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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落试阵

  我不安的心随着颠簸的车也在上下起伏着,一百多里地,不知道在明天能不能赶到!让御雪整着我的腿睡的更安稳些,当若水把御雪叫起来的时候,他满眼的血丝让我的心不禁一抽,在我昏迷的这几夜中,御雪一定不眠不休的守在我身边,就连若水,明眸下的大片黑色阴影也让我着实心疼不已,抽过一旁的被子覆在御雪身上,搂过若水靠在我的肩膀休憩,因为我的贪玩,让他们担心和紧张,而我一醒来却不顾他们的身体连夜赶路,为的却是得到另外一个男人的心,想想自己还真的是很过分.
  当太阳升上了中天的时候,我们终于赶到了那个传说中'碧落宫'的所在地----'沂砀山'的山脚下.
  扶下明显睡眠不足的御雪和若水,我决定先在这里吃个午饭休息一下,顺便了解下这次招亲的情况,俗话说,知自知彼,百战百胜,一路上我光顾着玩,却没想过到这后究竟该怎么做,总不能冲上门就说,"我是你们宫主的前妻,我现在来带他走."那样只怕话都没说完,我就被人从门里丢出来了.
  这'沂砀山'位于红羽,碧影两国交界的地方,平时也少有人到来,自然不是什么繁华城镇,就连打尖歇脚的客栈都少的可怜,只是现在这个冷清的小地方却挤满了从各地赶来的人,一个个不是身配兵刃就是蒙面不语,没一个是好惹的主,可以看出,这次碧灵萧的招亲,确实在江湖上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张凝琳介绍一路上打听来的小道消息,据说这是一个月前由'碧落宫'中传出的消息,宫主碧灵萧亲口宣布公开招亲,只要是年纪四十以下,能以主夫之位相待的人均有资格竞争,只是在'碧落宫'入口和中间的一路上都设有关卡,只有通过的人才有资格进入下一轮,最后一轮责是由碧灵萧本人亲自主试,究竟选谁,还是由碧灵萧说了算.
  这个句话让我心里不由的一凉,就算我能用尽本事进入到最后一轮,只要碧灵萧那家伙一见到我,肯定不会点我,那我还要想想办法怎么先让他点到我,还不能让他看出我,这真是个头疼的事.
  难道又象上次那样,贴一块狗皮膏药在脸上?再拿把扇子装潇洒?不过那个形象,就算碧灵萧没认出我,也打死不会选择我啊,那也太猥琐了,双眼扫扫周围,看见不少武林人氏不知道是故做神秘还是怕人追杀,蒙面的还真不在少数,倒不似红羽只有男子才有蒙面出门的风俗,比如我对面桌上的那个紫衣女子,就是一个斗篷遮住了全部的容貌,只是那全身透露出来的寒冰气质写着生人勿近,果然她身边一圈的位置都没人敢坐,那么大一圈空位,更突显了她的特殊,一进门我就注意上她了.
  仿佛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女子正在低头沉思的脸抬了起来,两道森冷的寒光射来,让我身边的温度骤然降低了几度,在对我打量了几眼后,看出了我没武功,行为也不象是行走江湖的人,对她没有什么威胁,才撇开眼继续低头沉思.
  可以看出'碧落宫'对这次事情的高度重视,不断的有宫中的人出来接引,丝毫不敢怠慢每一位前来的客人.当我们酒足饭饱之后,刚刚踏出客栈的门,就有一位黄衣女子迎了上来,虽然眼中有些犹豫,依然还是开口笑道:"客人可是前往'碧落宫'?"
  也许是我们的装扮和气质怎么也和江湖搭不上关系,让她有些怀疑我们只是路过的商人,但是出于礼貌,她还是很客气的问话,看来这'碧落宫'培养出来的确实个个都是人物,谈吐间落落大方,有江湖大派的风范.
  客气的一个文人的回礼,不想表露出自己的目的,我笑道:"姑娘,在下携夫省亲,途经此地,听闻大名鼎鼎的'碧落宫'宫主招亲,好奇之下,也很想去看看,不知道在下能否有这个资格?"
  面前的姑娘笑颜如花:"姑娘客气了,凡是上山之客,都是我'碧落宫'的客人,每一位都有可能是我们宫主未来的妻主,何来没有资格只说,只要姑娘愿意,就请让在下为您领路."说完率先向前行去.
  不想再次劳累到御雪和若水,我还是提议驾着马车上山,那姑娘也不拒绝,欣然登车和我聊起了天,一路上都是行色匆匆的江湖人,我们这辆马车倒显的有些招摇,不时有些从车边纵身掠过的人投射来不屑的目光后,展示着高超的轻功超越而去.
  我含笑着看着身边的女子:"请问姑娘,在下虽然很想去看看这武林盛况,只是不知道我只知道读书的女子,有没有可能过的了你们的各个考验呢?"
  她微笑的看着我:“这是宫主选妻,又不是选武林盟主,不是光靠武艺就能通过的,如果小姐有兴趣也不妨试试看啊。”
  一个晒笑,心思被人说中,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小女子想请问,我带了家中夫君,他们想看也要通过考验吗?”不放心把御雪和若水放在外面啊。
  她伸手轻拢下被风吹乱的发丝,笑道:“那小姐不用担心,这规则只针对女子,男子只要不刻意捣乱,‘碧落宫’是不会出手阻拦的,只是……”她看着我身边两个天仙般的人,虽然有面纱的阻挡,遮得住容颜,却遮不住那形于外的气质,他们无论怎么遮掩,都会是人群中的焦点,“姑娘有如此绝色在身边,真的是好服气,小女子在这好些天,从来没看过哪位来的人能有如姑娘般坦荡,敢带着家中夫君来求亲的。”
  轻搂过一旁的若水,不顾他因为被外人看见的羞涩挣扎,“我只是好奇来凑凑热闹的,当然不需要隐瞒什么,再说我家的小醋坛子,要是真娶了你们宫主,我还不被他们扒了皮去。”不想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让太多不必要的人知道,一翻话说的似真似假,临了还轻佻的在若水的小下巴上伸手一勾,嘴巴对着若水的耳朵呵着气道:“乖乖若水,还有面纱斗篷不?一会借你家娘子戴会行不?”惹的小家伙一阵轻颤,赶紧拿过一旁的斗篷塞给我,乖乖的缩到壁角去了。
  那黄衣姑娘一笑:“看您两位夫君的气质,绝非一般人家的男子,品貌定然非凡,虽然小女子长年在‘碧落宫’长大,所见过的男子中,只有我家宫主拥有天人般的姿色,今日见到您的两位夫君,小女子敢说定然不输我家宫主。”
  那倒是实话,我后宫三君并立的时候,各有各的特色,谁也没能把谁比下去,看来我以后要把身边这两个包的严实点,就光遮个脸一点用都没有。
  谈笑间,我们的车已经在她的指引下到了一片树林外,车子也停了下来,掀起帘子,看一片沙沙响的林中风景,传来阵阵古木特有的幽香,在憋气已久的车内突然见到这样的景色,确实心旷神怡,不过那林子外的吵闹人群破坏了本该宁静致远的景色,更让人心烦了。
  看着人们争先恐后的扑向林中,不时的又有人从各个地方跌落出来,有哭的,有喊的,还有衣衫不整的,出来后不少人都是突然清醒然后茫然失措,最后只能垂头丧气的下山,也有不服气想继续的,均被‘碧落宫’弟子‘礼貌’的请下了山。
  我们一行人移进树林边,一位‘碧落宫’的女子正在侃侃而谈:“各位尊敬的武林同道,今日是我‘碧落宫’宫主公开招亲的最后一日,只要各位今日能通过此阵,便有机会参与我宫主明日的亲点。”两句话说的不少人跃跃欲试,“不过……”一个但书让性急的人也赶紧停了下脚步:“小女子有话说在前面,此阵原为我‘碧落宫’的守宫之阵“摄心阵”,今日列阵,只有通过的人才有机会继续下面的争夺,无法通过的人就请回吧。”
  几句话说的人们纷纷交头接耳,估计是被这个阵的名头给吓到了,那女子微微一笑,举手示意大家禁声,“不过各位同道请放心,此阵真正的威力已经被我们降低,只留些障眼法取笑而已,为庆祝我宫主选妻,我宫特将此阵命名为‘鸳鸯阵’,各位如无疑问,尽请入阵挑战吧,只要能找到阵眼,拿到放在阵眼的通关牌,离我‘碧落宫’当家主母的位置就近了一步。”一个请的手势。
  第一关就考阵法?我哪懂这个啊,早知道就带云红衣来了,她行军打仗应该见过不少阵法吧,就是不知道对这个武林中的阵法有没有研究,我的眉头开始拧紧,身旁的紫若水更是紧紧揪住我的衣角,小家伙开始为我担心了。
  低头对着身边的张凝琳,不报希望的问道:“你懂不懂阵法?”小丫头毫不犹豫的对着我——摇头!
  “皇上尽管走,属下会出声指示!”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身边的人却没有丝毫察觉,看来影用的就是那个我久仰大名的传声之术准备指导我了。
  拍了拍若水的小手,一手搂着御雪一手搂着若水,给了他们俩一个灿烂的微笑,低声道:“相信你们的妻子,我一定会把灵萧带回来的,你们先到前面那关等着我。”转身牵起张凝琳的手踏入阵中。
  一踏入林中,眼前的景色立变,身边升起一阵阵的白雾,即使五步远的地方也看不清,牢记影的话,我守在原地,紧紧抓着张凝琳的手不敢放开,等待着影的下一步指示。
  突然身边传来一声哭喊:“娘,娘你不要走。”我拉着的小手一股冲劲往前奔去,而我想拖住她,却被她一个大力拖出两步,就在踉跄间,身边的景色再变,碧灵萧和白瑚月的身影同时出现在我的眼前,一个满脸怒气,一个布满哀怨,一句话不说,只是一直看着我,最终同时转身,往不同的方向飘然远去。
  “灵萧,月儿!”正想举步追去,一道声音传入耳膜,如洪钟大吕敲进脑袋,“皇上,守住心神,那都是幻像。”
  不敢再动,两只手死死抱住张凝琳,不让她挣扎着脱出掌控。
  “皇上,右边走五步,踏己门走庚位。”虽然不懂他说的什么门什么位的,但是右边走五步还是能理解的。
  “上走三步,过辛门上壬位。”脱着张凝琳赶紧走上三步不动,眼前的景色在不停的变化着,一会大湖,一会悬崖,但是我相信影,不管有什么幻像,我都坚决踏出自己的步子。
  在影的指示中,我一次次坚定的走出自己的步伐,最终眼前所有的幻像终于全部消失,我已经站在一个庭院中,一座假山,潺潺流水,身边正是已经没有力气的张凝琳,长长喘了口大气,终于出来了,正准备抱着小丫头庆贺下。
  “皇上小心,切不可动!前行七步。”七步?这是那座假山啊,难道撞过去?
  不管了,反正影不会害我,再次深吸一口气,对着假山一连七步一个狂冲……
  没有预期中的疼痛,张开眼,还是那个我进来的树林,面前一条小路伸向远方,地上躺着一面小巧的玉牌,上面一个古篆字“令”,这就是通关令了?冲上去欣喜的拿在手中,才只有三分之一个手掌大,却让多少人为之打破头,千里迢迢而来,连个门都进不去。抬手对着小丫头的脑袋就是一个狠敲:“哎呀!”两泡泪水中,小丫头终于醒了过来,看来“摄心阵”的名字果然不假,就这么一点点威力,都让人痴傻这么久。
  “我们过关了。”摇着手上的牌子,对着她笑的一脸灿烂,“你姐姐我厉害吧。”这个时候不表现下怎么行?
  给我一个嗤之以鼻的表情。小丫头一点面子都没给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又是你身边那个鬼一样的黑衣人吧?”
  算了,不和她扯了,塞好玉牌,看看四周,不少人都是一脸茫然的在原地转着,谁也不会碰到谁,但是就是在那不停的转圈,其中也不乏哭喊笑闹之人。
  牵起张凝琳的手,我们踏上面前的那条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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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榻缠绵

  四个人匆匆赶到掌柜指明地方,在灌木丛生包围之中,一个乳白色的池子在眼前静静的躺着,还有着阵阵蒸腾的热气,没想到在这里隐秘的地方还有这么一个人间仙境般的地方存在,虽然这个池子热气蒸腾,边上却生长着不少植物,甚至池子边一株老树,伸出去的枝桠都快接近水面了。
  感慨着造物的巧夺天工,伸出手一摸水温,那倒是刚刚好,一股硫磺味传来,今天一定能好好的洗个温泉澡了。
  这池子还真够大的,一层层呈梯田状铺排而下,一个个独立的池子,互不干扰,一个个天然的浴桶,非常适合各自享受。
  看着御雪带着若水寻找自己合意的地方去了,我也迫不及待拉着张凝琳冲向最近的池子。
  连日的颠簸,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的沐浴,在外面的客栈,我总是不愿意用外面的浴桶,一直都是沾着热水擦身的,不管是在前世还是在皇宫,我天天沐浴的习惯都没改变,这几日可把我憋坏了,一直觉得身上不得劲,脱下身上的衣服就冲进了池子里。
  好舒服,全身的毛孔瞬间张开,吸收着空气中的热度,热热的水温伴随着蒸气,熏的我舒服的快要昏过去了,背靠着池壁,闭上双眼,感受着水波的荡漾,他们真不会享受,这里就是要泡着才有感觉的嘛,我肯定御雪和若水那两个家伙就是洗洗干净就出来,今天要好好教教这个小丫头什么叫沐浴的快乐。
  转过头,小丫头人呢?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失踪了?
