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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红苓

我娘是个少有的美女,十七岁便嫁给了我父亲。

我娘也过了一段幸福而美满的日子,接着,我姐姐心莲出世,心莲虽然很象娘,长得很漂亮,可是也因为她不是个男孩而让父亲颇为遗憾,我娘也因为生产的关系,身体大不如前。

这时,我父亲认识了我二娘。

二娘是从城里来镇上的,没多久就成了镇上有名的辣西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不计其数。

在心莲不到一岁,我父亲便娶了二娘,我娘虽然很难过,但也因为没有生儿子而不得不接受。

男人的爱是否是因为女人的容颜减退而减少呢?

二娘怀孕了,这无疑成了整个家里的大事,父亲整天陪着二娘,我娘看在眼里,苦在心里。

绸缎庄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父亲的事业陷入了低谷。

而在这时,我娘也传出了怀孕的消息,这多少让失意的父亲得到了少许宽慰,他衷心的期望着娘或是二娘为他生个儿子,后继香灯。

几个月过去后的某天,二娘临盆,父亲焦急万分的守护在产房门外,在二娘震痛几个时辰之后生下一名女婴,父亲大失所望,跌坐在坐椅里,产婆不识趣的抱着女婴,陪笑着走到父亲面前。

“老爷,恭喜了,是个千金,不知小姐可取了名字?”

父亲恨恨的看了婴孩儿,大声的说:

“本就是个多余的赔钱货,就叫余莲吧!”

说完走向门口,这时,正与急奔进来的丫鬟相撞。

“老爷,太太也生了。”

无可疑问,娘生下的是我。

彻底绝望的父亲没有看一眼我和娘,甚至不曾为我取名。

镇上开始有些传言,我们许家注定是女人命,会绝后。

我一直没有名字,被唤做“丫头”。

我三岁那年,心莲死于心脏病。

我和娘的处境更加恶劣,我们被视为许家的不祥人,更有了娘是克夫命的说法,父亲的事业不顺,许家没有男丁,全拜娘所赐。

父亲仍然没有正眼瞧过我。

我和娘,还有翠姨一直住在西厢。翠姨是娘的陪嫁丫鬟,从小就跟着娘。

娘自生下我就再也没有出过西厢房。

五岁那年,我因为弄脏了余莲的布娃娃而被二娘掴了一个耳光。

那天晚上,我扑进娘的怀里哭了。

“娘,我也是许家的女儿,为什么我们会弄成这样,为什么到现在,我连名字都没有?”

我看着她曾经美丽的面容已经渐渐开始退色,取而代之的是苍白与憔悴。

娘紧紧的将我搂在怀里。

就在那天晚上,娘为我取了个名字,红苓。


二 定邦
   
    我坐在后院的小石凳上好一阵了,下午我几乎跑遍了全城,还是一无所获。
    再这样下去,绸缎庄撑不了多久了。
    想当年,我许家在镇上是何等的风光,许家大院何时象如今这等的冷清,我许定邦又何时沦落到要到处向人家借钱这等狼狈……
    一个瘦小的影子在盆景后一闪而过。
    “是谁?”我大声地说。“出来!”
    那身影在盆景后哆嗦了一会,才羞涩的露出了小脑袋。
    她的个头很小,头发整齐的梳成两上小辫,脸蛋也很小,却嵌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穿着一套粉红色的衣服,衣角上绣着一朵梅花。
    梅花。
    梅仙!多久没见梅仙了!?
    “你?……”我一时竟语塞。
    她的双眼红了,那眼神象极了当年的梅仙。
    她看我好一阵子,才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喊道:
    “爹!”
    尽管她衣角的梅花已经让我知道了答案,可这一声“爹”同样让我震动。
    天啊!这是我和梅仙的女儿!
    对!她和余莲同一天出生,都是六岁,可是她的个子却比余莲小了这么多,天啊,我许定邦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呀!
    我蹲下身子,捧起她的脸,她的眼泪慢慢的流到面颊上。
    “你娘呢?”我问。
    “在西厢房!”
    “去看看你娘好吗?”
    她的小脸掠过一丝惊喜,一个美丽的笑容浮上嘴角,泛起两个小小的酒窝。好漂亮的小女娃!
    她牵着我的手,走向西厢。
    不知道为什么脚步越走越沉,当年与梅仙一起生活的种种一幕又一幕的在脑海中浮现……
    多久没来西厢了,五年?不应该有六年多了。自梅仙生产之后,没有再进西厢。
    西厢没怎么变,仍旧遍园的梅花,这正是梅花盛开的季节。
    “西厢的梅花是世上最美的,西厢住的梅仙是我最心爱的……”
    这是哪个傻瓜说的。
    如今,西厢的梅花依然开得灿烂,已不再让我留连。西厢住的梅仙也不再是我唯一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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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梅仙
   
