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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天殇 第五章   文 / 战争狂



  


  柳生千兵卫只是随意站在那里,却已经显露出令人不敢靠近的气势,这并不是曾经和华龙军接战的那些个东瀛人身上散发出的残戾之气,更不似华龙的武学高手所特有的可以令人产生无力抗拒的心理的攻心气势,但是包括邵野在内,所有的华龙军心中现在都有着同样一个念头:“不要和那个东西靠近!”

  这并不是他们对柳生千兵卫的辱骂之词,而是感受到了这个号称东瀛第一高手的独特气势后他们心中的真正感受。看上去的确是一个人站在那里,但是在众人的内心深处,却根本感觉不到柳生千兵卫作为人的存在,站在那里的,完全是一把刀,一把锋利无比的刀,任何接触到他的人都会被无情地割伤。就连跟在柳生身后的东瀛武士们,也都下意识地和他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称雄扶桑无人胆敢挑战的“刀中之王”。还没有说话,就已经在气势上占了绝对优势。

  李天晶不愧是哪吒转世,尽管由于抗拒“神风”的原因导致现在灵力全失,仍然是华龙方面第一个从柳生千兵卫的气势下醒过神来的人。他轻轻地摆弄了一下手中的火云枪,雄厚的真气顿时散发了出去,将来自这个自己生平仅见的东瀛高手的气势压迫挡住,其他的人这才恢复了清醒,一个个不禁心中大骇,谁会料到小小的东瀛居然会这样一个自己恐怕连想也没有想过的高绝人物,恐怕就是华龙的“天榜十大”中人对上他,也不见得会有多少把握。

  邵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强迫自己在柳生的强大压力下重新凝结起斗志来。这个不知名的东瀛人的身上,有着一种对自己来说仿佛有些熟悉的气息,现在回想起来,好象和自己曾经唯一一次看到过的李先生出手有些相象,但是再细细感觉起来两者又好象是截然相反,这种奇怪的感觉令邵野心中说不出的难受。“恐怕除了师父师叔之外,没几个人能够制住他,也许……还有白小楼?”他的心中暗暗地衡量着这个东瀛人的实力,明白自己遇上了一个要比现在的自己更加强大的敌人,心中不禁有些气馁。

  “不行!绝对不行!我们人少,如果再在气势上叫倭寇比了下去,那么这仗可还怎么打?”想到这里,邵野的心中忽然又恢复了原本已经差不多消失殆尽的斗志,双眼眯了起来,同时一道凌厉的寒芒直射对方,丝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杀意。师父曾经教过自己,过于相信实力的人,永远不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江湖当中,战场之上,以弱胜强的例子比比皆是。他甚至有些奇怪刚才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悲观,坚强的斗志挟着怒火爆发了出来。就连比邵野仍然略强一些的李天晶也只能勉强抵挡住来自柳生千兵卫的气势的进一步前进而已,但是邵野却丝毫不顾及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距,居然主动朝柳生发动了气势上的反击。

  柳生千兵卫的眼睛还是睁开的,但是他却根本不发挥它们的作用来观察这些和自己对峙的华龙人。到了他这样的境界,已经不需要通过常人的手段来进行观察了,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些华龙人身上的气息变化,从而推断出他们甚至还未做出的动作来。华龙的兵法当中,有一句好象叫做什么“料敌先机”,柳生自认在自己的这一手面前,任何所谓的障眼法都全无用处。当自己将全部的意志灌注到“草雉”的身上之后,敌人需要面对的就是一柄随时可以针对任何疏漏发动的刀,绝对致命的、杀人的刀,就是风林火山的忍者天尊,也不可能逃过自己准确的判断。

  忽然之间,柳生千兵卫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一下子完全消失了,就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华龙方面的众人身上顿时如同卸去了一付千斤重担一般压力骤减,尽管是黎明前最为寒冷的时候,原本冒不出来的冷汗顿时弄湿了各人的贴身衣物。到现在为止,双方还没有一个人曾经说过话,但是这沉默中的较量,在众人的感觉当中,却要比战场上的撕杀更为令人胆寒。

