊。”我边说边走进栖凤楼。

  凌晨慵懒的靠在窗边,桃花眼水汪汪的看着我。

  “你确定艳丽动人这个词很适合我吗”

  “适合的很啊,要是你再弄身桃红色衣服穿上,那就更对景了。”

  “那就得请弱水三千的老板帮忙设计一套了。”

  “好说好说,都是江湖儿女,我一定尽力为凌晨公子锦上添花。”嗯?他怎么知道我是弱水三千的老板,莫非他调查过我?这样的话,他不是也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了?那岂不是穿帮啦?
  就算他没调查过,这句话一出口,也是不打自招了。

  “弱水三千的老板什么时候改姓黄了呢?”

  “昨天啊,凌晨公子人品出众,我想只有‘黄色’才可与之相衬,索性就改姓黄了。”看他这个样子,一付吊郎当的,也不象个好人,浪荡公子一个。

  “真可惜啊,在下最不喜欢黄色了。”凌晨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

  “夫人,夫人……”清尘的叫声从楼下传来。

  “听见了,我这就下去。”我冲楼下喊了一声。

  凌晨的笑凝结在了脸上:“你成亲了?”

  “当然了。凌晨公子请自便,我有事先下去了。”我告辞,转身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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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无耻的人


  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我充耳不闻,径直下了楼。

  拐进厨房,清尘已经准备好了所用的菜蔬。

  系好围裙,洗净手,清尘也乖乖的站到我身边,一切准备就绪。

  “这道菜呢,叫爆炒腰花。主料是猪腰子,配料有笋片、木耳。这道菜的关键有两个:一是腰花的切法,二是腰花的火候。”

  “首先要处理的是腰子,先要把腰臊去掉,腰臊就是这层白膜,要是没去干净的话,这道菜就不堪入口了。然后用清水将腰子洗净,加入醋或料酒泡一刻钟左右,这样做呢腰花没有腥味,而且很脆口。”我拿过腰子,一剖两半,去掉腰臊,冲洗了好几遍,用醋泡上。

  这里好多原料都没有,我按照记忆自己瞎倒腾了一部分,有味道差不多的,也有差好多的,凑合用了,不过象味精鸡精这样实在不会做的,也就没办法了。

  “接下来是切腰花,一般来说腰花切成菊花状和佛手状的较多,这主要是靠刀功。”估计着时间差不多,我捞出腰子,把两个腰花菊花状,佛手状各切一个。

  “然后将腰花加入酱油入味,再用淀粉扮匀,放一边备用。笋片、木耳用沸水淖一下,酱油、盐、料酒、清汤、淀粉调成芡汁。”清尘也上手,帮我把一切弄好。

  “油在旺火上烧至九成热时,将腰花倒进去,一看到它卷缩成麦穗状的时候捞出来,这时动作要快,锅里留点油,烧至六成热时,把蒜片、葱末、姜末放进去煸炒,再将冬笋片、木耳炒一下,倒入芡汁,再把腰花放进去,迅速颠几下,淋上麻油就可以出锅了。”

  将菜倒进盘子里,大功告成。

  清尘拿过两双筷子,递给我一双,各自挟了一块尝味道。

  腰花鲜嫩,造形美观,味道醇厚,滑润不腻,完全符合菜谱所说的。

  “该你了。”我端着盘子,站到一边,边吃边看清尘做。

  才吃了没两口,手中一空,盘子不翼而飞,手中的筷子也随即被抽走。

  我大吃一惊,忙扭头看,桃花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了厨房,正站在我身后,美滋滋的放了一块腰花入口。

  “好吃,想不到你厨艺这么高啊。”他细嚼慢咽的品尝,还不忘夸奖我。
  “你成亲了吗?”看他吃得不亦乐乎,我轻声发问。

  他向我暖昧一笑,双眼眯成了小月芽:“你这么关心我的私事啊,我今年二十二岁,还没成亲,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那我奉劝你少吃点腰花。”我凉凉的说。

  “为什么啊?”

  “腰花是补肾固精的,你还没成亲,吃多了怕你上火。”我一本正经的说。
  一抹红晕爬上他的脸颊,俊俏的样子如牡丹着色。

  “你很担心我会上火吗?”他靠过来,在我耳边低低说道。

  “你会不会上火我不担心,不过我上火你就该担心了。”我脸上不动声色,底下却没留情,抬起脚就踹了过去。

  “哎哟。”他故作夸张的大叫了一声,假装支撑不住,向我身上倒过来。
  我一闪身,竟然没闪开,他促狭的眨眨桃花眼,矫揉造作的说:“你想谋杀亲夫啊。”
  
  我用力把他推到一边,鄙夷的说:“亲夫?我亲夫在家呢,你算哪根葱?”
  
