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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墨毕竟是女生,爆发力没我好,跑的也没我快,但是她的耐力却出奇的好,这也许和她平时经常出去写生有关。
  眼看我就要跑不掉了,英雄不吃眼前亏,我赶紧求饶。曾子墨如同一位胜利的英雄,说:“饶你也不难,你必须再写一首藏头诗,‘睚眦必报,神童求饶’!”
  “这个太难了吧,我可写不出来!”我故意为难的说。
  “哼,你不肯写,我自己来!”曾子墨不服气的说。
  “不如我们学古人联句!联一首七绝,如何?”我提议说。
  “好呀好呀,谁联不下去或者是没有符合七律的平仄,晚上请客!”曾子墨开心的附加了一条规定,也算是惩罚条例。
  其实每次和曾子墨谈论琴棋书画的事情,总是让人很开心的,工科院校的学生基本上在高中都是学理科的,除了专注数理化,语文基本就是应试用的,和我们屋那几个哥们谈论诗词,就是我在鸡同鸭讲,常常让我沮丧不已,“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这也是我欣赏曾子墨的地方,人以类聚,每次和她谈诗论道的时候,她总能说一些独到的见解,虽然有些是我不认同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曾子墨在诗词上的造诣和我在伯仲之间。
  “不如我们再把游戏玩的有趣一点,你刚才那首诗是一首集句,每一句都是古人的诗句,那我们这首也照此办理,不过在下一个人联之前,必须先说出前一句是出自哪朝哪代,谁人之口,敢不敢?”曾子墨又提了一个规则,又把游戏的难度提高了很多。其实玩集句一定要博闻强志,你摘的前人的诗句,不光要让集句的主题贯通始终,还要平仄合理;诗海浩瀚,没人能担保每句诗你都能知道出处。既然曾子墨已经摆下战书了,我当然不能示弱。
  “好吧,一言为定,输了不要耍赖!女士优先,你来第一句!”我说。
  “好的……”曾子墨想了一会儿,“崖品松风飘管弦……”。
  “嗯?崖品松风飘管弦?我明明记得白居易的《从龙潭寺至少林寺,题赠同游者》里面的原句是‘三品松风飘管弦’”
  “神童,你记错了把,原句就是‘九龙潭月落杯酒,崖品松风飘管弦’,快点快点想下句,你不是联不上来的缓兵之计吧!”曾子墨笑着说。
  我对白居易这首《从龙潭寺至少林寺,题赠同游者》不是很熟悉,所以也没什么底气和曾子墨争论。
  “听好我的下一句,”我想模仿古人吟诗作对捋捋胡子,不过做了这个动作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么长的胡子,惹的曾子墨呵呵直笑。
  “子看囊盛几日传。”我说。
  “崖品松风飘管弦,子看囊盛几日传……,勉强接的下去吧,子看囊盛几日传,唐代羊士谔,都城从事萧员外……寄海梨花诗,尽……,神童,你故意害我是不是,找一首作者名字拗口,标题也超长的诗来难为我,好样的,你等着瞧!”曾子墨居然把这首《都城从事萧员外寄海梨花诗,尽》着实让我有点吃惊。
  “崖品松风飘管弦,子看囊盛几日传,……壁鸦啄破琼津滴……”曾子墨又联了一句。
  “壁鸦啄破琼津滴?”我又奇怪了,我记得原句是“灵鸦啄破琼津滴”,我转过头看见曾子墨在一旁狡黠的偷笑,我隐约感觉我被曾子墨忽悠了。
  “是不是你自己篡改了诗句,徐夤的《荔枝二首》原句明明是‘灵鸦啄破琼津滴,宝器盛来蚌腹圆’,刚才我就纳闷,‘三品松风飘管弦’怎么变成‘崖品松风飘管弦’……”
  “呵呵,……”曾子墨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了,“你凭什么证明我是错的,科学规则是谁声称谁举证,你要拿出证据来证明我的错的!”
  “我屋正好有本《全唐诗》,我回去翻给你看……”我一本正经的说。
  “好呀,你回去拿,我在这儿等你,还有你要是五分钟之内你接不出下一句,就算你认输!”曾子墨笑着说。
  “ft,我五分钟根本就没办法来回……”我不满的说。
  “所以,你最好就不要回去拿《全唐诗》了,你要证明我是错的,代价就是你要输掉比赛,请我吃饭!”
  这可真是一个二难问题,曾子墨也太狡猾了,“算了,我算服了你了,没想到你这么狡猾?”
  “呵呵,神童也又被人忽悠的时候,呵呵……,太有趣了!”曾子墨看着我一脸无奈的样子,笑的更开心了。
  最后我们终于把诗联完了,按照曾子墨的强盗逻辑,我们是打了一个平手。
  
  “算了,算了,今天我请你吃饭把,顺便和你聊聊去港大交流的事情!”曾子墨一边收画架一边说。
  “唉,别说这事了,越来越麻烦,我都不想去了!”我郁闷的说。
  “怎么了?”曾子墨问。
  我把刚才在车上和张妍的老妈的谈话给曾子墨说了一遍,曾子墨默默的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当我说到张妍的老妈说我在省里面找人,假传圣旨的时候,曾子墨眼神里面闪过一丝诧异。
  “哎呀,不知她老妈所云,听的我云里雾里。反正她老妈就是不要我和张妍在一起!”
  “哦,神童,有时候是信息不对称,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是如何……”曾子墨有点迟疑的说。
  曾子墨的话颇让我觉得耐人寻味,也许她也知道什么,只是没有告诉我而已。
  
  “好了,不说这个。对了,下个月我外公八十大寿,我想送他礼物,帮我想想送什么好?”曾子墨说。
  “刘老有八十岁了,真是看不出来!你想送他什么?”我说。
  “猪,要是我知道我还问你干吗?快帮我想想!”曾子墨象个撒娇的小姑娘,扯了扯我的袖子说。
  “衣服扯长了,你要赔我!”我指着她扯我袖子的手说。
  “你先答应帮我想礼物,我知道你点子多!”
  “点子也是要钱……”
  “我不是答应请你吃晚饭……”
  “那我能不能挑吃饭的地方?”
  “你有点贪心的说……”
  “那就算了,你自己想把,我也少死几个脑细胞……”
  “算你狠,我就不信你以后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呵呵,到时候再说……”
  最后,我们讨价还价,曾子墨终于答应我去必胜客吃比萨。
  “我还要一盘水果沙拉……”我说。
  “呵呵,你找对人了,我是学建筑的,上个月我和几个同学从力学和建筑学的角度,研究怎么堆水果沙拉,堆的最高……,呵呵,今天正好试试!”
  “那今天必胜客不是很惨……”
  “呵呵,那我可不管……”
  我们磨刀霍霍,兴冲冲的直奔必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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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张妍的老妈还是坐在那辆蹭亮的“奥迪A8”里面,远远的看见我和司机下来了,张妍的老妈缓缓的把车窗放下来。
  我上了车,司机把车开到学校操场边的一个角落,把车停下来。司机下车,远远的站着,不打扰我们谈话。
  “小伙子,看不出来你还挺大面子的!”张妍的老妈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是一种调侃的语气或者是不屑一顾。
  “不知道阿姨,您是什么意思?”我耸耸肩膀,不客气的说。
  “我先以为你们学校把你开除了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还有省里面的人帮你说话,不简单亚!”
  “我从来不认识省里面的人,也从来没有找过什么人!”我说的斩钉截铁。我觉得我越来越反感这种官场上的语言了。
  “不过,小伙子,你不要以为假传圣旨就可以蒙混过关……”
  张妍老妈的话让我越来越找不到北了,不知所云。
  张妍老妈看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觉得我好像真的是不知道太多的内情,就打住不说了。
  “算了,不说这个,说了你也不明白。既然你还是要留在学校,那我只好把张妍送到国外去读书了……”
  “阿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分开……”
  “不是我要你们分开,而是我不想张妍以后后悔……”
  “你凭什么断定张妍跟我在一起会后悔……”我有点急了。
  “我没有时间给你解释这个问题,我也不想给你解释这个问题,我也不想和你拐弯抹角了,这次张妍如果交流去了港大,然后就会送她去澳洲。听说你也参加了这次选拔,而且希望很大……,所以,为了张妍今后的发展,我希望你能退出这次选拔!”当张妍的老妈冠冕堂皇的把话说完的时候,我对我面前这位位高权重的王书记感到极端的厌恶,我更加确信,张妍更多的是继承了她老爸的基因,而屏弃了她老妈身上的缺点。
  “嗯,阿姨我呆会儿还要上课,我想先回去了,另外要不要退出这次选拔是我的事,你无权干涉,当然也许你有办法把我淘汰出局,那是你的事,我也无权干涉!”说完,我打开车门下车。
  “年青人,说话留点余地,太冲动也许会让你后悔一辈子!”张妍的老妈在我身后意味深长的说。
  “阿姨,你是长辈我尊重你,但是我也不想因为你个人的好恶来左右我和张妍的未来!”我也毫不示弱的回敬了她一句。
  
  奥迪在我身后启动了,慢慢越行越远,逐渐没有了声音。张妍老妈的话却一直在我耳边萦绕,谁去找的那个所谓的省里面人?而那个省里面的人有时谁?假传圣旨有是什么意思?一堆解不开的迷,让我觉得脑袋里面一团混乱,不过学校没有处理我作弊的事的确让我觉得蹊跷,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内幕,只是不我知道而已。
  
  我没有会寝室,而是沿着操场向西走。操场西边的人不是很多,只是偶尔有几个去机房上机的学生。现在的学生都很有钱,寝室里面一般都有两三台电脑,所以去机房的人也越来越少,而机房的生意也远不及前几年。老赵我说,以前上机一般都要提前一个小时去排队,去晚了要么就是只能装最低版本windows的386,要么就是找个认识的人挤挤,共享一台机。
  我走着走着,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神童,想啥呢?”一个悦耳的声音问。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曾子墨。
  “你在这儿干吗?好久不见,来来来,我仔细看看!”我象曾子墨一个多年未见的远房亲戚,夸张的把曾子墨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看的曾子墨有点不好意思了。自从上次大桥一别,我就再也没见过曾子墨,瘦了一点,不过更漂亮了。一开学大家都很忙,只是偶尔电话短信联系。
  “我在这里画素描亚!”曾子墨指着不远处她的画架说,“要不要过来看看,指点一下!”
  “这个我可不敢,我来指点你且不是瞎子指路!”我一边跟着曾子墨走过去,一边说。
  曾子墨的素描画的很不错,大概这是每个学建筑的学生所必须具备的。曾子墨画的是学校的大礼堂,大礼堂是我们学校最具特征的建筑,当年国学大师梁启超,诗人泰戈尔都在这里讲过课。我看的有点爱不释手。
  “你能不能把这张素描送给我?”我起贪念了。
  “不行,这是我这个星期的作业!”曾子墨果断的拒绝了我。
  “哎呀,反正你画起来都很快,再画一张就是!”我还是不肯放弃。
  “谁说的,我在这儿坐了一整天!”曾子墨对我说。
  “那,你早就看见我了?”我问。
  “嗯,”曾子墨点点头说,“我见你从车上下来就满怀心事的样子……”
  “呵呵,没什么,我哪有什么心事亚,只是在酝酿一首诗……”我这个谎也说的太明显了。
  “呵呵,骗谁呢,你?”
  “真的,要不要我读给你听?”
  “哼,好亚,曹植也要走七步才能做出一首诗,我看你这么短的时间怎么来的急?”曾子墨一脸准备看我出丑的样子。
  “好,那你听好了,
  子晋少姨闻定怪,
  墨中争唱仲宣诗,
  晓人云散俱游宦,
  棋度花开尽别离,
  步里政声人共喜,
  恳军令肃马前嘶,
  赠君吉语堪铭座,
  画与佳人刺绣衣
  ……”我一边想,一边吟诗。
  