    “娘,是爹,爹来看你了!”红苓禁不住在门外叫嚷着。
    我知道。
    自他踏入西厢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
    玉翠看了看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房门口,打开门。
    我背对着门口。
    一动也不动,我的心压抑不住的狂跳着。
    门一开,红苓冲进来。
    “娘,娘,”她过来拉着我的手,天真的说,“娘,你看,是爹,是爹,爹来看我们了!”
    “苓儿,你和翠姨去梅园玩,娘跟爹有事要谈!”我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点。
    “苓儿!?”定邦问。“她叫苓儿?”
    “红苓,红色的茯苓,”我淡淡的说,“名字是我取的,我想你大概忘了还有一个她。”
    我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惭愧。
    玉翠再看了看我。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哦,玉翠,再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玉翠会意的领着红苓出去了。
    我和玉翠的勾通是任何人无法理解的。
    定邦盯着我,努力在我脸上梭巡着,他的眼角已经有了些皱纹。
    定邦,我的丈夫,那个神采奕奕英俊挺拔的男人,当年,我是不顾整个百花园的反对,成为他的妻子,现在……
    “梅……”他沉默了许久,干涩的开口。“梅,我,我……”
    哦,定邦,不用说了,我知道,我知道。
    我看到他的眼眶里溢满泪水,良久,哑声说:
    “梅,原谅我!”
    我知道,我又完了,我又心软了。
    我走到梳妆台前,打开那个小抽屉,拿出那个盒子,递给他。
    他接过盒子,缓缓的打开。
    里面是我的一些手饰,头饰,是我离开百花园时母亲给我的。
    定邦惊诧的望着我,感动得无法言喻。
    “梅,……”
    我轻轻地走到他身旁。
    “我知道,这些年绸缎庄的生意不怎么好,这些手饰和头饰都是我娘的珍宝,相信每一件都足以让你撑好几年。”
    他呜咽起来,象个小孩子一样。
    这个男人,改变了我的一生,让我不惜放弃百花园公主的身份,甘心跟他来这儿,然而,换来的却是无尽的等待,等待之后还是等待……
    “梅,”他愧疚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还对我这样好,我辜负了你,没有信守当年的承诺,可是,可是,……”
    我慢慢的将我的前额放在他的肩上,这个男人,这个让我倾心相许的男人……,所有的委曲和不满在这一刻已经化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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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玉翠
   
    红苓兴奋的在梅园里跑来跑去。
    这小东西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翠姨,你来追我呀……”
    “翠姨,你看那朵梅花开得好美呀……”
    “翠姨……”
    我坐在台阶上,看着红苓那漂亮的小脸蛋上久违的欢愉,禁不住有点伤感。
    是啊!余莲会不会因为父亲的到来而如此欢喜呢!
    “翠姨,”不知什么时候,红苓已坐在我身边,“翠姨,爹和娘在房里谈什么呀,为什么这么久……”她双手托着腮帮。
    “苓儿,你累了吗?要不要回房去睡觉。”
    “不,我不累。”她眨了眨眼睛,又说:“为什么这么久,爹都不来看我们呢?”
    苓儿,我将如何回答你呢?男人一旦有了第二个家,心里有了另一个女人的时候,结发妻子又将如何自处呢?
    “前段时间,余莲那里好热闹哟,还有个老头来看二娘。”
    “那是你二娘的爹,就是余莲的外公。”我说。
    “可是,为什么就没人来看我们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西厢只有我们三个人……好冷清……”
    哦,可怜的苓儿,你是梅仙的牵绊,如果没有你,可能我和梅仙已经回百花园了。
    我只感觉一股热浪直冲进眼里,我把她抱进怀里。
    “翠姨,我有没有外公呀?”她问。
    “有呀,苓儿当然有外公啦!”
    “真的吗?”她的眼睛闪耀着光彩。“在哪里?”
    园主!百花园!
    离开多久了?
    快十年了!
    “苓儿,你娘叫什么名字?”
    “梅仙!”
    “对呀!你娘是梅花仙子,梅花仙子的爹当然是神仙啦,神仙当然住天上啦!”
    “真的吗?”红苓半信半疑,“翠姨,那你是什么仙呀?”
    “翠姨叫什么呀?”
    “玉翠呀!”
    “那翠姨就是翠竹仙呗!”
    红苓在我的怀里咯咯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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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雪姬
   