  “亲夫不算,那就算奸夫好了,我不是很挑剔。”他轻声慢语,如话家常。
  
  “别,你不挑,我还挑呢,象你这种货色,我怕拿不出手。”一阵恶寒。
  
  “奸夫都是暗地来往的,不用登堂入室,你大可放心。”那媚眼抛的,冻得我和寒冬腊月似的。
  
  “啧,真是春天来了啊,不光桃花开了,有些人的心花怕是也开了吧,凌晨公子,出了栖凤楼,向南走一百米,左拐,街头有一家‘翠凤阁’,我觉得那比较适合你去,以你这姿色,倒贴点钱,肯定有人要。”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觉得你比较适合我。”他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终于没克制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正在这时,清尘的爆炒腰花出锅了,他端过来放在我面前。

  我的筷子已经被那无耻之徒抢走了,正想再去拿一双,他已经挟了一块,放到我嘴边,柔情似水的看着我。

  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转身又拿来一双。

  桃花将那腰花放进自己口中,细细嚼了嚼,还不忘发表高见:“腰花有点老,笋有点硬,味道有点浓,色泽有点重,只有你们老板六成的水准。”

  我也尝了一块,果然和那家伙说的差不多,看来,这个人的品味还不错。
  “刚开始要掌握不好火候,可以把腰花用开水氽一下,颜色一变就捞出来,再炒的时候就不会老了,至于配菜也可以用其它的,象青椒、胡萝卜、虾仁什么的,都可以入菜。多炒几次就有感觉了,你自己再试试。”

  清尘认真的听我说完,自己琢磨去了。

  今天任务完成,我出了厨房,桃花也跟在我后面出来了。

  “你老跟着我干吗?”我回过头,不高兴的向他喊道。

  “我也不想跟着你,这不正好顺路嘛。”他就势靠在柜台上,懒洋洋的看着我。
  “不许跟着我,不然弄死你。”我恶狠狠的威胁道,扬长而去。

  一路上细细留心,那朵桃花果然没有跟过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口气还没出利索,刚进弱水三千,我又咽回去了。

  桃花正拿了一件衣服往身上比划呢。

  “你,你怎么在这?”我已经走的不慢了,这家伙,比我还快。

  “我都和你说了是顺路,你还不信。”桃花眼一眯,又变成了两弯小月亮。
  算了,来的都是客,我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拉住个小伙计,问好了掌柜和帐房在哪,我举步向后院走。

  桃花叫住我:“袁惜,帮我挑几件衣服。”

  “谁让你叫我的名字了,我和你很熟吗?”我大怒,这名字跟了我二十多年了,没有谁叫的比他这声更让我心里犯堵了。

  “惜,这件好看吗?”他嘻皮笑脸的蹭过来。

  一听他这么叫,我差点没晕过去,这个家伙,脸皮比城墙还厚。

  “你再瞎叫,我打死你。”我的眼神如利剑,剑剑钉在他身上。

  “打是亲,骂是爱,来吧,我绝不还手。”桃花眼又眨了几眨,飘过几朵粉粉的桃花。
  这么没羞没臊的人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气得我肝直疼。

  我走过去,拿了一件大红的衣服换下他手中那件白的:“象你这种妖里妖气的人,别污辱白色了,这个颜色才适合你。”

  “这件衣服有点宽松,不太适合我们这行。”

  “哟,凌晨公子是干哪行的啊?”

  他低下头来,在我耳边悄悄说:“杀手。”

  我也在他耳边悄悄说:“干杀手干到穿白衣,你也算是个有创意的。”

  “我就料到你的反应和别人不一样。”他又笑了。

  “我做的衣服也和别人不一样,一千两,免费帮你设计一套夜行衣。”别怪我心狠,这种人,就得狠狠宰,不想被宰,知难而退最好。

  “一千两还叫免费?”

  “一千两是布料钱。”我奸诈的望着他笑。

  他把手伸进衣襟,真的掏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笑嘻嘻的放到我手上:“要了,要了,你是不是还得给我量尺寸啊,别客气,尽管来吧。”

  毫不客气的接过银票,更不客气的回答他:“一头猪是肥是瘦,并不是一定要摸了才知道。”
  桃花一听,眼睛都亮了:“对哟,一吃就知道了。”边说边暖昧的把头放到我肩膀上:“惜,你什么时候吃我啊?”