  “臭丫头,你人呢?”张开嗓子喊道。
  “这边拉。”一个声音从隔壁的池子里传来。
  小丫头估计从小娇生惯养,都是被人伺候着长大的,这么和同类只着里衣的泡在一起肯定不习惯,别扭着呢,不管她,继续闭上眼睛享受我的。
  山风带来一阵凉意,吹的树叶沙沙的响,很有一种野外的独特清新,也泡了不少时间了,不知道他们都好了没有,我也该起来了,让人久等就不好了。
  睁开眼,头顶上低垂的树枝远远的伸着,翠绿的树叶在山风的带动下欢快的舞蹈着,连带着树枝上一个绿色的蔓藤也立起身子舞蹈着,绿色的蔓藤?我被池水泡的迷糊的眼睛一瞬间暴睁,什么蔓藤啊,明明是条翠绿色的蛇,就在我的头顶扭动,红色的信子正长长的伸着。
  “啊!”山谷中一声惨叫在远远的回荡,惊飞了不少栖息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飞走……
  我连划带拨的扑向另外一头的池壁,该死的,叫什么叫,那条蛇本来在树上好好的,被我这么一叫,直接震了下了,就掉在我的身边。
  空中瞬间扑过来两个身影,一阵寒光闪过,那是隔壁的张凝琳,估计是已经穿戴整齐正等着我呢,听到我的惊叫,离我最近的她最先到达,直接一剑挑飞了那条在水里欢快地洗热水澡的小蛇。
  另外一个则是瞬间将我从水里拉了上来,站在我的身前挡着,直到看清我惨叫的元凶后,才放下了介备的心。
  站在影的身后,一身水渍的我,被山风一吹,正瑟瑟发抖,满头滴落的水,象极了一只狼狈的鹌鹑,一件外衣迅速从头顶飘落,盖在我的身上,遮住了山中的凉气,也遮住了我的无边春色。
  “咦,你怎么在这,好快的速度啊,比我的轻功还好。”张家小丫头指着面前的黑衣人,一脸惊奇的嚷道。
  侧过脸看了眼我,确认我的无恙后,没有回答她的话,影瞬间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拿过我放在一旁的衣服,小丫头丢给我,嘴里头喊着:“快穿上吧,不然着凉了。”一个飞纵,也消失不见。
  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乐极生悲,不知道是因为被那条小蛇惊吓过度所致,还是从水里被捞出来的时候受了凉,回到客栈的我,到夜间就开始觉得身上忽冷忽热,脑子也越来越昏昏沉沉,意识也开始不清醒!只知道在迷糊间,额头上不时传来清凉,口中也常被灌下苦苦的汤,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办法睁开眼睛,偶尔一下感受到外界的触感,随即又陷入沉睡中。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自己感觉眼皮终于能听指挥的时候,我慢慢的张开了沉重的眼皮,还是我睡下去的那个床,证明我只是在客栈睡了一觉而已,一切什么感觉都只是我梦中的感受吧。
  试着动动手指,却感受到了一个柔滑的触觉在手中,象是温玉,又象小时候吃的糯米糍粑,软软的,带着弹性,也许是我这个人天生手贱,摸到手感好的东西,总喜欢拍拍捏捏,揉揉掐掐的。
  窗外射入的阳光有些刺眼,闭上眼任自己适应光线,一路顺着手上的感觉上下滑动着,体味着手中的细腻,是御雪吧,依稀在自己浑身发冷的时候总有个温暖的身体贴着自己,只有御雪每次都这么无私的贡献着自己的胸膛。
  清晨睡醒的我,不老实的手一直在如丝的肌肤上抚摸着。许久没有碰过御雪了,早晨似乎是个容易引起冲动的时间,顺着大腿一路往上,轻揉着已经昂扬的小家伙,一双手轻轻伸过来覆上我的手,无力地抵挡着,却让我感觉到了欲迎还拒的羞涩。
  伸出另外一只手,将那抵抗的手拨到一边,继续我手上的动作,什么时候御雪变的这么害羞来了?不由的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上下抚动着,身边的喘息声突然加重,却始终没有传来呻吟声,看来御雪在努力的憋着。
  依然闭着眼,不安分的手在被子下探索着,有种幽境寻宝的快感,很快,一只手探到了胸前的凸起,手指在相思豆周围绕着圈,不时轻触一下中心的敏感点,引来更大的抽气声。另外一只手始终紧握着坚挺,两只手指头圈着柔嫩的挺立似有还无的动着,另外三只手指继续向下,将下面柔软的小球收入掌心,用掌心的温度摩擦着。
  “啊~颜……”身旁的人一阵颤抖,再也忍不住的呻吟出声,象无助哭泣的小猫咪般由鼻中轻哼,腰部也不由自主的向上挺动着,配合着我手上的爱抚。
  我的眼睛瞬间睁大,那嫩嫩的青涩声中特有的娇羞绝对不是御雪所能发出的,而那独特的称呼更是象我证实一件事,放开玩弄着柔软身躯的手,拉开被角,看见的是一张汗湿的小脸,满脸的红意,贝齿紧咬着水润的下唇,紫色的发丝因为汗水的原因,紧紧贴着脸庞,从被角的缝隙看下去,一路可以看见如嫩鸽般的胸膛,上面的两点小红豆因为刚刚的挑逗而紧缩挺立着,胸前一片春情的潮红。
  怎么会是若水?他是什么时候爬上我的床的,还未着寸缕?我的思维进入了停顿状态。
  看着我逐渐开始打结的眉头,若水的身子往床角内瑟缩着,轻轻拉过被角挡着自己外泄的春光,大眼中已经是泫然欲泣。
  “啪!”一颗大大的泪珠打在被子上,碎成无数水花,也打醒了一头雾水的我,赶紧连人带被子的先搂进怀里一阵亲密爱怜,小家伙定是因为我刚才的发愣被打击了吧,自卑情节又起来了。
  在红润的水唇上啵了一下,“乖若水,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安慰的吻终于让即将大雨倾盆的若水成功的转为雨后初霁,仍然有些抽噎着回答着我的疑问,“颜自从那夜回来后,就开始发热,人也不曾清醒,我和御雪哥哥都急坏了,只能不停的给你擦汗,冷敷,幸好几帖药下去,颜的热度开始退去,只是一直不曾醒过来,御雪哥哥天天守在身边,已经几日未睡了,方才见颜已经有好转的迹象,才在我们的劝说下去休息了,这几日来,颜睡觉不时的蹬被子,我们为了给你退热,又怕你睡着不安分,这才这样陪着你。”
  看来我梦中一直那温暖的感觉是来自于御雪和若水日夜不停的守护,以自己的体温给我退烧呢,只是若水没想到我一醒来就来了个激情挑逗。
  长上的睫毛忽闪忽闪了几下,脸上再次布满红晕:“颜若是真的想要,若水……若水……愿意……”声音越来越低,几欲不可闻。
  将他的嫩唇含进嘴里,轻咬着如果冻布丁般甜美的口感,大肆惩了番口舌之欲,几次内心的缠斗争夺,被子下的手再次在他颤抖的挺立上的抚过,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
  对上他已经迷离的大眼,心里再次挣扎了下,最终想到他的身体,而努力做着圣人,对着唇大大的啾了声:“乖若水,我想要你想的心都揪紧着,但是我们有约定的不是么?身体没有明显的好转之前,我们不可以哦,我不想若水承担任何一点生娃娃的危险。”
  布满情欲的小脸埋进我的肩窝,最终乖巧的点点头,任我搂着再次补眠,不过在清醒之后,怀中人儿的魅力让我根本无法忽视,在几次欲失控的边缘,我还是选择爬了起来,似乎知道自己对我的影响,若水乖乖笑的一脸灿烂服侍着我更衣。
  “姐姐,你终于病好了啊,真是太好了,我们赶紧启程吧?”冒失的小丫头得到了我病愈的消息,第一时间冲进我房间催促着我起床。
  伸手给她一个爆栗:“你姐姐我病才刚好些,急什么,等我修养几日再说。”这丫头,真不知道疼人。
  不依的拉着我的手摇晃着:“姐姐,人家想去看那个‘碧落宫’的宫主招亲嘛,可是明日就是最后期限了,过了明日若不能到达‘碧落宫‘就进不去了吖,人家想去看嘛!”
  一句话让我的心差点彻底冰凉,明日?这还有上百里地呢。抓过若水的小手,“去看看御雪怎么样了,我想现在就启程,通宵赶路,我们去‘碧落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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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见凝琳

  对于白秀珠,我终究还是心软了,按律抄家灭族的罪,我只是下令杀了她一个人,至于她的家人,只是贬为奴籍,这样也算翻不了身了,多少是我对白瑚月的一点补偿吧。
  现在朝中各项事物已经步入正轨,于是我下令不日将巡视边防,但是没有公布去的地方,这样不管我到哪,也很方便看到真正的民情。
  带着蓝御雪,紫若水还有云红衣硬塞给我的几个死士,我开始了第一次真正的古代旅行。
  按照原定的计划,一行人边走边玩,也见识到了不少美丽的风景,更是让我和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飞速度发展。
  随着路线的慢慢推进,我们离碧影越来越近,离那个在碧影国边境的‘沂砀山’也越来越近,也就离传说中‘沂砀山’中的‘碧落宫’越来越近,路途中往那个方向赶的武林人氏一天多似一天,我的脸也一天长似一天。
  从来没想过碧灵萧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不知道究竟是他这个人有吸引力还是那个所谓拥有无上武学宝典的‘碧落宫’更具有吸引力,我只知道我现在的肚子很饿,不想再伤脑筋去想了。
  赶了一天的路,这古代的路实在不怎么样,坐马车颠的我腰酸背痛,虽然我非常无耻的枕在御雪的腿上,享受着若水乖乖的按摩,时不时的还大逞下手足之欲,但是还是非常的不满足,这要是有一大池的温水,再有个软软的大床,这个享受才合我的意,而且老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吃的东西也大多是方便携带也不容易坏的,真是怀念皇宫的美味佳肴,想着想着口水又快掉下来了。
  “主子!前方有客栈,属下见天色不早,请问主子是否今日就在此歇下?”这是云红衣硬塞给我的侍卫之一,因为在外不方便喊我皇上,干脆让他们统一喊我主子来的方便的多,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个久归的姑娘带着丈夫省亲归乡。
  一听见有客栈,我早就瘫软的身体立即来了精神,还走?打死也不走了,我要香香的饭菜,我要暖暖的热水,我要大大床铺,“就在这歇息吧,大伙都累了,先安顿好,明日再起程。”
  三人掀开帘子,缓步向客栈的大门迈去,正当我一脚跨进客栈的大门时,一个从里面冲出来的身影险些撞倒我,幸好我反应灵敏抓住了门框。
  只见那个冲出来的身影,正确的说法是被打出来的身影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大声讨饶:“这位大侠啊,小人确实没骗你啊,小人实在是因为家里穷,实在没有办法才变卖祖传之物,大侠您不要就算了,别打小人啊。”
  “你还骗?我师傅说了,这种到身边主动卖什么祖传之物的人都是骗子,拿着不值钱的东西,装可怜博同情,编一大堆理由,靠一张嘴,不是家里人重病就是地里挖出来的财宝,对着不识货的人卖个高价钱!今天算你倒霉,居然骗到本姑娘的头上,今天本姑娘就替天行道,打死你这个坑人的骗子。”从屋子里冲出一个旋风般的影子,手里拿着把剑,不过看得出,没真的想要人命,只是连着剑鞘对着先前的人一阵追打。
  我弯腰拾起地上的一个木盒子,从那古朴的质感和精美的雕刻上可以看出,是个上了年代的好东西,该是刚才那个人和我相撞的瞬间掉出来的吧。打开盒子,一颗龙眼般大小的珍珠滚落到我的掌心,触手温润,质地柔滑。递给身边的若水,虽然表象上看上去真不错,不过那姑娘既然说是假货,我只能让若水看看究竟这赝品的问题出在哪。
  接过珍珠,若水平摊掌心,送到眼前,又用指间捏在手中感受了下,悄悄的拉了拉我的衣摆,凑到我的耳边,清脆的声音低低的传来:“这是正宗碧影国南海下的珍珠,这么大颗,可是珍品呢,价值至少数十万两。”
  挑高我一边的眉毛,“你确认?”不是我不相信若水的本事,只是刚才那姑娘说的斩钉截铁的,不由让人不怀疑。
  面纱下的小嘴一撅:“这个我还有认错的?这种珍珠特有的纹路是怎么也假不来的,对着光,平摊手掌,看那落下的影子就知道,阴影中有许多光影的细丝,我看一眼就能认出来,那姑娘口口声声的喊是赝品,我还特地多看了两眼呢。”小家伙看来生气了啊,因为我对他专业能力的质疑。
  正说着呢,那一追一打的两个人已经再次跑回了我们身边,“住手,这东西我要了。”先喊停这两个人,我才好问价钱啊。
  “谁打扰我教训骗子呢?你们是不是一伙的?”打的正兴起的姑娘没好气的对着声音的来源——我,出口教训,不过满腔的怒气在见到我的一刻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还带着满满的惊喜:“皇……姐姐!”
  我道那个冒失的小姑娘是谁啊,我新认的那个笨蛋妹妹——张凝琳,她不是去‘舞月门’拜师傅去了吗?怎么在这行侠仗义呢?
  先不管这个在一旁兴高采烈的张凝琳,对着那个在地上正揉手揉脚的人问道:“这个你哪来的,准备卖多少钱?”
  地上那人见有人问价,怯怯的回答:“一百,不,五十,五十两就好。”
  “你还敢骗人?拿个假珠子骗我就算了,还想骗我姐姐,我打死你。”小丫头一看见她居然还敢对我开价,拎起剑又要冲上去。
  一把揪住冲动的小丫头,“你给我进去!”不由分说把她推进了客栈的大门,看来我多少对她还是有些震慑力的,小丫头立即老实了,只是倚在门边恶狠狠的瞪着地上的人。
  地上的人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这位姑娘啊,这珠子绝对是真的啊,这是小的祖上先前在碧影国做采珠人的时候偷偷瞒下来的,一直视做家传宝物啊,若不是小的母亲病重,小的真不想拿出来卖啊。”
  拿出五百两的银票递给他,“拿去吧,给你母亲好好找个郎中。”
  看着他忙不迭的接过银票,连连称谢后转身离去,我这才和御雪,若水踏进了客栈的门。
  “姐姐,你为什么给她那么多银子,明知道她是个骗子,你还不让我揍她,还给她银子,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估计是余怒未消,小脸绷的紧紧的,连带对我说话都没好语气,不过我倒不太介意,这小丫头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的态度挺对我的胃口。
  看着她那红嫩嫩的小脸,我的手指头又开始蠢蠢欲动,对着她勾勾手指头,她不解的伸过脸来,对着她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趁她发楞的瞬间,两根手指头狠狠的扭上了她滑滑的嫩脸:“你个笨丫头,真东西被你说是假货,不长眼睛,还有,不是和我说去学武功了吗?怎么还在到处乱晃?说!”
  一声哀叫,小丫头扑腾两下,立即窜到墙脚,大大眼睛里含着两泡明显疼出来的泪水,一手抚着脸,一手指着我:“你,你,你,我警告你,不许再扭我的脸,不然我,我,我……”咽咽口水,先往我身后张望了两眼,没有见到那个令她害怕的人,立即直起了身子,“我就对你不客气!”
  我笑的更加嚣张:“想怎么对我不客气啊?你个臭丫头还没告诉我,怎么到这来了,是不是背着师傅偷跑出来玩的?”要真是这样,还不如我带回皇宫好好管教呢,什么都不懂,还偏偏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么在江湖上乱闯,迟早出事。
  小嘴一撇:“才没有呢,师傅让我送信给几位门派的掌门,我听说‘碧落宫’的宫主招亲,有不少门派的人来呢,所以到这来看看,能不能碰上几个,也少走点路。”
  一听这话,我不禁哑然失笑:“你个小丫头,想凑热闹就明说,送给掌门的信是一定要送到人家手上的,会来这招亲的你认为有几个是掌门?”能坐上掌门位置的最少也该有个四五十吧,老的都该有七八十了,哪会跑来招亲啊,更何况一门之主,自恃身份,有几个会不顾脸面亲自上门求亲的,分明是小丫头贪玩找借口呢。
  饭菜上桌,一翻狼吞虎咽之后,我开始找掌柜的要热水洗澡。
  “客倌,小店虽然备有浴桶之物,只是这热水要烧这么多,起码也要几个时辰以上,不过后山那有个池子,长年温热,虽然有股子怪味,喝是不能喝,不过您用来沐浴倒是不成问题,您可上那去看看。”
  温泉?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两个字,想起以前没事就和朋友去泡温泉,那种暖暖的感觉,再在池子边放上一杯红酒,那种享受,人间天堂啊,虽然我皇宫也有用管道引进的温泉水,只是怎么也比不上野外洗温泉的那种感觉啊,一想到这,全身都痒痒的,一拉张凝琳,招呼上御雪和若水:“走,姐姐今天带你去享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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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忆灵萧

  茫然不觉自己失态,隔壁的声音一阵阵的传进自己的耳朵里。
  “听说那个‘碧落宫’的宫主美绝人寰,被誉为武林第一美男,姐姐家中尚无正夫,何不去碰碰运气?”
  “哎,我是没有那个本事了,这碧灵萧据说心比天高,这招亲还要先比武,就算比武我们都不够人家看的,何况人家要文武全才,要样样拔尖才能入的了人家的眼呢!”
  “是啊是啊,那些名门正派哪个不是奔着碧灵萧那个‘碧落宫’去的,只要能被碧灵萧看上,将来就是‘碧落宫’的主人,那些传说中的上古绝学啊,说不定将来还有机会成为武林第一人呢,我们拿什么和人家争啊。”
  “就算不去争美男,去看看热闹总没问题吧?‘碧落宫’二十年间从来没有人知道它的位置,这次武林招妻,总要有个地方让大家去吧?”
  “也对,我们就当去看看那神秘的‘碧落宫’好了。”
  似乎是吃好了,一阵呼啦啦的响动后,一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楞楞的呆坐在那里,心思被那个熟悉的名字带入了往事的回忆中。
  那‘落梅殿’中最后一夜的唇枪舌剑,那被我逗弄的卸下了冰山面具的骄傲面容,那总是没有好言好语的回信。
  “灵萧记得哦,他日如若再相逢,我一定会为灵萧送上一首属于你的歌。”往事已矣,追思又有何用?一句客套之词而已。早在我放他回到‘碧落宫’的那天起,他就已经不属于我了,虽然也曾说过,若是愿意,‘落梅殿’永远等候他的归来,只是他这样的男子,又何愁找不到一位知他疼他的好女儿?他是江湖中的风云男儿,自然也该有位陪他仗剑江湖的豪爽女子,我这样的人,和他是不相配的,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他有天放下心结会回来,也很傻的以为他每次回信给我是因为还记挂着我,原来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
  一杯冷酒下腹,祝你碧灵萧从此觅得佳妻。
  两杯冷酒进怀,愿你碧灵萧从此夫妻恩爱。
  三杯冷酒入喉,敬你碧灵萧从此儿女满堂。
  心里默默的想着,自顾自的给自己找借口灌了几杯酒,人倒舒服了不少,至少心里没有那么憋闷的感觉了。
  一只温暖的小手伸过来,怯生生的牵着我,回头间,若水满脸的担心看着我,翦水明眸中写满了不赞同。
  回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他乖巧的伏在我的肩头不动不动,是啊,是我自己太贪心了,见一个爱一个,其实身边有知我懂我的御雪和乖巧可人的若水,我已是享尽人间至爱了,对既然已经放手的再恋恋不舍又有何用?月儿,灵萧,也许我们今生的缘分已尽,若有来生,我再一一补偿对你们犯下的错。
  拿过那个装着‘寒金铃’的盒子,“若水啊,你老是安静的让我找不到你,我想随时听到你的声音,以后把这个铃铛挂上,让我能一直感受到你在我身边好不好?”