    我望着桌上那碗为定邦做的莲子羹,握紧了拳头,定邦说过今晚过来喝的。
    只感觉到体内那股火焰烧得我浑身炽烈难当。
    丫头小芸刚才来传,说定邦今晚在西厢房过夜。
    这算什么呀!
    这么多年,我使出浑身解术将定邦留在我身边。
    六年了,定邦没有踏足过西厢,今晚过去,不是存心给我难堪吗?
    自我进许家大门,所有下人都知道,许家是我雪姬说话算数,许家大夫人已经名存实亡了。
    那西厢的梅仙我只见过几次,就算是我进许家门的那天,本来照例我是妾,她是妻,我是要向她行礼的,这种妻妾相见是应该火药味十足的,我想如果敬茶时她要是有什么不妥,比如故意将茶打翻泼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就先下手为强,敌动我先动……我本来已经做足了一切的准备,可那女子当真奇怪得紧,这么一个重要的场合,这样一个可以向妾室施下马威的场合,她却没有出现。
    在我没进许家之前,我就知道许家夫人非常漂亮,可我一点出不介意,论美色,我雪姬有的是本钱。
    本以为,她不出席婚礼是害怕在我面前自惭形秽,可是自从我那次见到她,我才发现原来自惭形秽的人是我……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我嫁给定邦的第二年腊月,正是腊梅花绽放的季节,听下人的说西厢的梅花是镇上的绝景,于是我带着小芸去了西厢赏梅。
    走进西厢,花香扑鼻,梅花繁茂,踱进梅花树掩映下的幽深小径,延着假山向上攀,有个亭子,从亭子往下看可以看见西厢梅园的全景。
    亭子中有一女子,一袭白衣,衣角绣了一朵梅花,背对着我坐着,手里握着笔正在画画。正值腊月,天气异常寒冷,她却只穿着单衣,显得她很是清瘦。
    “那是谁呀,让开,我们夫人要赏梅!”小芸叫道。
    那女子,缓缓的站了起来,好美的背影,修长的身段,慢慢的转了过来,好清丽的一张脸,不施脂粉,不戴手饰,只有头发上插着一支梅花形状的发簪。
    只听小芸“咚”的一声跪倒在地,惊慌的喊:
    “大夫人,小婢不知是您在这儿!”
    “起来吧!”她轻轻的说。
    她就是梅仙,我不禁再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她象是一朵盛开的梅花,仿佛真是一位落入凡间的仙子,西厢也因为她而变成了仙境。
    我走进亭子,和她近距离的对持,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梅花香,然后她旁若无人的与我擦肩而过,小巧玲珑,巧笑嫣然,黑发飘飘,白衣飘飘,步履飘飘,就好象是一个影子。
    留下桌上的那幅画,画的是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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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玉翠
   
    梅仙靠窗站着,正对着窗外的梅园,象一幅美丽的剪影。
    梅仙当年是百花园里最美的花仙,位列我们兰、竹、菊四姐妹之首,是百花园的长公主。
    若兰和菊妍!
    唉!我叹了一口气。
    好久没见她们了!
    从小,我和梅仙的感情最好,所以,当她不顾百花园反对,嫁给定邦时,我选择陪伴她来到人间,对许家上下的人只说我是她的陪嫁丫鬟。
    许定邦,就是为了许定邦这个男人,让梅仙不惜舍弃仙家身份,甘心在凡间做他的妻子,可是,梅仙又做到了什么?
    既然,许定邦已背弃了当然的誓言,他不是已经另娶他人了吗,那梅仙还空守着这西厢干什么……
    我不只一次的劝梅仙,让她跟我回百花园,可是,她总是有那么多的借口。
    我知道,对她来说,留下比离开容易!
    当年的梅仙脸上总是绽放着灿烂的笑颜,现在呢?
    难道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
    是否真是“昨日的因,今日的果?”
    如果不是因为九年前园主的寿辰,梅仙想为他寻一份特别的礼物,我们就不会离开百花园……
    如果不是因为梅仙留连西湖美景不愿离去……
    如果不是因为在西湖边遇到延松,我们不会躲进许定邦的房间……
    那么今天所有的一切,都要改写了。
    延松,是百花园的松树仙,他一直都对梅仙一往情深,可是,梅仙却从不理睬他。
    “玉翠!”
    我回过神来,看着梅仙。
    “嗯!”我应了一声。
    “在想什么?”她问。
    “没什么!”我说。
    她轻触了一下眉,一缕轻愁闪烁在眉间,她几乎没怎么变,只是苍白了一点,仍然那么美,该死的许定邦,他的眼睛长到肚子里去了,雪姬那一点比得上梅仙。
    “我在想若兰和菊妍。”她轻声的说。“我知道,你定是想他们得紧吧。”
    我转过身,不让她看到我发红的眼睛。
    “竹儿,”她温柔的叫着我的乳名。
    在百花园,只有她和娘这样叫我。
    “竹儿,你回百花园吧。”她说。
    我迅速的望着她。
    “你这是什么话?”
    “或者,”她的睫毛瑟瑟的抖动着,眼神掠过一丝凄楚,“这正是人世间的无奈,这大概就是我的命,是我贪恋红尘的代价!”
    我看着她脸上的最后一丝生气,似乎也被愁容渐渐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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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梅仙
   
