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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墨邪
   
    我以为我可以完全忘记,我以为过去已成过去,我以为我依然洒脱……可为什么,那“鸳鸯锦”出现我眼前时,我的心会跳得如此猛烈,那“鸳鸯锦”分明是海棠之物,我能清楚的感应到海棠的灵气,海棠的幽怨,海棠的苍凉,海棠的无可奈何……
    我站在华山之巅,傲视苍穹,除了云还是云……
    这里,是离百花园就近的地方,多少年来,我从未如此的渴望着天际,从没如此遗憾自己身为魔人,才会与海棠天魔永隔……
    怎么会将自己弄到这个地步呢?这样的割舍不下,这样的进退失据,这样的魂牵梦萦……
    当日的山盟海誓言犹在耳,避世三界的决心恍若昨昔。
    我们想追寻的不就是海阔的天空,无拘的生活,无束的人生?海棠,到底成亲当日发生了何事?会让你不顾盟约,背弃誓言?
    难道,你已烟没于三界?
    我打了个寒噤,不可能,怎么可能。
    那个我用生命爱着的女人,那个刻进我骨髓中的女人,那个我甘愿为她舍弃我魔界圣君身份女人……我的心颤抖着,每寸肌肤如腐虫蚕食般的疼痛,脑子里,思想里,汹涌翻腾着一名字,冲着那似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百花园放声高喊:
    “海棠,海棠,海棠……”
    “师父……”媚菲轻喊,眼里盛着泪水,幽幽的说,“你想师娘了。”
    媚菲,你错了。我看着她,心中思潮翻滚,我是在想海棠,可海棠不是你师娘,而是你亲娘,我也不是你师父,而是你亲父呀……
   
    当年我与海棠一见钟情,相知相惜,相约遁世。
    可海棠一心惦记王母,说如果不能得到王母祝福会终身遗憾,于是在生下你之后,返回天庭,几番周折,海棠通知我终于可以与我成亲,要我准备好一切迎娶她,可是,成亲当日,海棠始终没有出现……
    天界与人、魔两界不同,天庭有结界封门,除非是天将引路,否则,人与魔是根本不可能找到天梯进入天界,所以,我只有苦苦守侯……
    而你,也因为先天不足,形神涣散,于是,我带你去蓬莱岛调养,可仍然无补于事,我不得有以“混元魔功”的“混元罡气”替你续命,“混元罡气”虽可助你导气凝神,你毕尽是女儿身,魔功太强,时日一久,自然对你有害,六百年多后,你仍未逃脱大难,在你断气之时,我将你的元神打入蜘蛛精的体内,从此,你由似仙似魔成为不折不扣的妖精,由于你体内仍残留着“混元魔功”的功力,让你不得不以人血养气,以精养神。我怕我与海棠的关系会让你日后成为天界追杀的对象,所以只让你叫我师父。
    我看着媚菲,一缕心痛油然而生,媚菲,我的女儿,知你如我,你眉间的紫气早已泄露你所有的感情,你我父女二人终难逃宿命,所爱之人均非我族类,到头来,自是孤独一生,为情所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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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君彦
   
    红苓拉着我的手,从土墙后走出来。
    这一男一女,还有那跑掉的女人,我看得仔细,也听得清楚,都是妖人。
    我俩越是接近他们,红苓手上的玉镯就越亮,我这才发现,红苓的玉镯很特别,本是翠绿色,现在却变为赤红色,那玉镯上的鸳鸯好象也活跃起来,仿佛会离镯而出似的。
    “哎哟。”红苓叫了声,取下玉镯,甩了甩手,“好烫!”
    “咦,小媳妇儿,你的玉镯为何会变为这样?”我问。
    “我也不知道。”红苓也是一脸茫然。
    这时,墨邪凌空一吸,红苓手里的玉镯便到了他手里。
    “还给我,玉镯是我的。”红苓微怒道。
    墨邪的脸色一变,眼里的强硬与冷漠渐渐褪却,开始溢满柔情,又带着少许渴求,还有抹藏不住的伤痛,颤声说:
    “小丫头,你这玉镯从何而来?”
    “此镯名为‘鸳鸯锦’,乃是小女子亲人所赠,各中原委请恕小女子不便相告。”红苓说:“还望尊驾原物归还。”
    “此镯原是本君故人之物……”
    “小女子见识过尊驾的本领!”红苓语调平和的打断他的说话,“如果尊驾硬要用强,将此镯据为己有,小女子自是无能为力。”
    红苓这句话,将墨邪堵得死死的,从他刚才对芳旎的态度,他自视甚高,不屑欺负后辈,那自然不会对人间的弱质女流动武。
    媚菲欣赏的盯着红苓,大概还没有人对她师父如此说话。
    “你以为本君不敢,是不是!”他厉声说,向前靠近红苓一步。
    我想也没想的挡在红苓身前。
    “让开,小子!”墨邪吼了一声。
    “不让!”我大声地,坚定地说:“红苓是我小媳妇儿,做相公的连自己妻子都保护不了,君彦枉为人夫。”
    墨邪紧紧的盯着我与红苓,半晌,然后将玉镯递给红苓。
    红苓接过玉镯,说道:“尊驾说认识此物主人,相信尊驾与百花园有些渊源……”
    “百花园?那你认识这玉镯主人?那你认识海棠?”墨邪失常的喊,“她好吗?她好吗?……”
    “尊驾弄错了,赠小女子玉镯的人叫芙蓉,并非海棠!”
    “不是海棠,不是海棠。”墨邪的声音充满失望,自言自语的说:“你成亲当日失约,不正是放不下你天庭公主的身份吗?不肯与我避世三界,为何又要让这鸳鸯锦重见于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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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媚菲
   
