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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生姜采恩

"姐姐!!你不是让我七点钟叫醒你吗……!!"

巨大的嗓音在耳边嗡嗡直响,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我已经教训过周围那些兔崽子,叫他们不要乱吵吵了,这又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大清早就在这里瞎叫唤呢?

"姐姐啊~!!等会儿起来你又要说我没叫你了!!赶快起来!!"

啊……讨厌……我从热乎乎的被窝里伸出手来,把耳朵堵上。要不要顶着聒噪钻出被窝,去把那个放肆兔崽子的嘴给堵上,还是稍微等会儿,先沉醉在甜蜜的梦乡里……犹豫半天的结果,我这规规矩矩的身体还是选择了甜蜜的梦乡,管他什么聒噪不聒噪。于是,精神一到,何事不成。只要闭上眼睛,周围所有的噪音全都听不见了。何况那狗崽子的一点点吠叫……

"天啊!!姐姐!已经八点了!!快起来!!赶快起来!!!"

谁家的兔崽子……等到了伏天,我非把你宰了不可。*(韩国在初伏、中伏和末伏这三天里有喝狗肉汤的习惯——译者注)。声音响亮,好象就在身边,于是我更用力地捂住耳朵。忍耐。忍耐,再忍耐。不能因为一个小兔崽子,就妨碍了我的酣睡。等睡醒了再找你算帐,臭小子。

"啊啊啊啊啊啊~!!求求你快起来吧!!"

看来那这个家伙根本没把我的意志力放在眼里,所以等到伏天的时候你非得进我肚子里不可,你死定了。我要把心放宽,眼光看得远一点儿。现在先让你尽情叫个够儿,难道你就不怕报复随后就到?如果你不想在伏天里变成几块肉被我盛在盘子里端上饭桌,那你就马上给我把嘴闭上。就凭我的精神力量,怎么可能在这些蹩脚噪音面前垮掉呢。

"姐——姐姐姐姐姐姐啊!!今天可是你第一天上班啊!!我真的要被你逼疯了!"

声音越来越大,看来这个兔崽子正准备使出它最后的疯狂。那就放马过来吧。看看是你的嗓子疼,还是我的嗓子疼?

"你这魔女!!还不起床?!快起来!!你这披头散发的白发魔女!!"

这句白发魔女真让人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刷地钻进了我的耳朵眼,于是我眨了眨沉重的眼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绰号你竟然也敢乱叫,那就不用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也不用等到伏天再宰你了,我马上就把你做成生肉片!

"哪个混蛋大清早就敢大呼小叫到处撒野啊!!你找死吗?!"

我随手摸过一个以自己沉重的身躯为骄傲的东西,呼地扔了出去。啪!耳边传来什么东西粉碎了的声音。喔,好象是把放在床头的闹钟扔了。哎,真混帐。那可是一个价值两万元*(相当于人民币一百五十元左右——译者注)的闹钟啊……

这个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过去之后,房间重新恢复了原来的寂静。我心里感到无比的自豪,正准备重返梦乡,旁边突然传来了细若蚊蝇的声音。

"姐……姐姐……"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把本来已经耷拉下去的眼皮重新抬上来,映入眼帘的是弟弟,他用手抚摸着红红的额头,充满怨恨地看着我。

"采河……"

这小子压根就不理会我的召唤,眼睛里盛满了更深的怨恨,正使劲盯着我。

"你……疯了吗?"

他用手揉着发红的额头,充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看,我也盯着这个小子,伸出食指在他脑袋边上晃了晃,他那红红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看来他真的疯了。

"大清早的干嘛跑到我的房间里虎视眈眈地瞪我啊?"


八十八

我的裙子太短,大腿直接暴露在摩托车上,但是现在没有时间顾及这些了。我不加理会,只是在冷风中瞪大了眼睛,拼命向前飞奔。我跟在银才小子身后,刚刚出发不一会儿,所以身后还有好几辆摩托都跟了上来。我穿梭在猛烈的风中,静静地咬着嘴唇。

绪辉学长看见了,健宇学生看见了,今天我也看见了。看来他们并不想偷偷躲起来。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就以和三年前丝毫未变的面孔昂首挺胸地出来,骑着和三年前一样的可恶摩托车飞驰在大街上。既然是这样,看来我们没有必要再犹豫下去了。联合组的家伙们已经打算重新现身了,我们只能这样认为。

马贤卑鄙的面孔占据了我的脑海。眼角稍微有些上翘,没有双眼皮,高高的鼻梁像是镶了硅片似的。皮肤稍微有些黑,嘴唇很薄。还有他像火一般燃烧着的运动短发和卑鄙的表情,他的形象像一幅实体画展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用力地咬紧嘴唇。嘴唇大概被我咬破了,我感觉到了从口中渗出的鲜血的腥味。我加快了车速,眼前有三条路,银才小子停了下来。

难道是跟丢了?想到这里,我气得直咬牙。这时,紧紧跟在后面的康姬学长一边向右转弯,一边大声喊道。

"分开行动!发现以后手机联络!"

好久没听到康姬学长的命令了,我点了点头,直接朝前飞去。娜娜学长不知什么时候追到了我旁边,大声对我说道。

"不要草率行动,找到他们以后马上和我联系!不要冒险!"

娜娜学长说完,我赶紧点了点头,学长也点了点头,算做是对我的回答,然后匆忙向左边拐去。不一会儿,绪辉学长和海新小子也赶到了我身边,我看了看他们,又加快了速度。猛烈的风迎面扑来,我渐渐皱紧了眉头。就这样,我们眼睛冒火似的找了好久,但还是没有看见马贤的身影。

"该死的……难道跟丢了?"

绪辉学长小声骂了一句。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咬紧牙关,粗鲁地撩着头发。这时,绪辉学长手里的手机剧烈地震动起来。他打开手机盖,把手机贴在耳边,不一会儿,他就把手机粗鲁地扔在口袋里,掉转了方向。

"新韩大厦!"

绪辉学长大声喊道,我立刻掉转车头紧紧跟在学长身后。虽然绪辉学长现在走的这条路上灯很少,有点儿暗,但是要比从刚才的岔路口去新韩大厦近得多。

学长的车骑得相当快,速度根本就不能和刚才相比。我紧紧跟在他身后骑了半天,终于看见了新韩大厦的建筑。

也许是时间还早的缘故,新韩大厦的每扇窗户里都透出明亮的灯光。我们沿着旁边的小胡同过去,很快就到了不引人注目的空地。果然像重金属说的那样,这里停着几十辆摩托车,还有穿着乱七八糟衣服的家伙们。

在另一边,比我先到的绪辉学长和健宇学长,还有其他人站在那里,和联合组的家伙们形成了对峙局面。虽然说"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可是看到联合组那么多人,我还是情不自禁地骂了一句,然后把车停好,就向学长和朋友们那边走去了。正在和绪辉学长说什么的马贤,转头向我这边看过来。就在我和马贤目光相遇的刹那,他的嘴角泛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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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

"你还好吧?"

我往泰炯小子面前的空杯子里倒满酒,问他。这家伙似乎已经忘记了上次被我用托盘打过的事情,要不就是不愿意想起,他把大框眼镜向上提了提,点了点头。

"我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游戏,现在正在研究。"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游戏,但是一旦落入他的掌心,就支撑不了几天,这一点我是很清楚的。他把我倒给他的酒喝了下去,我看了他几眼,然后也往我的酒杯里倒了酒,喝了一大口。烧酒的味道包围了我的舌头,并且扩散开来。

我咽下一口酒,开始找下酒菜。这时,一直轮番打量我和绪辉学长的娜娜学长突然抓住我的手,忽闪着眼睛问我。

"我问你,你们班演出时最先上台的那几个穿西装的男生当中,不是有个最高的吗?黑头发,而且头发很长的那个,他是谁呀?我就喜欢那个类型!!"

……我正在寻找下酒菜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净是发生稀奇古怪的事情。我悄悄地看了看四周,除了娜娜学长,别人都做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看来只有娜娜学长不知道那个人是我,这个笨蛋……

"要我告诉你那个人是谁吗?"

我托着腮,茫然地看着娜娜学长,娜娜学长点了点头。仅从外表来看,她真的很漂亮,而且非常可爱。可是,为什么剥掉一层皮,就从天使变成魔鬼了呢?真是想不通。

"那个人是我。"

我简短地回答完,娜娜学长微笑着的脸顿时凝固了,她摇了摇头。看来她肯定是难以理解。还真是个笨蛋……

"什么?"

"我说那个人就是我。"

我举起手把头发半束起来,直到这时,娜娜学长才像看破红尘似的,悲伤地把头埋在桌子上。这么想来,娜娜学长也和绪辉学长一样奇怪。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这样一副魔鬼的身材,怎么会没有男朋友呢?真是不可思议。在她身后排队的男人多得不计其数!