  再也忍不住了,心头火起,毫不犹豫的一拳挥出,直击他那张桃花脸。

  他灵巧的躲了过去,挤眉弄眼的说:“惜,你这么火大,是不是腰花吃多了?”
  我仰天长啸,世上怎么还有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人啊,我以前也是出了名的舌毒嘴利,这下算了沉沦败北了。

  论武功,我打不过他;论口才,我说不过他;论脸皮,我厚不过他。

  这个人,简直就是我命里的克星啊。

  “惜,这么出神,想我呢吧?”那张桃花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吓了我一大跳。
  “是啊,我在想,怎么撕碎你那桃花瓣,揉烂你那桃花叶,砍了你那桃花枝,刨了你那桃花根,最后再放把火,给你挫骨扬灰。”我咬牙切齿冲他一阵喊。

  “没关系,惜,你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为爱情献身了。”他拉起我的手放到他胸前,深情款款的望着我。

  我再也受不了这个恶心的家伙了,不争气的落荒而逃。

  “惜,记得想我啊。”那得意的笑声随着我出了弱水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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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说了不该说的话



  窝在家里,我长吁短叹,唉声叹气,看什么都不顺眼,做什么都不顺心。
  唉……光阴虚度啊……唉……度日如年啊……唉……年少的日子容易过啊……
  正在我伤春悲秋的时候,依风进来了。

  “这几天怎么没见你出去啊?”他伸手搂住我,轻声问道。

  “嘿嘿,我这不是想多陪陪你嘛。”照准那红唇,啵……偷香成功。

  “陪着我这么不情愿啊,愁眉苦脸的。”依风含笑看着我。

  聪明人面前就别说谎话,没个成功。

  “外面有讨厌的桃花。”想起那无耻之徒,我就气得牙根痒痒。

  “桃花?你对桃花花粉过敏,还是长了桃花癣?”依风仔细的查看我的脸。
  “不是,那朵桃花是个人。”我又叹了口气。

  “哦?不知是什么人啊,把我家袁大老板吓得不敢出门了?”

  “那个人,好讨厌,脸皮厚到你无法想象。”我将那桃花的光荣事迹讲给依风,依风听了笑的前俯后仰的。

  “好有意思的人。”

  好有意思?等你见了就不会觉得有意思了,会被气死的。

  咦?正好,带了依风一起出去,我家依风长得比桃花俊,性格比桃花好,谈吐比桃花强,气死桃花,哈哈哈,好计也!

  仿佛看到了那朵桃花气得头顶冒烟的衰样,我这个高兴啊。

  立刻缠上依风,甜蜜蜜的说:“风,你陪我一起出去呗,让桃花知道知道什么叫自卑。”
  “不去,太累。”依风摇了摇头,竟然不配合。

  “不累,不累,坐轿去,风……”我展开柔情攻略,谗媚到了极点。

  纠缠了半天,依风被我烦得不行了,这才点头答应。

  我狗腿的帮他穿戴整齐,精心打扮一番,雄纠纠气昂昂的奔赴栖凤楼。

  出乎意料,桃花今天竟然没来。

  我一下子象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底气了,唉,白扯了依风来了。

  栖凤楼开张以后,依风还没来过呢,现在既然来了,自然不能这么快就回去。
  清尘好多天没见依风了,亲热的扶着依风到处乱逛,依风也饶有兴趣的跟着他四处转。
  我没跟他们转,自己坐在大厅,思量一会教清尘做哪几道菜。

  偶一抬头,正好看见门口走过一个人,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却是俞锦。
  “哎,俞小姐,进来坐坐。”我走到门口热情的招呼。

  俞锦抬起头,看见是我,勉强笑了一笑:“原来是袁老板啊。”蔫了吧叽的和我进来了。
  “俞小姐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我倒了杯茶给她。

  “是啊,今天被家母训了一顿。”她叹了口气。

  “呵呵,母训女,也是家常之事,不用这么难过。”

  “袁老板有所不知,我家也算是个大富之家,家母膝下有我和姐姐两个女儿,这几年家母身体不好,想从我们姐妹中选出一个来继承家业,偏偏我和姐姐才能不相上下,家母一时也难以决定。最近我姐姐做了好几件大买卖,我觉得家母可能会选她。”俞锦象逮着知音一样,向我大吐苦水。
  “这样可真有点难办。”家业之争,苦今皆有,她这种情况也很常见。

  “是啊,这些日子我快愁死了。”她又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看着茶杯。
  我很欣赏她的性格,而且听清尘说俞锦说到做到,还真的带了朋友过来吃过几回饭,看来这个人品行也不错。

  不如帮她一帮吧,给她出个主意,成不成的就不管了。

  “你家老夫人眼光如何?”我沉思一会,开口问道。

  “目光长远,眼力独到。”

  “这样就好办了,你有女儿吗?”

