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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热水澡打底,这个晚上睡得特别沉,但是隔壁的一些西西琐琐的声音还是闹了一个晚上,睡着了也能听见,从我来的那天起就开始了,所幸声音不是很响,还不至于影响到我的睡眠。早上醒来的时候,头重的就像是快要掉下来了一样,刚开始还以为是重感冒了,还好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后,这种感觉消失了。

  感觉没什么了,便翻身起床,一打开被子,我傻眼了……自己的身上穿着件陌生的白色蕾丝睡裙,睡裙很脏,好象沾了不少的灰,已至于不仔细看还以为这条睡裙是灰色的。这绝对不是我自己的衣服,刚想伸手把裙子脱下,却发现,睡裙上被我的手抓住的地方,似乎有个黑色的手印,我赶紧把手挪开一看,果然,白色的睡裙上清晰得印着一个黑色的人手印!我整个人一怔,慢慢转过自己的双手……双手的手掌上沾满了黑色的好象灰似的东西,还混着好些焦黑的木榍,就好象双手抓过一根被烧焦的木头……

  怎么回事?这些东西是在哪里,在什么时候沾来的?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在我的脑袋停止运动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月心,你醒了没有?”

  来的人正是彩姐,没有多做什么考虑,我起身给她开了门。

  “你怎么还穿着这衣服?”彩姐一看到我身上的睡裙就叫了起来。

  “怎么?难道你见过这衣服?”看到彩姐的反应,我忍不住问她。

  “月心,你……”彩姐看了看我,把我拉进房里,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道,“你是不是有梦游症?”

  “梦游症?!”听到彩姐的话令我吃惊不小,连声音都提高了,“我怎么会有梦游症?”

  彩姐仔细得看着我的脸,半晌,她点了点头,“看你的样子也不像,那为什么我昨晚叫你的时候你都没反应的?”

  “昨晚你见过我?”我奇怪得看着彩姐问道。

  “是啊!”彩姐点点头,很肯定得说道:“昨晚大概是凌晨一点左右,我想起来上厕所,结果就看到一个人影从我的房前走过,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赶紧起来查看,结果就发现你穿着这件脏兮兮的睡裙,披着头发,两只手还在身侧荡来荡去,慢吞吞得往另一端的走廊走过去,活像个女鬼一样,我叫你好几次,你都没有反应。”

  “有这种事!”我不可思议得看着彩姐,要知道我可从来没得过什么梦游症!“那后来呢?我是怎么回房间的?”我急急得追问彩姐。

  “你别急啊,”彩姐诡异得笑了笑,“后来啊,是你对门的那个男生把你抱回房间的。”

  “林了缘!!”我几乎尖叫出来。

  “对啊,就是他!”彩姐诡异得笑着不住得点头,“就在我叫你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后面,一把抓住你的手,另一只手里不知捏着什么,从你的眼前滑了一下,然后你眼睛一闭就倒在他身上了,随后他把你抱起来,转过身对我说你在梦游呢,没事的,让我回房休息,还叫我不要把这事告诉别人,女孩子脸皮薄不想让人家知道。”

  林了缘?抱我?回房?

  我的脑子已经是一团糨糊了,为什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你们的关系很密切哦~”彩姐故意用肩膀顶了顶我,飘来几个色咪咪的眼神。

  “别胡说!”我赶紧顶回去,“我们连普通朋友都只是勉强。”

  “呦,还害羞了,真看不出来~”彩姐一听我的话更来劲了,还不住得掩着嘴在笑。

  “是真的!!”这个时候好象不管我说什么都只能越描越黑,解释都是徒劳的。

  “知道啦,我又没说不信!”彩姐笑着站起身,“再不下楼去吃早饭可就要没你的份了,我先去了哦。”

  看着彩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不禁叹了口气,看来要弄清楚这件事得去问问另一个当事人了……

  “我说……”原本我以为已经下楼的彩姐又突然在我的门口,探出了半个身子,满脸堆着不怀好意的坏笑,“如果你不想下楼去吃早饭,我可以叫小林帮你送上来哦~”

  “彩姐!!——” 

  热闹的早餐桌上还是延续着跟昨天一样的热闹情景,有说有笑,我故意挑了林了缘边上的位子坐下却一直找不到问话的机会,无奈得只能等到早餐后。

  吃过了早餐,一行人集结在宅子的门口商量着要上哪去玩。

  “东面是农田,西面也是农田,这里有条小河……”邹亚美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起了简易地图。

  “我们好象还没去过这村子的北面哦?”邹亚美抬起头,手上的树枝还指着村子上方的一片空白处

  “恩……那里不能去。”聂思思的表情有那么点尴尬。

  “不能去?为什么?”邹亚美扔掉树枝,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因为……那是我们村子的圣地!不只是外人,就连本村的村民也是不被允许进入的!”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聂思思有那么坚定的表情,这古老村子的圣地,来了这么多天了还是第一次听人提起,给人是那么神秘的感觉……

  “既然是这样……”邹亚美说着,嘴角挂上了一个坏坏的奸笑,一把就伸手捉住了聂思思的手腕,“那就更要去看看了!”说着,完全不顾聂思思的挣扎,拖着她往村子的北面走去。

  “喂,这样不好吧!”我几步赶了上去拦下了她们。

  邹亚美呆呆得看了看我,又转头又看了看身后的人,“我们只是去看看,又不做什么罗,更何况,你们大家不好奇吗?”

  一时间鸦雀无声,好奇在每个人的胸膛里跳跃着,那么得不安分。聂思思看了看大家的反应,低头想了一会,“好吧,我带你们去,不过那里并不是什么有趣的地方,而且不能让村民见到我们。”

  “恩,赞成!”顾家明一下就举起双手,彩姐则在一旁不住得笑。

  于是,一支八路军小分队就这样组成了,绕着村子里的羊肠小道,踏着房檐下的阴影,避开村民们的目光,向着我们的目标——村子北面的圣地进发。

  不知不觉间,村舍开始稀疏起来,我们走出村子已经有好远了,地上的碎石块也越来越大,走在上面真是很不舒服。

  “我们到了。”

  聂思思的话随风飘进我的耳朵,有那么点虚无的感觉。放眼望去,我们正在在一个乱石岗上,四周连树都没有一棵,只有在石头缝里挤着几根枯黄的草在随风摆动,荒凉的感觉不言而喻,这样的地方是圣地?

  “什么呀,就这么个乱石堆也算圣地啊?我还以为是个多神秘的地方呢!”邹亚美的口气中充满了轻蔑懒散的感觉,随后找了块较大较平坦的石头一屁股坐在上面晒起了太阳。

  聂思思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得看着这里,其他人也都分散了开来,试着寻找这圣地的神秘之处。

  我仔细观察着这些石头,似乎是整块的散开的样子,边缘有很明显的人工打磨过的痕迹,看样子,原来应该是什么碑之类的东西,如此大片的面积,这个地方原来一定有很多这样的石碑,难道是……

  “天啊!”彩姐的尖叫声迅速穿透我的耳膜,我抬起头,彩姐已经躲在顾家明的怀里瑟瑟得发抖,好象一只受惊的兔子。

  “怎么回事?”张杰也从远处急急跑来查看情况,彩姐指着地上的一块石碑不敢说话,所有人都把视线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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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是入赘聂家的,跟大妈生了姐姐,但是这桩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并没有维持多久,爸爸就独自出去打工了,在外面认识了我妈妈,不过爸爸他始终没有娶我妈妈,妈妈受不了了就带着我离开爸爸。可是,我们的日子过得相当得苦,一个年轻的女人,还要拖着年幼孩子,很快,我们便一分钱都没有了,无奈之下,妈妈带着我来到这个村里找我爸爸,当时我只有六岁,姐姐比我大二岁。不过,那时爸爸已经再一次离开村子了,大妈知道了我们的事之后,同意让我们留在聂家,条件就是让我改姓,妈妈考虑了很久,最终,她把我留下,自己走了,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是不是有点复杂?”聂思思抬起头,微笑着看着我,“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妈妈的脸我的快记不起来了。”

  面对着她,我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无奈得点了点头,“那……你大妈对你好不好呢?”

  “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吧……”聂思思想了想回答我道,“毕竟我是别的女人和自己老公生的孩子,她肯养我就很好了。不过,姐姐倒是对我很好,很疼我,可能是因为这村子的孩子少吧,她常常跟我一起玩。”

  说这话的时候,聂思思的眼神变得很迷茫,好象看到了过去景象,甜甜的微笑挂上了她的嘴角。

  “那之后没过多久,爸爸就回来了,这宅子里的气氛突然就变紧张起来,果然,那之后没几天,爸爸乘着天黑把我带出了村子,好象逃似的,我问爸爸,他却不回答我,一个劲的跑还叫我不要回头,当时我好怕,总觉得身后黑暗的山林里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我们,不可以被它捉到!当时我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跟着爸爸拼命得跑……”

  聂思思说的时候是那么得认真,听得我浑身发凉,不自觉得望了望不远处的山林,阳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好象总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你怎么了?”聂思思关切得问我。

  “没……没什么……”我摇了摇头。

  “不是被我说的吓到了吧?”聂思思看着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实那不过是小孩子对黑暗的恐惧罢了。”

  “那之后你就跟你爸爸相依为命了?”

  “恩,”聂思思点点头,“不过,半年前我爸爸心脏病过世了,几个月前我接到了姐姐的信让我回家,她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这次回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回学校,但是我真的很舍不得你们这些朋友,虽然我的朋友很少……”

  说着,聂思思有低下了头,眼角含着点泪光……

  “你说什么呢!”我的手绕过聂思思的背后,搭上她另一边的肩膀,“我们永远都是朋友,不是吗?!”

  聂思思看着我,似乎吃惊不小。

  “恩!!”她重重得点了点头,双眼眯成了月牙……

  “你们还在做什么呢?”彩姐兴冲冲得跑来,“别弄了,一起去玩嘛!”说着,就拉起了我们的手。

  “可是,这些东西……”聂思思指着那些还没收起的碗碟。

  “没关系,待会我们一起收拾。”张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聂思思的背后,从彩姐手里接过聂思思的手,轻轻得将她从地上拉起。

  聂思思的脸立刻绯红起来,点了点头,脱下鞋子跟着张杰踩进冰凉的河里。
  
  结束了一天的活动,黄昏的时候我们回到了聂家的宅子,宅子里的下人正陆陆续续点起煤油灯,整个宅子慢慢亮堂了起来。

  胖胖的厨娘端了一大锅不知道什么东西正好走过,一见到我们就热情得打招呼,让我们先回房休息一下,晚饭很快就好了。

  一回到二进宅子大家便各自回房,在外面玩了一天,腿都酸了,一见到床就立刻爬了上去,全身放松的感觉真是舒服,迷迷糊糊中竟然睡着了,隐约听到外面有人走过的声音,估摸着是大家下楼吃饭去了,纵有万般的不情愿,我也只能从床上爬起来。

  开了房门正打算走出去,却发现林了缘一个人站在走廊上望着另一端,那犀利的眼神好象正死死盯着什么。

  “林了缘,你看什么呢?”我转过头望了望走廊的另一端,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灯也还没点起,对面的半边走廊就像个黑洞似的。

  林了缘似乎才注意到我似的,转过他那张扑克脸来看着我。

  “没什么,我们走吧。”说着,他便转身下了楼。

  “真是个怪人……”

  我低喃了一声,跟着他下楼,而此时的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几缕长发如同黑烟似的扭动着,张牙舞爪得沿着走廊的四周,从黑暗的那端缓缓得游出…… 

  又是一桌子丰盛的晚餐,自从来到这里,伙食真是改善了不少,比起我们的狼吞虎咽来,聂家姐妹可就斯文不少了。

  “真奇怪,”彩姐看着一边的煤油灯发呆,“我记得回来的时候这些灯就点燃了,怎么这油不见少啊?”

  “那是特制的油,”聂依云放下手上的餐具,微笑着回答道,“就算点一个晚上也用不了多少油,而且它的光特别亮。”

  彩姐凑近了灯,闻了闻,“真的呢,没有一点煤油味,这是什么油?”

