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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清还记着那是一个拥有明媚阳光的早晨,那种自然的暖洋洋的感觉让他在床上足足赖了有一个小时,如果不是那个廉价的闹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时刻在提醒着他,他一定会在被窝里多待一会。
岳清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机,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他喜欢在清晨听一些早间新闻,虽然很多无聊的新闻占据着这个时段,但他还是会坚持将它听完。
其次,岳清会推开屋门走到院子里。院子里种着一些不用费事照看的花草,虽然没有浇灌,倒也生长的有滋有味,在院门处有一个灰白色的邮箱,里面通常会堆满了快递员送来的报纸。他很少收到信,尤其是在这种网络横行的年代,信对于他而言已经是稀有物种,所以他每次打开这个信箱,只为了多看一眼上面写得乱七八糟的新闻杂事。他是一个对万物都充满好奇的人,所以即使是一个蚂蚁在搬动一个残剩的食物,他也会蹲在那观察半天,有时会伸出手助它一臂之力,他是一个喜欢帮助别人的人,他自己常常这么认为。
信是从报纸缝中掉出来的,本来偶尔收到一封信也是很平常的事,但是这封信却有些特别。
信封的大小跟普通的信封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标准。只是它的颜色太过于耀眼,耀眼得让岳清从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不吉利的感觉。他讨厌黑色,可它偏偏是那种黑得发亮的颜色。
岳清叹了一口气,极不情愿的捡起了那封信,顺手插在了报纸缝中。这是他的住宅,这是他的院子,这封信也是从他的信箱里掉出来的,他找不出一个理由拒绝它,因为他明白这封信一定是寄给他的。
岳清用清水洗了一把脸,随手拿起毛巾擦了几下,然后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那有型的短发,他很得意这一头短发,它们往往给他的整体添色不少,所以他很在意它们,他在仔细梳理。
它们很黑,黑得发亮,这一点很好的证明了岳清的健康状态,他满意的露出了一个微笑,但随即笑容又僵在那里。
黑色,又是黑色,为什么他总也忘不了那个黑色。他走出了卫生间,那封信还完好的放在一进门的桌子上,和那堆报纸放在了一起,只是它在其中显得格外醒目。
岳清还没有打开那封信,他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也许不看会好些。他拿起了钥匙,快步走上前推开了房门。
在关上门的那一刹,突然起了一阵微风,细腻而不易觉察,但却刚好带动了那封黑信,信就那样自然而然的飘进了岳清的上衣口袋。
阳光有些刺眼,岳清拉下了车前的挡板,同时伸手揣向了上衣口袋,他知道那里正放着一个太阳镜,足以让他避免阳光的刺激。
他的手停在了上衣口袋中,那是什么?那感觉像是......
一阵紧急刺耳的刹车声过后,岳清将车停在了路旁,他慌忙的掏出了那样东西。
真的是那封信,它不是放在桌子上了吗?怎么会在这?怎么会跑进了他的口袋中?他突然感到一种寒意不知从哪升了起来,他的手哆嗦了一下,信封掉在了车里。
岳清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低下头捡起了那封信,他知道自己非要看这封信不可,即使它真的是一封不吉利的信。
信的封口处有一个深红的四方印记,像是一个印章,岳清仔细地端详了一番,那是一个用古老的篆体刻制而成的字,由右自左成形,岳清皱着眉尖费力的念道:“百年——老店。”
岳清笑了,笑自己的敏感,这只不过是某家商场搞得促销活动,虽然方式有些怪异,但确实也达到了让人记忆的目的。
岳清不再犹豫,自信封里取出了信。
信纸是那种有些陈旧的宣纸,信面轻微发黄,上面竖着印制的暗红色格子更突出了古色古香的味道,就连字都是用毛笔写的,由右自左竖排下来。岳清不得不佩服这家老店的认真态度,做古都做得这么到家。
太阳半隐在两朵白云之间的时候,岳清开始仔细品读起这封信。
岳清:
百年老店又开张了。
你很荣幸,今年你得到了六个名额中的一个。
九月十日凌晨十二点,你家院门口,有黑色的汽车来接。
请准时启程。
百年老店
信的内容就是这么简单,连日期都没有,字里行间找不出任何特别的地方,只是没有给收信者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岳清反复的翻看着,希望能从中找出点线索,可是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文字就是这么简洁,也许这又是一个商家玩的鬼把戏,岳清冷笑。
一股味道,怪怪的,有点像是......岳清将信凑近鼻尖他细地闻了闻,突然睁大了眼睛,那是一种腥味,是血的腥味,岳清可以确定那是一种人血的味道。
“见鬼,这是什么破商场,什么破店,难道我非要去不成?还说是什么六个名额中的一个,不失约就会死人,见鬼!我才不会去!”岳清讨厌被人支配,更讨厌别人来决定他的行程,尤其是威胁,他向来不吃这一套。他将信连同信封全部攒成一团,用力的从车窗处扔了出去,紧接着一脚油门,以最快的速度驶离了这里。
天突然下雨了,雨点轻轻地打湿了那团纸,红色的液体缓缓地溢了出来。
那天晚上,岳清一直坐在电脑跟前处理着自己的工作,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整理,根本无暇去顾及时间的进度,直到......
闹钟突然响了,而且响得非常努力,岳清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他不记着自己上过闹钟,况且现在是半夜十二点,他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段上闹钟,他感到奇怪,更感到不解。
门铃恰巧在这个时候也响了。
会是谁?三经半夜的会是谁来访?岳清推开了房门,他在想这个时候来找他的人一定是有紧急的事情,所以他也不愿意耽误对方的时间。
院门口没有人,但是却有一辆车,一辆通体黑漆漆的车,连岳清都无法看出那是一辆什么牌子的车,也许是太古老了,也许是太怪异了,总之岳清相信那辆车一定是经过改装的。
“是谁在那?”岳清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已进入警觉状态。
没有人回应他,似乎根本就没有人存在。
岳清突然想起了那封黑信......
九月十日,不就是今天吗?还有那辆黑车......
岳清无语,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事真的发生了。他缓步走向前,司机的位置应该有人,他相信,所以他用力的拉了那扇车门。
门上锁了,岳清根本无法打开它,他不禁轻哼一声,这件事越想越可笑,他向后走了几步,再次伸手用力的拉了一下后车门。
门开了,岳清探着脑袋伸向里面,光线很暗,根本无法看清司机的样子,岳清迈上了车,“我说你是......”岳清的话还没有说完,车门突然关上了,岳清一惊,赶紧伸手去拉车门,门却“咣当”一声紧紧地锁上了,紧接着车飞快的驶离了。
一股香气就是在这个时候飘进了岳清的鼻间,岳清醉了,醉得像一瘫烂泥,就那样斜倚着在后座睡着了。
香气还在飘着,就好像茉莉花突然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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