    玉翠不止一次的问我,我苦炼六百年,才修得人身,才位列仙藉,为了一个凡间男子,放弃这辛苦所得的一切,是否值得?
    那一年,是园主两千岁的寿辰,我和玉翠偷溜出百花园,来到凡间。
    很久以前,就听说: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说的是杭州。
    还听说:阖闾城碧铺秋草,乌鹊桥红带夕阳。处处楼前飘管吹,家家门外泊舟航。
    说的是苏州。
    于是,我选了西湖,选了青山环绕、碧水轻波的西泠桥畔。
    我迷上了西湖,迷上了西湖的山水,迷上了这人间天堂。
    即使是一缕月光,一朵云,一滴雨,一枝柳,一句诗,一颗尘……都让我那么的心动。
    最后,我毫不犹豫的为到杭州办货的定邦动了凡心……
   
    今天初几了?我的心绪忽然停了。
    对了,初一!还有两天,还有两天就是三月初三!
    三月初三!
    是我与定邦相识十年的日子,娘说过,我与定邦的缘分只有十年。
    十年!?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从我们一开始就已成定局?
    娘说过,世间男儿皆薄幸!
    定邦也没有例外!
    娘还说过,我和定邦仙凡有别,硬要在一起是逆天而行,所以心莲活不过五岁,红苓也会在我与定邦缘尽那天命丧黄泉。
   
    在百花园的后院有一块灵石,是王母娘娘赏赐给爹的镇园之宝,有预知未来的作用。
    记得出嫁那天,我悄悄的跑去后园问过灵石,我与定邦日后的生活是否安定?
    当时,灵石上出现了十四个字:
    “莫问情缘空自恨,强求更添愁满怀。”
    那时,我并不知这话何解,现在想起来,难道真是我太强求了吗?
    我又问过灵石,我甘冒天下之天不违,与定邦成亲,我将如何收场?
    灵石上又出现了八个字:
    “来如春风,去似朝露。”
    在心莲死的那日,我又偷偷回过百花园,问红苓的命运?
    灵石显出六个字:
    “非仙?非人?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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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媚菲
   
    看着躺在我身边的延松,想到昨夜,宿醉后的疯狂,我不禁一阵脸红,我轻笑了一下,我这是怎么啦,对于见惯男人的我,居然也会不好意思起来。
    我抚摸着他英俊的面颊,延松,我在心里低唤着他的名字,他对于我们这些凡间的小妖来讲,是多么的遥远,多么的高高在上。
    我叫媚菲,是只蜘蛛精,靠吸食男人的精血为生,我已修炼二百六十五年,在凡间,算得上是小有成就的小妖。
    我与延松相识是在前年秋天的黑夜。
    那晚,我刚吸干一个男人的血气,我凝神定气,正准备运功,只听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
    “大胆妖怪,还不束手就擒!”
    这就是延松。
    经过一番争斗,延松很快制服了我。
    他右手扬起长剑,左手掐住我的脖子,我当时想,这下可完了,落在他手里,我定会灰飞烟灭,从此消失于天地之间。
    可是,他只是高举着剑,凝视着我,并没有急于动手,我吓着愣愣地盯着他,不敢开口,只觉得他看着我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柔软,掐我脖子的手也渐渐的放松了,然后,我清楚的听到他嘴里叫了一个名字:
    “梅仙!”
    后来,我才知道,延松那次私下凡间,是为了梅花仙女。然而也是因为我这张与梅花仙女颇为相似的脸救了我的性命。
    自那次以后,我和延松建立了一种很奇妙的关系,每次他来到凡间,便会顺道来我的“纤丝洞”喝酒,他很少说话,只是静静的瞅着我……
    刚开始,我有点怕他,常常躲开他的目光,他总是轻轻地捧起我的脸,缓缓的转向他,偶尔,他也会忘情的叫着那个名字。
    梅仙!
    日子久了,我发现他的眼光,对于我不再有杀伤力,慢慢的,我开始享受着他的注视……
    直到昨天,他抱住了我,吻了我,占有了我。
    我知道,昨夜,只是一场虚无飘渺的梦,是一个替代品,陪的是一场酒醉空虚,然而,我却付出了真心,不过,我会等,等你的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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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延松
   