仔细一想,我身边的人大部分都没有恋人?这么说,难道是因为我们这些人的性格太夸张吗?娜娜学长在男人面前挥鞭子的时候,除了某些不伦不类的家伙以外,应该不会有人愿意靠近她。

娜娜学长受到了打击,不停地喝烧酒。我看了看她,笑了笑,然后拿水果沙拉当下酒菜,喝了口烧酒。可能这一天里做了太多令人疲惫的事情,所以即使在空腹状态下也能喝下烧酒。云才小子上来了海螺,我夹起一只放在嘴里,然后又举起酒杯。尽管我穿着暴露得厉害的衣服,可是还是感觉室内的空气热得难受。

"我出去凉快一会儿……"

我把凌乱的头发捋到后面,走出了可莱吉酒吧。黑暗的天空下面,凉爽的风扑面而来。我靠着一辆摩托车,仰望天空。突然,巨大的噪音在我耳边响起。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把视线放低,往路上看去。不一会儿,几辆颜色各异的摩托车进入我的视野。打头的是一个戴着大太阳镜,留着红色运动头的家伙。

摩托车的颜色异彩纷呈,看来肯定不是健宇学长的"黑洞"中的人物。几乎全是男人,没有女人,所以也不应该是康姬学长的卡尔利。那么会是谁呢?这么多人,看来应该是一支很有名的队伍。这些赛车的家伙看起来乱七八糟,而且刚才那个红头发的家伙,如果头发再长点儿的话,就和佑赫学长差不多……等等,红头发?

红色运动头,还有红黑相间的摩托车,如果发型和摩托车都和三年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的话……我怎么会忘记呢?联合组的二号人物,西北工高的马贤!

瞬间,这个可恶的名字从我脑海里掠过,我踢开可莱吉的门冲了进去。因为我的动作太粗鲁,所以铃铛响个不停,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了距离我最近的月亮小子的肩膀。

"钥匙,摩托车钥匙!快点儿!!"

"什么,怎么了?"

看到我急匆匆的表情,月亮小子惊慌失措地翻着口袋,他拿出一把银色的钥匙递给我。我一接过钥匙,就跑出门外,把钥匙往哈拉和海新、月亮小子三个人骑的一模一样的三辆车中逐个插进去,寻找月亮小子骑的那辆车。正在这时,酒吧门开了,娜娜学长跑在最前面,所有人都涌了出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马贤,是马贤!"

娜娜学长紧张兮兮地问道。听到我简短的回答,娜娜学长的脸色阴沉下来,目瞪口呆,她也匆忙发动起她的摩托车。热闹的场面不翼而飞,气氛尖锐,好象能割破人的皮肤。接着,一声声摩托车噪音纷纷响起。

"他去哪儿了?"

尽管刚才喝了很多酒,现在好象全都清醒过来了。银才已经把车开上了街道,大声冲我喊着,我指了指马贤骑车离开的方向,然后我自己也骑车向那边奔去。我们人很多,如果他们不是以最快的速度飞车,我们现在出发,一定可以追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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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次上车以后可能就真的死定了。犹豫片刻,我还是大胆地上了车。上了车一看,摩托车旁边刮破了一块儿,留下了个小伤疤。要是被健宇学长发现,非得被他打死不可。我努力让镇静澎湃的心潮,又用手抱住学长的腰,这才发现他的身体僵硬得就像雕像。难道他担心我还会往他的耳朵里吹气吗——

"不过,学长,没想到你这么敏感……"

啪!!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绪辉学长的大手就打在了我的后脑勺上。我扭过上身坐正,揉了揉后脑勺。学长的耳朵刚刚恢复正常,现在又红了。这分明是……害羞的表现。姜采恩活了二十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崔绪辉因为害羞而红了耳朵。这件大事足以载入史册了,真的。

"就这么点儿事情,你怎么害羞得……"

啪!!

果然如此,姜采恩曰。搞恶作剧就要找呆板而且性格暴躁的人,这才有趣!我又一次把被他的大手打到一边的上身扭过来,笑嘻嘻地又张开了嘴巴。

"学长你就像刚过门的新媳妇一样……"

啪!!!

混帐!就算再有趣,我现在也不愿意继续下去了。这回已经不是上身歪斜的问题,而是我差点儿掉下去的问题了。不管搞恶作剧有多么好玩儿,都没有必要拿生命做赌注。找到了学长的弱点,这的确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可是被他的大手掌使劲打了三下后脑勺,得死掉多少脑细胞啊。啊啊,太不幸了!

我不再说话,学长好象终于放心下来,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开始骑起摩托来。

没走多远,可莱吉的招牌就出现在我们眼前。酒吧门前挺了好几辆车,大概来了很多人。我看了看放好摩托车正用钥匙锁车的绪辉学长,推开门走了进去。伴随着清脆的铃声,一些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们面前,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我们身上。

我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这时,坐在前面的娜娜学长把脸凑过来,满面笑容地问我。

"怎么了,怎么了?你和绪辉一起来的路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正疑惑着她怎么会知道,果然不出所料,哈拉坐在娜娜学长身边,正兴致勃勃地注视着我。我看着她那双似乎能发光的水汪汪的眼睛,啧啧地咂着舌头。正在这时,铃铛又响了,绪辉学长走了进来,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娜娜学长意味深长的目光,他夸张地拿起一把椅子,坐下来就开始喝水。我看了看学长,突然也感觉到口渴,于是往我面前的杯子里倒了水。

"太酷了!我看到你们的精彩表演了!"

旁边的康姬学长把胳膊搭上我的肩膀,我冲她笑了笑。云才往我的凉水了加了冰块,我拍了拍他的胳膊表示感谢,然后喝了口水。这时,坐在康姬学长身边喝着烧酒的健宇学长笑嘻嘻地说。

"不错啊——你唱得歌。"

看到健宇学长的面孔,我脑海里浮现出摩托车侧面被划破的痕迹,于是我尴尬地笑了笑。

"蜡笔小葵——今天你的造型很大胆啊?"

啪!!

银才小子竟然敢叫我"蜡笔小葵",我马上把一块水果沙拉扔进他的嘴巴,然后我用力地挠着胳膊,好象要把由这小子说话时油腻的语气引起的症状表现出来似的。其实我已经习惯了他说话的语气,根本不会再起鸡皮疙瘩了。混帐,竟然习惯了!不知为什么,我有种悲戚的感觉。

我喝完一杯水,看了看四周,除了严炯小子和佑赫学长以外,其他人都到齐了。他们两个去哪儿了呢?因为上次只有中贤工高和我们韩信商高两所学校的人聚会,严炯小子气得咬牙切齿,这次他又跑到哪里去了呢?明明是他自己不来,以后提起来的时候,又会上蹿下跳地说我们不叫他。

我摇了摇头,看到了坐在离我不远位置上的海新小子和月亮小子。也不知道海新什么时候把假发套摘掉了,刚才那头华丽的朋克头又变回了军人特有的短发。我轻轻地摸了摸月亮小子的脑袋,他的短发就像毛栗子,我觉得很新奇。

"学……学长,您怎么了……"

月亮小子惊慌失措地望着我,我又粗鲁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呵呵笑着说道。

"你们怎么出来的,部队里不管吗?"

我的话刚出口,月亮小子还没来得及回答,就从旁边爆发出一阵喊声。

"对了!你想死吗?!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想办法解决,为什么喋喋不休地强迫我们出来!我们刚刚休假才几天,你又让我们出来?你知道我们要看别人的脸色吗?月亮臭小子向别人卖了多少笑脸,才勉强出来的!"

怎么也不至于"你想死吗"呀!我今天才二十岁,正是生龙活虎的年纪。这么年轻,我为什么会想死?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做呢。我看了看恶狠狠地发脾气的海新小子,做出很严肃的表情,缓缓开口说道。

"臭小子,朋友不就是这样吗?遇到困难的时候应该互相帮助,OK?臭小子,你和我不是朋友吗?就为了这点儿事情,你发什么脾气?朋友之间,哦?总不会是我单方面把你当作朋友吧,哦?朋友?"