    吃下师父的药丸,我渐渐地恢复了元气。
    师父一直隐世蓬莱岛,几百年来从没有涉足中原,他的忽然出现,却也救了我一命,让我免受芳旎那狐狸精的侮辱。
    “圣君饶命,……圣君饶命,芳旎不知媚菲姐原来是圣君的徒儿,……若是知道,芳旎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媚菲姐有所冒犯,……圣君饶命,芳旎下次不敢了……”芳旎扒在地上,连声告饶。
    “你得罪的是媚菲,饶不饶你在她,求我有何用?!”师父淡淡的说。
    “媚菲姐,”芳旎匍匐着爬到我的脚下,抓住我的腿,哀求着道:“媚菲姐,求求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求求你,你铙了我,芳旎只是一时鬼迷心窃,求求你,饶了我……”
    看着芳旎这个样子,心里一阵感慨,我摇了摇头,对芳旎说:
    “算了,你也是为情所困,你走吧。”
    “谢圣君,谢媚菲姐!”芳旎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我规规矩矩的跪在师父面前,恭敬的说:“弟子参见师父!”
    师父扶起我,望着我,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后,说:“菲儿,为师今日见你,似乎与你离岛时大不相同。”
    “有何不同?”我笑着,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是不是菲儿漂亮了。”
    师父视我如亲生女儿一般,对我疼爱非常。
    “你好象多了些心事……”师父脸色一沉,“菲儿,你眉间何来一道紫气,”他握住我的手,摸了摸我的脉搏,神色更加凝重,“菲儿,你的修行为何未进反退?”
    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了师父。
    “师父,我……”
    “坐下,别动!”
    立即,一股气流从脑门直溉入我的体内,我全身开始蒸腾起来,非常舒服,我知道,师父正以他的“混元罡气”助我调整内息。
    许久,师父停了下来。
    我对师父一叩头:“多谢师父!”
    “后面的两个小鬼,看够了没有,出来吧!”师父对着那土墙说。
    我心一惊,师父早就知道土墙后藏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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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红苓
   
    在百花园十年,我能一眼就识别出凡间妖怪。
    可那女妖奇怪得紧,宁愿自己显现原形,也没有对君彦下手。
    与君彦相处数月,只觉得他有时候似傻非傻,亦痴非痴。
    他对素未谋面的人尚且如此关心,足以证明他对人是真实的,不虚伪的,他为人不做作,不造假,不设防,也不防人。
    在闻到一股狐骚味之后,那女妖神色慌张的要我们躲起来,我知道,应该是发生什么事了,拉起君彦的手躲到墙后。
    那土墙因为年久失修,破烂不堪,我和君彦蹲下来,露出一双眼睛,正好可以通过土墙破处看到外面。
    “嘻嘻嘻……嘻嘻嘻……”
    一阵刺耳的奸笑之后,又出现了一个女妖,是只狐狸精。
    “媚菲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呀?”她好像有些忌讳,不敢贸贸然靠近。
    “芳旎,别象影子似的缠着我,回去告诉你们狐王,我没兴趣做他的王后,让他不要缠着我……”媚菲极不耐烦的说。
    “媚菲姐,你可真不识抬举,我狐王洞,对狐王倾慕的大有人在,可狐王偏偏对你垂青,你应该珍惜才对……”
    “笑话!”媚菲打断她:“我媚菲……从来都没有……”媚菲开始喘息起来。
    “咦,媚菲姐,你怎么啦?”她走近媚菲,“媚菲姐,你好憔悴呀,看来,你是血气不足,咦,你今天没有喝精血吗?要小妹代劳吗?”
    “滚开!”媚菲发怒道。
    芳旎后退了一步,笑了起来,“媚菲姐,不要生气了,留着力气吧,我看啊,你就要显原形了,神气什么?你不知道吗,我们妖精,显原形的时候,法力是最弱的,你说,要是在你显原形的时候,正好有一个不怀好意的狐妖在场,又一不小心吃了你的元丹,你说,……嘻嘻嘻……”
    “你……”
    “媚菲,你知不知道,我喜欢狐王很多年了,若不是你的出现,我现在可能已经是狐王后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蜘蛛精,凭什么可以得到狐王青睐。我很早就想杀了你,只是我的法力不如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尖,越来越可怖,“等我吃你的元丹,吸了你的功力,成为狐王后,应该不是难事……”杀机在芳旎脸上凝聚,“媚菲,不要怪我!”
    媚菲闭上眼睛,一副受死的模样。
    正当芳旎的手要碰到媚菲的头时,一道绿气直射向芳旎的右臂。
    芳旎“啊……”的一声倒地。
    接着,听到一声男性的,低沉的,权威的声音:
    “大胆狐妖,休得放肆!”
    媚菲立即睁开眼睛,惊喜叫道:
    “师父!”
    从前面的山头上飞身下一男子,一身黑衣,双鬓有缕白发,英伟不凡,器宇轩昂。
    “还叫,”媚菲的师父说着,给媚菲嘴里塞了颗药丸,“看你狼狈的样子,这药丸可让你暂缓四个时辰现原形。”又看了看芳旎,对媚菲说:“这狐妖,你自己动手,我可不想欺负后辈。”
    “好大的口气!”芳旎站起身,不服气的大声喊道:“伤了我,对你没好处,我们狐王不会饶了你。”
    “哦,是吗?”他挑高眉毛,“现在的狐王是冷玉吗?”
    “大胆,竟敢直呼我们狐王名讳!”芳旎说:“你到底是谁?”
    他转过身,不紧不慢的说:“我比你们狐王的师父高两辈,就是冷玉见了我,也要叩头叫我声‘圣君’。”
    芳旎面色惨白,愕然的瞪大眼睛,两腿一软,脆在地上,口齿不清的说:“你……你……你是墨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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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媚菲
   
