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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阿姨,”炅璟的声音突然在房门外扬起,中断了二人的争论,“天龙的大批人马围集在赤虎堂的炎堂堂口外,形势非常不利,消息报目前已有四个堂口在几个钟头内被他们所攻陷了……”
…………
双方人马就象紧绷着了的弦,一触即发的火药味道浓烈得呛人。
身已在炎堂堂口指挥的佐佐木挺身而出,“天龙的行者是越来越不象话了,难道这就是你们中国人所说的‘送羊入虎口’?”
行者流光挺身执言:“废话少说!快交出流沙,否则我们要让赤虎片甲不留!”
话音方落,便被闪飞过的叶片刮过颈项,只差那么一点便割裂了喉咙,众人立刻噤声不语。发招者正是那个神情严肃的老人--赤虎主高桥石。
“谁要再在这里放肆,下次割破的绝对是喉咙。”高桥石俯瞰着眼下的行者们,眼中闪着若隐若现的怒焰。
“赤虎永远就只会做这样卑鄙无耻的勾当。”
众人诧异说话者的大胆,循声望去,是位年约四十的美妇,与高桥利奈不同的是,她的眼神刻满了尖锐与强势,失却了那份恬淡大方的高雅与宁静。
“你说什么?”炅璟不服的欲上前喝止她,高桥石已瞬雷不及掩耳地早他一步射出竹页片,划过她皎美的容颜,留下一丝浅淡的血丝。
“行者琉璃!”
高桥石无视于琉璃和其他天龙人的失措,他阴沉地开口,“你没资格跟我说话,有什么要说的就叫龙翔来亲自跟我说。你们最好在半小时之内撤离赤虎的所有堂口,否则,凡是跟天龙有关的,一概鸡犬不留!”
虽畏惧于他的力量,天龙的行者们却不甘退让,一向与流沙最要好的行者流光此时站了出来,“赤虎多番挑衅在先,挟持天龙的行者在后,行者不可再坐视不理。”
“挟持天龙的行者?”高桥石身后的佐佐木走向流光,“赤虎什么时候挟持行者了?反倒是龙翔教导无方,竟让自家的行者沦落为贼,打赤虎财物的主意罢了。”
琉璃闻言,嘴角掀起了嘲弄的弧度,“真是笑话!天龙要什么没有,竟要打赤虎财物的主意?这不是太荒谬了吗?与其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倒不如说你们赤虎早就对天龙怀恨在心,趁着天龙后代中唯一拥有天眼的行者流沙流落日本时下手,好灭了天龙的神力。”
“是又怎样?赤虎本来就是无恶不作。”高桥石这一承认,天龙立刻哑口无言。“你们若不及早撤离,就只会重蹈流沙覆辙。”
身为首领的行者琉璃死不妥协,“赤虎不交出流沙,我天龙誓不罢休!”
“好!”人群中突然传出响亮的拍掌声,顺着声源看去,鼓掌人是个俊美得不可思议的男子,那男人带着股吊儿郎当的神韵,长直的金色头发随风飘飞着,手执着一把长尺,从容地走到大家面前,“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天龙和赤虎,竟会为这么无聊的事情争论不休继而动武,真是笑柄!”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口出狂言!”炅璟挺身喝止他。
行者琉璃早已恼羞成怒,刚好出现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她快速冲前横扫一脚,却被他轻而易举的避开。她趁他转身的空隙再发动攻势,没想到他的动作比她快上一倍,在她还美施展开来的时候,已四两拨千斤推开了她。
拍拍肩上的灰尘,他潇洒地向众人开腔:“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根本就没有流沙被绑架的事情发生。”
“你又怎么知道?”行者流光追问。
“显而易见。只可惜天龙的行者全是酒囊饭袋,中看不中用,才看不出来。”他清淡地嘲讽着。“若赤虎真的已绑架了流沙,必定设好圈套等天龙到来,你们还可以轻易攻陷好几个堂口?若赤虎真有流沙作人质,现在也定必带流沙或他的信物到来示威一番,你们还能在此争辩不休?没想到龙翔老人家一辈子英名,教出来的全是垃圾,天龙的前景堪舆啊!”