  “有三个。”俞锦不明白我这么问的意思,但她聪明的感觉到了我是要帮她,立刻来了精神。
  “挑个机灵的想法设法送到老太太身边去,要是送不过去,你也让孩子多和老太太接触。”
  “这是为什么?”

  “一个有长远目光的人,看到的不仅仅是下一代,而是要顾及到好几代,既然你们姐妹俩实力相当,我估计老太太可能会看孙女辈的情况,这样家族才能延续的更长久。”

  俞锦象打了兴奋剂一样,精神焕发:“高见,真是高见。我这就去安排。”
  嗯?这人也太心急了吧。

  “多谢袁老板。”俞锦向我施了一个大礼,兴高采烈的告辞而去。

  “你呀,又瞎给人出主意。”依风不知何时站在了柜台里,看俞锦走了,这才出声说话。
  “举手之劳,能帮到她也算是一件好事。”我走过去,扶依风坐到椅子上。
  “这个俞锦恐怕不简单。”依风的表情忽然有点郑重。

  “你看出什么来了?”依风的眼力一向不错,而且他很仔细,总能发现一些别人不注意的小细节。

  “你注意她的戒指了吗?”

  “没有。”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戒指是寒玉的,而寒玉据说是带有某种特殊意义的,只有皇族才能拥有。”

  “这样说俞锦来头应该不小。”我很相信依风,他见多识广,心思缜密,没有把握的话他不会说。

  “嗯。以后小心点吧。”

  “知道了.逛了这么长时间,累了吧,要不我给你捶捶腿?”

  “还行,不是很累。”

  正当我们夫妻绵绵情话的时候,我眼尖的看见一片红云从外面飘了进来,仔细一看,不是桃花却是谁!

  身上穿的,正是那天我塞给他的那件红衣,我的眼力果然没错,穿上后,更显得他有一种妖艳的美。

  我顿时心花怒放,吼吼,我等你小半天了,怎么才来啊!!

  我忙附到依风耳边,低低说:“桃花来了。”

  “哟,袁大老板怎么不在家藏着啦?”红云转眼间飘到了我面前。

  我扶住依风,郑重介绍:“风,这是桃花公子凌晨,桃花,这是我相公,林之风。”
  桃花一愣。

  还是我家相公风度好,浅浅一笑:“凌晨公子,你好。”一边说着,一边在我脚上踩了一下。
  我这个痛啊,当着桃花,又不敢表现出来,生生的忍住了。

  桃花回过神来,也向依风笑了:“林公子,你好。”

  我家相公“柔情”的向我看了一眼:“惜,招呼客人啊。”

  我连忙听从指挥,扶我家相公出了柜台:“凌晨公子这边坐。”

  桃花恨恨的看向我,那脸色,黑啊。

  哈哈,爽死我了,这几天积压的怨气,终于一扫而光。

  这一霎间我忽然想起了一首曾经红遍大江南北,影响了好几代人的伟大歌曲: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原来被压迫人民获得解放的滋味还真是美啊!!!

  桃花把脸转向依风,就这么一瞬间,竟然满脸笑容了。

  啧!这脸变得可真快啊,不知以后川剧的变脸和他有没有点关系。

  “林公子,你这是几个月了啊?”他坐在依风对面。

  “快九个月了。”依风含笑回答。

  “这么大个肚子很辛苦吧。”桃花竟然一反常态,变得温文有礼了。

  “这个孩子太磨人,不是很乖,我也吃了点苦头。”我家相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温和的回答桃花的问题。

  “惜,去弄点东西招呼客人。”依风扭过头来吩咐我。

  “你想吃什么?”我忙问道。

  “你经常做的那个水果沙拉吧,正好也让凌晨公子尝尝。”

  “好,你小心点啊,想要什么就叫我,自己别乱动。”我叮嘱着。

  “知道了,你去吧。”依风推了我一把。

  “桃花,照顾点我相公,出了什么事我找你算帐。”我临进厨房还不忘威胁桃花一番。
  果然,桃花的脸色又黑了。

  我美得象个花蝴蝶一样飞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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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说了不该说的话