除了佑赫学长以外,他是最重义气、最重友情的家伙,所以我这番话在他那里不可能行不通。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的话音刚落,他就搔着头发,犹豫起来。我看着他,强忍着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海新小子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认真思考起来。我把视线从单纯的海新身上移开,这时,举起酒杯闷闷不乐地夹着下酒菜吃的泰炯小子也进入了我的视野。刚才进来的时候,他似乎跟我打招呼了,但是我竟然没有理会他。自从上次在酒吧里拿着托盘和酒杯狠狠地打了一架之后,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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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

接着,我又唱了两支歌曲。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紧张,还是过于投入,反正脑子里有些茫然。尽管时间不过二十分钟,但是我的感觉却像追溯到了三年以前。

在头顶旋转的各色交替的灯光一下子都亮了,随着一阵并不讨厌的金属声,刚才固定在上下两端的卡车侧面发出咣当的声音,重新合并了。

稀稀落落的几颗星星和一轮明月被挡住了,接着,校园消失在视野之中。最后,脸上带着不舍的表情连连呼喊的观众也从视野中消失了。

我把迟迟不肯滑落的手从麦克风中移开,把粘在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撩到后面。尽管这场演出的时间非常短暂,但是,仿佛余韵般的粗重喘息声却萦绕在闷热的卡车里。

"真好啊——"

哈拉把手从键盘上移开,扑通躺在卡车里,嘻嘻地笑着。她笑得像个傻瓜,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也产生一种想躺在地上放声大笑的冲动。我抚摩着沾满汗珠的黑色麦克风,一屁股坐到地上。在这短暂的二十分钟里,我似乎耗尽了全部的气力。

不知道是因为舞台的余韵,还是因为紧张感的消除,我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按着地面,一边转头向后看去。哈拉猛地坐起来,抬头望着灯火通明的天棚,激动地说道。

"怎么说呢……真——真的非常满足。"

哈拉望着天棚,低下头,爽朗地笑了。鲜红的嘴唇缝隙间露出了整齐的牙齿。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泛起一丝微笑。

怎么说呢,我也……非常满足。可能是很久没有演出的缘故,不到二十分钟的短暂舞台却像喷火似的震撼着我们。这可不好办了……这样下去的话,什么老师不老师的,我真想把这一切都抛在脑后,尽情地去唱歌。

"怎么样……还不错吧?"

绪辉学长放下鼓槌问道,这时,满脸兴奋地把贝斯抱在怀里的月亮小子用力点了点头。我看着他们,不由自主地笑了。绪辉学长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猛地坐到地上。

绪辉学长把汗水浸湿的黑紫色头发拂到后面,然后有些难为情地把缠在一条胳膊上的布揭了下去。

我静静地望着用手给自己扇风的绪辉学长,这时,抱着贝斯躺在地上的月亮小子把震动着的手机放到耳边,简短地回答了几句之后,突然站起身来说。

"娜娜学长说是要请客,让我们到可莱吉去!"

他的话音刚落,一直沉默,像虚脱般在地上打滚的海新小子最先跑进通向更衣室的小门,我看了看马上跟在后面的哈拉,笑了笑,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然后悄悄地站了起来。

有人要请客,我又不能不去白吃。我嘛,虽然并不想白吃,但人家看到我们的表演之后,感动之余想请我们吃东西,我有什么办法呢,尽管我并不想白吃。

我拍了拍坐在驾驶席上的仁翰小子,向他道谢,答应过几天请客,然后就走出了校门。我和仁翰说话的工夫,他们四个人已经走出校门,找到了自己黑魔般的摩托车。

我记得他们四个人的摩托车并不全是黑色,这些都是谁的呢?我呆呆地看着那四辆摩托车,海新小子一反刚才虚脱般的表情,嘿嘿笑着说道。

"这是从黑洞那些家伙手里借来的,是不是很酷?我以后就骑这辆车了,怎么样?" "你想死在健宇学长手里吗?"

听完我的话,海新小子默默不语地转过头去,避开我的视线。魔鬼般的海新小子在健宇学长面前也同样不敢嚣张。是啊,再怎么咋呼,你也不过是重金属而已,还能跑到哪儿去?还装腔作势地称自己是为国效力的军人!

像他这样的家伙应该被选做公益事务员,或者干脆让他做海军,尝尽百般痛苦算了。

我望着嬉皮笑脸的海新,啧啧地咂着舌头,然后把挂在身后的翅膀折叠起来。这时,绪辉学长的摩托车发出巨大的噪音,朝我这边走过来。

感觉这辆摩托车有些眼熟,仔细一看,竟是健宇学长几天前刚刚买回来的新车。我想起来了,当时健宇学长什么也没说,倒是海新小子小声发着感慨,说这是排气量达到1284cc的本田车,价格过千万。

"上来吧。"

绪辉学长全身上下都是黑色,骑在车上,看上去是那么协调。我又摸了摸折叠起来的翅膀,坐到了摩托车后面。本来打算朝向前方坐的,但是裙子太短,我只好偏向一侧。

我坐在大摩托车后面,一只手抓着摩托,另一只手抱着绪辉学长的腰,一种苗条而结实的触摸感从手指尖传了过来。

记得以前经常到处打架的时候,我总是抱怨自己的身体怎么运动也不结实,所以很羡慕绪辉学长这样的感觉。当然,现在也还是有一点儿羡慕。

透过用黑框包围起来的倒车镜,我看到自己的头发正在冷风中飘舞。车速很快,用不了多大一会儿,就可以到达可莱吉了。我这样想着,漫不经心地这边看看,那边看看,突然把目光固定在学长的侧面。

嗯……可能是因为长时间在一起的缘故,所以从来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其实客观地说,这是一张相当帅气的面孔。虽然月亮小子和海新两个家伙的长相也是走到哪里也不逊色,甚至可以称得上超过了"好看"的水准。不过,如果把他们的长相和绪辉学长相比,那也只能算是长相平平了。

绪辉学长的脸比电视上那些俊男靓女更出色,听说他经常在路上被星探的眼睛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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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

接着,我又唱了两支歌曲。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紧张,还是过于投入,反正脑子里有些茫然。尽管时间不过二十分钟,但是我的感觉却像追溯到了三年以前。

在头顶旋转的各色交替的灯光一下子都亮了,随着一阵并不讨厌的金属声,刚才固定在上下两端的卡车侧面发出咣当的声音,重新合并了。

稀稀落落的几颗星星和一轮明月被挡住了,接着,校园消失在视野之中。最后,脸上带着不舍的表情连连呼喊的观众也从视野中消失了。

我把迟迟不肯滑落的手从麦克风中移开,把粘在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撩到后面。尽管这场演出的时间非常短暂,但是,仿佛余韵般的粗重喘息声却萦绕在闷热的卡车里。

"真好啊——"

哈拉把手从键盘上移开,扑通躺在卡车里,嘻嘻地笑着。她笑得像个傻瓜,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也产生一种想躺在地上放声大笑的冲动。我抚摩着沾满汗珠的黑色麦克风,一屁股坐到地上。在这短暂的二十分钟里,我似乎耗尽了全部的气力。

不知道是因为舞台的余韵,还是因为紧张感的消除,我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按着地面,一边转头向后看去。哈拉猛地坐起来,抬头望着灯火通明的天棚,激动地说道。

"怎么说呢……真——真的非常满足。"

哈拉望着天棚,低下头,爽朗地笑了。鲜红的嘴唇缝隙间露出了整齐的牙齿。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泛起一丝微笑。

怎么说呢,我也……非常满足。可能是很久没有演出的缘故,不到二十分钟的短暂舞台却像喷火似的震撼着我们。这可不好办了……这样下去的话,什么老师不老师的,我真想把这一切都抛在脑后,尽情地去唱歌。

"怎么样……还不错吧?"

绪辉学长放下鼓槌问道,这时,满脸兴奋地把贝斯抱在怀里的月亮小子用力点了点头。我看着他们,不由自主地笑了。绪辉学长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猛地坐到地上。

绪辉学长把汗水浸湿的黑紫色头发拂到后面,然后有些难为情地把缠在一条胳膊上的布揭了下去。

我静静地望着用手给自己扇风的绪辉学长,这时,抱着贝斯躺在地上的月亮小子把震动着的手机放到耳边,简短地回答了几句之后,突然站起身来说。

"娜娜学长说是要请客,让我们到可莱吉去!"

他的话音刚落,一直沉默,像虚脱般在地上打滚的海新小子最先跑进通向更衣室的小门,我看了看马上跟在后面的哈拉,笑了笑,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然后悄悄地站了起来。

有人要请客,我又不能不去白吃。我嘛,虽然并不想白吃,但人家看到我们的表演之后,感动之余想请我们吃东西,我有什么办法呢,尽管我并不想白吃。

我拍了拍坐在驾驶席上的仁翰小子,向他道谢,答应过几天请客,然后就走出了校门。我和仁翰说话的工夫,他们四个人已经走出校门,找到了自己黑魔般的摩托车。

我记得他们四个人的摩托车并不全是黑色,这些都是谁的呢?我呆呆地看着那四辆摩托车,海新小子一反刚才虚脱般的表情,嘿嘿笑着说道。

"这是从黑洞那些家伙手里借来的,是不是很酷?我以后就骑这辆车了,怎么样?" "你想死在健宇学长手里吗?"

听完我的话,海新小子默默不语地转过头去,避开我的视线。魔鬼般的海新小子在健宇学长面前也同样不敢嚣张。是啊,再怎么咋呼,你也不过是重金属而已,还能跑到哪儿去?还装腔作势地称自己是为国效力的军人!

