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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普林斯顿一片郁郁葱葱,城内布满了苍松翠柏和古典建筑,高大的乔木随处可见,这座环绕在卡内基湖与特拉华河之间的小城充满着宁静与幽雅.座落于此,有着200余年历史的普林斯顿大学更是将这座小镇笼罩在浓浓的文化氛围之中.这里毗邻纽约,距离市中心亦不过区区百余里,城内3万多的居民大抵生活富裕,也颇多上层人士。经历了数百年历史风雨的普林斯顿大学更是被认为是全美国最漂亮、最有贵族气息的大学。 然而,这沁人心脾的怡然气氛在普林斯顿等离子体物理研究中心内却荡然无存.打破这令人陶醉的气氛的是华裔研究员吴云. “汤姆森,这次的项目是我发起的,你怎么能在现在将我从项目组中剔除呢?”吴云一脸愤愤的质问着中心的主任. 我也想给予你公正的待遇,云,你的能力毋庸置疑,但从五角大楼介入的那一刻起,这个项目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你知道,如果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走开.”汤姆森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顿了一下,他笑道:”我可以补偿你,中心还有不少好的项目,如果你现在精力充沛的话,我可以让你先挑.” “我不想做到一半却又被人说‘这个项目我们接管了’,这是歧视,你知道吗?这是歧视!我要这个项目,汤姆森,这是我的,那颗陨石是我发现的,该死.”吴云并不为他的补偿心动,事实上,在项目开始之前,每个研究员都有权挑选适合自己的项目,“这真是个冷笑话””吴云心中想到,从8年前来到这里,他就不喜欢这种美国式幽默. “噢,这我可无能为力,我可要回去了,也许你应当和托马斯中校谈谈,现在他可是这里的头.”汤姆森不无气愤的说到.看来,这两天,一副扑克脸的托马斯中校并不是只招惹了吴云一个人. 看着汤姆森滑稽的笑脸,吴云也毫无办法,只得悻悻的夺门而出.”去找托马斯?算了吧,自己就是被他剔除的,当时与他据理力争了近一个小时,可一副公事公办样子的托马斯根本油盐不进,说什么安全问题?大爷我的安全级别比你个中校高多了,说穿了不就是歧视华人嘛.”吴云愤慨的想着.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自己连个小吏都算不上,还是老祖宗说的话精辟啊! 断绝了最后希望的吴云只好取车回家,因为华人的缘故,这类事情时有发生,向上申诉的结果好坏参半,显然,这次是坏的那一半. 身为华裔数学家的吴云在密码学上有极高的造诣,并精通英语法语,对德语意大利语也略知一二,而这一切的基础都是数学.将整个生命奉献给数学的吴云力图将一切都能数字话,譬如语言,他在中学的外语一塌糊涂,然而大学中的数学学习却让他在外语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绩,要不是普林斯顿的学业和工作惊人的繁重,也许他可以让外语这一副产品衍伸的更多 而这次被军方称作B303工程的项目则是源于吴云一次对宇宙射线的分析,在那次分析中,吴云发现一组射线带有明显的规律性,含有部分语言的特质,于是在上报之后对其进行了长达一周的追踪,并在同事的帮助下确定了信息源头. 可没等吴云研究出个之乎者也,那陨石就脱离了轨道并坠毁在了墨西哥,随后就失去了在这一项目上的参与权,转而由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来人接管,于是,吴云一个星期没日没夜的辛苦就付之东流了. “该死!”吴云越想越气,一拳打在了方向盘上,无辜受虐的别克车发出不满的喇叭声,让吴云清醒了许多。 缓缓的点上一只烟,吴云试图平复自己糟糕的心情.自从将语言的规律性以数学的方法来学习以后,自小对英语恨之入骨的吴云对外语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在讲求规律的拉丁语系更是成绩斐然,虽然没有那些语言天才夸张,但他还是在普林斯顿开始的2年里修完了法语,且在之后的几年里修习了德语和意大利语,虽然没有法语精通,但也能看懂简单的文章.按照普大的规定,本科生必须修习一门外语方能毕业,为了能在大三开始的专业课中投入全部精力,于是选择了规律性较强的法语。 而这次发现的陨石中不断散发的具有极强的规律性的宇宙射线,让吴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变化着的频率仿佛是具有着生命一般,规律却又自由,自由却又受到约束,就像是声域极广的歌手唱出的歌声。在吴云看来,那就是数字化的生命。那一个星期,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刚到普林斯顿的日子里,每天废寝忘食钻研着线性分析法,差分分析法,非对称钥算法等密码学上的基础知识,每天都有收获,每天都充满了新鲜感,每天都感受着数字的跳跃。而吴云真的想尝试揭开谜底,军方的参与更是加深这种渴望-这证明了研究这颗陨石极具价值。 生着闷气的吴云一个人坐在自家的后院发楞,搜肠刮肚的想着在这个项目上插一脚。可是唯一能帮上自己,说上话的却只有普大了。然而,这所始建于十八世纪中叶的大学却是全美最具贵族气息的大学,这同样意味着:讲究门第。 建校以来,普林斯顿大学一直是以男性为主要培养对象,学生基本来自中上层家庭,至今没有完全摆脱偏重白人男性的传统。1945年,普大招收了第一个黑人本科生,这比哈佛大学晚了50年。学校从1969年才开始招收女生,但至今仍有许多人抱怨它的男女学生比例不平衡。普大的本科生俱乐部在90年代才允许女生加入。而歧视华人的传统更是由来已久,纯技术出身的吴云在普大根本没有足够的关系去与五角大楼对峙,更何况,为了一个项目的参与权硬磕军方也不是智者所为。 就在吴云冥思苦想之际,负责搜寻工作的史密斯上校也是烦恼多多。这次坠落的陨石,让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的研究员们欣喜若狂,在此之前,他们已多次接受到类似的宇宙射线,并怀疑如此具有规律性的波会是一种信号,然而,此前的波源无一例外坠落在了外星,例如月球,水星的小行星区等,或干脆穿过了太阳系,径自走了。而此次,正是解开谜底的时候了。 按照这些研究员的推测,这颗陨石上或者携带了未知的放射性物质,或者携带了具有放射性的生物,这可是爆炸性的新闻啊。想到自己数年甚至数十年的辛苦即将得到回报的研究员们,怎能不兴奋呢。从这一点来讲,吴云或者才是插队者。 可史密斯上校的烦恼正是来源于这些研究员的热切,他们想要找到全部的陨石,以作出较完整的分析,可是当天坠落的陨石超过了十颗,并散落在以墨西哥城市坎贝切为中心,半径600多公里的范围内,糟糕的是,这里是一块半岛,西边就是坎佩切湾,东边则是尤卡坦湾,最糟糕的不是有陨石坠入海中,而是古巴首都哈瓦那也在这个半径范围以内。“真是伤脑筋啊~”,史密斯上校以手抚额哀鸣着。 相比之下,搜索队员们的压力略小一些,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以高科技手段帮助墨西哥政府搜寻境内陨石,但当地地形复杂,且范围实在太大,搜索工作进展缓慢。 最重要的是,因为陨石所含放射性太强,且频率特殊,导致当日参与定位陨石坠落地点的设备均收到不同程度的干扰,精度低的惊人,为了无有遗漏,才得出了半径600公里这一令人啼笑皆非的结论。 “也许应该申请外交部,让卡斯特罗也帮忙找找。”史密斯上校不无恶意的想到。 最终,在历经一个多月的搜寻,美国人在墨西哥的帮助下找到了其中的7颗陨石,并运回了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而当日驻进普林斯顿等离子体物理研究中心,研究吴云报告的研究员们则陆续的撤离了。 吴云则将希望从普林斯顿转移到了华盛顿,几经游说未果,干脆将事情捅给了华盛顿的媒体,希望当公众知道了此事之后,降低该项目的保密级别,并得以参与其中。然而吴云虽有几位从普大毕业的记者朋友,但如此敏感的问题却难以审核通过,与政界,军界并称华盛顿3大势力的传媒集团在此事上与军方保持一致,吴云寄出的数封信件无一刊登,反而收到了以普林斯顿的名义发出的警告信。于是,吴云刚刚活泛起来的心又沉寂了下来。


北京奥运会的成功举办给中国人赚足了脸面,伴随着国家整体实力的提高,中国也被世界上的更多人所了解,借着这股兴起的顺风,吴云的关注度也是水涨船高,尤其奥运之后的中国很需要一些正面人物保持在人们的视野中,加上他价值不菲的团队炒做,“吴云热”持续了两个多月还未消散,反而有越来越热的势头。 不过吴云的美籍身份多多少少让媒体有些顾虑,不敢太过渲染吴云的光辉事迹,春节晚会也因此打消了邀请吴云参加的念头。但有失必有得,少掉了春节晚会露脸的机会,吴云的美籍身份又让他在美国和其众盟国中少了些顾虑。于是,吴云精心筹备的团队带着可口和通用的希望开始在这些地区兴风作浪,那浩浩荡荡的姿态,倒颇有些钱塘大潮的味道。 吴云不愿意自己和专业艺人一样将时间耗费在广告和各种节目当中,为了保证有最起码的自由时间,他要求经纪人公司将节省时间作为第一位的考量,虽然广告公司对此颇有微辞,但在吴云坚决的态度下都只能表示屈服,这样本来计划拍摄一个月的广告被迫缩短到了一周,即便如此,吴云每天到场时间也不超过4个小时,而制作费用则彪升了4倍。 和吴云一起拍摄广告的众人对吴云自然是满腹意见,女主角酸酸的说他耍大牌,摄像告他不配和,化装师闲他要求多,而导演和制片交流时更是大发牢骚,对于这些,吴云都置之不理。他没有在演艺圈发展的意愿,现在又是媒体的摇钱树,记者们捧他都来不及,谁都不会随便发布些负面新闻,等他没有价值之后,想来他与这个圈子也就没有交集了。所以,吴云用强硬的态度拒绝了一切合理和不合理的要求,他要求所有人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而不是发表意见,只有亚克多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因为这和他的性格很相象。 与此同时,吴云几乎没有做任何配合广告的宣传,他唯一愿意前去的两个地方就是巴黎和纽约,而且一直等到春节结束,吴云才施施然的坐上飞机赶赴两地。然而,即便有诸多让人难以忍受的要求,吴云拍摄的广告依然有着旺盛的人气,作为资方的可口、通用以及最后敲定的联合利华都极为满意,在销售份额上升的大旗下,吴云的一点任性就变成了个性,如果不是他坚持拒绝继续签约,要在广告方面再有所提高也并不艰难,至少通用就有极强的意愿。 罗兰随同吴云一起经纽约前往巴黎,作为助理并兼职保镖;亚克多则奔波在世界各地学习地球的经营策略和筹措资金,为一所本金超过十亿美金的银行而努力。吴云这样讥笑他:“你不是想建立一所银行,而是想为一所银行工作。”亚克多却因为忙碌而无从顾忌吴云的讽刺,他每天都在与人商谈中,日程表详细的囊括了自己的所有活动,连打电话都有时间限制,更有过一天跑三个国家的经历,吴云看到他疲劳而快乐的神情也很受鼓舞,但他和罗兰一样,仍然以压迫亚克多为输缓压力的不二法门。其实,在这个三个人的世界里,可以不顾身份地位的区别而畅所欲言才是他们快乐的真正原因。 将少的可怜的公事处理完毕,吴云满脸笑容的给罗兰倒上了一杯碧萝春,用亲切的语气说道:“这两天真是麻烦你了,现在事情做完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吧。”罗兰怀疑的看着吴云道:“你连给自己倒水都闲麻烦,这么‘累’还不忘给我倒水?” 吴云懊恼的看着罗兰,在自己和亚克多的教导下,罗兰在语言上也活泛了许多,尤其在别人有求与他时,罗兰简直有向语言大师方向迈进的趋势,还有他一向的精明更让两人谁都无法抵挡,本来吴云就据此向亚克多建议道:“你不是常说要物尽其用吗,让罗兰跟着你我看一定能多20%的投资。”亚克多却一脸会意的笑道:“先不要吓到别人,要等缰绳到手了再拿出鞭子。”为了这句鞭子,罗兰脸都绿了,现在发现有从吴云身上捞回来的可能,他心里早就舒坦了起来,这么一杯碧螺春自是少了些吸引力。 罗兰将背完全的靠在那张大椅子上,美滋滋翘起腿吹着茶叶道:“说吧。” 吴云嘴都快给气歪了,这吃定自己的态度太让人愤慨了,他手指着罗兰哆嗦了一下,又赶紧拿下来道:“我这不是看你累了想让你多休息休息吗,你就用这态度对着我,哼。” “别装了,你这两天还转的少了?新闻发布会露了一面就消失,产品推广会干脆没去,你没看见那几个小子的脸,一个个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知道是怎么一会事吗?”罗兰想起这两天厂商的跟班笑道:“那是怒发冲冠外加十万火急的脸,你却打一个电话迟到半个小时,然后还说什么‘迟到不如不到’,你还休息的不够?” 吴云讪笑道:“反正营业额是噌噌的上,他们的大老板乐的嘴都合不拢了,管他们几个小喽啰高不高兴呢?” “又说人家是小喽啰,那是主管级的人物,说起来亚克多以后呆的位置指不定也就是这么一级呢。”罗兰嬉笑着,然后继续批评吴云道:“人家大老板是不会因为你增加的百分之几的营业额失去脸部肌肉灵活性的,你啊你,嗯?” “嗯?”吴云不解的回道。 “每天几个电话的打还想隐瞒,我告诉你,别说出法国了,就是你真的上街转我也得跟着。”罗兰拿起吴云的一只胳膊甩来甩去的道:“看看你这可怜的素质,我就担心高空坠物都能砸死你。”他扮作教育家得口吻道:“你现在的身份不同往日了,有三两个抢劫绑架的不足为奇,如果没有我老人家保护,你能安安全全的晃来晃去?是不是啊?” 被揭穿的感觉实在不好,吴云一把夺过罗兰手中的杯子道:“那你准备怎么办,跟在我的屁股后面?” “去去去,什么话啊?”罗兰呸呸的道:“我还不想跟在你身后呢,就怕你自己丢了。不过你放心,如果不方便我跟,也还是有折中的办法的。” 吴云连忙把刚喝到嘴里的水吐了出来道:“说来听听。” “给你装个跟踪器,我再隐身不就行了?给你讲过这么多次太空服的用处一点都不用心,再说你自己还穿着呢。” “是啊,那我不就有自我保护的能力了?”吴云兴奋的叫道。 罗兰一句“你会用吗?”就将吴云从空中打了下来。 *********** 一从飞机上走下来,吴云就看见了自己的摩纳哥天使站在一边挥手,丢下尚在张望的罗兰,吴云快步冲了下去,一把握住黛丝的小手怎么也不愿意放开。带着丝害羞的微红,黛丝小声的对吴云说:“有很多人在看呢。” 吴云不以为意的说道:“你身边什么时候没有人看啊。”说着耸耸鼻子道:“有没有时间陪我重游摩纳哥呢?” 黛丝娇笑道:“随你了。”一直以来,她和吴云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而未能更进一步,但和他的交谈总是让她不自觉的感受到一丝快乐,而吴云此次的轰动则让他带着些功成名就的自信与独特的魅力,借着格里马尔迪家族的名义,黛丝盛情的邀请吴云再来摩纳哥,她很像看看这个被誉为百年天才的人物到底有什么不同。 罗兰也好奇的看着黛丝,在洛星系,一个有皇族或王族称谓的贵族世家总是极其显赫,而世家中的公主自然是非常的引人注意,在知道吴云对一位公主产生好感,罗兰真觉的不可思议。再看到他们亲密友好的表情,罗兰才猛然意识到他是如何的幸运,如果不是刚巧吴云路过,一个普通人绝对无法帮助他们这么多甚至带他们出来,而一个有吴云现在地位的人很可能将他们交给国家……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拉了拉衣服突然想到:“现在我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吧?”