    昨夜,酒醉。
    午夜梦回,与梅仙亲热。
    梅仙!梅仙!又是梅仙!
    这个名字就象是我心底里的烙印,丢不开,甩不掉,也忘不了……
    我延松在百花园也算得上是仙中翘楚,在园里也有不少的倾慕者,可是,只有梅仙,只有她不把我放在眼里。
    梅仙生长在百花园的镜水湖边,镜水湖吸食天地灵气,是百花园里唯一的湖泊,水清如镜,梅仙依水而立,月影黄昏,是百花园里最美丽的一道风景。
    也许从那个时候起,我已经为她着迷。
    梅仙修成人身后,最喜欢穿白色的衣服,然后在衣角绣一朵梅花,她是那样的盈盈动人,那样的纤尘不染……
    众仙家婚配都是由王母娘娘作主,而我和梅仙的婚事,必须先得到园主的首肯。
    然而,我还未对园主提及我喜欢梅仙的时候,梅仙却执意要嫁给一个凡人。
    我好恨,好恨!
    可是,我真的好爱梅仙,我私下凡间,去看过梅仙几次,每次也只是远远的望着她,园主夫人曾说过,梅仙有十年的凡间情缘,是为了偿还上一世的情债。
    最近,我总觉得一道戾气在丹田之处迂回,这不是一件好事。
    情欲本来就是仙家大忌。
    对梅仙,我早已是情根深种,深知这戾气如果不散,时间久了,我便会堕入魔道。
    不知什么时候,媚菲把一件衣服披在我身上,我抓住她的手,这个妖精,害人无数,在我手下,她本无生还的可能,但是,她的脸,与梅仙酷似的脸,让我起了怜悯之心,于是我手下留情,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我明白,”媚菲把头靠我的胸膛,“任何人背后,都有他的故事,能不能告诉人家知道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不能放下这个包袱。我知道你无法忘记她,我也不在乎做她的替身,我从来奢求我的付出可以得到相等的回报,只希望在你的内心深处给我一个小小的,只要小小的位置,偶尔,也可以想一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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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延松
   
    昨夜,酒醉。
    午夜梦回,与梅仙亲热。
    梅仙!梅仙!又是梅仙!
    这个名字就象是我心底里的烙印,丢不开,甩不掉,也忘不了……
    我延松在百花园也算得上是仙中翘楚,在园里也有不少的倾慕者,可是,只有梅仙,只有她不把我放在眼里。
    梅仙生长在百花园的镜水湖边,镜水湖吸食天地灵气,是百花园里唯一的湖泊,水清如镜,梅仙依水而立,月影黄昏,是百花园里最美丽的一道风景。
    也许从那个时候起,我已经为她着迷。
    梅仙修成人身后,最喜欢穿白色的衣服,然后在衣角绣一朵梅花,她是那样的盈盈动人,那样的纤尘不染……
    众仙家婚配都是由王母娘娘作主,而我和梅仙的婚事,必须先得到园主的首肯。
    然而,我还未对园主提及我喜欢梅仙的时候,梅仙却执意要嫁给一个凡人。
    我好恨,好恨!
    可是,我真的好爱梅仙,我私下凡间,去看过梅仙几次,每次也只是远远的望着她,园主夫人曾说过,梅仙有十年的凡间情缘,是为了偿还上一世的情债。
    最近,我总觉得一道戾气在丹田之处迂回,这不是一件好事。
    情欲本来就是仙家大忌。
    对梅仙,我早已是情根深种,深知这戾气如果不散,时间久了,我便会堕入魔道。
    不知什么时候,媚菲把一件衣服披在我身上,我抓住她的手,这个妖精,害人无数,在我手下,她本无生还的可能,但是,她的脸,与梅仙酷似的脸,让我起了怜悯之心,于是我手下留情,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我明白,”媚菲把头靠我的胸膛,“任何人背后,都有他的故事,能不能告诉人家知道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不能放下这个包袱。我知道你无法忘记她,我也不在乎做她的替身,我从来奢求我的付出可以得到相等的回报,只希望在你的内心深处给我一个小小的,只要小小的位置,偶尔,也可以想一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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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余莲
   
