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读:论坛广告管理办法·2012青岛啤酒节专题报道·牢记:青岛旅游局投诉电话
·青岛圈论坛广告投放说明·2012最新青岛旅游攻略·2013年1月青岛潮汐表
·青岛旅游景点介绍|图片·青岛旅行社排名及报价查询·青岛旅游就入住中山旅馆
返回列表 发帖
叶萧若有所思。他沉默了许久之后说:“你是说,是古墓里的病毒杀死了江河他们?"

  方新说:“我可没说过,我也只不过是看过一些国外的资料而已,我担心的是,有许多古老的文明,有没有可能是被病毒摧毁的?如果这些在古墓里埋藏了千年的病毒重新出现,那么就真的是灾难了。"

  “可是我们现在并没有证据证明江河他们就是死于病毒的,一切都只是猜测。"

  “所以,现在要尽快地寻找证据。"

  叶萧点点头。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取出了江河使用过的电脑主机和那台仪器。

  方新问:“这是什么?"

  “我从考古研究所里带来的。"叶萧一边说,一边接上了仪器的电源,打开了仪器,并连接到了江河的电脑主机上,通过叶萧的电脑屏幕显示了出来。

  “KGD考古综合分析仪应用软件。"方新缓缓地念着屏幕上的字,“全都是考古学的术语,我可看不懂。"

  叶萧打开了界面的上方历史记录。

  “看,最后一次的记录正是江河死亡的一天。"叶萧说。

  屏幕上呈现出了一幅曲线图。

  方新问:“谁能看懂这些呢?"

  叶萧缓缓地说:“惟一能看懂它的人已经死了,那个人就是江河。"

  叶萧只能退出了这个系统。

  方新摇了摇头,随后说:“好了,今天太晚了,我先走了,你也要当心啊。"

  叶萧说:“谢谢。"

  方新离开了叶萧的办公室,房间里又只剩下叶萧一个人了。他打开了江河电脑里那个叫“白璧进来"的快捷方式。随即出现了以黄色的大漠为背景的图片,图片里又渐渐浮现出了两行蓝色的字——

    天空未留痕迹,鸟儿却已飞过。

  叶萧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了那漫漫大漠。

TOP

叶萧若有所思。他沉默了许久之后说:“你是说,是古墓里的病毒杀死了江河他们?"

  方新说:“我可没说过,我也只不过是看过一些国外的资料而已,我担心的是,有许多古老的文明,有没有可能是被病毒摧毁的?如果这些在古墓里埋藏了千年的病毒重新出现,那么就真的是灾难了。"

  “可是我们现在并没有证据证明江河他们就是死于病毒的,一切都只是猜测。"

  “所以,现在要尽快地寻找证据。"

  叶萧点点头。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取出了江河使用过的电脑主机和那台仪器。

  方新问:“这是什么?"

  “我从考古研究所里带来的。"叶萧一边说,一边接上了仪器的电源,打开了仪器,并连接到了江河的电脑主机上,通过叶萧的电脑屏幕显示了出来。

  “KGD考古综合分析仪应用软件。"方新缓缓地念着屏幕上的字,“全都是考古学的术语,我可看不懂。"

  叶萧打开了界面的上方历史记录。

  “看,最后一次的记录正是江河死亡的一天。"叶萧说。

  屏幕上呈现出了一幅曲线图。

  方新问:“谁能看懂这些呢?"

  叶萧缓缓地说:“惟一能看懂它的人已经死了,那个人就是江河。"

  叶萧只能退出了这个系统。

  方新摇了摇头,随后说:“好了,今天太晚了,我先走了,你也要当心啊。"

  叶萧说:“谢谢。"

  方新离开了叶萧的办公室,房间里又只剩下叶萧一个人了。他打开了江河电脑里那个叫“白璧进来"的快捷方式。随即出现了以黄色的大漠为背景的图片,图片里又渐渐浮现出了两行蓝色的字——

    天空未留痕迹,鸟儿却已飞过。

  叶萧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了那漫漫大漠。

TOP

白璧的母亲依旧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神态安详,目光柔和,她缓缓地抬起头,望着天上飞过的鸽群,然后轻轻地说:“你瘦了。”

  “没关系,最近发生了一些令人烦恼的事情。”回答的人是文好古,他非常少见地穿了一件西装,坐在白璧的母亲身边,看着她的眼睛。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白璧的母亲微微一笑说。

  “不,只是觉得你在这么多年里,没有多少变化。而我,则已经老了。芬,你还记得我们和正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秋风吹过安静的花园,在假山下减慢了速度,轻轻地掠动了她依旧乌黑的头发,她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花圃里几朵最后绽开的花,幽幽地说:“当然记得,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我们都只有十九岁,你和正秋都是那时候最优秀的男孩子。”

  “不,我算什么优秀,只有正秋是最好的,他比我幸运得多。知道为什么说他比我幸运吗?因为他娶到了你,芬。”

  她忽然有些难过,匆匆地说:“别说了,他幸运吗?他四十岁就死了。”

  “不,他解脱了。”文好古用带着羡慕的口吻说,“而我则留了下来,一个人,在这个世界继续承受痛苦,变老,变丑,直到死亡的降临;而正秋则在另一个世界永远享受幸福,芬,你说到底谁更幸运?”