  不过这个东西该挂在哪?耳环只能做一个,项链?又不是猫,脖子上挂铃铛,额饰?头上顶个铃铛好像也不是回事,不管了,直接将盒子塞进若水的小手里,这个事还是丢给他伤脑筋吧,反正我说的话他一定会照办。
  若水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的脸,一直在观察着我脸色的变化,直到这时他终于伏在我的肩头轻声的说了句:“颜,接灵萧哥哥回来吧。”
  一句话再次让我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我刚才的失态他一定全部收在眼中了吧,他虽然不爱说话,却有着敏锐的观察力,他知道我心里还想着碧灵萧,才会这么说的吧。
  拍拍他的手,把他锁在我怀里这一方小天地里,下巴顶着他的头顶,淡淡的开口,“让你担心了,若水!乍听到这个消息是震惊了我,一直在我心里,即使离开了皇宫,他依然是我的梅君,直到刚才我才想通,早在我放他回去的那天,他就和我们再也没有瓜葛了,他只是江湖中‘碧落宫’的宫主,如果他愿意回来,我也会好好待他,但是这次应该是他自己决定选择自己未来托付的对象,他是个孤傲而且有主见的男子,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更应该祝福他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尽量去忽略心里那一点点的苦涩。
  回到宫里已经很晚了,一直陪若水回到‘隐菊殿’,坐在床沿陪着他说话直到他睡着,这才起身回到属于自己的寝宫。
  直到所有的人都下去了,我才喊出影,今天的事说的轻巧,多少还是有些不能释怀,而且来的太突然,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了,偏偏我这个安排了两个人在他身边的人却不知道,总该问问吧。
  伟岸的身影总是习惯藏匿在灯火的阴影中,静候着我的吩咐。
  “今天的事你都听见了吧?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吧。”我不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为什么要瞒着我。
  “请皇上息怒,此事是属下的责任,是属下没有向皇上禀报。”还是那么不含糊,连一点推托之词也没有,一口就承认了。
  “为什么不告诉朕?他毕竟是朕的梅伺君。”碧灵萧的离去已经是事实,我对影生气也没必要,只是被人瞒着有点心里不好受。
  双膝跪倒:“请皇上恕罪,这是梅伺君的意思,梅伺君身边的影卫特地请示过属下,属下擅做主张,没有向皇上禀报,请皇上责罚。”
  “你起来吧,不关你的事,你也是为了我好,给他们传个信,让他们好好的保护梅伺君,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回来.”这碧灵萧也是的,想嫁就嫁啊,干什么不告诉我,我难道还会去抢亲?我是这么没肚量的人么?搞这么大的什么招亲,知道会惹出多少有心人氏么,还让我担心他的安危.世界上上哪去寻这么好的人,前夫嫁人,我派人护航.
  影的一声口哨,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落在我的桌子上,咕咕叫着,高昂着胸脯,红宝石般的眼珠,很是惹人喜爱.
  影一招手,小家伙一个啼叫,展翅空中一个回旋,轻轻窝在了影的肩头.
  "你养的?很听你的话呢?"女人对漂亮的东西总是有独特的爱心,看见这么灵性的鸽子,我也经不住想伸手摸摸.
  "在影部,都会特地养一些鸽子用来传书用,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养的,因为自己培养的,容易让它在特别的情况下找到自己的主人.所以属下没事也常逗它玩,寻个小物,叼个东西什么的倒也颇为听话."影一边淡淡的解释,一边拿过小纸条塞进鸽子腿上的信筒里,一招手,雪白的身影扑进夜色,瞬间消失在夜空中.
  在冷清的寝宫里睡不着,只好去骚扰御雪了,在他温暖的怀里习惯了,一个人睡倒有些不习惯了。
  我的半夜驾临又让‘倚竹殿’鸡飞狗跳了好一阵子,早已经睡下的蓝御雪也赶紧起来陪我,又是招呼汤药又是哄我喝,直闹到半夜。
  靠在御雪的怀里,手指头玩弄着他柔软的发丝,壮似不经意的开口:“御雪,灵萧公开招亲了!”
  “哦?从哪听来的消息?”御雪永远都是御雪,似乎没有任何事能让他有太大的惊讶。
  “今日在大街上!”一五一十的将今日在‘飘香楼’中听的话复述给他听。
  “你相信这话?”御雪继续表示着他的怀疑。
  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已经证实了,确实不假,这点不需要再怀疑了。”
  “那你怎么看待这事?”他还是在意我的想法的。
  一付被抛弃的小猫样窝进他的胸膛:“还能有什么想法,人家都不愿意回来了,江湖生活还是更适合他,那我只好祝福他咯。”转身搂上他的脖子:“所以呢,以后就只有你和若水两个人陪在我身边了,我还真是个可怜的皇帝,连伺君都一个个的跑掉了,我要你保证,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紧了紧搂着我的双臂,“我永远都在你的身边!”他知道我喜欢听这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在身边徘徊,总是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也许是我在这个位置上坐出了心理阴影吧,甩甩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御雪一句话问出了我们两个人同时存在心里的一个疑惑:“不过你不认为碧灵萧那种人会干出这样的事有点奇怪吗?”以我和御雪对碧灵萧那冷傲性格的了解,他是个认为自己绝对不比女人差的男人,天下女人估计没几个他能看得上眼,同时他能执掌‘碧落宫’这么多年,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隐藏,这次怎么会这么大张旗鼓的公开‘碧落宫’的所在,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谁知道啊,说不定觉得年纪大了,想找个好女儿嫁了呗。”在御雪面前,我可以毫不掩饰自己酸酸的心态。
  扳过我的身子,在我的额头上点下一吻:“你也太看轻你自己了,你要是相信我的话,碧灵萧心里肯定有你。”
  扭着自己的身子,“不听不听,你就知道安慰我,我有你和若水就好了,他爱回来就回来,想嫁别人就嫁好了。”
  知道我和牛一样认死理的性子,御雪也不和我争辩,只是淡淡的说:“青颜,听说碧影国的联商文书和碧影国的一大批商队即将来到红羽,这一次碧影国很重视,一路上看热闹的百姓不少,我这么多年没有出去走走,很是好奇呢。”
  他跟在司徒青颜身边该有三年了吧,从太女府到皇宫,一直都是深居简出,也就他这淡淡的性子能忍受的了这单调的生活,想起一切,自己还真是有些愧疚。
  “最近朝中无事,我们能不能偷偷溜出宫去玩?我带你和若水走远些,去看看我们红羽的美丽风景,让你挑地方!”想起若水那个逛街的欢喜劲,就当我补偿他们吧,也顺便来个民间微服私访。
  “听说靠近碧影国那边的风景秀丽,一直很向往,这次刚好碰上商队来我红羽,想去看看,我们就去那好不好。”
  “好,那给我几天时间,安排好事情,就说我要去北方巡视,然后找个代替的,我们就溜去那边玩。”笑的一脸贼兮兮的,早忘记了自己身负国家重任。
  两个人兴奋的讨论着,极其期待那天的来临,在我靠在御雪怀里沉沉睡去的前一刻,心里只记得,御雪真的了解我,知道我不亲眼证实碧灵萧的事怎么都不会死心,死要面子的我怎么都不会说出口想去见见他,只好提出这个要求,给我下台,御雪,你永远是对我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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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听途说

  悠闲的靠在床头,欣赏着若水梳头更衣,心里荡漾着小小的满足,其实我也就是普通人,这种最平常的家庭的温馨已经让我很感到幸福了.
  拉过枕头,想让自己靠着更舒适些,却不小心看见了放在枕头下的一个小香囊,小巧的紫色的香囊上挂着金色的流苏,更有一对鸳鸯戏水精巧的绣在上面.
  "这是你绣的?"笑着举起手中的香囊远远的对他晃着.
  "哎呀!"仿佛什么惊天大秘密被我看见,若水顾不上手中正穿了一半的外衫,直觉的向我扑了过来,却不留神被脚下的长衫一绊,直接来了个投怀送抱.
  "乖若水啊,没想到你这么热情啊."嘴上调侃着,手上可没闲着,把已经满脸通红的若水抓进怀里,这么个香囊值得他这么紧张?怎么回事?
  虽然很肯定这个家伙不会背着我偷人,但是对一个香囊如此重视还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捏着他的小下巴,拿起香囊在他眼前晃了晃:"乖若水,说说,这个是怎么回事?哪个女子送你的,让你这么紧张?"
  虽然是玩笑之语,却立即发现紫色的杏眼中开始浮现一丝水气,眨眼间倾盆大雨就将来临.
  赶紧手忙脚乱的安抚着,"是我不好,不该和乖若水开这个玩笑,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我错了!"想想也是,一个良家夫男被妻主说红杏出墙,不管有没有心理都不好受,何况单纯的他,一下就当了真.
  "是若水绣的."低低的声音传来.
  原来小家伙是因为东西被我看见害羞了,搂着他一起欣赏着精巧的香囊:"乖若水,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巧的手,很漂亮啊,这上的丝线的颜色很特别,和我说说,上哪买的丝线?"
  一句话让他的小脸垂的更低了:"不是丝线,是若水偷偷藏起来的头发."
  他的头发?定睛一看,确实,紫色的香囊上那种光泽绝对不是丝线所能有的,可是一个香囊要多少头发啊,虽然我很喜欢这香囊,可我更不想我的若水变成一个小秃子,那鸳鸯头上的羽毛似乎也很亮啊,也不象是丝线,而且红的很眼熟.
  "告诉我,这鸳鸯头上的羽毛是不是我的头发?"虽然有些怀疑,但是好像只有着一个解释比较合理.
  没有说话,若水只是一个轻轻的点头:"是我偷偷找红藕伺人要的,本来想绣好了送给颜的,可惜还没完工我就被送回来了,每天若水就看是着香囊,告诉自己颜一直陪在若水身边,自己一定要坚强."
  难怪他这么宝贝这个东西,就是这个东西在他最空虚的时候一直代替着我安慰着他的心灵,心里一阵揪紧,痴情的人总有他痴傻的一面,将自己爱人的东西看做比自己生命都重要.
  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乖若水,现在我回来了,以后他就不需要它来代替我让你思念了,这个就送我好不好?"不管他的扭捏,直接把东西放进怀里宣告我的占有权.
  简单的梳洗打扮之后,若水没有带任何东西就准备和我出门,理由就是宫里什么都有,他不需要再带什么了.和紫家人简单的道别后,我牵着若水的小手出了紫府的门.
  知道他喜欢在热闹的人群中的气氛,今天特地轻装便服的出门,除了钱什么都没带,我又不是笨蛋,带自己喜欢的人逛街不带钱的傻事我还干不出来.
  一路拉着好奇宝宝闲晃,也许是因为对他的愧疚心理,只要他看上两眼的东西,我都立即掏钱给他买,不过一路上,他似乎只对吃的有兴趣,一路走一路吃,真看不出他的小肚子里能塞进那么多东西,居然还能这么瘦,偷偷打量他两眼,不知道肉都长那去了。
  看着大街上的人群中,一对夫妻正在小摊前挑选着发簪,可以从衣着上看出他们并不富有,但是眉眼间的相视一笑可以看出两心的默契,那女的正拿着发簪往男的头上比着,男的似乎心疼钱而一直劝说着妻子不要买,但是能看出心底的喜悦。
  看着身边的若水,才惊醒过来,似乎自己除了所谓的赏赐,从来没有亲手给若水挑过一样东西,真是有些失败。
  正思考间,若水的腿已经迈进了一间商铺的大门,抬头一看“玲珑斋”三个大字高悬,应该是间古玩店吧,不知道能不能给若水挑个好东西,也算圆我一个想法吧。
  若水正挤在一堆小伙子小丈夫间努力的往里探着,两眼扫射着各式各样的美丽物品,不过很快就没了兴趣,拽拽我的手,示意我们可以出去了。
  我好不容易才挤进来的啊,这么快就出去?不行,我也要看看,眼光粗略的扫过架子上各种珠宝玉器、黄金饰品、字画古董,确实没什么高档货,不过我似乎忘记了,再高档的东西也不能和宫的比啊,看惯了绝品的我,对这些所谓的精品自然挑剔的很。
  “掌柜,有没有精致点的饰品?比这些还好的。”有些不死心的问。
  看见我的眼光并没有更多的在陈列的物品上流连,开口就要更高级的货,掌柜的自然认为找到了个大金主,忙不迭的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掏出来。
  若水一件件的扫视了下,一件件的只是一眼就走过,看来这家伙和我一样,眼光挑剔的很。
  突然若水的眼光停了下来,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一个陈旧的木盒里放着一个小巧的紫色铃铛,铃铛我见的多了,确实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只有小指甲盖大小的紫色中闪烁着点点亮光,似乎是材质本身的特点,周身围绕镶嵌着七颗各色的宝石,伸手拿过来,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声音凝而不乱,很有穿透感,不听真不知道,这么小的一个铃铛响起来,能让人这么不能忽视。
  看见我们对这个小东西起了兴趣,掌柜连忙介绍:“这个是‘寒金铃’,因为寒金产量极其稀少,我这一辈子也只见过这么一件寒金打造的器物,上面镶嵌的宝石据说也是传说中的圣物,曾经在紫焰国的祭庙中存放过很长时间,别看这东西看上去小,地位可高着呢。”
  精致小巧,和若水的感觉很象,而且我有个很坏的想法,若水这人太静,静到让我经常找不到他的存在感,把这么个东西挂在他身上,从此以后只要他一动,我就能听到,也不错啊。
  “掌柜,开个价吧。”难得看见若水眼中闪过渴望,我也很中意。
  “这个,这个,客官,说实话,这个东西别看小,价钱可不低,我开价了您可别被吓到。”老板一边搓着手,一边先给我打个预防针,估计这个小东西吓跑了不少人。
  呵呵一笑,我还没真没想过会有什么东西的价格能把我吓跑,一国之主连这么个东西都买不起,那不是太丢人了?“开吧,合适我就要,不过你可不能漫天要价。”
  “十,十万两。”老板一边开价,一边偷瞄着我的脸色,生怕这个价格吓跑了今天好不容易上门的一个大金主。
  脸上还是没表情,不过心里确实是吓了一大跳,以一个油饼一文钱来算,一百个油饼才一两银子,十万两是多少个油饼啊,够我全京城的百姓吃上好一阵子了。
  第一次为若水买东西,不想讨价还价难看,再说以我的身份,现在又何必去锱铢必较,正想一掷千金表现一番,却被若水拉住了我的手,桌子下的手拉着我偷偷的摇了摇。
  “两万两。”这次开口的是若水,语气平淡的就象在菜场买菜还个一两文钱似的。
  同时震惊了我和掌柜,我震惊于第一次在若水身上看到他如此散发着自信力,不愧是紫家的孩子,也许天生血液里流淌着的都是生意经。
  被震惊到的掌柜则是惊讶于第一次有人为了这件东西开了价,虽然还价还的根本不象有诚心要买的样子。
  一脸的为难,“这位爷,您这也太狠了吧,要不您给八万,八万您拿走,这可是紫焰祭庙里带出来的东西啊。”
  “三万!”还是那波澜不惊的语调,一点也不着急的慢慢还着,我则悠闲的端起了小童送上的茶,慢慢的欣赏着若水难得的表演。
  “七万!这可是最低价了,您真的别还了,再还我就连本钱都搭进去了。”老板开始使用哀兵战术了。
  “四万!卖不卖随便您,不过我看这么小个东西,又不是一对,不能做耳环,做项链又太小,除了我们,谁肯出这么多钱买这么个东西。”可爱的若水,做起生意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把人家东西说的一文不值,还一脸嫌弃的表情。
  老板现在真的是一脸的苦像了,谁叫自己当初看中了它传说中的意义呢,花血本买下了它,却没想过这东西做什么都不行,只能藏在盒子里一直放着。咬了咬牙:“这位爷,五万两,真的不能再少了,您不知道啊,这个‘寒金铃’因为受过神的祝福,加上镶嵌的宝石都是辟邪啊养生的,据说求什么得什么呢?您若是戴了去,包您明年生个白白胖胖的女儿。”
  虽然带着面纱看不清楚若水的脸,但是我知道以他的性格,这个时候一定是满面的羞红吧。
  一拍桌子,“行,就五万两,就冲掌柜您这句话,这东西,我要了!”爽快的丢下银票,拿起桌上的盒,牵起依然低垂着头找缝的若水出了‘玲珑斋’的大门。
  任我牵着手,一直埋着头的若水,直到再次被我拉进那个上次充满不愉快回忆的‘飘香楼’,一直到坐下来都没抬起过头。
  吸取上次的教训,点完菜,直到小二的离开才体贴的帮他拿下遮面的斗篷,看见那红的都快冒烟的小脸,一阵轻笑,爱怜的搂他入怀,“还在想那句话吗?看来我的若水很想要个孩子哦。”
  水润的唇几次轻启,“可是,可是皇上不曾……”声音越来越小,后面几个字已经几不可闻。
  看看四下无人,赶紧在他的唇上偷了个香:“傻若水,你这个身子,我不能保证你能安全的生下孩子,所以才一直想办法让你进补,谁知道你还是这么瘦,风一吹就走,等你身子壮些,我们生一屋子的小宝宝好不好?”
  这算是间接的保证和解释吧,在告诉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碰过他,在这个时代没有避孕的措施,我又不敢让他喝那个什么汤,他这样的身体,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我不能保证他能安全的生下孩子,那唯一的方法就是克制自己不去碰他。
  杏眼里再次蒸腾起水雾,不过几次之后终于忍住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象是在向我保证他会尽一切办法养好自己的身体。
  看着眼前努力扒饭的若水,我的耳朵很自然的探听着四下里传来的话,上次因为无意偷听,让我得到了一位贤臣,这一次呢?
  这一次旁边坐着的人,似乎是江湖中人,女子说话都带种特别的豪迈味,聊的也是江湖中事,我没什么兴趣,正准备安心吃饭,一个熟悉的名字闯进了我的耳朵。
  “听说最近江湖上的大事了么?”