    清早,娘就在房里踱来踱去,双手不停的揉搓着,脚步沉重而零乱,眉头也锁得很紧,她好象有很重的心事,心绪不宁。
    “娘……”
    “去去去!”娘不耐。
    “夫人,请用早膳!”小芸端着膳食走进来。
    在家里,我娘虽然是妾,可她从不许下人们叫她“二夫人”,也许,这就是她从心底里给自己的少许安慰吧。
    娘只将碗放在嘴边,便吐了口口水,揪着小芸的耳朵,大骂:
    “死丫头,你一大清早的找我麻烦是不是!这么烫,你叫我怎么吃,你这死丫头,让你弄早膳……”
    小芸连声喊道:“夫人息怒,小婢知错了,夫人,饶了小婢吧,夫人……”
    其实,我也知道,早膳也许不是真的烫,而且娘也未必真的吃进了嘴里,娘只是想找个人发发脾气,闹腾闹腾,耍耍“夫人”威风罢了!
    处在这里,没准,娘也会发我一阵火,于是,趁娘骂小芸的当会儿,我溜出房去。
    我走到后花园里,看见红苓一个人在地上玩珠子。
    我走过去,一把将她的珠子抢在手里,看那珠子玲珑剔透,圆润可爱,我一看就喜欢。
    “红苓,让我玩玩!”
    她一副不舍的表情,嘟啷着说:
    “这是爹买给我的!”
    这话我一听就生气,爹买给你的,为什么就没买给我,就象娘说的,母女俩都是狐狸精。
    “爹买给你的又怎么样,玩玩不行吗?!”我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大叫。
    红苓低下头去。
    我就知道,这小妮子胆子小,吼她两句,她就没辙了。
    我在花园里玩了一会儿,越看这珠子我越喜欢,一心想据为己有,我把珠子放入兜里,站起身要走。
    “余莲,我的珠子!”红苓叫住我。
    “这样吧,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还你。”说完,我拔腿就跑。
    前面是柴房,于是,我跑进去,躲在柴堆后面。
    没过一会儿,红苓推开柴房门。
    这小妮子也聪明,居然知道我躲在这里。
    “余莲,你在吗?你出来,求求你,你把珠子还我!”红苓可怜兮兮的说,“余莲,你把珠子还给我吧,好不好!”她在柴房里转了一会儿。
    然后,我听到,房外传来说话声,故意压着嗓子:“去柴房里说……”
    是娘的声音。
    我看到红苓慌张的躲到草堆后,也难怪,红苓从小就怕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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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雪姬
   
    我张望着看了看四周,这的确没有一个说话的地方,只有这间柴房。
    我回头瞅了一眼许方,低声说:
    “去柴房里说……”
    一进柴房,我关上门,许方立即搂住我,嘴就开始一边往我脸上噌,一边呢喃着:“好你个骚娘子,该不是想我想得白天都忍受不了了吧!”他淫笑着扒我的衣服。
    “好啦!没正经!”我挣扎着推开他,“我找你有正事!”
    “正事!?”他仍然坏笑着,抚摸着我的脸,扯着我的腰带。“我也有正事啊,我的美人儿!”
    我望着他,他脸上不羁的神色让我的心不住的往下沉。
    “方,你带我走吧!”
    “走?!”他问。“去哪?”
    “带我离开这儿,带我私奔!”我说,“反正,你在绸缎庄捞的银子也够我们过日子了,我们可以去京城啊!”
    “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私奔?为什么要去京城?”他讶异的说,脸色变了变,手也僵硬了。
    “我……”我轻声说,“我不想再留在许家,我……有了你的骨肉!”
    “雪姬!”他惊喜的握住我的肩膀,“雪姬,真的吗?是我的骨肉吗?哦!雪姬!真的是我的骨肉吗?你肯定吗?”
    “你以为我骗你吗?”我白了他一眼。
    “不不不,”他一叠声的说,笑着将我揽进怀里,“哦,我只是太高兴了,我要当爹了!”他呵呵的笑起来。
    “方,我们走吧!”我说。
    我很清楚,梅仙已经将定邦的心收回了,定邦的心已经不在我这儿了,我自认是个聪明的女人,如果我无法完全占有定邦,那我还空守着许家有什么意思。
    “雪姬,我们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许方,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打断他。
    “雪姬,”他轻轻的捧起我的脸,“你听我说,等我掌握了许家,掌握了绸缎庄,我会带你走,相信我,我会带你走,为了你,为了我们的骨肉,我会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相信我……”
    我听到“咔”的一声。
    “有人!”我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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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许方
   