  曾子墨惊讶的看着我,说:“神童,就是神童,没想到真的在两分钟之内作诗!”
  “子晋少姨闻定怪,墨中争唱仲宣诗……”曾子墨一边回忆我刚才写的诗,一边慢慢领悟诗的含义。
  过了一会儿,曾子墨突然叫起来,“好呀,神童,你变着法子骂人,说我小气不肯送画给你!”,说着曾子墨就挥着粉拳要过来打我。
  原来我这首诗诗藏头诗,每句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子墨小气,不肯赠画”的谐音。我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躲避曾子墨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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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妍的老妈还是坐在那辆蹭亮的“奥迪A8”里面,远远的看见我和司机下来了,张妍的老妈缓缓的把车窗放下来。
  我上了车,司机把车开到学校操场边的一个角落,把车停下来。司机下车,远远的站着,不打扰我们谈话。
  “小伙子,看不出来你还挺大面子的!”张妍的老妈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是一种调侃的语气或者是不屑一顾。
  “不知道阿姨,您是什么意思?”我耸耸肩膀,不客气的说。
  “我先以为你们学校把你开除了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还有省里面的人帮你说话,不简单亚!”
  “我从来不认识省里面的人,也从来没有找过什么人!”我说的斩钉截铁。我觉得我越来越反感这种官场上的语言了。
  “不过,小伙子,你不要以为假传圣旨就可以蒙混过关……”
  张妍老妈的话让我越来越找不到北了,不知所云。
  张妍老妈看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觉得我好像真的是不知道太多的内情,就打住不说了。
  “算了,不说这个,说了你也不明白。既然你还是要留在学校,那我只好把张妍送到国外去读书了……”
  “阿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分开……”
  “不是我要你们分开,而是我不想张妍以后后悔……”
  “你凭什么断定张妍跟我在一起会后悔……”我有点急了。
  “我没有时间给你解释这个问题,我也不想给你解释这个问题,我也不想和你拐弯抹角了,这次张妍如果交流去了港大,然后就会送她去澳洲。听说你也参加了这次选拔,而且希望很大……,所以,为了张妍今后的发展,我希望你能退出这次选拔!”当张妍的老妈冠冕堂皇的把话说完的时候,我对我面前这位位高权重的王书记感到极端的厌恶,我更加确信,张妍更多的是继承了她老爸的基因,而屏弃了她老妈身上的缺点。
  “嗯,阿姨我呆会儿还要上课,我想先回去了,另外要不要退出这次选拔是我的事,你无权干涉,当然也许你有办法把我淘汰出局,那是你的事,我也无权干涉!”说完,我打开车门下车。
  “年青人,说话留点余地,太冲动也许会让你后悔一辈子!”张妍的老妈在我身后意味深长的说。
  “阿姨,你是长辈我尊重你,但是我也不想因为你个人的好恶来左右我和张妍的未来!”我也毫不示弱的回敬了她一句。
  
  奥迪在我身后启动了,慢慢越行越远,逐渐没有了声音。张妍老妈的话却一直在我耳边萦绕,谁去找的那个所谓的省里面人?而那个省里面的人有时谁?假传圣旨有是什么意思?一堆解不开的迷,让我觉得脑袋里面一团混乱,不过学校没有处理我作弊的事的确让我觉得蹊跷,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内幕,只是不我知道而已。
  
  我没有会寝室,而是沿着操场向西走。操场西边的人不是很多,只是偶尔有几个去机房上机的学生。现在的学生都很有钱,寝室里面一般都有两三台电脑,所以去机房的人也越来越少,而机房的生意也远不及前几年。老赵我说,以前上机一般都要提前一个小时去排队,去晚了要么就是只能装最低版本windows的386,要么就是找个认识的人挤挤,共享一台机。
  我走着走着,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神童,想啥呢?”一个悦耳的声音问。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曾子墨。
  “你在这儿干吗?好久不见,来来来,我仔细看看!”我象曾子墨一个多年未见的远房亲戚,夸张的把曾子墨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看的曾子墨有点不好意思了。自从上次大桥一别,我就再也没见过曾子墨,瘦了一点,不过更漂亮了。一开学大家都很忙,只是偶尔电话短信联系。
  “我在这里画素描亚!”曾子墨指着不远处她的画架说,“要不要过来看看,指点一下!”
  “这个我可不敢,我来指点你且不是瞎子指路!”我一边跟着曾子墨走过去,一边说。
  曾子墨的素描画的很不错,大概这是每个学建筑的学生所必须具备的。曾子墨画的是学校的大礼堂,大礼堂是我们学校最具特征的建筑,当年国学大师梁启超,诗人泰戈尔都在这里讲过课。我看的有点爱不释手。
  “你能不能把这张素描送给我?”我起贪念了。
  “不行,这是我这个星期的作业!”曾子墨果断的拒绝了我。
  “哎呀,反正你画起来都很快,再画一张就是!”我还是不肯放弃。
  “谁说的,我在这儿坐了一整天!”曾子墨对我说。
  “那,你早就看见我了?”我问。
  “嗯,”曾子墨点点头说,“我见你从车上下来就满怀心事的样子……”
  “呵呵,没什么,我哪有什么心事亚,只是在酝酿一首诗……”我这个谎也说的太明显了。
  “呵呵,骗谁呢,你?”
  “真的,要不要我读给你听?”
  “哼,好亚,曹植也要走七步才能做出一首诗,我看你这么短的时间怎么来的急?”曾子墨一脸准备看我出丑的样子。
  “好,那你听好了,
  子晋少姨闻定怪,
  墨中争唱仲宣诗,
  晓人云散俱游宦,
  棋度花开尽别离,
  步里政声人共喜,
  恳军令肃马前嘶,
  赠君吉语堪铭座,
  画与佳人刺绣衣
  ……”我一边想,一边吟诗。
  
  曾子墨惊讶的看着我,说:“神童,就是神童,没想到真的在两分钟之内作诗!”
  “子晋少姨闻定怪,墨中争唱仲宣诗……”曾子墨一边回忆我刚才写的诗,一边慢慢领悟诗的含义。
  过了一会儿,曾子墨突然叫起来,“好呀,神童,你变着法子骂人,说我小气不肯送画给你!”,说着曾子墨就挥着粉拳要过来打我。
  原来我这首诗诗藏头诗,每句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子墨小气,不肯赠画”的谐音。我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躲避曾子墨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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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试完毕,我已经大汗淋漓,不过认识梁冬应该说使我最大的收获,同时也使一向骄傲自负的我变得冷静下来,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我出来的时候,张妍在门口等我,一看见我连忙上来问我面试的怎样?
  “小case啦,轻松搞定”我不屑一顾的说,这是我一贯的说话方式,蔑视权贵,蔑视权威。
  “我见你半天还没出来,还意思出什么问题了?”
  “怎么可能,英语是我的强项”我当然没有把实际情况告诉张妍。
  “神童,我不想参加剩下的面试了?”张妍说的很冷静,让我大吃一惊。
  “怎么了,你上午面试的不是很顺利吗?”我以为是张妍面试的情况不好,导致她不想参加这次选拔。
  “和面试没有关系,我妈已经给学校领导打了招呼,这次一定要送我去港大,其实……”张妍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我问。
  “其实,其实……我妈是想通过送我去港大,然后再去澳洲读书!”张妍终于还是说出来。虽然出文兄那里我已经隐约知道张妍的老妈是要把她送到澳洲去读书,张妍这么告诉只是更加证明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哦,这是好事亚,你不是一直想出国读书吗?”
  “好什么好,我舍不得离开你,我想一直跟你一起!”张妍说的斩钉截铁,让我真的好生感动,原来张妍一直对我死心塌地。
  “你出去了,我也可以考虑到澳洲来亚?”
  “你怎么来?”
  “我申请陪读签证过来亚!”我油嘴滑舌的说。
  “呸,要结了婚才能签陪读,谁说一定要嫁给你!”张妍红着脸说。
  “不是吧,刚才你还给我说要一直跟我在一起,现在就要改口?”
  “不是啦,人家又没说不嫁给你,只是现在还很小,怎么……”张妍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我几乎都听不见了。
  “你说什么亚?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我故意逗张妍。
  “讨厌,不理你!”
  “好啦,等面试完了,我们再商量要不要去的问题!”我说。
  “嗯,拿你一定要好好面试,争取我们一起去了港大再去澳洲!”张妍真是一会一个主意。
  
  我回到寝室,拿出钥匙开门,半天拧不开。
  我退后一步,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寝室,又试了试,门还是打不开。
  丫的,这群土人在做什么,不会是躲在寝室里面看A片吧,居然不叫我,太没意气了。我敲了敲门,半天没人开门。我怒了!
  “在不开门,我就要去揭发你们了,躲在寝室看A片,还把门反锁了”我大声吆喝了一声。
  没想到我们寝室的门没打开,反而是隔壁很多人窜过来问我,你们屋真的有A片,借我们考一下。
  我把这群人轰走了,好一会,三石才慢悠悠的过来开门。
  “你们三个土人又躲在寝室看A片?还把门反锁了?”我问三石。
  “没有,文兄,二胡两个土人在寝室里面发骚,烦死了!”三石不满的说。
  我往寝室里面一看,文兄和二胡两个人坐在电脑摄像头面前骚手弄姿。
  “他们俩在干吗?”我问三石。
  “哎呀,前几天在网上看后舍男孩玩假唱的MTV,这两天也在寝室录MTV,害的我书都看不进去,又没的电脑玩。”三石气愤的说。
  原来网上有个后舍男孩,一边放音乐,一边摆出各种夸张的表情玩假唱,然后用摄像头拍成MTV挂在网上,这段时间在网上流行的不行。文兄和二胡早就想出名了,觉得学木子美不现实,模仿芙蓉姐姐难度太大,觉得模仿这个后舍男孩还比较可行。
  文兄和二胡挑了一首《千年等一回》。文兄模仿许仙,拿了一个扫把头当船桨,二胡把窗帘取下来搭在头上扮白蛇娘子,在寝室里面录了一下午。
  “来来,把你们下午的成果给我看看”我凑到电脑面前说。
  “丫的,都怪你,本来最后一次就能搞定了,你丫的在外面拼命敲门,全部录下来了!”二胡郁闷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快给我看看”在我的催促下,文兄终于把下午他们录制的《千年等一回》给我看了看。
  看了一半,我和三石就笑的差点背过气去。二胡在MTV里面一会儿暗送秋波,一会儿巧目盼兮,从头到尾一脸媚态;文兄拿着两个扫把头象模像样的在一旁拼命划船,累了,二胡还时不时的拿窗帘给他搽汗,要不是我认识他们俩,我真的以为是一对恩爱夫妻。
  看着看着,就听到我敲门的声音,然后是一阵叫骂,在摄像头里面,二胡三石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后终于录不下去了,两个人对着摄像头拼命骂我。
  “太精彩了,太精彩了,我帮你们推荐一下,拿到CCTV去参加全国MTV展播?”我笑着说。
  “呵呵,现在网上就流行这个!明天我们就挂在网上,说不定我们就出名了”二胡一脸遐想的说。
  “要不要我给你们组合取个名字”我一脸坏笑的说。
  “好吧,说来听听!”二胡说。
  “牛头马面!”我一边说,一边往外闪。
  “丫的,一老拳把你打成牛头马面!”二胡说着说着就挥拳过来。
  