  聂依云轻轻得擦了擦她那鲜艳的红唇,随后一个微笑挂上嘴角,“是用食物的油特别炼制的,我们的村子自古就使用这种油,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这个村子真是很神秘呢,如果被考古学家发现的话,恐怕是要移民定居在这里了。”顾家明打趣着,引来一片哄堂大笑。

  熙熙攘攘的一顿晚饭之后,几个人回到二进宅的浴房,这是个完全用木头搭建的房间,分成内外两间,外面是更衣室,里面的那间好象桑拿室似的,中间有一个大桶,木桶下面有个灶子正烧着火。舒舒服服得洗个澡,将一身的疲劳都冲进了水里,虽然这个村子看来落后,但是生活倒也舒适,整个人泡在水里,意识又开始迷糊起来……

  木桶里的水不知怎的溢了出来,刚开始溢出的水还是很清澈的,可渐渐得,许多黑色的头发也随着水一起溢出木桶,长长的头发黏糊糊得挂在木桶壁上,还在不停得往下滴着水……

  “月心,你要洗到什么时候?”

  彩姐刷得一下拉开门,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我整个人直了起来。

  仔细看了看水桶里面,一条毛巾荡在水里,在我身上粘来粘去,真是的,泡个澡也能睡着,真是服了自己……

  “好了好了。”说着,我赶紧爬了出来,擦干身体,匆匆跑进更衣室,换好衣服,对着镜子梳理着头发。

  “咯咯胳……”

  耳边传来一阵小女孩的笑声,镜子告诉我,一个穿着白衣红鞋,留着长发的小女孩紧贴着浴房的门口跑过。

  我怎么看不到那小女孩的脸?

  赶紧跑出去查看,外面早已没有小女孩的影子,空旷的院子连树叶飘过都可以发现,而院子里也没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奇怪,那小女孩跑哪去了?

  “彩姐,刚才有看到一个小女孩吗?” 我转过头问彩姐。

  彩姐正在整理着衣物,很奇怪得看着我,“小女孩?没有啊?什么小女孩?”

  “就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啊……”

  话还没说完,我呆住了,是的,我见过这小女孩,就在我到这村子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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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当温暖的晨光透过窗户照进这间古色古香的房间,彩姐敲响了我房间的门。

  “起床了没?”彩姐温柔的声音传了进来。

  “等下!”本来还想再赖会床的,没办法,赶快爬起来,换好了衣服去开门。

  “彩姐,好早哦!”

  “不早啦,懒虫!”彩姐笑着拍了拍我的头,“大家都在楼下等你了。”

  “不会吧!”

  这下可丢脸了,赶紧洗漱之后,跟着彩姐下了楼。

  路上我跟彩姐闲聊了一下,我们住的二进宅子很像宾馆的格局,木质的楼梯在宅子的两边,横在宅子中间一条走廊,两边各有六间房,我的房间是楼梯边第二间,彩姐住在我隔壁,再过去是邹亚美的房间,在我的对面房间是林了缘,顾家明和张杰的房间在他之后,然后是孤零零的姚远。

  穿过二进宅子的天井,就回到一进宅子了,跟着彩姐左转右转,跨进一间很大的厅,中间摆着张很大很长的木桌子,其他人已经围着桌子坐好了。

  我尴尬得笑了笑,挑了张空位子坐下,下人给我端上了碗筷和白粥,一桌子丰富的餐点,想要吃什么都有了。

  “对了,思思,这村子还没通电吗?我昨晚看到这宅子里的人都是用煤油灯的。”彩姐刚坐下就好奇得问起来。

  “恩,”聂思思点点头,“我们的村子在山里,是这附近几百里地唯一的村子,以前政府想拉电的,可是刚拉好,不是被山洪冲了,就是走火烧了山林,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拉到我们村子,不过再过两年就通了。”

  “真是无聊,连电视都没的看。”邹亚美无聊得撑着头,划着面前的白粥。

  “难道你跑这么远的路来是为了来看电视的啊?!”顾家明伸手拿了邹亚美面前的包子,被邹亚美飞了个白眼。

  呼鲁鲁——呼鲁鲁——

  一个奇怪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声音很有节奏,一阵一阵得,听得人浑身不舒服,大家都察觉到了似的抬起头,寻找着这奇怪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你就不能吃得斯文一点吗!”

  邹亚美发彪了,对着姚远大声得呵斥,那奇怪的声音陡然停了下来,姚远的手里正端着白粥的碗,嘴角沾着不少米粒,呆呆得看着邹亚美。

  所有人都低头窃笑起来,我们这个旅行团真是个有趣的组合。  

  吃过了早餐,聂思思责无旁贷得当起了导游,带着我们在村子里转了起来。

  这个村子并不是很大,人口不足百户人家,世代以耕种为生,白天的时候,村子里只有几位老人和几个流着鼻涕的小屁孩,其他人都在农田里耕作。农田在村子的东西两面,种着丰富的农作物,难怪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子可以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恩~这里的空气真是城里不能比的呢!”彩姐伸着懒腰,一脸的满足。

  “是啊,这里还是维持着以前的纯手工劳作,是个没有污染的纯洁之地!”顾家明的手里捧着不知从哪里采来的野果,吃得津津有味。

  “你呀,就知道吃!”彩姐嬉笑着抢走了顾家明的野果放进嘴里,“恩!真甜呢!”

  “你们家在这里简直是地主啊,”邹亚美的口气有那么点轻蔑,“这都什么年代了。”

  “我们的村子封闭了近百年了,外面打仗的时候,这里就是桃花源,”聂思思说道,“据说当年有很多难民想逃来这个村子,可惜啊,他们最终失踪在山里,再也没有出去,据说,他们的冤魂一直都留在这座山里,迷惑着那些上山的人……”

  “就像我们来的时候?”我问道。

  “恩。”聂思思点了点头。

  “说起来,那个时候真像进了迷宫呢,走来走去都是一样的地方!”邹亚美还故意压低了嗓子,怪吓人的。

  “呵呵,其实山林本来就差不多,到处是树呀,草呀,石头什么的,对第一次踏进来的人来说,这些东西都是差不多一样的。”彩姐温柔得解释道。

  “也对呢!”我点了点头,同意彩姐的说法。

  “如果是这么得封闭,那思思又是怎么出来的呢?”

  难得听到张杰开口,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聂思思的,思思的脸不觉红了一下。

  “这村子是最近几年里才慢慢开始接触外界的,不过我爸爸是外乡人,他希望我可以受到外面的良好教育,所以很早就带我出村了。”

  “哦,原来思思是个乡下姑娘啊。”邹亚美故意加大了嗓门,好象不想任何一个人错过她的话似的。

  聂思思低下头没有说话,见状,邹亚美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这么漂亮的故乡我也想要呢,”我故意提高了嗓门说道。

  “就是啊,”没想到彩姐接了我的话继续说道,“有些东西是钱不能衡量的,想买也买不到,我们只有羡慕的份!”

  我知道彩姐是个挺仗义的人,她的个性跟刘仪有那么点相似,不过绝对没有刘仪的冲动。

  聂思思微笑着抬起头,“大家小心脚下,乡下地方不是城里的柏油马路,有很多搁脚的石头,小心摔倒……”

  话还没说完,聂思思一个踉跄,一头栽了下去,还好张杰眼明手快一把抱住她。

  “你没事吧?”张杰温柔得问道。

  “没……没事……”聂思思的脸红得像只番茄,睁大了眼睛盯着张杰一眨不眨。

  “没事就好,”说着,张杰慢慢放开聂思思,“别只顾着别人,自己也要小心点。”

  “恩……恩。”聂思思转过身子低下头,双手捧着面颊,说起话来突然有那么点结巴。

  一看情形不对,邹亚美几步赶了上去,一把挽住张杰,撒起娇来,“杰,我累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嘛~”

  张杰看着邹亚美,没做太大反应,倒是聂思思开了口。

  “前面不远有条小河,我带了午餐,今天我们就在那里野餐吧!”

  这个提议立刻获得了大家的同意,没走几里路,一条清澈的小河就出现在我们面前,河的两边铺着碎石滩,分散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头,我们挑了块比较平坦的地方席地而坐,聂思思把布展开,将带来的午餐一一取了出来。

  “恩!很好吃呢!”食物一放到嘴里,我就忍不住赞叹起来,“简直就是职业水准啊!”

  “是啊!很赞哦,”彩姐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不过,好想跟你们家做的风格不太一样呢。”

  “是啊,呵呵,”聂思思咯咯得笑着,“因为这是我做的啊。”

  “真的!”几乎所有的女生异口同声得惊呼起来,而男生们更忙碌于吞咽动作。

  一阵风卷残云之后,吃饱喝足的,精力充沛的人都下河摸鱼去了,而我则和聂思思一起收拾东西。

  “思思,聂依云是你姐姐吗?怎么你跟她不太熟的样子……”想起前一天所见的情形,心里不禁泛起了疑问。

  思思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道,“我和姐姐是同父异母……”

  我吃了一惊,“不好意思,我不该问的……”

  “没关系,”聂思思温柔得笑了笑,放慢了收拾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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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加快了步子爬上小山坡,眼前一下豁然开朗起来!

  一个古朴的山村呈现在我们眼前,粉墙黛瓦的房子,由于年代久远,不少的墙面已经剥落,再经过长年累月的风吹雨打,墙面上堆积着大面积的黑色块,不少还爬着青苔,绒毛似的一层;木质的门梁窗台,早已不见了当年鲜艳的色彩,但索性保留的还算完整,精美的江南雕工依稀可辨,不少房子的烟囱里还冒着袅袅的炊烟,如果不说还以为回到了明清朝代,感慨着没有白来这一趟。

  我拍了下身边的林了缘,“厉害啊!你怎么知道是往这里走的!”

  “怎么可能……我明明……”

  林了缘喃喃得说着奇怪的话,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得看着这一切,那张惊呆的脸好象看到了世界末日一样……

  “你没事吧……”他的反应让我感到害怕。

  林了缘看了看我,好象突然回魂似的,又变回了那张扑克脸。

  “没什么。”说完,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真是个怪人……

  几个打扮朴实的当地人,扛着锄头正从村子里走出来,朝着我们的方向。他们一看到聂思思都怔住了,领头的那个老头反应还算快的,当即大喊起来:“小姐回来啦!小姐回来啦!”随后老泪纵横得迎了上来,关切得看着聂思思。

  “小姐啊,你出去这么久怎么才回来啊!你不知道宅子里的人多想你啊!”

  “呵呵,我知道了,福伯,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呵呵,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着,福伯转身在前面带起了路,还不忘向一路遇到人传递着喜讯。

  进村的路上,聂思思向我们大致介绍了下,这个村子叫做贵人村,存在了已有三百多年了,其实最早的时候并不叫这名字,后来乾隆皇帝下江南,路过这个村子,选上了他们聂家的一位小姐做了贵人,从此,聂家就飞黄腾达,这村子也就改名叫了贵人村,直到现在,他们聂家依旧掌控着这里大部分的土地,这里的村民或是向他们租赁土地耕种,或是直接就在聂家工作,简直如同一个家族企业一般。

  说话的工夫,我们已经接近了聂家的大宅,一看就知道这是个深宅大院。远远的,几个哭笑着的中年女人迎了上来,搀着聂思思的手感叹得说着什么,队伍就此停在了宅子门口不远的地方,人家久别重逢,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一边等着。

  “小皮球,香蕉油,满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一个稚嫩的童声传进我的耳朵,我转头四下张望了一下,果然,就在宅子门口不远的地方,一个大约五,六岁,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背对着我们,正拍着一只红色的皮球,小女孩乌黑的长发整齐得披在脑后,随着身体的动作,轻轻摆动,我想,那儿歌应该是她在唱的。

  听着这熟悉的儿歌,想起小时侯似乎也曾有过这样快乐的时光,但是,为什么总感觉到以前的记忆是那么得遥远……

  突然,脚边好象被什么东西轻轻得撞了一下,我低头一看,原来是那只红色的皮球,一定是那小女孩的球滚过来了,想着,我拾起那红色的球,打算还给那小女孩,可是一抬头,却发现那小女孩不见了!就好象她从未出现在那里过……

  “发什么呆呢?”彩姐拍了拍我,说道。

  “啊,没有,我捡了个球,正打算还给那边的小女孩,可是就一会儿工夫就找不到她人了……”

  “球?什么球?”彩姐疑惑得问我。

  “诺,就这个球啊……”我抬起手,刚想让彩姐看看,却发现我的手中空空如也,手中捧着的只有看不见的空气,奇怪,球呢?