  窝在家里,我长吁短叹,唉声叹气,看什么都不顺眼,做什么都不顺心。
  唉……光阴虚度啊……唉……度日如年啊……唉……年少的日子容易过啊……
  正在我伤春悲秋的时候,依风进来了。

  “这几天怎么没见你出去啊?”他伸手搂住我,轻声问道。

  “嘿嘿,我这不是想多陪陪你嘛。”照准那红唇,啵……偷香成功。

  “陪着我这么不情愿啊,愁眉苦脸的。”依风含笑看着我。

  聪明人面前就别说谎话,没个成功。

  “外面有讨厌的桃花。”想起那无耻之徒,我就气得牙根痒痒。

  “桃花?你对桃花花粉过敏,还是长了桃花癣?”依风仔细的查看我的脸。
  “不是,那朵桃花是个人。”我又叹了口气。

  “哦?不知是什么人啊,把我家袁大老板吓得不敢出门了?”

  “那个人,好讨厌,脸皮厚到你无法想象。”我将那桃花的光荣事迹讲给依风,依风听了笑的前俯后仰的。

  “好有意思的人。”

  好有意思?等你见了就不会觉得有意思了,会被气死的。

  咦?正好,带了依风一起出去,我家依风长得比桃花俊,性格比桃花好,谈吐比桃花强,气死桃花,哈哈哈,好计也!

  仿佛看到了那朵桃花气得头顶冒烟的衰样,我这个高兴啊。

  立刻缠上依风,甜蜜蜜的说:“风,你陪我一起出去呗,让桃花知道知道什么叫自卑。”
  “不去,太累。”依风摇了摇头,竟然不配合。

  “不累,不累,坐轿去,风……”我展开柔情攻略,谗媚到了极点。

  纠缠了半天,依风被我烦得不行了,这才点头答应。

  我狗腿的帮他穿戴整齐,精心打扮一番,雄纠纠气昂昂的奔赴栖凤楼。

  出乎意料,桃花今天竟然没来。

  我一下子象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底气了,唉,白扯了依风来了。

  栖凤楼开张以后,依风还没来过呢,现在既然来了,自然不能这么快就回去。
  清尘好多天没见依风了,亲热的扶着依风到处乱逛,依风也饶有兴趣的跟着他四处转。
  我没跟他们转,自己坐在大厅,思量一会教清尘做哪几道菜。

  偶一抬头,正好看见门口走过一个人,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却是俞锦。
  “哎,俞小姐,进来坐坐。”我走到门口热情的招呼。

  俞锦抬起头,看见是我,勉强笑了一笑:“原来是袁老板啊。”蔫了吧叽的和我进来了。
  “俞小姐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我倒了杯茶给她。

  “是啊,今天被家母训了一顿。”她叹了口气。

  “呵呵,母训女,也是家常之事,不用这么难过。”

  “袁老板有所不知,我家也算是个大富之家,家母膝下有我和姐姐两个女儿,这几年家母身体不好,想从我们姐妹中选出一个来继承家业,偏偏我和姐姐才能不相上下,家母一时也难以决定。最近我姐姐做了好几件大买卖,我觉得家母可能会选她。”俞锦象逮着知音一样,向我大吐苦水。
  “这样可真有点难办。”家业之争,苦今皆有,她这种情况也很常见。

  “是啊,这些日子我快愁死了。”她又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看着茶杯。
  我很欣赏她的性格,而且听清尘说俞锦说到做到,还真的带了朋友过来吃过几回饭,看来这个人品行也不错。

  不如帮她一帮吧,给她出个主意,成不成的就不管了。

  “你家老夫人眼光如何?”我沉思一会,开口问道。

  “目光长远,眼力独到。”

  “这样就好办了,你有女儿吗?”

  “有三个。”俞锦不明白我这么问的意思,但她聪明的感觉到了我是要帮她,立刻来了精神。
  “挑个机灵的想法设法送到老太太身边去,要是送不过去,你也让孩子多和老太太接触。”
  “这是为什么?”