  “我不知道你们谁更幸运,但至少,我是不幸的。”

  “对不起,芬。”文好古淡淡地说。

  “够了,别说这些了,你说最近发生了一些令人烦恼的事,是不是因为江河的死?”白璧的母亲忽然问他。

  “嗯,原来白璧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你了。原本就在这几天,你就可以见到女儿结婚了,你一定会很高兴,而现在,你却要和女儿一块儿承受痛苦了。”他轻叹了一口气。

  “女儿还向我打听过二十年前我和她爸爸去罗布泊考古的事情。”

  文好古的神情一下子变了,他很紧张地问:“芬,你告诉她了吗?”

  她摇了摇头,轻轻地说:“我只说到我们从楼兰古城回来,后来我忽然想起了那件可怕的事,我的精神立刻崩溃了。知道吗?别看我现在这样一切正常,但一旦受到刺激,就立刻要发病了,一发起病来,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对你不公平。”文好古的表情很难过,自言自语地说。

  “算了,那么多年过来了,我早就习惯了,研究所里最近还好吗?”

  文好古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犹豫不决了许久才淡淡地说:“没什么,还是像过去那样。”他的心里有些不安,他觉得自己不该对她说谎,可是,他实在不想再把最近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情说出来,刺激她脆弱的神经了。

  “你骗我。”

  “芬,你说什么?”文好古的心头忽然一震,他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了。

  “从你的脸上,我就能看出一定有事,而且这件事让你寝食难安。不过,你如果不想告诉我也就随你的便吧。”她的嘴角微微一笑。

  文好古点了点头,忽然用一种像是在临终道别似的语气说:“芬,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为什么?”

  “不,不知道,我不能告诉你。我的意思是,我想一直来看你,但是,如果我永远地离开了人间,那么就无法再来看你了。”他的语气沉重,就像是缓缓地陷在了沙子里。

  “不,不会的。”

  “芬,我走了,如果我不再来看你,就永远地把我忘记吧。”文好古站了起来,快步地离开了这里,身后忽然传来白璧的母亲的声音:“你会回来的。”

  文好古不回答,一拐弯,离开了她的视线,但步伐却越来越沉重,最后低着头缓缓地走出了精神病院的大门。

  “文所长。”有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在叫他。

  他这才发现,原来是白璧,她正向大门口走来。

  “白璧,原来这么巧,你也来看你妈妈了?”文好古强打精神寒喧着。

  白璧显得有些意外和尴尬,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文所长,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们家和我***照顾。”

  “啊,没什么,快进去吧,你妈妈现在精神不错,她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我先走了,再见。”文好古向白璧道别后就走过了马路,当他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大门口已经看不到白璧了。他的心头忽然一阵紧张,他知道自己紧张的原因。

TOP

白璧缓缓地穿过小花园,来到了母亲的长椅前,她在母亲面前蹲了下来,就这样平视着母亲的眼睛,似乎要从她的眼睛里找出什么宝藏。

  “坐下吧,女儿。”

  白璧乖乖地坐在母亲身边,伸出手握住了母亲的手,轻声说:“妈妈,你的手真暖和。”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天气已经冷了,女儿,你要照顾好自己,别冻着了。”

  白璧点点头。

  母亲继续说:“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你文叔叔了吗?”

  “看到了。”

  母亲叹了一口气:“他也不容易,一直照顾我们,你可不能忘记他啊。”

  “妈妈,我记住了。”

  母亲忽然想起了什么,问白璧:“现在几点了。”

  白璧看了看表后回答:“正好三点钟。”

  “嗯,她快来了。”

  “谁快来了?”白璧不明白。

  “就是我。”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她们的身后响起。白璧转过头来,原来是那个母亲的病友,那个女诗人。

  母亲说:“女儿,现在她每天下午三点钟都会来给我念一首长诗的,已经成为她的习惯了。”

  女诗人穿着一件花衣服,坐在了母亲的身边,笑着说:“你好,白璧,你又来了,你妈妈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福气。今天我要为你妈妈念的长诗的名字叫《荒原》,作者是艾略特。” “艾略特的《荒原》?”白璧忽然想到了在江河的抽屉里找到的那本小簿子里抄录的《荒原》。

  “听说过吗?这是我最喜欢的诗了,我能够把全诗背诵出来。好了,我现在开始念了——”