  “你坐太久车,眼花了吧,”彩姐笑着拉起我的手,“快走吧,大家都进去了。”

  越过门口三阶满是裂缝的石阶,两扇黑色的大门敞开着,跨过差不多有半个小腿那么高的门槛,我们终于进入了聂家的大宅,早就听说越是有钱有势的人家门槛越是高,这次算是见识到了。

  这宅子的天井不算很大,中间铺着条青石板路,从门口一直通到厅堂,天井的两边是两棵高大的槐树,长得很茂密,可能是黄昏的关系,厅堂内的光线不是很亮,堂中两边各摆着三张檀木椅,古色古香,而堂中最底摆着个神案台,台上供着些水果蜡烛之类,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秀丽的古装女子半侧着身子在一条河边梳妆,画的两边挂着诗轴,可惜我看不懂狂草。

  此时的厅堂内站满了人,个个都喜笑颜开,时不时得交谈两句,一派其乐融融,没过多久,从后堂走来个女人,堂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来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岁不到的样子,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一双丹凤眉眼钩人魂魄,着的一身锦缎华袍,衬得那凹凸玲珑的身段无懈可击,再加上那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真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好久不见了,思思。”

  那女人缓缓的开口,面带微笑,露出一口皓白整齐的牙齿。

  聂思思却有些发呆,她的表情中似乎带着点惊讶。

  “怎么了,思思,连姐姐都不认识了?”女人温柔得捧起聂思思的脸,温柔的说道。

  “啊,姐姐……”

  聂思思缓缓得吐出几个字,语气中有一点说不出的奇怪,是不是我太多心了……

  “乖!”女人抚了抚聂思思的头,转过头来看着我们,“恩,思思带朋友回来了?”
  “啊,他们是我的朋友,我来介绍一下。”

  聂思思把我一一介绍了一下,女人一直微笑着看着我们,随后聂思思给我们介绍了她的姐姐。

  “这是我姐姐聂依云,是聂家现在的当家。”

  “什么当家不当家啊,其实我也不比你们大多少,叫我依云就好了,走那么长的路大家一定都累坏了吧,好好吃一顿,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聂依云微笑着,吩咐下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并安排我们在后面二进宅子的二楼厢房休息。

  说实话,还真是累坏了,饱餐一顿后,便回房倒头睡大觉,临睡前幻想着这会是怎样一次愉快的旅行呢?迷迷糊糊的进入甜美的梦乡……

  但是,真正迎接我们的却是深入骨髓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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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呀~刚好赶上~”邹亚美紧了紧抱着张杰的手臂,娇嗲得说道。

  “什么刚好赶上啊,你看看时间!”

  刘仪的火气好大。

  “哎呀,还好啦,有什么关系嘛~”邹亚美一个媚眼抛来,“你看人家思思也没什么,不是吗?~”

  聂思思很尴尬得微笑着,我一看,刘仪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赶快圆场!

  “啊,那个,这两位是谁啊?”我挤出微笑,缓和着气氛。

  “我来介绍,”张杰把手抽了回来,指着那个女生,“这位是我们足球队的经理朱彩儿,是我们学校大四英语系的,队里的人都叫她彩姐。”

  “各位好。”

  朱彩儿微笑着跟我们打招呼。她是个很漂亮的人,特别是她的气质,给人的感觉温柔而成熟,微微有点波浪的卷发柔顺得垂在脑后,染了点浅浅的褐色,在阳光下的感觉很好,是个让人感觉很舒服的气质型美女。

  张杰的手又放在另一个男生的面前,“这位是顾家明,我的同班同学,也是足球队的前锋。”

  “大家好啊!”

  顾家明抬起手来打招呼,古铜色的皮肤衬得他整齐的牙齿显得特别得白,长长的板寸有那么点仙道的感觉,他打招呼时的动作很大,看来是个个性很开朗的人。

  怎么一下子变成这么多人了……我担心得看了看聂思思,不知道这会不会给他造成麻烦。

  “人多热闹嘛~是吧,思思?”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虑,邹亚美不失时宜得接上了话,聂思思还是微笑着,没有说话。

  “怎么,这次活动不是亚美组织的吗?”顾家明很奇怪得问到。

  “对啊,是我组织参加人员嘛。”邹亚美似乎感受到了其他人投来的一些怪异的目光,急急解释道。

  “呵呵,没关系的,”半天没说话的聂思思终于开口了,看她的样子的确是没怎么在意。  “我们要快点出发了,不然要赶不上车了。”

  说着,大家提着包匆匆往车站赶,就在我们抵达车站的时候,刘仪的手机响了。

  “喂,爸爸,怎么了?……什么?!妈妈她……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刚才我爸打电话来,说我妈出车祸了!”刘仪匆匆挂起电话,“抱歉,我现在马上要回去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

  刘仪的父母平时很照顾我,听到这个消息我也很担心。

  “不用了,没关系的,”刘仪拍着我的肩膀微笑着说,“难得有次旅行,别错过了。”说着,刘仪提上包,招手打了辆车。

  其余的人上了开往杭州的大巴车。

  车上熙熙攘攘的,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每个人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邹亚美的嘴巴从上车开始就没停过,缠着张杰不知在说些什么;张杰的耳朵上挂着MP3,似有似无得听着;可怜巴巴的姚远独自一人坐着一个靠窗的位子,一直侧目望着窗外,很无聊的样子;顾家明正全神贯注得玩着PSP,至于林了缘,不用说也知道了,把帽子压得看不见脸,正在睡大觉;聂思思是单独一个人坐在我前面的位子,正安静得看着书;而我是和朱彩儿一起坐的,时不时得扯两句,倒也很快就熟落了,其实她是个很健谈的人,并不像她的外表看起来那么得文静,所以我也跟着其他人一起叫她彩姐。

  “你的这个项坠很特别呢!”

  朱彩儿抬手提起了我脖子上的项坠,那是一颗小小的血红色的凝脂玉石,用红绳子穿着,半透着光,隐约可以看到里面好象有几条银光在流动,时不时得闪显一下。

  “呵呵,一个朋友送的。”

  这是前两天忘送给我的,他拿出这个东西的时候我也吃了一惊,他说,这个东西叫血玉。血玉是一种通体呈血红色的玉石,数量稀少,非常的珍贵,但是,真正的血玉是有道行的人或妖怪的血凝结而成的有灵性的石头,很像舍利子,佩带它可以趋吉辟邪,忘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就把它带在了我的脖子上,一接触到我的身体,血玉内的银光便开始流动起来,温度也变得跟我的体温相同,感觉就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收了这么重一份礼物,我真不知道该跟忘说什么好,他却只是微笑着。

  “很适合你。”

  直到现在,忘的这句话还是回荡在我的脑中,不知不觉中,脸温热了起来。

  “男朋友送的?”

  朱彩儿突然的一句话让我回了神,接触到她坏坏的眼神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脸红了……

  “没……才没有呢!”不知道为什么我变结巴了,捧着燥热的双颊真恨不得钻车底下去!

  喜欢?……我喜欢忘吗?……怎么可能……

  “叮——”手机短信的铃声响起,我赶紧把它拿了出来,打开一看,果然是刘仪发来的。

  “被老爸吓死了!原来老妈是被电瓶车撞了,不过还要再观察一下,如果这两天能出院我就自己来找你们,你放心玩吧~”

  回复了刘仪的短信之后,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 

  聂思思的家乡在浙江境内,是一个离杭州不太远的小山村,每天只有一班巴士往返,我们在杭州转了巴士后,大约还有一个半小时的行程。

  下午四点,巴士到达了目的地,我们已经是巴士上最后一批乘客了,下车的时候,巴士司机用怪异的眼神瞟了我们几眼,便头也不回得开走了。

  长途跋涉了这么远,一行人的腿都有点软了,我的胃里翻来翻去的不舒服,看来是晕车了,邹亚美一下车就跑到一边吐了起来,她是反应最严重的一个,而张杰正不停得帮她梳理着背,帮她顺气,邹亚美自己还有车呢,看她现在的样子,真想不通她平时是怎么开车的。

  休息了一会儿,聂思思就带着我们上山了。在这远离城市的山里,空气真是清新,让人感觉很舒服,刚才晕车的感觉没多久就消失了。不过,聂思思告诉我们,还要走差不多一小时的山路时,真有被当场击倒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远……

  进山走了没多久路就没有了,一行人排成一个纵列,跟着聂思思小心得前进,突然,聂思思停了下来,四处观察着,看她的表情,好象她也找不到路了……

  “奇怪,这里附近怎么不太一样了……”

  “怎么了?”气喘吁吁的邹亚美,上气不接下气的,“你不会是找不到了吧!”

  “我的确记得是这里啊……”聂思思喃喃得说着。

  “啊?不会迷路了吧?”顾家明赶了上来,坐在一边的石头上休息。

  我四处观察着这片林子,长得也算茂密了,每个地方看起来都差不多的样子,要从这里找条路确实很难,正疑惑着,我突然发现这片山林中少了点什么……刚进山的时候,听到好多鸟叫虫鸣,可是这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连风都没有,安静得叫人害怕……

  “好象……是前面吧。”

  聂思思指我们的前方,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有点把握的。

  “我想应该是那条路吧。”

  林了缘指着另一个方向,不紧不慢得说着,没什么表情的扑克脸,在这林子里显得很暗。

  “你又没去过,怎么知道路啊!”我调侃道。

  “没关系,那我们就走那里吧,其实,我自己对我指的那方向也没什么把握呢。”

  说着,聂思思转了方向,向林了缘指的那条路走去,其他的人也只得跟了上去,我看了看林了缘,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注意?……

  不知又过了多久,聂思思原本有点郁闷的表情突然喜笑颜开,小跑着指着小山坡下面。

  “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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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的课刚结束,刘仪便已经在我身边不断得催促我赶快整理好了回去了,还不停得唠叨那老师课上得有多无聊,多乏味。靠!这家伙肯定是在上课的时候就已经都整理好了,压根就没有听课的家伙……

  “那个……你们好……”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刘仪的唠叨,我千恩万谢得抬起头,站在我们面前的人竟然是聂思思。

  “那个……不知道你们长假有什么安排吗?”

  她突然没头没脑得问出这么一句话,我跟刘仪莫名其妙得对望了一眼,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没有啊,还没有什么安排呢。”我一边回答着她,一边继续着手上的整理动作。

  “我想请你们去我的家乡玩两天,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呢?”聂思思微笑着询问我们,“因为你们是我唯一的朋友呢……”阳光的余辉撒在她的身上,感觉她的身体淡淡的闪着光,令她整个人看起来很美。

  我跟刘仪相视一笑,这样的理由似乎无法拒绝呢,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安排,于是便答应了她。

  “好啊!”

  我们的话音还没有落,门口就响起了一个尖锐而讨厌的声音,“听者有份哦!那我们也加入好了!”

  不用看也知道进来的人是谁了。大摇大摆的邹亚美,身后还跟着个幽灵似的姚远,直向我们走来。

  聂思思皱起了眉头,面露难色,没有出声。

  “你的皮怎么那么厚啊!”刘仪倒是豪不示弱,正面迎了上去。

  “呵呵,你看思思也没说不行啊,是不是?”说着,邹亚美的一只手钩上了聂思思的肩膀,看起来好象老朋友的样子似的。而聂思思则一直抿嘴巴没有说话。

  “再说,如果我去的话,张杰也会去的,可能还会带上几个足球队的帅哥哦,那你们不就有机会了~”

  意外得,聂思思“恩”了一声,点了点头,这下邹亚美更是有持无恐了,“喏!我说的吧,现在思思也同意了,你们没什么意见了吧!”

  主人家都点头了,我们这些外人还能有什么说法,只能无奈得摇了摇头。

  “那个,林同学要不要也一起去呢?”聂思思说话的声音很轻,好象是在问我的样子。

  林同学?谁?

  我转头四下望了望,这才发现,角落的位子,林了缘还趴在桌子上流哈拉子,看他的样子还没有醒。我起身走了过去,推了推他,“林了缘,你要不要去啊?”

  半晌,没有反应,整个一树懒嘛!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这两种动物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树懒睡在树上,他是趴在桌上。我气急败坏得又大力得推了推他,“喂!你要不要啊!?”