  “什么大事?最近江湖上没什么大事啊,非要说有,就是那个闹的风风雨雨的‘碧落宫’宫主招亲的事了,那可是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啪!”手中的筷子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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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水重归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小狼今天回来晚了,直到这个时候才给大家上传,我道歉 我赔礼 我认错 我低头 我哈腰。
  今天有其他网站的编辑来找小狼了,开出了签约、首推、进V还有更好的条件,对于写文的人,不能说不是极大的诱惑,小狼先谢谢编辑大大的对小狼前景的看好,但是我是在各位大大的鲜花中成长起来的人,大大们的鼓励是我继续下去的动力,所以小狼推掉了,以前一直没有对进V给过大大们回应,这次小狼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大大们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有很多很多大大在和小狼讨论关于影的情节呢,小狼觉得应该晚一点比较好,因为小狼想先让影陪在颜的身边,似乎比较符合他的性格,至少每章都有他嘛,但是一定会有他的重头戏,这样行了不?至于月月和再加不加人的事,小狼思量下哈…… 站在紫府门前良久,几次欲伸手敲门,却又几次缩回了手,因为不想引起太大的混乱,所以事先我没有通知紫家,大早就一个人偷偷出了宫跑来了这。却到了门口开始犹豫,我不知道若水会拿什么样的脸色对我,是和白瑚月一样的恨?还是哭诉着的我的无情?害怕他那仿佛会烧疼我心的泪水,更害怕他对我彻底的失望。就在数月前的寝宫里,我第一次将他搂进怀里,低声的承诺,梅花林中,永不放开他手的誓言,却在不久后将他丢回家自生自灭,不闻不问,很想狠狠的拍自己一巴掌,我这个破嘴巴,究竟在高兴之余说了多少乱七八糟的话。
  再几次的徘徊后,还是没有勇气,见他的时候,究竟该怎么说?是:“跟我回家吧。”还是:“对不起。”脑子里一团糟,再这么下去,紫府的大门只怕都要被我踩出坑来了。
  “吱呀~”大门被打开,探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脑袋,“小姐,请问你找谁?”
  反正被人看见了,我索性大大方方的面对着她,有些诧异她对我的不认识,不过回头一想,上次带若水进紫府,我顶着皇帝的招牌,虽然有一大堆迎接的人,又有几个敢抬头看我,早在我一下车的时候,就已经跪倒在地了,今天的我为了不张扬,一身轻装便服,和那天那个隆重登场的人早已大相径庭,即使是很熟悉我的人也未必能一眼认出。
  一抱拳:“劳烦老人家通报一下家主,就说故人来访,和他商量下建商铺的事!”这么说,紫无双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想来想起,还是先见见她,问问若水的近况后再说吧。
  听到我认识家主,老人家的脸色稍微有点缓和,但眼神中还是显示出她的怀疑,“小姐来的真是不巧,家主近日回北方去了,归期未定,小姐不妨留下拜帖,待家主归来,定将登门拜访。”
  紫无双回紫焰国了?也是,一年内要把整个大家族迁来红羽,她早该忙的分身乏术了,拜帖?我上哪弄那个东西。
  老管家眼中的怀疑之色更重,这么年轻的一个姑娘,口气倒不小,说什么商量商铺的事,估计又是一个觊觎小少爷美色的狂蜂浪蝶吧,自从上次小少爷上街无意被人窥见容貌后,这样的人在紫府门前逐渐多了起来,这一个更是大胆,不但不逃跑,还骗人说是家主的故人。
  “那请问小少爷在不在家,劳烦管家请小少爷出来一见,便知一切。”事到如今,我只能要求见若水了,毕竟照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只有他认识我了。
  老管家的眼中露出浓重的轻蔑之色,“我家小少爷地位尊贵,岂是你这样的人说见就见的,劝你别妄想了,赖蛤蟆想吃天鹅肉。”身子往后一退,双手一合,就待关上大门。
  赶紧伸手阻止老管家的动作,“管家,麻烦您通报一声,就说,就说……”摸摸身上,实在没什么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能让她带进去。“就说梅花林中为他唱歌的人请他一见。”这样若水应该知道是我了吧。
  “知道了,那小姐等着。”哐铛声中,大门再次紧闭,徒留我一人在门口无聊的数着门板上的门钉。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只知道大门上的门钉数了三遍,门口石狮头上的有几团头发也数了个清楚,门依然没有开过。
  按时间来算,老管家早该通报进去了,那是若水不想见我了?心里暗暗叹气,他还是怨我了,终究还是生我的气了,看来今天是见不着了,只能改天下圣旨拜访紫府,这样他总不能不见我了吧,见到人,带回宫,再想办法慢慢哄了。
  再次留恋了看了一眼紫府的大门,茫然的转身,满怀希望而来,却是失望而归。
  “吱呀~”大门再次打来的声音传来,成功的让我停下了准备离去的脚步,转过身,门口那浅紫色的身影再次牢牢抓住我全部的心思,红扑扑的小脸,微张的小嘴和剧烈起伏的胸膛,在向我证明着他是如何的飞奔而来,却在大门敞开的一瞬间顿住了脚步。
  眼睛牢牢锁着他的视线,他美丽的杏眼中开始聚集起氤氲之气,小嘴张开却又合上,几次的嗫嚅,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那眼中的水气更重了。
  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摊开我的双臂,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示意着他。
  “皇上~”满含着思念、埋怨、惊喜,各种各样的情绪化为简单的两个字在风中飞舞,同它的主人一起飞扑进我的怀里。人入怀的一瞬间,一颗颗珍珠悄然落进我的怀里。
  感受着怀里人肩头的耸动,似乎还记得我不爱他哭,宁愿闷死在我怀里也不肯让我看见他的眼泪,我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想抬起他的脸仔细看看,好久没见了,不知道他又哭掉了多少泪水,几次努力都被他抗拒掉了,脑袋就是不肯从我的怀里出来,我只好宣告放弃,轻抚着他的秀发,低低的哄着:“怪我这么久没来见你是不是?不哭了好不好,我这不是来接你回家了吗?”
  一句话似乎再次引发了山洪爆发,心里一阵苦笑,这小子,喜欢拿我衣服擦眼泪的习惯还是没改,以后要换些更吸水的料子做衣服了,不然弄的他一脸湿湿的多难受。
  不顾他的反抗,终于还是把他深埋的小脸抬了起来,拿出帕子温柔的帮他擦拭着,感受着手下巴掌大的小脸,哎,又瘦了,这么弱的身子,我要养到什么时候才能养胖啊。
  轻轻的在他唇边落下一吻,成功的噎住了他的哭泣,也满意的看见了两朵粉红的桃花盛开,轻笑道:“早知道亲一下就能让你不哭,我就不用浪费那么多高级的衣料了。”
  两朵桃花开的更红艳了,双眸在被水洗过之后也更是明亮,熠熠生辉,害羞的低下头,不依的拽着我的衣角轻摇着。
  伸手在他的翘鼻上弹了下,一脸的苦像:“我好可怜哦,一大早就在这等你,可是你让我等了这么长时间, 害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还被人说我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心那个疼啊。”一手捂着胸口,博取着同情。
  似乎是当了真,小手柔柔的伸到我的胸口,慢慢的揉着:“对不起,是我起晚了,老管家不敢惊动我,直到我起身了才通报,我一听就知道是颜,差点连鞋都没穿就跑出来了,你先上我房里休息会,晚些时候我们再回宫。”
  “休息?我本来想带你上街逛逛,既然你不想去,那我们就去休息好了!”搂着他的腰,直直越过依然在门口呆滞中的老管家,就往里面行去。
  听着可以上街玩,若水的小脸一下子灿烂起来,接着想到我的休息,又暗淡下去,复杂的情绪全写在了脸上。
  一捏他的嫩脸:“笨若水,骗你的,想去玩也要梳洗打扮一番啊,你看你,头都没梳,就想着出去玩,一会收拾好衣物,和家里交代下,我们逛完街直接回宫。”
  直到这时,他似乎才后知后觉他的衣衫不整就这么被我看见了,一声低呼,挣脱我的怀抱急忙跑回自己的房间,只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哭笑不得。
  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御雪说的没错,他没有怪我,在他单纯的心里,只知道痴痴的等待,虽然不知道在多少个夜晚他都是哭着入眠的,但是在初见的一刹那,他依然只是开心,完全忘记了我带给他的伤害,单纯的心,透明的人,又怎么会不让人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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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雪慰情

  看着风中翩然远去没有丝毫留恋的身影,无力的将身体靠在门边,晓和月的两张面孔不停的在心中重叠,一个是我爱恋至深也伤我至深的人, 一个是爱恋我至深却被我伤害至深的人,难道运命真的如此玩弄人,让月来偿还晓的债吗?一直以来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自我独断的思想,让我沉沦在一次次斗智胜利的喜悦中,一点点变的冷硬,无情,当我终于幡然醒悟后悔的时候,却发现不是每一件事都能从头再来。
  一抹青色的身影矗立在我的身后,将我揽进他的怀抱,又回到这个熟悉的怀抱,汲取着淡雅的香气,立即整理下自己的心情,挤出一个笑容面对他:“你来了多久?我一直在这发呆,倒没注意你来了。”
  仿佛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再次用双臂将我紧锁,清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一直都在,昨夜实在太乱了,我担心你却不敢打扰,一夜没睡,大早过来,想看看你到底好不好,虽然伺人有传话过来你毫发无伤,只是没有亲眼见到,终究是放不下心。”
  一直都在,那御雪应该是什么都看到了?亏我装的这么艰难,直接换回我一直苦着的脸,“御雪!我是不是错了?为什么我心里好难过,好闷。”
  轻抚着我的脸庞,“还是这样看着舒服些,刚刚那强颜欢笑的样子真让人看着揪心,累了吧?我抱你回去休息可好?”
  乖巧的点了点头,将脸埋进他的肩头,永远是那包容的胸怀,让我可以放肆的在这里开心、难过、悲伤、喜悦,曾经的月儿也向我敞开过他的胸怀,是我自己放弃了,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去思念?
  没有说想去哪,只是任由蓝御雪抱着走,用他的温暖滋润着冰冷的心,是不是该嘲笑自己的滥情呢?刚刚还在为一个男人心碎神伤,转眼间又能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还是该表扬自己懂得了遗忘?不再孤独的活在自己营造的美丽梦境中,学会了面对现实,学会了放下,学会了潇洒?有人说,让女人忘掉感情的伤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另外一段新的感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知道,现在有御雪的安慰,我已经不那么难过,也许需要时间,但是我会试着遗忘过去。
  被轻轻的放在塌上,身下枕头上清冷的幽香不是属于自己的,而是御雪熟悉的味道,应该是倚竹殿吧,御雪一向知我,知道我讨厌自己那个华丽却冰冷的寝宫,他这虽然小,却满是他的气息,看着自己身处在属于他的私人空间里,被他的一切包围着,就象他敞开着心灵让我品位着他的内心世界,这是只有我才能进入的地方,内心很是小小的满足了一下。
  拉过被角盖在我的身上,帮我将凌乱的发丝拨到一旁,疼惜的话语从唇边飘出:“你看你,这段时间,人都变形了,我去交代下,帮你送碗参汤来。”说着便欲起身离去。
  伸手拉住他的一只手指,可怜兮兮地从被子里伸出小脑袋看着他,“不要走好不好?我想你陪陪我。”
  将我的手拉至唇边,浅浅的落下一个吻,“我不走,只是和他们交代一句。”起身走向门边,和守候在门外的伺人低声交代着。
  我的目光追随着那个飘逸的身影,从他离榻走向门边,又从门口回来坐到我的身边,御雪一直是从容而优雅的,从来没有看过他过度的悲伤和惊喜,总是以包容的心宽容的对待身边的一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变的这么脆弱,一直以来,我都在努力让自己变的坚强,和白秀珠的斗智斗勇,和文武百官的心理游戏,我从来没有感觉到累,反而心里似乎燃烧着无尽的斗志,当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当月儿的离去让我彻底无力的时候,我才发现,再坚强,我依然需要肩膀依靠,依然需要一个小小的窝休憩,依然期待一个温暖的胸怀让我放松。
  一个用力把御雪拉上床,分开他的双臂,让自己狠狠的埋了进去,再抓着他的双臂环着我,一声满足的叹息,真舒服,怀念了好久的感觉。(如果换掉一个字,怎么感觉非常的怪异-_-!)
  小脑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满足于舒适的感觉中,享受着他溺宠的大掌轻抚过我的发梢,眉眼,面颊,当他修长的指尖再次从我的唇边划过时,偷偷伸出小香舌一舔,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闭目假寐。
  “你呀,让你休息也不老实。”雪白的玉指轻点着我的红唇。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怪不得我了哦,红唇微张,香舌一卷,轻轻的含住了一根手指,在口中慢慢的舔吸着,感觉到身下人一颤,呼吸渐渐变重。
  感觉自己有如黑夜中勾引无辜书生的狐狸精,媚眼如丝斜睨着他:“御雪,喜不喜欢?”
  “唔……”身下的人只来得及发出这一个声音,就被另外一波刺激所代替,只能深深的吸气。
  我的舌头轻描着半透明的耳廓,玩弄着柔嫩的耳垂,感觉着它在我的口中不停的变换着位置和形状。
  对着他的耳朵轻轻的呵着气:“那这样呢?又喜欢不喜欢?”
  他美丽的眸子半眯着,似乎极其享受,“我想就这样洗遍御雪的全身,行不行呀?”我笑的就象鬼魅的森林里张扬着开放的食人花。
  优雅的颈项高高的扬起,任我啮啃,红唇微启,一如开放的心,邀请着我的进入。
  在美丽的唇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先是舔,随之含着轻咬,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内心的火苗越窜越高,叫嚣着凌虐的声音。
  狠狠的冲进他的口腔,凶猛的侵占自己的土地,逼迫着他投降的时候宣告着不优待俘虏,疯狂的掠夺着他芬芳的甜腻。
  扣,扣,扣,门外传来御雪贴身伺人红薇的声音:“伺君,您吩咐的参汤送来了!”
  来的真不是时候,正想答话让她走,却因为放在唇上的那根手指而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优雅的唇因为我的粗鲁变的略微有些红肿,也更形水嫩,泛着润泽的光芒,蓝色的琉璃中闪着和我眼中一样的火花,却在听到红薇的话后硬是克制住了自己。
  整了整已经凌乱的衣衫,御雪缓步拉开门,伸手接过参汤后挥手让所有人退下,我就知道,在他心里我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才让他能强忍着欲火而不让我赶人走的原因吧。
  舀起一勺汤递到我的唇边,我正因为满腔的欲火被打断而气闷着呢,嘟着嘴,气鼓鼓的撇过脸,双手不停地扭着被角,仿佛它就是刚刚那个不识趣的伺人,恨不得扭烂了,拆破了。
  坐到床边,让我靠着他,“为什么在我面前,你一点都不象那个指点江山的一国之主,倒似个闹脾气的小孩。”一脸的无奈,“你要是乖乖的喝了这汤,今晚御雪任你惩罚可好?”
  “真的?”我的双眼立即放出强大的光芒,我的欲望之火啊,终于能喷薄而出了。
  看着他浅笑间点着头,双手圈着他的腰身,扬起一个无赖的笑容:“我要御雪喂。”非常用力地撅了撅嘴巴,提示着他。
  无奈的摇了摇头,御雪将汤碗凑进唇边,一个啜饮,伸手拉过我,大掌按住我的后脑,红唇贴上我嘟起的小猪嘴,轻巧的挑开我的贝齿,一股药香带着御雪独有的气息灌入我的喉咙。
  一直以来非常讨厌参汤的味道,那股浓浓的泥土味让我一闻到就想吐,总是找着种种的借口逃避所谓的进补,不过此时的我在与御雪的唇舌交缠中,暗自觉得,若是每次喝参汤都能这么香艳,多喝几次倒也无妨。
  拉扯着御雪的衣衫,看见偷偷探出头的一颗小红豆,手指轻触了下,记得这个世界也是由男子哺乳的,不知道这么平坦的胸膛是怎么流出乳汁的?只是现在的我想到那个画面,只有一腔的色欲,一脸的天真可爱仰头看着他:“御雪,人家想吃奶。”
  成功的看见御雪浅蓝色的眸子转深,躺低自己的身子,将我拉进他的怀里。
  ……
  清晨,当我睁开眼的时候,似乎脑中仍然挥之不去的是昨夜的放浪形骸,昨夜,我自己也数不清楚要了御雪多少次,一次次霸道的索取,一次次在御雪的身子中沉沦,太久太久没有放肆过了,似乎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力道,脑海中种种疯狂的画面让我不敢相信那个人居然是我。
  身旁的人可能昨夜体力透支,依然在沉睡着,偷偷拉开被子一角,检查着他的身子,一片片淤血、青黑都是我或捏或掐的,背部一道道的血痕也在宣告着我昨夜是怎么拿尖利的指甲发泄着自己情绪的。
  不敢置信的拿手捂着嘴,一道道伤痕在白玉的肌肤衬托下更显狰狞,控诉着我的残暴,这真的是我干的吗?怎么会这样,转过脸,不敢继续看下去,我知道自己是失控了,太多的事情憋在心里无处可发泄,却全部转嫁到了御雪身上。
  半晌,我终于还是轻轻的掀起了被子,小脸贴上了他的背,双手紧紧的环着他的腰:“对不起,对不起……”昨夜的御雪无论我提什么要求,都是含笑着点头,或是直接将我拉进他的怀抱,他总是默默的用他的方式给我安慰,我的御雪啊,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呢!