    今晚,又是月圆之夜。
    我像是置身在冰窖里一般,全身冰冷,我倦缩在那堵高墙下,瑟瑟的发抖。
    我越来越自卑,越来越痛恨自己,我是个怪物,靠吸食精血的怪物,我害怕面对自己,更怕面对延松……
    我的心也变得越来越柔软,好几次,我居然为被蛛丝缠绕的男人动了恻隐之心,会不忍下手,喝血时也会觉得恶心,我是怎么啦?
    渐渐的,我的四肢开始出现细毛,不久,我就要显出原形了。
    显就显吧,我想。我已经不在乎了。
    如果,可以再世为人,和延松成为同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愿意……
    “小媳妇儿,你看,那墙角有个人。”一个男人的声音。
    男人,我精神一振,我睁开眼睛,只要我吃了他,我便不会再受苦,我咽了一口口水。但是,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我不能,也不愿意再这样过活,这种周而覆始的日子,吸血,修炼,再吸血,再修炼……我的杀孽太重,就是再修炼千千万万年,也不可能成仙。
    “君彦,不要靠近!”他身后的女人说,瞪大眼睛看着我。
    “走开……”我看着那男子,颤抖着说,“我不想见任何人……走开,不要站在这里诱惑我……不然,你会后……悔……”忽然间,我看见那女子的手镯发出耀眼的光芒,那手镯一定不是凡间之物。
    “咦,小媳妇儿,你的手镯会发光的。”那男子傻兮兮的说。
    她一瞬也不瞬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手上的镯子,再盯住我,仿佛已经知道我是异类。
    “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那男子瞅着我,又问。“你很冷吗?”说着,脱下自己的外衣,好心肠的递给我。
    那女子望着他,眼里满是柔情。
    恶绝于心,仁行于形。
    我媚菲横行凡间二百多年,男人对我总是垂涎三尺,必有他求,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是如他这般出自同情,怜悯与关心。
    这时,我闻到一股刺鼻的骚味,心一沉,她怎么会在这时出现?我也没有多想,对着他俩说:
    “快躲到后面去,屏住呼吸,不然,我也保不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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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若兰
   