再看看身边与自己同列的诸人,他气愤的想:“一定要快点开起我的咨询公司,要不还得和这些人一样当跟班。” 黛丝一脸笑意的对吴云说道:“这次有多长时间参观摩纳哥呢?不要又像上次一样两天就溜走了。”吴云放松的靠在椅背上说道:“开学之前都有时间,最近可把我给累坏了,要好好休息一下。” 黛丝故意噘起嘴来说道:“累了才来找我?” “那是因为在你这里我感到放松嘛。”吴云一句话就让黛丝高兴了起来,他看着黛丝说道:“等你有时间了去中国看看怎么样?有很多漂亮的地方。” 略微迟疑了一下,黛丝轻声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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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克多和罗兰决定将这艘船重新命名,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称呼它的编号,吴云积极的参与在了其中,他们最终决定以爱洛斯号(爱与友谊之神)作为她的新名字。将漂亮的蓝色涂料粉刷在船体之后,三个人就收拾好行囊离开了这里。 罗兰试探着将脚踏在柔软的雪上,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是在波斯地毯上行走一样,随行的亚克多也是一脸的迷醉。吴云嘴上挂着微笑,看着两位朋友在阳光下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他拉拉身上的背包对两个人笑道:“你们没有见过雪吗?” “见过”,船长头也不抬的说道,“不过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上次见到这么多漂亮的结晶时还是个大副呢。” 罗兰同意的说道:“我们很少去有雪的地方,天气对航行有很大影响,我们通常在较温和的地方与当地人交易。” 吴云没想到这两个看起来阅历丰富的家伙竟然对雪都感到新奇,他好笑的问道:“你们自己的星球呢?也应该有雪吧,而且你们不是经常探险吗?怎么会看不到雪?” 船长呼着白气道:“这家伙告诉你的吧?别相信什么探险者,他在误导你。”吴云看向罗兰,他尴尬的笑道:“我只是有点夸大而已,我们的确做着和探险者相同的工作。” “但我们不是探险者”,船长打断他道:“我们是在宇宙中到处航行寻找未开发的土地,但我们所到的地方却都是较为安全的,至少是真正的探险者们勘测过的星球,而且,我们更多的是当地人交易而不是掠夺。”船长在“真正的”三个字上声音压的很重。 “听起来探险者的名誉并不好。” 船长沉吟了半晌说道:“就像是所有人一样,数量庞大的探险者也是良莠不齐,我们就曾遇到过好像强盗一样野蛮的探险者,也曾和几只队伍有过很愉快的合作,我不想你因为他们的恶行而厌恶所有的探险者,对于其他的种族也一样。” 船长的靴子将雪地踏的吱吱作响,他看着吴云说道:“宇宙是非常复杂的,但也是很简单的,没有哪个种族是天生的邪恶,也没有哪个人永远都是坏人,合作与和平是各个星球所有人最普遍的表现。” 吴云正色道:“放心吧,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所谓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吧,就这一点而言,我们的老祖宗要比你们了解的透彻。” 罗兰哈哈的笑了起来,他拍着亚克多的背说道:“我就说嘛,吴云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对吧,”他对着吴云说:“你的车在哪里?都这么远了。” 吴云一脸无奈的说道:“这要怪你们太着急,这里离我停车的地方有一公里远,早说从新建的那条甬道走了。” 罗兰不好意思的说道:“是你没有说清嘛,不过一公里也不远,快点走吧。” 羡慕的看着健步如飞的两人,吴云愤愤的摇摇头,相对于这两个外星老头,他实在是虚弱的够戗,厚厚的积雪让他挪动的分外艰难,好在距离的确不远,走走停停的很快就到了。 亚克多和罗兰坐在车里不安分的左顾右盼,他们不停的询问吴云这个那个,希望了解的更多一些,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刚遇见罗兰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迫不及待而兴奋不已吗?他详细的回答两个人的问题,特别是过年是的风俗礼仪等等,正说的开心,亚克多问道:“我们现在这个时候拜访你家方便吗?不是会被人注意吗?” “不是说让你们自己设计一套个人简历吗?还有出入境资料。就当是我的外国友人好了。”吴云随口答道。 “不是身份问题,你们在过年时不是讲究合家团圆吗?我们两个外人……” 吴云接口道:“我反倒更担心你们的安全,如果被发现。呵呵,这事情可就大条了。” 罗兰嘘了口气道:“这没问题,我们出来时都穿着太空服。”他扯着衣服给吴云解释道:“有了能源这些太空服也就能用了,在这里只要不是太强的武器攻击都没有问题,如果注意一些,我想逃离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就好。”吴云高兴的说道,他对两人的判断还是很有信心的,如果他们认为没有问题,那么想来一定谨慎的做过预案才对,他很高兴他们并没有对地球上的城市产生排斥,他一边开车一边问道:“你们给自己准备了什么职业?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们建立个真正的企业呢?我现在可是大富豪来者。” “你恐怕不行。”亚克多笑着说道:“我们用犹太族当作自己在地球上的种族,你猜猜看我们做什么行当?” “guess(猜)?你们怎么总喜欢玩这种游戏,我对猜谜游戏没有专长,而且犹太人不是什么活都干吗,我怎么知道你们会做什么?” “开银行。”亚克多语出惊人,他看着对着后视镜说道:“你的那点小钱够吗?” 吴云大笑起来,他回过头来说道:“看来你们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了,那我也就放心了,用不着我费脑筋最好,你们现在最好想想买点什么东西见我父母。”回过头,他接着说道:“我只在银行里存过钱,开银行可是一无所知,你们自己打算吧,不过这么一大笔钱可不好凑,这就要你们好好想想了。” “早思量好了,我们一来可以从你那里搞技术卖,二来可以开咨询公司赚钱,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了,你现在那么红,说不定明天就攒够钱了。”罗兰笑着说道。 吴云耸耸肩道:“从我这里搞技术,亏你们想的出来,不过你们的那套监视系统也真是的,竟然让你们自己也不敢往外拿资料,还得我帮你们偷,别明天就被你们的警察逮捕了。” 亚克多嘿嘿的说道:“你现在的解密功底不也提高了吗?等你们过完年闲下来我们再好好偷一把,让智脑看见你就想哭,不错吧。”他说的好像在偷别人的东西一样,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有个刚得手的大盗在说话,吴云却只能一个人摇头,这两个家伙担心回去被惩罚,竟然教唆吴云从智脑那里偷资料,可怜的智脑大声报警也无人理睬,让吴云尽情的解密。不过为了能顺利的完成计划,亚克多倒也花费了不少心思,光是智脑运行的原理就给吴云讲了两天。 对于洛特星的智脑能力吴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虽然它相对地球上的计算机是超越太多,但对比来说却也强的有限,比起其他的各种技术而言,智脑的技术要比之落后千年甚至更多。抛去硬件技术不谈,他们对计算机的理解并不深刻,虽然乍看之下好像十分先进,但深入了解后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吴云相信,如果地球再多500年的发展,说不定也能有这种程度的智脑,因为在摩尔定律的速度下,地球上计算机的发展实在是日新月异,连亚克多也表示叹服。 虽然包括英特尔等厂商都宣称在晶体管尺寸上遭遇瓶颈,甚至断言摩尔定律将遭遇终结,但这些问题在吴云看来都不是问题,因为这些材料上的缺陷都是可以使用“拿来主义”的方式来充实的,所谓的发展自我文明不是迂腐的闭关锁国,而是在文化和思想上的独立创造,是在科学上的首创和独创精神的体现。 想到这里,吴云又回忆起曾经在摩纳哥出现过的奇异世界,虽然亚克多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因为再没有出现过,吴云也就将这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渐渐的忘记了,但最近越来越凶的报导迟早会让他在轮盘赌上的表现曝光,他也必须想出一个解决或解释的对策来。 值得庆幸的是,当天参与的都是上流社会的名人,他们虽然将吴云的表现传的神乎其神,但在范围上依然有其局限,更重要的是,没有人知道那位好像赌神一样的亚洲人就是吴云,但这个秘密的保质期却是越来越短了。吴云已经就此事和两人商量过好几次,却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案,如果就炒做本身来说,越是传奇就越有价值,但对于只是客串的吴云来说,这个问题就有些棘手了, 亚克多认为,如果知道吴云能够保证知情人不会主动泄密,那么死不承认是最好的办法,但吴云可不敢保证摩纳哥王室能听从自己的安排,而且他还担心会为此受到胁迫,毕竟他现在的价值与之前大有不同。如此这样的谈论进行过数次,但一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现在吴云只能学习鸵鸟行为,等到事情暴露再依情况而定了—— 吴云的母亲热情好客,在得知亚克多和罗兰是儿子的好朋友之后就盛情的招待着两人,还特意拿出吴云带回的葡萄酒让他们品尝,很久没有体验过亲情的两人十分珍惜这难得的机会,捡着好话奉承着两位老人,多亏他们在各个星球奔波已久,很容易理解所谓的社会职责大于生命年龄的论断,否则他们真难拉下几百年的老脸叫伯父伯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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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克多和罗兰决定将这艘船重新命名,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称呼它的编号,吴云积极的参与在了其中,他们最终决定以爱洛斯号(爱与友谊之神)作为她的新名字。将漂亮的蓝色涂料粉刷在船体之后,三个人就收拾好行囊离开了这里。 罗兰试探着将脚踏在柔软的雪上,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是在波斯地毯上行走一样,随行的亚克多也是一脸的迷醉。吴云嘴上挂着微笑,看着两位朋友在阳光下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他拉拉身上的背包对两个人笑道:“你们没有见过雪吗?” “见过”,船长头也不抬的说道,“不过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上次见到这么多漂亮的结晶时还是个大副呢。” 罗兰同意的说道:“我们很少去有雪的地方,天气对航行有很大影响,我们通常在较温和的地方与当地人交易。” 吴云没想到这两个看起来阅历丰富的家伙竟然对雪都感到新奇,他好笑的问道:“你们自己的星球呢?也应该有雪吧,而且你们不是经常探险吗?怎么会看不到雪?” 船长呼着白气道:“这家伙告诉你的吧?别相信什么探险者,他在误导你。”吴云看向罗兰,他尴尬的笑道:“我只是有点夸大而已,我们的确做着和探险者相同的工作。” “但我们不是探险者”,船长打断他道:“我们是在宇宙中到处航行寻找未开发的土地,但我们所到的地方却都是较为安全的,至少是真正的探险者们勘测过的星球,而且,我们更多的是当地人交易而不是掠夺。”船长在“真正的”三个字上声音压的很重。 “听起来探险者的名誉并不好。” 船长沉吟了半晌说道:“就像是所有人一样,数量庞大的探险者也是良莠不齐,我们就曾遇到过好像强盗一样野蛮的探险者,也曾和几只队伍有过很愉快的合作,我不想你因为他们的恶行而厌恶所有的探险者,对于其他的种族也一样。” 船长的靴子将雪地踏的吱吱作响,他看着吴云说道:“宇宙是非常复杂的,但也是很简单的,没有哪个种族是天生的邪恶,也没有哪个人永远都是坏人,合作与和平是各个星球所有人最普遍的表现。” 吴云正色道:“放心吧,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所谓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吧,就这一点而言,我们的老祖宗要比你们了解的透彻。” 罗兰哈哈的笑了起来,他拍着亚克多的背说道:“我就说嘛,吴云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对吧,”他对着吴云说:“你的车在哪里?都这么远了。” 吴云一脸无奈的说道:“这要怪你们太着急,这里离我停车的地方有一公里远,早说从新建的那条甬道走了。” 罗兰不好意思的说道:“是你没有说清嘛,不过一公里也不远,快点走吧。” 羡慕的看着健步如飞的两人,吴云愤愤的摇摇头,相对于这两个外星老头,他实在是虚弱的够戗,厚厚的积雪让他挪动的分外艰难,好在距离的确不远,走走停停的很快就到了。 亚克多和罗兰坐在车里不安分的左顾右盼,他们不停的询问吴云这个那个,希望了解的更多一些,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刚遇见罗兰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迫不及待而兴奋不已吗?他详细的回答两个人的问题,特别是过年是的风俗礼仪等等,正说的开心,亚克多问道:“我们现在这个时候拜访你家方便吗?不是会被人注意吗?” “不是说让你们自己设计一套个人简历吗?还有出入境资料。就当是我的外国友人好了。”吴云随口答道。 “不是身份问题,你们在过年时不是讲究合家团圆吗?我们两个外人……” 吴云接口道:“我反倒更担心你们的安全,如果被发现。呵呵,这事情可就大条了。” 罗兰嘘了口气道:“这没问题,我们出来时都穿着太空服。”他扯着衣服给吴云解释道:“有了能源这些太空服也就能用了,在这里只要不是太强的武器攻击都没有问题,如果注意一些,我想逃离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就好。”吴云高兴的说道,他对两人的判断还是很有信心的,如果他们认为没有问题,那么想来一定谨慎的做过预案才对,他很高兴他们并没有对地球上的城市产生排斥,他一边开车一边问道:“你们给自己准备了什么职业?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们建立个真正的企业呢?我现在可是大富豪来者。” “你恐怕不行。”