  女诗人从《荒原》的第一节“死者葬礼”开始念起,一直到最后一节“雷霆的话”。令白璧惊讶的是,女诗人居然真的是全文背诵,没有看一个字,就这么直接从嘴巴里念了出来。虽然白璧并不知道女诗人背的《荒原》是否全都是一字不漏一字不差,但至少她能听出女诗人所念出的意境。女诗人的声音有些男性化,深沉而有厚度,但在应该把声音拉起来的时候她也能够应用自如,特别是那几行——“烧啊烧啊烧啊烧啊/主啊你把我救拔出来/主啊你救拔”,那几个连续不断的词,如同火苗一样熊熊燃烧,从口中喷出,白璧听出了女诗人所饱含的情感,那是绝望的情感,她立刻联想到了女诗人曾经多次骄傲地自述起当年那堪称惊天动地的殉情事件。也许艾略特也是这样绝望,而现在这绝望,似乎也开始笼罩在了白璧的心头,直到全诗的最后几行,她似乎已从女诗人的语言里亲眼目睹了那个心灵深处的荒凉世界。

  全诗念完以后,白璧仍旧沉浸在女诗人的朗诵中,许久才渐渐地回复过来,她钦佩地说:“你念得真好,简直可以去电台朗诵了。”

  “已经不及过去了,十几年前,我就在电台里朗诵过自己的诗了。”女诗人淡淡地说。

  白璧又看了看母亲,忽然发觉母亲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远方,她想也许母亲也和自己一样沉醉在《荒原》的诗句里了。

  “妈妈,妈妈。”白璧叫着她。

  母亲的表情忽然有些激动起来,她似乎被刚才的诗句所深深感染了。白璧看着母亲的样子,心里忽然掠过一丝不安,难道是刚才的《荒原》使母亲想起了什么东西?正在犹豫间,母亲忽然站了起来,眼睛怔怔地看着前方,嘴里轻轻地说:“我看见了,我看见荒原了,就在那儿,就在那儿——”

  “在哪儿?”女诗人也站了起来问。

TOP

母亲伸出了手,指着前方的花丛,一些不知名的红色的小花正在秋风里微微颤动,也许不久以后就要凋谢了。

  “妈妈,那只是花丛而已。”白璧紧紧抓着母亲的身体,她很担心。

  “不,是荒原,我看见了。”母亲执拗地说着,那奇怪的语气就好像是在通过电话向远方的亲人讲述她眼前所见到的景物:“对,就在那儿,在荒原的边上,有一个女人,红色的长裙子,白皙的脸,眼睛又黑又大,她对我们微笑着,你们快看啊,她在微笑着,笑得是那样美。”

  “妈妈,前面什么都没有。”

  母亲忽然哭了起来,她低下头,又坐到了椅子上,像个小孩似的哭了。白璧真正感到了害怕,她紧紧地抱住母亲的身体,母女俩抱在一块儿颤抖着,尽情地啜泣着,就像是十多年前父亲出事以后的那一晚。

  白璧和女诗人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把母亲弄回到病房里,并服侍她睡下。在母亲睡着以后,女诗人面带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荒原》这首诗会给你妈妈带来那么大的刺激。”

  “没关系,也许她回忆起了当年在荒凉的罗布泊的岁月。”

  “其实,你妈妈一直都很喜欢听我给她念诗,昨天我给她念的是《海边墓园》,她听完以后非常喜欢,精神也好了很多,医生也说如果多给她念念这样的好诗,会有助于心理的调节与病情的康复。也许,《荒原》这样带有感伤的诗不适合我们病人吧。”“谢谢你的好意。”

  “你妈妈刚才在那里说是看见了荒原,其实只不过是一些花丛而已,还说有一个女人,最后那句最吓人,说什么四十岁生日就会有诅咒降临,难道这都是她过去的回忆吗?”

  “我不知道,她所说的这些我也听不懂。也许,是因为我父亲是在他四十岁生日那天出车祸身亡的原因吧。父亲的死是我和妈妈都亲眼目睹的,对***打击很大。”但是,白璧的心里却不断地重复着母亲所说过的那句话,特别是那两字——诅咒。

  “你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女诗人怜惜地说,但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今天还来过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他也是经常来看你***,会不会和他有关呢?”

  “他是我父母亲最要好的同事和朋友,一直对我们很照顾的。”

  “好像不止是照顾吧,看起来关系还特别密切。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女诗人忽然就此打住了。

  白璧能从她的眼神看出那种隐含着的暧昧不清,白璧并不想多说什么,又看了看母亲,随后谢过了女诗人,离开了这里。但她并没有直接走出大门,又是奔向了花园里刚才母亲坐过的地方,白璧又仔细地看了母亲前面用手指着的那丛不知名的红色小花,花丛在秋风中颤抖着,四周是小树和绿草,再往后就是围墙了,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她看着这些花,忽然间,似乎悟出了什么,而这些花的颜色,就像女人所穿的红裙上的色泽。

  走出精神病院的大门,白璧想着母亲最后所说的那句话,难道父亲在他四十岁生日那天所出的车祸并不是意外,而是早已注定好的?难道诅咒早已降临到了父亲的头顶?正因为如此,所以江河才不是第一个,更不是最后一个。父亲才是第一个,或者还有人比父亲更早?白璧又回想起了十岁那年的夏夜所发生的一切,那个梦和梦中的女人,那个奇怪的文字,还有,父亲的死。也许,这一切,都源自那片荒原。