    “是谁?”我大叫,“快出来!”
    我走到草堆后看到红苓绻缩在那儿,原来是她刚才踩在旁边的废柴上。
    “方,这丫头听到了我们的谈话!”雪姬叫着。“怎么办?”
    “二娘,我不会说出去的!”红苓惶恐的大喊。“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把她姣小的身子,抱起来,这小东西聪明得紧,饶了她恐怕是个大祸害,况且我在许家正是关键时期,我正计划着将许家完全吞并,如果我和雪姬的事败露,这无疑是一场轩然大波,而且,定邦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如何能够容得下老婆对他的不忠?再扩大一点来说,许家祠堂那些老头子,如何能够忍受这桩辱没门楣的丑事?说不定,我和雪姬会因此而丢了性命……想到这里,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红苓开始流着泪,浑身发抖,哀求着:“二叔,饶了我吧,我不会说的,二叔,求求你,铙了我吧,二叔……”
    我感觉我心底有个可怕的念头,正迅速膨胀,我的手慢慢的卡住她的脖子。
    “方,你干什么?”雪姬瞪圆了双眼。
    “那你说怎么办?”我的手渐渐的用力,红苓的小脸变红,眼泪仍然从眼角往下落,只是,她已经不能出声了,她的脸又由红变白。
    “哦!许方,你想杀了她吗?”雪姬拉着我的手,想要阻止我。
    “是的,我是要杀了她,难不成,你想我们俩死吗?”我厉声说。
    “你不能这样做!”
    “算了吧,雪姬,你和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我怎么也没有看出你有善良的一面。”
    雪姬的手僵住了,愕然的看着红苓渐渐的咽气。
    “啊――”我又听到一声很稚嫩,低沉的叫声从柴堆后传来。
    我的心又一惊,怎么还有人吗?
    雪姬走过去,低声吼道:
    “天啊!余莲?怎么会是你?”
    余莲害怕的靠墙站着,双手紧紧的捂住嘴。
    “余莲……”雪姬唤着她。
    “杀人了……杀人了……”余莲喃喃的叫着:“杀人了……二叔杀了红苓……”说着,她窜到门边,想夺门而逃。
    我眼急手快,抓住了她,她大力的挣扎,“放开我,放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
    我捂住她的嘴,恶狠狠的说:“别叫,不然我杀了你!”
    “不!”雪姬扑过来,“不,许方,你不能杀她,她是我的女儿!”
    “雪姬,”我说,“将来我们也会有孩子……”
    “不,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都不会让你杀她!”雪姬固执的说。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雪姬不会让我再碰余莲了。
    “余莲!”雪姬见我停下来,对余莲说:“余莲,快对二叔说,今天的事,不会对任何人说,快呀!”
    余莲看着红苓的尸体,真的安静下来,垂着泪,小声而结巴的说:“二叔……我不会说的……不说……”
    “好啦!”我不耐烦的说,“你们俩先回房去,我把红苓的尸体丢到后山河里,雪姬,你给我看着余莲,不然,我一样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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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余莲
   