亚克多笑着说道:“我们用犹太族当作自己在地球上的种族,你猜猜看我们做什么行当?” “guess(猜)?你们怎么总喜欢玩这种游戏,我对猜谜游戏没有专长,而且犹太人不是什么活都干吗,我怎么知道你们会做什么?” “开银行。”亚克多语出惊人,他看着对着后视镜说道:“你的那点小钱够吗?” 吴云大笑起来,他回过头来说道:“看来你们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了,那我也就放心了,用不着我费脑筋最好,你们现在最好想想买点什么东西见我父母。”回过头,他接着说道:“我只在银行里存过钱,开银行可是一无所知,你们自己打算吧,不过这么一大笔钱可不好凑,这就要你们好好想想了。” “早思量好了,我们一来可以从你那里搞技术卖,二来可以开咨询公司赚钱,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了,你现在那么红,说不定明天就攒够钱了。”罗兰笑着说道。 吴云耸耸肩道:“从我这里搞技术,亏你们想的出来,不过你们的那套监视系统也真是的,竟然让你们自己也不敢往外拿资料,还得我帮你们偷,别明天就被你们的警察逮捕了。” 亚克多嘿嘿的说道:“你现在的解密功底不也提高了吗?等你们过完年闲下来我们再好好偷一把,让智脑看见你就想哭,不错吧。”他说的好像在偷别人的东西一样,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有个刚得手的大盗在说话,吴云却只能一个人摇头,这两个家伙担心回去被惩罚,竟然教唆吴云从智脑那里偷资料,可怜的智脑大声报警也无人理睬,让吴云尽情的解密。不过为了能顺利的完成计划,亚克多倒也花费了不少心思,光是智脑运行的原理就给吴云讲了两天。 对于洛特星的智脑能力吴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虽然它相对地球上的计算机是超越太多,但对比来说却也强的有限,比起其他的各种技术而言,智脑的技术要比之落后千年甚至更多。抛去硬件技术不谈,他们对计算机的理解并不深刻,虽然乍看之下好像十分先进,但深入了解后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吴云相信,如果地球再多500年的发展,说不定也能有这种程度的智脑,因为在摩尔定律的速度下,地球上计算机的发展实在是日新月异,连亚克多也表示叹服。 虽然包括英特尔等厂商都宣称在晶体管尺寸上遭遇瓶颈,甚至断言摩尔定律将遭遇终结,但这些问题在吴云看来都不是问题,因为这些材料上的缺陷都是可以使用“拿来主义”的方式来充实的,所谓的发展自我文明不是迂腐的闭关锁国,而是在文化和思想上的独立创造,是在科学上的首创和独创精神的体现。 想到这里,吴云又回忆起曾经在摩纳哥出现过的奇异世界,虽然亚克多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因为再没有出现过,吴云也就将这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渐渐的忘记了,但最近越来越凶的报导迟早会让他在轮盘赌上的表现曝光,他也必须想出一个解决或解释的对策来。 值得庆幸的是,当天参与的都是上流社会的名人,他们虽然将吴云的表现传的神乎其神,但在范围上依然有其局限,更重要的是,没有人知道那位好像赌神一样的亚洲人就是吴云,但这个秘密的保质期却是越来越短了。吴云已经就此事和两人商量过好几次,却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案,如果就炒做本身来说,越是传奇就越有价值,但对于只是客串的吴云来说,这个问题就有些棘手了, 亚克多认为,如果知道吴云能够保证知情人不会主动泄密,那么死不承认是最好的办法,但吴云可不敢保证摩纳哥王室能听从自己的安排,而且他还担心会为此受到胁迫,毕竟他现在的价值与之前大有不同。如此这样的谈论进行过数次,但一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现在吴云只能学习鸵鸟行为,等到事情暴露再依情况而定了—— 吴云的母亲热情好客,在得知亚克多和罗兰是儿子的好朋友之后就盛情的招待着两人,还特意拿出吴云带回的葡萄酒让他们品尝,很久没有体验过亲情的两人十分珍惜这难得的机会,捡着好话奉承着两位老人,多亏他们在各个星球奔波已久,很容易理解所谓的社会职责大于生命年龄的论断,否则他们真难拉下几百年的老脸叫伯父伯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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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位伟人这样说道:“伴随着荣誉和金钱的自然是麻烦和责任”,但这些对吴云而言都不算什么,因为连续几个月积累的能源已经足够供洛特星飞船的日常使用,多余的资源被他们用来构建了隐蔽系统和交通系统,现在吴云只要开车到市郊就可以毫无困难的进入飞船,据罗兰的说法,以地球目前的科技水平,还无法发现他们精心铺设的线路,安全问题一解决,吴云大感轻松。 好像著名影帝歌星一样,吴云也受到了来自群众的关注,不过他对此并无多少反感,虽然上街买东西都有人盯着他看甚至索要签名,但他上街的时间本来就少,加上生活上的迟钝让他来不及体会被聚焦的快乐与痛苦,偶尔一次半次出现在公众场合,反倒有些新鲜的感觉,相对而言,他呆在人们视线内最多的时候就是上课,这种机会却也少的可怜,所以吴云是幸福的,他仅仅享受到了荣誉和金钱,而尚未理解到麻烦和责任。 自从圣诞节过后,好消息就一直围绕着吴云。论文带来的好处自不待言,连亚克多也是捷报频传,他在建立了一套完整的隐蔽系统后,动了仅存的几个挖掘机器人,偷偷的将附近的多条电缆接驳到了飞船的动力舱内,借着智脑的帮助让这些电站为自己免费供电,如此一来,吴云就从供应能源的奔波中解脱了出来,虽然飞船想重新修复甚至上天还需要更庞大的能源,但至少日常的需求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其次就是飞船的自检也全部完成,消除了所有可能危害到健康的不良物质,现在罗兰整天不在飞船里,忙着建设自己的地下基地,看过设计图后,吴云险些认为这是一个地下王国,如果不是考虑到沈阳城近在眼前而自己只有两人,依照亚克多的设想,这个将可能容纳10万人的地下城会再大上几倍,他信誓旦旦的对吴云说:“我敢保证,未来的50年内这里将不可能被发现,看看这里”,他用手指着前方的甬道说:“我的设计!” 吴云开始无法理解罗兰和亚克多的兴奋,不过后来他就明白了,他们还要在这里居住几十年,如果事情不顺利,这个时间就不知会拖延到何时,想来亚克多是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了。吴云打心里感到高兴,不仅为他俩的心情回复过来而高兴,也为他们能将地球当作家而高兴。“哪怕是第二故乡也是故乡”,那天吴云是这样对亚克多说的。 还有一周就到春节了,吴云准备了些礼品去见自己的外星朋友,罗兰用他们的礼节接待了他——耳朵的触碰,据说这表示分享一切秘密。现在的飞船好像新的一样,船长充分利用了机器人的劳动力,让他们每天干足24个小时,除了必要的维护,6只机器人分班工作在飞船内外,挖掘泥土,加固甬道,修饰墙壁,替换房门,以及尽量更新飞船上的设施。 吴云看着满头大汗的两人一点忙都帮不上,智脑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操作设备,罗兰告诉他这个名称只是为了让他易于理解,就像是很多外星名称一样,这些都只是翻译的原因。与电脑不同的是它带有低等级的智商,秉承星际联盟一贯的分级制度,智脑具有20级的智商,而普通人类则是18级,但在本质上,他(或它)和计算机依然有着不少的共同之处,尤其洛特星只是将其作为辅助的工具,包括很多简单计算都由人操作,智脑只负起提供资料和建议的作用,在亚克多看来,地球上的计算机反倒更称的上是脑。“因为智力的最基本特质就是独立的思考,”亚克多这样解释。 “现在地面上正喜气洋洋的准备春节吧,”吴云看着远处的点点灯光想到,他轻轻的抚摸着罗兰的宠物坑道鼠,这是种可以探寻矿源的可爱生物,就效率上说,它要比远处努力工作的机器人高上百倍。 “但努力程度正是差距。”吴云想起了罗兰的解释,“机器人能全天候工作数周,而坑道鼠干上几个小时就想罢工,所以作为优势物种的坑道鼠反而沦为了宠物,被远不及它的机器人占据了工作的岗位。” “这也是我和别人的区别吧。”吴云一直在总结着最近的成功,他不认为自己就像媒体所说的天赋超群,而只认为自己是努力程度足够,再加上1%的灵感,如果没有罗兰知识的铺垫,没有亚克多的帮助,他的成功还不知要等待多少年,但如果没有自己最近的付出,时间照样也要延长。吴云不愿贬低自己,在过去几个月里他度过了难忘的充实时光——痛苦的难以忘却的忙碌,思考的脑袋仿佛胀开要一般,但他坚持了下来,半年以后,他终于站在了地球金字塔的顶蹭。 吴云想起了几天前父亲特意抄给自己的文章《写在人生边上》,钱钟书在其中精彩的总结道:“世界上的大罪恶,大残忍——没有比残忍更大的罪恶了——大多是真有道德理想的人干的……上帝要惩罚人类,有时来一个荒年,有时来一次瘟疫或战争,有时产生一个道德家,抱有高尚的一般人实现不了的理想,伴随着和他的理想成正比的自信心和煽动力,融合成不自觉的骄傲。” 看完后,吴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就像父亲一样,他也担心自己骄傲,但自己终究无法抑制心中的得志气满,想想也是,他在不足三十岁时就完成了如此浩大的工程,怎能没有更高的追求,更远的理想呢?先前他幻想着的十八级星似乎近在眼前,却又怎么也摸不到,而这个在百年内跨越千年的希望又怎能不被称作无法实现的理想呢?可恼人的是,他根本无法向别人述说自己的苦衷,他对亚克多和罗兰有着无法变更的承诺。 想到这里,吴云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看向工作的热火朝天的两人道:“想不想和我一起回家过年?” 一瞬间,亚克多和罗兰的身体僵住了。 很早以前,他们就有上去看一看的想法,但这种想法逐渐被吴云的真诚所打消,他们真的很珍惜一个真正的朋友,尤其在这种孤独的环境中。上地面去看一看会有危险,但更让他们顾虑的是吴云的心情,他们不想让吴云认为自己在怀疑他,虽然开始他们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在地下建立一个自己的家,就此而言,亚克多是有向吴云表示信任的意思在里面,将自己的最后的防御交给吴云看就是这样一种示好,而且吴云丝毫没有传说中的低等级星球中人的那种贪婪,虽然他对知识有着如火一般的的热切,但这却正是让二人频生好感的地方。 虽然他们相信吴云一定将自己看作朋友,就像是他们一样,但地球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警言依然让他们顾忌再三而不愿开口,他们想等等再等等,最好能将这份患难真情保留到回到故乡,而如今,吴云的邀请让他们顿时陷入了感动。 这份感动中有着太多的情感在里面,一直收看着地球信息的他们怎么能不知道中国的春节?怎么能不生出异乡孤独的感受,吴云一声亲切的问候让他们明白,吴云真的将他们当作朋友,和地球上的朋友一样,甚至更密切。这是这个宇宙都为之崇拜的感情——超越种族、地域、习惯、超越一切生命基本需求的感情,他们没想到,会在一个距离家乡千余光年的落后星球上感受到这种友谊。 亚克多尽量不让心中的感动流露出来,他隐藏起眼中的期望,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们这样出去会被发现的。” 他的疑问还是显示了此时的不稳定,依他平时的精明怎么会不知怎么样隐藏自己,但吴云没有注意到这些,因为他也陷入了对这种友谊的感动,他想到了罗兰和亚克多一年以来的帮助,虽然他们事事都与交易挂钩,但在施行中却从未关注过这些,一切都在为自己着想,在初期的了解后,他们的配合是如此的默契,而在科学问题上的交谈更是让他有良师益友的感觉,突然之间想到的邀请却让他毫无突兀的感觉,仿佛水到渠成一般的自然,他相信,自己与这两个外星朋友一定能突破空间、时间的阻隔联系在一起,听到亚克多的回答,他不以为意的说道:“你们和地球人只是眼睛的颜色不一样而已,配副镜片就可以了。” 罗兰还是没有转过身来,亚克多代为回答了声:“好的。”就转过身去继续工作。吴云也不为杵,和船长交往的多了,他对船长的“傲慢”也有了更多的理解,一次两次之后也就习惯了他以自我为中心的说话方式。他摸摸鼻子安安的笑着,脑子里则不停着思考着各种问题,发出邀请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之后的各种问题才让人为难,因为他不仅仅是想邀请两个人在家中过年,他,还想让两个人正常的生活在阳光下 30年是很漫长的时光,虽然对洛特星人而言这只是生命中的一小段,但就此生活在地底终究太过寂寞。吴云为自己的未来设想了很多,他也要为两位朋友设想他们的未来,他想让他们交到更多的朋友,了解更详细的地球,那样即便是他再忙碌的时候——就像是过去的半年里——船长和他的船员也能开心的和其他人聊天,这才是真正的友谊——为他人设想而不是狭隘的占有欲,分享的精神而不是自私的独占。 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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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云的第一堂课安排在了周末,与其说是上课,不如说是一堂演讲,来听课的不仅有东北大学的学生和教师,还有附近几所高校的师生领导,所有人都对他有着无限的新奇。对于这种情况,黎校长建议吴云干脆改成报告的形式,以适应不同程度的听众,但吴云不想这样开始自己在国内的第一节课。他坚决的按照原定计划给他们上了一堂关于泛函分析的纯数学课,这也是他考虑再三专门选定的。 当然,以吴云在教学上的不负责任,所谓的“专门”也是用心有限,因为他本人最近也正在研究这方面的内容,为了备课方便就定下了这个较艰深的题目,如其所料,包括理学院的学生在内,大多数人都听不懂他在讲些什么。 一般而言,泛函分析是大三以上学生的课程(数学系),很多学校都开设了关于实变函数与泛函分析基础之类的内容,因为这两门学科正是现代数学的开端,也是整个分析数学中最年轻的内容,吴云正是从此入手开始学习洛星更先进的知识。为了保证能够有效利用时间,吴云一意孤行的将此作为自己第一堂课的内容,而对于大多数学生而言,吴云所讲述的内容就太难理解了,他们大半只了解该内容中很浅显的部分,对吴云集中讲解的应用和联系就所知甚少,再加上吴云一时兴起,多讲了些自己最近的研究成果,更让人陷入迷雾。 从周一开始,学生们就开始互相传道:“知道吗?今年学校新进了个特牛的数学教授,一堂数学课,啧啧,就没人听懂。” 老师们也有些不服气,说起话来也冲冲的:“这不是显摆吗?讲那么难的哪个学生能听懂,给我们讲啊?我还看不上呢。” 黎校长也委婉的传达了校领导的嘱托:“你说不愿意带研究生,这给本科生讲课呢就要浅显一些,太难了就没有效果了。” 吴云唯唯诺诺的不应声,他早料到这堂课的效果不会太好,但他本就没打算在教学上唱出什么戏来,如果可能,他倒希望能安静的研究而不用带课,为了减少责任,他不但谢绝了带研究生和助教,还不答应给数学系正式上课,要求只带选修,一周两节。 