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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威廉古堡
提尔站在一栋古堡前,仰望着这被荆棘和绿藤爬满的建筑物,虽然古堡已经极为古老,甚至可以说是腐朽,但依旧不能减少它的威仪,仿若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主在俯视着他的臣民。
“年轻人,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快走吧!”一个独目、左边的脸上有一块巨大疤痕的老人挡在了提尔的前面,他的模样虽然极为丑陋,可是语气温和,不似一个恶人。
“在下只想找一个头发前有一束白发的女子,不知阁下可曾见过?”提尔依旧不死心。
“!!,你,你要找……”老人的全身颤抖起来,“没,没有,你快走!”他几乎是连推带拉的把提尔往门外扯。
“老伯……”提尔觉得奇怪,可是回答他的只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以及因为关门关得太重,灰尘掉落的声音,“……”这其中必定有古怪,难道是莎丽斯在里面?看来不太可能……但为什么那个老人的反应那么大?不管怎么样今晚都得夜探古堡了!他看了古堡一眼,朝外面走去。
“克姆,外面的是谁?”一个年轻的女声悠扬地响彻在古堡内。
“小,小姐,是一个问路的人。”克姆有些哆嗦。
“是吗?”女子端起面前的一杯红色的酒一饮而尽,“或许……,呵呵……”她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地回荡在古堡中。
……
提尔在夜色的掩护下,又来到了古堡前,与白天相比,古堡显得阴深诡异了许多,若不是白天才来过,提尔真怀疑这里是不是一座死堡。
“嘻嘻,欢迎你,远方的客人。”一声悠扬的女声从古堡中传出,接着门开了,白天的那个老人阴沉着脸站在门口,现在的他是盛装打扮,只是眼里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你知道我会来?”提尔扬扬眉。
“呵呵,”一个身着非常豪华、美艳的礼服的女子从旋转楼梯上缓缓走下,她银发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散落在后面,蓝色的眸子勾人心魄,虽然她的长相足以迷倒任何一个男人,可是她却不是提尔魂梦萦绕的莎丽斯,“没有一个男人到了这里以后,会不回来的。”她的嘴唇微微向上翘起,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是吗?”这女人……
“你难道不想与我共进晚餐吗?”那美妇娇问道。
“……,好啊!”提尔微微一笑,“我叫提尔,你呢?”
“我叫凯萨琳,” 凯萨琳幽雅地向提尔伸出了手,“呵呵,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还第一次看到像你这么俊美的男子。”
“你在这里住过很久了吗?”提尔反问。
“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克姆做了个“请”的动作。
到餐厅需要穿过长长的走廊,在走廊上挂着的是这个古堡历届主人的画像,提尔注意到了最后一副是凯萨琳,他站住了脚:
“这是你吗?怎么你以前的头发是黄色的呢?”除了头发的颜色不一样外,凯萨琳一点都没有改变。
“呵呵,我们先用餐吧!” 凯萨琳并未答话。
“……”画像的日期是……提尔注意到了画像下的签名,果然……
这男子……克姆握紧了拳头。
……
“来!为了我们的相遇,干杯!” 凯萨琳风情万种地举杯。
“……”提尔谈谈一笑,依言举杯。
“来!” 凯萨琳笑得更加迷人了。
“我喝了这杯酒,你是不是会吃了我?”提尔谈谈地问道,好像在说笑一样,凯萨琳徒然变色,但又大笑起来:
“怎么可能嘛?我还怕你吃了我呢!”
“不是只要再吸一个人的精气你就可以变为完全体吗?”提尔道。
“你,你说什么,我完全,不懂……”虽然想掩示过去,可是凯萨琳的声音还是颤抖了起来。
“妖怪!你,你想伤害小姐!!”克姆突然出现在提尔的身后,他的手上拿着一柄板斧,他不由分说地朝提尔身上砍去。
“……”提尔也并不躲闪,就是板斧离他的身体还有一公分的时候,就像遇到了一股非常强大的阻力,弹了出去。“我经过一个村子时,就听说这古堡里有古怪,来过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去,只是没想到作怪的竟是……”
“住口!我,我不是妖怪!我,我是凯萨琳!是这个古堡的主人!” 凯萨琳变得疯狂起来,“我,我是人,是人啊!”原来娇好的脸蛋也变得狰狞起来。
“人?人需要吸人精气吗?”对于妖魔提尔向来都不会客气的,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但天生的王者气质令人无法反驳。
“不要!不可以!”克姆突然大叫,“不可以,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错。”
“克姆……” 凯萨琳望着他,那眼神分明是对情人的。
“是我,都是我的错……”克姆痛哭着讲述了四十多年前的一个故事:二十岁的克姆与这栋古堡的主人的女儿凯萨琳公主相爱了,但是凯萨琳的父亲威廉公爵坚决反对自己的女儿与一个花匠相爱,他想方设法地要拆散他们,凯萨琳和克姆为了与对方在一起,终于决定私奔!
