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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孟潭左手依旧捏了头目的后颈,右手提着匕首,刀尖对准了土人头目胸口的部位,然后在他那裸露的肚子上自上而下的一刀划了下来。
他的分寸把握得很好,这一刀划下来的时候没有伤到内脏,却把他的肚子均匀的剖了开来。
热烘烘的内脏忽然没有了腹腔的约束,哗啦一声坠落下来。
土人头目惊骇的看着自己的胃和肠子向地上落了下去,野兽一般的惨叫起来。
他的双臂被张孟潭拗断了,软塌塌的垂在身侧,并且肚子被剖成两半,白花花的肠子不断的往下流淌,但是这些似乎不足以让他感到恐惧,而真正让他感到恐怖的却是那个刚才被他们一路追杀下来张孟潭,此刻他只想尽可能的离开这个恶魔远一些。
他本能的抬起软塌塌的双臂想要护住往下流淌着的内脏,却只能形同虚设的交叉在身前,几乎一点用也没有。
土人头目深一脚浅一脚的向下走去,内脏在身后翻翻滚滚的拖着,仿佛忽然有了生命一般,在草地上绝望的滑动着,沾满了枯草和尘土,同时不断的挂在带刺的荆棘上,但是他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只想远远的避开这个凶神恶煞。
下面的土人心惊胆战的看着这残忍的一幕,仿佛一群被毒蛇咬住的青蛙一般,想动,却谁也动不了一分一毫。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头人慢慢的变成一个血淋淋的空壳,内脏翻翻滚滚的在后面拖出老远,所有的人都被镇住了。
头人艰难的走了大概二十多米的样子,然后回头看了看张孟潭,见对方根本就不理会他,于是似乎松了一口气,扑翻在地上,身子抽了一会就不动了。
有人发出一声惊惶的哀叫,恐怖的感觉立刻像瘟疫一样迅速在土人队伍当中传播开来,他们开始连滚带爬的往山坡下面逃跑。这些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张孟潭的残忍和恶毒彻底吓倒了他们。
逃跑过程中,有人摔倒在地上,又被无数只脚踩踏而过,到处都是尖叫的声音。
张孟潭立在原地,机械的提起左脚,把匕首在鞋底蹭了几蹭,然后插入鞘里,看了看向远处奔逃的土人,忽然觉得很落寞。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追杀我们的时候凶猛得简直向下山的猛虎,可是现在仅仅因为我杀了他们两个人来报仇,就吓成这个怂样子。
他弯腰从老土人的尸身上把程高的飞行夹克剥了下来,郑重的盖在程高的身上。
残阳如血,给群山镀上了一层暗红色,天地间似乎充满了骇人的血光。
张孟潭凄然的看着程高的尸体,半晌无语。
他回身再看看被自己杀掉的那几个人以及山坡上留下的十几个被自己人踩踏过的土人,他们当中有的还活着,正艰难的往山下爬。
他忽然觉得恶心,杀人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有些反常,杀人就杀人,可是为什么会用这样残忍的方法?难道这仅仅是为战友报仇的缘故吗?还有,为什么刚才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的大脑好像无法支配自己的行动?为什么他能从这些残忍的举动里体会到极度的快感?
看着自己的杰作,他忽然有了想吐的感觉。
他尽可能的不再想那些土人,也不再担心那些人会不会突然再次向他进攻,潜意识里他有些希望这些人能尽快返回来把自己杀掉,一切就这样结束了才好。然而他跟本就不知道,那些土人已经被他残忍的手段和手中锐利的武器吓破了胆,即使有消灭他的想法,也根本就没有能力马上组织人力向他进攻了。
夕阳西下,血色的阳光照在程高惨白的脸上,让张孟潭感到浑身发冷。他无法接收这样的事实:几个小时前还是活蹦乱跳的战友此刻已经被土人残忍的杀害了。
他僵硬的立在程高的身边,耳边又回响起电影《冰山上的来客》里面的插曲:
“天山脚下是我可爱的故乡
当我离开它的时候
好像那哈密瓜断了瓜秧……”
此刻他已经累得不行了,他不再关心山谷里还有多少土人等着要他的性命,只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他不能把战友扔在这里陪伴那些土人的尸体,于是抱起程高的尸首往山坡上面断崖的方向走去。
太阳还没有落山,月亮却已经出来了。
山上吹来一阵阵的凉风,乌云开始聚拢起来,当头向张孟潭压下。
断崖的影子阴沉沉的似乎充满了不祥的气息,抬眼望去,山石好像不知名的怪兽盘踞在高处,随时都可能向下扑过来。
张孟潭觉得神经似乎麻木了,他没来由的咧嘴笑了,这可真是变化多端的一天,看上去平常的一天里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让他有点应接不暇。
试飞战斗机的时候被自己的部队拿导弹袭击,迫降以后又失去了心爱的战友,难道世界上还会发生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命运真是奇怪的东西,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要来的就一股脑的来找我吧。——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了。
抱着战友,拖着沉重的脚步气喘吁吁的来到山洞前,张孟潭忽然觉得心底里有些发凉的感觉,潜意识里的预警系统似乎又发生了作用。——难道山洞里面真的有什么古怪吗?换了平时,他多半会避开这里,可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已经让他产生了严重的厌倦心理,他不相信世界上还有更加可怕的事情让他遇到。
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山风变得凉飕飕的,附近再也没有类似的避难所了,也就是说,除了这个山洞就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躲避,于是他决定先到里面休息一会。
在呼伦贝尔盟敖鲁古雅乡的看守所里,刘东华看着在曙光中轮廓逐渐清晰起来的张孟潭,听着他局外人一样的讲着这些经历,觉得浑身发冷,似乎有一块冰堵住了喉头。他明显的感到,本来似乎已经和自己的距离拉得很近的老总此刻忽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因此他有些战栗了。
刘东华无法想象自己熟悉的老总在特定的环境下居然做出如此可怖的事情,并且现在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居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忏悔心理,似乎他用那样残忍的手段对待那些土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记得当初在一本心理学专著上曾经看过这样的一句话:“现代文明不能消除只能压抑人类的兽性,每个人的躯壳里都有一个残暴的魔神,一个人要时时刻刻留心不要随便放他出来。”
难道张孟潭性情的改变应了那个心理学家的说法?换成自己,恐怕当时也会大开杀戒,可是自己多半会把手枪里面的子弹对着土人射得干干净净,尽可能多杀几个人为战友报仇,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出那样残忍的事情。
他不知道这个貌似儒雅的人还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和吕佳之间的纠葛……,想到这里,刘东华出了一身冷汗。
刘东华尽管未曾身临其境,但是他却本能的感到整个事件充满了诡异,土人莫名其妙的追杀固然让他感到费解,但是在内心深处,张孟潭即将进入的那个山洞更让他觉得可怕,也许那里真的隐藏了什么古怪,不然那些土人为什么在马上就要追到张孟潭的时候却忽然停住了?还有,他们本来是要进攻张孟潭的,却忽然对他顶礼膜拜,这很不合情理,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他们当时朝拜的不是张孟潭,而是那个山洞里面的什么东西。很多未开化的土人都把一些毒蛇猛兽什么的当成自己的崇拜物,但愿……
他想对张孟潭讲讲自己的感觉,可是对方似乎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仍旧以一种平淡的口气继续讲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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