  一个转身,我落入他的怀抱,赤裸的肌肤摩擦着旖旎的气氛,“不要怪自己,青颜,昨夜御雪很开心,我喜欢你在我面前的任何不带伪装的举动,因为那证明我在你心里是特殊的,我答应过你,要永远陪在你身边面对任何困难的,这不是在分担你的痛苦吗?”一阵浅笑低吟传来,告诉我他真的不介意,心里一抽,我的御雪啊,你让我拿什么回报你。
  闷闷的抬头:“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以后也阻止我这样的举动好么?我不想醒来后更心疼。”看着他含笑的点头,心里才终于不再那么内疚。
  “青颜,一切都过去了,接菊伺君回来吧,我知道你很牵挂他,他也一定在牵挂着你。”搂着我的肩膀,任我的长发披散在他的胸膛间。
  我的眼神因他的话语而迷离,若水,那个透明若冰,清澈如水的人儿,被我用那样的理由强行送出宫冷漠地没有一丝慰问的人,那曾经一串串泪珠就让我轻易投降的人,那个我承诺再不放手的却没有实践诺言的人,他会恨我吗?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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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君请辞

  这句话让我的心没来由的跳漏了一拍,让我一直得意万分的心突然乱了节奏,见不见?见不见?见,我拿什么脸面对他?我现在还没有想好。不见?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不可能永远逃避下去。
  无数个念头在心里瞬间闪过,交织在一起,缠斗着。
  “宣!”只是一个字,却感觉自己下了很大的决心,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
  一个雪白的熟悉身影闪进眼底,许久没有见到他了,他似乎有些消瘦了!自从那夜之后,自己总是在刻意逃避着他,政务、国事都是我良好的借口,同时也是我告诉自己不去想他的充分理由,实在需要他伺寝的时候,也是匆匆敷衍他喝下‘情思’后随即离去,有多久没有真正端详过他了?曾经的谈笑风生仿佛是许久许久以前的事了。
  “臣伺白瑚月见过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没有敷衍,依然是那么的真挚的祝愿。
  仿佛又回到了初见时那高贵如月下仙子清冷高傲的气质,有如一潭死水般寂静的眸子没有更多激烈的感情表达,却让我在双眼相触的一刹那转移了自己眼神的方向。
  不知道自己在躲闪什么,只是觉得象是被主人抓到现场的小偷,本来以为就算不是哭闹也多少会有隐藏的悲伤让我看见,让我心软和心疼,在喊他进来的时候,我就不停的给自己打气,不准有一丝一毫对白秀珠的松口,却怎么也想不到,他是那么冷静,仿佛昨天的事他根本就不知道。
  “起来吧!”不敢看他的眼睛,甚至不敢走近他去亲手扶他起来,在从前,我可以随意的堆起满脸真挚的假笑,做出任何无所谓的浪漫去讨他欢心,可是今天我却发现,就连靠近他对我来说都这么艰难,真的是我做贼心虚吗?
  笔直的身子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依然执着地跪着,“臣伺听说昨夜皇上遇刺,本待立即过来探望,却听说皇上连夜审讯犯人,臣伺不便打扰,今日一早就在殿外等着,如今看见皇上凤体无恙,臣伺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他原来是知道的,也的确,皇上遇刺那么大的事,又怎么可能不在顷刻间传遍每个角落,而他似乎对自己的母亲连问都没有问,只想知道我的情况,从他敢坦然直视我的举动中,我知道,他的关心,他的担忧都是真的,可是我该怎么对他说他母亲即将面对的惩罚?
  静静的书房里两个人就这么默默无声的面对着,他依然长跪不肯起身,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言的看着他,时间就这么悄悄的流逝着。
  “你,都知道了?”最终还是我开了口,哑然的声音同样告诉他我的无奈。
  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回给我一个轻浅的笑,“皇上平安就好,臣伺只是担心皇上,顺便向皇上请个旨。”
  心里一凉,他终究还是说出来了,请旨,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他能请什么旨,又能为谁而请旨,可他又有什么错,他是她的儿子,什么都不做未免太无情。
  看着那笑的云淡风清的脸,不管怎么样,也要听听他说什么,怎么也不能一开始就完全否定他的要求,至少也要给他一个机会。
  努力的缓和着空气中尴尬的气氛,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状似不经意道:“好啊,月儿说说看,朕看看怎么拟这个旨。”
  “不如臣伺一边说,皇上一边写吧。”这是我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了坚决的语气,而且说的这么大不敬。
  不管是谁,这么命令我下旨,我心里的脾气都该上来了,偏偏对上他冷静的眼神,我发不出火,因为从他身上总有那么一抹若有似无的悲哀,天牢中的那个即将一死以谢天下的人是他的母亲,而要杀他母亲的人,是他敬爱的妻子,舐犊之恩,执手之情,他才是那个最痛苦的人。
  打开黄绫布,伸手拿过案上的笔,叹了口气,“说吧,朕写!”不是我心软,如果是我觉得能给的,写下又有什么关系,如果真的无理,大不了不盖上我的印,既然他期待,写写又何妨。
  再次看了看我,留恋的目光没有放过我身上每一寸,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终于缓缓开口:“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贵君白瑚月倚仗圣眷,独霸后宫,无贵君之气度,失宫人之仪态,令我红羽后宫至今无所出,皇嗣无着,今下旨贬为伺君,赐住‘省思殿’,终生不得踏出殿门一步。”
  “啪!”在听到两句之后,我写字的手就已经停止,愣愣的顿在那里,在听到最后一句时,笔终于从指间滑落,落在黄绫布上,一滩墨迹染在布上,一如这次的事件,不管我怎么避而不谈,它始终将永远烙在我们心上。
  轻轻的一声叹息,我终于站起身,走到他身边蹲下,轻捧起那绝色的容颜:“何苦呢?何苦呢?你何苦用惩罚自己的方式来惩罚我?”
  一个瑟缩,仿佛无意的将他的脸从我的掌中抽离:“皇上,我母亲的罪是诛九族的大罪,您不惩罚我,是无法交代的!”
  “什么话,她是她,你是你,朕没说过罚,谁敢说你!”一句话说出了我的火气。
  再次给我一个飘忽的笑容,安慰着我的脾气,“那请皇上重新拟旨吧,白瑚月不去冷宫就是了。”
  “好,只要你别提去冷宫一辈子不出来的话,朕什么都答应你。”话出口才发觉承诺给的太重,毕竟,他要是提要我放了他的母亲,我是不是又要改口。
  似乎没有注意到我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突然重重的趴下给我磕了一个头,“月儿恳请皇上放月儿出宫,毕竟一个罪伺出宫并不违反祖制,月儿不敢请求皇上放了家母,毕竟她罪无可恕,这满门抄斩的罪是无法改变的,但是她毕竟是月儿的母亲,养育了月儿十七年,月儿恳请皇上让月儿为母亲拣骨,坟前守孝。”
  看着他更形瘦弱的肩背,我艰难的开口:“你的意思是,你从此不在回来了是吗?”
  地上的人依然没有抬头,只是传来他坚定的声音:“月儿三年守孝期满,愿出家为僧,从此青灯古佛,长诵经文,既为母亲消除罪业,也为皇上祈福,愿吾皇基业千秋百世,恳请皇上答应月儿的请求。”
  看来他是早就想好了,一向知道他的知理守性,没有对我提任何无礼的要求,没有为他的母亲求一个情,没有对我有任何一点愤恨,若是连为母亲收尸我都不让,我确实做不到,可是一旦他出去了,就将永远不会再回头,他给自己将来定位让我心酸,却想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驳回。
  半晌,我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只是说出来的语气那么的无力,“月儿,你是我的伺君,被皇上宠幸过的伺君又岂能随便离宫?”如果他能解开心中这个结,我真的愿意好好待他,直到这个时候才忽然觉得,放不下呵,放不下。
  “是吗?”深埋在地上的螓首轻轻抬了起来,同时抬起一抹凄艳的笑容:“皇上真的有宠、幸、过、月、儿、吗?”一字一句说出他心里的话。
  依旧是那轻柔的语调,却有如重锤般狠狠的砸在心上,身子一软,我无力的倒在龙椅上,他知道了,他知道我不曾宠幸过他,他知道了,知道我一直在欺骗他,曾经的你侬我侬,曾经的执手之约,都不过是我为了迷惑他母亲的眼睛而任意的表演。
  一颗泪珠终于挣脱眼眶的束缚,滑过脸庞,投奔向大地的怀抱,在落地的瞬间粉身碎骨,一如它主人的心!一缕爱意,万千情思,换来的是我无情的欺骗,卑鄙的利用。
  终于,月儿还是绽放出一个令天地失色的笑容,只是那颊边一直落下的晶莹在我的心上划出一道道的痕迹,我想,我这辈子是永远无法忘记这个笑容了,一个因为爱我,在被我欺骗、利用、甚至杀他母亲的时候,依然没有一句怨怼,只给了我一个笑容的绝色男子,那美丽的笑容在告诉我,他无怨无悔!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现的,却知道,在和我在一起的每一个夜晚,他都是那么开心。
  “皇上废除祖制的那夜,月儿特别想为皇上留下一个孩子,所以那时的举动有些唐突了,居然将杯中的小半酒哺给了皇上。”淡淡的陈述。
  是了,那次我也中了‘情思’的药效,还梦到了和影的一夜缠绵,醒来时本来就晚了,之后就一直被那个蒙困扰着,根本忘记了只喝了一半药的白瑚月会提前醒来。
  在我的眼前仿佛浮现他在半夜醒来,满心的欢喜却发现心爱的人根本不在枕边的样子,那种疑惑,猜测和不解,在天亮时看见我偷偷摸摸回来时的伤心,痛苦,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发现过他温柔的笑容中满含的落寞,他依然在我满口的甜言蜜语中寻找着自我安慰,依然在我一次次的哄劝中欣然喝下‘情思’,在一次次内心的挣扎中等待着我有天真实的临幸,而等来的却是他最爱的两个人之间的交锋,他美丽的梦想终于破灭,也终于明白我对他的好是为了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傻,一切都知道了,就不要喝了,朕宁愿你和朕哭,和朕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心里堵的好难过,眼眶有些酸。
  摇了摇头,“皇上希望月儿喝,月儿喝了就是了,哭闹只会让皇上心烦,只是一杯酒而已,就算是一杯鸩酒,只要皇上能记得月儿,喝了又有什么。”
  泪眼中那依旧不曾消失的笑容和他额头上那抹鲜红的梅花妆一样刺眼,那含笑为他画梅的人却是伤害他最深的人,他轻轻的开口:“皇上修改祖制,允许后宫伺君生女,是为了倚竹殿的蓝伺君吧?菊伺君的离开,也是皇上为了保护他而刻意为之的吧?其实在皇上心中,真正爱的是他们吧。”
  我能看见那泪眼中一闪而过的期待,即使在这个时候,他依然希望我能告诉他,不是,我爱的是你!只是一句话,就能让他一直追忆到死,自我欺骗一生。可是我说不出,不想再面对如此真诚的人时依然口出虚假之言,他一句句话都命中我的要害,第一次我发现自己错的这么厉害,也第一次发现自己欠他这么多,难道一切真的没有再挽回的余地了吗?
  他眼中的希冀和笑容在我慢慢的沉默中渐渐熄灭,我猛然抓住他的双肩,急急出声:“月儿,朕错了,是朕辜负了你一片痴心,给朕次机会,让朕好好疼你好不好?”
  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轻轻推开了我的手,再次重重的一个头磕在地上:“恳请皇上下旨,放月儿走!”一个接一个的头磕在地上,伴随着咚咚的声音,颤抖着我的心,为什么当我终于明白自己的错误的时候,你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如果说碧灵萧是外冷内热型的人,那白瑚月则是标准的外热内冷型的人,放碧灵萧离去如果说能算我的欲擒故纵之计,还有机会挽回他的话,这一次白瑚月的离去则是完全的决绝,第一次我发现了自己感情上的失败,而这个失败不能怪任何人,是我自己的无情害人害己。
  地上的人依然没有停止他的动作,面前的地上已经能看见红色的血迹,冲动的扑在地上,最后一次狠狠的将他搂进自己的怀抱,小心的拭着血迹,几次欲言又止后,终于闭上眼睛,慢慢地开口:“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贵君白瑚月,因母叛乱犯上,其未能阻止,以至于令其母谋害大臣,刺杀女皇,其德行已不能执掌后宫,特削去贵君之位,逐、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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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振朝纲

  惊涛骇浪的一夜已经过去,依然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似乎昨夜的一切都只是遥远的记忆,除了已经消失掉的早朝时那个站在最前列的圆滚的身影。
  这一次当我坐上属于我的位置,高高在上的看着她们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境的改变,第一次感受到了她们眼神中的敬畏和崇拜,第一次觉得她们是衷心的对我臣服。
  这一次心里再没有沉重的压力,一字一句道出今天早朝我早就构思好的几个想法:“白秀珠意图谋反、陷害大臣、私受贿赂、通敌卖国,她的案子就交由刑部仔细审查后公示天下,至于她的丞相之职,朕想就此撤消,从此以后,各部之事由各部尚书裁决,有无法判定的,直接向朕汇报。”丞相这个位置我实在感觉权限太大,六部全部由她掌管,既容易架空我,又容易结党营私,更容易受贿,唯一的办法就是不需要这个职位,一切都由我自己决定,六部之间互无干系,直接对我负责,这是我实行中央集权的最好方法。
  看着他们面面相觑,心里不禁好笑,昨夜估计有不少暗地里有些想法的人,在算计着也许会有突然的好运降临到他们,只怕谁都没有算计到,我会直接把这个权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再次缓缓的开口,再次带给他们另外一个震撼,“列位身为我红羽之臣,更应该成为我红羽百姓的表率,朕决定,从今天起,朕想专门成立一个部门,只为监督各大臣除了俸禄之外的其他收入,如果有收受贿赂之嫌,可以直接向朕汇报,同时这个部门只听命于朕,任何官员不得以职位相压,这个部门从今天起就叫‘廉政司’吧。”
  含笑的看向杨沅思:“杨大人,这个‘廉政司’司长的重任还请你接下,俸禄等同一品,朕会赐你一面金牌,有紧急情况,你可随时进宫向朕请示,记住,是任何时候。”重重的咬了后面几个字,这等于是赐予了她无上的权利,即使是丞相也没有如此恩宠,但是我也只给了她这么一个权利,要的就是她替我牵制住那些报有侥幸心理的人。
  我承认,这个想法是借鉴了我那个时代一个著名城市治理贪污腐败的做法,只有建立良好的监督机制,才能有效的打击贪污,光靠人的自觉是不可能的,人的欲望是无穷的,我不能光靠最后的惩罚,这只是治标而不是治本,我希望这个‘廉政司’的建立,能给这个古老的国家带来一个新的气息。
  杨沅思领命退下,看来她对她这个职位还是非常满意的,我也从来都不认为一个清官一定要象传说中的那样,铁面无私,不近人情,这样的人很难真正融入到官场中,大家都会躲着她,而杨沅思这样的笑面虎才是最适合的人选,往往觉得她很好亲近,却在不知不觉间被她套走了全部的底。
  看着依然岳峙亭渊的云红衣,这一次的行动,她可以说是居功至伟,却没有一点自满的情绪,二十多年了,我不能眼见着一代名将逐渐老去却依然征战沙场,这也许是她的骄傲,却是我的无能,红羽的悲哀。
  “云将军!”我出声喊道。
  “微臣在!”恭敬的跪倒。
  “云将军此次居功至伟,深入敌后收集证据,为我红羽铲除奸臣立下汗马功劳,朕封你为护国大将军!”这是我欠她的。
  “谢皇上。”似乎并不在意我给她什么赏赐,依然是淡淡的。
  这个表情在我的意料之内,不过我有把握下面的内容她一定有兴趣,“云将军,朕深感我红羽长年重文轻武,以至于多年来处处受制于他国,我红羽军事人才实在太少,朕想建立一个军事学堂,无论平民贵族,只要是军中人才,均可进学堂学习更多的知识,朕觉得光靠在战场上积累经验固然重要,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机会在战场上锤炼,朕想培养人,能从他人的经验中总结教训,并能逐渐成为我红羽军方的杰出人才!云将军,不知道你可否接下这个重任?为我红羽大军培养后备力量?”
  这一次我终于在云红衣的眼中看到了惊喜,这不单单是对她的肯定,也是对出生入死的军人们的肯定,这个做法会让我有机会不断的壮大我的军队,做为一个国家的君主,我只能说不去侵略他国,却不能防止他人欺负我们,只有强大自己,才能震撼敌人。
  “臣一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凡我红羽铁骑过处,谁敢犯我红羽天威!”我们再次同时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壮志雄心。
  对于因白秀珠陷害而身死的皇甫仪和张亚芝,我只能给他们一个追封的谥号,虽然斯人已逝,却都曾是我的栋梁之材,都是为了国家才牺牲的自己,不昭告天下,我都于心不安。
  我的外祖母皇甫仪,我追封为忠勇侯,以纪念她的奋勇杀敌,而张亚芝却是让我更感内疚,因为我的大意,居然让一位忠臣背上罪名全家被杀,只留下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追封了一个忠义侯给她,打破了非皇亲不能为王的惯例,同时允许她的后人继承这个侯位,只是,那个看上去呆呆笨笨的小妞第一次很坚决的表达了她的意思。
  “我不要!”御书房中只有我和张凝琳在,她圆圆的小脸上满是嫌弃的表情,撇着的嘴角表达着她对这个侯位的不屑。
  说心里话,我很喜欢这个孩子,喜怒哀乐全表现在一张小脸上,也正是因为想听听她的意思,我才私下找她来,和她商量着,果然,这小妞,又一次出人意表的道出了她的想法。
  看着象苹果一样的小嫩脸,心里正想着不知道它红起来会不会更漂亮点,直觉的手已经伸了过去,狠狠的在她的脸上掐了一下,成功的看见两团红晕的飘起,心里那个得意啊。
  “你!”狠狠的瞪着我,想破口大骂,又突然想起了我的身份,只能用力的揉揉被我掐疼的小脸,撇过脸不理我,表示着她生气了。
  “说说,为什么不要?”拉过她的手,非常没有诚意的表示着自己的歉意。
  小丫头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一问问题,她倒是马上就忘记了刚刚还在生我的气:“不喜欢,我又不会当官,妈妈说过能者居之,我还太小,什么都不懂,不能为百姓造福,再说我又不希罕那个什么侯啊的什么!”