像他这样的家伙应该被选做公益事务员,或者干脆让他做海军,尝尽百般痛苦算了。

我望着嬉皮笑脸的海新,啧啧地咂着舌头,然后把挂在身后的翅膀折叠起来。这时,绪辉学长的摩托车发出巨大的噪音,朝我这边走过来。

感觉这辆摩托车有些眼熟,仔细一看,竟是健宇学长几天前刚刚买回来的新车。我想起来了,当时健宇学长什么也没说,倒是海新小子小声发着感慨,说这是排气量达到1284cc的本田车,价格过千万。

"上来吧。"

绪辉学长全身上下都是黑色,骑在车上,看上去是那么协调。我又摸了摸折叠起来的翅膀,坐到了摩托车后面。本来打算朝向前方坐的,但是裙子太短,我只好偏向一侧。

我坐在大摩托车后面,一只手抓着摩托,另一只手抱着绪辉学长的腰,一种苗条而结实的触摸感从手指尖传了过来。

记得以前经常到处打架的时候,我总是抱怨自己的身体怎么运动也不结实,所以很羡慕绪辉学长这样的感觉。当然,现在也还是有一点儿羡慕。

透过用黑框包围起来的倒车镜,我看到自己的头发正在冷风中飘舞。车速很快,用不了多大一会儿,就可以到达可莱吉了。我这样想着,漫不经心地这边看看,那边看看,突然把目光固定在学长的侧面。

嗯……可能是因为长时间在一起的缘故,所以从来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其实客观地说,这是一张相当帅气的面孔。虽然月亮小子和海新两个家伙的长相也是走到哪里也不逊色,甚至可以称得上超过了"好看"的水准。不过,如果把他们的长相和绪辉学长相比,那也只能算是长相平平了。

绪辉学长的脸比电视上那些俊男靓女更出色,听说他经常在路上被星探的眼睛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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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我刚说完,四个人当中最边上的学长摘下椭圆形无框眼镜,露出他那张雕塑般精致的脸,扬起嘴角回答。性感的克力斯魔(charisma),鼓手崔绪辉。

与不久前看到的大学生特有的端庄形象不同,此刻的绪辉学长浑身上下散发着朋克风采,尤其是那头近似黑色的红黑色头发和系着黑色带子的脖子,令人再次浮现出"性感克力斯魔"的外号。

他的个子很高,身体既结实又苗条,并不像健身教练那种肌肉发达的类型。一字形的锁骨下面,是一件只有半边袖子的黑色紧身T恤,巧妙地露出了胸膛,增添了他的性感魅力。

右边没有袖子,从手背向上缠着一块黑布。手指上戴着朴素的银色戒指,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我一直害怕会有警察追我,学长!如果我和海新学长被带到警察署,就是这个!"

小家伙仍然那么可爱,他用手指做出砍头的动作,调皮地笑着。他是贝斯手,李门,又名李月亮。他本来是一头黑色的短发,现在戴上了遮住耳朵的日本风格的假发套,是明亮的黄色。大概是从哈拉的店里找来的。

他耳朵上戴着骷髅形状的项链,脖子上系着好几条独特的黑色和银色的细绳。手上戴着嵌有银色小钉的手套,是那种露出五只手指的芭蕾手套。脸很可爱,个子很高,匀称的身材使得身上那件带有银丝的黑色无袖背心显得更有魅力。

"兔崽子,参军之后怎么胆子反而越来越小了,男人不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吗?白长了这么好的体格,臭小子!"

这个家伙解开了血红色的长卷发,眼睛下面贴了一块儿像是红宝石的人造宝石。她就是键盘手尹哈拉,又名撒哈拉。

嘴唇涂成了黑紫色,眼影抹得很重,使得眼睛散发出强烈的魔力。相比之下,白皙的皮肤显得有些恐怖,头发一反平日里的粉红色,更多地散发出红光,与黑色的衣服相得益彰。

白皙的脖子上围着黑色的纱巾,上面镶着交叉成X图样的银丝。垂在一侧肩膀上的披肩,上面贴着丰盛的黑色毛皮,下面很粗糙,像用手撕裂了似的。

她的超短裤比我的裙子还要短,和过膝的高跟长靴用一条粗带子联结起来,比我们中的任何人都更显得休闲。黑色长靴上面的部分遮住了大腿,镶嵌着无数个闪闪发光的银色小钉。手上戴满了戒指,还贴上了人造指甲。

"难道只有男人才天不怕地不怕吗?说实话,你们更可怕。"

听哈拉这么说,这个家伙笑着撩了撩头发,他就是吉他手朱海新,又名重金属。他也同样是全身上下一抹黑,到处都挂着休闲风格的链子。他大概也从哈拉的店里借了假发套,本来一头短发又向从前那样,以红色为基础,蓝色和紫色、黄色混合在一起,打造出了前卫的朋克风格。

他脖子上戴着一条带刺的独特项链,双手戴满了闪烁着银光的戒指。乍看上去显得相当幼稚的打扮,竟然像专门为他量身打造似的,真是出人意料。

最后一个就是我,歌手姜采恩。这支由我们五位成员组成的乐队,是在三年前组建的。

"这就是今天即将呈现梦幻的舞台吗?"

海新抚摩着下颌问道。我点了点头,回答说。

"这就是我们即将呈现梦幻的’最佳舞台’."

仁翰小子放出豪言壮语,说今天要为大家准备最好的舞台,所以我们也要呈现出最美丽的梦幻。观众们的视线仍然未从我们身上移开,我悄悄看了他们一眼,冲着呆呆地盯着我看的学生们呵呵一笑,就通过卡车后面,走上了舞台。

仁翰小子把所有的灯都熄灭了,所以根本看不到前面的路,我只好在黑暗中摸索着麦克风。当我的手碰到那个熟悉的圆形物体,我展开了折叠在身后的巨大翅膀。

"吉他在哪儿呢……"

伴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我同时也听见了海新小子的嘀咕。我又笑了笑,抖了抖僵硬的肩膀。把落在额头上的黑头发撩起来,我做好准备的姿势。这时,左边的月亮小子大概找到了贝斯,我听见他兴奋地说道。

"狂乱的舞台现在开始了吗……"

"是梦幻舞台的开始。"

月亮小子的话音刚落,绪辉学长平静地回答。梦幻舞台的开始,是的,我们都是梦幻。

"梦幻……"

好久没有听到我们乐队的名字了……眼前是分辨不出方向的黑暗空间。

哈拉的声音洋溢着充沛的感情,我感到一阵仿佛全身都起了绒毛似的颤栗。

我们是梦幻,我们是梦幻。

因为我们表演的是"梦幻舞台"……

伴随着金属碰撞时发出的杂乱声音,黑暗的视野刹那间被红色的光线覆盖了。红色的灯光在头顶旋转,卡车的侧面也在缓缓向上抬起。从逐渐扩大的缝隙中,我们看到了一张张激动的面孔,他们在热情地欢呼。

被我捋到后面的头发又散落到额头上。我看了看台下的观众,他们一个个涨红了脸,正一边大声呐喊,一边向我们挥手。我把散落到前面的头发又拂了上去。我听见内心深处传来心脏剧烈搏动的声音,比现在听到的欢呼声更大。

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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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还真不错呢……当然,在没试穿之前,谁都不知道会怎么样。我搔着头发,从仁翰手里接过纸袋,向卡车后面走去。周围很黑,我眯缝着眼睛找到中间的链子,提了上去,这时,一个没有灯光的狭窄空间呈现在眼前。

这里本来是以卡车为舞台进行表演时用做更衣室的地方,但是现在这里堆满了下一个节目所需的道具,所以本来就很狭窄的空间变得更小了,连换衣服都很不舒服。

我脱下上衣和裙子,摸索着把衣服穿上。背心是很多细带反复交叉而成,正如仁翰小子所说,上身的很大部分都暴露在外面,锁骨下面几乎完全露了出来。说是短裙,其实已经超出了"短"的层面,勉勉强强遮住大腿。

系上扣子,裙子大约到膝盖上面一寸的部位。我穿上鞋,从校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挂在腰间,再把校服放在纸袋里。我拿着折叠起来的翅膀走了出去,稍微往有光线的地方挪了挪,这才模模糊糊地看到了我身上的衣服。

怪不得穿时候感觉有些不对劲,那件黑色的背心不仅仅是露得多,而且几乎就是那种被撕成一条一条的衣服,裙子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蕾丝,设计得相当漂亮。我把沙沙作响的翅膀展开,挂在后背上,向驾驶席那边走去。

"怎么样?"

仁翰小子正坐在驾驶席上,戴着耳塞机,不停地点着头。听见我问他,赶紧摘下耳塞机扔到一边,死死地盯着我看。

"真的很像样啊?你真像个魔鬼。"

这到底是称赞呢,还是骂人呢?我皱着眉头看着笑眯眯的仁翰小子,这时,观众中间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呐喊,呐喊的激烈程度和之前的任何一次喊声都不可相提并论。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仅仅脱了衬衫还不够,现在连裤子也要脱吗?不会的,采河小子不会乖乖地留下这样的人生污点的,那么又会是什么呢?