  “一个有长远目光的人,看到的不仅仅是下一代,而是要顾及到好几代,既然你们姐妹俩实力相当,我估计老太太可能会看孙女辈的情况,这样家族才能延续的更长久。”

  俞锦象打了兴奋剂一样,精神焕发:“高见,真是高见。我这就去安排。”
  嗯?这人也太心急了吧。

  “多谢袁老板。”俞锦向我施了一个大礼,兴高采烈的告辞而去。

  “你呀,又瞎给人出主意。”依风不知何时站在了柜台里,看俞锦走了,这才出声说话。
  “举手之劳,能帮到她也算是一件好事。”我走过去,扶依风坐到椅子上。
  “这个俞锦恐怕不简单。”依风的表情忽然有点郑重。

  “你看出什么来了?”依风的眼力一向不错,而且他很仔细,总能发现一些别人不注意的小细节。

  “你注意她的戒指了吗?”

  “没有。”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戒指是寒玉的,而寒玉据说是带有某种特殊意义的,只有皇族才能拥有。”

  “这样说俞锦来头应该不小。”我很相信依风,他见多识广,心思缜密,没有把握的话他不会说。

  “嗯。以后小心点吧。”

  “知道了.逛了这么长时间,累了吧,要不我给你捶捶腿?”

  “还行,不是很累。”

  正当我们夫妻绵绵情话的时候,我眼尖的看见一片红云从外面飘了进来,仔细一看,不是桃花却是谁!

  身上穿的,正是那天我塞给他的那件红衣,我的眼力果然没错,穿上后,更显得他有一种妖艳的美。

  我顿时心花怒放,吼吼,我等你小半天了,怎么才来啊!!

  我忙附到依风耳边,低低说:“桃花来了。”

  “哟,袁大老板怎么不在家藏着啦?”红云转眼间飘到了我面前。

  我扶住依风,郑重介绍:“风,这是桃花公子凌晨,桃花,这是我相公,林之风。”
  桃花一愣。

  还是我家相公风度好,浅浅一笑:“凌晨公子,你好。”一边说着,一边在我脚上踩了一下。
  我这个痛啊,当着桃花,又不敢表现出来,生生的忍住了。

  桃花回过神来,也向依风笑了:“林公子,你好。”

  我家相公“柔情”的向我看了一眼:“惜,招呼客人啊。”

  我连忙听从指挥,扶我家相公出了柜台:“凌晨公子这边坐。”

  桃花恨恨的看向我,那脸色,黑啊。

  哈哈,爽死我了,这几天积压的怨气,终于一扫而光。

  这一霎间我忽然想起了一首曾经红遍大江南北,影响了好几代人的伟大歌曲: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原来被压迫人民获得解放的滋味还真是美啊!!!

  桃花把脸转向依风,就这么一瞬间,竟然满脸笑容了。

  啧!这脸变得可真快啊,不知以后川剧的变脸和他有没有点关系。

  “林公子,你这是几个月了啊?”他坐在依风对面。

  “快九个月了。”依风含笑回答。

  “这么大个肚子很辛苦吧。”桃花竟然一反常态,变得温文有礼了。

  “这个孩子太磨人,不是很乖,我也吃了点苦头。”我家相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温和的回答桃花的问题。

  “惜,去弄点东西招呼客人。”依风扭过头来吩咐我。

  “你想吃什么?”我忙问道。

  “你经常做的那个水果沙拉吧,正好也让凌晨公子尝尝。”

  “好,你小心点啊,想要什么就叫我,自己别乱动。”我叮嘱着。

  “知道了,你去吧。”依风推了我一把。

  “桃花,照顾点我相公,出了什么事我找你算帐。”我临进厨房还不忘威胁桃花一番。
  果然,桃花的脸色又黑了。

  我美得象个花蝴蝶一样飞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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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麻烦了......



  厨房里,清尘正做什么东西,我走近一看,正切水果呢。

  “切水果做什么??”我问他。

  “我想给风主子做点水果沙拉,人家都说水果吃多了,小孩生出来水灵灵的。”
  “好小子,不愧你风主子那么疼你啊。”和依风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果然很了解依风。
  “叫人去弄点牛奶,我来调沙拉酱。”从知道依风怀孕后,我真让人弄来了头奶牛,让依风天天喝牛奶,刚开始他说什么也不喝,但架不住我的威逼利诱,在我一再说明喝牛奶对小孩有好处的情况下,他勉强喝了,后来也就习惯了,现在是一天两杯。

  “早叫人去弄了,估计快回来了。”

  “哎,那朵桃花这几天常来吗?”我悄悄问清尘。

  “哪朵桃花?”清尘不解的问我。

  “就是凌晨,那天和我抢爆炒腰花的那个。”

  “哦,是凌晨公子啊,他天天来。”