那天晚上刮着大风,克姆到了他与凯萨琳约好的地方,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凯萨琳来,他正担心她是不是被她父亲抓住时,一个人影向他走近,是凯萨琳!
“凯萨琳,你怎么了?你还好吧?”克姆欣喜之余发现她披头散发,目光呆滞。
“克姆,我,依约定,来了……” 凯萨琳说完倒在了克姆的怀里。
“凯萨琳,凯萨琳,发生了什么事?”克姆的心犹如被掏空了一般,他紧紧地抱着她,“!!”他发现凯萨琳的身后竟有一道深深的血痕,血已经染红了她那雪白色的裙子,而此时威廉拿着斧头凶神恶煞地站在他们面前:
“克姆,你勾引我女儿,我杀了你!”
“公爵,你,你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克姆痛心之余非常痛恨威廉如此狠心。
“哼!凯萨琳是我的!谁都不能把她抢走!你去死吧!!”威廉挥舞着斧头。
“该死的是你!”克姆气得快失去了理智,他想夺下威廉的斧头,可却被他砍到了左边的脸颊,“啊——”一声惨叫,克姆的左脸连着左眼都流淌着鲜血,身上的痛和心里的痛同时向他袭来。
“嘿嘿,你去死吧!”威廉谄笑着又用斧头向他挥来。
“不,不要,父亲……” 凯萨琳从晕迷中醒转过来,“不要伤害克姆……”
“阻我者死!”威廉已经急红了眼,完全不顾眼前的是他最爱的女儿凯萨琳。
“住手!”见自己心爱的人有危险,克姆也不顾自己身付重伤,他顺手拾起地上一根木棍捅向了威廉。
“你,你……”因为力道过猛,本来不至于取人性命的木棍竟穿过了他的身体,威廉应声倒下。
“凯萨琳,凯萨琳,你不会有事的……”克姆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将凯萨琳抱起,回到古堡中,“你父亲已经不在了,没有人会阻碍我们了……”他感觉到怀里的凯萨琳已经气吐若兰,泪水就再也阻不住。
……
“因为伤势太重,凯萨琳还没有回到古堡就死去了,我为了不让她离开我,就做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娃娃,可是……”克姆垂泪道。
“可是没想到娃娃只有不断地吸食人类的精气才能维持下去。”提尔接过话,虽然他非常同情他们的爱情,但必竟是有违天意的。
“是,是……”克姆的声音细如蚊叮,这些年来,他也一直在内疚中活着。
可是你不知道凯萨琳已经……提尔看了一眼凯萨琳:
“她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我今天就要收了她。”虽然看到克姆那么伤心,有些余心不忍,但提尔不得不这么做。
“不要啊!克姆,我不要!” 凯萨琳拉着克姆,声泪俱下。
“求求你,我好不容易才和凯萨琳在一起,求你不要分开我们!”克姆跪在了提尔面前。
“你的凯萨琳早就已经死了!现在在这娃娃体内的只是一个靠吸人精气才能活下去的僵尸!”提尔喝道。
“才不是呢!只要再一个人,真的只要再一个人,我就可以完全恢复到以前的美丽!这白发也会变成先前的金发了!我也不用再吸人精气了!” 凯萨琳歇斯底里。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根本没有这种可能!就算你和以前的凯萨琳一模一样,一旦没有人类精气的维持,你依旧只是个娃娃!你会逐渐枯萎、死去!”虽然很惋惜,可这也是事实,若真的有这么好的事,那他也……。
“只要,只要我能和凯萨琳在一起,我什么也不管!”克姆吼着,他挡在了凯萨琳的面前,“如果你要杀她,就先杀了我吧!”
“……”也许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些许自己和莎丽斯的影子,提尔有些不忍下手,就算自己一直在诅咒的迷宫中找不到出口,但他还是希望别人能够得到幸福,“或许我可以帮你们……”若是我的话,也许……
“真,真的吗?”克姆和凯萨琳欣喜若狂。
“嗯,凯萨琳,你过来。”提尔咬破了自己食指将血滴在了凯萨琳的眉心。
奇迹发生了!提尔的血迅速浸入了凯萨琳的头部,渐渐的,她的一头银发在变成了如黄金般璀灿的金色!而且她明显地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她觉得自己有了真正的人的躯体!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个真正的人了!希望你们好自为之。”提尔觉得这样的结局是最圆满的,但不知他与莎丽斯的结局什么时候才能圆满呢?
“谢谢,谢谢!”克姆和凯萨琳两人不知如何才能表达他们的谢意,他们双双跪在了提尔面前,可当他们抬起头时,提尔已经消失了……
不管时隔多少年,不论是疾病时还是健康时,即使死亡将我们分开,但我们所誓言的爱情是不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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