我满怀好奇地回到舞台那边,往上看去。五个家伙把被汗水湿透的头发捋过头顶,拿起衬衫和领带,向台下走去。

看来这次不是脱衣服,而是随着音乐的结束下台了,观众看到他们下台,心里恋恋不舍,所以才发出了留恋的尖叫声。虽然做出了脱衣服的尴尬举动,但是人气仍然很旺。

"演出结束了,其他学长什么时候来啊?"

"马上就会来的,把卡车侧面放下来,遮住舞台。因为现在要做准备。"

"遵命——"

仁翰小子做出夸张的动作,像军人一样把手放在额头上,又拿下来,然后在驾驶席上摸索着什么。我看了看他,收起身后的翅膀,又走进卡车里面。仁翰小子开了灯,周围灯火通明,看得清清楚楚。把放在后面狭窄空间里的贝斯和吉他挪到宽敞的舞台上面,然后仁翰把鼓和键盘搬放到合适的位置。

最后把麦克风和支架挪到舞台正中央,我往卡车下面一看,那五个小子坐在树荫下的一块大石头上,齐刷刷地把视线聚集到我身上。

虽然跳舞的时间不长,但他们都很卖力,所以呼吸都变得急促和粗糙了,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像打了发胶似的伸向四面八方。衬衫也没好好穿上,他们个个都露着胸膛。我看着他们,还别说,看起来都有那么点儿性感。

"老师,您怎么穿这样的衣服?"

志远小子摸索着他那不长也不短的头发,惊讶地问我。其他小子也都跟着点头,满脸好奇地看着我。我自己觉得只是露出的部分多点儿,过于休闲而已,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他们为什么像丢了魂似的看我呢?

"这是表演下一个节目时穿的服装,你们怎么这么看我?"

他们仍然张大了嘴巴看我,我从他们身边经过,走到我们班学生聚集的地方。

"哎呀——老师?"

"老……老师,您的衣服……呵,后面还有翅膀……"

她们大概第一次见到这种衣服,都呆呆地张着嘴巴望着我。我扫了她们一眼,朝男生那边走去。那里有十多名男生,他们全都茫然地望着我,我看了看他们,开口说道。

"里面三个去早会台,你们三个去礼堂,剩余的去食堂,现在马上到各个地方去看看情况,然后回来向我报告。OK?"

"Yes,Sir!"

我的话音刚落,孩子们就立刻分头跑开了。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我心里感觉非常满足,点了点头,然后把女孩子耳朵上的耳环收集起来,全部戴在我的耳朵上。我好久没戴耳环了,所以感觉有些别扭。不过,幸运的是,虽然戴了五六只耳环,但是都不需要耳洞。

普通的耳环或花状耳环和我的这身服装大概不会很协调,不过,没想到这么多女生耳朵上戴的都是骷髅形的耳环,或者是华丽的十字架,以及各种带有几何图案的耳环。虽然算不上绝配,倒也看得过去。

好久没有戴这么多沉甸甸的耳环了,我总是情不自禁地去摸耳朵。这时,友真突然拿来一大堆化妆品,开始往我脸上涂抹。

"你这是干什么?"

"这衣服是休闲风格的,所以化妆也应该休闲些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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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还真不错呢……当然,在没试穿之前,谁都不知道会怎么样。我搔着头发,从仁翰手里接过纸袋,向卡车后面走去。周围很黑,我眯缝着眼睛找到中间的链子,提了上去,这时,一个没有灯光的狭窄空间呈现在眼前。

这里本来是以卡车为舞台进行表演时用做更衣室的地方,但是现在这里堆满了下一个节目所需的道具,所以本来就很狭窄的空间变得更小了,连换衣服都很不舒服。

我脱下上衣和裙子,摸索着把衣服穿上。背心是很多细带反复交叉而成,正如仁翰小子所说,上身的很大部分都暴露在外面,锁骨下面几乎完全露了出来。说是短裙,其实已经超出了"短"的层面,勉勉强强遮住大腿。

系上扣子,裙子大约到膝盖上面一寸的部位。我穿上鞋,从校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挂在腰间,再把校服放在纸袋里。我拿着折叠起来的翅膀走了出去,稍微往有光线的地方挪了挪,这才模模糊糊地看到了我身上的衣服。

怪不得穿时候感觉有些不对劲,那件黑色的背心不仅仅是露得多,而且几乎就是那种被撕成一条一条的衣服,裙子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蕾丝,设计得相当漂亮。我把沙沙作响的翅膀展开,挂在后背上,向驾驶席那边走去。

"怎么样?"

仁翰小子正坐在驾驶席上,戴着耳塞机,不停地点着头。听见我问他,赶紧摘下耳塞机扔到一边,死死地盯着我看。

"真的很像样啊?你真像个魔鬼。"

这到底是称赞呢,还是骂人呢?我皱着眉头看着笑眯眯的仁翰小子,这时,观众中间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呐喊,呐喊的激烈程度和之前的任何一次喊声都不可相提并论。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仅仅脱了衬衫还不够,现在连裤子也要脱吗?不会的,采河小子不会乖乖地留下这样的人生污点的,那么又会是什么呢?

我满怀好奇地回到舞台那边,往上看去。五个家伙把被汗水湿透的头发捋过头顶,拿起衬衫和领带,向台下走去。

看来这次不是脱衣服,而是随着音乐的结束下台了,观众看到他们下台,心里恋恋不舍,所以才发出了留恋的尖叫声。虽然做出了脱衣服的尴尬举动,但是人气仍然很旺。

"演出结束了,其他学长什么时候来啊?"

"马上就会来的,把卡车侧面放下来,遮住舞台。因为现在要做准备。"

"遵命——"

仁翰小子做出夸张的动作,像军人一样把手放在额头上,又拿下来,然后在驾驶席上摸索着什么。我看了看他,收起身后的翅膀,又走进卡车里面。仁翰小子开了灯,周围灯火通明,看得清清楚楚。把放在后面狭窄空间里的贝斯和吉他挪到宽敞的舞台上面,然后仁翰把鼓和键盘搬放到合适的位置。

最后把麦克风和支架挪到舞台正中央,我往卡车下面一看,那五个小子坐在树荫下的一块大石头上,齐刷刷地把视线聚集到我身上。

虽然跳舞的时间不长,但他们都很卖力,所以呼吸都变得急促和粗糙了,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像打了发胶似的伸向四面八方。衬衫也没好好穿上,他们个个都露着胸膛。我看着他们,还别说,看起来都有那么点儿性感。

"老师,您怎么穿这样的衣服?"

志远小子摸索着他那不长也不短的头发,惊讶地问我。其他小子也都跟着点头,满脸好奇地看着我。我自己觉得只是露出的部分多点儿,过于休闲而已,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他们为什么像丢了魂似的看我呢?

"这是表演下一个节目时穿的服装,你们怎么这么看我?"

他们仍然张大了嘴巴看我,我从他们身边经过,走到我们班学生聚集的地方。

"哎呀——老师?"

"老……老师,您的衣服……呵,后面还有翅膀……"

她们大概第一次见到这种衣服,都呆呆地张着嘴巴望着我。我扫了她们一眼,朝男生那边走去。那里有十多名男生,他们全都茫然地望着我,我看了看他们,开口说道。

"里面三个去早会台,你们三个去礼堂,剩余的去食堂,现在马上到各个地方去看看情况,然后回来向我报告。OK?"

"Yes,Sir!"

我的话音刚落,孩子们就立刻分头跑开了。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我心里感觉非常满足,点了点头,然后把女孩子耳朵上的耳环收集起来,全部戴在我的耳朵上。我好久没戴耳环了,所以感觉有些别扭。不过,幸运的是,虽然戴了五六只耳环,但是都不需要耳洞。

普通的耳环或花状耳环和我的这身服装大概不会很协调,不过,没想到这么多女生耳朵上戴的都是骷髅形的耳环,或者是华丽的十字架,以及各种带有几何图案的耳环。虽然算不上绝配,倒也看得过去。

好久没有戴这么多沉甸甸的耳环了,我总是情不自禁地去摸耳朵。这时,友真突然拿来一大堆化妆品,开始往我脸上涂抹。

"你这是干什么?"

"这衣服是休闲风格的,所以化妆也应该休闲些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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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那你小子又有多老,竟敢在这里谈什么循序渐进,哦?如果他们在这里中途停止,逃到舞台下面的话,结果会怎么样,他们心里都很清楚。采河小子会被我分解得连块骨头都不剩,切成一片一片。他明知道这样,所以就算他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到这里来跳摇头舞。

难道他因为害怕我,而真的要脱衣服吗?要是这样的话,当然会赏心悦目,可是那样我就要连续几天听他唠叨,耳朵就要痛苦了。

"哇——脱了,脱了!大胆的家伙!哦,不是大胆,而是鲁莽!这样下去会因为扰乱风纪而被带到学生部去的。啊——看来他们还不了解章鱼头。多想一想,再决定脱不脱,笨蛋!"

"那些笨蛋里面,有个家伙和我流淌着相同的血液。"

仁翰好象什么都懂似的,露出了虚脱般的表情。我使劲瞪了他一眼。突然,他瞪圆了眼睛,把头转向我这边问道。

"和谁惹出的乱子?是谁的?"