学校也能理解吴云的想法,如果他没要求反倒奇怪,国内院校的环境比美国怎么样他们自己心里和明镜似的,就算嘴上吹嘘达到了什么什么标准,也不过是宣传的手段,吴云的要求正说明他为何选择这里而不是继续呆在国外。依几人的理解,这么年轻的一位数学天才一定是会有想达到更高层次的要求,不带课也实在不是什么大事,随便一篇论文也能让学校脸上增光不少,有这样的论断,黎校长也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有了良好的环境,吴云心无旁骛的开始了自我学习的过程,每过几天,他就会在休息时将最近的想法以论文的形式发表出去,如此两个多月,经过审核的论文陆陆续续的出现在各种期刊中。 远在美国的怀尔斯老怀大慰,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得意弟子竟然突然之间大爆发,以每隔一周一篇论文的速度刷新着自己的记录,最让他欣赏的是,所有的论文都饱含创意,发前人所未发,到了后来,欣赏更是变成了惊讶。 连续发表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像吴云这样连续数月的情况比较少见,但也并非独有,很多学者都喜欢研究告一段落之后再公布自己的成果,尤其是在有价值的研究中更是如此,例如怀尔斯本人就是多年研究后干脆出书一本。但吴云的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他所研究的不是某个数学分支或在他人研究的基础上再理解,而是自己建立一个数学分支,甚至是将整个数学延伸,因为怀尔斯也无法确定吴云发表的全部内容是否能归结于一个学科领域。 不单单是怀尔斯,包括吴云在内的整个数学界都陷入了疯狂,所有的数学家,是的,是所有的数学家都开始以疯狂的姿态学习同样疯狂的吴云所发表的论文,这种状况实在是让圈外的人难以理解。 很明显,吴云发表的二十余篇论文具有非常巨大的应用价值,因为他不仅仅是阐述或证明问题,而是在创造一种完全不同的数学方法,他正在或者已经创造了一种全新的理论,这种理论不但在地球是首创,对于罗兰和亚克多而言。也是闻所未闻。 在这股浪潮的推动下,吴云终于在年底完成了最后的准备——创造出全新的数学方法,并借着圣诞节发出了今年他最后的一篇,也是他今年的第28篇论文——论证歌德巴赫猜想。 在这篇文章中,他使用了5种自己创造的数学方法来证明这个世界上最著名的数学问题,事实上,之前的努力有一大半就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刻,经过半年的积累沉淀,吴云终于成功的掀起了海啸,让这个世界都为之震撼,当吴云的论证被承认之际,这则消息立即出现在各大媒体的头条封面之上,对于一切关心着世界的人们而言,那一刹那的震撼丝毫不亚于北京获得奥运举办权的一刻,甚至犹有过之。 也许有太多人不明白什么是“歌德巴赫猜想”,也许有太多人不明白吴云为何如此的炙手可热,也许有太多人不明白科学界为何有如此强烈的地震,但他们只要明白又有一个伟大的人物诞生了,这,也就足够了。对于外国人来说,他们再次见证了神秘东方的神奇,对于中国人而言,尤其是新生的年轻一代,他们得到了一次弥补缺憾的时刻,现在他们终于可以理解祖辈在许海峰出现时,在陈景润出现时,在神州五号起飞时,在中国申奥成功时的那种欣喜若狂了。 乘着周末时光,《纽约时报》用一整张头版外加数十页版面详细的叙述了吴云的生平和其所做的研究,而《人物》则祭出了他们的封面;在欧洲发行量最大的德国《图片报》销售再次彪升,因为他们刊登了吴云几乎所有的照片(大小图并茂);世界上发行量最大的日本《读买新闻》用头条和数十篇评论再次横扫报刊界。而作为文章的首发期刊《欧洲数学快报》在加印了10万份后依然被抢购一空,第二次的10万份再次遭受了同样的命运,短短的一周就加印六次,这对于任何一种杂志都是难以想象的,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忍不住好奇的人们,他们迫切的想知道关于吴云和歌德巴赫猜想的每一部分,许多人根本看不懂其中的公式数字,但他们将此当作娱乐杂志来欣赏,作为收藏品来收藏,作为谈资来记忆。 即便是一向反映迟钝的中国媒体也亲自派出了记者团,以强大的阵容奔赴各地,力求得到吴云的每一份资料,从小到达的全部经历,并不惜笔墨口舌的在各种媒介上将此公之于众,吴云不胜其扰,遁回父母家中。 因为吴云的生活太过简单,所有的媒体都将他在美国被捕的事件当作猛料暴出,第一个公布此消息的《纽约时报》发行量突破了120万大关,为近十年以来的最高,而作为此事件的始作俑者FBI则陷入了无休止的麻烦当中。先是违规逮捕,然后是非法居留,都让FBI局长米勒焦头烂额,最后当B303工程(陨石)被一个精明的记者发现之后,情况一发而不可收拾,不足一周时间,当日负责吴云一事的博尔顿就宣布提前退休,而米勒的位置也岌岌可危。 圣诞节之后的空寂完全让“吴云”两个字给填满了,借着无数的人的关注,大量的商人想起了吴云,仿佛当年的本拉登一样,吴云成为了广告市场上的宠儿。所不同的是,当日的拉登除了录像无法与世人见面,而吴云不仅可以被采访,还有可能做广告。这巨大的商机让广告商失去了理智,仿佛嗅到了骨头的狗一般腆着脸,留着口水向吴云抛着媚眼,价码也越加越高,完全没有理由的互相抬价让人无法相信,连毫无关联的百事和耐克都陷入了追逐吴云的怪圈,在亚克多的建议下,吴云决定再加上一把火。 他通过几位朋友选择了一个颇有盛名的经纪人公司和其他的各种助理,包括会计所和独立的律师机构,然后对外宣布只为三家不同领域的公司做不超过半年的广告,就隐藏起来不再出现,由着这个耗费了自己数百万美元的队伍炒做。 失去理智的人是可怕的,短短两周,可口就将百事半年1。1亿的报价超过,而通用则用8500万美金带3%利润分红(广告车型)的方案将其他汽车厂商彻底打败,最后一个名额的竞争更是拼的火花四溅,悬而未决。在如此鼎盛的人气中,吴云的团队根一致否定了将吴云卖给某个传媒广告巨头的做法,转而寻求周边价值。 到了元旦的时候,吴云已经收到了2。8亿美金,加上其他收入,他已经毫不费力的成为具有3亿美金以上的大富豪,如此快速的速度让所有人都欣喜若狂。 暂时的攀上成功的高峰,吴云呆在家中一边享受着沁人快乐,一边与朋友们通电聊天,一一的回应他们的祝贺,尤其在与导师(他坚持这样称呼)怀尔斯的交谈中受益匪浅。《欧洲数学快报》的主编克拉特也过了个快乐的圣诞节,吴云的论文多发表在这家期刊上,从他具有自我意识的第一篇论文开始克拉特就有所感觉,却未料到吴云竟然能这么快就完成所有的准备,一举攻破这个巨大的要塞,在圣诞节前的最后一次审核中,克拉特一拿到吴云的题目就被他的大胆惊呆了,而等到他完整的看完这篇论文后更是呆若木鸡。作为科学领域的见证者,克拉特怎么会放弃这个载入历史的机会,更仔细的审核之后,克拉特悄悄的将题目放在了封面上。 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对克拉特而言还犹在眼前,他还记得在文章被刊载后,为了论证其真实性的会议盛况,那是数学界多年少有的情况,会场内几乎云集了所有的著名数学家,会场外几乎等待着所有的著名媒体,当国际数学联盟指定的委员宣布吴云的证明成立时,整个会场都沸腾了。随之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报道,电视、报纸、杂志、网络、这些平时和数学毫无关联的媒体好像一瞬间就理解了数学的伟大,引得无数的市民也争相购买,而作为最早出现吴云文章的期刊,《欧洲数学快报》的成绩更是让董事们振奋,克拉特真的很担心他们被一时超常的发行量迷惑而妄图和《泰晤士报》之类的媒体竞争,不过,虽然仍需保留快报的专业性,但他相信,如果吴云仍能保持他一贯的质量,成为发行量第一的专业杂志却是指日可待,他暗下决心:“一定要让这个激动的时刻保持的更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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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大学当教师虽然是吴云现实情况下的唯一选择,但这种选择也有许多优点。现在中国的企业自主研究已经越来越多,但在基础研究上尚未起步,研究所和各高校就成了中国基础研究的主阵地,相较研究所,学校虽然在资金设备上都处于劣势,但胜在自由。而对于研究方向不定的吴云而言,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当然,所谓的自由也只是相对的自由,没有什么机构会放任你浪费成百上千万,所以吴云必须在短时间内——这个时间取决于领导层的耐心——得到足够引起人们注意的成果,而且这项成果也不能花费太多的资金,以免给人留下该成果是用钱“砸”出来的印象,虽然用钱“砸”是现阶段最有效的方法。 不要以为吴云现在就可以拿出什么让人惊叹的理论或研究,因为船长的禁令,吴云无法得到、或者是阅读任何的完整资料,他所知道的一切理论都是罗兰口授的,姑且不论这些东西的正确程度,单只是没有证明过程就让吴云头痛不以。 短短个多星期的学习只能让吴云得到大体的研究方向,得到一些理论或实践的结果,这让他可以比别人看的更远。牛顿所谓的站在巨人的肩上这是这个意思,在研究完成后,他可以随时去询问船长或罗兰一项公式定理的正确与否,但他永远也得不到一个公式定理的证明和推导过程,对于吴云现在这个级别的数学研究而言,这种帮助绝对不会超过一个完整研究的50%。 吴云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将他从罗兰那里得到的公式证明出来,用我们所能理解的方法得出新的结论,并将此转化为我们自己的知识,就向船长说的那样:“宇宙中曾经有过无数个发展迅速的文明,他们曾一度达到过我们现在也无法企及的高度。但他们都消亡了,因为他们并没有发展出自己的文明,他们力图复制其他种族的文明,但当环境变幻之后,失去自我的文明就消声灭迹了,再也找不到了。” 这是亚克多对吴云的警示,也是对这个地球的警示,通过洛特星,甚至更高等级的洛星,我们能得到超越自己几千年,几万年的知识,我们可以以他们当年发展速度的数十、数百倍发展,但最终,我们只能得到一个洛星的复制品,而失去了地球的文明特征。所以吴云谨记着这句话,他要借此机会为地球奠定一个发展的方向。 在这样的认识下,吴云的工作顿时困难了许多,本可以用猜想的方式发表的文章,他也要经过论证,得到证明才肯放手。只有公式的理论更是需要他推翻重做,虽然效率奇低,但他乐在其中,而在成果方面,包括和罗兰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他一共完成了所知的不到千分之一的内容,让自己在数学方面的研究向前推进了两年左右。如果保持这样的速度,让全世界的科学家都加入进来,那么要让地球进入十八级星的努力大概只需要一代人就可以完成了,但吴云绝不愿意这样做,他一定要让地球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科技才行,这是保持自我文明的纯粹性所必须的。 于是在给父母挂上一通电话之后,吴云再次陷入了疯狂的研究期,忘记了所有的人或事,除了每周与亚克多或罗兰交换意见并递送能量板以外,他足不出户的呆了两个月,彻底的理顺了自己的知识体系,在他小事休息准备开始将所知付诸于文字的时候,猛然间收到了黛丝的电话。 一个很简单的问候让吴云心中暖洋洋的,他挺起胸膛好像得到了无限的力量,但转瞬又瘪了下去,他想起格伦伯格了。这真是令人尴尬,吴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不辞而别已经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而他直到三个月后才与格伦伯格联系,他相信,即便是格伦伯格这样的老好人也很难不大发雷霆。 带着忐忑的心情,吴云打电话给格伦伯格。嘟嘟的数想之后,一个女人接到了电话。吴云一怔,说道:“请问格伦伯格在吗?我是他的中国朋友吴云。” “吴云?……”女人还没说完,格伦伯格一手抢过电话开口骂道:“吴云,你……” 说话一快,格伦伯格的法语荷兰腔就显的格外严重,尤其在愤怒之下,吴云几乎跟不上他的发音,更别说听懂。格伦伯格可能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但难以宣泄的愤怒让他无法停止,到了后来,他干脆用自己的母语大声骂了起来。 吴云拿开话筒,把它放在离自己的耳朵一米远的地方,即便如此,格伦伯格的咆哮也让吴云的耳膜感到震动,十分钟后,电话转到了亨特手上,出乎意料的,在问候了吴云的近况之后,他替格伦伯格道歉道:“他和我都了解每个人都会有所承担,相信你也一样,格伦伯格只是最近有点激动,他的新车报废了,”说完他又怪责道:“不过即便有事,你也应该抽空给我们一个电话,怎么能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呢?” 发现他们的情绪尚好,吴云很开心的解释道:“这的确是我的错,具体的事情我们见面再说,你们还在上次的那间别墅吗?” 得到亨特肯定的答案,吴云驱车快速往城外开去,他不想再生枝节,而且他也的确应该当面道歉。 对于此类放人“鸽子”的事件,吴云自迷上了数学后就没少干,经常约人吃中饭而自己躲在实验室的事情时有发生。而且。普林斯顿是个怪物的聚居地,吴云只是其中的小动物,在消失这方面,吴云的导师怀尔斯就是宗师级的人物,这位天才在求解费玛大定理期间曾消失了整整九年,除了他妻子,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从这里,也能对比出国内外大学的差别。在中国,无论是清华北大,哪个教授能九年不报到而照领薪水无人找茬?且不说出勤上课的问题,就是哪个教授两年没有论文出世,他的日子也不好过,说不定还得丢掉饭碗,所以多年来国内的大小期刊学报盛行,好似文风鼎盛,学术气氛浓郁,但在世界级的期刊上,却鲜有耳闻。 这也是吴云大受重视的原因之一,他在尚未进入普林斯顿时就有优秀论文发表,硕士毕业论文更是精彩,深造的短短几年里就有不下十篇在世界级的期刊上发表,在国外的全部八年里,他在各类论文索引中出现多达百次(有重复),就高质量论文而言,他一个人的著作在数量上都要比东北三省全部学校发表的论文还多,最重要的是,他还不满三十岁。 有如此成就,吴云所受到的礼遇也就可以理解,只是吴云自己还不明白罢了。就像现在,他一心想着怎么和格伦伯格解释,其他事情就全部向后排列,这种秩序化的专注是他最大的缺点。 真正见了面,格伦伯格就又变回了原样,随意的和吴云开开玩笑就不再追问,亨特在那边说道:“我们担心你出事了,一直没敢回去,这两天就要离开了。” 突如其来的亲切让吴云的身子再次暖了起来,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愿意在异国等待寻找自己三个月是何等的难能可贵,但格伦伯格的话让吴云疑惑丛生,他对吴云赞美道:“中国太过广袤了,我们忙了这么久也没走完,不过的确很让人开心。”说着他又自夸道:“现在东北玩越野的没有不知道我们俩荷兰人的,我们不但跑遍了你说的塞外,还去了趟西藏,你可能都没去过吧……” 吴云诧异的的问道:“那你们不是很忙?” “当然了,我们每天都能收到邀请,一个星期只休整一天,十辆车换着开,你不知道有多累,我的两个修理团队都快累垮了,你别看今天我在家,那只是你运气好,”格伦伯格说着指指里间道:“我在这里交了好几位朋友,的确很棒。” “可你说在找我。”