  我正在往外闪,撞到一个在我们寝室门口的一个人。我正要说对不起,回过头一看,这个人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但是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你找谁?”我问这个男人。
  “你是吴神把,我找你”那个男人冷冷的说。
  “我不认识你亚!”我有点警惕的说。
  “我是王书记的司机,王书记在楼下等你”那个男人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这个人是张妍老妈的司机,上次见过。
  “有什么事?”我也冷冷的说。
  “王书记有些话想和你聊聊,不知道你有没有空?”那个男人说话还算有礼貌。
  “嗯,好吧!”我转身拿了一件外套,跟司机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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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和那个年轻老师的第一轮交锋就精彩纷呈,其余所有老师包括老黄都期待我们还有下文,丝毫没有要结束这次面试的意思。
  而从一开始我都注意到这个老师的不同寻常,所以对他我一直保持一种警惕不敢丝毫的放松,而实际情况证明的确如此,来着不善。
  一轮唇枪舌站下来,我也有点累了,那位年轻老师主动的把他面前的矿泉水给我,谦谦的君子风度,的确让我油然生敬,不过在面试场上我们仍然是针锋相对的对手。
  我喝了一口水,缓了缓口气,对老黄说:“黄老师,我这场面试也忒长了吧,别人都三五分钟搞定,我都面试超过三十分钟了,你也该让我歇歇……”
  “唉,吴神,难得我这辈子最好的两个学生能聚到一起,大家都想看看你们俩的精彩对决,你也不忍心让在场所有老师失望吧”老黄也喝了一口水说。
  经过老黄的介绍我才知道,这个年轻的男老师叫梁冬,是老黄以前的研究生,也是老黄所有学生里面最优秀的一个,研究生毕业后拿到了美国杜克大学的全奖,在杜克大学攻读教育[wiki]心理学[/wiki]的博士。梁冬从上大学开始就表现出非凡的英语天赋。有一次老黄上课给他们上课,引用了《圣经》里面的一句话,居然被梁冬发现老黄引用的和原文不符合,并当场把整段《圣经》英文原文背诵了一遍,在在场所有人大跌眼镜;梁冬当年班上有个女生,高考英语是满分,所以一直很傲气,还自称“金山词霸”。“金山词霸”很不服气梁冬,在一次英语比赛的选拔赛上和梁冬“PK”单词,结果梁冬不光用英文把这个单词解释了一遍,,而且还列举了这个单词在《韦氏字典》和《牛津大词典》中释义的区别,以及这个单词的词源,出处,让“金山词霸”佩服的五体投地,后来由敬佩生爱,成了梁冬的女朋友。听了老黄的介绍,我不光对梁冬有点佩服,而且觉得老黄虽然这么大年纪了,还是有点八卦,哈哈。
  梁冬今年的导师到中国参加一个会议,顺便回S大看望老黄,正巧遇到举行交流学生选拔面试,老黄特邀梁冬作面试评委。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我很有兴趣会会这个杜克大学的梁博士。
  老黄介绍完了,对其他的老师说:“他们两个都是我最得意的门生,我也很难说他们谁更强,要么今天我就出几道题给他们笔试一下!”。
  “我没问题,就看神童有没有兴趣?”梁冬很有礼貌的对我做了一个手势。
  我当然更是年轻气胜,心想比就比,即使输了,毕竟我才是本科生,他是博士,也不算丢脸。我信心十足的应战。
  老黄拿出两本英文版的《莎士比亚全集》,说:“想来你们都有看过《莎士比亚全集》,但是过应该还没背过吧,这样,我挑《Titus Andronicus》第五场第三幕的剧本,到时候你们一个背诵LUCIUS 的台词,一个背AARON的台词,当然具体谁背哪个角色的台词,抽签决定,一直往下背,谁最先出错,谁就判输,每个人准备十分钟。”
  老黄也真是狠,以前我看过莎士比亚的剧本,看起来都特别的拗,而且那时候的单词现在看起来都特别的生僻,背起来的难度更是可想而知,况且只有十分钟准备。其他老师也觉得老黄这个题目难度颇大,所以更是期待这场对决。
  哎呀不过既然已经应战了,我只有硬着头皮扛下去。我拿着书一边看一边背,忽然想到当年黄蓉的老妈为了忽悠周伯通,半个时辰把《九阴真经》背了一半,最后英年早逝,想的我不禁除了一身冷汗。
  我有抬头看了看梁冬,从容不迫的一页一页的往下看,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这次真的要被“PK”掉了。按部就班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输掉,不如放手一博,我索性只背LUCIUS的台词,这样工作量少了一半。
  十分钟到了,我和梁冬分别放下手上的书。
  老黄拿出两个纸条让我们抽。我七上八下的去抽签,心想要是抽到AARON,我就歇菜,啥都没背。
  我抽了纸条,小心翼翼的打开一看,傻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点子也真是背,抽到了AARON。
  梁冬看了我表情有点异样,说:“这样不用抽签了,神童比我小这么多,让他先挑角色把!”
  “哦,你这么有信心,好吧,神童,你先选”老黄说。
  我一颗心才放下来,对梁冬心怀感激,说:“多谢师兄承让,我就不客气了,我挑LUCIUS!”
  
  比赛开始,我们开始一人一段的背诵起来。开始大家都很顺,你来我往,从流利程度到发音都不相上下,梁冬在美国呆了这么多年,不但丝毫没有半点的美国腔英语,而且一口流利的英国绅士的英语发音,在加上我是投机取巧,让我不得不更加佩服梁冬。老黄为了显示他对莎士比亚的作品比较熟,也没有比对原文,只是闭着眼睛在一旁听。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背了十几页了,我也略微有点处于下风了,个别句子有点磕磕绊绊,而梁冬还是一如既往。
  越到后面,我所能记得的就越少,最后我实在是记不得原文是怎么的了,只是隐约记得大概意思。我索性就不想原文,按照剧本的大概意思,和莎士比亚行文的风格,开始现编台词了,然后时不时的混入几个生僻的GRE单词,鱼目混珠。
  梁冬一听,先是一愣,看了我一眼,我不冲他使了一个眼色,指指正在闭目养神的老黄。梁冬也没有说什么,继续比赛。
  听了几句我现编的台词,老黄也隐约觉得有点不对,但是看了看我,有看了看梁冬都还是继续比赛,也没有说什么,碍着面子他也没有去翻阅原文。其他老师见我们三个人都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也没人吭声。
  我对梁冬越来越佩服了,我从小到大没有对身边的人心悦诚服过,梁冬是第一个。我觉得比赛输赢已决,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stop,我认输了!”我说了一句。
  “哦,比赛终于结束了,我见你们互不相让,我还以为要到天黑才能分出胜负……”老黄说。
  “神童虽然没有我背的多,但是他自己编的台词竟然也能在这么多老师面前过关,也很不简单”梁冬说。
  “什么,吴神,你后面在自己编台词?”老黄听了梁冬的话,大吃一惊,“我是觉得有点不对,没想到果然是你在忽悠我们……”
  老黄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唉,黄老师,不光你,我们也都被忽悠了……”旁边一个老师笑着安慰老黄说。
  “吴神,你小子就是鬼点子多,梁冬,你也是……”老黄有点不爽的说。
  “呵呵,老师,你不觉得神童编的剧本其实也编的挺好的吗?好好培养一下,没准能成中国的莎士比亚!”梁冬笑着说。
  “师兄,你也不要取笑我了,我也是技不如人,不得已为之……”我说。
  “好了,今天的面试到此为止,不过吴神,我告诉你,要不是你忽悠我,本来我准备给你满分的,现在我要考虑要不要你通过……”老黄笑着说。
  我知道老黄是在吓唬我,想找回一点面子,我也要给他一个台阶下。
  “黄老师,对不起,下次不敢了,我这几招小儿科,在各位面前还不是班门弄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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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我看了看三石,三石的表情很犹豫,想了半天,三石还是开口。
  “神童,我不知道该怎样给你说,不过……,不过我还是想给你说”三石难得这么严肃给我说一件事。
  “嗯!”我点了点头,“你说吧!?”
  “我真的很羡慕你……”三石像是在自言自语。
  “羡慕我?……”
  “嗯,我很喜欢曾子墨,但是她几乎都没正眼看过我,她对你却一往情深……,唉,她甚至为了你,一个人偷偷的哭……”三石神色严峻的说。
  “你怎么知道?”我吃惊的问。
  “这个你不要问了,每次看见她哭的时候,我都特别心痛,这种感觉或者你从来没有过,我很想帮她,但是无能为力……”
  面对着三石,我真的无话可说,我也很想帮他,但是我无能为力。
  “神童,说心里话,每次看见曾子墨哭的时候,我都想狠狠的回来揍你一顿,但是我知道你没有错,任何人都没有错,没有错……”三石一边说一边摇头。
  三石的话,让我一晚上都没睡着。
  