  “要……要啊……”林了缘迷迷糊糊得吐出几个字,鼻子上冒着的泡泡还没有破。

  “那我们就这么说好啦!”邹亚美很得意得说,“后天开始就放假了,那我们后天早上八点在学校操场那里集合,迟到的就视做自动放弃啊!”说完,邹亚美又好象欧巴桑那样怪笑着,大摇大摆得离开了教室。

  真是个令人讨厌的人呢!

  我看着邹亚美离开的背影,想着要跟这样的人一起旅行,还真是讨厌。身旁传来一阵鼾声,转头一看,林了缘正吹着嘴皮子,梦得香呢!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举起他桌上所有的书一下扣在他的头上!

  “后天早上八点,学校操场!别迟到!”

  结果,我的攻击似乎并没有对他起作用,林了缘依旧是闭着眼睛呵呵得傻笑着。

  “好啊,好啊~”

  我到学校操场的时候,是早上七点五十分,远远的,就看见刘仪对我使劲得挥着手,呼唤着我的名字。在她的身边,站着聂思思和林了缘。

  “终于来了啊,等你好久了呢!”刘仪微笑着跟我打招呼,随即,她低下头,看了看我手上提的一只不大的旅行包。

  “你就带这么点东西啊?”

  “就去几天而已嘛,带点替换衣服不就好了。”

  我微笑着回答她,但是刘仪的装备可是塞了两个大包。

  “你才是呢!背上一个,手里一个,有那么多东西要带吗?”

  刘仪呵呵得笑着,放下了手上的包,拉开一看,哇塞,满满一包的护肤品!

  “这些可都是女人必不可少的装备呢!”刘仪的口气有那么点自豪。

  “呵呵,这装备负担太重,我就免了。”我苦笑着回答她。

  刘仪刷的把包拉上,站起身来,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就知道你这个懒女人,放心吧,大家好姐妹,我连你的份也带了~”

  我愣了愣,傻笑着回应她,说实话,还真有点感动呢。

  身边传来一阵哈欠声,林了缘戴着顶棒球帽,夸张得伸着懒腰,眼角还带着点被哈欠挤出来的眼泪,一看就知道他还没有睡醒,不过,幸好他也没迟到。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打完了哈欠的林了缘懒懒得问。

  “去聂思思的家乡做客啊,那天不是告诉过你了?你自己不是同意说要的?”我奇怪的问林了缘。

  “啊?我同意的?我说要的?”林了缘指着自己的鼻子奇怪得问我。

  “当然啦!大家都听到的啊!”

  林了缘这家伙好象完全不知道的样子嘛,他的记忆力有那么差吗?!

  “啊,我好像没什么影响嘛,”林了缘挠着脑袋,一副清纯无辜的样子,“我只记得那天我看到一桌满汉全席,然后就听到一个声音问我要不要,我就回答要啦,正吃得高兴的时候,又听到那个声音说后天早上八点学校操场,好不好?我以为是继续这顿宴席,当然回答好啦!今天还特意打点了行李早点到呢……”

  五雷轰顶!目瞪口呆!!

  听了他的话我的下巴都要掉了,原来他真的在做梦!真后悔当时怎么没有把桌子都扣在他的头上,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清醒过来……

  聂思思在一边掩着嘴笑着,刘仪只是无奈得摇了摇头,突然,她好象想起了什么。

  “现在几点了?”

  我看了看表回答她:“八点十五分,怎么了?啊!……”

  被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有人迟到了!

  “真是的,叫人家别迟到,自己又迟到!”刘仪抱怨着,“我们别等了!她自己说迟到算自动放弃的,思思,我们走吧!”

  说着,刘仪拉起聂思思的手,聂思思倒是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正不置可否的时候,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得传来。

  “喂!各位!——”

  来的人正是邹亚美,紧紧得挽着她身边的张杰,身后跟着气喘虚虚,拎着几只包的姚远,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恩?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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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的课刚结束,刘仪便已经在我身边不断得催促我赶快整理好了回去了,还不停得唠叨那老师课上得有多无聊,多乏味。靠!这家伙肯定是在上课的时候就已经都整理好了,压根就没有听课的家伙……

  “那个……你们好……”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刘仪的唠叨,我千恩万谢得抬起头,站在我们面前的人竟然是聂思思。

  “那个……不知道你们长假有什么安排吗?”

  她突然没头没脑得问出这么一句话,我跟刘仪莫名其妙得对望了一眼,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没有啊,还没有什么安排呢。”我一边回答着她,一边继续着手上的整理动作。

  “我想请你们去我的家乡玩两天,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呢?”聂思思微笑着询问我们,“因为你们是我唯一的朋友呢……”阳光的余辉撒在她的身上,感觉她的身体淡淡的闪着光,令她整个人看起来很美。

  我跟刘仪相视一笑,这样的理由似乎无法拒绝呢,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安排,于是便答应了她。

  “好啊!”

  我们的话音还没有落,门口就响起了一个尖锐而讨厌的声音,“听者有份哦!那我们也加入好了!”

  不用看也知道进来的人是谁了。大摇大摆的邹亚美,身后还跟着个幽灵似的姚远,直向我们走来。

  聂思思皱起了眉头,面露难色,没有出声。

  “你的皮怎么那么厚啊!”刘仪倒是豪不示弱,正面迎了上去。

  “呵呵,你看思思也没说不行啊,是不是?”说着,邹亚美的一只手钩上了聂思思的肩膀,看起来好象老朋友的样子似的。而聂思思则一直抿嘴巴没有说话。

  “再说,如果我去的话,张杰也会去的,可能还会带上几个足球队的帅哥哦,那你们不就有机会了~”

  意外得,聂思思“恩”了一声,点了点头,这下邹亚美更是有持无恐了,“喏!我说的吧,现在思思也同意了,你们没什么意见了吧!”

  主人家都点头了,我们这些外人还能有什么说法,只能无奈得摇了摇头。

  “那个,林同学要不要也一起去呢?”聂思思说话的声音很轻,好象是在问我的样子。

  林同学?谁?

  我转头四下望了望,这才发现,角落的位子,林了缘还趴在桌子上流哈拉子,看他的样子还没有醒。我起身走了过去,推了推他,“林了缘,你要不要去啊?”

  半晌,没有反应,整个一树懒嘛!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这两种动物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树懒睡在树上,他是趴在桌上。我气急败坏得又大力得推了推他,“喂!你要不要啊!?”

  “要……要啊……”林了缘迷迷糊糊得吐出几个字,鼻子上冒着的泡泡还没有破。

  “那我们就这么说好啦!”邹亚美很得意得说,“后天开始就放假了,那我们后天早上八点在学校操场那里集合,迟到的就视做自动放弃啊!”说完,邹亚美又好象欧巴桑那样怪笑着,大摇大摆得离开了教室。

  真是个令人讨厌的人呢!

  我看着邹亚美离开的背影,想着要跟这样的人一起旅行,还真是讨厌。身旁传来一阵鼾声,转头一看,林了缘正吹着嘴皮子,梦得香呢!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举起他桌上所有的书一下扣在他的头上!

  “后天早上八点,学校操场!别迟到!”

  结果,我的攻击似乎并没有对他起作用,林了缘依旧是闭着眼睛呵呵得傻笑着。

  “好啊,好啊~”

  我到学校操场的时候,是早上七点五十分,远远的,就看见刘仪对我使劲得挥着手,呼唤着我的名字。在她的身边,站着聂思思和林了缘。

  “终于来了啊,等你好久了呢!”刘仪微笑着跟我打招呼,随即,她低下头,看了看我手上提的一只不大的旅行包。

  “你就带这么点东西啊?”

  “就去几天而已嘛,带点替换衣服不就好了。”

  我微笑着回答她,但是刘仪的装备可是塞了两个大包。

  “你才是呢!背上一个,手里一个,有那么多东西要带吗?”

  刘仪呵呵得笑着,放下了手上的包,拉开一看,哇塞,满满一包的护肤品!

  “这些可都是女人必不可少的装备呢!”刘仪的口气有那么点自豪。

  “呵呵,这装备负担太重,我就免了。”我苦笑着回答她。

  刘仪刷的把包拉上,站起身来,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就知道你这个懒女人,放心吧,大家好姐妹,我连你的份也带了~”

  我愣了愣,傻笑着回应她,说实话,还真有点感动呢。

  身边传来一阵哈欠声,林了缘戴着顶棒球帽,夸张得伸着懒腰,眼角还带着点被哈欠挤出来的眼泪,一看就知道他还没有睡醒,不过,幸好他也没迟到。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打完了哈欠的林了缘懒懒得问。

  “去聂思思的家乡做客啊,那天不是告诉过你了?你自己不是同意说要的?”我奇怪的问林了缘。

  “啊?我同意的?我说要的?”林了缘指着自己的鼻子奇怪得问我。

  “当然啦!大家都听到的啊!”

  林了缘这家伙好象完全不知道的样子嘛,他的记忆力有那么差吗?!

  “啊,我好像没什么影响嘛,”林了缘挠着脑袋,一副清纯无辜的样子,“我只记得那天我看到一桌满汉全席,然后就听到一个声音问我要不要,我就回答要啦,正吃得高兴的时候,又听到那个声音说后天早上八点学校操场,好不好?我以为是继续这顿宴席,当然回答好啦!今天还特意打点了行李早点到呢……”

  五雷轰顶!目瞪口呆!!

  听了他的话我的下巴都要掉了,原来他真的在做梦!真后悔当时怎么没有把桌子都扣在他的头上,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清醒过来……

  聂思思在一边掩着嘴笑着,刘仪只是无奈得摇了摇头,突然,她好象想起了什么。

  “现在几点了?”

  我看了看表回答她:“八点十五分,怎么了?啊!……”

  被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有人迟到了!

  “真是的,叫人家别迟到,自己又迟到!”刘仪抱怨着,“我们别等了!她自己说迟到算自动放弃的,思思,我们走吧!”

  说着,刘仪拉起聂思思的手,聂思思倒是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正不置可否的时候,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得传来。

  “喂!各位!——”

  来的人正是邹亚美,紧紧得挽着她身边的张杰,身后跟着气喘虚虚,拎着几只包的姚远,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恩?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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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贵人村

第一章

  这两天学校里格外热闹,学生们都很兴奋,因为马上就要到黄金周了,已经被学校折磨了很久的我们终于可以放松一下,同学们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诉说着自己长假里的安排。

  我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没什么花头的我好象只能窝在家里,过一个非常平凡的长假。

  “叹什么气呀?”刘仪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咪咪得看着我,还没等我开口,就毫不留情得点破我的心事,“一定又是在想怎么在家里过长假吧!不用想了,我直接告诉你,肯定是抱着零食和电视过的!”

  说完,刘仪哈哈大笑起来,这家伙,真是不能给她逮到一点机会!  

  “喂!怎么你撞到我都不道歉?!有没有家教啊!”一个尖锐的女声大叫起来,班级里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两个女生正站在门口,一个趾高气昂,一个唯唯诺诺,面对着面,空气中充满了火药的味道。

  趾高气昂的女生,叫做邹亚美,留着及耳根的染成亚麻色的散发,时下很流行的那种,让人感觉很俏皮可爱,可惜,这与她的气质可不怎么合适,听她的声音就知道了,活像个脾气火暴的小太妹,不过,她还没到那个程度,不过是个矫揉造作,任性随意的大小姐罢了,她的父亲是个有点钱的爆发户,把女儿宠成这样也不奇怪。

  低着头不言不语的那个叫聂思思,柔顺乌黑的长发扎成两把,垂在胸前。老实说,我对她没多大印象,自从大一进入这个班级,就没跟她说过几次话,印象中她是个很乖,很文静的女生,总是喜欢一个人呆着,也没什么朋友,所以,她时常成为其他学生欺负的对象。有时,我和刘仪会跑去和她说话,也许是觉得她挺可怜的,总是一个人,其实清秀的她拥有很美的笑容,只是你不接近她是不会发现的。

  “喂!我叫你道歉!听到没有!”邹亚美又提高了音量,大声吼着聂思思,好象聂思思不言不语的样子有损了她的威严似的。

  半晌,聂思思依旧是低着头,没有一点声音,班级里传来窃窃的笑声,邹亚美感觉面子要挂不住了……

  “难道你聋了!……”

  说着,邹亚美抬起手,好象想要扇一巴掌下去似的,聂思思已经紧闭着眼睛别过了头。

  “你想干吗!”半空中有人抓住了邹亚美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火冒三丈的邹亚美当即转过头,刚想呵斥妨碍他的人,但一看到那人高大的身影,又立刻变成一只温顺的小猫,只是还有那么点不服气的样子。

  “是张杰啊,你怎么来了。”

  “路过。看到发生这种事,我怎么能不来。”

  说话的男生叫张杰,是比我们高一年纪的学长,学校足球队的队长,一米八七的个子,是学校有名的帅哥,开朗的性格迷倒无数美眉,只可惜,已经名草有主了,他的女朋友就是大小姐邹亚美。

  哎……鲜花插在牛粪上……

  “什么叫这种事呀!她走路不长眼睛,撞在我身上,你看,把我都弄疼了!我叫她道歉有错吗?!”