  感慨于她良好的家教,心里越发想做点什么补偿,正思考间,她倒是满脸兴奋的开口了:“再说,‘舞月门’已经答应正式收我为弟子了!我更想去学武。”
  满脸疑惑的看着她,我心里都有些奇怪了,“正式收你做弟子?你不是从小就被送去‘舞月门’了吗?怎么才正式收你?”
  仿佛发现了她的口误,哎哎期期道:“我。我。他们说我从小在官家长大,不能吃苦,资质也不好,所以一直不肯收我,这一次他们听说了我为母报仇的事,觉得我能成为一位惩恶除奸的江湖豪侠,终于肯收我了!”说到后面,还是没掩饰住满脸的向往和期待。
  这么笨的女孩子也能成为江湖豪侠?我的脸忍不住一阵抽搐,“这样吧,朕认你做干妹妹,要是以后你行走江湖有人欺负你,你又打不过,亮出身份吓死她好不?”
  这个提议她倒是很欣然的接受了,而她答应的理由居然是,我再掐她的脸她就能反抗我了,因为妹妹反抗姐姐不算犯法。
  在她离去前,我最终还是承诺她,欠她一个要求!只要她将来想要得到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会尽量满足她。
  在门口目送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离去,心里还是有着感慨的,这个孩子,经历这些变故,还是长大了,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追求的,知道什么是自己不适合的,富贵浮云,悄然远去。
  “皇上,属下恳请您以后爱惜自己!”一个冷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知道那是影,也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事情。
  在安排抓白秀珠的前夜,我们就预料她可能还会安排人行刺于我,本来影的意思是找人假扮我,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再现身,因为我们再怎么猜测,也不能完全猜到究竟白秀珠会安排人在哪个环节下手,可是我早已期待的心告诉我,一定要亲自震住她,彻底在心灵上打败她,所以我不顾影的反对,一定要亲自参加那个宴会,亲自引刺客动手,而我的理由就是,有影在身后保护我,绝对没有问题。
  其实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我确实有些鲁莽了,我的性命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更有着无数人的寄托,也许影为我这样的不知保护自己而生气了吧。
  转身回给他一个讨好的笑容,甚至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会出现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好,好,好!朕知错了行不?以后不会了。”语气还是那么的无所谓,抬腿跨进了书房的门。
  门外传来红藕谨慎的声音:“皇上!白贵君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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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与争锋

  轻蔑的一笑,伸手端起面前的酒,轻轻的一点浅尝,本来是上好香甜的雪里酿,入口却有无尽的苦涩,在味蕾间徘徊,“白丞相,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我身边有如此精良的侍卫,却没有一个对你出手,至少拿住你做个人质,朕的安全依然不成问题。”
  我怜悯的看着她愕然的表情,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啊,还是她觉得自己依然是掌握着我的生死?
  “白丞相,早知你今日会反,朕又何必苦苦寻找各种证据,甚至让云将军陷入生死边缘,你可有想过,朕本来可能根本没有你谋反的证据,你依然是你权倾一时的当朝丞相,为什么呢?你也这么大年纪了,人生在世,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难道朕这个位置就真的让你这么垂涎?”为什么?我是该表扬她活到老,奋斗到老的追求精神?还是该笑她几十岁依然没有看破名利?
  “你个小毛孩子懂什么?我论智谋,文采,你们又有哪个皇帝能比上我?还不是被我捏在手心中?我为什么就不能做皇帝?你以为事到如今,我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放弃这大好江山?”依然嚣张的笑着,仿佛她面前的我已经是一个死人。
  把玩着手中漂亮的白玉杯,“白丞相,看来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我知道你掌握着整个御林军,就在这个大殿外,满布着你的人手,甚至整个皇城都在你的手中,所以你这么有恃无恐,那你和他们约定的暗号是什么?拍掌?还是摔杯?不如让朕替你试试如何?”
  仿佛一个不小心,手中精美的杯子由指间划落,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线条,“当啷!”在地上摔个粉碎,清脆的声音仿佛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大殿外渐远渐近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可以听出绝不是数十、数百乃至数千人能发出的声响,整齐划一的步调能体现出训练有素,众大臣又一次惨败了刚刚才恢复的脸,白秀珠的脸上则再次露出了骄傲,满脸期望的看着门口。
  她的脸有如残败枯萎的菊花,突然得到了羊脂玉瓶中圣水的滋润,迎风绽放,却在看见踏进殿门的人影后僵在了脸上,那满是肉团的脸愣是让我看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臣云红衣、万英、杨沅思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含笑的看着她们,已经可以不用去理会那个瘫软在地上的白秀珠了,若不是有着她们,即使我能识破白秀珠的阴谋又有什么用?这一刻,我终于能感受到满腔的豪迈,毕竟,我靠自己的双手培养了自己的力量,靠自己的力量打赢了这次朝堂的争夺战,仅仅数月之前,我还是异世界独自飘摇的一抹游魂,而今天,我是这个强大国家的最高指挥者,万里江山,尽在我胸怀。
  眼中划过一丝杀机,看着地上的白秀珠,“白秀珠,适才你不是说朕这个小毛孩比不上你的智谋、文采?那现在呢?你倒是说说?”
  仿佛根本没听见我的话,她只是不停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轻轻的一声哼,满脸不屑的看着她:“白秀珠,你真的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拿出几封信丢在她的面前:“你一定很奇怪吧?明明你和他人约定,在云红衣打败了罗瑞丹之后,趁她兵疲马乏之时将她和我红羽数十万大军永远的留在蓝翎,是不是?而你也确实收到了情报,云红衣被围困,你所忌惮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所以才敢今夜动手是不是?”
  楞楞的面对着那信良久,她终于抬头看着我,眼睛里依然是迷茫,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送出去的信会在我手上,明明已经送给了那个人啊,而那个人也已经回了信啊。
  一声轻哼表达着我对她的不齿,“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记得那个被你冤枉谋逆之罪而暗中害死的前京城御史张亚芝呢?不知道是不是你运气不好,朕某天晚上做梦,居然梦到她大喊冤枉,并托梦告诉朕她将你谋反的证据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你以为你找不到,朕也找不到了吗?没想到死人也会开口吧?她还托朕告诉你,她在等着你,要向你索取全家上下数十口的命呢。”半真半假的说着那封信的事,阴森森的口气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度。
  抽出那封信,“也正是有了这封信,朕才有机会找人模仿那人的笔记写信给你,你想方设法要调云红衣出京,朕就让她出京,你想得到她的死讯,朕就给你她的死讯,在这个时候,你相府里就是飞出去一只苍蝇,朕都不会不知道,何况大活人这么来来去去的,你以为你回的信是交到了她的手中,却没想到,一直是朕在和你商量着谋反大计。”说到这,我的脸上都不由的得意万分。
  叹息着摇摇头,“为了你,朕可是下足了功夫,连全国征兵的事都干出来了,就是为了表现出火烧眉毛的焦急,就是要让你以为朕的身边再也没有军队的保护,只是没想到啊,你居然给朕推荐了这么好的一位监军,不知道是不是该谢谢你呢?”
  “谢皇上赞美,微臣愧不敢当!”杨沅思倒是不失时机的立即出列。
  听到杨沅思的声音,白秀珠立即抬头看着声音的来处,恶狠狠的表情似乎想把她拆吃入腹。
  “白丞相啊,别这么看着微臣啊,微臣只是听命行事啊,虽然丞相给了微臣一个定州城守的职位,可是微臣也送了礼物给你,咱们两清的,虽然那礼物是皇上的!”这个时候,杨沅思还是不改其本色,说的有模有样。
  接过杨沅思的话茬,“白秀珠,杨大人本来就是朕的人,只是没想到你也这么器重她,居然还给了定州城守这么个位置给她,若不是你这个安排,云将军的数十万大军朕还真不知道藏在哪,远了怕来不及回京,近了怕被你发现,还真亏了你安排的这个职位。”
  揭晓了杨沅思的身份,我想她应该很明白了,她命令杨沅思策反御林军半路杀回京师的信也一定是落在了我的手上,那她辛苦培养的大半军力也自然很容易的被我掌握住了,剩下的那一半养尊处优的御林军在云红衣数十万浴血沙场的铁骑面前拿怎么敢举起手中的武器?
  颓然的低下头,“司徒青颜,是我小看了你,没想到你和你的母亲完全不一样,你有雄才大略,也有识人之明,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没想到从你登基起的那天,你就一直在装傻,居然能在不声不响中收服云红衣,我是败在了对你的轻敌,完全陷入了你布下的圈套中,你想杀就杀吧,我没什么好说的。”
  终于收起了戏弄的眼神,我正色道:“白秀珠,你一直以为朕能收服谁?那你错了,云将军也好,杨大人也好,他们所想的,不过是我红羽黎民百姓,即使你赢了,你以为你就能做一个好皇帝?你要知道,你把人家放在什么位置,人家就把你放在什么位置!你心里根本就没想过百姓的死活,不然也不会轻易的把我红羽数十万好女儿送上前线,至于你有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还有桩二十年前的往事要向你求证呢。”
  再次晃了晃几张纸,“这是从蓝翎国送来的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二十年前,你陷害皇甫仪大将军,将页城拱手让给蓝翎并每年分得一半税款的事实,你真的以为人家是你的死党?我只是以皇帝的名义修书一封给慕容翘,要她将当年的事告诉朕,并答应助她登上大宝之位,她就立即差人回信给我,彻底的把你出卖了,朕想听听你亲口说说。”我没有告诉她这信得来的真正原因,可能真的想狠狠再打击下她,这一次,她是彻底蔫了,所有她相信的人,相信她的人,都在一时间全部背叛她,她自以为呼风唤雨能力,在这一刻却发现其实自己一无所有。
  “是,是我干的!二十年前,我发现皇甫仪的势力已经威胁到我,我要得到这个天下必须先铲除她,于是我写信给慕容翘,把所有皇甫仪的军力,粮草情况告诉她,也是我极力隐瞒了皇甫仪请求支援的信!本来我以为她死了就没人可以威胁到我了,没想到皇甫祁幽居然靠着自己的美色,迷惑了你的母亲,保住了皇甫仪所培养出来的一干将领,更是让云红衣坐大!”一声惨笑,她继续道:“我等了二十年,这一次若再不出手,我怕我没有机会再等下去,却没想到输的这么惨,从一开始,我就被你骗了!司徒青颜,你厉害!”心理的打击让她再也无力去争辩什么了,直接摊倒在地上。
  直接让人将她压进天牢,我开始看着下面那些狼狈的群臣,这一次我雷厉风行的手段,在瞬间瓦解掉白秀珠二十年的部署,她们开始忐忑不安起来,毕竟,她们哪一个不是靠着白秀珠才爬到今天的地位的?又有几个人心里没有鬼的?
  冷然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个个的扫射过去,看着他们在我眼光的逼视下一个个的垂下头去,直到逐一巡视一遍后,我才开口:“朕知道你们多少都和白秀珠有些关系,只是你们毕竟没有加入到谋反的行列中,如今白秀珠已经被拿下,你们过去的事朕也不想再追究,只是,从今日起,朕希望你们真心为我红羽黎民百姓,若是再被朕发现有贪污受贿之人,朕绝不轻饶!”
  看见他们一个个的长抒了一口气的样子,我一个但书让他们再次紧张起来:“以前你们靠各种渠道贪污来的钱,你们一个个都到杨沅思杨大人那去将非法所得的钱财给我交出来,上交国库!我只给你们三日时间,三日之后,若还有被我查出来的非法所得,你们就等着牢狱之灾吧。”
  转头看向杨沅思:“杨大人,这几日你就先替朕处理此事!三日之后向朕汇报。”
  所有的人目送着我起身翩然离去,眼中第一次有了敬畏和恐惧,而从此刻起,白秀珠辛苦二十年的大树终于轰然倒下,宣告了真正属于我的时代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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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舞惊心

  深夜,皇帝急昭各重要大臣御书房议事,各位匆匆赶来的大人们纷纷交头接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参见皇上!”我一出现,大家均停止了议论,向我行礼!
  一脸的愁容,我丢出一本奏折,“这是兵部的百里加急传回来的奏章,说云将军遭遇埋伏,我红羽大军正陷入苦战,大家商量看看该怎么办吧。”
  这句话一出,群臣顿时象炸了锅,御书房里乱成一团,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样子,我的心里暗暗叹口气,若不是有云红衣支撑着三军,红羽在这些人手中还不知道会败成什么样,红羽一向以文治国,这还是太危险了,也许该找个机会改变下这个重文轻武的制度了。
  “皇上,不如我们和蓝翎国议和吧,每年给她们些钱粮什么的,让他们不要再骚扰我们的边境,这样,云将军他们就不会有危险了。”一个声音响起。
  一群孬种,一但事到临头,只想着割地、赔款,以为一时的太平会换来永久的歌舞升平,他们眼中只有自己的享乐,根本不会想到一个国家的未来,我每年支出这么多的俸禄只是为了养这么些废物的话,我想有必要换掉他们了。
  看着她,我没有出声,等待着其他的意见,结果换来的只是一个个附和的声音。
  “皇上!属下愿领兵支援云将军,如果这次我们退缩了,那蓝翎还有下一次的骚扰,再下一次的骚扰,身为我红羽之臣,臣绝对不能允许他国对我们红羽的践踏。”
  看向出声的人,万英,我没记错的话,她就是那个和尚雪香争夺京城御史职位的那个兵部侍郎吧。不错,不愧是云红衣培养出来的人,过两天就是正式揭晓京城御史职位归属的日子了,在这个时候,她都没有去想她的离开就是放弃了自己极有可能升迁的大好机会,一翻慷慨陈词倒让我看到了铮铮铁骨,一个可用之臣,内心暗暗点头。
  再次愁眉深锁,“可是,我红羽可用之兵已尽遣,朕该上哪调兵遣将呢?”看着下面主位上的百秀珠,她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一点都不慌忙,看来,云红衣是死是活她倒是一点都不关心,也许在她心里,云红衣的死对她来说更好,从此朝中再没有能威胁到她的人了。
  “明天下令,红羽全国征兵,凡十八岁至四十岁,凡家中非独女者,均应征入伍,另外,十万御林军中分出五万,整合新编,即日开拔,至于领军之将?既然万侍郎自愿领军,朕就准奏,若不成功,你就提头来见!白丞相,您认为这样可好?”没兵是吗?我会从御林军中抽人,一口气抽掉你辛苦培养的一半军力,我就不相信你不着急。把你的势力放到大部队里分解掉,看你怎么办。
  “皇上!”白秀珠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万侍郎跟随云将军多年,救人心切,极有可能将我军将士带到危险的境地,臣恳请皇上派人监军!”
  终于还是受不了我一语打破她辛苦多年的经营,什么叫监军?就是有权利在认为主帅作战指挥不当的情况下当场罢免主帅的地位并亲自指挥战役的人,她这么要求,就是还是要保留下她的部队,架空万英!甚至还有可能兵变。
  一脸信任的表情看着他,“白丞相言之有理,不知白丞相可否有中意的人选?”
  “定州城城守杨沅思,此人心思细腻,绝非鲁莽之辈,臣保荐此人!”一句话差点让我笑出来。
  轻咳一声,“既然是丞相中意之人,朕相信丞相的眼光!这事就此议定,万爱卿身负举国重任,一定不要辜负全国百姓的期望。”
  万英领旨而去,众臣也随之告退,我则依然静静的思考着。
  回到家中的白秀珠,也躺在摇椅上一边享受一边思考着,从这两天蓝翎国那边传来的消息看来,云红衣所有的安排部署都已经在慕容翘的掌握中,云红衣在和罗瑞丹的交锋中惨胜,已经帮慕容翘扫平了最大的敌人,自己答应慕容翘的事情已经办到,那现在就是慕容翘替自己做些事的时候了,在云红衣即将班师回朝的时候,以逸待劳的慕容翘坐收渔人之利,这样,自己最大的敌人很快就要消失了,本来自己还以为是云红衣的计策,但是今天皇上的气极败坏已经向自己证明了,云红衣和她曾经令自己一直投鼠忌器的十万大军很快就要消失了。至于那个万英,根本不足为虑,杨沅思是自己的心腹,聪明的知道没有自己就没有她的未来,她要的只有自己能给,所以她一定会听从自己的任何命令,伸手拿过桌上的笔,写下一封信,招来贴身的黑衣人:“给我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定州城,一定要交到城首杨沅思手里!”