  首先打破了沉默的柳生,居然操的也是一口流利的汉语,在扶桑岛上的贵族当中,很多地方都在模仿着华龙,尽管他们有了自己的所谓文字,但是更为博大精深的汉语却是那些不用整日里为生计操劳的贵族们争相学习的,并且再通过自己的一知半解,将其转化为所谓“更为精辟”的日语,他们的文化,就是这样一点点从华龙那里“偷”来的。“堂堂的华龙果然还有几个人物,你们当中,至少有两个人拥有值得我出手的实力,现在这样的人,实在是越来越少了。”柳生的话听起来极为狂妄,但是对见识过他的力量的人来说,却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可惜啊,”柳生终于用到了自己的眼睛,在李天晶和邵野的身上扫过,“现在的你们还不能真正对我构成威胁,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你们。”华龙方面还是没有人答话,但是邵野身上的气势却是陡然增加,朝着这个大言不惭的倭人逼了过去,也只有敢于和柳生对抗的他,受到对方气势的影响反而最小,到了现在还有如此的能力。

  但是邵野逼人的气势到了柳生的身上却根本无法产生任何效果,因为在那一刻,柳生又恢复了“刀”的气息,一个人的杀气再强烈,也不可能将一把没有生命的刀吓怕。邵野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行动没有效果而畏惧,沉声喝道:“要想救回你们的天皇,光靠嘴是不行的!”

  柳生千兵卫忽然笑了笑:“我现在可是以一个使者的身份来的,并没有想马上和你们打,至于明治,既然你们愿意,就让他呆在你们那里好了。”言语之间,并没有表现出作为一个东瀛人对明治应有的恭敬来,仿佛在说着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看到众人诧异的眼神,柳生继续说道:“实际上,我本来是不应该和你们见面的。但是原先准备来和你们交涉的阿部规秀将军,已经死在了你们刚才的攻击当中,因此,我只好代替他将下面的话说出来了。”

  “制定进攻你们华龙计划的始作俑者,正是落在你们手中的明治,还有就是那几个已经死在你们手里的权臣。你们的到来,正好给了我们机会,让整个东瀛从那些战争贩子的手中解脱出来,现在的日本,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日本了。新的天皇已经在东京都诞生,今后我们日本将在裕仁陛下的领导下,和华龙和平相处。至于那个明治,自然要为他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至于他今后的命运,就交给华龙来决定好了。”柳生千兵卫不紧不慢地说着,“希望你们华龙能够清楚我们的和平诚意,不要再继续攻打我们的国土。至于赔偿问题,可以由我们双方的代表在事先约定的会议上做出决定,为了恢复和平,我们大和民族是不惜付出巨大的代价的,一定会叫你们满意。但是这个问题,已经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够决定的了。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们,我们将停止和你们之间的敌对行为,除非你们首先打破这个难得的和平。”

  柳生的话,令众人心中都是一阵惊讶,难道说战争就这样结束了?他们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到华龙众人的神态,柳生忽然说道:“我的两个哥哥,都是死在了你们华龙人的手里,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我应该将每个看到的华龙人全都杀死为他们复仇才对。你们也许还不清楚我的身份,我就是扶桑岛上的刀中之王,柳生千兵卫,以你们的实力,如果我真想那么做的话,你们根本不是对手。但是为了日本华龙两国之间的和平,我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至于我们的实力,你们刚才也应该看见了,也许还比不过你们华龙,但是我们的武士要比你们华龙的士兵更加悍勇,又是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你们就算胜了也肯定是一场代价非常大的惨胜。你们华龙不是有句话,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么?攻打突厥、契丹、女真……你们死的人已经够多的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浪费你们宝贵的生命呢?希望你们能够顺应天意,两家就此罢兵。你们要知道,就是那些原本反对进攻华龙的人,在战火烧到了自己的家乡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地拿起武器来和你们华龙人作战的,如果你们还要将这场战争继续下去,你们将要面临的将是数不清的愤怒的大和民族的勇士。”