  邹亚美的口气嗲的我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

  张杰看了看邹亚美的手臂,抬起头看着聂思思,语气轻柔得问道:“是这样吗?”

  聂思思一个劲得摇头,她的头低得快钻到地下去了。

  一对着聂思思说话,邹亚美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泼辣样,“还狡辩!你……”

  “好了吧!你怎么不说是你霸着门口的路,妨碍别人出入啊!”

  刘仪的大侠脾气又来了,总是看不惯人家欺负弱小。冲到邹亚美面前,几乎是指着她的鼻子说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邹亚美那乖张任性爱欺负人的脾气确实是令人讨厌,于是我也加入了阵营。

  “如果不想被人撞到,拜托下次呆在不妨碍交通的地方,否则就是有碰瓷的嫌疑了。”

  “你们说什么!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妨碍了!”邹亚美又大声吼起来,看着有人帮聂思思说话,她的火更大了,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

  “不用看,用听的也知道你在哪里了!那么大嗓门,好象警报器似的,就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位置!”

  邹亚美瞪大了眼睛,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使劲拉了拉张杰的衣服,瞪着他,“看我被人家欺负,你也不帮我啊!”

  张杰没有理睬她,他这样的男生是不削加入女生的战争的。

  看张杰没有反应,邹亚美一把拉过之前说话的男生,“姚远!你倒是说话啊!”

  姚远是邹亚美的小跟班,总是跟前又跟后,帮着做事情,他喜欢邹亚美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儿。这个人干干瘦瘦跟猴精似的,一双细小的眼睛,总是喜欢斜斜得盯着人看,眉毛淡得跟没有似的,整个就是一个奸人样,不过,你可别小看了他,因为偷窃他还进过班房,现在,因为邹亚美他老爸出钱,跟着邹亚美进了这学校念书。

  看着我们三个都是女生,姚远在我们面前挥起了拳头示威,“谁敢欺负我们家亚美呢!找死的站出来!”

  刘仪刚想发飙,突然一双手搭上了我们的肩头,“呦!看看谁在这张牙舞爪呢!”

  原来是林了缘,一双手搭在我和刘仪的肩膀上,懒洋洋得说话。

  姚远突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窝在一边不吱声了。见状,邹亚美的火气更大了。

  “都是群没用的家伙!”

  邹亚美大叫着,推开人群,摔门而去。

  “亚……亚美,亚美!”姚远叫着邹亚美的名字,赶紧跟了出去,离开时,还不忘回头瞟了我们一眼。

  班上的人哄笑着散开了,总算也没有引起什么事端。

  “不好意思,”张杰走过来跟我们倒了个歉。

  “你别跟我们说。”刘仪说话的语气还是有那么点不客气,看来她对这帅哥并不感冒。

  张杰微笑着走到聂思思的面前,温柔得说道:“不好意思,亚美就是那脾气,你别放在心上。”

  聂思思红着脸,又是一个劲的摇头,拨浪鼓似的,我真担心那细细的脖子会支持不住那摆动。

  “谢谢!”说完,张杰转身离开了,而聂思思的视线还是尾随着他……

  “喂,看什么呢!”刘仪一下拍上聂思思的肩膀,把她吓了一跳,“回魂了没?”刘仪又调侃得问。

  “谢……谢谢!”聂思思对我们鞠了个躬,两条柔顺的辫子顺着身体,做了个钟摆的运动,随后她便急急得回到她的座位上。

  “哎,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呢。”刘仪无奈耸耸肩,笑了笑。

  “啊啦,没我事啦~那我回位子上继续睡觉去了。”说着,睡眼惺忪的林了缘打着哈欠,又慢慢挪回了他的位子上睡回笼觉去了。

  一个小小的插曲结束了,只是给无聊的校园生活增加了少许的调味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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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踏足那片桃林,是几天之后的事,在粉红色的桃花雨中再次见到那白色的身影,不知为什么,突然感到安心许多。他还是那样微笑着迎接我,紫色的眸子闪耀着哀伤的光……

  我把这次的经历告诉忘,他只是静静得听着,没有做什么太大的反应,许久,他叹了一口气。

  忘告诉我,制造画中世界的是一种叫魂契的咒,当一个人想要得到一件非常想要得到的东西时,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念,而对范伟来说,这念就是唤回已经死去的心爱的女儿,这种妄念是很美味的粮食,会唤来其它的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最爱吃的是人的灵魂,但是灵魂不会轻易得到,除非那个人自己愿意交出来,所以就有了魂契这种咒,也就是以灵魂做交换。范伟将玛丽的鬼魂安放在她的画像内,又创作的豪宅的画作为她的居所,只是没想到,他将魂契的力量放到那么大,连现实的空间都拖了进去……

  我问了忘,他所说的那些东西是什么?忘微笑着看着我,却没有回答……
  
  那天,我去找高思远,有人告诉我他一直都在学校的画室,自从那场火灾之后,他好象一直在画室画画。

  画室的门没有关,我轻轻得推开门走了进去,画室里只有高思远一个人,他正在安静得作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高思远?”

  高思远转过头来看着我,他的眼圈好黑,可能是几天没睡的关系,人显得很憔悴,目光有那么点呆滞。

  “司徒……月心?”

  他有点不可思议得看着我,也许是没想到我会来找他,可是他自从回来之后就没什么消息,我多少都有点担心,现在看到他没事了,我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只是他的样子,有那么点怪……

  “你回来那么多天了也没什么消息,所以我就来看看你啊。”我微笑着说,转过头,看着画架上那幅他正在画的画,那是他的得奖作品,也就是我在学校画展上看到的那幅,只是,似乎有那么点变化……

  “这里,怎么多了片玫瑰园?”我指着那画上的洋房的旁边,原来确实是没有的。

  高思远笑了笑,“恩,这是刚加上去的,别碰,颜料还没有干。”

  我赶紧把手收了回来,高思远看了看我,微笑着说:“这两天我一直都在画室里改这幅画,好象我所有的灵感都涌现在这幅画上,我要让它更接近于现实的样子,不,是要比现实更美!”

  一提到画,高思远颓废的目光开始变得有神起来,好象那就是他的兴奋点,我转过头仔细看了看画,突然,画上的一些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

  画上的蓝色湖面,有一块小小的突起物,虽然颜色十分接近,纹路却不太一样,在确认颜料已经干透后,我伸手摸了摸,果然,有很明显突起的感觉,看来这里粘了块什么东西,凑近了仔细看了看,与湖泊同样的蓝色,却又像个小小的旋涡,那样子,感觉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

  对了!玛丽的眼睛!《爱女的肖像》上,玛丽的眼睛就是这样的!只是这张看起来小很多……不知为什么,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被烧掉的那幅玛丽的画像。

  “我答应过玛丽,要给她看外面的世界,一个更美的世界,”高思远突然开口,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那幅画没有移开过,就好象他是在对着那幅画说话一样。

  我突然觉得,我在这画室里是个多余的存在,显得那么得格格不入,这里始终有一种古怪的气氛围绕着,而这种感觉令我浑身觉得不舒服。

  我眼里的余光突然瞥到那画动了一下,画怎么可能自己会动?!我转过头,仔细看着那画,没有啊,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正当我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时,画上又一阵闪动……

  不!这次我绝对没有看错!画上那洋房的位置的确动过!我仔细得看着,没过一会儿,一个身影出现在洋房的窗口,我当即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因为我所见到的画上的身影竟然是玛丽!!

  “知道吗?我真的没想到竟然还能见到玛丽。”身旁的高思远幽幽得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画室的光线暗了许多,虽然知道高思远就在我的旁边,可是他的身影就是让人感觉有一点模糊得看不清,而他的声音又向是从这画室的四面八方传来的,让人辩不清方向。

  “哪怕只有一点可能,哪怕只能再见一面,”高思远自顾自得继续说着,他的脸兴奋得有点扭曲,似笑又不是,那样子让我感到恐惧,那不是我所认识的高思远……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画上,玛丽整理着洋房内的桌子,那是我原来赞美高思远注意细节的地方,但是现在,那显然已经变成了别人的家。跟着,玛丽离开了房子,走到玫瑰园,弯下腰闻着花香,看她的样子似乎很开心。但是,为什么我的感觉是那么得不舒服,一阵阵的寒冷向我袭来……

  身后,响起了高思远飘渺的声音。

  “对了,你知道魂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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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爸爸……爸爸……”

  “玛丽……是你吗?玛丽!”

  范伟抬起头,原本的健硕的样子已经没有了,消瘦而憔悴的脸上爬满了皱纹,整个人一下老去很多,深陷在那浓重的黑眼圈中一双眸子,闪耀着兴奋的光。

  那会是玛丽吗?无数次在梦境中出现的女儿,无数次的幻影在眼前闪现,范伟的灵魂都在被煎熬着,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啊,可以用自己的手臂拥抱女儿……

  “是我呀,爸爸!”

  玛丽的身影慢慢走出黑暗,越来越清晰的展现在范伟的面前,一席白色的连衣裙,清醇可爱,旋旋的卷发跟着身体的规律跳耀着,如同金子般闪着光,她的脸上始终挂着那熟悉的甜美微笑,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天使。

  多么真实的感觉啊!

  “玛丽!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范伟兴奋得直起身体,他已经忘记了所有的疲劳和压力,忘记了为了完成那两幅画所度过的无数个不眠的夜晚,这一刻,这最为期待的一刻,他的宝贝女儿,他的生命回来了。

  “看啊,这是我给你画的,”范伟翻起放在身边的一幅画,“画上还有你最爱的玫瑰花,喜欢吗?还有这幅,”范伟转过他面前的画架,将画面展示给玛丽看,“这是我们的家,我把他们放在一起,你就可以永远留在这里了!”

  玛丽的脸上,依旧挂着那笑容,表情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突然,她拉开了群摆,转了个圈。

  “看我,爸爸,玛丽漂亮吗?”

  “恩!漂亮,我的宝贝玛丽是最漂亮的天使!”

  “呵呵!我太高兴了,爸爸!我们一起来跳舞吧,好吗?”

  “恩!”

  玛丽踏着轻快的步子,转着圈,离开画室,一路跳上了豪宅的楼梯,看她的样子是那么得快乐,如同一首优美的旋律般,沿着楼梯,不断向上。

  范伟一直跟在玛丽的身后,痴痴得笑着,拖着缓慢的步子爬着长长的楼梯,全然没有听见周围的声音,他的眼里只有玛丽……

  “看那,玛丽的白裙子多漂亮啊!快来啊,爸爸!”

  玛丽不停得招呼着范伟,踏进了豪宅最高的阁楼。

  “玛丽,等等我!”

  范伟跟着玛丽一直走到了阁楼的窗户边,玛丽轻盈得跳上窗沿,继续着她的舞蹈。

  “天空多美啊,爸爸!”