  赴港大交流学生的选拔面试安排在西教学楼的几间教室。
  第一轮是英文面试,因为港大很多课程都是用英文授课,所以英文水平是最基本的。主持面试的是老黄,当年他破格把我招进英语强化班,一直和我关系都不错。
  中国学生虽然从初中就开始学英文,但是很多人学的都是哑巴英语,只会做题,听不懂也说不出来。据说老黄面试了一个机械系的学生,老黄问他平时有什么爱好,那哥们没听懂老黄在说什么,看了看老黄的表情,以为是面试结束了,赶紧说了一声“Thanks”就准备溜,结果这哥们发音实在是不标准,所有面试老师都听成“SEX”了,惊的目瞪口呆。
  前面很多人的面试都很快,有些人只是开口说了一两个单词,就被老黄喊停了。很多人后来在BBS发消息说,这次选拔越来越像“超女”的“海选”了,而老黄比黑楠还‘黑’。
  张妍的英文很好,而且和老黄也很熟悉,所以轻松过关,面试成绩也很好。不过老黄觉得张妍的英语还不够地道,有空应该多看看原版的英文电影。
  我是最后一个面试的,估计也是老黄故意安排我去压轴。我上场很放松,恭恭敬敬给各位评审老师鞠了一个躬,面试开始。
  大概由于和老黄很熟,再加上我对这次面试充满自信,所以整个面试始终都在轻松自在氛围中进行,最后不像是在面试,倒像是几个老朋友在聊天。不过我注意到坐在最边上有个很帅气的年轻男老师比较眼生,至少我在学校从来没见过他。他一直静静的坐在边上,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时不时的抬起头看我两眼,然后又埋着头在写点什么。我有种奇怪的预感,这个人好像是个武林高手一样,虽然给人感觉很低调很内敛,但是一出招就能“杀人于无形”。
  其他的老师比较有趣,一个个借着发问和我闲聊,东拉西扯,不过每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一串一串的英文甩过来,让我还有点应接不暇。虽然说是闲聊,其实也是这几个老师在考查我得英文能力。我们从意大利的文艺复兴,聊到美国现在的蓝调音乐,从中国古代的孔孟之道,聊到今天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首次访华,我以一敌五,毫不示弱。
  
  面试老师问的太多,都有点累了,我觉得我也应该问问他们了。
  我对老黄说:“黄老师,你都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也该我问你一个了?”
  老黄很了解我,笑着说:“你是不是又想着法子来忽悠我?”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只是像请教你一个单词”我笑着说。
   “你的样子不象是要请教,象是要我出洋相……,不过,你说吧!”老黄见我一脸坏笑,知道来着不善。
  “就问你一个单词?”
  “就一个,好吧,你说!”老黄自信的说。
  “hertory,H-E-R-T-O-R-Y”我说。
  “嗯?hertory,有这个单词吗?”老黄挠了挠秃秃的头说。
  旁边几个老师也觉得吃惊,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个单词。
  有个老师赶紧拿出手提电脑,打开金山词霸查了一下,然后给老黄耳语了几句。
  “没有这个单词吧,金山词霸上都查不到,我也从来没见过!”老黄有点生气的说,好像我真的忽悠他。
  “呵呵,金山词霸上肯定没有,估计韦氏,牛津上都查不到!”
  “那是你自己造出来的?”老黄问。
  “我不是女权主义者,我可创造不出这个单词。Hertory是美国的女权主义者发明的,她们认为历史是男人创造的,也是女人创造的,所以既然有history,也应该有hertory……,所以在她们写的书里面,历史这个单词全是用的hertory……”
  我一番解释,把大家逗乐,老黄直说:“有趣,有趣,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那我也来问你一个单词,……pneumonoultramicroscopicsilicovolcanoconiosis”那个坐在最边上一直保持沉默的老师终于发言了,果然出招就是“杀手锏”!我压根就没听清他说的是一个单词,还是一个句子。
  不过我曾经在书上看见过,一个据说是世界上最长的单词,隐约记得是p开头的,索性就博一把。
  “呵呵,这位老师真的很厉害,这么长的单词都记得,这个单词我虽然背不下来,但我知道翻译成中文是‘矽肺病’,唉,还是中文简练!”我笑着说。
  “难怪很多人都给我说你是神童,果然聪明。我最喜欢和聪明人玩游戏,那就问你几个脑筋急转弯的问题”那个年轻老师鼓了鼓掌说。
  “好吧,”我点了点头说,我觉得我象一休哥。
  
  “Where can a dog get another tail(狗去哪里可以再弄到一条尾巴)?”
  “At a retail store. (在零售商店)”
  
  “Why are dogs afraid to sunbathe (狗为什么害怕日光浴)?”
  “They don't want to be hot-dog. (因为它们不想成为热狗)。”
  
  “What's the longest word in the world besides pneumonoultramicroscopicsilicovolcanokoniosis (世界上最长的单词是什么)?”
  “Smiles. Because there's a mile between the letter 's'.(微笑。因为两个字母S中间隔了一里)”
  ……
  
  我们精彩的一问一答,让所有在场的老师大呼“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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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系上的推荐名单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出来了,几家欢喜几家愁,大一推荐了三个人,我和张妍不出意料的推荐上了,另外一个是钟国强,这倒是有点出所有人的意料。大二有三个人,都不是很熟悉。
  曾子墨在建筑系也属于众星捧月型,也被推荐上了,文夏曦,周英琦等人也在推荐之列,全校各个系一共选拔出四十多名学生参加最后几轮的面试和笔试。
  系主任金老师把我们几个系里面推荐出来的学生召集起来,开了一个小会,意思是鼓励大家好好发挥,不要有什么包袱,也不要期望太高,因为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我对老金一向不怎么反感,所以即使他说的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废话,我还是时刻保持谦虚谨慎,一字一句的放在心上。
  回来的路上,我和张妍一边走一边聊,钟国强骑着一辆“小破驴”从我们身边飞快的掠过,然后转过头来狠狠瞪了我一眼,丫的,我心想,你再瞪我一眼,我一个老拳打的你娃满地找牙。
  “神童,我越来越不想去参加这个选拔了,要是我们俩只有一个人去了,怎么办?”张妍紧张的看着我说。
  “哎呀,不会的。如果我选上,你没选上,我就自动放弃,留下来陪你;如果你选上了,你就去把反正只去三个月!”我说。
  “但是,……,但是如果我去了,不是三个月,而是三年呢?”
  “那更好拉,我就有理由经常到香港啦!”
  “什么理由?”
  “探亲呀!”
  “呸,少贫嘴,人家给你说正事呢!”
  “没问题,要是你过去了,要在港大呆三年,我争取选上下一批的交流学生……”
  “那,你不成了我的师弟?”张妍终于笑着说。
  我好久没看见张妍笑了,她的笑还是那么如鲜花般的天真灿烂,让我不由的心神一荡,企图亲她一口。
  张妍一下看出我的不轨企图,赶紧拿起手中的书一挡,我的嘴正好贴在书皮上,狼狈不堪。
  “色狼,在路上,小心人家看见!”张妍小声娇羞的说。
  我沮丧的抹了抹嘴,说:“嗯!……”
  突然,曹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一下子冲出来,挽着张妍的脖子,笑说:“要不要,我帮你喊‘非礼’?”
  我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不服气,说:“文兄,是不是经常非礼你?”
  “丫的,被我当场抓住,光天化日下调戏美女,还说不是非礼,还不承认?”
  “哇,哇,……,小心我告你蓄意损害他人名声……”
  “算了,算了,你们不要吵了,曹敏我们走吧!”张妍赶紧劝架说。
  曹敏冲我狠狠的做了一个拳头,挽着张妍走了。
  走了两步,张妍回头冲我微微的笑了笑,我赶紧抛了一个飞吻过去,张妍羞的满脸通红。
  
  钟国强的小子不知道怎么就选上了,回到寝室,我们屋的几个兄弟都忿忿不平。估计这小子有什么后台。
  “文兄,今天你老婆又欺负我,你平时到底怎管教的?”我躺在床上一边看杂志,一边对文兄说。
  “唉,我平时哪敢管教我老婆,都是她随时指点我,我现在就一‘铁蹄下的歌女’,命苦无处诉……”文兄唉声叹气的说。
  “你现在都管不住你老婆,要是结婚了你还不天天跪‘显卡’,那像我女朋友,温柔……”二胡越说越得意,不小心说漏嘴了。
  “嗯?二胡,你有女朋友了?”我们三个人立刻精神上来了。
  “没,没,我说我的前女朋友……”二胡开始狡辩。
  “是不是上次来那个余晓妹妹?”我赶紧问。
  “怎么,神童,你见过?”三石说。
  “嗯!,上次,二胡还把她带到我们寝室来了,两个人躲在寝室里面,偷偷摸摸不知道干什么,结果被我撞见了……”
  “神童,你,你……不要胡编乱造,我们可是正大光明……”二胡说起来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你拉倒吧!拿了一个我写的软件去泡妞,二胡你强丫,不光泡外校的,还泡本校的……”我反驳二胡说。
  “我,啥时候泡本校的了?”
  “你问文兄,上次我们在外面吃饭,碰见一个外语系的女生,说你吟诗作对非常厉害是个才子,别人对你佩服的不得了,只差以身相许了……”我说
  “对对,我可以作证,那天那个女生说起二胡,眉飞色舞,只差说二胡是她梦中情人了……”文兄说的更添油加醋了。
  三石听的艳羡不已,赶紧说:“二胡,你到底有什么泡妞新招赶紧和我分享一下,……”
  二胡被我们说的一句都插不上,在一旁干着急。
  “我说各位,这种话不能乱说,我承认我有女朋友了,但是我可没有脚踏两条船又去骚扰外语系的mm,这话要是被我女朋友听见了,非找我拼命……”二胡谨慎的说。
  在我们的威逼利诱下,二胡终于把所有事情都招了,包括她女朋友的学校,年龄,姓名……,反正除了三围,二胡都招了。我心想,二胡要是战争年代我党的地下工作者,估计早就当叛徒了。
  迫于我们的压力,二胡答应晚上把他女朋友约出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介绍大家一起认识一下,张妍,曹敏也作为家属列席。
  
  二胡的女朋友余晓是那种小巧玲珑的女生,和二胡高大威猛的身材形成强烈的对比。不过,二胡在他女朋友面前反而显得紧张局促,他女朋友倒是落落大方,很快就和我们打成一片。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欢声笑语,只有三石一个人闷闷不乐,大概是我们都有归宿了,而他还是形单影只。
  
  吃完饭,二胡送余晓回学校,我叫文兄送张妍,曹敏回女生寝室,我和三石一起走。
  “三石,今天你好像不是很开心?”我问。
  “没有啊!挺好的”三石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有什么你就说,看我能不能帮你!”我问。
  “也许和你有关,但是你帮不了的!”三石看了我一眼说。
  “嗯?”我有点意外,三石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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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我酝酿了很久,才写好给Sanuel Flum,虽然是我帮助他改错,给他提出更好的建议,对他来说是有益无害的事情,但是别人毕竟是图灵奖的获得者,是加州大学勃克利分校的教授。我最喜欢的三所美国理工类大学除了麻省理工,加州理工,就是研究出了FreeBSD的加州大学勃克利分校。
  首先,我在EMAIL中先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再冠冕堂皇的恭维了Sanuel Flum一阵,诸如您的大名如雷贯耳,读了您的著作如醍醐灌顶,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类厚颜无耻的话。接着我就委婉的切入了正题。在您的著作中有一段算法,真的非常精彩,只是在某些情况下,我个人觉得还不能达到最佳的状态。然后我把我的证明,和我对算法的改进抛出来了。
  给Sanuel Flum发了这封信,我没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我知道这些知名的教授都是很拽的,手里面有一大把奖学金,全球各地多少莘莘学子想和他套近乎,想做他的门生,每天的email没有几千封也有几百封,他公开的email都是秘书待阅的,估计我这封信也被淹没了。
  