    那是我生命中最漫长的一天。
    我和娘回到房里后,我仍然不停的发抖,牙齿和嘴唇不听使唤的颤动着,我相信我的脸一定白得怕人,娘一直抱着我,但是我感觉她的手和我的一样,她死死的抓住我的肩膀,抓得我的整个手臂都疼痛难当。
    这时,从西厢传来震耳欲聋吼声,我听到出是,是大娘,那吼声夹着撕心裂肺的痛,震得整个许宅似乎都摇摇欲坠……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大娘是怎样找到红苓的尸体的,我明明听到二叔说把红苓的尸体丢到后山河里,怎么只隔了一个时辰就让大娘找到了呢?
    等爹、娘、二叔、我,还有整个许家的人到了西厢,看见大娘一袭白衣,满面泪痕,跌坐在浑身湿透的红苓身边。
    我躲在娘的身后,偷窥大娘,我发现,她用怨恨的目光紧盯着娘和二叔,那眼神中的怨毒,至今想起来仍觉得不寒而栗。
    她仿佛已经深知娘和二叔的奸情……
    “梅仙……”爹叫着大娘的名字,“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大娘仰天长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我付出这样惨痛的代价,我只是想做一个平凡的女人啊……”她阖上双眼,一滴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娘啊,这样的惩罚太重了……”
    然后,我看见大娘的两眼渐渐变红,四周凝起白雾,将大娘与红苓团团围住。
    “不,梅仙!”是翠姨的声音,“不要……”翠姨尖叫着,“不要,梅仙,舍弃本命元丹你会灰飞烟灭的……”
    大娘没有理会,那白雾中出现一个发光体,璀灿的光芒照得众人睁不开双眼。
    “梅仙,不要……”翠姨喊着:“姐,姐……不要啊……”说着,想强行往白雾里冲,但巨大力量将翠姨弹出了十余丈远,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哭喊着,“姐……”
    不知过了多久,发光体消失了,白雾也渐渐散去。
    大娘苍白着脸,一副元气大伤的样子,扒在红苓身上。
    说也奇怪,红苓毫无血色的脸却红润起来,象是睡着了一样。
    “姐……”翠姨第一个冲上去,抱起大娘,“姐,好傻呀……
    大娘虚弱的握住翠姨的手:“竹儿,我已经用我的本命元丹锁住了红苓的魂魄,却不能让她起死回生……你将她带回百花园求娘……救她……”
    “梅仙。”爹走过去。
    “走开!”不知道翠姨使的什么手法,爹还没碰到她们,好象就被临空抽了个耳光。“许定邦,你这个不识好夕的东西!”翠姨狠狠的骂道。
    “竹儿,别这样……”
    我只看到大娘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姐……”翠姨泣不成声。
    接着,大娘的身体被吸进了那支大娘平时常戴的梅花簪里,翠姨紧握住梅花簪,抱起红苓,朝墙边走,然后就不见了。
    这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当儿,西厢的梅花纷纷凋零,散落的花瓣象下雨一般,凄惨而美丽。
    妖怪!
    这是镇上人的解释。
    从此绸缎庄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
    于是,在翠姨消失后的第二个月,我们就举家迁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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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玉翠
   
    我跪在常春殿外已经十二个时辰了。
    若兰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玉翠,没用的,娘不会见你的,趁园主回天庭述职,快逃吧,否则,你定会被送进‘荆棘牢’的!”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荆棘牢”?!是的,那真是个可怕的地方,暗无天日,四周布满荆棘,是关押犯事的仙子的地方。
    我私带凡人入百花园,本已罪无可恕,进荆棘牢是早晚的事。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红苓,她依然紧闭着双眼。梅仙不惜舍弃本命元丹锁住红苓的魂魄,我又何偿能够弃红苓于不顾?
    “娘啊!”我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等园主一回到百花园,红苓不可能活命,而梅仙的牺牲也会变得毫无意义,“求求您!”我大声的喊着,我知道她可以听见,“求您看在梅仙的面上救救红苓吧,她是梅仙的命啊!”
    这时,我感觉我头上梅仙那支梅花簪瑟瑟的抖动起来,然后直飞进常春殿。
    不久,娘派人传话,让我进见。
    常春殿是娘的寝宫,摆设依旧,仍然散发着淡淡的芙蓉花香。
    我终于来到娘的面前,和这常春殿一样,娘的容颜亦如当年,我只感到一股热浪直往眼眶里冲,我慌忙跪在地上。
    “娘!”
    “玉翠,你可知私带凡人入园的后果?”娘威严的说。
    “我知道!”我将红苓放在地上,“可是娘,求您救救她,她是梅仙的骨血,也是您的外孙女啊!”
    娘看着躺在地上的红苓,那一刻,我好象已经感觉到娘的心痛,因为红苓长得有八分象梅仙。
    “五脏之气枯竭,气衰而乏,六俞不通,温气不行,形神散乱。”娘说,“她应该是窒息而亡。若不是梅仙的本命元丹,她早已魂飞魄散,堕入轮回。”
    我看到娘手里拿着梅仙的发簪又发出光来。
    娘有些震动,似乎有点动容了。
    我忽然明白了,以前听娘说过,不管是人或者是仙,如果死后心愿未了,那道气息便会形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娘伸出手,一道红光照在红苓身上,我知道红苓有救了。
    忽然,我听到一声大吼:
    “芙蓉!住手!不可有违天意!”
    我听得出,是园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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