  玛丽抬起头,阳光温柔得撒在她的脸上,感觉是那么得享受,随后,玛丽轻轻得跨出窗口,身体就这样玄在空中,好象她的脚下正踏着一块看不见的玻璃。

  “看,玛丽可以在天空中飞翔哦!爸爸,你也一起来嘛!~”

  玛丽张开双臂,笑容更为灿烂,她的样子是那么得讨人喜欢,那么得让人不忍拒绝。范伟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向女儿走去……

  砰!——

  撞击的闷响声还在回荡着,范伟的脑后溢着一滩血,还在缓缓的流动,他努力得睁开眼睛,看着天空,女儿的笑容印在他的瞳孔中,脸上还是维持着微笑。缓缓的,范伟的手无力得伸向天空,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一样,喃喃得,念出了最后的话。

  “玛丽……我的……天使……”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泪湿了一片枕巾,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的梦。

  会所的火灾,整整烧了三个多小时,那些名画都只剩下了焦黑的画框,还在滋滋得冒着黑烟,现在,它们都只是些不值钱的垃圾了。

  我在精神病院见到了爱丽,她的思维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她刚做舞台剧演员的时候,她总是在不停得在念着台词。与其面对破产的痛苦和弑女的罪孽,也许这对她来说,才是一种解脱。

  莫尼卡收拾了吴大卫的遗物,看来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蔡朝交上了调查报告,但是何倩将它封存了,毕竟这里有太多的秘密。而豪宅的怪异现象,似乎在那场火灾之后就消失了,但是,整个房子好象被烧过一样,变得焦黑,但不管如何,这块土地已经可以使用了,相信在豪宅推倒之后,人们很快就会遗忘这次的事件。

  那天的火灾,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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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的身体在不住得发抖,是忧伤?是震惊?更多的是愤怒!

  这个男人,这个剥夺了一切的男人!他毁了我的前途,毁了我的梦!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他,是的!我要复仇!我要让他知道自己最爱的东西被夺走是什么感觉!我要让他知道没有希望是什么感觉!我要让他下地狱!!

  “太太,这种安眠药对失眠的效果还是比较好的,不过请注意不要长期或过量服用。”家庭医生从黑色的挎包里取出一瓶药,递到爱丽的手上。

  “过量服用会怎样?”爱丽接过药瓶,看着瓶上的标签,问道。

  “这药长期或过量服用会影响肺部功能。”医生将桌上的医疗器械放回到包里,“不用担心,太太的身体很健康,只是有点失眠而已。那我先告辞了。”

  “谢谢,医生。”

  在医生转身离开的同时,爱丽的嘴角扬起了一个诡异的的弧度……

  “厨娘,小姐的点心准备好了吗?”

  “是的,太太,就放在那呢。”胖胖的厨娘指了指放在不远处案台上的一个精致的碗,笑咪咪得说道:“今天是小姐最爱吃的芒果布丁。”

  “是吗,我去看看。”说着,爱丽踱到那小碗前,背对着厨娘,乘厨娘转身准备食物时,偷偷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漂亮的蓝色小瓶,打开瓶盖滴了两滴液体在小碗里,随后又迅速收起小瓶。

  “闻着就很香呢,快给小姐送去吧。”爱丽转过身,微笑着对厨娘说。

  “是的,太太,马上就送。”说着,厨娘招呼了一个女仆将碗端走了。

  每天,每天,如此得日复一日,复仇的火焰燃烧着,直到一切的结束……
  
  “啊!!——”

  玛丽的尖叫声刺破我的耳膜,将我突然惊醒。

  蜡烛台穿过玛丽的身体,重重得砸在油画上,火焰迅速得在油画上蔓延开来,玛丽还没有从画中出来,她尖叫着,拍打身上的火焰,那是那火却越烧越旺,滚滚的浓烟开始侵蚀着空气……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另所有人都慌了手脚,高思远拉起桌布,扑打着油画上的火焰,带着火的纸片和燃尽的灰烬开始四处飞扬,顺着桌布的风扑向窗帘,小小的光点,慢慢向四周开始扩散,房间内的温度越来越高。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倒在地上的爱丽嘴里不断得喃喃得说,浑身颤抖得看着燃烧的油画和尖叫的女儿,表情惊恐而扭曲,那样子看了让看了让人感觉不知是可怜还是害怕……

  燃烧的油画慢慢显露出背面,原来在《镜中的豪宅》后面还有一幅油画!由于燃烧的速度很快,后面的油画也已经起火了,我努力得辨别着,白色的连衣裙,金色的卷发,那是……玛丽!是我们现在所见到的玛丽的样子!她的脚下踏着一片玫瑰,如同在豪宅的玫瑰园中。

  火势蔓延得很快,房间内的自动灭火喷淋装置没有启动,没几秒钟的工夫,房间里面已经一片火海,阵阵热浪蒸得我的喉咙发干,眼睛已经被浓烟熏得睁不开了。

  “不行了!我们要离开这里!”林了缘打开门,招呼着大家赶快出去,自己则去抱起哪个还在瑟瑟发抖的爱丽,奋力冲出火海。

  我不停得呼喊着高思远,他像没听见似的还在不断得扑打着画上的火焰,我只能冲过去拼命拉他出去,“快走,高思远!太危险了!”

  “不行!玛丽还没有出来!你们别管我了,快走吧!”高思远继续扑打着火苗,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玛丽救出来,全然不顾自己的危险。

  “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 看我们这么长的时间还没出去,林了缘又跑了回来。

  “高思远……咳咳……”烟呛得我的喉咙直发干,我觉得自己快变成木乃伊了。

  林了缘摇了摇头,冲上去一把抓住高思远就往外拉,“没时间了,快走!”

  “不行!玛丽还在这里,我不能离开!”说着,高思远丢掉手中已经烧得所剩无几的桌布,伸出手想去拉玛丽。

  “玛丽!玛丽!”

  高思远的喊声几乎是撕心裂肺的,玛丽也呼唤着高思远的名字,竭尽全力伸长手臂,她的身体似乎已经无法离开那画了,眼看着两人的指尖即将碰触到,高思远一挥手,他的手指穿过了玛丽的手指,高思远整个人怔住了……

  “还不明白吗!范玛丽早已经死了!”

  林了缘大声呵斥着高思远,好象想要借着声音让高思远清醒过来似的,不管高思远如何得反抗,林了缘还是将他拖了出去。

  房间里的热浪,人已经无法再在里面再呆下去了,阵阵红光跳动着,玛丽的尖叫声回荡在房间里……

  我们逃到室外的时候,消防车也正好到达了,一阵爆炸声刺入耳膜,吓得下面所有的人蹲的蹲,跑的跑,我抬头看去,原来是窗户玻璃耐不住着灼热的高温而爆炸了,而那正是我们原来所在的房间,神经的弦松了下来,看看身边的人,大家都抬着头忘着那窗户,我想,大家的心理一定都在担心玛丽。

  “报告队长,”远处跑来一个年轻的消防队员,向站在消防车旁的中年男人敬了个礼,又继续说道:“刚才有逃出来的人说,听到403房间有女孩子的叫声,上面火势很大,我们冒险进去,但是没有发现任何人。”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点点头。

  是吗,消防队员也没有发现玛丽吗……

  漫天飞舞着无数的星点似的火光,连空气也被煅烧出绮丽的色彩,如同精灵们举行的舞会,灰烬肆无忌惮得漫步在空气中,随意得降落在任何它们喜欢的地点。小小一点画布,带着被烧焦的黑边,飘落在高思远的脚边,无声无息。高思远弯下腰,捡起画布,凝视了它很久……
  
  “……即便被熊熊的地狱之火所燃烧,但我还是向往天堂……”爱丽不断得低喃着这句话,眼睛无神得不知在看着哪里,像孩子似的抱着自己的膝盖,不停得摇动着身体。

  我记得这是《歌剧院魅影》中,怪人最后所说的话,现在在爱丽的口中,显得那么的凄凉……

  在《歌剧院魅影》中,为了所爱的克莉斯汀,怪人杀死了三个人,最后被侦探追逐自杀而死,但是,如果没有人对怪人的行为追究责任呢?如果大家都默许着怪人的行为,怪人带着克莉斯汀到地下世界,会强迫着她与自己一起生活吗?如果真的是这样,克莉斯汀恐怕也会最终杀死怪人从而逃离他的控制吧……

  可笑的开始,可恨的过程,可悲的结局……

  ……我是个不吉祥的怪人,即便被熊熊的地狱之火所燃烧,但我还是向往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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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排练还是如往常一样继续着,在离开范伟的这段日子里,爱丽每天的生活就是抓紧每一分钟练习,而范伟也没有骚扰过爱丽,日子过的紧张而平淡,但是爱丽很享受这一切,期待着公演的那一天的来临,期待着真正成为女主角的那一天。

  但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一切似乎都转变了……

  公演首天只卖出去不到六成的票,也许是宣传没有做好……爱丽这样安慰着自己,依旧卖力得演出着,期望好的口碑可以使日后的票房有所好转,但是,事与愿违,此后的票房越来越差,公演三周的平均票房只有三成,迫不得已,主办方提前结束了演出,胖团长的脸色从没有那么难看过,虽然他在说着一些激励的话,却掩盖不住团里其他成员的闲言碎语,大家似乎都把矛头指向了爱丽,女主角的位子似乎是不用想了,连配角也没有保住,那之后,爱丽只能担任些三流的角色,这令爱丽无法忍受,三个月后,爱丽离开了原来的团,寻找着其他的机会。

  但是厄运似乎并没有就此放过她,自从那次演出失败后,爱丽似乎被人看成了票房毒药,没有团愿意接受她,即便是接受了,也只是演一些不入流的跑龙套的角色,收入微薄得可怜,三餐都成问题,为了节约开支,爱丽搬出了原来那套舒适的公寓,在一个贫民窟似的地方租了套间房间,每天奔波于剧团之间,贫困的生活令原来那个璀璨的姑娘变成了现在可怜而憔悴的样子,很快,她连那破小的房子也租不起了,房东偷偷换了锁,强行扣留了爱丽的衣物以抵她拖欠的房租,把她赶了出去,失去所有财产的爱丽独自沦落在下着毛毛细雨的街头……

  为了一块小小的面包,为了能有张床舒服得睡上一宿,爱丽可以出卖自己仅有的肉体,只为了能活下去,她已不再去剧团了,因为她现在的样子连一个没有台词的小角色都无法争取到,昔日的璀璨已不符存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个人哭泣……

  当爱丽想要放弃一切时,那个男人又出现了,他坐在舒适的银色劳斯莱司里,打开车门,眼睛看都没有看她,轻轻挥了挥手招呼爱丽进车,那样子就好象在招呼一个不值钱的妓女,也许他对一条狗的怜悯也比对这个昔日爱过的女人多。车门关上了,劳斯莱司慢慢得行驶起来,混在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中,慢慢驶向郊外。

  真不愧是高级轿车,车内的空间很宽敞,但是车内的气氛却是那么得冰冷,坐在后座的一男一女没有开口说过话,车内只有发动机很轻的嗡嗡声在不断得回响着。

  银色劳斯莱司停在郊外一栋别墅的车库内,车上的人已经都离开了。爱丽在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和舒适的沐浴之后,已经陷进一张铺着鹅毛的丝绸大床上进入了甜美的梦想,这是她几个月来最舒服的一天了,就好象又回到了过去,那天晚上,爱丽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第二天早晨,爱丽睁开眼,就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只银托盘,托盘里是一件叠好的雪白无暇的丝绸的结婚礼服,而在礼服上,放着一枚钻戒,正反射着晨光,闪耀着美丽的光辉。爱丽拿起那枚戒指,看了许久,然后,缓缓得将那枚戒指送上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

  范伟不允许婚后的爱丽出去工作,因为他觉得女人结婚后就不该再去外面抛头露面,爱丽也顺从着丈夫的一切要求,从不去忤逆他的意思。夫妻之间的谈话极少,冰冷的丈夫极少主动去与妻子说话,甚至连面都不见,平淡而乏味的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年,玛丽诞生了。

  这个美丽的女儿如同天使一般,范伟对女儿百般的疼爱,爱丽原本以为女儿的降生可以缓和夫妻间的关系,但似乎范伟的注意力永远只停留在女儿的身上。由于玛丽从出生开始肺部功能就不是很好,于是范伟买下位在中国玉林山的一栋别墅,举家搬迁。

  搬来中国,爱丽是百般的不愿意,放弃美国那么优越的生活条件,跑到中国还是山里去居住,无聊的生活可想而知,但是,即使反对,丈夫也不会听他的,无奈,爱丽开始了在中国的生活。

  在玉林山的这栋别墅挺大的,环境虽好却远离城市,范伟还是跟以前一样,轻易不允许他们离开别墅的范围,特别是他的宝贝女儿,要什么都顺着,百般溺爱,但是唯一就是不允许女儿踏出别墅一步,想想女儿只有这么一个小天地,爱丽有时候也很可怜她,但转念想想,自己不是更可怜吗……