  十日之后,新调的部队在万英和杨沅思的带领下远赴边疆,而京城御史之争则在万英的奔赴沙场和自动弃权下成了尚雪香的囊中之物,只是,此次突然的紧急全国征兵却引起了黎民百姓的纷纷猜测,一面我派出各地官员安抚着百姓,一面为了尚雪香的就职在皇宫大摆宴席,只为了营造一个国泰民安的假象,毕竟我更不想国之根本被动摇。
  今日的大殿被喜庆的氛围包围着,众人纷纷向新就职的尚雪香恭贺着,而白秀珠第一次表现出了不同与以往的沉稳老练,有些心不在焉的应对着象她问好的巴结着。
  白秀珠的心里在默默的盘算着,再过两支节目,下面就该她安排的一个群舞上场了,在舞曲的最后一刻,主舞的人手中的彩带就会飞向那个坐在最上面的人,彩带中的剑会立即刺穿她的胸膛,其他的人则会立即控制住场上的官员和侍卫,大殿外,皇城已经被自己的五万精英全部包围,不管行刺成功不成功,以自己在朝中的地位,那个远在边疆生死不明的云红衣早已经不能构成威胁,在有一下下,自己追求了二十年的梦就要实现了,想到这里,手心还是有些微微的出汗,毕竟这一刻期待太久,太令自己兴奋了。
  就在她的期待中,那个早已被她安排好的节目开始上演,表演节目的人彩带飞舞,衣袂飘飘,上座的那个人看的津津有味,不时地举杯,毫无防范之心。
  此时的音乐已经进入高潮,领舞者的舞步已经在慢慢的向前座不经意的靠近着,伴舞者也各自分散,向每个位置的人靠拢着……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数十条彩带向空中抛洒,落向不同的方向,其中一条,直直的飞向那个坐在金色龙椅上的年轻女子,同时彩带的主人也欺身而上,以便一击不中时的再次出手。
  “叮!”一声金属声传来,彩带已经被角落里飞出的某样东西击飞,失了准头飞向一旁的立柱,一个黑色的身影瞬间出现,一手拉过彩带,手中寒光直指彩带尽头的人,就在大家愣神间,大殿梁上飞扑下数十位黑衣人,与那些分布在各个位置前的舞者战在一处。
  反应过来的朝臣们,开始纷纷躲避,哭的、喊的、滚的、爬的,小命都将不保,还提什么形象,至于那个高坐在最上位的女子,根本无人去关心,毕竟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人,我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这些就是口口声声为国为民为君鞠躬尽粹,死而后已的臣子,当大难来临,哭爹喊娘,难怪一听到云红衣失败的消息,就想着投降,就想怎么委曲求全,只为了自己继续能安逸享乐。眼神转向和刺客缠斗着的人,影,一个任何时刻都要站在我身前的人,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是真正只为我而活的一个人。
  几招只下,刺客已经被影拿住,用来行刺我的彩带暂时作为捆绑她的工具,象粽子一样被丢在地上,影再也没有看她一眼,默默的回到我的身后,看向场中的局势。
  可以看出,这批刺客必定是白秀珠培养的精英,武功干净利落,即使不懂武功的我,也能看出白秀珠为了今日的行刺,将她的压箱底全部拿了出来,只可惜,她一直低估了我,也从来没有想到过,我的身边还有一群死卫,这时候,我是不是该感谢红羽国的历代祖先们呢?是他们培养的这个组织才让我今天这么容易的布下这个局,白秀珠的人再厉害,又怎么能和从小在生死搏杀中培养出来的影卫相比,一时间,所有的刺客全部被拿下。
  淡淡的看着白秀珠,眼神中布满杀意,“白丞相,你能和朕解释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依然强自镇定的白秀珠虽然意外自己的行刺行动失败,却依然大笑出声:“司徒青颜,你确实有些本事,居然还有这么一批人肯为你拼命,我确实小看了你,不过可惜的是,现在这里,这个大殿,大殿只外的皇城,已经全部被御林军包围了,就算你刚刚逃过一死,你认为你还能逃出皇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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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皇帝急昭各重要大臣御书房议事,各位匆匆赶来的大人们纷纷交头接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参见皇上!”我一出现,大家均停止了议论,向我行礼!
  一脸的愁容,我丢出一本奏折,“这是兵部的百里加急传回来的奏章,说云将军遭遇埋伏,我红羽大军正陷入苦战,大家商量看看该怎么办吧。”
  这句话一出,群臣顿时象炸了锅,御书房里乱成一团,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样子,我的心里暗暗叹口气,若不是有云红衣支撑着三军,红羽在这些人手中还不知道会败成什么样,红羽一向以文治国,这还是太危险了,也许该找个机会改变下这个重文轻武的制度了。
  “皇上,不如我们和蓝翎国议和吧,每年给她们些钱粮什么的,让他们不要再骚扰我们的边境,这样,云将军他们就不会有危险了。”一个声音响起。
  一群孬种,一但事到临头,只想着割地、赔款,以为一时的太平会换来永久的歌舞升平,他们眼中只有自己的享乐,根本不会想到一个国家的未来,我每年支出这么多的俸禄只是为了养这么些废物的话,我想有必要换掉他们了。
  看着她,我没有出声,等待着其他的意见,结果换来的只是一个个附和的声音。
  “皇上!属下愿领兵支援云将军,如果这次我们退缩了,那蓝翎还有下一次的骚扰,再下一次的骚扰,身为我红羽之臣,臣绝对不能允许他国对我们红羽的践踏。”
  看向出声的人,万英,我没记错的话,她就是那个和尚雪香争夺京城御史职位的那个兵部侍郎吧。不错,不愧是云红衣培养出来的人,过两天就是正式揭晓京城御史职位归属的日子了,在这个时候,她都没有去想她的离开就是放弃了自己极有可能升迁的大好机会,一翻慷慨陈词倒让我看到了铮铮铁骨,一个可用之臣,内心暗暗点头。
  再次愁眉深锁,“可是,我红羽可用之兵已尽遣,朕该上哪调兵遣将呢?”看着下面主位上的百秀珠,她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一点都不慌忙,看来,云红衣是死是活她倒是一点都不关心,也许在她心里,云红衣的死对她来说更好,从此朝中再没有能威胁到她的人了。
  “明天下令,红羽全国征兵,凡十八岁至四十岁,凡家中非独女者,均应征入伍,另外,十万御林军中分出五万,整合新编,即日开拔,至于领军之将?既然万侍郎自愿领军,朕就准奏,若不成功,你就提头来见!白丞相,您认为这样可好?”没兵是吗?我会从御林军中抽人,一口气抽掉你辛苦培养的一半军力,我就不相信你不着急。把你的势力放到大部队里分解掉,看你怎么办。
  “皇上!”白秀珠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万侍郎跟随云将军多年,救人心切,极有可能将我军将士带到危险的境地,臣恳请皇上派人监军!”
  终于还是受不了我一语打破她辛苦多年的经营,什么叫监军?就是有权利在认为主帅作战指挥不当的情况下当场罢免主帅的地位并亲自指挥战役的人,她这么要求,就是还是要保留下她的部队,架空万英!甚至还有可能兵变。
  一脸信任的表情看着他,“白丞相言之有理,不知白丞相可否有中意的人选?”
  “定州城城守杨沅思,此人心思细腻,绝非鲁莽之辈,臣保荐此人!”一句话差点让我笑出来。
  轻咳一声,“既然是丞相中意之人,朕相信丞相的眼光!这事就此议定,万爱卿身负举国重任,一定不要辜负全国百姓的期望。”
  万英领旨而去,众臣也随之告退,我则依然静静的思考着。
  回到家中的白秀珠,也躺在摇椅上一边享受一边思考着,从这两天蓝翎国那边传来的消息看来,云红衣所有的安排部署都已经在慕容翘的掌握中,云红衣在和罗瑞丹的交锋中惨胜,已经帮慕容翘扫平了最大的敌人,自己答应慕容翘的事情已经办到,那现在就是慕容翘替自己做些事的时候了,在云红衣即将班师回朝的时候,以逸待劳的慕容翘坐收渔人之利,这样,自己最大的敌人很快就要消失了,本来自己还以为是云红衣的计策,但是今天皇上的气极败坏已经向自己证明了,云红衣和她曾经令自己一直投鼠忌器的十万大军很快就要消失了。至于那个万英,根本不足为虑,杨沅思是自己的心腹,聪明的知道没有自己就没有她的未来,她要的只有自己能给,所以她一定会听从自己的任何命令,伸手拿过桌上的笔,写下一封信,招来贴身的黑衣人:“给我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定州城,一定要交到城首杨沅思手里!”
  十日之后,新调的部队在万英和杨沅思的带领下远赴边疆,而京城御史之争则在万英的奔赴沙场和自动弃权下成了尚雪香的囊中之物,只是,此次突然的紧急全国征兵却引起了黎民百姓的纷纷猜测,一面我派出各地官员安抚着百姓,一面为了尚雪香的就职在皇宫大摆宴席,只为了营造一个国泰民安的假象,毕竟我更不想国之根本被动摇。
  今日的大殿被喜庆的氛围包围着,众人纷纷向新就职的尚雪香恭贺着,而白秀珠第一次表现出了不同与以往的沉稳老练,有些心不在焉的应对着象她问好的巴结着。
  白秀珠的心里在默默的盘算着,再过两支节目,下面就该她安排的一个群舞上场了,在舞曲的最后一刻,主舞的人手中的彩带就会飞向那个坐在最上面的人,彩带中的剑会立即刺穿她的胸膛,其他的人则会立即控制住场上的官员和侍卫,大殿外,皇城已经被自己的五万精英全部包围,不管行刺成功不成功,以自己在朝中的地位,那个远在边疆生死不明的云红衣早已经不能构成威胁,在有一下下,自己追求了二十年的梦就要实现了,想到这里,手心还是有些微微的出汗,毕竟这一刻期待太久,太令自己兴奋了。
  就在她的期待中,那个早已被她安排好的节目开始上演,表演节目的人彩带飞舞,衣袂飘飘,上座的那个人看的津津有味,不时地举杯,毫无防范之心。
  此时的音乐已经进入高潮,领舞者的舞步已经在慢慢的向前座不经意的靠近着,伴舞者也各自分散,向每个位置的人靠拢着……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数十条彩带向空中抛洒,落向不同的方向,其中一条,直直的飞向那个坐在金色龙椅上的年轻女子,同时彩带的主人也欺身而上,以便一击不中时的再次出手。
  “叮!”一声金属声传来,彩带已经被角落里飞出的某样东西击飞,失了准头飞向一旁的立柱,一个黑色的身影瞬间出现,一手拉过彩带,手中寒光直指彩带尽头的人,就在大家愣神间,大殿梁上飞扑下数十位黑衣人,与那些分布在各个位置前的舞者战在一处。
  反应过来的朝臣们,开始纷纷躲避,哭的、喊的、滚的、爬的,小命都将不保,还提什么形象,至于那个高坐在最上位的女子,根本无人去关心,毕竟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人,我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这些就是口口声声为国为民为君鞠躬尽粹,死而后已的臣子,当大难来临,哭爹喊娘,难怪一听到云红衣失败的消息,就想着投降,就想怎么委曲求全,只为了自己继续能安逸享乐。眼神转向和刺客缠斗着的人,影,一个任何时刻都要站在我身前的人,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是真正只为我而活的一个人。
  几招只下,刺客已经被影拿住,用来行刺我的彩带暂时作为捆绑她的工具,象粽子一样被丢在地上,影再也没有看她一眼,默默的回到我的身后,看向场中的局势。
  可以看出,这批刺客必定是白秀珠培养的精英,武功干净利落,即使不懂武功的我,也能看出白秀珠为了今日的行刺,将她的压箱底全部拿了出来,只可惜,她一直低估了我,也从来没有想到过,我的身边还有一群死卫,这时候,我是不是该感谢红羽国的历代祖先们呢?是他们培养的这个组织才让我今天这么容易的布下这个局,白秀珠的人再厉害,又怎么能和从小在生死搏杀中培养出来的影卫相比,一时间,所有的刺客全部被拿下。
  淡淡的看着白秀珠,眼神中布满杀意,“白丞相,你能和朕解释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依然强自镇定的白秀珠虽然意外自己的行刺行动失败,却依然大笑出声:“司徒青颜,你确实有些本事,居然还有这么一批人肯为你拼命,我确实小看了你,不过可惜的是,现在这里,这个大殿,大殿只外的皇城,已经全部被御林军包围了,就算你刚刚逃过一死,你认为你还能逃出皇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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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辛秘

  白秀珠在房内焦急的踱步,等待着她期待中的消息,只要那人收到她的消息,离她除掉眼中钉的日子已经不远了,整个朝中大权就全是她一个人的了,也许还有更值得她憧憬的美好……
  关闭的窗户外传来几声剥落声,白秀珠赶紧拉开窗户,跳进来一条黑色的人影,单膝跪地,手中高举着一封信,信上几个清晰的大字“乃姐亲启”,拿过信,伸手将来人挥退,迫不及待的打开手中的信。
  “乃姐亲晤:前日姐之信愚妹已经收到,深感姐心思之巧妙,如此一石二鸟之计,既可让愚妹唾手可得蓝翎,亦让姐姐稳操庙堂,计谋之高深,愚妹拍马也难及也,今云红衣大军已至边境,不日即将与叛将交锋,愚妹将与姐共期渔翁之利到来之时!妹敬上。”
  看到这封信,白秀珠的老脸上划过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深夜的书房,我正端坐高位,看着地下那个形容猥琐的女人,她干枯瘦小,几颗大板牙翻出唇外,一对三角眼滴溜乱转。
  一脸淡淡的笑容,让她根本无法猜测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朕想你该很清楚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放心朕不会要你的命。”先拿句话安住她的心再说。“朕只想你证实几件事!”
  地上那个女人一脸的无辜,“小民实在是不知道尊敬的红羽国女皇陛下找小民有什么事啊,小民只是蓝翎国卑微一介平民啊,什么都不知道啊。”
  没有兴趣和她多废话,拿起桌子上的奏折看了起来,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话,“你给朕朕要的答案,朕千两黄金奉上,送你回蓝翎,今日之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若是知道也不说,那朕直接将你送给蓝翎大将军罗瑞丹,我相信她对你一定很有兴趣吧?”说完再也不吱声,继续看我的奏章,留她在那慢慢的思考着。
  她是慕容翘身边的重要谋士,也可以说是慕容翘的心腹,为人奸猾狡诈,云红衣就是为了她才深入蓝翎,可惜她胆小怕事,任何时候只是出坏点子自己躲在背后!直到一次罗瑞丹和慕容翘的交锋,她躲在军帐之中,才被云红衣趁乱抓了出来,同时云红衣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所带死士无一生还,就是云红衣若不是影五的拼死相救,只怕也同样无法幸免。
  拿眼睛偷瞄了下地上的人,看见她仍然在盘算着,心里有说不出的厌烦,若不是她口中有我极度需要的信息,我真的很想直接让影把她交给她的仇人算了,这种人一肚子坏水,专门出阴点子。
  “尊敬的红羽国女皇陛下,小民实在不知道女皇陛下想知道什么啊,小民只是在蓝翎国皇姨身边混口饭吃的小混混,委实不知道什么啊。”地上的人咽了咽口水,艰难的开口道。
  “两千两!”吐出三个字,翻过一页继续看着我的奏章,“你要知道,我能从蓝翎国内把你带出来,就能带其他人出来,你肯说就说,不肯说就算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贪钱的人必然怕死,这个是不变的定律,她这次无非是想加点价,这我还给得起,越是开的高,她越不敢说假话,但是我同样不喜欢无限制地给,给她一点警告,希望她好自为知。
  “女皇陛下想要问什么,小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看在钱的份上,她居然连自己是哪人都不知道了,对着我就喊起了王,还真是有奶就是娘啊。
  “二十年前,据说蓝翎国皇姨慕容翘和我国大将军皇甫仪之战时你就在军中,朕想知道什么,你该很清楚了吧!”放下手中的奏章,冷冷的眼神直视着她的眼睛。
  “这……这事太久远了,小民委实不太清……”躲闪着我的眼神,却感到自己无处可躲,最终狠狠的咬了咬牙,“当年红羽和蓝翎为了页城之争,双方在边境交锋,当我们面对素有百战之将的皇甫仪的时候,确实没有太多的胜算,可是这时候却有一个黑衣人偷偷的来找我们皇姨,带来了一封信,信上只说若我们得到页城之后能将页城每年收入的一半归其所有,她愿意将此次作战的红羽大军全部情况如实相告,并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我和皇姨大人商量之后,答应了她的要求,并让那个黑衣人带去了皇姨的回信,不久之后,一份带着全部皇甫仪所领大军的情报就到了我们手中,开始我们还以为是红羽国的计,将信将疑之下,按照情报上所说的地点去偷袭了皇甫仪大军的粮草库,没想到果然一切如情报中所言,所以那次战争,我们处处占了上风,只是没想到皇甫仪确实是猛将,硬是将大军带入了山谷给我们打起了拖延,直到一个月后,我们才顺利的攻破了防线,将他们全部歼灭,而皇甫仪却因不肯投降自尽身亡!后来,直到我们派人将半年的页城收入交个那个信上的人时,才知道那个人居然是红羽国丞相白秀珠,而皇甫仪苦守一个月无人支援,也是因为她帮了我们。”抬头偷偷了看了我一眼,紧接着低下头继续道:“小民所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信誓旦旦的发着誓言,生怕我不相信她。
  二十年前的事情终于真相大白,我知道这个女人没有理由骗我,我一直以为白秀珠只是贪钱,贪权,对二十年前的事虽然怀疑过有内部人泻秘,却没有想到她为了钱居然可以主动找上敌人,卖掉自己的国土,卖掉自己同朝之谊的人,可是她要这么多钱干什么?难道她还有更大的想法?