……混蛋!我记得他读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总是急于往那方面想……真不知道他到底长了大脑没有?难道他三年前得了一种什么怪病,脑波一点一点地舒展开来,现在几乎变平了?

仁翰小子的表情非常认真,我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他的脸立刻扭曲得不像样子。我瞥了他一眼,又用胳膊肘撞了他额头一下,发出钝重的声音,同时,他紧紧抱着额头,向后退了好几步,我盯着他,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然后开口对他说道。

"我二十岁,他十八岁。"

我沸腾的热血逐渐冷却下来,小家伙呵呵笑了笑,这简直是火上浇油。

"原来是早产啊。"

这个遭雷劈的家伙!你能在两岁生出孩子来吗?

"混蛋,臭小子!那么我是在一岁时惹出事来,两岁生出了孩子吗?你看我像一出生下来就会繁殖后代的外星人吗?"

听我说完,仁翰小子靠在车门上,使劲拍打着脑袋,冥思苦想了好长时间,终于挠着头说。

"……那是怎么回事?流淌着相同的血液,那么……啊,啊!你献血了吗?"

……疯子,不用再听你说话了,你就是个十足的混蛋!你这个不伦不类的家伙足以和朱海新小子相提并论了!只要像朱海新以前那样,把头发染上各种颜色,你完全就是重金属的翻版。

喂,张仁翰君!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听好了,咣!咣!咣咣咣!你给我记在脑子里!听见没有?了解自己的人才能算得上拥有成功人生的人。OK?在这个前提下,你只要知道你自己是个傻瓜,是个二百五,你的人生就算是成功了。

"他是我弟弟,臭小子!你这个家伙怎么净是想一些……哎哟,我们过正常的生活吧,好不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高兴,仍然嘿嘿傻笑。我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狠狠揍他一顿,突然听到观众中间又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怎么回事呢?我猛地抬起头往舞台上看去……我的天啊,终于脱了!

他们似乎商量好了要一起脱衣服,五个家伙全都脱去衬衫,在舞台上转来转去,看上去真的很难为情。采河小子光滑的身体之上,是一张大汗淋漓的脸。他的表情是 "人生无常"的最好写照。好吧,反正你们的身体已经废了,怎么做都没什么两样。那就索性豁出去吧,是不是?张仁翰,臭小子,你到底在干什么呢?

这种情况下,你应该赶紧铺上一层干冰,给他们做背景,知道吗?

采河小子是一副饱经世事沧桑无所畏惧的表情。我看了看他,脸上的肌肉逐渐皱了起来,突然笑出了声。采河小子大概是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的缘故,所以从来都和模范学生搭不上边,不过我一直以为自己把他培养得很单纯,可是……如果妈妈看到他那个样子,说不定会在某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把我活埋在柿子树下……

"噢噢噢噢噢!!学长真是帅呆了!!"

"太性感了!!怎么办呀!!"

有什么怎么办啊?静悄悄地看着就是了!既然那么好看,那就趁机看个够吧。采河小子今天晚上一定会后悔,说不定背着几块水泥疙瘩沉到大海里去呢。反正现在我也得准备上台了……总不能就这样穿着校服上台吧。

"仁翰,你准备衣服了吗?"

听我这么问,小家伙赶紧摇头,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弹了弹手指,到驾驶席后面的小空间里翻找起来。那里堆着很多不知名的道具和乱七八糟的杂物。最后他找出了铺在最下面的一个黑色的纸袋,上面贴着奇怪的金黄色商标。很好!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只能给哈拉打电话,让她去买了。

"这是以前举行动漫展的时候用过的,当然不是我用的。这是一件带翅膀的魔鬼服装,翅膀是折叠起来的,所以虽然看上去很小,但是展开以后,其实很大。"

"我想问一问,这不是那种很长的披风,上面带着箭壶吧?"

小家伙赶紧笑着摆了摆手说。

"绝对不是的!这完全是女人的服装。一件露得很多的黑色背心和一条带黑色蕾丝的裙子。上面的装饰物太多了,所以穿在身上可能很不舒服。不过,它毕竟是一套休闲装,所以穿起来相当漂亮。人工翅膀也花了很多钱的,鞋是一双高跟鞋,鞋跟真的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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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听我这么说,仁翰小子跳出门外,悄悄往舞台上看了看,他们仍然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没说过上台的是男孩子啊,学长。"

"……真的吗?"

"真的。"

啊,混帐!节目结束后,他们下了舞台,我一定不会饶过他们的。等你们一下台,就死定了。趁着还没死,赶快想个借口吧。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时,我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我看了看液晶屏幕,果然是月亮这家伙。我一边往稍微安静点儿的校门都走,一边打开了手机盖。

"喂?"

"学长!还不算晚吧?还有多长时间了?"

"还有时间,你不用着急,我挂了!"

"Yes,Sir!"

我笑了笑,把手机放回到校服裙子的口袋里,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我静静地望着黑暗的夜空,熟悉的叹息又从嘴角边流出。时隔许久的重逢也许会成为重温往昔回忆的好机会,这的确是令人开心的好事,可是我们这么大张旗鼓地出来活动,到底好不好呢……最近这段时间联合组也正在一点点浮出水面……

读高中的时候,我一直活动在暗处,所以大部分人都不认识我。不过绪辉学长和海新小子却非常有名,大概没有人不认识他们……我和那么有名的人在一起,如果有人产生怀疑,那么就会很自然地提起过去的事情,还有联合组的问题……

如果放在前不久的话,我还不会因为这些而烦恼,但是现在谁都不知道联合组到底什么时候浮出水面,所以我得小心点儿,不要让身边的人卷进去……

是不是我太草率了……我绝对不能让采河他们几个家伙卷入与联合组有关的问题之中。可是我又不能让绪辉学长和其他朋友们戴上面具出现,哎哟,一个又一个的难题,哎!如果有人产生怀疑的话,就凭我的口才,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兜过去。就说我们私下里认识,这不就行了吗!

我按了按沉甸甸的脑袋,走到仁翰那边,他仍然在望着舞台。我打完稍微电话思考片刻,然而就在这片刻之间,以成人仪式音乐为背景的舞台变得异常火爆,观众数量明显增加,欢呼声和尖叫声也更加热热了。

这种热烈的反应超乎我的期待,我揉着下颌,轻轻抬起头往舞台上看去……天啊,这景象也太可观了!他们解下了领带,在煽情的灯光下,尽情摇摆着身体……怎么看都像勾引阔太太的二流子。

如果他们再嗲声嗲气地叫上一声"夫人",伸出双手,那绝对可以构成一副精彩的画面。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笑了。一直盯着舞台看的仁翰悄悄地把视线转向那边的早会台上,挠着脑袋说道。

"那边好象也有个乐队啊。刚才声音特别大,震得耳朵都疼……"

我看了看紧皱眉头的仁翰小子,然后也把目光转向早会台。怪不得,原来刚才那阵刺耳的声音是这个唱歌的女孩儿发出来的?也不知道是麦克风的性能好,还是那唱歌的女孩儿的声音被雷劈过,真担心会把我的耳膜震破。

如果放在平时,我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可是现在这种时候,我无法不讨厌她。第一个纽扣系错的话,后面所有的纽扣都会跟着错。的确不假,第一次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直到最后仍然对她心怀不满。也难怪啊,我对那个家政实习教师印象不好的话,怎么可能对与她相关的东西有好印象呢?

那女孩儿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杀猪时的惨叫声,而弹吉他和敲鼓的那些家伙怎么看都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在旁边大声叫喊着给自己班助威的家政实习教师看起来就像个神经病患者。你看看,你看看,难道姜采恩就这么幼稚吗?

不知为什么,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于是叹了口气,仁翰小子脸上充满了调皮的微笑,他盯着我,然后嘿嘿笑着开口说道。

"学长,你为那些家伙担心吗?"

真可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怎么会呢,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的基础根本不同。他们那边不管发疯成什么样,反正没有翅膀的家伙就算飞起来,等待他们的也只有坠落。这不就是我的人生准则吗?"

没有翅膀的家伙就算飞起来,等待他们的也只有坠落。臭小子,终于见到你,竟然有一种出人意料的感动汹涌而我。是的,没有翅膀的家伙就算模仿着天使飞翔,最终也只有坠落。今天我要给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翅膀,睁大眼睛等着看吧,小子!

我笑着拍了拍仁翰小子的肩膀,又把视线转回到舞台上。我只把视线移开一会儿,他们的进展还真快,衬衫纽扣已经解开好几个了。采河小子的手抚摩着身体,正在一点点逐渐向下移动。

他的手首先掠过脖子,接着到达稍微露出皮肤的胸膛,然后是被白衬衫遮住的腹部,然后继续向下……哼,已经不可扭转了。这小子今天这么卖力,晚上回去大概要卧床不起了。采河这小子向来都不愿意做这种难为情的事情啊?