  为了排遣女儿的寂寞,范伟种了一片玫瑰园,这对爱丽来说也是一份惊喜,玫瑰也是她最爱的花,虽然知道这是丈夫为女儿种的。

  也许只要一生做个默默无闻的妻子就可以了,这是爱丽屏持的信念,也许对范伟来说,自己只是一件华丽的衣服,显示他有多么的成功,伟大而成功的画家,丰厚的收入,美丽的妻子,完美的家庭……

  真可怜啊,笼中的金丝雀,无论叫声多么得欢快也只是为了企求生存罢了。

  直到打开那篇日记,那罪恶的深渊……

  那一天是大扫除,佣人们忙碌着,爱丽无聊得在豪宅里转来转去,刚巧她路过书房,一个小女仆正在弹书架的灰尘,这些书放在这里很久了,厚厚的灰漫天飞,小女仆被呛得直咳嗽,手上一划,正好碰掉了一本书,砸在小女仆头上,小女仆疼得蹲在地上,半天睁不开眼睛。见状,爱丽走到她身旁让她去休息,刚想离开,脚边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本书趴在地上,封面上几个烫金大字《伟人传记》,爱丽顺手将书拿了起来,本来打算放回去的,转过书才发现里面都是范伟的字迹,原来这本是他的日记!藏在这种地方,谁会想到!本来是为了闲来无事找点事做,偷看范伟的日记,但是爱丽看到的却是与自己切身有关的……

  12月24日,晴

  ……

  今天在舞会上见到了世上最美女人,她就像星星般在我的眼中闪耀,占据了我的整颗心……  

  2月5日,晴

  ……

  送了很久的花,该有点实际行动了,在那破旧的剧团投资了不少钱,终于有所回报,今天我以最大赞助人的身份去见了我的女神,看着那委琐的胖团长的样子,真是可笑,活像个拉皮条的……
  
  5月5日 晴

  每天都是那么得快乐,只要女神陪在我身边。我知道我不善于交谈,但她似乎并不在意,我太爱她了,真想把她永远留在身边啊!是的,我要跟她结婚,我会给她幸福的!我要尽快准备起来了,要让一切都是那么得完美!我是多么得期待见到求婚那刻她的表情,一定是很幸福的微笑……
  
  5月13日,雨

  ……

  今天真是恶魔的日子,我最爱的女人离我而去,我不会原谅她!不,我不能原谅她!我给了她那么多,她却这样的背叛我!我要惩罚她!我要让她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6月2日,阴

  ……

  今天是公演的日子,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我限制了一半以上的售票,没有人会去看你的演出的!只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剧团,想要控制你们简直易如反掌!那委琐的团长,只要给他钱他什么都干,哪怕只是叫他流传一些小小的流言……

  9月10日,雨

  ……

  原来的剧团呆不下去了吧,哼哼!其他的也一样,像我这样的人要打击一个小演员是那么得容易,你只是一只卑贱的狗四处流浪罢了,别以为这样就完了,后面还有好看的!
  
  11月9日,雨

  ……

  真可怜啊,连贫民窟都容不下你了,流落街头肮脏的老鼠!卑贱的妓女真是适合你的工作呢!哈哈,我多想让你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是的,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牢记这个教训吧!

  当然,慈悲的我也会再给你机会的,以后你就会学乖了,乖乖得留在我身边做一条摇尾企怜的狗,在我高兴的时候可以施舍给你一块啃过的骨头,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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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水流飞快得从我身边逝过,夹杂着许多气泡,如极光似得变化着,那景色很怪,也很美,虽然感觉是身处水中,呼吸却很顺畅。我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向一个黑洞洞的洞口,洞外的光线很暗,隐约看到洞外有一个人似乎就在对面,还来不及反应,眼前突然一黑!

  好象地球的引力突然恢复了似的,我往前摔了出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叫出声,又猛的被什么给拦腰抱住,条件反射得死命抓住他,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我说……”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感觉是那么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说话时的呼吸抚过我的耳朵。

  “你要抱我抱到什么时候?”

  这声音那么得耳熟,猛得睁开眼睛,一转头,林了缘的脸立刻撑满我所有的视线,我们的鼻尖只相隔了1毫米……原来抱住我的就是这家伙!不仅如此,我的手还勾着他的脖子!感觉到身体在迅速得升温,赶紧七手八脚得挣脱他,踏上了结实的地面。

  “其实如果你再轻一点,我不介意再抱你一会儿~”

  林了缘嬉笑得看着我,看得我一阵一阵的头皮发麻。满脸的燥热感,我转过头去,免得又被他抓住了笑柄。

  房里的光线很暗,可能是因为没有开灯,什么东西正不断得敲打着嵌在墙上的大大的窗户,室外的天空闪过一阵一阵的光,被暴风雨洗刷的都市景物是那么的熟悉,终于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心里一阵幸喜。再环视这房间内,怎么这么得眼熟!看着墙上挂的那幅画,是《镜中的豪宅》!啊!我想起来了,之前和高思远来过这里,这里是那个私人会所!原来连接出口的位置就是这幅画!

  正惊叹着,一阵古怪的声音刺进我的耳膜,转过头,只见高思远已经落了地,林了缘正一手扶着他以防他冲撞出去,难怪他会站在那里,刚才的画面一下又浮现在脑海,不觉又一阵燥热袭来……

  身后的房门“咔”得一声打开了,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

  转过头一看,原来是爱丽举着蜡烛站在门口,她看到我们似乎也非常的惊讶,但是随即又紧张起来,冲过来,挡在我们和画之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你们想干什么!”

  我刚想开口解释,另一个声音却突然从画中响起。

  “妈妈?”

  我抬起头,玛丽的上半个身体已经出现在画外,她并不像我们会被迅速得掉落出来,感觉更像是可以控制速度得悬在空中。突然见到爱丽,她是那么的惊讶和幸喜。

  “玛……玛丽!”扭过头,见到女儿的爱丽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那张脸甚至因恐惧而扭曲……

  “不……不可能!你已经死了!”

  “是我啊,妈妈!”

  玛丽张开手臂,也许是希望得到母亲的拥抱,但她腰部以下的身体还没有从画中出来。
  “不要过来!”

  爱丽尖叫着,举起手中的蜡烛台向玛丽扔了过去!

  “不要啊!”

  爱丽的动作是那么的突然,以至于我们反应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和林了缘冲上去,才刚拉住爱丽,但那蜡烛台早已脱开爱丽的手,跃过高思远,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
  我拉住了爱丽的手臂,是想要阻止她的动作,但就在我的指尖接触到她的一刹那,无数的画面跃进我的脑海…… 

  舞台,灯光,鲜花,掌声……

  一切都是那么得灿烂,爱丽微笑着接受这些属于她的赞美,那时的她,年轻,漂亮,是舞台一颗闪耀的新星,无数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在百老汇,这个无数人梦想的地方,她拥有无限光明的前途,原本以为可以一生如此得风光,却因为在那个圣诞节舞会上邂逅的那个男人,改变了她的一生……

  圣诞节那天的演出,爱丽已经觉得相当得疲劳,原本是不想去参加那个社交舞会的,但是剧团的老板亲自打来了电话邀请,拒绝他似乎不太好。

  “反正呆一会儿就走好了。”

  爱丽的心理这么盘算着,重新化了妆,换上一套紫色的低胸礼服,匆匆离开公寓,叫上一辆黄色的出租车,驶向举办舞会的高级酒店。

  爱丽到达酒店的时候,舞会早已经开始了,参加这个舞会的都是社会上名人政要,能被邀请参加是很荣幸的事。爱丽展示出她职业的微笑,非常优雅得与在场的人一一打招呼,她的心理很明白,自己是这个会场中最美丽闪耀的女人,吸引着所有男人的目光,她享受着这一切。

  优美的音乐响起,独白似的歌词从爱丽的喉咙中悠扬得飘出,盘旋在舞会大厅中。这是著名的歌剧<歌剧院魅影>中的选段,是女主角克莉斯汀内心渴求成为歌剧女主角时的一段演唱,爱丽展示着她高超的歌唱技巧,她的歌声将克莉斯汀的愿望表达得那么得凄美。在她唱歌的时候,会场中没有一点声音,大家都沉浸在她优美的歌声中,她也享受着这种感觉,似乎没有白来这个舞会。歌唱结束后,爱丽走到一边,拿起一杯香槟,细细抿了一口,突然有人走到了她身边,转头一看,是歌剧团的胖团长,在胖团长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健硕的中年男人,也是日后改变她一生的男人——范伟。

  胖团长热情得给爱丽介绍着范伟,这个来自东方的伟大的画家,在她唱歌的时候就迷上了她。爱丽并没有在意,这样的人每天都有,礼节性的攀谈了一会,爱丽便借口离开了。

  自此以后,只要有爱丽参加的歌剧范伟就一定会出现,每场结束,花店的人就会送来一大束红玫瑰,里面付着范伟的卡片,只是如此的追求爱丽还没有放在心上,当时的她所想要的,是可以当上剧团的女主角,最闪耀的顶点,为此,她一直在努力着,利用着每一次机会,不惜牺牲一切……但是每次的结果都令她失望,但是那一次,就在她已经放弃的时候,胖团长却意外的公布,由于第一女主角受伤,由第一配角,也就是爱丽自己担当新剧的女主角,这意外得来的一切,另她难以置信!爱丽努力得排练着,她是那么得珍惜这次机会,无论吃什么样的苦她都能忍受,每天都只幻想着,在舞台上成为女主角的那一刹那。

  在排练的后台,胖团长带着舞会上的男人去见爱丽,这次,这个男人是以新剧的最大赞助人的身份出现的,胖团长笑得那么开心,满面的横肉挤在了一起,不断得赞扬着这个东方的画家,而最主要的是为了告诉爱丽,这次女主角的机会是这个男人赐予的!

  是的,爱丽很感激他——范伟,是他给了自己机会圆这个最大的梦想!胖团长反反复复告诉爱丽,为了保住女主角的位子,也为了剧团的生存,做一些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自此,爱丽与他开始频繁得约会。

  爱丽其实并不讨厌这个东方人,虽然有时候要做一些自己并不喜欢的事,但是这是规则,要生存下去就要遵守这个规则,爱丽很明白。这个东方人并不怎么喜欢说话,有的时候甚至很沉默,但这也减少了没有话题时的尴尬,也许爱丽只是把这看成一场交易,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交易,但是在范伟递上结婚钻戒时,爱丽傻眼了,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爱丽拒绝了,毫不留情,她还有大好的前途,不想就此被婚姻捆住,也许是该与这男人结束关系的时候了,爱丽离开了范伟,范伟大笑着呵斥着爱丽:你会后悔的!你会求我让你回到我身边的!

  爱丽并没有在意范伟的话,她即将成为女主角了,即将踏上百老汇的顶峰!但是,她忘了,她得到这个机会是因为范伟的一句话,而如今,范伟的复仇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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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与出口……擦身而过?什么意思?众人不解得问道。

  “这豪宅里最与众不同的那间房间。”我缓缓得说道。

  众人相视,“画室?”这回答几乎是异口同声。

  “我在想,那画室为什么这么特殊?后来我想到了,也许它是最接近现实世界的地方!”

  “你是说,画室就是出口?”蔡朝的口气很兴奋,好象一个被关在黑暗中的人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阳光。

  林了缘摇了摇头,“不是,那只是最接近,我想是因为那里是创作出这幅充满魔力的画的地方,也是遗留了范伟最强烈的念的地方。”

  看了看大家的反应,我又接着说道:“如果我们没有高思远,不知道过去的那些事的话是不会发现这些的。”

  “那是什么意思?”莫尼卡焦急得问道。

  “既然它是最接近现实,也是最真实保留现实的地方。”林了缘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不要急,接着说道:“这个世界与现实世界的第一个连接口,要将两个世界接通,就必须要在画上打开一扇大门……”

  “你是说……喷水池?”高思远慢慢吐出这几个字,脸上挂满不可思议的表情。

  林了缘微笑着点点头,“连接两个世界首先首先打开的通道的大门,而这扇大门也就是画上最先完成的地方。”

  众人转过头,齐齐看向身后闪着美丽的蓝色光晕的喷水池,轻溅起的水珠飞散在水池的四周。踏入豪宅,这蓝色的喷水池是第一个争夺眼球的景物,它是那么得精致,即便如今破败了,它也向守护神似的立在这里,只是我在想,如果我们没有踏入这画中的世界呢?破败的喷泉池早已没有水流了,那我们岂不是会像调查组一样永远无法离开这里?又或者是这画中的世界被我们之中的某个人激活了?