    娘噙着泪,痴痴的望着镜水湖。
    “若兰,你知道,为什么镜水湖总是平静如镜吗?”娘陷入沉思,“那是因为王母娘娘的‘玄天镜’。镜水湖看似湖泊,其实只是一面镜子,所以才永远不会有涟漪,不会有波澜,而这‘玄天镜’只是为了要困住海棠。”
    娘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
    “大约在九百多年前,王母娘娘的两个女儿,玉帝的两个妹妹名满仙界,掌管着百花园,一个是我,一个就是海棠,特别是海棠,她美丽,聪颖,温柔,活泼,深得王母的心,王母对她宠爱程度简直已经到了你无法想象的地步,王母的法术几乎对海棠倾囊相授,以至于身为玉帝的哥哥也自叹不如,王母对各中宝贝法器更对海棠从不吝啬。
    “海棠第一次学织锦时,织了一方红色的锦帕,我笑她说,这么红,像是喜帕,看来是海棠想出嫁了。她坦然的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海棠要嫁,要嫁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汉,要嫁一个对海棠一心一意的痴情种,她还笑着对我说,他日成亲,会自己亲手做嫁衣,就在这方锦帕绣上鸳鸯,做喜帕。”
    说到这里,娘的眼睛跃过镜水湖,飘向远方的山丘,然后,越来越远,“海棠生性善良多情,很快就成为整个天庭适婚仙人的竞逐对象,你爹顸蓟也是其中之一,那时的他还是济济无名的天庭小仙。”
    爹?!园主!我愣住了。
    “我记得那一年,伏魔将军下界降妖除魔,海棠对凡界充满好奇,自告奋勇要随伏魔将军同去。就是那一次,海棠遇到了她命里的克星——墨邪君子。”
    “墨邪君子?是谁?”我问。
    “墨邪是魔界圣君。”娘沉默了半晌,又深深的叹了一声,“一个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天庭仙女,一个是万恶之首,他们俩在一起,会有什么后果?他们的恋情震动了整个天庭,乃至三界,海棠对情的执着更犹胜梅仙,她爱得惊天动地,爱得义无反顾。最承受不了的当然是王母,她根本无法接受自己最喜欢,最宠爱的女儿,爱的是魔界首领,可是,她也无可奈何,因为,当时海棠的法术已经炉火纯青,青出于蓝,如果硬要用强,恐怕在天界,海棠也难逢敌手,而王母最担心的是,万一将海棠逼极了,她破釜沉舟,随墨邪入魔界,那墨邪如虎添翼,而魔界便可与天庭鼎足而立,所以,王母一直对海棠都采取安抚的态度。”
    娘反复的揉搓着手指,眉头锁得紧紧的,当年的画面好像就在眼前。
    “我与海棠年纪相若,自幼交好,海棠有什么心事总会先对我说,她如何与墨邪邂逅,如何与墨邪相知,相爱,她对我从不保留。王母终于答应了海棠与墨邪的婚事,海棠欣喜若狂,她满脸洋溢着幸福,对未来充满幻想,憧憬,迫不及待对我道出各中原委,原来,她想成亲之后,与墨邪退出三界,从此不问三界之事,大隐于世。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她拿出那方锦帕,在上面,她已经绣上了七对鸳鸯,栩栩如生,她说,明天,就要盖着这‘鸳鸯锦帕’嫁给墨邪,她完全沉浸在待嫁的喜悦里。她哪里知道,王母私下见我,给了我一包‘迷心粉’,要我在海棠出嫁的清晨给她服下,我告诉王母,海棠想与墨邪退隐之事,王母大声的训斥我,邪魔外道岂有可信之理,我知道,海棠已经让王母伤透了心,此时此刻,无论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
    “娘,那‘迷心粉’……”我本来想问,那‘迷心粉’你给她吃了吗?刚出口,就觉得多余。
    “那天整个天庭全部武装备战,这么大的阵式,只为对付一个女子,若此事传出天庭,只怕会成为天界笑柄,王母下了歼口令,不准对外透露此事。海棠穿着嫁衣,顶着她的‘鸳鸯锦帕’,王母一挥手,天将群起而攻之,海棠奋力抵抗,不一会儿,‘迷心粉’的药力发作,海棠倒在地上,我永远也无法忘记海棠当时看我的眼神,充满怨恨,对我说:‘为什么,我与你姐妹情深,就连我对墨邪的感情,也对你和盘托出,为什么你也要联合这些人来害我,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王母打了她一掌,她一口鲜血喷在掉落在地上的‘鸳鸯锦帕’上,锦帕刹那间变为血红色。王母有些不忍,本想收起已经拿出的‘铉铁锁’,顸蓟看准时机,夺下‘铉铁锁’锁住了海棠。海棠发出可怖的笑声,怨毒的望着王母,出言不逊,王母毕尽是众仙之首,让海棠这样当众辱骂,颜面无光,骂完王母,海棠哭了,从眼里流出的不是眼泪,而是涓涓鲜血,血泪也掉落在‘鸳鸯锦帕’上,我知道,她哭的是一身法术授之于王母,却要用它来与王母作对,哭的是身为姐姐的我对她的背叛,哭的是本来可以与墨邪逍遥与三界之外,而如今已成泡影,于是王母使出‘玄天镜’,海棠从此被困镜湖底。”娘眼里飘落下两行泪,“那方锦帕落在我手里,因为它曾沾有海棠的血与泪,还有灵气与魔性,我将它送往天山,将它与千年寒玉一起封存,八百多年后,锦帕已腐,锦帕上的七对鸳鸯却随着寒玉变为绿色,一个接一个成为一个环,我唤它做‘鸳鸯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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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芙蓉
   
    “芙蓉,你终于肯来见我的吗?”
    海棠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环视了四周,四壁潮湿阴暗,这镜湖底的确是不是仙子待的地方,更何况是身份尊贵的海棠。
    我看着她,她面容憔悴,多久了,九百年了,这是她被囚镜湖底,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知道,这些年,她过得苦不堪言。
    “为什么不说话,你怕见到我吗?我亲爱的姐姐!”她的声音凄惨而刺耳。
    “你向若兰出手,不正是为了逼我现身相见吗?”我淡淡的说。
    “顸蓟呢,现在他不是已经如愿成为百花园园主了吗,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们夫妻俩何不一起上?”她咆哮着,流泪了,两行血泪,沿着面颊潸然落下。“为什么,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我心里涌出一股酸涩,低喊:
    “海棠……”
    “芙蓉,为什么,知我如你,却要我在这镜湖底受尽屈辱……你明明知道,如果不能和墨邪在一起,我会被这蚀骨的相思折磨得生不如死呀……”
    我不忍再看她,抓住若兰的手冲出镜水湖面,回到岸边。
    镜水湖骤然间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对不起,海棠,我不能……我心里默念着。
    “娘。”若兰轻声喊,惊魂未定。
    我轻拭去眼角的泪珠。
    “娘,她是谁?”她不解的望着我,“我从不知道,我还有二姨?”
    “你还说呢,”我喝斥着她,“若不是你这冲天的怨气,根本无法启动‘玄天镜’!”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再问。
    我叹了一口气,望着镜水湖,若有所思的说:“你没有发现吗,我百花园,珍奇百草何止千百,可唯独没有海棠,因为海棠被囚镜湖底已经九百年了,虽然,你没有见过海棠,可是,在仙界,你应该有听说过‘海棠泣血’吧……那是我一生所做的无法弥补的错事,至今,我仍引以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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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若兰
   