  “啊?那他有没有欺负你们啊?”我家清尘这么老实,怎么会是那个毒嘴毒舌的对手啊。
  “没有啊,凌晨公子人很好,幽默又大方,很爱帮助人呢。”

  不会吧,我怎么没发现桃花还有这么好的品质啊。

  端了两盘水果沙拉出了厨房,就听见依风和凌晨的笑声。

  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谈笑风生的,看来聊的还挺投机。

  我放了一盘在依风面前,放了一盘在桃花面前:“尝尝,这是水果沙拉。”
  我坐在依风旁边,习惯性的挑了块依风喜欢的送进他嘴里。

  旁边桃花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脸上流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自己来吧。”依风看见桃花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就当他不存在就好了。”我的话才说完,脚上就被人狠狠的踩了一下,踩完还没罢休,又辗转反侧的狠狠的碾了几下。

  痛啊………..我眼泪差点掉下来。

  恨恨的瞪向桃花,桃花一脸的云淡风轻,轻轻说道:“不错,不错,好吃,好吃。”
  “惜,你怎么了?”依风见我脸色有点发黑,温柔的问。

  “没事,我小时候被狗咬伤了脚,刚才伤口有点疼。”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今天这脚,真是受老罪了。

  两人听罢,都各自低了头吃东西,还不忘互相谦让。

  “呵呵,林公子,水果吃多了对宝宝有好处,你得多吃点”。罪魁祸道之一转移话题。
  “天气渐热,水果解渴生津,凌晨公子也多吃点。”罪魁祸首之二顺水推舟。
  两个人都装着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又天南地北的瞎聊开了。

  只苦了我,忍着脚痛,还陪着笑。

  我家依风自不必说,谈吐文雅,举止大方,让人吃惊的是,桃花今天竟然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言谈举止竟然很潇洒,很得体,而且透着优雅。

  我呸,你就装吧,装的和水仙花似的,其实还是个大头蒜,我暗暗鄙视他。
  清尘站在厨房门口,冲我招手,我一瘸一拐的拖着脚走过去,桌旁坐的那两个人视若无睹,仍在继续高谈阔论。

  我的心啊,这个凄凉啊,桃花就算了,他本来就不想我有好日子过,巴不得看我笑话呢,依风这是怎么了,他可是我亲相公啊,一点也不关心我,竟然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好在还在温柔可爱的清尘:“夫人,你的脚怎么了?”

  “刚才被桌子腿磕着了。”我连个实话都不敢说,这日子混的。

  教清尘做了两道菜,偶一扭头,桃花正倚在门框上看着我呢,可能由于厨房中烟气缭绕视物不清的原因吧,我竟然在他脸上看见了深深的忧伤。

  只一瞬,他一看我扭过头来了,立刻又换上了一副痞痞的样子:“你家相公说累了,想回家。”
  “你不早说,出来半天了,风肯定累坏了。”我急急的往外冲。

  桃花挡在门口,不让我出去:“着什么急啊,就想这么走啊?”

  “你想干什么?”我戒备的看着他,这个家伙,诡计多端,不可不防。

  “我订的衣服什么时候交货啊,我这几天可要用了。”他不紧不慢的说。
  “三天后吧,你去弱水三千拿。”我早把这码事忘了。

  他点点头,随即又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脚还痛吗?”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拜你所赐,脚骨差点断了。”

  “嘿嘿,疼就好,疼就记住我。”他笑了,这次笑的象一只狐狸。

  不可理喻,这个疯子。

  我把他撞到一边,扶我家依风回家了。

  桃花站在门口目送我们远去,那鲜红的身影竟然有点悲凉。

  
  “挺能勾啊。”依风躺在床上,美丽的大眼睛斜了我一眼又一眼。

  “天地良心,没有的事,我也刚认识他没几天。”我赶忙澄清。

  “才认识几天人家就天天在栖凤楼等你啊。”

  我坐在床边,轻轻抚着他的头发,用无比坚定的目光看着他:“真的,我和他真没事,他就是想气着我,看我笑话。”

  “凌晨公子人也不错,性格洒脱,见识不凡,为人也豪爽,并不象你说的那么睚眦必报。”
  “切,你别给他说好话了,在你面前装的跟个小绵羊似的,一见了我就成了大灰狼,这个人,变脸比变天还快。”

  看着我愤愤不平的表情,依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低低的说:“是劫是缘,由天安排吧。”
  “什么?”他的声音太小了,我没听太清。

  “惜,要是有一天,你面临难以取舍的抉择时,不要顾虑我,只顺承着你的心就好了,我会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的。”

  这是怎么说的,依风这话,我怎么总听着有弦外之音啊,莫非,他看出了什么??
  