  西风吹过她的头发,她想,如果能从风中闻到那遥远荒原的气味就好了。

TOP

火把把流汗的面庞照得通红以后  

  花园里是那寒霜般的沉寂以后  

  经过了岩石地带的悲痛以后  

  又是叫喊又是呼号  

  监狱宫殿和春雷的  

  回响在远山那边震荡  

  他当时是活着的现在是死了  

  我们曾经是活着的现在也快要死了  

  稍带一点耐心


  罗周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这段《荒原》,瞬间他也觉得像诗中所说的那样,自己曾经是活着,而现在就快要死了。他缓缓地吐纳着气息,看着对面坐着的蓝月,她正平视着前方,盯着罗周的眼睛,用她那富于诱惑力的声音,念着《荒原》的诗句。房间里灯光被她故意调到了最昏暗的程度,但刚好可以让罗周看清她朦胧的脸和眼睛,她坐在距离罗周大约一米远的地方,罗周觉得那是一个可以妄想却不可以触摸的距离。他记不清现在有多晚了,只记得苏州河的波涛早已被黑暗所笼罩,他就像是一个河边的渔夫,突然从河里打上一条美丽的锦鲤鱼。蓝月的嘴唇继续在灯光下翻动着,《荒原》的诗句像溪流一样缓缓涌出——

  这里没有水只有岩石   

  岩石没有水而有一条沙路   

  那路在上面山里绕行   

  是岩石堆成的山而没有水   

  若还有水我们就会停下来喝了   

  在岩石中间人不能停止或思想   

  汗是干的脚埋在沙土里   

  只要岩石中间有水   

  死了的山满口都是龋齿吐不出一滴水   

  这里的人既不能站也不能躺也不能坐   

  山上甚至连静默也不存在   

  只有枯干的雷没有雨   

  山上甚至连寂寞也不存在   

  只有绛红阴沉的脸在冷笑咆哮   

  在泥干缝裂的房屋的门里出现

  罗周其实对这一段很熟悉,他曾经惊骇于艾略特所描述的这个世界,但他仔细一想,其实世界的本原,不就是这个样子吗?人们所掩饰的,人们所遮盖的,不就是这样一个真实的本来面目吗?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有眼前念诗的人的那双红唇,似乎在吐出诗句的同时,也把他给吸了进去。其实,罗周最喜欢的并不是《荒原》,而是《四个四重奏》,也就是艾略特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那一首。罗周过去甚至还写过一篇有关艾略特的小说,大体是模仿了博尔赫斯,讲述的是艾略特在迷宫中穿行,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从荒原开始,最后又在荒原结束。正当他沉浸在对艾略特的遐想中的时候,蓝月还在继续为他念着——

  只要有水     

  而没有岩石     

  若是有岩石     

  也有水     

  有水     

  有泉     

  岩石间有小水潭   

  若是只有水的响声    

  不是知了    

  和枯草同唱    

  而是水的声音在岩石上  

   那里有蜂雀类的画眉在松树间歌唱

  点滴点滴滴滴滴   

  可是没有水

TOP

“够了。”罗周忽然打断了蓝月的朗诵。他喃喃自语着那一句——“可是没有水”。尽管他的楼下就是一条水量丰沛的河流,但是,他还是感到了干渴。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口忽然一阵滚烫,就像有一把火在灼烧着。

  “可是还没有念完。”蓝月幽幽地说。

  “我知道。”罗周抬起头,靠近了她说,“对不起,打断了你,但这对我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再念完了。否则我会受不了的。还有,你念了那么久,一定口渴了吧,喝点什么吧。”他站起来,给蓝月倒了一杯饮料。

  “谢谢,我不渴,我天生就不怕口渴。”不过,她还是喝了一口,也许是出于礼貌,也许确实渴了。

  “知道吗?我为什么受不了,因为那一段‘只要有水’一直到‘可是没有水’,那是从有希望到彻底绝望的过程。有水与没有水,读起来一字之差,可却是生存与死亡的界限。我忽然想起了我们的《魂断楼兰》,楼兰不也是因为断水而消亡的吗?”

  “在我们的剧情里,楼兰断水是因为诅咒。”

  “对。但在我看来都一样,都是一种绝望。我猜艾略特也许知道楼兰,甚至还可能对楼兰感兴趣,《荒原》是1922年写的,当时斯文·赫定与斯坦因关于西域文明的书籍与报告已经在西方流传十几年了,许多西方人都对中国的新疆古代文明感兴趣。艾略特也有可能是其中之一,他可能也有去新疆旅行的渴望,甚至希望有机会去看一看楼兰古城。由于有了这种渴望,所以他写下了《荒原》,看上去《荒原》里都是他所生活的那个环境或者是他的幻想境界,可我觉得,那些所有的意境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楼兰,荒凉与死亡指代的是楼兰的现在,而他所描述的现实生活与人物对话指代的是楼兰的过去,也就是楼兰人口繁盛的时代。而楼兰的消亡成为一片荒原,正与艾略特所要象征的死亡与毁灭相符合。”