  应该说的和自己想要加上去的话都说完了,现在只有身后火把的猎猎燃烧之声打破了寂静。柳生千兵卫看了看还没有任何反应的这些华龙将领,微微地笑了笑:“希望我刚才的话你们能够认真考虑,对于我们双方来说,这应该都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了。等你们做出了决定,请通知我们留在那座小山上的人,由他们将讯息传到裕仁陛下那里去。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在附近的部队,将全部撤退到十里开外,希望一个安稳的好觉能够令你们做出正确的判断。我们真的不想再打下去了,但是我们的战士,却仍然在严阵以待。告辞了,如果你们有人能够回华龙的话,请帮忙转告你们的第一高手,那个用飞刀的人,就说我柳生千兵卫希望有机会可以和他切磋较量一番。我真的很想看看,能够战胜我大哥的‘村正’的人,将会是什么样子。”

  说完,柳生千兵卫再没有丝毫逗留的意思,立刻转过身来。他身后的东瀛武士们立刻让开了一条通道,在火把的照耀之下,他又恢复了“刀”的气息,慢慢地向着远方的黑暗走去……

  堂•吉诃德的身材并不是很粗壮,但是嗓门却要比普通人大上了不少,那一丝不屑之意被他的大嗓门一嚷,就是一味忍让的拖雷也实在忍受不下去了:“草原上的野蛮人,我就知道你不敢和我这样高贵的骑士一战。立陶宛的骠骑兵虽然比不上我们巴思克的骑士勇猛,但是也不会叫你们轻易打败的。两个万人队?你们是用了二十个万人队的吧?看看你们的那些破马,比我们那里的骡子还要小,用这样的坐骑居然还能走路?哈!”

  他是个出了名的直肠子,偏生又是个对西方的骑士精神极其执着程度到了偏执狂程度的拥护者,根本就不相信在西方大陆人人羡慕的骑士居然会打不过这些身材矮小的野蛮人。他说话的时候从来没有过顾忌,留在西班牙的时候不知道因为他的这张臭嘴巴曾经招惹过多少是非,但是他的实力的确强悍,是西班牙的巴思克族里唯一的天阶神骑士,就是西班牙的国王也不得不因为顾及巴思克人的想法而一再迁就他。但是到了最后,他居然说出了巴思克人应该脱离西班牙的统治独立的大逆不道之词,忍无可忍之下,西班牙的国王终于用了“最优秀的骑士应该去侍奉伟大的创世神”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他和他的人送到了圣京来。要不是怕处理掉他会在本来民心就不稳的巴思克人当中造成严重的后果,恐怕他早就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但是这个满脑子骑士荣誉的家伙却一点也没有反省的意思,到了圣京没几天,西方圣使格瑞丝就因为他而屡次头疼了。

  看到现在竟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一向表现的沉稳娴静的格瑞丝的脸上也挂着一丝愠色,暗自后悔怎么会在忙乱当中将这个家伙也派到了支援北城的队伍中来。虽然神使还没有明确表态,但是根据以往的惯例,请求创世神承认的国家还从来没有过被驳回的先例,拖雷所代表的蒙古人等于已经是北方大陆的人了。堂•吉诃德的这一番侮辱性极强的话,一个不好,将会导致原本关系还算良好的西城北城之间的冲突也不一定。

  还没等格瑞丝想出缓和这一局面的方法来,怒火中烧的拖雷已经开口说道:“西方的骑士就是这样的教养么?不知哪位是西方圣使,我希望能够给我们蒙古人一个交待。我们并没有侵犯到西方大陆的任何人,为什么会有人在刚一见面的情况下就要和我决斗?”“这个……”格瑞丝正要开口,却又被堂•吉诃德抢过了话头:“胆小的懦夫,在我们巴思克,还从来没有人用这种方法来逃避决斗的。如果不敢的话,那么你就将刚才的话收回,真正的骑士,怎么可能被你这样的家伙打败?”