  三天后,我把夜行衣送去弱水三千,也没敢多做停留,放那就匆匆往回赶。
  走到半路的时候,桃花从天而降。

  “跑什么,就这么不愿见我啊?”愠怒的声音显示出他很不高兴。

  “呵呵,这倒不是,我相公没准什么时候就生了,我得去照顾他。”我东瞄西瞅,目光就是不敢放在他身上。

  “我还以为你是怕我了呢。”他敛去怒容,又换上了吊郎当的样子。

  “呵呵,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那就好,袁惜,你躲也没用,我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手。”桃花盯着我,象是在威胁,又象是在承诺。

  “哟,你好衰啊,想要的还没得到啊,我恰恰和你相反,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想吓我,也不打听打听,我怕过谁。

  “惜,你想要的真的得到了吗?你不想要我吗?”他忽然凑近我,极暖昧的将我笼在怀里。
  我一脚踹过去,他闪开了:“饭可以多吃,白日梦请少做,你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
  “白日梦也会变成现实的,你不想要的,我也会帮你变成想要的,”

  “是吗?我不想要你身上的钱和东西。”挑衅发话,看他怎么办。

  “好说,好说。”他把手探向怀中,掏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银票,有散碎银子,有块玉佩,还有好些银针,几粒铁豆。

  “哪,都给你。”他把东西一股脑塞进我怀里,笑嘻嘻的看着我。

  “还有呢。”我把东西划拉划拉收好,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没了,全给你了。”他又上下翻了翻,以示干净了。

  “衣服,你身上的东西还包括你穿的衣服。”

  桃花愣住了,随即又笑了:“你想看我脱衣服就直说嘛,走,咱们找家客栈,我叫你看个够。”
  “就在这脱,不敢么?”

  桃花眼珠转了几转:“只要你敢看,我就敢脱。”

  “那就脱吧,没见我连眼睛都不敢眨,正等着看呢。”我就不信了,桃花真敢在大街上脱衣服。
  桃花走近我,用左手把我紧紧箍在怀中,右手刷一下把衣服拽开了,白生生的胸脯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我眼前。

  “啊,你个疯子。”我在他怀里使劲推他,可是桃花的劲很大,我挣不脱。
  “惜,这可是你叫我脱的。”他手上一用劲,我的脸正贴在他那光光的胸脯上,结结实实的吻上了他细瓷般的皮肤。

  我呆住了,这,这算什么事啊?完了,我红杏出墙了,反应过来后,我拼命挣扎,可惜始终无法挣脱他那只手,我的唇,怎么也离不开他的胸膛,这么一弄,他的整个胸脯都让我“吻”遍了。
  “别动了。”桃花低沉的声音在上面响起。

  “放开我。”我努力挤出几个字,舌尖却又舔到了他。

  桃花身子一颤,狠狠将我推了出来,极为迅速的掩好衣襟。

  街上虽然人多,但没几个注意我们,我们刚才的样子,就好象我哭了,他把我抱在怀里安慰我一样,我的身体,正好挡住了他裸露的部分。

  “我不是故意的。”我羞得脸通红,连哭的心都有了。

  桃花也一脸的绯红,却很快镇静下来:“袁惜,这下你可跑不掉了,我守了二十二年的清白,算是毁在你手里了。”

  啊,啊,不要啊,我已经有依风了,这,这可怎么办啊。

  “我已经成亲了。”我小声说。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只想要风一个人。”我早已和依风发过誓言的,一生一世,两人相守。
  “袁惜,你赖不掉的,刚才你要的那堆东西,就当是定情信物,这个,”他伸手从我头上拨下一只珠钗:“就当你给我的信物。”

  “不……不行……”我着了急,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我已经有了依风,早已不做他想。
  慌忙从怀中掏出那堆东西,往他手中塞:“还你,还你,我和你闹着玩呢。”
  桃花把手背到身后,严厉的盯着我:“哦,不行?那你陪我的清白。”

  “那……那是意外。”我结结巴巴的说,心里直发虚。

  “袁惜,看也看了,亲也亲了,想赖帐是没门的,等着娶我进门吧。”也不再等我说话,他又接着说:“我有事,要离开一些日子,你也好好想想吧。”

  眼前一晃,已是没了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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