表面看上去,他的脸上似乎带着笑容,可是我和你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还看不出你的尴尬表情吗?你的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我好难堪!我心里很慌张!我该怎么办!!"回到家里,你会不会蒙头痛哭啊?

"哇……我早就知道,学长你的学生绝对会有拿手好戏,不过没想到会这么绝,真的太意外了!这样脱下去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脱光?慢慢脱吧,看来小家伙们还不懂得循序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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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我已经记住你了,你想给谁留个好印象?和谁关系发展顺利?绝对不可能。Never!绝对不可能的!我的心情仍未平静,我努力使剧烈搏动的心脏平静下来,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舞台上。这时,舞台上的灯光已经熄灭,观看演出的人发出了巨大的欢呼。为了看你们表演,我还特意换了衣服,结果却什么也没看到,混帐!我悄悄瞥了身后那两个家伙一眼,咬牙切齿地去找友真了。

我仍然用手扇着风,一边擦着汗。突然,小哲在舞台旁边拉住我的胳膊,眨巴着眼睛问道。

"老师!您看到了吗?"

"哦?哦……哦!当然看到了,臭小子!"

不知道小哲是否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我的尴尬,他大声笑了,然后又问道。

"怎么样?还可以吗?"

听他这么一问,我转了转脑子,指了指角落里大汗淋漓的班长。

"当然可以了,臭小子!尤其是那个!对,你!班长!真的太酷了!!"

我爽快地笑着说道。小哲和班长的脸上顿时漫过一层阴郁的黑暗。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班长明明就在前面跳舞了吗?

"老师……班长在跳舞过程中摔倒了,被拉到后台去了……"

该死……

"臭……臭小子,是啊!能用摔倒的方式调节气氛,这可真是难能可贵,很好!班长!这就是舍生取义!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家伙,臭小子!"

"噢,是这样吗?喂,班长你是故意这样做的吗?太了不起了,臭小子!宁愿忍受耻辱!!要是换成我的话,我会不好意思这么做的!多丢人啊,你太了不起了,小子!"

你为什么反复说什么丢人之类的话刺激脆弱的班长,臭小子!你应该不是故意的吧?你这么单纯,像个傻瓜似的,我想你应该是发自内心才这么说的。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转过身向驾驶席那边走去。驾驶席旁边的窗户很高,我敲了两下,窗户打开了,仁翰小子探出头来。

"喂,仁翰,现在马上就有五个家伙上台来,你挑选一支性感的曲子放吧。"

仁翰点了点头,我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四处张望着寻找采河他们几个家伙。这时,我看到了吊儿郎当地坐在校门前面的五个家伙。

"老师您怎么穿这样的衣服?您是学生吗?"

我刚刚走过去,志远就惊讶地问我。我踢了踢他的腿,然后伸出拇指,指了指卡车那边。

"现在该上台了。"

"这么快?"

"什么这么快?臭小子,我让那小子放一支性感的曲子,你们赶快上去吧。"

几个家伙磨磨蹭蹭,我硬是把他们推了上去。他们向我投来抱怨的目光,走上了灯光熄灭的黑暗舞台。这些家伙明明要跳舞,可是现在竟然还穿着校服。真是的,跳什么舞啊,我应该让他们脱衣服算了。

他们刚一上台,舞台正中央挂着的一盏红色大灯就亮了起来。当他们几个家伙的身影出现在黑暗之中,四周传来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和欢呼声。

巨大的喊声中夹杂着他们五个家伙的名字,几乎能把耳膜撕破。我塞上耳朵,皱起眉头。这时,仁翰打开了音乐,巨大的麦克风里传出了音乐声。红色、橘黄色等红色系的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熟悉的音乐前奏响起。可是这支曲子……分明在哪里听过……

前奏在继续,可是舞台上的五个家伙的表情逐渐凝固了。他们跟本不想跟随节奏,僵硬在原地不动,麦克风里传来的音乐步入了正题。

亲爱的你~在犹豫什么~

你需要我吗~你眼前的我~

……真该死,这个死小子,就算让我把你活活撕成碎片也不解恨!虽然我让你放性感音乐,可是这个也太过分了吧?他们是男孩子,你给他们放哪门子《成人仪式》?什么成人仪式?我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他们几个,然后又向驾驶席那边走去。

"喂,你疯了吗?"

"怎么了?"

"你下来看看舞台,臭小子!十八岁的健康男孩儿,你放的哪门子《成人仪式》?兔崽子!难道他们是同性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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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我们一下台,就有好几个男生跑到台上,他们穿着白底带橘红色条纹的裤子,上身是一件宽松的T恤。

又一曲节奏感强烈的音乐声响起,我把领带和套装外衣,还有礼帽递给那些女生,这时,友真笑眯眯地对我说。

"老师!你太性感了!"

友真在一件暴露很多的T恤外面又套上一件宽松的T恤。我看了看她,冲她笑了笑,推开纠缠着我说胳膊太累的惠英,向卡车后面,一个很凉爽的地方走去。我摇晃着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连连用手给自己扇风。这时,我在黑暗中看到五个身影跨坐在大石头上。

"噢——!姐姐!"

"噢——!姐姐!我好喜欢你耶!!"

小家伙流里流气地坐在石头上,我用胳膊缠住他的脖子,使劲勒紧,然后对其他几个人说。

"现在舞台上的节目结束之后,就轮到你们上台了,好好准备准备,听见没有?"

几个家伙点了点头,我冲他们笑了笑,就回到了舞台前面。前面和后面完全不同,密密麻麻的人群拥挤在这里,我从他们中间穿过。这时,有人从后面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头一看,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女孩子。

"我……想问问,您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还是已经毕业的学生?"

"你叫什么名字?"

"您的舞蹈跳得太绝了!我可以拍张照片吗?"

因为出了不少汗,我的化妆都已经被冲掉了,不过她们还是把我当成男人来看。我简单地回答着她们的问题,让她们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马上离开了那里。我们班的学生穿过拥挤的人群,拉着我的手,忽闪着眼睛说道。

"老师!反响太好了!同学们都相互打电话说,四个帅哥在台上跳着性感舞,还不停地拍照!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太帅了!天啊,看你流了这么多汗……"

小家伙们灿烂地笑着,连连感叹。我听他们说了一会儿,然后去找友真,随便换了一套衣服。因为我原来穿在身上的衣服放在教室里了,所以就穿上了友真递给我的校服上衣和裙子,洗去了化妆。

嗯……好久没穿校服了,心情很奇妙——

我脸上的化妆品全部洗掉了,然后稀里糊涂地擦上友真递给我的乳液,挤到舞台前面,观看舞台上的表演。在舞台华丽的灯光下,班里的男生们穿着整齐划一的街舞裤和迷彩半袖T恤,做好了准备的姿势。当干冰消失在照明下的几个家伙中间,从巨大的麦克风里传来快节奏的音乐。我心满意足地看着这些有节奏地舞动身体的家伙,旁边有人小声嘀咕说。

"这回可能是街舞了吧,好期待啊,是不是?"

"是啊,可是刚才出来的那几个人不见了,太可惜了——"

刚才出来的几个人中的一个现在正穿着裙子站在你身边,死丫头!这么看来,现在的孩子们真是缺乏观察力。我不过是化了妆而已,她们竟然就认不出我来了。我不再去听她们的谈话,就把视线转移到舞台上。这时,我又听见有人说道。

"啊!这是姜采恩实习教师她们班的学生!"

"姜采恩?啊,就是那个因为脸蛋长得好看而搞得学校鸡犬不宁的实习教师?真晦气,每天都穿着紧紧贴在腿上的皮裤——因为身材好而得意吗?那就去做模特,干嘛要来做实习教师?"

我愿意,怎么了?死丫头。我想做实习教师,就来做实习教师,你有意见吗?想穿贴身的皮裤,所以我就穿在身上了,你管得着吗?我的气愤开始由心底向上翻涌。骂人时得先看看四周。否则以后会得不偿失,知道吗?

我心里真想马上就往每人头上打一拳,但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只能忍住了。这时,我又听见她们的声音。

"我挺喜欢姜采恩老师的啊?人很爽快,不是挺好的吗?四班同学都喜欢她,而且——那位老师不是姜采河的姐姐吗?!"

"……?!"

"你还不知道吗?你从哪座寺庙里出来的吧?不要背离这个世界,多看看,多听听,哦?她是姜采河的姐姐!"

"真的吗?那么姜采恩老师不就是我大姑子吗!"

刹那间,我惊讶得眼球差点儿跳出来了。我怎么会是你的大姑子?难道你和采河小子已经结婚了吗?嗯?我尽量使自己震惊的心平静下来,不停地干咳。她们也不知道认没认出我,还是在后面说个没完没了。

"姜采河认识你吗?"