  想着,我的视线移向了前方站着的高思远和玛丽……

  此时,一直站在我身旁的林了缘突然低声问我,“你是怎么想到这喷水池的?”

  “突然想起了一个朋友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我没有转头看他,脑中回想起忘当时说的话, “他说,如果实在想不通的话,不妨回到原点看看,答案有时候就在离问题很近的距离。所以,我回到最初来寻找答案,这一切的开始……”

  脑海里浮现出忘的样子,独自一人优美得矗立在桃花雨中,粉红色的花瓣衬着他飘逸的白色长发,风轻拂过他长长的睫毛,一对修长的紫色星眸,暗藏着的深深的忧伤……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画面是如此得熟悉?好象很久以前便深深得刻入我的灵魂中似的……

  “朋友……吗……”林了缘转过头,突然低喃了一句,声音很轻,以至于我和他那么近的距离都很难注意到,而最让我介意的是随后在他嘴角上挂上的那一抹诡异的微笑,犀利的光从那黑水晶般的眸子里一闪而逝,如同恶魔的爪子,紧紧抓住我的心脏,那绝对不是我所认识的林了缘……

  “你们快过来呀!”

  其他人都走到了喷水池边,赶紧招呼我们这两个还呆呆站在原地没有动人。林了缘瞬间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微笑着答应了一声,拉着我跑了过去。

  怎么好像他本人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变化?

  虽然推测出口在这里,但是连接的另一端会打开在哪里,我们完全不知道,不会又是什么天空,海底吧……众人围着那喷水池,呆呆得看着,没有人敢上前尝试,毕竟要承担的结果太严重,小命,大家都只有一条而已。

  “这个……出口……你们有把握吗?”蔡朝的口气有那么点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疑虑。

  老实说,这毕竟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真正要面临了才发现要实行是多么得困难。我的手心里一直冒着汗,心里毛毛的,说不出的感觉,但是这推断是我提出的,让别人来试似乎不合适。

  “我来吧!”林了缘走上前了一步,脱下外套塞在我上,撩起了衬衫的袖子,现露出手臂漂亮的线条,“我相信司徒月心,也相信我自己,”说着,他仰起头,向后撸了撸头发,头一低,刘海又掉了下来,遮掉了他半边的眼睛,随后转过头来抛了个眉眼给我,“如果我被卡住了,记得要把我拉回来哦。”

  听着这个玩笑,我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勉强把嘴角挤了上去,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身走向喷水池的背影,我的双手紧紧得攥着他塞在我手上的外套……

  林了缘独自走到喷水池边,停了下来,闭起眼睛,握起胸口的项坠碰了一下他薄薄的嘴唇,口中默念着什么,随后,单膝跪在喷水池的围边上,双手支撑着边沿,身体慢慢得向前倾,上半身渐渐没入到那美丽的喷泉中……

  我的心都吊上嗓子眼了,紧张得看着林了缘浸入到那清澈透明的喷泉中,眼睛死死盯着他,一眨都不敢眨,脑海里不断得出现那些牺牲者恐怖的尸体……使劲摇摇头,不会的,这次应该不会有事的,我相信……

  突然,林了缘的身体往前一冲,我一个凛冽,不好!赶紧丢掉手上的外套,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他的腰,就使劲向后拉。但是林了缘好像被一股很强的力吸住了在往喷泉里拉,一看情形不对,我赶紧招呼其他人上来帮忙。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林了缘给拉了出来,但是由于惯性太强,向后退了好几步,最后跌坐在地上。顾不得屁股上火辣辣的疼,我赶紧爬起来去查看林了缘。

  “恩!头还在,胳膊还在,骨头没断,没明显外伤……”

  把林了缘全身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确定他安然无恙后,我终于松了口气。

  “豆腐吃好啦?”林了缘撑着身体,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贼贼得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甩了他一个白眼,“看你有没有事而已。”

  林了缘笑了笑,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微笑着对大家说:“现在可以确定这是出口了!”

  “真的?!”

  “恩!”林了缘点点头,“我刚才被吸进去的时候,看到对面是一间房间,如果不是被你们拉回来,我想我刚才已经通过了。”

  欢呼声不言而喻,在这里被困了那么久,最高兴的就要数蔡朝了,这个调查小组唯一的幸存者。

  现在,我终于可以大声得宣布:“我们回去吧!” 

  林了缘穿起外套,第一个跳了进去,跟着是莫尼卡和蔡朝。

  我招呼着高思远,“赶快走吧!”

  高思远点了点头,“恩,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我看了看高思远,又看了看他身边的玛丽,点点头,转身跳进喷泉中。

  看着我离开,高思远转过头,拉着玛丽的手,“玛丽,跟我一起走!”

  “不行的,”说着,玛丽低下了头,“爸爸不允许我离开这里的,更何况我从来都没有出去过,外面的世界,我怕……”

  “相信我!”高思远紧紧得抓着玛丽纤细的肩膀,“我带你到外面的世界去,我想给你看另外一片天地,一个比这里更美的世界,我会一直陪着你,相信我!”

  玛丽看着高思远的眼睛,那双自己日夜思念的褐色宝石,他的语言是那么得吸引着自己,那么得不可抗拒,如同咒语一般紧紧抓住她的心。玛丽红着脸低下头,还有什么能拒绝这温柔的呼唤?不,没有,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玛丽轻轻得点了点头……

  高思远是那么得高兴,像孩子似的欢呼,紧紧抱着玛丽,却又是那么得小心,好象稍一用力就会把她打碎似的。玛丽的脸红得好象苹果一样,心里却是荡着春风,也许,这种感觉就叫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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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古怪行动把大家都引了出来,他们都奇怪着我的举动,跟着我一路跑回了大厅里。

  我刚想走出去两步,林了缘一把拉住我,另一只手顺势搭上了我的额头,我赶紧把他的手拍掉.

  “你干什么?!”

  “我还以为你烧坏脑子了,”说着,林了缘把我放开,“你在干什么呢?”

  我看了看林了缘,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其他人,大家一脸得莫名其妙。

  “你们都没发现吗?”我说道,“这豪宅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怎么又是味道,”林了缘一脸鄙夷得看着我,“这次又少了什么味道了?”

  “不是少了,”我飞了林了缘一个白眼道,“是多了,大家的仔细闻闻,这豪宅里到处都有一股颜料的味道!”

  所有人的鼻子动了动,一脸豁然开朗的表情。

  我接着说道:“这里到处都有着那么股颜料的味道,最早在玫瑰园里,莫尼卡提起时我才注意到,但一时也没想起这是颜料的味道,刚才被高思远一提,才突然想到的。之前我们都太惊讶于这房子的种种诡异之处,而把它给忽略了!”

  林了缘不断得嗅着鼻子到处闻,“被你这么一说倒真是……”

  “所以我想再确定一下,”我转头看着大门外的庭院,那个我们最先踏入的地方,“也许解开这个迷就可以知道我们到底在哪里了。” 

  所有人都慢步走到前庭,仔细得辨别着空气,室外的太阳永远都是挂在那个角度,我们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少,敞开着的大铁门是那么得具有吸引力,却像一根皮鞭在鞭挞着我们的求生意念。

  还是那股颜料的古怪的化学气味在刺激着我的鼻腔,可以确定,这豪宅的每个角落都充满着这股味道,甚至连室外的空气都是,而最应该,也是唯一该有这味道的地方,却因为过强的对比,反而显得没有了。

  一个大胆的假设一下划过我的脑海,可是,这可能吗……

  看着我因为疑虑而拧起来的脸,林了缘拍了拍我道,“司徒月心,你是不是想到……”

  我转过头看着林了缘,他的脸上挂着和我一样的表情,“林了缘,难道你也想到……”

  林了缘沉默得点点头,“我想,我们两个想到一块去了。”

  “可是你不觉得这太匪夷所思,太不可能了吗?”

  “也不是,”林了缘挠了挠太阳穴,又继续说道:“因为只有这个答案可以解释一切。”

  “你们在说什么?”身后的蔡朝有点急不可耐得问道。

  “我来解释吧,”林了缘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过身看着其他人。

  “我知道我们在哪里了。”

  “什么!”这句话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你说你知道了?!”

  “是的。”林了缘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我们进入了一个封闭的特殊空间,这大家都已经看到了,这个空间与外面的世界有许多的连接口,但是其中能被称为安全出口的可能只有一个,如果打开的是错误的连接口,是非常危险的,就好象李立,刘衡,柯也良和吴大卫。”

  “首先是李立,他也是第一个发现出口有异变的人,但是他没有想到在这所豪宅内还有重多危险的连接口。

  我猜想他出事时,应该是以为自己找到了出口,你们听到的那阵杂乱的脚步声应该是他冲向连接口时所发出的,而他所发现的连接口应该就是那个。”林了缘抬手指向三楼的窗户,“李立兴奋得冲向窗户,却没想到一头栽了下去,在你们见到他堕楼之后,和在他接触到地面之前,他就通过连接口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很不幸的,那连接口打开的位置是在天顶大厦的上空。”

  “然后是刘衡和柯也良,”我接着说道,“吞入他们的连接口在温室,他们的尸体是云林山山体滑坡后被发现的,那张黑色的大嘴恐怕是云林山发生山体滑坡时翻腾起来的山石泥浆。”

  “但是为什么我们之后去却没事呢?”蔡朝急急问道。

  “连接口并不是一直打开的,”林了缘插嘴道,“只能说他们是很不幸得撞上了连接口打开的时候。”

  一阵沉默,大家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答案正在严重挑战着我们的常识,不过,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本来就不符合常识。

  看着众人一脸的茫然,林了缘又继续说道:“人的身体无法承受两个空间之间的挤压,看看数位牺牲者的死时的状态就知道了。”

  “即使用空间理论能解释这一切,但是我们还是不知道我们所处的空间究竟是哪里啊。”莫尼卡着急得问。

  “不,种种迹象都已经告诉我们了,”我缓缓得说道,“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实际是一幅画。”

  “《镜中的豪宅》?”高思远脱口而出,也许在他的心中早已有了对此的猜测。

  我点点头,“是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到处都是颜料的味道,因为这里的一切本就是一个画中的世界。但是我们无法解释为什么这幅画的作者——范伟,会拥有这样的能力。”

  我们的理论只能解释一半,还是有众多的答案没有找到。

  “只有一个出口……”蔡朝喃喃自语,“我们怎么办?不可能找到一个试一个,难道要被困死在这里?”

  “不,我们还有机会,”林了缘的语气镇定,“也许我们多次与出口擦身而过。”
 

 
  阵阵闪电撕裂着天空,一个惊雷滑过,倾盆大雨洗刷着都市的烟尘。

  城市中,一处街道的灯光骤然熄灭,整个区域陷在一片黑暗中。

  等了一会儿,灯也没有亮起来,爱丽顺手抓了桌上燃着三只蜡烛的银制蜡烛台,起身走出了房门。

  “真是的,高级私人会所连备用发电机都没有,收了那么高的会费都不知道干吗。”

  手中的烛火轻轻摇逸着,身后的影子也随着烛光变幻出各种奇怪的形状,大雨敲击着整齐排列在走廊一侧的窗户,发出沉闷的声响,对比外面的狂风暴雨,这黑暗狭长的走廊内的安静却也让人有那么点不适应。

  抱怨着,爱丽打算去一楼大厅投诉一下,只身一人穿过黑暗的走廊,现在不是旅游季节,会所也没办什么活动,入住的客人并不多。

  看着这狭长的走廊,又看了看手中的蜡烛,爱丽回想起以前在自家的豪宅里,类似的走廊每天都要走过无数回,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以前的日子有什么好想的,现在的生活不比以前舒适百倍。是的,我要把握住现在的生活,这才是我想要的!

  对了,那幅画!那幅画太重要了,可不要有什么闪失才好,还是去看一看才安心。

  一个闪电过后,爱丽转身走向她放画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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