吴云指着亨特问道。 “没错,没错。”格伦伯格摆着手解围道:“我们为了寻找你足迹遍布中国的大江南北,非常用心啊。” “那你的好朋友呢?”吴云加重音问道。 “那是为了询问你的下落。”亨特的反映也很快。 吴云无奈的结束这个话题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最多三天,不过我的家族派来了一个负责人,一会带你见一面,以后你可以通过他来找我。”格伦伯格答道。 “你们在这里还有业务?” 格伦伯格得意的笑起来:“刚刚组建的,我来这里就是用考察投资环境的名义,如果没有些成绩怎么交差,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吴云低着头一个劲的吃水果,格伦伯格兴致大减的说道:“怎么又是这样?你就不能顺着我的话说说?” “嗯。” “给你这个。”格伦伯格叹口气递给吴云一只庞大的手机。 吴云怀疑的看着这个有转头一半大家伙猜测道:“移动电话?” “猜。” “大灵通?” 亨特翻起了白眼,在中国呆了这么久当然知道什么是大灵通了,格伦伯格也用无知的眼神看着吴云道:“是卫星电话,送给你吧。” “这我就知道了。”吴云看着洗耳恭听的两个荷兰人道:“听说伊拉克战争时有一个连的美国兵打光了薪水,用的是不是这玩意。” 看着吴云晃动着的电话,格伦伯格终于自认失败道:“差不多吧,不过作为朋友,我可以让你免费使用这个电话,不错吧。” 吴云点点头道:“这样我也好方便的给你打电话了,不过这个系统不便宜吧?” “系统早就做好了,这次在中国普及也不过花了几亿元,卖的很不错呢。”那边亨特在旁边说道。 吴云早在回国之初就知道了中国畸形的富庶,有人就甘愿花掉一个月的工资来购买一件足以炫耀的物什,如此有型的电话自然也是众人眼球的焦点,他理解的说道:“那就要祝你生意兴隆了,我一定会努力的打电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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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在饭局酒桌上能发挥出全部的社交本领,这与法国的舞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说起来,中国人谈一笔生意,签一份合约所花费的成本也不见得比法国人、日本人多,几餐饭的消费也不比他们的酒会戏曲昂贵,只不过相比于美国等更注重效率的国家而言,法国人的工作成本也有些太高。 就食物本身,吴云是一点排斥感都没有,他对美食是有着异乎寻常的喜爱,但距离美食家的称号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因为他对蛇或青蛙之类的爬行类动物非常的畏惧,这种程度的挑食也许是他与美食家们最大的差距。 也许是考虑到吴云在美国居住的时间较长,还不适应中国的饮食文化,所以一张桌子上的几个人都放过了吴云,随着他自愿喝酒,没有使劲相劝,饶是如此,在酒足饭饱之后,吴云还跌跌撞撞的不能自己走路。 东北人能喝酒吴云早就听说,他可没想到眼前这几个瘦瘦小小的东北小男人也这么豪气,不但没被看起来庞大的李处长撂翻,还能背起喝醉的回家,这可让喝醉了的吴云好一阵佩服,想着想着也就睡了过去。 不提酒后众人如何互相搬来搬去,这第二天酒醒之后的头痛是愁刹了吴云,他在美国一直很注意自己的“学者气质”,虽然生活上邋遢无比,但哪怕是衣衫褴褛,他也保持着导师所说的数学家的基本素质——对环境的注意、对工作的专注、对事物的思考,但在宿醉之后,任何的思考都让吴云痛苦不已。 “早说不喝度数这么高的酒了,真是受不了。”吴云躺在床上揉着脑袋。他实在是不想酒还没醒就起来,可今天第一天上班,怎好意思迟到,更何况合约还没签呢。 磨磨蹭蹭的洗漱过后,吴云终于在八点以前赶到了黎(副)校长的办公室,准备和东北大学正式签约。这是一份为期三年的合约,和其他教授所签雷同,但在待遇上却好的让人吃惊。黎校长注意到吴云微微变化的表情,还以为他不满意,就开解道:“国内的待遇的确没有美国好,不过这里的消费也低。现在合约上说的只是硬条款,你有什么要求还可以提嘛。比如说合约上说……”黎校长说着看了一下自己手边的合约道:“合约上说给予一套200平米以上的房子,还有提供一部20万以上的汽车,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呀,都是以上嘛。”说着就嘿嘿的笑了起来。 这实在是超出吴云的要求,他只是想找个有研究资料和设备的环境好方便发表论文,学校对他而言就是个代理机构,就像是运动员挂靠一样,本来指望着有个教授的职称也好清闲些,却没想到不但成了教授,还有年薪百万和免费使用的车、房。而他在普林斯顿当副教授的年薪也不过6万余元,折合成人民币才50万多一点,再加上不用自己租房,这种待遇实在是高了一些。 吴云掂量着说道:“我这可不是闲待遇低,”看见黎校长又要说话,连连摇手阻止道:“这比我在美国的待遇还要好,我是惊讶。” “那就好,那就好,”这边的黎校长连忙说道,他可真怕吴云再提出点什么要求满足不了,见吴云没有异议就拿出钢笔递过去说道:“那我们就把合约签了吧?” 吴云点点头接过笔说道:“我这还有几个问题不是合约里的,想和你说说。” “好,好,说说看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吴云边想边说道:“一个就是车的问题,我回来时自己带了车,就不用学校的了。”见黎校长点头就继续道:“再就是关于我教学专业的问题。我教数学是没问题,不过我还想在物理上发展,所以想用用学校的物理实验室,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本人也是学物理的,知道很多学数学的都是中途转行再学物理或经济,学校里的纯数学教师早就没有几个了,倒也不怎么在意吴云的“兴趣”,吴云一说完他就同意道:“这个实验室没问题,学校最近几年进了好些设备,你如果有需要还可以报上来,我们可以商量着批一些新机器。车你就继续用吧,就是一辆广州本田,可以和你自己的车换着开,也方便一些。” 吴云苦笑着说道:“我已经有两辆车了,现在还放在停车场呢,你再给我一辆我放哪啊。还是不用了吧。” 黎校长一愣,转而笑道:“你还是太谦虚啊,这还没我们的待遇好?车都两辆了,向我们这几个老头子,现在也就能用用学校的车。”说着沉吟道:“那要不这样吧,你把你的车报上来,我给你个批条,以后的油费之类的就由学校报销了,车呢,我就收回了,你看怎么样?” 这么好的事吴云当然同意了,他的那辆陆虎还好些,“营长”简直就是在吃油,两天用掉了百多块的油费,如果有人肯埋单当然好了。 东北人办事一向利索,三下五除二就签好了合约,黎校长合上文本说道:“那我就带你转转吧,顺便认认地方。” 吴云应了声“好”就随着他走出了办公楼。 外边正下着小雨,淅淅呖呖的掉落下来,细碎的落在人脸上。雨太小了,伞是用不着的,但就这样一点、一点的也颇为恼人,一来打湿了衣服,二来则有些太冷,尤其现在这个时节,身上衣服很少,挡不住随雨一同而来的凉风,让人不得不缩着脖子前进。 刚刚成为这个校园里最尊贵的一员的吴云,就正在接受这样一场寒冷的欢迎仪式,他紧紧身上的衣服,快跑两步跟上前面的副校长,边跺脚边说道:“这里以前也是这样?到了五月份还这么冷?” “这要看什么时候的以前了,像我小时候那会,这时候还下雪呢,看现在这趋势啊,说不定过两年又下起来了,最近几年是一年比一年冷。”黎校长一点不怕都不怕冷,大跨着步说道。 他身边的吴云就显的形象不佳,整个人都抖动着,可身上的单衣又太过轻薄,只能扭动着身子想躲过带水的风直接吹上。他跳着脚说道:“这也算是好现象吧,前段时间听说国内森林覆盖面积又提高了,这算不算是环境变好了?” “这谁知道,现在的环境学家一家一个学说,这个说好了,那个说坏了,谁也拿不出完整点的调查报告,就我们学校的学报,三两个星期都有这些论文。” 吴云呵呵的笑着,也不再答话,因为天寒,两人只是大概的看了看数学院和它附属的研究所,都很小,但打扫的很干净。吴云尤其欣赏学院内的研究室,虽然只是一间省级的研究所,没有昂贵的设备,没有漂亮的桌椅,但一间间办公室却正对着校园外的远山,生在西北的吴云小时候总是见不到绿色的植物,所以长大后一向很喜欢翠绿的树木花草,爱屋及乌之下,对青山也有特殊的感情,再想想学校为自己准备的办公室地处层层楼群之中,他就按耐不住的说道:“我看这里还有空着的办公室,我能不能搬到这里来?” 黎校长也觉得这里环境幽雅,但却离教学区远了些,也没有大型计算机等设备,但不好扫吴云的性,就劝解道:“这里只是基础数学的研究所,连大型机都没有,实在是不方便啊。” 吴云想想说道:“我最近也用不上大型机,就先呆这吧,等我要用时再说,反正也是要有批条的。” 黎校长笑笑同意了,然后说道:“其实你不用批条的,”看到吴云疑惑的眼神,他拍拍吴云的肩说道:“学校里的领导都很看重你啊,所以尽可能的给你创造好的条件,你也看到了,我们学校没有什么好的设施,连你们数学家要的超级计算机也没有一台,又怎么好连普通的大型机也限制呢,所以我们早就说好了,只要你需要,这机器你就随便用,你就是批条。” “谢谢,谢谢,不过什么数学家的说法我可不敢当,连教授这个说法我都有些心虚呢,”吴云回道。得到如此的重视让他既感兴奋有感受之有愧,他这可是完完全全的无工而受禄,但内心中也很有一点自豪。 吴云的谦虚很的黎校长的好感,他对吴云开始还抱有一些怀疑,如果不是普林斯顿的牌子太铁,他还真不敢和吴云签三年的合约,不过现在这个年轻人这么好说话,他也有些放心,就算在学术上有所欠缺也没关系,他最怕的就是所用非人,造成整个学校的动荡,再向吴云叮嘱几项学校的规章和作息,就放他回家,要求他明天早上再来领未来一段时间的作息表。 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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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云和亚克多的交谈还是卓有成效的,在据理力争之后,船长同意吴云使用现有的知识,无论这些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除此以外,船长还会交给他一些新的有关核能资料,以借助他制造更多的“氚”,至于生产地点,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以内。 而这次谈话最有价值的地方在于,船长认可吴云在船上使用包括智脑在内的所有设备,但他不会交给吴云任何权限,这样吴云借此得到的任何信息都将与其无关,而只是吴云个人的行为,这意味着吴云将有机会通过破译而获得资料,虽然这是现实情况下无比艰难的。而吴云也就认为这是罗兰所谓的好处了。 再休息了一天,吴云就带着一肚子的兴奋向沈阳城赶回,虽然多日来已往返数次,但这次的感觉却是分外的不同。 随着身边汽车的增加,吴云忽然想起了格伦伯格和亨特,暗道一声糟了,猛地将车停在了路边。 趴在方向盘上,吴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将两个“国际友人”就这样撂在宾馆里大半个月,连个电话也没有一通,他狠狠的拍拍自己的脑袋,暗骂:“回来这么多趟,怎么没想起打个电话,这连个说辞也想不出来。” 慢慢的将车启动,吴云决定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反正已经这么多天了,两个荷兰鬼子要冻死也早死了,迟两天也不会更坏,他得精心组织一下语言,免得让格伦伯格精明得老祖母撕碎。 一连数天,吴云忙的是四脚朝天,给家里挂回通电话后,享受了一小时有余的埋怨,终得解脱,然后就开始了艰苦卓越的求职之旅。这次的求职与上次有极大的区别,当时在美国是迫不得已,为生计而奔波。而这次,吴云是想要寻求一个好的研究场所来完成亚克多的嘱咐,而这个地方又要靠近沈阳以方便和他们交换信息,而现在国内生产氚的方法又主要是用加速器,这让吴云的选择艰难了许多。 本来,研究所是吴云最好的掩护,但因为吴云的国籍是美国,这让他的进入反而变得引人注目,所以这些天吴云就在以大学为目标来作为工作的场所。 按照吴云的个人意愿,他是很不愿意进入大学的,但现在因为这艘洛特星的飞船,让一切都变的不同。 就现实情况而言,吴云的身份多少还是会有些名气,至少普林斯顿的名头就能让各学校有足够的动力去招揽他,但这些学校无一例外没有足够的能力引进足够的设备。尤其是加速器等高等级装备。最让吴云尴尬的是,他想要进入物理学院而不是数学院。也多亏他没有透漏自己的这种想法,否则帮忙的同学还不吓掉下巴,如果告诉怀尔斯,这位老人家一定不辞劳苦的远渡重洋来中国,就为了敲这个不成器的徒弟。 拿起罗兰自制的类似手机的通讯工具,吴云认真的将遇到的困难向船长请教,考虑一二之后,亚克多问道:“你们对匿名这种事情怎么看?” “你是说匿名将物理方面的技术交给国家?那绝对不行,就算不会被保密封存,他们也不会让你拿到氚的。”吴云肯定的说道。 “那如果有足够的技术将氚作为普及能源呢?”船长思考着说道。 吴云生气的说道:“当然不行,这是核武器的原材料,你想让地球完蛋啊。” “那你有什么办法?”亚克多也急了。 “我正问你呢?”吴云失望的说道,他本来还指望有好几百岁的船长有好办法呢。 挂掉电话,吴云决定还是先找个学校呆下再说,也许了解的多些会有新办法也说不定,能量的事情也不能急在一时,就是最近要苦了自己,得不停的用普通市电给能量板充电。 有了这样的想法,吴云就开始考虑附近的几所学校。按照中国的国情,国家对各学校的扶持力度有极大的不同,虽然会与专业有关,但更多的还是学校的等级,尤其在经费方面,重点学校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最终吴云决定试试看东北大学。 在东北的三所重点高校里,综合而言东北大学恐怕要敬陪末席,而哈尔滨工业大学更是老牌名校。但就吴云的需要来说,地处沈阳的东北大学还是优势明显。 定下了目标,吴云拜托的同学也方便了很多,但现在刚过“五一”,还不是学校招聘老师的时间,多亏了怀尔斯的名头够大,这些年中国的高校又是“求贤若渴”,吴云终于顺利的进入了东北大学的数学部。 没费什么周折就如愿以偿让吴云也小高兴了一把,小事庆祝一番,就准备动身报名了。 吴云却没料到,他进研究所会引起注意,进学校引起的注意也小不了。临近2008,回国的华裔的确不少,尤其向吴云这样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更是多如牛毛,然而,在东北,这样的人还是太少。 振兴老工业基地也算是颇有成果,但这片还未完全开发出的沃土相较于北京上海还是显的太过贫瘠,特别是对于归国的MBA等金融类人才而言,这里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小。至于学校和研究所等吸引学者归国的地方,限于经费政策等原因,几乎没有任何成效,只要想想也就明白了,一个学习了历史的文学家和一个学习了物理的科学家在这里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天地。 最近几年,东北的重工业再次兴起,但这种兴起实在有些迟了。