  学校关于这次选拔交流学生的方案终于下来了,原则上每个系不超过一个名额,有特别优秀的学生可以酌情考虑。这下子就明确了,基本上大系还有一个名额,小的系基本上就没什么希望了。
  系里面的选拔主要是集中在大一,大二的学生中,大家采取自愿报名和系里面再选拔的方式,要求每个人把自己以前的经历,主要是获奖情况介绍一下。
  
  寝室里面我们四个人都在埋头,写自己辉煌的过去。
  “神童,你说这个经历该怎么写?”二胡问我。
  “随便写写呗!你以前得过什么奖,都可以写”我说。
  “这个可真得比较难,除了小学拿过一次‘优秀小队长’以外,我就是一片空白了!”二胡沮丧得说。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看来我们是难兄难弟,唉……,算了不申请了,免得丢人现眼”文兄也比较伤心。
  “看来还是我比较厉害,我前年还拿过一次全国大奖!”三石兴奋得说。
  “哦,真的?我不信,瞧你那样就不像拿过全国大奖!”二胡说。
  “真的,我前年暑假,花了两块钱,竟然中了福彩七等奖,全国才七万多个!”三石有板有眼得说。
  看三石说得这么认真,不像忽悠我们得样子,大家乐的前俯后仰,二胡差点口吐白沫。
  “唉,还是看看神童的吧,让我们也看看眼界,受受刺激!”文兄说。
  三个人冲过来看我写的经历。
  
  “哇塞,太牛牛了,居然全国奥赛,数学,化学都拿了一等奖,还拿了一个国际信息奥赛银奖……,神童,你太牛了!”三个人一阵惊呼。
  “神童,你是保送的吧?”三石说。
  “不是亚!”我笑着说。
  “不会吧,你这么强,保送T大都够了,怎么后来考到我们学校了?”二胡说。
  “嗯,当年我高三的时候拿到了T大的保送……”我说。
  “哦,你怎么没去?”三个人对我的过往越来越感兴趣了。
  “当时保送我去化学系,虽然我拿过化学全国一等奖,但是我特别讨厌化学,尤其是听说T大有个女化学硕士铊中毒,头发都掉光了,差点没命,我从小就怕死,当然不会去化学系慢性自杀!”我开始慢慢给他们讲小时候的故事。
  “唉,化学系有什么不好的,要是能保送T大,不要说化学系了,就是拖拉机系我也去!!”二胡没骨气的说。
  “呵呵,我很多同学都这样说,我们那个地方是个小城市,从建国以来就没有保送T大的,我们市的教育局局长每次去省里面开招生会,听别的市说有T大的保送,又有B大的保送,羡慕的口水都流出来了!”我笑着说。
  “局长亲自登门拜访了?”三石问。
  “是呀,局长听说我不愿意去,带着校长一起到我家来游说我。我妈一看见局长亲自登门,激动的不得了,以前从来是我妈到学校办公室接受老师训话,连校长都没见过,没想到这次还是局长亲自上门……”
  “是不是,有点‘皇恩浩荡’的感觉”二胡不失时机的插了一句。
  “那是,那是,不过我妈在这事上没有决定权,我老爸比较民主,觉得这事应该我自己拿主意,而我是坚决不愿意!”我说。
  “那不是僵持不下……”
  “是呀,我后来托校长去给T大讨价还价,还是不行,T大多牛亚,你不来,想来的人多着呢!”我说。
  “后来,你就没去!”三石问。
  “是呀,人不能傲气,但不能没有傲骨!那时候还有三个月,我本来已经提前进入暑假了,但现在要开始重新准备高考……”
  “那不是很紧张?”
  “是有一点,不过还好,顺利过关,进了计算机系!”我说。其实我们学校计算机系那年的收分也很高,至于二胡,三石等人是怎么进来的,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些人绝对也不是普通人,从二胡的老爸开“大奔”来接他回家就知道。
  
  经历讲完了,我在三人心目中的地位有提高了很多,间接树立了威信。
  
  我把简历写完了,正准备交到系里面,这时候张妍打电话过来了。
  “神童,你交申请了?”张妍问我。
  “恩,不是你要我去申请的?”我说。
  “我不想去了!”
  “为什么?”我大吃一惊。
  “每个系只有一个名额,要是我们俩只能去一个,我宁肯大家都不去!”张妍坚决的说。
  张妍这么坚决的态度真的让我有点感动,我一直以为她为了出国可以放弃我,原来恰恰相反。我在这个时候当然要鼓励她去申请。
  “原则上只有一个,不排除可能有两个,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一起努力亚,不要东想西想,多多考虑怎么准备面试吧!”我鼓励她说。
  “嗯,我知道了!”张妍高兴的说。
  既然是这样,我首先要顺利帮助张妍选拔上,其次我也要努力一起去港大,我的态度在一瞬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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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
  当身边很多人正在如火如荼的准备面试,笔试的时候,我却在一边不急不忙的完成夏天交给我的任务。去港大做交流学生的事于我来说,本来就是食之无味的“鸡肋”,况且如果每个系只有一个名额,于情于理我更不能和张妍去竞争。
  不过很多人也是抱着重在参与的精神,只在乎过程,不注重结果,例如隔壁屋的钟国强,对这小子上次在学校门口放厥词的事我现在还耿耿于怀,要是学校把这次交流学生的选拔搞成PK赛的方式,我一定要去把这小子PK掉,不过也是心里面暗地里想想把了,就他那点英语水平,用不了我出马,二胡,三石都能把他挤兑下去。
  这次翻译做的比上次快多了,虽然谈不上是游刃有余,不过也是轻车熟路了。每次我翻译完一章也会时不时的停下来看看,审阅一下翻译过程中有没有什么不妥或者是词不达意的地方。当然也会看看书的内容。老外的很多书的确写的很认真负责,别的类别的书籍不说,就拿计算机而言,国内很多写书的都是东抄西抄,很多程序代码更本就没有测试过就往书上搬,很多更本就编译不通过,更不用说运行了。
  这本书的作者是前几年一位图灵奖的获得者,虽然是国外计算机系的研究生教材,但是大部分内容都是同数学相关的算法,翻译起来不是很难,但是要看懂却颇要费一番功夫。我一直对种数学的兴趣不亚于文学,每次在我翻译完一段后都会细细的把内容看一遍,除了校对,更多的却是兴趣使然。
  看的越多,我对这本书的理解越加透彻,反过来促进我更好的翻译这本书。每每看到精彩处,我会情不自禁的停下来,啧啧赞叹几句,这个老外的确是厉害,好生佩服。我才想起我还没仔细看过这位仁兄的名字。Sanuel Flum,加州大学勃克利分校的教授。加州大学有十几个分校,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勃克利,洛杉玑,圣芭芭拉分校。前几年有个中国学生伪造成绩单,拿到了洛杉玑分校的全奖,后来被查出来了,洛杉玑分校的招生委员会给全美的大学发信,要他们警惕中国大陆学生成绩的真实性,搞得那年中国学生的offer狂减,国内学生怨声载道。
  这几天,翻译都进行的颇为顺利。又翻译完了一章,我伸了一个懒腰,去冲了一杯咖啡。我很喜欢出版社的咖啡,在工作累了困了的时候,特别有助提神醒脑。我喝了一口,又回到电脑跟前,回顾刚才翻译的一章。
  看了一会,我忽然发现中间有一段的算法好像有点问题。难道是我翻译错了?我仔细的看了一下原文,翻译没有问题。我又把这一段仔细的阅读了一遍,刚才的想法仍然萦绕在我脑中。我按照书上的算法,写了一段代码在计算机上运行,运行的结果果然证明了我的判断,书上的算法的确是存在一点疏漏。在特殊情况下,这段算法会造成无限制的递规而无法得到最终的结果。
  能找到一本国外专著中的疏漏,而且是一位图灵奖获得者所写的书中的疏漏,让我感到莫名的激动,甚至是兴奋。一向自信的我,现在真的有点不自信了,会不会真的是我理解错了。我决定把这段内容摘抄下来带回学校去慢慢研究。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天天沉溺在这段短短的代码中,反复的推演证明,我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钻研数学物理难题时的情景。自从上大学以来,我几乎从来没有对一件事这么痴迷过。我在证明这段代码在特殊情况下不能运行的过程中,也在试图想改进这段算法达到完美的境界。我觉得自己沉睡了很久的数学灵感开始苏醒了,这种感觉让我越来越自信,哪怕对方是计算机业界的权威。
  我在高三的时候参加过一次全省的数学竞赛,最后一道证明题我忽然灵光一现,引了一条很奇怪的辅助线,把整道题化解成了一道非常简单的几何证明题。当时批卷的老师看了我的证明后,惊叹不已,找到竞赛组的组长,说一定要见我一面,问我怎么想到这样的神来之笔。那年我成为全省唯一一个满分,也是自我们省有中学生数学竞赛以来的第一个满分。
  还有一次在数学课上,数学老师老许给我们讲解一道高考数学题的证明方法,足足讲了一节课,全班同学都听的云里雾里,只有我一个人在旁边偷笑。老许很不悦,问我笑什么?我说老许的证明方法太笨了。老许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自然大为光火,纠我上台去证明这道题。我三下五除二的把证明写完,全班同学包括老许都没看懂我的证明。老许以为我是在课堂上忽悠他,把我领到老班面前,要老班好好收拾我。我自然不服气了,据理力争,老班拿我没法。老许回去冥思苦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明白了我的证明方法了,然后掩面而泣,长叹一声,廉颇老也!廉颇老也!
  我反反复复把我关于那段算法的证明看了几遍,确认的确是原作者的一个疏漏以后,我决定给Sanuel Flum发一封电子邮件。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夏天。
  夏天听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大为惊诧,后来用她自己的话说,“不得不重新审视我面前这个大一新生!”。
  夏天不懂计算机,我发现的这个问题给她解释了半天她也没听明白。我实在是没有耐性在给她讲。
  “我准备Sanuel Flum 发一封email,和他讨论一下这个问题!”我对夏天说。
  “你确认他有时间来理会你这封email?”夏天说。
  “这是他的问题,我总不能发现了问题还假装不知道把?搞科学要有严谨的精神!”我说。
  “好,小伙子,我支持你!”夏天拍拍我的肩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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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开学的日子,大家总是特别的忙碌,确定看看这学期需要完成的学分是多少,确定选修选修课,准备四级考试,总之每个人都是特别的充实。
  我们英语强化班下个月就要考国家四级,所以没事我也从图书馆借了本英语单词书。学校的规定总是比较变态,非英语强化班的学生只能在大二上才能报考国家四级,原因是为了保证学校四级的通过率。
  “丫的,学校就是喜欢搞歧视,凭你们可以这学期报四级,我们就要等到下学期?”二胡对学校的制度总是有诸多的怨言。
  “那你要问外语系,其实我也不想……”我说。
  “呵呵,是不是少了一次补考的机会?”文兄跳出来调侃二胡说。
  “你怎么知道我要补考?”二胡不满的问。
  “不过系里面说,要是四级不过就没资格参加港大交流学生的选拔!”文兄说。
  “什么,这不明摆着不给我们大一新生机会吗!”二胡说。
  “别人港大学生上课都用英文,你四级都过不了,去香港不是给我们学校丢脸吗?”文兄说。
  “其实我觉得港大也不一定有我们学校好,只是大家都没去过香港,都想开开眼界罢了!”三石不失时机的补充一句。
  “呵呵,不过我倒是听说某人的梦中情人倒是去港大交流了三个月!”二胡说。
  寝室里所有人都听出来二胡是在挤兑三石,因为曾子墨上学期在港大交流了三个月。
  “唉,”三石叹了一口气说,“我是指望不上了,她太优秀了,我在她面前只能自惭形秽,半点男子汉的尊严都没有了。”
  经过了一个寒假的反思,三石彻底打消了追曾子墨的念头,原因是《谈艺录》对三石这种专注数理化的工科生来说,真是一本天书,三石常常在心里面暗暗的咒骂钱钟书。
  “三石,不要灰心,说不定曾子墨就是喜欢你这种自卑的男人!”二胡说话越来越损了。
  三石一听,火大了,蹭的从跳到二胡的床上,把二胡按在被子上。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二胡赶紧求饶。
  我们一阵狂笑。
  