  脸上划过一丝森冷的笑容,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重权的人,她还能要什么?不就是要我屁股底下这张凳子么?是什么需要她聚拢这么多钱,除了军队,武器,还有什么能这么烧钱?三军都在云红衣的掌握中,她要养的是什么?没有人能藏着数万大军这么多年不被人发现的,那就只能说,那是个有着正式名义能光明正大存在的一个军队组织,而那些人已经全部听命于她了,这个皇城中还有什么部队是能光明正大存在的?哼哼,一个以保护我,保护京城而存在的组织——御林军!没想到啊,一个保护我的部队,竟然会是我身边最大的定时炸弹,若他们起兵进攻皇城,我这个高坐在龙椅之上的人又有什么抵抗之力?
  在纸上写下她的证供之后,她诚惶诚恐的看着我,毕竟这个时候她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我要杀她她也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一声嗤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样的人永远都不可能理解别人光明磊落的心。
  再次看着她,我问道:“能说说你们这次之争的那个什么天定皇子的事吗?”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为了一个所谓的传言,能让他们斗成这样,我也同样充满了好奇,很想知道他们究竟是凭借什么确定那个天定之言。
  低头想了想,她有些难于启齿的开了口:“女皇陛下,不是小民不说,而是这个关系到蓝翎的国运,只有真正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人才能知道,小民肯定皇姨是知道的,但是皇姨也没有告诉过小民,小民只从只字片语中猜到这个特征可能和眼睛有关系,据说天定之人和蓝翎国普通人的眼睛不太一样,但究竟靠什么确定,小民真的不知道,也不敢问皇姨,还请皇帝陛下原谅则个。”
  能问到这么多,我已经很满意了,毕竟是皇室辛秘,她肯定不知道,也不敢知道,不然一旦有人知道她猜到了其中的奥秘,她的小命必然受到威胁,以她的聪明肯定不会去问不该问的事。
  有些嘲讽的开口:“你们的皇姨和我们的丞相还真是臭味相投啊,同样的不甘为人臣,同样的野心勃勃,同样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朕是不是该让你转达一句话给你们皇姨,凡鸟岂能与凤凰争辉?还是该说祝愿她早日达成目的?她倒还真不怕死,就不怕那个预言是真的?”
  看着她的讷讷不语,心里一阵烦躁,“你去吧,朕会安排人送你回蓝翎,今夜的事就当是你的一场梦!”不再去看地上的人,径直起身回自己的寝宫,有影在,这些事已经不需要我去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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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会罪臣

  睁开眼已经是早晨,窗外啾啾的鸟叫提示着这是一个美好的一天,只是从睡梦中悠悠醒转的文灵彩却怎么也没有一个美好的心情。想起这一个月来的种种变故,昨夜的惊魂未散,仿佛一切都只是个恶梦。
  想起昨夜那个无声的男子,将自己从刀下救出后,丢在这个客栈里,交代自己不要随意出门后就离开了,低头一个惨笑,自己又怎么会随意乱走,没想到自己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人争抢,昨夜要杀自己的人是谁派来的,自己心里很清楚,可是救自己的呢?又是谁?
  门外响起的敲门声将文灵彩从思绪中震醒:“客官,您的午膳!”
  “不用了,我不想吃。”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已经静坐了一个上午,连小二都将午饭送来了,只是自己似乎并没有叫人送饭啊,也许是昨天离去的那个男子交代的吧,可惜了他的一片好心,太多事情堵在心里,根本没有胃口吃饭。
  敲门声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停下来,继续执着的响着。
  还是不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文灵彩无力的从椅子上站起,摇晃着走到门边拉开门闩。
  “啊~~~”文灵彩慢慢的向后挪动着脚步,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人,怎么会是她,怎么可能……
  看着眼前吃惊的人,我含笑的步入房间,“文爱卿不必如此惊慌吧。”
  “微臣……”似乎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立即改口:“罪民参见皇上!”双膝一软跪在我的面前。
  才一个月,眼前的人似乎已经老了十岁,才四十出头的年纪却有着六十岁的沧桑,曾经朝堂之上的意气风发早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我眼前的只有一个落魄,无助,双鬓斑白的可怜老妇人。
  “起来吧!”无论谁看见这样一个女人,也无法生出继续欺凌的心,尽管我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
  大咧咧地在房间椅子上坐下,看着依然在地上不肯起来的文灵彩道:“你也不用奇怪,昨夜是朕让人救你来这的,至于你为什么会被人刺杀,朕都知道,你不会告诉朕你不知道吧?”
  跪在地上的人低垂着头,“罪民知道,这是罪民的报应,皇上不该救罪民的。”
  我很清楚她的绝望,对于她来说,这个人世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了,可是,我不能让她死,因为她的存在,对于我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现在我需要的就是怎么撬开她的嘴。
  “文灵彩,朕没记错的话,你也曾经是两榜进士出身,满腹经纶,母皇在时也对你器重有加,却落得今天的下场,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看她那样,我还是忍不住出手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罪民知道,是罪民被权势蒙了眼睛,完全忘记了当初考取功名时的初衷,没有为百姓做过实事,也没有管好自己的家,抛弃百姓的人,最终也必将被百姓抛弃,罪民无颜以对先皇。”这话倒是说的情真意切,也许,当她一无所有的时候,终于能换一个角度去思考曾经的过去了。
  微笑的看着她:“那朕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重新证明自己,你愿意不愿意?”
  给我一个凄惨的笑容,“罪民已经无所谓了,证明了又怎么样?文家已经绝后,再有什么富贵荣华,罪民都已经不在乎了。”
  冷冷的看着她:“朕已经你真的已经想透彻了,原来你眼中富贵荣华都是为了给后人继承的,难怪你的女儿会被你娇纵成那样,她有那样的下场,你就没想过你自己应该负上什么样的责任吗?既然你这么喜欢你的女儿,那如果朕告诉你,她在大街上的行为被正在巡视的官员碰到,还有那么多百姓做见证,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我知道这话一定会触及到她心底深处的那根弦,她也一定在心里暗自计较着各种可能性,继续火上浇油:“因为你女儿的行为,你受到株连,连以前你女儿借你的势力所做的一切都被抬了出来,在你刚刚被贬之后,你就立即遭到了追杀,你心里难道一点都不懂?”我反正打死也不会承认她的今天和她女儿是我坑的,至于她怎么想的,想的是谁,那可不关我的事,毕竟我开始就下定决心要分裂她们这个集团,怪也只能怪白秀珠大意之下这么快就抛弃了这个棋子,还被我抢了先。
  她终于抬头正视着我,这一刻我似乎又看见了她眼中曾经的壮志,还有复仇的火焰:“罪民知道皇上想要什么,皇上放心,罪民一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罪民也不希望他日地下见到先皇时无颜以对!”
  在官场上打滚了近二十年的她,从我踏进这个门的时候开始,她就心里应该有数我为的什么而来,只是现在的她,一无所有,还被人追杀到连老命都不保,自然要给自己找个依靠,而对她来说,有什么树会比我这个皇帝更大?有谁会有这样的能力除掉她现在最恨的人?还能保证她的地位?我的承诺无疑给了她一个定心丸。
  对我来说,她的价值更大,她已经老无所依,除了对我效忠以外,她还能有什么选择?至少这样我还能保障她的下半生衣食无忧,还能给她富贵荣华,一个享受惯了的人,是怎么也不愿意再去过苦日子的,那为了证明她的价值,她一定会把她所知道的,所能交代的,全部给我原原本本的道出来。
  当我从房内出来的时候,我的心情是得意的,文灵彩把她所知道的事情一点不漏的全告诉我了,也许再过不久,我就该收网了。
  无人的小巷中,我低低的声音传来,“和你昨夜那个属下说,朕谢谢她,她的表演很不错。”
  早朝
  “启奏皇上!”又是那个白秀珠,面对着她,想起生死不明的云红衣,真的想现在就把她拿下,现在让她得意,她也嚣张不了几天了。
  “爱卿有话请讲!”不得不装出一付信任和和蔼的面孔。
  “近日从边境传来消息,蓝翎国的叛军在罗瑞丹的带领下不断骚扰我红羽边境,我红羽百姓苦不堪言,饱受摧残,恳请皇上下令出兵解救我百姓于水火之中。”
  你真的能掰啊,借我之手相助慕容翘,居然还能说的这么义正严词。
  露出一丝担忧之色,一付义愤填膺的表情,“蓝翎国叛军居然如此大胆,朕若不出兵,岂不被天下人耻笑我红羽无人,云将军,朕命你领军十万,择日启程,解我百姓之忧。”
  下面的“云红衣”在我的眼神暗示下,欣然应命:“属下尊旨!”
  这是我自从登基以来如此大规模的出兵,指挥作战的更是国内的三军统帅,可以说这次是精英尽遣,同样,出于对这次出兵的重视,身为女皇的我更是和重要的大臣深夜讨论作战的方案,包括出兵的人数,大军的行走路线,对敌人兵力的部署,我军的策略,粮草的补给这些极为重要的机密都一个个都做了紧急的磋商,毕竟行军打仗,每一个细节都不容有失。
  当一切终于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待所有的人都退去后,我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疲惫,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给白秀珠机会,如果她只是贪钱,看在月儿的份上,我也许还会给她一丝生机,可是如果她卖国,甚至将我数十万大军拱手送到他国手上,作为他国之争的一个棋子,那对不起,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深夜的相府,后院的墙头窜出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四处张望了下确定无人后,投入了茫茫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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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之信

  拨开面上的土,露出来的是一个铁盒,从锈迹来看,被埋的时间应该不会很长。
  从影的手中抢过盒子,虽然我的猜测没有错,在这里挖到了东西,但是也不能证明就是我要寻找的东西,只能先打开看看有没有我心目中需要的那样物品了。
  伸手就去拨弄盒子上的机关,却被一双手拦住了我的行动,在我诧异的眼神中,影接过盒子,放在地上,剑尖一挑,铁盒应声而开。
  没有我期待的传说中的易燃、易爆、毒害、腐蚀等危险品,只有一封信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影抢在我前面将信拿了起来,再次仔细的检查了下,才恭敬的交到我手中。
  伸手将信揣进怀中,“我们先回去。”
  不是我没有好奇心,我也很想立即打开来看,可是这月黑风高的,我也看不成啊,再者,多事之地不宜久留,虽然来的时候影很仔细的观察了下,我仍然怕得不到这个东西的有心人在暗处监视着。
  悄悄的回到御书房,还好我在出去前就让所有的人都离的远远的,不然被人看见我这一身夜行衣回来,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从怀里拿出信,凑在灯前就近看着,信封上四个大字“乃姐亲启”
  忍住心里的怀疑,急忙抽出里面的信纸,看着信上的内容。
  “乃姐亲晤:因余国女皇陛下突然殡天,将军起兵,妖言惑众,欲寻天定之人,愚妹恳请乃姐援手,平我国内之乱,若能助愚妹登上大宝,妹愿将蓝翎大半国库相赠!他日姐如若有需要愚妹之处,妹愿倾国相助,恳请乃姐思量!
  另:妹上次提及之人,望姐多加留意,若有相似怀疑之人,定先杀之。妹拜上”
  轻轻的放下手中的信,现在我已经可以断定,张亚芝就是为了这封信而送掉了性命,而她全家横死的代价就是为了将它送到我的手上,这封沾满了张家人献血的信,给了我太多启发,也有太多感触。
  这信上给我提示了很多重要的信息,从字面上我已经能肯定蓝翎国皇姨慕容翘写来的,而且这个慕容翘野心不小,居然想到借他国之兵平己国之乱,为了达到自己当皇帝的梦想什么承诺都敢给,连国库都拿出来了,自己造反就算了,还怂恿着他人也造反。
  那这个乃姐是谁?能动我红羽根本,出兵他国,有强大的贪念,以至于慕容翘要用半个国库才能引诱得了她,还有强大的势力足够她某天轰我下台。
  一阵冷笑闪过眼底,还能有谁?我的三朝“圆老”白秀珠呗,‘秀’字拆开来不正是‘禾’和‘乃’么?只是这信上只称呼乃姐,我似乎并没有定她罪的理由。
  既然他们之间的称呼用的都是暗语,那慕容翘该怎么称呼?这信上并没有标明,是‘尧’?‘羽’?还是‘习’?
  说到底这封信只能给我一个警醒,却并不能让我掌握住足够的证据,要想真正的将这大好河山拥进怀抱,我还需要更多的力量。想起那个为了师恩,不顾危险,二十年寻求真相的云红衣,此时的她还好吗?
  那信中还能看出,慕容翘正在寻找一个人,一个她恨之入骨的人,恨到甚至要白秀珠看见了相似的人都要先杀了再说,这又究竟是个什么人?
  正思量间,窗外响起一阵隐约的鸟鸣,若不是身边的影突兀的消失,这根本不会引起我的注意。
  “皇上!云将军可能有难。”第一次听到影的语气中有着隐约的凝重。
  “什么!”这个震惊的消息让我顿时长身而起,半山之约仍在耳畔,那豪气万分的三军之将,那不斩楼兰誓不还的话语,那递给我‘虎符’时的欣慰,我不能就这么失去她,她对我,对这个国家太重要了。
  “皇上曾下令着属下派人暗中保护云将军,云将军的一举一动都在影部掌握之中,方才影部传话,影部与云将军身边的影卫已经失去联系三日,这才传话给属下!请皇上定夺。”一字字的回报砸在我的心上。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自己除奸心切,同意云红衣孤身深入敌后的危险之举,我忘记了,云红衣憋了二十年的仇恨,会不顾一切冲动的将自己放在最危险的境地,这一次,我真的错了,从她将三军之令放在我手上的那天起,她就没抱着活着回来的打算。
  “传我的话给影部,尽一切力量寻找云将军,不管怎么样也要保全云将军的性命。”咬着牙下着命令,深深的在悔恨中寻找着弥补的方法。
  影坚定的目光看着我,“皇上不必担心,属下早已安排影五跟随在云将军身边,有影五在,云将军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是影第一次出声对我安慰,虽然还是那冷漠的语调,却第一次有了柔软的温度。
  ……
  深夜的皇陵,漆黑的夜色掩盖不了依然恢弘的气势,庄严的祭庙溶入远山的怀抱,更显雄浑;除了特殊的日子,即使在白天也不能任意有人进入,到了夜晚,除了那孤独的长明灯,再也找不到生气。
  一展灯笼在手中摇晃着,明灭的灯光指引着它的主人蹒跚着前行。
  “吱~~”沉重的木门诉说着陈年的沧桑,在大殿中久久回荡。一位五十余岁的老妇人慢慢的伸手推开祭庙的大门,再返身关上,一步一移的靠近着祭台。
  哆哆嗦嗦的给长明灯添上油,拿去燃尽的残香,重新燃上新的,插回香炉里。
  再轻轻的拂去祭台上的似有若无的浮灰,转回祭台前,扑通声跪在蒲团上。
  寂静的大殿内只传来低低的饮泣声:“先皇啊,是老奴不对,不该被金钱蒙了眼,才落得如今的下场,这都是报应啊~~”声音已经逐渐转大,可见地上的人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先皇啊,您若是在天有灵,定要保我红羽国千秋万世的基业啊,保佑新皇不要被那奸人所蔽啊……”越到后来,已接近于嚎啕大哭,也许只有在这个无人的夜晚,她才能放肆的哭泣,对着先皇的牌位忏悔着自己曾经的错误,只是这一切似乎来的太晚了,为什么人总要到无法挽回的时候,才会去反省自己呢?
  一阵冷风灌入,地上的老妇人不知道是因哭泣还是夜风而颤抖着,突然,老妇人停下了她的喃喃诉说,疑惑的回头看向大门的方向,刚刚自己明明记得关上了大殿的门,怎么还会有风进来?
  明亮的月光射在大殿的台阶上,照射出一级级青色的台阶,也照射出一个不知道何时倚在门边的一个身影上。
  那身影全身包裹在黑色之中,站在门的阴影处,若不是手中物品反射出的森冷光芒,只怕老眼昏花的她是察觉不到还有一个人在那吧。
  “文尚书,你还真是忠君爱国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那人的喉咙里挤出,有如夜枭啼过。
  “你……你是谁?”虽然有着乍见时的惊吓,但却没有更多的恐惧了,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怕失去的呢?
  阴森森的声音再次响起:“文尚书又何必知道我是谁,我不过是听命于人罢了,方才听见文尚书对着先皇忏悔,那不如……”手中的刀缓缓举起,“不如下去直接面对先皇直接忏悔吧。”如闪电划破长空,刀光向着地上的人直劈而下。
  文灵彩绝望地闭上眼睛,先皇,就让老奴亲自向您赔罪吧!
  “叮!”不知道从哪伸出的一支剑,轻飘飘的化解了势如风雷的一击,只连消带打的一招,将先前的黑衣人连人带刀荡至一旁,跌跌撞撞冲出几步,再回头,地上已经失去了文灵彩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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