这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没有重工业栖身之处的环境了,而且,重工业与吴云所研究的基础科学——数学的关系也实在是淡薄。但吴云坚决的拒绝了朋友们的劝说,连陈耀阳充满诱惑的邀请也拒绝了。 身在北京的陈耀阳发扬着他一贯的消息灵通,在得知吴云想找间学校安顿之后,出乎意料的拿出北大来做诱饵,委实说,吴云真的是心动不已,但该死的能源问题却怎么也无法让他脱身而去。 就纯学术而言,普林斯顿比北大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在近几年的美国高校评比中,普大始终位列前三。而在他的优势学科方面,数学更可以与剑桥比肩,争夺世界第一。但吴云是一个中国人,从出身伊始,他就承载着这样一个愿望——也许是所有同龄人的愿望——考进北大(清华),虽然他失去了进入这个中国最强序列的机会,但能在北大教书,在中国,在父母眼里,在亲朋好友眼中,这是比在普林斯顿做终身教授更辉煌的荣誉。 然而,吴云只能托词谢绝了,他有着更高的目标要追求,他不需要一所学校——无论是北大还是普林斯顿来为自己的名誉做铺垫,他甚至可以抛弃类似的名誉,但他一定,非常坚定的要在数学之路上走的更远。 至于东北大学内部,一个美籍华人自愿归国教学在学校早就传遍了,再加上帮吴云联系工作的几个朋友的故意夸大,一个普林斯顿数学博士,数学教授(中国习惯不说副),现今数学界的泰山北斗怀尔斯的高徒,发表有多篇高等级的论文的密码学专家(这在中国很重要)就这样闪亮登场了。如此一位新鲜人物的来校自然是轰动不少,就连辽宁省教育厅也派员前来接待。 这个在吴云看来半大不小的报名实在是承载着辽宁省政府的一片殷切希望,在全国各省市迅猛发展的同时,引进人才就成了各级政府的首要职责,教育厅、科技厅等更是首当其冲。然而,虽然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资金,但成果却几可忽略不计,所以,一个重量级的人才的突然到来就成为了这片干涸土地的及时雨。所有人都盼望着借这颗种子,吸引来更多的人才,期望吴云就是这股东风的开始。 伴随着深层次的愿望,接待吴云的规格也就扶摇而上,从副科级干部的陪同一升再升,等吴云到达的时候,等在那里的已经是一位姓李的处长了。 吴云呆在出租车里险些不敢出来,因为是第一次见面,吴云就本着给领导留个好影响(吴父语)的原则,低调的乘着出租车赶来,却不料教务处门口一溜高级轿车,台阶上的十几号人更是让他看的发昏,感觉又回到了被FBI逮捕的时候。 负责和吴云联系的黎副校长亲切的迎了出来,眼看着就要拉开车门,吴云赶紧从车里窜出,还未站稳,黎校长就热切的握住了他的手。 “吴教授早啊,一路上还顺利吧?”边走边拍着吴云的手道:“教育厅和学校领导都很关心你,今天一早就过来了,我为你引荐一下吧。” 说着就引着吴云向前,不等他回答就继续道:“以后你就由我专门负责了,有什么问题呢,就和我讲。” 吴云被黎校长的热情冲击的不知所措,诺诺的说不出话来,就听身边的数人一个接一个的表现着对自己的欢迎…… 其实,如果吴云再早半年来这里,虽然待遇一样不错,但绝对不会有如此多的人热切的等待他,但现在,看着兄弟学校、兄弟省市一个个的从外国搂人,这些领导们怎么能不急,吴云没有意识到的就是,他是不是能跑的千里马无所谓,台阶上的诸人只需要千里马骨。 这边,黎校长为吴云介绍道:“吴教授,这位就是我们辽宁省教育厅的马处长,他可是我们教育厅的老资格了。” 马处长呵呵的笑着,让双下巴抖来抖去,等黎校长一说完就握住吴云的手说道:“以后吴教授有什么要求建议直接找我就行,听说你们在国外研究经费很多,今天我给你夸个口,绝对不会比你呆的那个普林斯顿差。我们这个辽宁省上下对您可是竭诚欢迎啊。” 旁边的校长在心里偷偷的笑:“这个外行装内行的,学数学的要什么经费?你还能弄来一台超级计算机不成?。”不过看看吴云吃惊的脸,他倒也有些心动,这可是个要经费的好牌子啊。 如此介绍一轮,中午也就差不多到了,一行人又浩浩的开拔至酒店,美其名曰:“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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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船长,罗兰说他还太虚弱。吴云倒是乐得多些时间窝在这里,也好从罗兰这里得到多一些的东西,他担心这位船长会固执的拒绝罗兰的这种违规行为。然而,事态确实在向吴云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首先是罗兰的消失,连续三天吴云都没有在除吃饭的时间以外见到他,虽然这和他每天呆在一间房子里有关,但在以前,吴云只要想更深入的知道些什么的时候,总能通过飞船内的线路找到罗兰,所以在这招不灵了之后,吴云就疑惑了起来。 其次就是船长的传话了,他总是通过罗兰有不同的要求,吴云已经在短短的几天里跑进跑出五六回,还有干不完的活,这实在影响他的思考。为了能歇下来,吴云在拿来足够的事物和水,以及给能量板充了数天的电后,借口说连续的进出这里会引人疑窦而打发了这些或合理或不合理的要求 最近一些天实在是太忙了,突然闲下来之后,身子竟然有些不适应,但就是这种清闲连两天也没有享受到,罗兰就来找吴云了。 吴云理解罗兰的立场,地球毕竟不是他的故乡,自己和他也没有足够密切的关系,他对自己有所防备也是必然。但在情感上,吴云依然有些生气的问道:“想起我来了?” 罗兰倒是笑容满面,他知道吴云好相与,只是一个劲的道歉,然后就邀请道:“船长想见你,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 刚有些消散的怒火又被勾起,吴云愤愤的问道:“他总算想起我了,你不是说我帮了你们吗?洛星的人就是这样报答人的?” 罗兰也不生气,直说抱歉,然后解释道:“船长也不是有意这样,但因为飞船失事,飞船上的监视系统一直开着,我不知道这回事,所以才敢给你说那么多。如果回洛特星,这样大的事故是一定要查监视记录的,那时我和船长都逃不脱惩罚的。” “什么样的惩罚?” “如果是现在这样的话,船长可能只回被罚款,我可能就会被吊销出航资格了。” 听起来这将会是一个严厉的惩罚,吴云有些气恼自己的冲动,但看罗兰的表情又并不很担心,就说道:“没想到会弄成这样,那我们就算打平了吧,还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罗兰以为吴云在问获得资料的方法就回答道:“只能你自己拿了,监视系统我们是无法关闭的,具体的船长会和你谈。你们还没有被联盟正式承认,所以只要不违背高等法,联盟是不会对付你们的。” “高等法?”吴云奇怪的问道. “就像你们的反人类、反社会之类的那些会对全体智慧生物造成影响的,或者会对整个星系的自然环境造成巨大影响的行为都囊括在高等法中,这是一部对所有生物都有效力的法律。” 听明白后,吴云又问道:“你好像不怎么担心的样子,吊销出航资格不是一件很严格的事情吗?” “当然是,但也不是一定,船长说没关系,你去和他谈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说着罗兰还学着眨了眨眼。 看到罗兰轻松的样子,吴云也放下心来,气也早就消了,本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说开了自然也就好了。 在即将到船长室的时候,罗兰嘱咐道:“说话的时候要注意些,船长的脾气挺大,但人很好,不过不用担心,你救他,他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但如果你的表现不好,可能会失去很多机会。”说着,罗兰拍拍吴云的间走了。 带着些许的不安,吴云推开了那扇淡蓝的大门,因为动力不足,现在一切损耗能源的设备都被关闭了,包括这扇门上的自动开关。 船长与罗兰是同一种族,但体型要比他瘦多了。他穿这一件蓝色的宽大的衣服,就像是门的颜色一样,看来他们对这种色调有着明显的喜爱。他正皱着眉说些什么,似乎是在做记录或写报告,看见吴云进来,微微点了点头,顺手就摘下了头上的工具。 吴云恶意的想:“把一艘船开到了这里,看来很难和老板交代了,希望他别愁的睡不着觉。” 船长轻轻的做了下来,然后才招呼吴云坐下,在给他递上一杯饮品之后说道:“我叫亚克多,也许罗兰已经告诉过你了。”端起杯示意一下,船长继续说道:“这次能得到你的帮助实在很感激,我不知道罗兰告诉过你多少东西,但这实在是一个大麻烦,你知道了吧。” “嗯,” 船长大声的笑着:“那么我说一下解决方法好吗?对我们双方都有利。” “第一是关于我们的,我知道罗兰告诉过你我们的离开方式和时间,但现在,时间有所变化。其实船上有大功率的设备用以通信,只要不间断的发射信号,我想几年内就会有援救的飞船来,这样我们就能够离开了。而这其中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能源了。” 吴云低着头没有回应船长,心里想道:“这个亚克多要比罗兰狡猾的多,一会说困难,一会提要求,又想让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幸亏我见机的早,现在的东西也够我学一辈子的了,干脆不和这个*商谈,让他自言自语去吧。既然这里有监视系统,他们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其实你最近也得到了不少的先进技术了吧?这些都是不被允许的。”船长立刻猜到了吴云的想法,“就当这些是帮助我们的酬劳怎么样?” 吴云对这种程度的讨价还价毫无兴趣,哼都不想哼一声。船长反应很快的说道:“当然是值钱帮助我们的酬劳,现在我们能谈谈之后的吗?” 这样的结果还是可以接受的,吴云点头表示许可。 船长续道:“我们按照地球上能源的价格的十倍收购足够的能源,其他药品物资也是,而那些宝石,”船长指了指后面说道:“以十分之一变卖给你,如果你同意,立刻可以得到百倍的差价。” 出乎意料的是,吴云一口回绝了他的建议,他心中早有想法:“这艘船这么大,要带走实在是困难,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船来接他们,但带走船的几率很小,就是货物恐怕也难全部带走,这样的话,亚克多等于还是在拿属于自己的东西做酬劳,这和开始时的白干活没多大区别”,而且之前的经验已经告诉了吴云,这些宝石看似值钱,但只是相对于最终用户而言,贩卖它们给商人根本是无利可图,再加上外星科技巨大的吸引力,吴云自然不会答应。 吴云干脆的回绝让船长有些迟疑,这不是讨价还价式回绝,而是完完全全的否定,这是他也开始重新计算起得失来。 在吴云看来,眼前的亚克多是在拿高傲的下巴看自己,试图摆出不屑一顾的表情来让自己就范,所以他也不甘示弱的抬起了脑袋,用脖子对着亚克多的下巴。 终于想好了的亚克多一回过神看到的就是吴云的脖子,出于对不了解种族的尊重,他只好看着吴云的脖子说道:“我想也许我们应该互相多了解一些不是吗?说说你的要求怎么样?你怎样才肯帮助我们?” “我从开始就在帮助你们,这不是一种交易,而是你们将这种帮助变的向交易一样,你对地球了解多少?” 仔细想想,似乎的确如此,亚克多灌了一口饮料说道:“这是我们的错,我和罗兰都是商人,而因为对你们的不了解,为了得到更多的帮助,我们只好用这样的方式,我想,也许我可以坦率一点的和你谈谈吧。” 吴云也尝了一口这种好像淡啤酒一样的饮料,咧咧嘴说道:“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我想要你们的技术,但这只是一种我个人的一种追求,我喜欢数学。所以,我希望可以得到在这方面更多的帮助,但这不是狭恩以报,我并不知道你们对技术的扩算有如此严格的规定。” “其实也不严格。”亚克多端着杯子说道,“按照规定,当然只是表面上的规定,我们是不能干涉其他低等级星球的,这也是我要求罗兰不再告诉你更多东西的原因,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不依靠我们的帮助拥有类似的科技,那么这种规定也就可以打破了。” “任何方式?” “合乎正常的,只是智力上的。” 吴云心里有了一些简单的想法,大概的盘算之后,他决定和亚克多好好的谈谈,至少要告诉他们现在搞到能源的困难。他问道:“罗兰曾经进入我们的计算机系统,现在你们还能吗?” “不行,现在的能源只够维持最基本的要求,而且这没有意义的入侵是违反法律的。” “你似乎对法律很在意?为什么说这是没有意义的,你不想多了解我们一些吗?” 亚克多有些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他尽量简单的说道:“我是贵族,虽然我的家族已经不再显赫,但我依然不愿意失去这个称号。关于你所说的了解,我们不能无限制的记忆,而不能记忆,得到再多的资料也没有意义啊。” 吴云问道:“罗兰不是就记住了很多吗?而且不能记忆还可以查找啊?”说着很好奇的看着亚克多问道:“你们的贵族是什么?你们也有贵族?” “你的问题可真是多啊。一个个的来吧。关于意义的问题呢,罗兰那是紧急情况,因为语言的原因,我们无法直接阅读你们的资料,所以必须由智脑传送记忆才行。而贵族则是意译,和你们的贵族有很多区别的,但都是特权阶级。” “好复杂!”吴云叫道。 “那当然,所以我们还是一点一点的互相了解吧,我们再从头说起吧。” 这样吴云就知道这位船长大人对地球的了解应该是少的可以,就算是罗兰也不过在开始对地球有些认识,于是他一五一十的告诉亚克多关于获取能源的困难以及他船舱里物资的价值。 事实让船长说不出话来。他以为一个十八级星应该是足够发达了,却不知这只是一个初级的十八级星,这与他的想法有着太大的差距。超出预料的变化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 其实吴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不再寻求其他人的帮助呢?如果开始是因为身体原因,那么现在合成了足够的药品之后,应该有能力离开这里了,但他又不知如何问起。 其实这个问题在亚克多心中也徘徊了很久,罗兰或他都有足够的能力离开这里了,但仅仅是罗兰得到的一些资料就让他对这个星球产生畏惧。相当于十个洛星系首府洛星的人口,高度的犯罪和各种暴力组织,尤其这个星球的科技已经足够对他产生威胁,就算穿上最厚的太空服也难以躲过各种危险的武器,所以他还想再等等再说,至少要有足够的能量启动应急预案才行。 虽然不能说亚克多得到的就是错觉,但真实的地球远没有他所想的那样危险,有这样的认知只是因为罗兰当日窃取的资料多来自军方和警方,这些军事组织内的很多报告让亚克多收到了不真实的信息,尤其是对整个星球的总体认识上,军方总是想象的事实更凶险,更具有危机感和迫切感。 为了得到眼前这个地球人的帮助,亚克多也是很伤脑筋,但在现在的环境里,他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了,因为吴云说的很清楚,要么提供更高的科技,要么就要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购买足够的能源,可这些都是他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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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久没有过如此痛快的汲取知识了?