一语道破了个中玄妙。
“你对天龙知道得很多。”高桥石对那年轻人的帮忙非但没有半点赞赏,反而质疑他的出口相助目的是什么。
“身为‘帝河’使者,我这个送信人也只是好管闲事。”那人大方的从怀里取出信函,交到高桥石手中。
“你是帝河的人?”佐佐木上前问道。帝河正是欧洲只手遮天的第一组织。高桥石这次前往欧洲意大利就是为赤虎在欧洲的毒品贸易打下基础。
“不,我只是路过日本顺便当还帝河主人的人情才前来送信,书信中都有提及。”他懒洋洋地接续,“原来赤虎主急着从意大利回来,要处理的竟是这样的事情。实在令人失望。”言下之意,不论是龙还是虎,他都看不起。
“好大的口气,既然你对这些都那么有把握,那我要请问你,流沙现在身在何方?”琉璃问道。
“我与流沙素昧平生,又怎么会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不过局外人也看得出来,赤虎至今尚未找到这位不知所踪的行者。”他悠然的对表,“时间也差不多了,各位还是慢慢玩这种无聊的寻人剧码好了,在下告辞。”
“等等,”高桥石少有开口留人,这年轻人竟然打开了他的先例,“你是四方会的浪客西门无名?”
众人恍然大悟。
四方会,当今最著名的贩卖希望的组织。传言四方会分别由来自东南西北四个姓氏的人掌控,以贩卖希望为生,只要你出得起酬劳,他们就会帮你达成愿望,不过,杀人除外。据说这几个人无所不能,至今还没他们做不到的愿望。因而威震四方,虽规模与X相距甚远,但威名跟X可说是不相上下。
传闻中,四方会的浪客行踪飘忽不定,生性浪荡不羁,但无论如何,总不会放下手中的黑金长尺。
“前辈好眼力,没想到竟有人认得我这个无名小卒。”
“好,”高桥石诡笑着扔下战帖,“若我赤虎现在要向你买个希望,你会否答应?”
浪客无所谓地道:“随便,只要你付得起钱,我们的服务绝对是最周到。”
“四方会,我也要向你买希望,”琉璃不甘示弱地叫道,“你接不接?”
他摇头苦笑,“夫人,这样的行为十分幼稚。我只是路过的,何苦把矛头指向无辜的我?不过四方会接受任务一向无分先后。所以,我无权阻止你。”
“如果双方的愿望相反呢?”一旁的炅璟刁难地问。
“那就要找到平衡点所在了。”
“平衡点?”
他神秘一笑,“还是先把你们的要求说出来吧。”
“毁了赤虎!”
“灭了天龙!”
高桥石和琉璃一起开口。前者高深莫测,后者却颇有点急于求胜。
“好,”见两位长辈同时变了脸色,西门无名拍手叫好,“问题已经显而易见了,你们所关心的都不是流沙的死活,也不是赤虎的宝物。毁灭对方才是你们的目的所在!”
琉璃没耐性地回他:“你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夫人何必着急?我要的酬劳还没开出呢。”
高桥石问他:“你要什么酬劳?”
西门笑着开出价码:“很简单,我要的是天龙的天眼神力,或是……赤虎的维纳斯之泪。”
“放肆!”炅璟指着他,为他的亵渎而举枪。
“小子,你认为一个可以灭了赤虎于一瞬的浪客,是你这无用的枪杆子对付得了的么?”西门无名话音刚落,炅璟手中的枪支便化为巨蟒,缠着他的手向上扑去--他吓得连忙掉了枪。长巨蟒落到地上,又恢复了长枪的模样。
众人愕然得说不出话来。
赤虎的御术威名在外,炅璟算是个中高手,竟也中了眼前这个嬉皮士的招术,强弱的悬殊,一看便能知晓。而一向深不可测的高桥石面对自己的继承人被奚落竟然亦无出手阻拦的打算。
“赤虎主,我想你们是舍不得把维纳斯之泪奉献出来的了,而维纳斯落于高桥家之手,也实在是上天眷顾了,怎么还舍得送出去呢?本人也可猜测到,如果天龙可以由夫人作主的话,交出天眼神力或许是义不容辞的。不过,也幸好龙翔还健在,仇恨才暂时还没能让天龙沦陷。所以,你还是没有说交不交的权利。那还有什么好谈呢,你们说是吧。”他甩了甩美丽的长发,“既然如此,生意是做不成的了,我也无需苟留。”
“再见。”语毕,他潇洒地退场,挥一挥衣袖,不留一片云彩地离去。只留下哑口无言又恼怒万分的被驳者与因循观望的人呆留原地。
良久,琉璃才从尴尬中回神,她清清喉咙,掩盖失态,“既然流沙不在此地,我们也不再逗留。”说完,便携着其他行者仓促离去。
“赤虎主,真的就这样放他们走?”佐佐木忧心忡忡的看着他的主人,隐约觉得不妥。
高桥石看着天龙人离去的背影,深思的脸上竟涌现起一抹怪异的笑,他慢慢地翻开信盏--
谁料,白色的烟雾竟迅速地自开启的信封中冒出来,刹那间蔓延到整个炎堂堂口一片灰茫,伸手不见五指。赤虎的人马立即乱作一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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