  蓝月的嘴角又微微地翘了起来,脸庞显得丰满了一些,她说:“你真有想象力,也许你说得对。”

  “算了吧,都是我的胡思乱想,也许艾略特根本就不知道楼兰的存在。”罗周自嘲似的笑了笑。

  “我宁愿相信《荒原》指的就是楼兰。”蓝月站了起来,她来到了窗前,看着河对岸的高楼大厦里发出的点点灯光,忽然,她打开了窗户,一阵风儿吹了起来,立刻把她的头发高高地拂起。

  “为什么开窗?”罗周被风吹得打了一个寒颤。

  “夜色真美啊。”蓝月轻轻地说,“就像楼兰,两千年前楼兰的夜色也一定非常美丽,而两千年后的楼兰又是多么荒凉。今天的这座城市的夜色多么美,而两千年后,这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历史应该是公平的。”

  罗周觉得她的话有些意思,但还是淡淡地说:“两千年后,我们都不在了,对于那时候的事,用不着我们操心了。”

  “可是,也许楼兰人在两千年前,就预想到了今天。而直到今天,我们依然能够感受到楼兰的存在及影响。”

  “谁知道呢?我只关心我的剧本。”

  蓝月离开了窗户,她走向了罗周的房门,轻轻地说:“我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罗周忽然有了种冲动,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说:“留下来吧,蓝月,就在今晚,我需要你。”

  蓝月停住了,她缓缓地回过头来,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罗周,那目光就像是主人看着自己的奴隶,窗户依旧开着,风又把她的头发吹散了,她幽幽地说:“罗周,今晚你真的想要把我留下?"

  罗周猛地点了点头,“留下来吧,只要你自己愿意。”

  “罗周,你会为你今晚的一时冲动而后悔的。”

  “不,不管结局如何,我从不后悔。”罗周把她的手抓得更加紧了。

  蓝月忽然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说:“也许,这都是命运。”

  “对,是命运。”

  蓝月的身体一下子柔软了下来,她不再抵抗,被罗周轻轻地收入怀中,就像一只被剥去了外壳的光滑美丽的新鲜蚌肉。风继续从窗户里吹进来,把他们身上的一切都吹散了,在昏暗的灯光下,这个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孤独的灵魂不停地喘息着。

  在这个秋风肆虐的晚上,罗周开始步入了一片崭新的荒原。

TOP

叶萧把那辆局里的桑普停在了楼下,刚下车,一阵清晨的秋风就使他打了一个冷战。他竖起衣领,缩着脖子,回头看了看苏州河的河堤,那里晨练的老人明显比过去少了,河面上似乎飘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他看了看表,早上八点,他不知道这个时间对于罗周来说是早还是晚。但他还是快步地走进了大楼,坐着电梯上到了顶楼。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书,这是罗 周特地托他在图书馆里借来的,是一本关于斯坦因在中国探险的书,而且罗周还说今天早上就要用这本书。

  叶萧按响了门铃。

  他等了很长时间,至少是两分钟,才看到门被缓缓打开。罗周只穿着一件汗衫站在他面前。他的神情有些慌张,而且睡眼惺忪的,看上去似乎站都站不稳,叶萧很奇怪地问:“罗周,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来得太早了?”

  “叶萧,你怎么来了?”

  “你难道忘了吗?”叶萧把手里的那本书举了起来在罗周眼前晃了晃。

  罗周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轻轻地打了自己一巴掌,说:“咳,真对不起,我把借书的事都给忘光了。”

  罗周继续站在门前,一动不动地,既不迎客,也不送客,就像是不想让他进去一样,叶萧看着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嗯——对不起,对不起,我脑子糊涂了,快进来吧。”罗周和叶萧在客厅里坐下。“谢谢你,叶萧,还专程把书给我送来了。”

  “别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嘛。这本书只能说是一般吧,因为是从西方人的角度出发,有些观点比较偏,我不太喜欢,不过记载的文献资料还是挺翔实的,特别是书里有许多珍贵的图片,很有价值,应该会对你的排戏有帮助。你今天到底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没,没什么,可能是因为昨晚上太累了吧。”罗周的回答总有些遮遮掩掩的。

  叶萧看着他的脸,摇了摇头说:“你看你,眼圈都发黑了,像是身上的血全给抽干了一样,没事多下去锻炼锻炼啊。”

  “我哪能和你们做警官的比啊。”

  忽然,叶萧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然后就是水龙头放水的声音,那声音来自于客厅隔壁的卫生间。罗周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尴尬地看着叶萧,说不出话来。

  叶萧立刻就明白了,他理解了罗周的表情为什么如此尴尬,但他也不想明说,只是对罗周微微一笑。罗周和叶萧两个人始终有一种默契,他们甚至能够用眼神来交流。卫生间里水声还在继续,似乎一点都没有顾及客厅里的两个男人。

TOP

叶萧终于说话了:“没想到你还有客人,怪不得,怪不得。那好,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了。”他迅速地站了起来。 罗周走到叶萧的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地说:“叶萧,你真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