    我坐在镜水湖边,无意识的撕扯着兰花瓣,一片一片的丢进湖里。
    昨夜,延松又是彻夜未归。
    成亲至今,我从未与延松同过房,他对我敬若天人,这样的婚姻索然无趣,可是,在我内心深处,我仍然不想放弃,仍然心有不甘,仍然想与延松共偕白首。
    为什么?梅仙已经消逝了这么久,难道,延松一直仍未忘情?那凡间小妖精有何魔力,居然能将延松留在身边?
    我好恨呀!恨梅仙,恨延松,更恨那凡间小妖精……
    镜水湖“隆隆”两声,冒出几个水泡。
    在我的记忆里,镜水湖四季碧波如镜,从未有过波澜,即使大风吹过湖面,也不会有涟漪,此时从水底冒出的水泡,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隐约中,一声低沉的,阴森的,女性的声音:
    “怨气……怨气……好大的怨气……”
    然后,镜水湖中出现了个旋涡,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我被那旋涡的巨大引力吸了进去……
    我跌落谷底,这好像是个不见底的深渊。
    “是谁?”一个女人的声音,接着是“叮呤哐啷”是铁链声。“是谁?是谁?”她提高声音喊着,铁链声也响得更厉害。
    我寻声望去,才发现,在洞口的弯角,挂着个红衣女人,那身衣服红得很耀眼,好像嫁衣一样,头发却是白色的,较那身鲜艳的衣服成了鲜明的对比,那锁着她的铁链我倒认得,是“铉铁锁”。据说,这种锁一旦锁上,是终身无法开启的,在仙界,除非是罪不可赦,否则,一般是不会用这种锁的。
    “你又是谁?”我问。
    我只知道,犯事的仙子都会被囚“荆棘牢”,却从不知晓,在镜水湖下,有这样一个地方。
    “咚”的一声,什么东西打在我的膝盖上,我腿一软,跪在地上。
    “这只是小惩大诫,对姑奶奶客气一点!”她阴阳怪气的说。
    我咬咬牙,抚摸着发痛的膝盖,上面竟有一片花瓣,我看得清楚,她使的手法,是我娘独有的“萝花玉指”,即使是我们四姐妹,娘都不曾教过,何以她会?而且看她使的厉害程度比我娘有过之而无不及,若非她手下留情,我这腿大概已经废了。
    “你怎么会使‘萝花玉指’的?”我问。
    她轻轻一愣,抬起头,我这才看清楚她的脸,她是个瞎子,在眼睛周围还有淡淡的血痕,这个女人,一身的邪气,这时,我看见在她身后有一朵妖艳的海棠花。
    “好眼力,认识‘萝花玉指’,芙蓉是你什么人?”
    “我娘!”我说。
    “哈哈哈,”她冷笑了几声,“居然是芙蓉的女儿,你是芙蓉的女儿……”她说着,“梅兰竹菊,你是哪一位?”
    “若兰!”
    “哈哈哈,”她又一阵怪笑,“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怪不得我……”她的声音越越来深远“怪不得我……”抡起左手,使的正是“萝花玉指”,这一次,她出手狠辣,面露凶光,存心要置我于死地。
    就在关健时候,我听到娘的声音:
    “海棠,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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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定邦
   
    刚立秋,天气就骤然转凉,凌厉的秋风在耳边“呼呼”作响,把发黄的树叶刮得满街都是。我下意识的缩着身子,裹紧了外衣。
    暮色虽浓,可今天却是我离开“绢绣坊”最早的一天。
    “许老板,回家啦,今天比昨天早了一个时辰呐。”街口摆馄饨摊的王二娘招呼着我,每次回家,我都会经过她的摊子,王二娘三年前死了相公,寡妇带着年幼的儿子,靠卖馄饨过维持生计,蛮可怜的,我常常光顾她。
    “是啊,今天天凉,想早点回家。”我说。
    “对呀,变天了。”她笑吟吟的说,“吃碗馄饨暖暖身子吧。”
    这会儿,我才想起,我还没有吃晚饭,已经饥肠辘辘了。
    “好啊。”我坐了下来,搓了搓冰凉的手。
    “许老板!”一声幼嫩的声音,是王二娘的儿子。
    “二毛,别烦着许老板!”王二娘唤着儿子。
    “没事。”我笑着对王二娘说,抱起二毛,逗着他,“二毛,告诉我,你几岁了?”
    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数了四个手指,说:
    “我四岁了,娘说,要请夫子教我念书了!”
    “二毛好聪明,长大考取功名,好好孝敬你娘。”我摸着他的小脸。
    “我也不图什么了,好好将二毛带大,就别无他求了……”王二娘感慨的说。
    “娘,你放心,我长大一定考取功名,让你过好日子。”他一副男子汉的样子,认真的说。
    我想起了文琪,心里一阵温暖。
   