  开学一直没有曾子墨的消息,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曾子墨回信说她还在北京,明天才回来。建筑系的上课比较自由,你一个学期不去上课都没人管理,只要考试能过,老师就给你学分。
  有的系的老师比较“狠毒”,一上课就开始点名,下课之前再点一次,防止学生中途开溜。有一次三石没去上课,让二胡帮他点名。结果上课老师真的点到三石上去做题,二胡只好硬着头皮上去顶包,做了半天没做出来,老师也急了,又点胡二虎上去,二胡这下傻眼,这下点到他自己了,没人帮他顶包了,他赶紧说:“胡二虎今天生病了,躺在寝室里面!”全班同学哄堂大笑。老师莫名其妙,气急败坏的说:“胡二虎今天肯定没有生病,肯定是逃课,还叫人帮他撒谎,我最讨厌没有诚信的人,你回去给胡二虎带个口信,就说我今天记他一次旷课,要是他想参加期末考试,今天下午到办公室来找我!”胡二虎气的咬牙切齿。
  曾子墨问起我是不是要报名参加港大交流学生,我说我还没有想好。曾子墨鼓励我应该去试试。
  如果每个系只有一个名额的话,我和张妍就只有一个人能过去,而张妍是想通过去港大在到国外留学的,我怎么能和她争呢?如果她出去了,我留在国内,那我们俩迟早都会分。唉,真是进退两难。
  不过关于名额分配的方案,在学校BBS上早就吵的沸沸扬扬,人数多的系认为这样不公平,应该按照人数比例分配名额;人数少的系认为大系仗势欺人,就是应该每个系一个名额;有的人说应该公平竞争,有能力的上……,所以学校也迟迟没有出台选拔的方案。
  这是第一次我们学校与港大进行学生交流,所以学校在人员选拔上也非常慎重,准备了三轮面试,一轮笔试,包括英语能力面试,专业面试,综合能力面试以及素质测评考试。每个系首先还会在系里面挑选一些候选人,大家都说这是“超级女声”的“海选”。
  
  我一直对去港大做交流学生的兴趣不大,只是迫于张妍的压力,我才勉强答应去试一试。许多人都在疯狂准备面试的时候,我还是我行我素,看小说,玩游戏,有时候张妍要拉我去上晚自习,我就会跟她去教室,她看书,我趴在桌上睡觉,张妍实在看不下去了,晚自习也懒的叫我了。
  学校话剧社偶尔还有一些诸如戏剧讲座一类的无聊活动,我也从不参加,孟常老兄也不逼我,我也乐得轻闲。轻松慵懒的日子总是会消磨人的意志,我也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懒了,我开始意识到这样下去的后果是无法设想,我得找点事情来做。
  春节的时候,夏天就给我打电话说最近有套教材要翻译问我有没有兴趣,当时我作弊的事情还没有搞定,根本就没心思考虑这茬事,如今侥幸没有被开除,我觉得可以再去问问夏天。
  夏天一听说我有兴趣去帮她翻译,非常高兴,约我晚上到编辑部详谈。
  这次翻译的书是一本国外刚出版的计算机算法教材。我高中的时候,数学是数理化里面最强的一门,高考数学差点拿满分,当时学校招办的有个老师是数学系的副主任,看见我的高考数学成绩,死活要把我搞到数学系去,给我家不知打了多少电话,还承诺我每年至少都有两千块的奖学金,系里面专门出老师辅导我,我老妈有点动心了,还好我老爸以陈景润为反面教材,坚决反对我去数学系,这是我老爸唯一一次当我面拿正面人物当反面教材教育我妈。
  夏天说这次书工期不是很紧,三个月之内翻译完就可以了。这样我也又有机会可以以晚上加班为理由,晚上溜到出版社去上网。
  那本书是美国一所知名大学的计算机系的教材,但内容基本上都是讲的一些数学上的东西,我真担心那些美国的本科生根本看不懂。美国大学生的数学很差是我早有所耳闻的,张妍曾经给我看过GRE的数学题,简单的连中国高中生都能拿满分,研究生才这个水平可想而知本科生更是烂。
  张妍以前老给我说美国MIT又怎么样,Stanford又怎么样,CMU又怎么样,一边说一边满脸憧憬。我一直觉得中国学生都想到美国去读书,一方面是因为美国某些大学的水平的确比国内的高,但是其他国家也有亚,所以更重要的原因是美国人有钱,美国人能给你全奖,让你免费去那个学位,还包吃包住,何乐而不为?我一直期望有一天,我们中国也有钱了,也能给美国人全奖,让他们也拼死拼活的到中国来读书,到时候我们也搞个中国的GRE,答题全部用毛笔,还要求全部人都必须写小篆,一律不准用计算器,全改算盘,还是会计用那种上面只有一排算珠的那种。
  我梦想有一天,几个麻省理工的本科生在快毕业的时候,议论未来出国留学的事。
  学生甲说:“你拿个学校的offer?”
  学生乙说:“西藏大学,据说那边比底特律还冷,你呢?”
  “我?……平顶山煤矿学院,中国海拔最高的学校!”学生甲自豪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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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终于有了张妍的消息,她已经返回学校了。
  我给张妍发了一条短信,张妍叫我晚上在她寝室楼下等她,有话要对我讲。我忽然觉得张妍一瞬间陌生了很多。
  我见到张妍的时候,她还是老样子,只是脸上少了一些笑容,多了些许成熟和冷静。
  “春节过得好吗?”张妍看见我不冷不热的说,我感觉她还在为上次那事生我的气。
  “还行吧!”我说。
  “春节我们全家去澳洲了,我妈帮我联系了悉尼大学!”张妍直奔主题。
  “哦,联系好了吗?”我说。
  “差不多了吧,不过可能要先去港大,然后再作为港大的交流学生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妍变得善于把一些复杂的问题轻描淡写。
  “你已经决定要去了?”我认真的问张妍。
  “嗯!”这时候,张妍转过头看着我肯定的说。
  “那,我们……”我觉得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不得不直面问题了。
  “所以,我要你和我一起过去!”张妍两只大大的眼睛正视着我说。
  “我们一起过去?……”我吃惊的问。
  “嗯!”张妍肯定的点点头,“这学期学校要选拔人去港大,我们俩都机会……”
  “张妍,……,我,从来没想过要出去,……”
  “你不出去,难道想我们分开……”张妍还是不紧不慢的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出国读书的事要从长计议,只要你要给我时间想想,也要和我爸妈商量一下……”
  “那你好好想想吧……”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出国读书……”
  “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不要出国读书……”
  我和张妍之间的气氛有点紧张。沉默了一会儿,我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我要回去了,明天就要上课了!”张妍打破了沉默。
  “嗯,早点休息”我说。
  我们各怀心事,一路无话,我送张妍回到女生寝室。
  “神童……”我转身要走,张妍叫住了我。
  我站在原地,回头沉默的看着张妍。
  “我真的很想你和我一起出去,”张妍的脸上终于不在冷漠了,终于恢复了我以前熟悉的样子。
  “嗯,给我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我努力保持冷静。以前每次看见张妍楚楚动人的样子,我都忍不住会心软,她提的什么要求我都会有求必应。
  
  因为一场危机化解了,回到寝室我心情特别好。寝室里面,文兄,三石,二胡等人正在分赃,好像是二胡从隔壁寝室抢回来的特产。文兄,三石等人回头看见是我,不是外人,就继续分赃。分赃不匀最容易产生内讧了,中国早期的侦破片最后结局往往都是罪犯内部分赃不匀,跑到公安局告密,最后一举被端掉。那时候,我常常在大快人心后,不明白为什么这拨贼这么傻,现在才明白原来是编剧比较弱智。
  文兄叮嘱我赶紧把门关上,然后又埋头继续分赃。不一会,就听见剧烈的敲门声,接着就是气急败坏的吼声
  “二胡,把我的烧猪交出来,你小子太心黑了,我辛辛苦苦背过来,就被你一窝端了”
  “二胡不在寝室,刚出去了”三石回答说。
  “少骗我,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
  我一阵狂笑,觉得二胡的行径也太恶劣了,不过文兄,三石也不是省油的灯。三个人分赃完了,文兄分的最少,一个猪屁股,尾巴被二胡扯走了;二胡最多四个猪蹄加一条尾巴。三石抢到了一个猪头。
  文兄一边啃猪屁股,一边过来对我说:“要不要,分你半个屁股?”
  我看见被文兄啃的狼狈不堪的猪屁股,半点食欲都没有,说:“你慢慢啃把,我没兴趣!”。
  “对了,学校要选拔去港大的交换学生,你要不要报名?”
  “我还在犹豫呢,辅导员和张妍都要去……,唉,我没什么兴趣”我说。
  “我也在犹豫,要是你报名,我就没机会了,就不用报名了?”文兄说。
  “为什么?”
  “听说这次名额有限,好像每个系只有一个名额?”文兄说。
  “什么?只有一个名额?你怎么知道?”我吃惊的问。
  “我也是道听途说,不过……”文兄又啃了一口猪屁股说,“我外语这么烂,肯定没什么希望,不过你和嫂子就要PK了……”
  文兄这个不可靠的消息让我大吃一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和张妍且不是有一个人肯定不能去了。
  