  “那就再见吧。”叶萧自己走出了房门。

  罗周跟在后面,出了门以后才轻声地说:“真不好意思,叶萧,让你见笑了。”

  “算了吧,玩得开心点,还有,就是得注意身体啊。你们那场戏公演的那天别忘了通知我,我一定来看啊。再见。”叶萧微笑着离开了罗周,走进了电梯。

  电梯载着他缓缓下降,他回想着在罗周房间里所听到的声音,和罗周那紧张尴尬的表情,心里暗暗地有些好笑。那个女人该是谁呢?叶萧想到了罗周经常提到的那个总是缠着他的女演员。电梯到了底楼了,他走出了大楼,缓缓地走向那辆桑普。但他没有立即上车,而是看着河面上的薄雾出神,他总觉得那雾气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从河里缓缓升起,弥漫开来,在整个城市的上空徘徊,就像是无数的幽灵。

  叶萧看了许久,也许有十几分钟,忽然想到了自己还有事情要办,于是他回过头来准备上车。这个时候,他看到一个女人从罗周的那栋大楼里走了出来。

  他注意到了那个年轻女人的眼睛,那眼睛在模糊的空气里闪烁着一种特别的光泽,让人不得不注目。叶萧觉得那眼睛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渐渐地那眼睛里的目光已经向他的方向投过来了,最后盯住了他。他们对视着,这让叶萧有些不好意思。终于,他想起来了,是那天在看罗周他们那部戏排练的时候,那个只有一句台词的女演员,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那一个。叶萧想起来了,罗周似乎也对她评价很高,她叫什么名字?对,罗周告诉过叶萧,她的名字叫蓝月,一个有诱惑力的名字。

  蓝月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一个陌生的漂亮女子就这么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让他有些紧张。蓝月现在并没有化妆,素面朝天,也许是匆匆地从楼上下来,没有时间的缘故,她轻轻地说:“我好像见过你?”

  “是在哪里?”叶萧故意这么问。

  “在剧场里,罗周是你的朋友吧?”蓝月说话的声音幽幽的。

  叶萧点了点头。

  “我叫蓝月,是罗周他们剧团里的演员,你应该看过我们的表演。”

  “是啊,你演得很好,我还记得你的表演。哦,我叫叶萧,这是我的名片。”他把名片递给了她。

  她接过名片后说:“原来是一位警官。失敬了。”

  “没什么。”

TOP

蓝月忽然笑了起来,她轻轻地说:“刚才你在罗周的客厅里为什么不多坐一会儿?怎么听到我的声音就吓得跑走了?” 这回轮到叶萧尴尬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会如此直率,原本还以为她会心照不宣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傻笑了一下说:“对不起,我打扰你们休息了,怎么还好意思继续坐下去。”

  “还好,我无所谓,昨晚只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你不要以为我和罗周有什么长期的关系。”

  “为什么要对我说?那是你们之间的私事,我对这种事没兴趣。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再见,叶警官。记得来看我们演出。”蓝月微笑着说,她没有任何修饰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彩。

  “好的,再见。”

  叶萧像是逃避什么似的钻进了车子,关紧了车门,然后启动了车子扬长而去。他从后视镜里看到蓝月的身影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在许安多出事的那个地方,他放慢了车速,缓缓地拐过了弯。他的脑子里忽然又浮现起了解剖台上许安多的脸和被手术刀剖开的身体,于是,一阵恐惧又袭上了他的心头。

深夜的考古研究所门口始终笼罩在深秋的夜色中。忽然,门打开了,一个人影悄然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的皮包,显得十分沉重。一点微弱的光线照到了那个人的脸上,原来是林子素。

TOP

他的脸显得十分阴森恐怖,穿着一件大衣,看起来就像是出远门的样子。他沿着马路缓缓地走着,似乎还在为什么事情犹豫,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不决。路上没有什么人,只是偶尔开过几辆汽车。

  一辆深夜运营的出租车开过,林子素招了招手,坐了进去。

  司机问:“去哪里?"

  林子素低声道:“去飞机场。"

  车子飞快地疾驶而去。

  几秒钟以后,马路上出现另一辆汽车,那辆车悄悄地跟在出租车后面。

  林子素坐在后座上,显得坐立不安,他紧紧地抱住怀里的那只黑色皮包,好像里面有什么宝贝似的。他的表情忽然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额头流下了一些汗珠,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林子素的异常,问:“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林子素的语气也不太正常。

  司机说:“你是不是发什么急病了?我看你还是别去赶飞机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林子素显得很害怕:“不,不,今天晚上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快去机场。"

  林子素忽然又感到了什么地方不对,他回过头去看着车子后面的马路,发现有一辆汽车始终跟随着他不放。

  “有人在跟踪我。"林子素自言自语。

  他忽然像发疯了一样,顾不得身体的异样,对司机说:“师傅,请开得快点,越快越好,把后面那辆车甩掉。"

  司机说:“已经够快了,再快就要出事了。"

  林子素的胸口似乎很痛,表情非常痛苦。他又回头望了望后面跟踪他的车子,神色更加恐惧,他用颤抖着的手拿出了一叠钞票塞给司机:“师傅,求求你一定要帮忙。"

  “你这是干什么?"