    我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替我开大门的居然是小伍子。
    “老爷……是您呀!”他一脸的慌乱。
    我望着他,有些奇怪,“小伍子,你这是什么话,不能是老爷我吗?”小伍子与雪姬的丫鬟小芸是同乡,都是随雪姬陪嫁进许府的。“你怎么在这儿?看门的老赵头呢?”我问。
    “哦,……老赵头,他,……儿子……来京城看他,他出去一会儿……”他低着头,眼睛来回的转动着。
    我微微一怔,不自禁的望了一眼雪姬住的东苑,回头对他说:
    “小伍子,你跟我到书房来,我有事吩咐你。”
    他瞪大眼睛,面露惶恐之色,“是,……老爷!”
    走进书房,身后的小伍子一直战战兢兢。
    “小伍子,你在许家当差多少年了?”我问。
    “回老爷,从夫人进府起,已经近十八年了。”
    “小伍子,”我不紧不慢的说,“你知道,老赵头在许家多年前了吗,老赵头从十五岁那年染病成了哑巴之后,就一直在我许家看门,迄今已经快三十年了。”我忽然提高了声音,“老赵头只有独生女儿,何来儿子?!”
    小伍子心虚的应声跪地,“是……小的……弄错了,是……女儿来看他……”
    “真的吗?”我厉声说。
    “是……是的。”
    “好你个嘴叼的奴才!”我一拍桌子,大声吼道:“老赵头自从身带残疾,至今不曾成亲,又何来女儿呢?”
    “啊……”小伍子茫然的盯着我,跌坐在地上。
    我沉吟了一会儿,问道:“小伍子,你几岁了?”
    “小的……小的,……行年三十有一……”
    “小伍子,我知道你与小芸相好多年,老爷我今天格外开恩,将小芸许你为妻,你意下如何?”
    小伍子错愕之余,满脸惊喜,磕头道:“谢老爷!谢老爷!”
    “不过,你得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爷,……我……”
    “小伍子,你想清楚。”我打断他,“你在我许家签的是终身契约,我不恩准,你这辈子就是有钱赎身也得做奴才,倘若,你如我所愿,我会撕了你和小芸的卖身契,还会送你一笔银子,让你与小芸回乡成亲。”
    小伍子想了一会儿,扒在地上,“小的全听老爷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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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红苓
   
    扔下一屋子的人,跟着君彦跑了出去。看着余莲跪在屋中,愕然的表情,心里有丝莫名的快感。
    后花园的翠湖湖水碧绿如玉。
    “君彦,我们就这样跑出来,合适吗?”我说。
    “有什么不合适的。”君彦毫不在意的说,“反正我不喜欢,那样请安敬茶,好闷,一点也不好玩。”他在翠湖边的草地席地而坐,捡起小石子往湖里扔。“我看你也不喜欢吧。”他说。
    有时候,他可以清楚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意愿,我有些迷惑,感觉他好象并不傻。
    “你不是说钓鱼吗?”我坐在他身边,望着湖里游来游去的鲤鱼,问。
    “为什么要钓他们上来,他们在湖里挺好的呀。”他望着我,天真的说。
    我一笑,没答话。
    “小鱼儿在湖里才自由,离开水,会死的。”他一本正经的说。
    “君彦,你喜欢自由自在吗?”我说。
    “当然。”他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我,“可是,象我父王那样,就不自由了。”
    “你是说王爷终日忙于国事。”
    他轻轻的向后仰,躺在草地上,双头枕住头,漫不经心的说:“是呀。”
    “你不想象王爷那样位及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句话,你问君夕会比较合适。”他闭上眼睛,太阳照在他身上,在他身上镶上了一圈光环,他脸上绽开一缕神秘的微笑,看起来高深莫测。
    良久,他又说:“你好象对君夕的媳妇儿挺关心的。”
    “你知道?”我一惊。
    “傻子的话你也相信。”他笑嘻嘻的说。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傻。”
    他睁开眼睛,依然笑意盎然的望着我,“你过来,我告诉你。”
    我靠近他。
    “再过来点。”
    我再凑近他。
    “你张开嘴,我要对着你的嘴说。”
    我微微的张开嘴。
    他“呵呵呵”的笑出声,“瞧你这傻样,小媳妇儿,你才是傻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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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余莲
   