  
  学校的处罚决定终于在学校门口贴出来了。两个大一的新生,一个大三,一个大四的学生被开除了。这次学校真的有点心狠手辣全是开除,连留校查看都没有。围观的学生,老师一阵阵惋惜。
  “哎,这些都是傻,没有找关系,不然肯定不会被开除的!”后面有个人说。
  “嗯?”
  “我们系有个人考试作弊被抓了,找人出面一切摆平!”
  “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他作弊被抓的,这上面没他名字!”
  我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钟国强。
  这厮一直对我不满,今天终于给他逮到机会报复我了。
  我没有吱声,悄悄的从旁边溜走。
  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助我?这个疑团又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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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
  自从期末考试“作弊事件”发生以后,每次接到辅导员的电话,我总是忐忑不安,这种不安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
  “喂,王老师……”我竭力压抑住内心的紧张,故作平静的说。
  “吴神,你回学校了没有”辅导员的声音反而是有点激动。
  “回来了,今天刚到……”
  “那就好,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可要有心理准备”辅导员迫不及待的打断我说话。
  其实到了今天,我已经预料到这次是凶多吉少了,不过已经煎熬了一个寒假,现在反而变得有点麻木了。
  “嗯,王老师,你说”
  “关于上学期考试违纪处理决定的文件已经下到系里面了,没有你的名字”辅导员激动的说。
  “什么?没有我?真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的又问了一遍。
  “嗯,我今天已经看到文件,上面的确没有你。我还专门去问了一下学生处我那个同学,他肯定的告诉我这次处理的学生中没有你的名字!”辅导员再次肯定的对我说。
  我顿时有种刑满释放人员,重获新生的感觉,这次竟然让我逃过一劫。
  但是,我立刻又觉得奇怪,怎么会没有我的名字呢?我问辅导员。
  “这个我也不清楚,据我那个同学说,在开讨论的时候的确是有你的,而且讨论到最后的结果也是对你非常不利的,但是最后在下文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把你的名字给删掉了,而且是上报到校长办公室以后被删掉的,这中间的原因就没人知道了”辅导员说得这么不明不白,不禁让我疑云重重。
  难道张妍的老妈真的跑到学校找了校领导?不可能,她巴不得赶紧赶我走,这样可以名正言顺的把我们分开,这么好的机会,她不可能不好好利用的;难道是系里面出面保我?可能性也不大,如果是这样的话,辅导员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因为她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消息,而且和我一样的吃惊。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我冥思苦想找不到答案。算了,不管了,反正逃过一劫是运气好,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王老师,今天我请你吃饭……”我决定今天大宴宾客。
  “先不说这个,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通知你……”辅导员接着说。
  “哦?还有什么事?”这个时候我心情轻松了很多,就算系主任让我去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奋不顾身。
  “这学期学校要选拔一批学生去香港大学交流,系里面决定推荐你去参加全校的选拔,你要抓紧时间准备!”
  这事我倒是听曾子墨说过,不过当时我心思完全没在上面,既然现在系里面要推荐我去,那我的好好想想。
  “如果选拔上了,要在港大呆多久?”
  “这次交流学生比较特殊,如果选上了,将在港大完成后面几年的大学本科学习,如果是你选上了,你后面三年半都将在港大;如果你表现的好,可以继续留在港大读研究生,或者是港大送你到国外更好的学校去,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辅导员的话语中充满了无限对我的期望。
  “嗯,好的,我再想想,谢谢王老师!”我挂了电话唏嘘不已。没想到一件棘手的事刚刚解决,我马上又迎来了一个很好的机会,真是峰回路转,世事难料。
  我现在已经无暇思考我到底是怎样起死回生,认真思考究竟应该如何去处理这次机会。说心里话,我从来没想过要去香港或者是出国读书,但是这次期末考试发生这件事,让我有点动心去外面看看。
  
  我回到“唐老鸭”,文兄和两个女生聊的正欢。文兄见我眉飞色舞的回来,赶紧凑过来。
  “神童,什么好事把你乐成这样?”文兄满口包着菜说。
  我小声的把情况给他说了一下,文兄也非常开心,如释重负,毕竟我也是为他女朋友才落到差点被开除的境地。
  我叮嘱文兄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除了张妍和曹敏。
  想到张妍,我不禁又觉得黯然,这么就没她的消息,她出国这么久也不告诉我一声。我看见文兄在给曹敏发短信说这事,说:“你顺便问问曹敏,张妍回来了没!”
  文夏曦和周英琦看见,我和文兄密谈了半天,然后两个人都兴高采烈,非常好奇。不过文夏曦不是那种八卦的人,即使很好奇也没有开口问什么。倒是周英琦沉不住气了,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这么起劲,完全当我们两个美女不存在?”
  文兄用胳膊肘推了推我,“赶紧陪美女们聊天,我把短信发完!”
  “呵呵,没什么,文兄今天认识了你们两位美女,非常开心,想明天请你们寝室的所有女生出去吃饭”我说。
  “哼!想的美,S大还没男生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把我们寝室的所有女生都约出去的”周英琦不满的说。
  “文兄也知道难度大,说只要你们两位只要把全寝室的女生都约出来,明天就去哈根达斯!”
  “真的?”周英琦眼睛睁的大大的问,只有文夏曦在旁边偷笑。
  文兄发完短信,赶紧制止我继续发表厥词。文兄用右手胳膊肘勾着我的脖子,左手捂着我的嘴说,“其实是神童想请……,他刚才已经答应,答应……了,你们寝室的每个人送两个哈根达斯……”
  我奋力挣扎,和文兄扭打在一团。两个女生看的目瞪口呆,要不是我及时喊停,“唐老鸭”的老板差点就拨通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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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我回到寝室的时候,文兄,三石都已经提前我一天到校了。大家最大的感慨就是大学的寒假没有寒假作业。小学时候的《寒假生活》,《暑假生活》到现在还让我深恶痛绝,因为每次都让我的假期生活的后半段不快活。
  三石看见我回来了,赶紧冲上来帮我提行李,像火车站那些靠帮别人扛行李的农民工一样穷凶极恶。
  三石把我的包扔到桌上,就开始翻特产。我这次带过来的特产还比较多,都是我妈趁我不注意硬塞到我包里面的。
  文兄比较关心上期考试的事,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今天我请客,到‘唐老鸭’搓一顿,我做东!”。
  我差点都忘了‘唐老鸭’是我上学期去的频次仅次于学校图书馆的地方。
  三石听说文兄要请客,闹着也要跟我们一起。
  “三石,我包里面还有两包你最喜欢的肉脯,全给你了,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寝室里面,二胡说他马上到学校……”文兄和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文兄,我也很中意肉脯……”
  “不早说,算了,我待会儿把给曹敏的那两包给你……”
  “这么仗义……”
  “兄弟是手足嘛……”
  
  
  我们到了唐老鸭才发觉,这是个错误的决策。明天就要开学,今天返校的人特别多,而学校的食堂还没有开火,因此唐老鸭成了大家的首选。
  美女总是比较惹眼,我一进唐老鸭就看见文夏曦。一个寒假,文夏曦比上学期胖了一点点,也许是衣服穿的比较多的缘故,文夏曦旁边还有个女生,看上去比文夏曦稍微大一点,好像是大三,大四的学生。
  文夏曦也看见我了,招呼我过去和她同一桌。
  我和文兄坐下来,看见她们已经点了两个菜,四个人吃明显不够,文兄拿过菜单准备加几个菜。
  “神童,这是我的好朋友,周英琦……,这是神童……”文夏曦介绍我们认识。周英琦带着一副宽边大眼睛,一副学究的模样,跟老赵倒是挺相配的。
  “你就是神童,老听文夏曦提你……”周英琦很惊讶的说,可能她没有料到大美女文夏曦经常提及的人,竟然是如此的貌不惊人。
  “这是文……”我正要说的时候,文兄横横的看着我,从文兄凶横的眼神我已经察觉到了,要是我把“文兄”两个字说出口,我今天肯定是没办法活着离开唐老鸭。
  “呵呵,这是窦文文,我的室友……,这是文夏曦,不用我来介绍,你都知道了!”我对文兄说。
  “你好,你好”文兄很有礼貌的给文夏曦和她的室友打招呼。
  “神童,这顿我请!”每次吃饭,文夏曦都要抢着请客,这次也不例外,好像请人吃饭是一种福利一样。
  “不太好把,让美女请客……”
  “哎呀,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
  “神童,听说你外语,古文都很利害,……”周英琦好像对我非常感兴趣。
  “哪有,哪有,我那点水平,没法和你们中文系的才子才女门相提并论”我谦虚的说。
  “你们计算机系才是藏龙卧虎,上学期末我还在学校BBS还上遇到一个……”
  “哦,是吗?!”我倒是有点感兴趣。我们系除了我还没听说第二个才子。
  “是呀,这位仁兄特别擅长对对联,而且张口就来!”周英琦绘声绘色的说。
  我,文兄还有文夏曦窦饶有兴趣的听周英琦讲那个计算机才子的故事。
  “那天我在BBS上无意中看到一个人的昵称叫‘天下无敌对穿肠’,我觉得好奇,就问他,如何叫做‘天下无敌’?,他说就是没有他对不出来的对子!”
  这时候菜上来了,可能是中文系的学生口才比较好的缘故,我们都顾不上吃菜,专心的听她讲‘对穿肠’的故事。
  “后来呢?”文夏曦继续问。
  “我听了以后就有点生气,心想居然还有这么嚣张的人,先问问他是哪个系的。那人说是计算机的,我就更来气了,心想我们中文系自负的人多的去了,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所以我想给他点颜色看看。我就给他出了一个上联‘画上荷花和尚画’”周英琦继续说。
  “呵呵,这是唐伯虎的一个名对!”我笑着说。
  “是呀,那人对了一个‘书临汉帖翰林书’……”周英琦笑着说,“我觉得这人真搞笑,这个下联明明是唐伯虎对的,怎么变成他对的了。我刚想嘲笑那个‘对穿肠’,结果他又发信息过来,说刚才是唐伯虎对的,他的下联是‘钱沽倪酒尼姑钱’!我看了以后狂笑不已,尼姑对和尚,还挺工整的!”
  “我们系除了神童,我还没听说第二个才子,不知道这位是何方神圣!”文兄夹了一口菜说。
  “是呀,起初我就以为那人是夏曦经常提的神童。我问‘对穿肠’认不认识神童,那人说认识,然后说神童都是他教出来的,气焰十分嚣张!”
  我听了心里面有点不爽,想了半天在我们系都找不到这号人。
  “几个回合下来,都没有把这个人考倒,我心里面暗自嘀咕真的遇到高手了!结果那人下线之前给我出了一个暴长的上联,我想了两天都没对出来,丢脸死了!”
  “呵呵”我笑了笑说,“那个上联是不是‘提锡壶游西湖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
  “哇,佩服佩服,真是神童,你怎么知道的?”周英琦正要夹菜的手停在空中,惊讶的看着我,脸上写着“崇拜”两个字。
  “然后那人给出的下联是不是‘押名哲过闽浙名哲逃闽浙明者名哲’?”
  “哦,这个下联也不错,不过那人对的是‘陪道爷走稻野道爷跌稻野倒也道爷’!”周英琦说。
  “夏曦,我觉得计算机系的神童真的很多,这个下联我想了两天都没想出来,没想到神童张口就来!”周英琦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对自己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神童,听到没有!哎,每个认识你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你是神童!”文夏曦说。
  “那个对穿肠的ID是不是‘erhu’”我已经猜到那个人就是二胡了,又拿着我那个‘吟诗作对机’在网上骗女生了。
  “是呀,就是‘erhu’,你真的认识他?”周英琦惊讶.问我。
  “何止认识,天天都见面,我们屋的!”文兄听说了ID,也知道是二胡了。
  “哇,计算机系的两个神童都住一个屋”在周英琦脸上看到小女生哪种天真惊讶的神情,真的让人有点难受。
  