  忽然,后座已经没有动静了,司机觉得有些奇怪,他回过头来一看,发现林子素已经倒在了座位上了。司机立刻把车停了下来,跳下车,打开后座的门,发现林子素已经倒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了。

  “喂,你怎么了?"

  这个时候,后面跟着的那辆车也停下了。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年轻人,就是叶萧。

  叶萧快步冲到出租车旁,问司机:“怎么了?"

  司机说:“不关我的事啊!他大概是发了什么急病了。"

  叶萧说:“我来。"

  说完,他把头伸进了车子里,摸了摸林子素的颈动脉,然后叶萧轻声地说:“他死了。"

TOP

走廊里响起叶萧和文好古的脚步声。文好古加快了脚步,跟上了叶萧。走在前面的叶萧忽然停了下来,他回过头来看着文好古,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打开了旁边的一扇门,低声说:“请进。"

  文好古跟着叶萧走进了那间房间,一进门,他就感到了一股凉意,特别是脚下,一片冰凉彻骨。他下意识地张望着左右,看到四周的墙上安着一个个金属的柜子或者说是抽屉,每一个都很大,有着锁眼,似乎还是密封着的。

  叶萧打开了其中的一个柜子,更像是个大抽屉,他把这个大抽屉拉了出来,里面躺着一具被冷气所笼罩着的尸体。

  文好古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他又一次显得镇定自若,看着冷柜里的那具尸体。他第一眼就看了出来,他感觉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裂了开来。他点了点头,缓缓地对叶萧说:“他是林子素。"

  文好古不想再多看,把脸扭了过去。叶萧点点头,又把林子素的尸体塞了回去,关紧了冷柜的门。

  “我们出去吧。"叶萧带着文好古走出了尸体冷藏库。

  回到走廊里,文好古猛地吸了好几口气,有一种走出古墓的感觉。他回过头对叶萧说:“谢谢你们发现了他的尸体,他终于遭到了应有的惩罚。"

  “你说什么惩罚?"

  “今天早上,我发现林子素没有来上班,就感到有可能出问题了,我立刻清点了一下库藏的文物,发现有一些珍贵的文物失踪了。而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的去向。惟一的解释就是,他盗窃了国家的文物潜逃了。我刚要向警方报案,就接到了你的通知。"

  “文所长,其实我请你来,不是请你来辨别死者的,而是请你来清点文物的。"叶萧冷冷地说,“请跟我来。"

  叶萧和文好古来到了另一栋楼的楼梯上,一边走,文好古一边问:“叶警官,你们是怎么发现他的?"

  叶萧说:“昨天晚上,林子素坐着一辆出租车,携带着文物,准备去飞机场。"

  文好古愤怒地说:“他要携带文物潜逃出境?"

  “没错,后来我们从他的身上搜出了出境护照和国际机票。"

  “也许他已经和国际文物贩卖团伙联系好了。"

  “文所长,你是说林子素携带文物偷渡出境是一起有组织犯罪?"

TOP

走廊里响起叶萧和文好古的脚步声。文好古加快了脚步,跟上了叶萧。走在前面的叶萧忽然停了下来,他回过头来看着文好古,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打开了旁边的一扇门,低声说:“请进。"

  文好古跟着叶萧走进了那间房间,一进门,他就感到了一股凉意,特别是脚下,一片冰凉彻骨。他下意识地张望着左右,看到四周的墙上安着一个个金属的柜子或者说是抽屉,每一个都很大,有着锁眼,似乎还是密封着的。

  叶萧打开了其中的一个柜子,更像是个大抽屉,他把这个大抽屉拉了出来,里面躺着一具被冷气所笼罩着的尸体。

  文好古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他又一次显得镇定自若,看着冷柜里的那具尸体。他第一眼就看了出来,他感觉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裂了开来。他点了点头,缓缓地对叶萧说:“他是林子素。"

  文好古不想再多看,把脸扭了过去。叶萧点点头,又把林子素的尸体塞了回去,关紧了冷柜的门。

  “我们出去吧。"叶萧带着文好古走出了尸体冷藏库。

  回到走廊里,文好古猛地吸了好几口气,有一种走出古墓的感觉。他回过头对叶萧说:“谢谢你们发现了他的尸体,他终于遭到了应有的惩罚。"

  “你说什么惩罚?"

  “今天早上,我发现林子素没有来上班,就感到有可能出问题了,我立刻清点了一下库藏的文物,发现有一些珍贵的文物失踪了。而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的去向。惟一的解释就是,他盗窃了国家的文物潜逃了。我刚要向警方报案,就接到了你的通知。"

  “文所长,其实我请你来,不是请你来辨别死者的,而是请你来清点文物的。"叶萧冷冷地说,“请跟我来。"

  叶萧和文好古来到了另一栋楼的楼梯上,一边走,文好古一边问:“叶警官,你们是怎么发现他的?"