    我戴好头上的珠钗,情不自禁喜上眉稍。
    昨天,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是我飞跃的一个起点,成为秦王府的女人,代表了我一生受用不尽的荣华,享用不尽的富贵,还有——权利。
    床上一阵微动,我回头看了一眼君夕。
    “相公,你醒啦。”我温柔的说。
    “嗯。”他轻轻的瞟了我一眼,只是匆匆的一闪而过,眼里竟有一丝冷漠,我有些不满,这和昨夜与我亲热的他判若两人。
    接下来的便是新娘敬茶请安。
    我见到了红苓,那个与我妹妹一样闺名的女人,现在是我的嫂子,见到她时,着实让我大吃一惊,若是在夜里,我一定以为我撞鬼了。
    “弟妹。”
    清脆的叫声,让我回过神来。我想,我一定呆若木鸡,这样失礼人前,禁不住面颊发烫。
    “二嫂,请用茶。”
    她接过茶杯,微笑着说:
    “弟妹初入王府,大概是对府中规矩还不习惯。”
    “红苓,”华王妃正色道:“你比余莲先入王府,府中规矩,你要多提点余莲才是!”
    “是,王妃!”红苓恭敬的回应。
    其实,王府规矩有专门的嬷嬷们调教,华王妃这样说,无非是想提醒我,长幼有序。
    “余莲系出名门,”玥王妃说,“家教严谨,礼数周到,府中规矩只需熟悉即可。”
    两位王妃争宠斗法,我是早有所闻,可不知道已经到了这般如火如荼的地步。
    “哎呀,完了没有呀。”
    说话的是君彦,他长得眉清目秀,比君夕漂亮,他的身材与相貌和秦王很相似,秦王是个英俊魁梧的男人。他神色极不耐烦,神情极其幼稚,如果他不说话,还真不知道他是个傻子。
    “君彦!”秦王轻喝了一声。
    君彦低下头走,噘着嘴,两脚在櫈子下来回晃动着。
    “我坐了很久了,好闷呀。”君彦低声说。
    秦王一摇头,虽然无奈,却掩饰不了对君彦的疼爱,轻声说:
    “好啦,出去玩吧!”
    君彦一跃,站起身,对秦王一笑,拉起红苓的手,旁若无人的说:“小媳妇儿,我们钓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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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君夕
   
    清晨,我独自去了后花园的山坡上,这山坡是秦王府最高的地方。
    太阳还没有从山凹里冒出来,四周在晓雾弥漫中显得灰朦朦的,在心境低落的时候,总喜欢站得高高的,仿佛这样会将无数的烦恼与不快踩在脚下。
    原以为,对红苓的迷恋只是暂时的,可是,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不,根本不能算是相处,只是同住下一个屋檐下,碰面只是相对一笑,问安道别,然而,她的一颦一笑,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记忆里,我试着去专注其它的事,企图抛开她的影子,可是,她的笑颜总会出现在我的思想里,梦境里,书页里,孤灯下……我甩不掉她,她仿佛已经嵌进了我的每一缕思绪,见到她时心潮澎湃,见不到她时,那狂热的渴望,烧着我浑身每一寸肌肤都痉挛的疼痛。
    太阳慢慢的从山谷里升起来。起初,是一片灿烂的红霞,徐徐上升,渐渐扩大,缓缓的烧红了半边天空,然后,太阳猛地从山后蹦了出来,骤然间光芒万丈,灰朦朦的天空被朝霞染成红色。看着这初升的旭日,我惭愧,自己的心是多么的不光明,不磊落……
    “三公子——”小碧在山脚高声叫着:“三公子,原来你真的在这儿,时候不早了,三公子,今天可是你成亲的日子……”
    对呀,今天才是我成亲的日子。
   
    骑着白马,穿着与红苓拜堂那日同样出自“绢绣坊”的喜服,情不自禁思绪万千。
    这花桥载着的才是我的新娘,我的妻子。
    母亲为了显示她与正王妃的地位相当,婚礼一点也不马虎,办得与君彦的同样的铺张,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喝了很多酒。
    大家争先恐后举着酒杯恭贺我。
    “恭喜……”
    “恭喜……恭喜三公子,娶得如花美眷……”
    恭喜?喜从何来?
    人影在我面前攒动着,嘻笑着,叫嚣着……
    我很想喝醉,却越喝越清醒。我一直逗留到三更才进洞房。
    她端庄的坐在喜塌上,一动不动。
    我走过去,撩开喜帕,露出一张称得上漂亮的脸。
    也许,到这时,酒才起了作用,红苓的脸与她的脸渐渐的合并在一起,然后又分开,分分合合……我用力的甩了甩头,抱紧了她,疯狂的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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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红苓
   
    在秦王府有位传奇人物,就是佳王妃。
    佳王妃的闺名叫绿佳,是吐蕃公主,是十年前,吐蕃族长为避战祸,将未满十五岁的绿佳做为“礼物”,送给了秦王。
    我是在嫁进秦王府的第八天见到佳王妃的。
    也许是因为佳王妃的娇俏美丽,也许是因为佳王妃的异国情调,秦王对佳王妃一直都宠爱有加。
    秦王虽然有很多女人,可封为王妃的就只有正王妃——敬华,华王妃。后玥,玥王妃,也就是君夕的娘。还有佳王妃三位。
    佳王妃自入秦王府,一直幽居“翠湖别苑”,深居简出。争宠之事从不参与,所以华、玥二位王妃虽妒忌秦王对她的宠爱,对她尚算礼待。
   