  当我正准备戳穿二胡骗人的把戏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掏出手机一看,是辅导员打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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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哦,什么天大的秘密,我很有兴趣?”曾子墨饶有兴趣的说。
  “开学,我可能就要离开学校了……”我沮丧的说。
  “怎么了?”曾子墨惊讶的问。
  于是我就把期末考试的事原原本本给曾子墨说了一遍。我以为曾子墨听了,会很吃惊,没想到,她却很平静的对我说:“神童,你这么聪明的人,学校肯定不舍得开除你!”
  “辅导员都帮我打听过了,这次学校要杀机给猴看,我运气不好,栽在风头上了!”
  “没事的,你是神童,大不了明年再考回来。神童,你有没有想过出国或者到香港去读书?”曾子墨赶紧切换话题。
  “没想过,我觉得现在应该多花点时间,想想怎么样准备几年的高考比较实际,呵呵……”我苦笑着说。
  “神童,你怎么这么对自己没信心,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你是一颗钻石,不会被埋没的!”
  “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办!”我很感激这个时候有人来安慰我,或许对我来说只是让自己稍微好受一点,即使于事无补。
  “张妍现在什么态度呢?”
  “上次,她妈约我出去谈判,意思是可以帮我转学,但是要我和张妍分手,而且要逼我离开S大……”
  “太厉害,不过我知道张妍的妈妈来头不小.。”曾子墨说。
  “我猜大概是她妈回去没有给张妍说出真相,只是说我拒绝她的帮助,所以张妍最近在生气不理我!”
  “哦,女孩子嘛,哄哄就好了……”
  “其实我现在越来越没信心了,如果我退学了,我和张妍,……哎!”我又叹了一口气。
  “神童,你不要太消极,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对张妍有信心!”
  “嗯……”
  ……
  我和曾子墨聊了一个多小时,考虑到她明天还要上课,我催促她赶紧回去休息。
  
  如同一直没有等到张妍的任何消息一样,我也没有等到学校邮寄过来的退学处分的信件。我甚至担心会不会是在路上信丢了,仔细想想应该不会,这么重要的信肯定是挂号的。
  如同一个被公安部通缉,一直逃亡在外,最后还是落入发网的贪官说的一样,“当办案人员给我戴上手铐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放松了”,我觉得早一点拿到学校的通知,我就早一点能安心下来,我现在反而为没有收到学校的处分通知而坐立不安了。
  
  快中午的时候,接到文兄电话。文兄东拉西扯,一会儿问我春节拿了多少压岁钱,一会儿问我有没有大吃大喝导致体重上升。
  好半天,文兄才怯生生的问我那事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听天由命吧!”
  文兄沉默了一会儿,说:“神童,这件事都是因为曹敏而起的,让你来抗黑锅,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感谢你……”
  说着,说着,文兄好像有点哽咽。
  我吓了一跳,“别介,别介,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我还没哭呢!没事了,我已经想好了,要是退学了,今年就重考一次……”
  “嗯——,什么退学,谁要退学?”
  我转身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老妈走到我身后了。我赶紧捂着电话说,
  “我有个同学,高考失误了考了一个比较差的学校,想退学重考”我赶紧给我妈解释。
  “哎,现在的小孩,不知道家里面攻一个大学生,多么不容易,有学上就不错了,不要挑三拣四!”我老妈语重心长的说。
  “对,对,对,我也是这样说他的!”我赶紧补充说。
  老妈进厨房做饭了,我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和文兄继续聊。
  “刚才是我妈!”
  “你妈不知道你的事吧!?”
  “当然不知道,要是知道了,非把我给废了不可!”
  “哦……,不要担心,要是你成了我师弟,我一定号召全班同学罩着你!”文兄信誓旦旦的说。
  “哼,到时候你和曹敏要补偿我一年的青春损失费!”
  “应该,应该……”
  “对了,你怎么没有和张妍一起去澳洲度春节?”文兄问我。
  “什么,张妍去澳洲了?!!!”我大吃一惊。
  “是呀,你不知道吗?我也是听曹敏说的!”
  “哦,不是不是,我知道她出国过春节了,只是……”我赶紧掩饰。
  “哎,有钱人就是好,我还以为你也跟着一起去了!”
  “我春节当然要回家了!她没给我说什么时候回来,曹敏知不知道?”我又试探性的问了问。难怪一直没有张妍的消息,原来出国旅游了,也不给我说一声,哎,我觉得郁闷。
  “没听曹敏说,不过曹敏说,张妍这次去澳洲好像不完全是去旅游……”
  文兄每说一句话,都让我脑子里面浮现出无数的问号,不是去旅游,肯定还有别的原因,而且她都每给我说。
  我心中疑云重重,找不到答案。
  
  在焦急和不安中,我度过了并不长的寒假。终于要收拾行李回学校了。
  晚上,老爸老妈一起帮我收拾行李。老妈提前两天就给我买了很多特产,牛肉干,桃片餻……,搞的我整个背包都满满的。
  “小子,这次春节回来,你没有给我们说什么,但是我和你老爸都看得出来你有心事。男孩子应该自己独立,看到你长大了我们都很高兴,但是要是你也不要逞强,要是需要爸妈支持你的,你应该直接告诉我们……”
  “嗯,”我点点头说。
  “老爸知道你长大了,很多事情有自己的判断了,但是年轻人有时候很浮躁,不一定能理智的处理问题,所以老爸要提醒你,做什么事一定要想清楚”老爸也语重心长的说。
  “知道了,你们放心把,没什么大事,我自己能解决!”我看着爸妈说。
  其实好几次,我都想把这件事告诉爸妈,但是我真的担心他们知道后会很难过,所以,我还是决定事情过了,再慢慢给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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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我大失所望,是一个男孩子。
  “喂——”那个男孩子有礼貌的说。
  “请问刚才是谁打我手机?”我问。
  “哦,这是公用电话,……,刚才好像是有个女孩子在这里打电话,打了几次打不通,刚走了,”
  “哦,谢谢你,……对了,请问你这是北京什么地方?”我正要问,对方把电话挂了。
  我再拨回去,电话又继续占线。直觉告诉我,这个电话应该是曾子墨打过来的。
  
  回到家的时候,爸妈还在搓麻将,四人围坐,兴致高昂,我没有打扰他们,独自回到房间。
  我躺在床上,顺手从床头上拿了一本书,金庸的《倚天屠龙记》。这套书我反反复复看了不下五遍,电视也看了两个版本,觉得原来台湾马景涛那个版本是最差劲的。马景涛一激动起来,说话就青筋绷凸,歇斯底里,不过当时完全被情节吸引了,全然不关注演员的演技,只是多年后,[wiki]偶然[/wiki]的机会看了重播,才发现自己曾经痴迷的电视剧,原来有这么多的不完美。叶童演的赵敏,也没有新版的贾靖雯这么漂亮。
  我喜欢的金庸的几部小说里面,差不多男主角都有两个,甚至两个以上的女主角倾慕,无论男主角是如郭靖一样的大侠,还是如韦小宝一样的小流氓。而我看过的《王朔小说纯情篇》,男主角也是一样,虽然状况很差,如退伍失业军人,或者是型满释放人员,但是女主角却是出奇的优秀,不是空中小姐,就是漂亮的舞蹈演员。
  所以我常常心里面在想,要是我写本小说,男主角一定要很棒,这样才能吸引很多优秀的女主角。想是想了很多年,可是到现在也还没实现。
  
  看着看着,我有点困了,书上的字也渐渐开始模糊不清了,我把书扔到一旁,关灯准备睡觉。
  很多事情都有偶然性,我看了这么久的书,手机都没响过,我准备关灯睡觉了,手机就响了。
  我不情愿的开灯,从枕头下面把手机摸出来,看到来电显示,我一阵莫明兴奋——是从北京打过来的电话。
  我睡意全无,赶紧接通电话。
  “喂——”
  “是神童吗?知道我是谁?”
  其实从声音我就已经听出来是曾子墨,不过我还是喜欢逗逗她。
  “嗯?你是谁?”我装作一副不清醒的口音。
  “呵呵,你猜丫!”曾子墨开心的说
  “哦,是不是王小丫亚,这么晚还在主持节目?真辛苦,你们赚点钱也不容易丫!”我一本正经的说。
  “胡说,你看几点了,中央台早就收工了!”
  “哦?难不成是李咏,啥时候变女声了,学的还挺像的,明儿有空教教我!”
  曾子墨见我说的越来越离谱,终于明白了,我是在逗她玩。
  “好呀,神童,你在装迷糊!”
  “喂,喂,喂——”我拖长声音喂了几声,故作信号不好,听不清的样子。
  “神童,你就尽管装吧,你是不是还在火车上信号不好?”
  “你怎么知道?”我说。
  “好了好了,贫不过你!”
  “呵呵,认输了,墨子同学?在北京还好吧,今天怎有空给我电话?”
  “好啥,快闷死了,所以打电话和你聊聊天!”
  “你怎么用公用电话给我打,你的手机呢?”
  “别提了,我们现在住在山上,与世隔绝,闭关修炼GRE,在山上没信号,据说联通要明年才覆盖过来……”
  “真是可怜,叫你用移动,你不听……”
  “这不是后悔了,不出来见识见识,怎么能知道移动信号好呢?”曾子墨也变得越来越贫了,大概是受我的影响。
  “刚才电话是你打的吧?”
  “对亚,山上就两部电话,刚才给你打的时候信号不好,我又换了一个电话,排队等了两个小时,才又轮到我!这山上可……可冷了,风特……特别大”说着说着,曾子墨开始打冷战了,说话也开始哆嗦了。
  “你骗我,刚才说话不是还挺利落的……”
  “哼,刚才没起风亚,你这么猪头,懒的理你,我挂电话了……”曾子墨有点生气的样子。
  “别介,别介,大人有大量,就当我啥都没说”我赶紧道歉。我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副画面:被白雪覆盖的白茫茫的山顶,有个孤零零的电话挺,曾子墨穿着厚厚的棉衣,蜷缩在电话亭里面给我打电话,外面寒风凛冽,大学纷飞。
  我不禁有点感动。
  “对了,昨天情人节怎么过得?”曾子墨问。
  我看看表,的确已经过十二点了。
  “很无聊,就到处走走,然后回家看书了!”
  “嗯——?没有给张妍送玫瑰?”
  “没有,隔得这么远,怎么送?”
  “网上定花亚!”
  我心里暗想,现在张妍在哪儿我都不知道,还送什么玫瑰。
  “哎——,明年再说吧!”我叹了一口气说。
  女生就是敏感,曾子墨从我这句话里面竟然听出了一些端倪。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没有!”
  “那是为什么?”
  曾子墨这句话,本来让我这几天比较平复得心情,又变得纷乱起来。想到放假完,我就要退学,我心里面特别没底!
  “子墨,给你说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严肃的说。我想了想,决定还是把退学的事告诉曾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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