"……当然不认识,所以我得先给姜采恩老师留下个好印象。你说,我和采河的关系会不会发展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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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利用这段快节奏结束后的间奏,我旋转着柔软的身体,往舞台中间移动。这时,一直在后面跳舞的恩姬和惠英也开始向两侧舞动。惠英走到右侧的真英身边,恩姬走到左侧我的身边,我们一起抖动着身体,本来就很耀眼的灯光显得更加华丽和璀璨。望着慢慢把腿部遮盖起来的干冰,我们把胳膊举过头顶,猛烈地扭动着腰肢。

Heysisters,soulsisters.

Gottagetthatdoughsisters.

Wedrinkwinewithdiamondsintheglass.

Bythecase,themeaningofexpensivetaste.

WeWannagitchigitchiyaya,comeon.

Moccachocolata,what.

CreoleLadyMarmalade.

Onemoretime,comeon.

Marmalade,ooh.

LadyMarmalade,oohyeah.

Marmalade,ohh.

歌曲即将进入尾声,最初的悠闲动作变得无比激烈。我们紧紧地抓着礼帽的帽檐,弯曲双腿,低下头。跟随着站在两侧的其他人的动作,我们摇摆着胸部和腰部,站起身来。我慢慢地解开套装外衣的扣子,这时,耳边响起一阵似乎可以震破耳膜的巨大喊声。

Hey,hey,hey.

Touchofherskinfeelingsilkysmooth,oh.

Colorofcaféaulait,alright.

Madethesavagebeastinside.

Roaruntilhecried.

More,more,more.

音乐的节奏比刚才更强烈了,我用右手紧紧抓住帽檐,向左转头。然后,把帽子摘下来,伸出胳膊抛向后面。在闪闪烁烁的灯光下,我本来被帽子遮住的面孔暴露出来,这时,一阵比音乐声更激烈的欢呼声爆发出来。听到这激烈的呐喊声,很多往早会台上看去的家伙都把视线转移到我们这边来了。

随着越来越激烈的节奏,我把身体放得很低,用手撩起刘海儿,和左边的真英一起向后扭动身体。我们把身体侧向一边,有节奏地点头,这时,几名女生从容地脱去我和真英的套装外衣。外衣脱去以后,我们就穿着衬衫,戴着领带,转过头注视着台下观众。当我的目光和站在最前排的女生目光相遇时,我冲她笑了笑,女生的脸立刻就红了。

我和真英穿着又薄又柔软的衬衫跳舞,这时,惠英和恩姬转身向后面走去。

Nowhe’sbackhomedoingninetofive,ninetofive.

Livingagrayflannellife.

Butwhenheturnsofftosleep,memorieskeep.

More,more,more.

Gitchigitchiyayadada.

Gitchigitchiyayahee,ohh.

Moccachocolatayaya,ooh.

CreoleLadyMarmalade.

惠英和恩姬也把外衣脱下来扔到一边,她们再次向前面旋转身体,这时,台下的欢呼声更响亮了。小小年纪就喜欢看脱衣服的场面,啧啧。我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于是嘻嘻笑着,把手指插进紧紧系在脖子上的领带里,拉了下来。

当我把蓬松的领带摘下来扔出去,又传来一阵热烈的呐喊声。

Voulez-vouscoucheravecmoi,cesoir,cesoir.

Voulez-vouscoucheravecmoi.

Voulez-vouscoucheravecmoi,cesoir,cesoir.

Voulez-vouscoucheravecmoi,ohh.

Comeon,uh.

由于身体的活动过于剧烈,豆粒大的汗珠沿着下颌流下来,我用手背擦了一下,弯下膝盖,头向后仰过去。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散落到四面八方,我闭上眼睛,扭动着腰肢,围绕在身边的女孩子们的手从我的腰部和胸前掠过。

两侧的干冰又开始喷射出来,像是在预示音乐的结束。我低头望着把两条腿包围起来的干冰,解开衬衫纽扣,屈起双腿。

Christina,Pink,LadyMarmalade.

Lil’Kim,Heyuhuhuhuhuhuhuh.

Mya,Rockwilderbaby.

LadyMoulinRouge.

OohMisdemeanorhere.

在高潮部分越来越快的音乐,现在慢慢地平静下来。当低沉的女声逐渐消失,我双手举过头顶,移动着胸部和腰肢,向后旋转,然后又回到前面。

我把手放在双腿上,屈起双腿,慢慢地用手从上向下抚摩双腿,台下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CreoleLadyMarmalade,oohyeah.

伴随着热情的欢呼声,音乐结束了,把我们映照得如梦如幻的灯光一盏接一盏地熄灭了。开始跳舞之前还只是有些昏暗,现在音乐结束以后,灯光突然熄灭,卡车的舞台上漆黑一片,连路都看不见了。

我们捡起扔在地上的领带和套装外衣,还有礼帽,从卡车侧面跑了下去。我们已经离开舞台,灯光也熄灭了,但是台下那些观看表演的孩子们仍然大声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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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很多家伙被这巨大的音乐声所吸引,目光从早会台那边转移到我们这边,身体也慢慢地移动过来。最初的劣势算不了什么,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胜者,难道不是吗?

HemetMarmaladedowninoldMoulinRouge.

Struttingherstuffonthestreet.

Shesaid,hello,heyJoe.

Youwannagiveitago,oh-

低沉的音乐渐渐变得激烈,在这几天已经听得不耐烦的熟悉的节奏之中,我们从容地摇摆着自己的身体。

Gitchigitchiyayadada,heyheyhey.

Gitchigitchiyayahee,heeoh.

Moccachocolatayaya,oohyeah.

CreoleLadyMarmalade,ohh.

快节奏的音乐正式开始了,我右侧的恩姬和左侧最边上的惠英用手指抓着礼帽的前檐,温柔地向前移动着身体。后面那些一边呻吟一边舞动身体的女生跟在她们两个人身后,慢慢地向舞台前面滑过去。

接着,恩姬和惠英,还有另外几名女生在前面性感地扭动身体跳起了舞。我们用手指抓着帽檐,一边活动着双腿,眼睛朝着前面看,越来越多的人来到我们这边,开始关注起我们来。

我的嘴角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跟随着音乐的节奏向后旋转身体。我慢慢地弯下腰,活动着身体,这时,那些分散在四处性感地舞动着身躯的女生一齐拥到真英身边。

Voulez-vouscoucheravecmoi,cesoir,ohoh.

Voulez-vouscoucheravecmoi,yeahyeahyeahyeah.

从这一段之后,恩姬和惠英,还有那些围绕在四周的女生柔和地舞动着,逐渐向两侧散开。中间逐渐空了出来,我和真英抓着礼帽的帽檐,像滑行一般,轻快地走到舞台前面来。

个子比较矮的惠英和恩姬先表演一番之后,高个子的我和真英性感地走到前面,舞动起纤细的身体。一切都进行得相当顺利。

Hesatinherboudoirwhileshefreshenedup.

Boydrankallthatmagnoliawine,Onherblacksatinsheets.

Iswherehestartedtofreak,yeah.

来观看我们演出的人比刚才更多了,我面带笑容,伸出胳膊,摇摆着胸部和腰肢,向前迈出几步。音乐电视中是由女人做主角的,表现得相当性感,我们现在化妆成男人,还能有这种效果吗?我暗自担心。不过,看下面的反应很热烈,应该还不错吧。

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快,我把腰向后弯去,性感地扭动。身体随着快速的音乐节奏摇摆,我们一边用手从腰上拂过。

友真把手轻轻放在肩膀上,又抽回来,接着,我屈起双腿,把身体放低,身体重心落在前面,弯下腰。因为休闲套装里面缠了密密麻麻的绷带,所以胸部很平坦,划出一道柔和的曲线。

女生们的手从我的胸口和后背,以及腰部拂过,我收起脸上尴尬的微笑,接着,我和在旁边做着同样舞蹈动作的真英配合起来,跟随着音乐的节奏,用手指压住帽子的前檐,头偏向一侧。

Gitchigitchiyayadada,dadayeah.

Gitchigitchiyayahee,oohyeahyeah.

Moccachocolatayaya.

CreoleLadyMarmalade,uh.

Voulez-vouscoucheravecmoi,cesoir,cesoir.

Voulez-vouscoucheravecmoi,ooh.

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强烈,我和真英温柔的动作也逐渐变得狂烈起来。转眼间,卡车四周已经聚集了众多观众,他们观看着我们的表演,一边热情地呐喊着。虽然现在还不如早会台那边多,但是我们没有必要着急。现在才刚刚过去五分钟。

我慢慢地摇摆着身体,眼睛往早会台那边看去。那些家伙仍然在疯狂地跳舞,我的嘴角不禁翘了起来。

Yeah,yeah,uh.

Wecomethroughwiththemoneyandthegarterbelts.

Let’semknowwe’boutthatcake,straightoutthegate.

Weindependentwomen,somemistakeusforwhores.

I’msaying,whyspendminewhenIcanspendyours.

Disagree,wellthat’syouandI’msorry.

I’mkeepplayingthesecatsoutlikeAtari.

Wearhighheeledshoes,getlovefromtheJews.

FourbadasschicksfromtheMoulinRou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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