    那天,我被一阵清新而幽扬的笛声吸引,随着笛声,我去了后花园。
    在“醉心亭”里,一个纤弱的身影,一身奇装异服,我知道,她就是佳王妃。
    见我走近,她停了下来。
    我行了一礼:
    “见过佳王妃!”
    “你是——红苓?”
    “是的!但愿没扫了王妃雅兴。”
    “不会!”她微笑着说。“坐吧。”
    “红苓进王府多日,还不曾给王妃请安。”
    “是我这几天抱恙在身,连你与君彦的婚礼都没有参加,你别见怪才是。”她温和的说,毫无架子。
    她的面颊,轮廓分明,五官玲珑有致,她长得有异于中原女子,也就是因为这样,更显得她的独一无二。
    说话间,另一个身着异服的女子走进亭子,给绿佳王妃披了件披风,她就是阿沐尔,绿佳王妃的近身侍婢,自绿佳王妃嫁入秦王府,就一直陪着她,很难想象若是没有阿沐尔,绿佳王妃满腹的思乡情结,将如何抒发。
    不知为什么,我与绿佳王妃很是投缘,对她也颇有好感,片刻间与她攀谈起来。
    “王妃刚才吹的曲子很特别,也很好听。”我说。
    “是吗?”她眉宇轻蹙,眼底浮出一缕淡淡的忧伤,“是我娘教我的。”那缕忧伤在她眼底渐渐扩大,凝成一团雾气,眼神飘向远方,“这个季节应该最适合在草原上骑马,熙熙和风,策马徐行……可我,不知道,何时,才可以回去吐蕃,如果,在我有生之年,能够再回去一次,我就不会再有遗憾了……”她回过神来,对我不好意思的一笑,“听我说这些,你一定很闷吧。”
    我笑着摇摇头。
    “我今天有些感触,”她无奈的笑着,“我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可能,我真的闷坏了。”她站起来,走到亭边,背对着我,小声的说:“进了秦王府,就如同笼中的金丝雀……”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飘渺,最后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
    绿佳,这样一个精致的女人,不过也是秦王众多妻妾里的一个,也不过是秦王的陪衬,亦或者,看到现在的绿佳,会否就是将来的我,我不愿想,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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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君彦
   
    一清早,我就醒了,这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后花园的那棵大榕树,树上有一对小鸟儿一直“吱——吱——”的在叫不停。
    我也“吱——吱——”学着它叫。
    “你醒了!”
    一声娇嫩的声音,从床塌上传过来,是我的小媳妇儿。
    “是呀,早就醒了!”我说。
    她下了床,走近我。
    “那为什么不起来?”她问。
    “我等着蜜儿来给我穿衣!”我仍然逗着小鸟。
    “你自己不会穿吗?”她看着我丢在一旁的衣服。
    “我只会脱,不会穿。”
    她笑起来,我这才发现,她的笑容很动人。
    “我帮你穿!”她说。
    “好呀!”我一跃身,从地上跳了起来,站在她面前。
    她笑着摇摇头,拿起旁边的衣服,发现了桌上满是枣子和花生,问:
    “哪来这么多枣子花生?”
    “哦,”我大声的说,“不知道是哪个丫头老妈子,把枣子花生弄得一床都是,睡在上面扎得我痛死了。”
    她似乎若有所悟,小脸一红,没再答话。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民间的一种风俗,喻意“早生贵子”。
    她专心的帮我更衣,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的眼睛,娇俏的鼻子,红红的樱唇。
    “小媳妇儿,你长得真好看。”
    她一愣,抬眼看我,她显然不习惯这样直接的称赞,脸蛋更红了,这样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妩媚,更加的妖艳欲滴。
    “走,我带你到后花园捉蝴蝶去!”我拉起她的手,兴致勃勃的说。
    她矜持的望着我,好一会儿,微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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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红苓
   
    今天是我成亲的日子。
    婚礼铺张而奢华。
    我顶着喜帕,眼前就只有一片鲜红,无法看到那繁华的盛势,只是有人影隐约在我面前晃动。
    我知道,面前的"新郎"并不是我的相公,是小叔,我也知道,我所嫁的是个傻子,秦王怕失礼人前,才让三公子君夕替相公拜堂。
    完成夫妻之礼后,丫鬟搀扶着我,准备起身,却被他拌住了裙角,身子一弯,喜帕掉落在地上。
    宾客肆无忌惮的哄堂大笑。
    我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君夕,他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停留在我的脸上,那冗长的凝视,让我很不安。
    喜娘慌忙走过来,捡起喜帕,重新盖在我头上。
    又一番闹腾之后,我被送入洞房。
    丫鬟将我推进洞房之后,轻轻一躬身,"夫人请早些安歇!"然后嘻笑着关上房门。
    我扯下喜帕,房里点着红红的蜡烛,照得屋里明晃晃的,好象没有人,我松了一口气。我累极了,倦极了,轻轻地坐在喜塌上。
    "哎哟!"
    我被这一声惊叫吓得跳了起来。
    从喜塌上坐起来一个男人,揉了揉眼睛,一身红彤彤的喜服让我知道,他就是我的相公君彦。
    "你坐在我脚上了,好痛!"他下了床,看着我:"你是谁?"
    他的个子很高,宽宽的额,浓密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丰厚的嘴唇,他居然是个漂亮的男人。
    "哦!我知道了,"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我的小媳妇儿!"
    我一愣,小媳妇儿?!
    "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很晚了吧,你这时候才进来!"说着,他转身去拿喜塌上的被褥,然后,铺在地上。"父王说,我成亲之后不能睡我原来的房了,要睡这间房,他还说,我成亲之后要和小媳妇儿睡一张床,可是这张床太小了,好象睡不下两个人。"他嘟着嘴,一副认真的模样。
    "是的,太小了。"我附和着。
    他打量了我一下,皱了皱眉,"不会呀,好象能睡得下,你的个子这么小。"
    我瞪大眼睛。天啊!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呀?
    他的嘴角向上一弯,露出两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一个可爱的傻笑挂在脸上:
    "还是你睡床吧,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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