吴云自己也不知道,似乎自从到了普林斯顿,他每获得一点,都要付出良多,在拿到博士学位以后,这种感觉就更感清晰。虽然这主要是因为随着知识能力的提高,再有所提高太过困难,但也有怀尔斯的部分影响。 在数学方面,怀尔斯绝对是一位巨人,三百年来解出费玛大定理的第一人,仅这一个称号就足够奠定他的数学宗师的地位,更别说其他的诸多成就。但在做老师方面,和其他的宗师一样,怀尔斯的教学方法就很有问题。就好的方面讲,他的教学方法就是本着放任自流的方式,但按照吴云的理解,他根本就是在“放羊”,他也绝对没有仔细的考虑过切实可行的教学计划,这样说是因为吴云自己教学也是如此。 但因为怀尔斯的杰出贡献,在数学界是声名在外。每年他只要象征性的录取一二名研究生以作为普林斯顿招揽学生的招牌,大量不知情的学生就会如飞蛾扑火一般涌向普林斯顿,例如当年的吴云。如果是想要这份名声的学生也就罢了,可从上百名敢于报考的考生中选拔出的几名学生却绝对是已在数学上有所建树,致力于数学的优秀人才,而这样的学生,就总是会有或多或少的困惑了。 除此以外,因为导师带来的名声也让吴云感到为难,这种情况在他出师以后更是明显,这种类似于权威的名声让他与人交流,共同提高愈显艰难。 说到这里,就不能不说一说学术界的现况。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所谓的权威又日渐盛行,也许正是缺少真正的权威吧,人们,具体说就是学者和与学者们有交集的人总是对一个领域里的领军者有着出乎意料的尊重——至少是表面上的尊重。在有两个相悖的问题难以达成一致的时候,所谓领头羊的身份总是能让这种相持有一个暂时性的结果,不得不说的是,这种相持最多的还是发生在物理学上,因为要证明那些常人难以理解的猜想实在是太过困难,所以几个世纪以来,物理学方面的争论也总是最多的。 但这不能说数学就没有争论,例如著名的歌德巴赫猜想,虽然世界上大多数的数学家都同意以现在的数学方法是无法解出这个猜想的,但依然有很多人试图现在就解出这个问题,就像是怀尔斯当年做的那样。 但无论争论的多少,权威力量的大小,在整个学术界都通行着一个令人难以理解的潜规则,权威的弟子也是权威。这是一种无所谓年龄国界的划分。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就是,假如吴云在数学上发表了一个新的观点,除非是怀尔斯本人反对,那么其他人除非有足够严谨的证明,否则哪怕你的理论再令人信服,哪怕你是和怀尔斯齐名的其他数学家,哪怕你也是声名卓著,你也无法否定吴云的观点,好像否定弟子就有否定宗师,否定权威的意思一样。而就是那么一点点的差距,即便你发表不同意见,其他的学者也不会轻易相信,尤其是在有人想要集众家之大成构思一篇用于升职的论文,那么他绝对会将吴云的理论放在前面,然后再说“现在还有一种认识是……”。假如不幸你连声名卓著这一点都没有,那么也就没有前面后面了。 这种奇异的现象造成的结果就是,吴云不能向其他羡慕他的师兄师弟一样,只要有了新的观点,只要有了新的想法,就可以发表出去,然后借此与人交流,弥补自我的不足,并有所提高。他必须考虑许久,认真验算,在几乎确定观点正确之后才能投稿,而他唯一的优势——向怀尔斯请教——也在毕业之后失去了。 有人会问,这怎么会是吴云提高的障碍呢?仔细考虑,力求正确不正是科学的精神吗?然而,这种精神是不完全的,对于提高也是不利。相信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在学习的效率方面,向愿意共同进取的人学习的效率远高于向久负盛名的人学习,而自己一个人闭门造车,冥思苦想带来的提高又会远低于向人求教,怀尔斯的名望让吴云无法很人共同学习,而毕业让他不能随时求教,这是他在工作以后难以提高的很大阻碍。 但这不能说怀尔斯给吴云带来的就是坏处了,当然就现在而言,是弊大于利。但吴云在其门下学习的四年却绝对是好处多多。当时的吴云已经显露出了他的数学天赋,远高同辈的能力让他得到了接受怀尔斯教导的机会,并在很多问题上的到了正确的指导,尤其是在学习方向上的指导,可以让吴云少走很多弯路,这种快速的提高——当然是远低于此刻的速度的提高让他在毕业伊始就得到了留校的机会。想想看,留在这个数学王国金字塔尖的地方,和怀尔斯成为同事,这偌大的荣誉是多么的珍贵。 此刻,回想到求学时的艰辛,吴云心中是充满甜蜜,他暗下决定,一定要把握这次机会,榨取罗兰每一分知识,力图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最多的知识。再回想罗兰他们离开的时间,好像还有几十年吧,吴云开心的想:“应该足够了吧” 伴随着吴云支持不住的熟睡,船长的意识逐渐清醒,原来现在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罗兰头痛的看着吴云趴在桌子上的身子,苦着脸自言自语道:“他难道不会自己上床睡觉吗?又要让我搬,一百多斤啊!” ***** 就在这良好的学习氛围中,吴云每隔一两天睡一觉,睡醒了就由罗兰讲他在上学时学到的一些数学上的东西,思考完毕再由罗兰搬他回去,这种在吴云看来美妙无比,在罗兰看来不堪忍受的生活持续了两周还多,如果不是船长醒了过来,罗兰一定会彻底的厌恶数学。 在这十多天中,罗兰被迫回忆起他在过去两百年里记得的全部与数学有关的东西,包括他在初等学校学习时的那个可恶的老学究,罗兰恨恨的对吴云说:“数学家都是精神分裂,那个老妖怪,是的,就是那个活了七千多岁的科摩多人,他不但“殴打”我们这些不到他年纪百分之一的小孩子,还变成巨大的怪物吓我们,你能想象吗?用他那巨大的脸吓唬还不到四十岁的我们。” 吴云一脸诚恳的回答道:“的确如此,这老妖怪真是笨的可以,哪个四十岁的人还会用这种办法来教育自己的孩子呀,你说是吗?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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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有些好笑,虽然他曾经有过近两百年的学习经历,但却怎么也没有体验过吴云此刻求知若渴的心态,话虽如此,他依然愿意在这个星球上过一把教学生的瘾。 时间的确是人类最大的敌人,越是深入的了解罗兰的知识体系,吴云越是感慨万千。罗兰不是最聪明的,他的种族也不是,五千年在生物进化史上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瞬,相对于普通的地球人,也有太多的人在智商上比罗兰高,更勿论那些天才怪才了。 然而,仅仅是时间这一点差距,就让吴云感到无力。经过时间锤炼的教育机制可以让不很聪明的罗兰学到所有的基础学科,并让他有足够的时间自己钻研深入。大量的资金注入,让只在洛特星受过普通教育的罗兰就体验了无数的精密器材,做过数不清的昂贵实验。 在前人的归纳总结中学习要比自己在山路上崎岖前行快捷太多,听着罗兰唾沫横飞的讲述也许爱因斯坦一生也无法研究完的理论,吴云所能做得也只能是拼命得记,用脑子记,用手记,想尽办法得想要多知道一些,再多一些。 虽然罗兰不是个好学生,这从他不求甚解的态度上就可以知道,即便罗兰已经忘记了太多的公式定理,以及最重要的它们的求解方法,但就是这些残缺的知识也让吴云如获至宝,一心扑在这些闻所未闻,甚至从未想过的知识上。 又是一个忙碌的下午之后,罗兰嘴皮发干的停了下来,这时他才有功夫考虑吴云的接受能力,带着一丝自得问道:“怎么样,能听懂多少?” “完了?”吴云摸摸发硬的脖子道。 “当然还有了,你记住了多少?”罗兰问道。 听到讲课结束,吴云立刻沉浸在这片知识的海洋里,这些“简单”的知识至少超越地球50年,而新的理论新的学科更是繁复,他无法停止自己的思考,他不知道,今天是否是自己收获最多的一天,他不知道,再过一分钟是否还有人会告诉他如此多的宇宙规则,他在竭尽全力,他要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得到所有——哪怕连牛顿也无法容纳的知识。 这当然只是吴云的期望,但在数学上,他的确有了全新的突破,虽然他听不懂罗兰教给他的物理,听不懂化学和生物,甚至连哲学和大部分的数学也难以明白,但在整个知识结构上,他有了更深的体会。 罗兰也不是个好老师,他对吴云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很生气,对他的充耳不闻很生气,但却又无可奈何,如果是真正的老师——无论是地球的还是洛星的——他总有办法让这样一个不听话的学生屈服,在这一点上,罗兰还处于学习阶段。 他使用着最原始的方法,大喊大叫来唤起吴云的注意,但没有结果;他拍桌子,摇动吴云的身子,但只受到了一只不耐烦的手掌的拍击;他还试图使用更激烈的方法,但飞船因为缺少能量而无法排出的废气让他体质虚弱,这些受污染的空气让习惯了洁净的罗兰喘息的剧烈,好像一只老旧的破风扇。 渐渐的,罗兰停息了下来,开始用钦佩的眼光注视着吴云。眼前这个专注的好像雕像的地球青年正做着一件伟大的工作,为成为自己种族在数学上走在第一位的人而努力。 罗兰依然记得自己在即将毕业时,那位受人尊敬的,在整个洛星系被人推崇的老教授的警语:“世间任何一种科学研究和艺术创作的诀窍:全神贯注,不仅思想高度集中,而且要集中全身精力;每个科学家(艺术家)都得把自己置之度外,忘却全部世界。”(注1) 吴云就正在这样做着 将苦思冥想得吴云丢在房间里,罗兰回到了船员得休息间,当然不是当天船长的房间。在床上,罗兰有些木然,虽然有着吴云十倍的年纪,但在各自的社会中,他们的年龄应该是相仿的,但对于他们个人而言,显然吴云要比他还要成熟。 这种成熟不是因为生理上的成熟,而是精神上的,是由各自所处的位置不同所决定了。人类的生命是猴类的数倍,但一个猴群的领导者绝对要比一个十岁或者二十岁,甚至更五十岁的普通人类更成熟,这正是因为责任和地位的不同。 这种表现在动物和人类的对比中并不显的突出,这是因为猴毕竟社会简单,智力低下。但在人类本身,这种表现就区别更大了。 罗兰很认真的想着人类学的老师曾经教授过的知识:“对于在社会活动中的表现而言,社会地位的不同,在家庭活动和社会活动中的位置不同对人的影响远高于年龄和知识多寡的影响,这可以从两个生命长短不同的种族中看出:将有1000年生命的黑铁人和有6000年生命的科摩多人比较,一个400岁的黑铁人与一个2000岁的科摩多人在社会经验和人际交往中区别甚小,请注意先生们,这就是宇宙中不同年龄的种族交往的重要依据,这个依据决定了年龄相差一百倍也不妨碍平等交往。”(注2) 罗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对吴云怀着怎样的一种情绪,钦佩还是畏惧,感谢还是自得,羡慕还是自卑。他知道,这个和自己有着相当于同样年纪的地球人即将成为整个种族、星球上的大人物,这样的地位即便在整个洛星也是顶尖的,为什么自己无法达到这样一个阶层呢?”再过几天,船长应该就会清醒了,做为贵族的他一定会好好的感谢这个幸运的人,这样,他又会有巨大的变化。至少会超过我吧。“罗兰有些落寂的想到。 注1:斯蒂芬-茨威格(奥) 注2:海豚(中) 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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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的隧道似乎更泥泞了,吴云吃力的背着药品向地底更深处前进,所依靠的只是一只散发着微弱光源的手电。 再次见到这扇大门却怎么也找不到让人惊讶的地方了,初次的惊讶、恐惧、兴奋也不知踪影,吴云心中最大的感受竟然是如释重负。轻易的几下点击就打开了大门,吱吱嘎嘎的开门声在寂静的环境里很不协调,这里空气污浊,即便进入飞船后也没有改善。 罗兰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出现在门口,一直走到上次的大厅也没有看到他,反常带来的压抑让吴云有些透不过气来,他使劲的呼吸着,努力的想要证明这只是幻想,是心理作用。 终于在走过第五道门之后,罗兰瘦高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吴云的腿紧张的发抖,他有不好的预感。 吴云用轻轻的,几乎是微弱的语音呼唤着罗兰,即便如此,他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房间里的光线很柔和,温柔而不昏暗,带着淡淡的蓝色。这里似乎是船员们的休息室或餐厅之类的,在房间两侧整齐的固定放置着几个类似床的平板,由白色的金属架支撑着,罗兰就站在这样一个“床”的前面。 等待只是几秒种,也许有十几秒钟,但对吴云而言没有多大的区别,那是一样的漫长。但随着罗兰沙哑的回应响起时,吴云心中的大石总算放了下来。“还好,还好,”吴云默默的念着。 “过来,帮帮我,”罗兰低低的说道,身子依然背向吴云。 带着远比进来时轻快的脚步,吴云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边,也明白了罗兰疲惫的原因。 躺在这里的是一个有修长骨骼的人,这样说是因为他的脸上已经瘦的看不到肉了,连脖子都能看出骨头的形状,看着他,吴云问罗兰道:“你的船长?” “是,他的状况不太好,所有的能源都用在这里了,但药品还是不够。”罗兰的眼中突然有了一丝光彩,看着吴云说道:“东西拿来了吗?” “只有药品,”吴云不敢看罗兰的眼神,他尽量用简练的语言说道:“对不起,氚在这里是非常严格的管制品,每年地球上只生产几公斤,我弄不到……” “不,不,不,”罗兰的事情有些激动,话也没有初见时的条理,他问吴云:“你说有药品,我要的所有药品吗?你买到了多少?每种都有吗?” “都是简单的化合物和单一元素,你不是说只要这些吗?” “足够了,足够了,”罗兰有些抑制不住的说道,“船长只是缺乏物质,但船上已经没有存量了,所有的能源都用完了。”说着说着,声音也大了起来,“快点,东西在哪里?” 吴云赶忙卸下背包,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罗兰一边催促着,一边将它们分类放在旁边的容器里。 “我再去拿,”也不知道罗兰是否听到,吴云就匆匆忙的向回走去。 将以吨计的药品搬至飞船把吴云累的半死,但精神上的愉快支持着他,看到罗兰严肃的眼神变的越来越轻松,吴云知道一切都有回报。这是吴云第一次看见一个衰竭的生命再次变的充满生机,能够在一次扶危救难中出力,这种来自心灵中央的快乐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从傍晚到第二天傍晚,吴云始终强打着精神,以搬运工的身份挽救着这个外星生命,在将最后一包药品放在罗兰面前时,从精神到肉体的疲乏让他沉沉的睡去了—— “吴云,吴云,”罗兰用他怪异的嗓音将吴云从床上叫醒,如果这个圆柱形物体算是床的话。 很艰难的从这具光滑的床上翻起来,吴云痛苦揉着胳膊问道:“什么时候了?” “你睡了20个小时左右,船长已经没事了,谢谢你。” 无意识的挥挥手,吴云睁开眼睛向四周望去,试图寻找一间能够用于盥洗的浴室,但这显然无法做到。 “有没有洗漱的地方?就是洗澡刷牙之类的,”吴云比画着,本来在早晨洗澡也不是必须要做的,但昨天一整天的搬运让吴云的肌肉隐隐发痛,汗液更是将衣服粘在了身上,湿乎乎的极不舒服。 “这边走,”罗兰领着吴云向后舱走去,边走边说道:“我以为你还要很久才能回来,几天前船长的病情突然恶化,我把所有的能源都集中起来治疗他,但分解物质太耗费能量了,所幸有几部机器可以用能量石,这才支持到现在,你如果再晚到几天……” 说到这里,罗兰住口不言,吴云还处在半梦半醒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他,就这么沉默着,一直走到一间小房子。 带着些好奇,吴云脱去衣物走进了这件房子,依罗兰介绍的那样拧动开关。 自房间四周小小的喷头中,一股温润的水蒸气飞散的布在吴云周围,好像水流一样摩挲着他,再顺着身体汇聚成一条条水流消失,享受着专业级的按摩,吴云又有些瞌睡了。 直到等在大厅的罗兰发急时,吴云才一脸舒爽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摸着好像风干的头发坐在了他的身前。 喝着不知名的饮料,吴云和罗兰交换着分开的这些天各自的经历,然后吴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你给我的宝石恐怕卖不出去了,作为个人贩卖这些东西实在有些引人注意,我卖掉了几块就没有动了,担心被人追查。不过你要的药品很便宜。另外,我希望能得到一些简单的技术,哪怕只是无法投入生产的基础知识也是可以的,如果能和我所学相近的话就更好了,这样我也好筹措更多的资金。” 罗兰已经了解了很多有关地球的信息,他点点头认可了吴云的话,然后说道:“现在船长身体不太好,但只要有多一些的药物和能源,他马上就可以恢复。你所说的技术,”想了想他才续到:“类似我上次教给你的那些可以吗?这些都是我自己曾经学过的,如果你要完整的技术的话,只有船长才有权限拿到。” “也好吧,”吴云还记得那神奇的一夜,然后回答道:“可是我无法给你提供能源,我已经说过了。氚在地球上的管制力度是极其严格的,总量上也不是一个数量级。” “那就用电来充,只要有几千万度就足够了。” 吴云有些受不了,他抱着头呻吟道:“你不是说自己是‘地球通’吗?我怎么给你充几千万度,这比氚还难搞。” 罗兰也知道要求过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说我在自己的星球上是‘地球通’,这要是不够,能有多少就有多少吧,等船长好了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你倒是很依赖他啊,他很厉害?”吴云问道 罗兰学着吴云摸摸鼻子道:“也不是了,不过他毕竟是船长啊,对于船上的设备资源也了解的多多了,我现在连高等级的文件都打不开。”他现在是一点都不介意对吴云示弱,一来吴云的行为证明了他的善意,二来又有船长当后盾,他也就不像开始时那样提防了。 吴云对洛特星的技术是渴望已久了,再不等罗兰提要求先说道:“那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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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巴黎直飞北京,然后再转飞沈阳,短短几天,吴云好像又回到了做“同传”时的空中飞人生涯,看到东北那既熟悉又陌生的雪,觉得刚刚过去几个月是如此的漫长,经历了似乎有数年之久。 没有时间感叹罗兰给自己带来的巨大变化,吴云的首要任务就是给这两个挑剔的贵族找房间。亨特还算正常,只要是干净舒适就行,可奉行享乐主义的格伦伯格却怎么也不干,美酒、美食、美女,总统套房,外加能说中文的翻译是一个都不能少。这可把吴云给惹毛了,早知道这家伙脾气好,一路上吴云就没少欺负他,现在到了自己的地盘更是底气十足,险些动手去碰格伦伯格的大鼻子。可说归说,最后吴云还是得陪着他们去找好房子,谁让我们有“地主之宜”一说呢。 因为不用心,这事情干起来就慢,本来吴云和格伦伯格可以用英语和法语交流,但涉及到比较专业的问题时就无法沟通了,尤其当格伦伯格兴致勃勃的询问他有关越野俱乐部的时候,吴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这样的三个人就都有些郁闷了,格伦伯格语言不通很郁闷,吴云陪着他也很郁闷,最难受的就是亨特了,又是语言不通,又是陪人,走的脚麻还不知终点在哪里,这样的情况直到下午才有所好转。 此时吴云已经昏头胀脑的把他们领到了靠近洛特人飞船坠落地点的郊区,这里离市中心已经很远,在靠近一片针叶林的地方修着一栋栋别墅,在仔细的看过之后,格伦伯格就兴起了买下一栋的念头。 说实话,这里的景色的确不错,人烟稀少,视野开阔,空气也非常清新,尤其是在市里闻了一天的车尾气,更是有醒脑的功效。最棒的就是别墅后面的树林,大而稀疏的松树有十几米高,完全是自然生长的寒带风光,在他们停车的地方还有兔子经过的兔道。 这样漂亮的别墅吴云当然也有些心动,但他不比格伦伯格的财大气粗,一栋两层的小楼就要百万之巨,完全超出了他现在的承受能力,尤其在不知不觉的购买了三十余万美元的越野车之后,这次变卖的宝石款也所剩无几,而在摩纳哥得到的烫手山芋也全部的交还了回去,现在他只是一个有点小钱的潜力富翁。 格伦伯格想当然的以为在这里买房可以立即入住,却不知道这里虽然装修完毕,配套设施齐全,但限于政策要求,手续却颇为烦杂,吴云也忍住笑没有告诉他们,安顿好了早已找来的蹩脚翻译和律师,他就推说给他们联系俱乐部离开了。 两个荷兰人正陷入疯狂中,一栋做工优良,景色可媲美阿尔卑斯山脚的别墅只需要十万欧元,这是多么物美价廉啊,他们正忙着商量着住在这里几个月后的行程呢,那有时间去注意吴云的窃笑,在叮嘱他明天早点过来之后,就挥挥手不再理他了。 吴云以略低于二人的兴奋离开了,现在时间宝贵,等格伦伯格的新鲜劲过了,就很难再脱身了,匆忙的拉上一车药品,开着托人挂的临时牌照的陆虎出发了。 本来还担心几十万的卫士有些引人注目,却不料完全不是那回事,一直快要走出沈阳城,才只有几个人看看他的车。还不知是不是赞赏呢? 吴云不怎么了解汽车,很多车标都认不出来,可在这车流中擦身而过的汽车中,总有那么几辆熟悉的身影,他这才明白,中国富豪之多已到如此境地。 这些年,随着中国的发展,富豪数量每年也呈几何级数增长,一夜暴富者尤多。这些靠着自己发家致富的主儿个个眼高于顶,变着法儿想告诉别人自己的资本是如何的雄厚,自己的实力是如何的了得,自己的能力是如何的高超。一辆宝马不稀奇是吗?那一个车队的奔驰呢?轿车房车多是吧,咱还有特殊牌照呢。 为了这些林林总总的,有人是想尽了办法,绞尽了脑汁,有多少人在生意场、权利场上是挥洒自如,为了显摆却熬白了头发。 为了将自己与暴发户区别开来,为这些富豪们服务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奢侈品行业是一年千变,附庸风雅有难度?没问题,只要记住自家东西的来历出处特色就行了,出门在外还有专人培训;死物不喜欢没问题,养猫养狗总可以吧。闲烦?那就来点名贵菊花,珍品牡丹。 这家里拾掇完了还有出门的行头,西装革履自不可少,瑞士手表奔驰车也就成了标配,就连格伦伯格这个闲散子弟都知道中国是自己家族产业的一大客户。 其实,在这种含蓄的摆阔中,中国人和日本人是有着很多的共同点的,如今中国先富起来的一批人正走在日本人曾经走过的路上,并不断的深化、改革。 就像现在我们敌视日本一样,二战以后的日本人对美国人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别相信某个学者所谓的日本人的两面性,哪个民族没有自己的两面性?难道现在所有的中国人都在仇视日本,难道现在所有的日本人都在媚事美国?人的性格也许是单一的,民族却绝对不会,所以我们才会在民族最危机的时刻喊出这句口号:“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 但就是这个现在很多中国人都在向往的日本,也曾经向往着并且依然向往着欧洲式和美国式的生活,黛丝就曾当笑话般的告诉过吴云这样一个故事。 时尚之都米兰有很多名品商店,LV的皮包,阿玛尼的西装都是日本人追求的目标。但有些店铺里的时装皮草却是限量购买的,任何人都需要注册自己的身份证和护照在他们的网络系统上,任何企图购买第二件的人都会被丢出店门。于是,每天这些店外都有许多的日本人徘徊着,他们拦住每一个过路的意大利人,请求他帮助自己购买一件商品,并且通常愿意付出不菲的报酬,这倒是很多意大利人的额外收入。 中国人也正在做着类似的事情,购买瑞士人滞销的昂贵手表,购买美国人耗油的大功率汽车,购买日本人挑拣过的二等电子产品。 看着身边呼啸而过的高档汽车,吴云失笑,这与自己实在是没有多大联系,何必徒费脑筋呢?估计着那巨大的裂缝即将到达,吴云收敛心情专注于前方。 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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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纳哥实在是太小了,以至于它甚至没有自己的国际机场,所有想要乘坐飞机来这里的人都要在附近的耐斯机场降落,然后使用其他交通工具。在这个问题上,有人提出说进入摩纳哥时应该乘坐直升飞机,而离开时最好是坐公共汽车。因为直升飞机有助于适应这个国家昂贵奢侈的生活习惯,就像是每餐必须的Bollinger香槟酒;而公共汽车可以帮你过渡到自己的世界。可吴云没听过这些,所以他坐着直升飞机离开了摩纳哥,随行的还有两个荷兰人。 这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美梦成真总是少见,也许不必如此悲观,可想要见的人见不到,一心想要避免的人却与自己同行,这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但吴云又能把这两个闲的无聊的家伙怎么样,最后他只能接受邀请,与他们一起离开了这个海滨城市。 吴云走后不久,黛丝也离开了摩纳哥前往法国,首次以外交官的身份亮相世界舞台,她没有时间也不愿去想吴云的离开。就在现在,吴云和她心中都念着:“一切随缘。” 俯览摩纳哥港口可以看见成百上千的游船停靠游戈,虽然没有人统计,但要说这里是世界上游船密度最大的地方吴云也愿意相信,这个小国实在是太过特殊,可惜没有时间去领略它所有的奥妙。 格伦伯格探过头来,看见吴云望着港口一声不出,就出声道:“还在想那个漂亮的美人儿?我追了她半个地球了,却连那小手都没碰过,你已经很厉害了。” 吴云嗤之以鼻,如果说这家伙对黛丝有企图让他很讨厌,现在半强迫的和自己一起回国就让他深恶痛绝了,虽然坐在格伦伯格的飞机上,但没理由要对他作出回应,尤其是在这种心情不佳的时刻。 格伦伯格的好脾气不知是遗传自谁,但这却是他浑身上下除了相貌以外唯一的可取之处,也许也是他唯一赖以与人交往的优势,否则光是他高傲的大鼻子就能让人扭过头去。 他对吴云的冷淡毫不在意,指着越来越远的摩纳哥港口说道:“有个笑话是说这个港口的,你知道这里每天进出口的货物最多的是什么吗?” 对于这种问题,吴云一向都是不回答的,以前同学聚会总有人拿他学的密码学说笑,让他猜类似的不算问题的问题。可密码专家不是神,破解再简单的问题也需要足够的资料,也就是数学上的参数,而面对类似如此的主观问题上他和普通人是一模一样的。为了不让别人借此嘲笑于他,在有这样的情况出现的时候,他总是以不变应万变,咬紧牙关绝不说话,哪怕是再有意思的问题也不问,结果也总是顺利过关。 经过千锤百炼的方法的适宜范围果然够广,不但在美国人中、中国人中有用,连格伦伯格这个红毛鬼子也不例外。荷兰人眨眨眼睛,将伸的有些酸麻的手收了回来,盯着吴云说道:“你不知道也不肯问,连笑一笑都舍不得?你不感到好奇吗?答案可是很有趣的。” “随便你。”虽然吴云的确是很好奇,却不肯落在下风,只等着格伦伯格揭开谜底。 “唉,”格伦伯格叹了口气说道:“你真是个刹风景的家伙,就知道你猜不到。” 看见吴云还是没有反应,略略的自我安慰之后,格伦伯格笑着说道:“据说这个港口每天进出口最多的物资就是美元。” 语出惊人,但吴云早将他的“据说”列为前提,一点都没有格伦伯格预料的表情。荷兰人一点都不掩饰他的失望,将声音降了下来说道:“这里有整个欧洲屈指可数的赌场和银行,还有令人称赞的免税政策,每天用于赌场银行流通的美元需要集装箱来运,出于种种考虑,它们都是以船来运输的。除此以外,港口进出最多的就是富人了。” 虽然现在的吴云已经是百万富翁,但他对这个免税政策还是没有一点好感,以与格伦伯格的热情完全相反的口气说道:“称赞这该死的免税政策的是你们,不是所有人,我想大多数人对它的印象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 “我知道,我知道,”格伦伯格连连说道:“就事论是,我只是讲了一个笑话。” 吴云还是不能释然,他在美国没有受到多少精神上的有益教育,但公平,无论是有限公平还是绝对公平都是他所喜欢的,所以他对摩纳哥的种种富人政策尤其不能理解,他语气强硬的说道:“对于大多数人这不是笑话,也许马六甲海峡上的海盗应该来这里,成箱的富人和美元可要比电视机和电脑值钱多了,也许只要一个月,他们就能组建自己的“无敌舰队”了。” 旁边的另一个荷兰人亨特终于笑了起来说道:“你不应该在一个海军少校面前提起海盗,虽然他还没有资格带领一只哪怕是最小的驱逐舰。” “也许补给舰可以,”吴云一点面子都不留给格伦伯格。 说起来,看似自负的格伦伯格的脾气真是太好了,一点都没有纨绔子弟的骄傲,这也是让吴云惊讶的地方,看见他依然笑呵呵的大脸,吴云也失去了骚扰这块牛皮糖的兴趣,转头准备睡觉。 格伦伯格还是不愿放弃这样好的机会,他缠着吴云想去中国就是为了满足自己永无止境的好奇心,神秘的国度,绝妙的越野区,还有更神秘的中国人,想想都让人兴奋。如果等大家下了飞机,也许吴云早就跑的不见踪影了。 使劲推了推吴云说道:“不等你睡着我们就要到巴黎了,我们聊一聊吧。” 吴云真不知道如何对待这样殷勤的格伦伯格,没来由的让人家碰钉子也不礼貌,再看看格伦伯格的笑脸,耸耸肩说道:“那我们谈些什么?”担心因为他的问话泄漏罗兰的存在,他开头说道:“就说说摩纳哥的海盗吧,这里不是最“安全”的吗?” 虽然是谈自己,但有了开头就好办,格伦伯格暗暗自勉,对于窥探他人隐私,他实在是有特殊的爱好,瞄了眼旁边伸着耳朵的同伴说道:“只是说还存在而已,在摩纳哥附近的海盗早就没了气候,有些还不如陆上的小偷,连晚上都不敢抢大船,一进法国海军的巡逻范围就安静了下来,也亏着这样才有点剩余,摩纳哥人对犯罪的围剿倒是不遗余力,出大力气借助法国人清扫,亨特刚才的说法只是想讽刺我而已。” 吴云哦了一声,想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始,他对荷兰的了解只是阿姆斯特丹而已,这还要多亏以前玩过的大航海时代. 格伦伯格趁机说道:“那就说说我们的目的地吧,东北是吧,那里有好的旅行地区吗?大概介绍一下吧,你也知道,这人生地不熟的。” 一点都不理会他的装可怜,一路走来,吴云早知道这家伙演技高超,很简单的说了说沈阳,却不知怎么解释这个旅行地区,就敷衍道:“我买车也就是玩玩罢了,不怎么了解越野。东北在中国倒是有著名的塞外风光,到处都是雪地什么的,我也没怎么呆过,到时给你找个俱乐部吧。” 想想也只能如此,格伦伯格点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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