  叶萧说:“昨天晚上,林子素坐着一辆出租车,携带着文物,准备去飞机场。"

  文好古愤怒地说:“他要携带文物潜逃出境?"

  “没错,后来我们从他的身上搜出了出境护照和国际机票。"

  “也许他已经和国际文物贩卖团伙联系好了。"

  “文所长,你是说林子素携带文物偷渡出境是一起有组织犯罪?"

TOP

“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最近几年来,这样的事情并不少,无数珍贵的出土文物就这样流失海外。林子素带着这些珍贵文物出境,一旦到了国外把文物脱手以后,他恐怕就能成为一个百万富翁了,所以他甘愿冒险。叶警官,林子素是怎么死的?"

  “他是在出租车上突然死亡的。"叶萧一边说,一边观察文好古表情的变化。

  文好古却忽然小心地问他:“那么,林子素的死因查出来了吗?"

  叶萧说:“对不起,这个无可奉告。"

  一边说着,他们已经到了另一间房间里。

  叶萧打开了保险箱,取出了一个黑色的皮包:“文所长,请你辨认和清点一下,是不是贵所丢失的文物?"

  然后,叶萧打开了皮包,文好古戴上手套,清点包里面的文物,一边点着,他的身体一边有些颤抖。

  “文所长,你身体不舒服吗?"叶萧在旁边问。

  文好古抬起头回答:“不,我有些激动,我原想这些文物被林子素带走以后就一定是一去不复返了,没想到又失而复得了。"

  忽然,叶萧看到文好古从包里面拿出了一个金色的面具。他立刻想起了什么,问道:“文所长,这个金色的面具是派什么用处的?"

  “这个金面具是在一座古墓里发现的,发现的时候这个面具正戴在墓主的脸上。"

  “是戴在木乃伊的脸上?就和古埃及法老的金面罩一样?"叶萧忽然问。

  文好古说:“是的,也许是起到相同的功能吧。墓主希望自己在死后也能保持尊严的容貌,就把面具放在自己的脸上。叶警官,你也对古埃及有兴趣?"

  “不,随便问问。"

  文好古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全部清点完,点了点头说:“丢失的文物全部都在这里,太感谢你们公安局了。"

  叶萧淡淡地说:“好了,文所长,你已经清点好文物了,快把文物带回去吧,保管好,不要再丢失了。我先陪你去办一个取回遗失文物的登记手续,然后我开车护送你和文物回去。"

TOP

叶萧开着车护送着文好古和文物向考古研究所驶去。一路上,他们一言不发,文好古捧着装有文物的皮包,看着窗外的秋景,恍恍惚惚中,他似乎看到了林子素的脸浮现在车窗上。文好古一阵惊慌,他摇下了窗玻璃,原来所见的又都消失了,原来不过都是幻觉而已。叶萧似乎注意到了文好古的反常:“文所长,你怎么了?”文好古说:“没,没什么,大概是因为文物失而复得太激动了。”他无力地垂下头,一阵秋风刮进敞开的车窗,任由车子带着他向前方驶去。

  叶萧来了。

  白璧今天化了一些淡妆,虽然淡到几乎看不出的程度,但她还是费了好些时间,她在镜子面前站了一会儿,看着自己嘴唇的颜色。自从江河死了以后,她还没有认真地化过妆,最多只是草草地抹一抹而已,甚至没有仔细地照过镜子,她怀疑如果变得老了恐怕连自己还不知道呢。不过,现在她觉得镜子里的自己还照样年轻,身段也还不错,她还只有二十三岁,为什么顾虑那么多?叶萧的电话是早上八点打来的,他说他十点要来和她谈谈关于案情的进展。那个瞬间,白璧拿着电话的手忽然一抖,叶萧在电话里的声音似乎也随之而起了变化,她想起了那张熟悉的脸。

  当叶萧按动的门铃声响起的时候,白璧不急不忙地从镜子前走出来,为他打开了门。白璧忽然觉得眼前的叶萧的气色变得和那晚刚从罗布泊回来的江河一样了。她淡淡地说:“对不起,我的任性一定使你累了。”

  “算了,别提这个了。”叶萧的语气也有些松懈。

  白璧立刻给他倒了一杯饮料,叶萧看到她手里端来的饮料,忽然一下子觉得特别的口渴,于是他没怎么客气,先喝了一大口,然后说:“谢谢你。首先告诉你一件事情,林子素死了。”

  “真相大白了吗?”白璧立刻联想到了什么。

  叶萧神情凝重地回答:"不,恰恰相反,更加混沌了。林子素携带着许多重要的文物潜逃,结果在去机场的路上,他意外地死亡了,就和江河他们一样。在他携带的文物中间,有一副金色的面具。"

  “就是我见到的那一副面具?”

  “是的,就是那一副金面具。上次你说在考古研究所的晚上所见到的那个戴金面具的人,应该就是林子素无疑了,那晚的第二天一早,我在江河出事的房间窗外的泥土里发现了一双脚印,做成石膏模型后比对了林子素的鞋子,我确认那就是林子素的脚印。”

TOP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