  格瑞丝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反往日的常态,开口怒斥道:“你给我住口!难道一个骑士就应该象你这样说话吗?”“圣使大人,对于刚才抢了您的话头我表示万分的抱歉,这的确不是一个骑士应有的风度。”堂•吉诃德“优雅”地朝格瑞丝行了一个骑士礼,却又开口说道,“但是那个野蛮人刚才所说的话,是对我这样的骑士最大的侮辱。一个北方大陆来的野蛮人,是搞不清楚我们的礼节的,我们也没有必要对他们保持那样的礼节,那是文明人之间才应该有的东西。”“你给我住嘴!不然的话我马上把你送回西班牙去!”白虎队新任的大统领,莱恩•哈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这个惹祸精的身边,小声却又愤怒地命令道,“我命令你,马上为你刚才的话道歉!”

  巴思克骑士刚才的那番话,所打击的对象已经不只是蒙古人那么简单了,玄武队中的半兽人矮人纷纷暴露出愤怒的神色,如果不是卓娅治军一向极严,恐怕早有人喝骂出声甚至冲过来动手了,对于这些种族的藐视,在西方大陆的贵族当中是个司空见惯的现象,但是敢于如此明目张胆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示出来的,这个家伙还是头一个。就是玄武队中的冰雪人,也不禁暗暗皱起了眉头。

  堂•吉诃德对于自己的长官的命令,还想要争辩些什么,拖雷已经暴怒地吼道:“你会为你刚才说的话付出代价的!”说完,他转身跳上马去,根本没有向月琪等地位高贵的神使圣使们告别,就和身后的手下呼啸而去。蒙古人原本是诚心前来圣京,准备以一个国家的身份加入创世神殿的行列的。拖雷本身也做好了遇到一番刁难排挤的准备,毕竟这样的事情在哪里都是屡见不鲜,但是这个家伙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泥人况且还有三分土性,何况纵横草原的蒙古健儿?在策马向着来路奔驰的同时,拖雷身边的蒙古护卫已经纷纷拿去了号角,吹响了急促的节奏,尽管其他人并不清楚这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恐怕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向好的方面猜测了。

  这话说的好象有点绝对,起码堂•吉诃德并不这么想:“看样子蒙古人也算还有几分血气,他们想打过来么?正好叫他们见识见识真正的骑士在战场上应该是什么样子。我们巴思克的骑士可不比别人,这样的野蛮人,就算来的再多也不怕!桑丘,把我的枪和盾牌拿过来,快点!你这个不中用的家伙,没看见野蛮人要来了么?到了我们表现骑士精神的时候了,快点!”他这话,算是连冰雪帝国的同行也得罪了。

  “对不起,神使大人,是我没有管教好手下……”格瑞丝开口正要向月琪星璇解释,刚刚听到了姚羽缳的传音入密的月琪已经打断了她:“看来,你们西方的骑士还真的蛮有战斗精神的嘛。”姚羽缳说的对,现在正好是一个借机煞一煞西方人风头的大好机会,同时又能显示出华龙的实力来,月琪不容格瑞丝再说下去,开口道:“这位骑士,那么就如你所愿,让我们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吧,蒙古人很厉害的,你可要小心了哦。如果你不能获胜的话,那么你和你的民族都将因此而蒙羞。”

  只有堂•吉诃德一个人没有听出来月琪话中的意思,他毕恭毕敬地朝月琪和星璇行了一个完美的骑士礼:“遵从您的命令,神使大人,巴思克骑士是无敌的,有我们在,没有野蛮人能够****扰创世神的安宁。”他直起身来,立刻用更高的嗓门吼了起来:“高贵的骑士们,到了我们展现自己身手的时候了,野蛮人企图进犯圣京,所有真心维护圣京和平的骑士们,跟我来啊!”他倒也不傻,明白自己带来的巴思克骑士只有两千人,再怎么也无法和两万的蒙古骑兵正面冲突,居然还会找盟友。

  卓娅已经气到了极点,这些狂妄的西方人根本就没有把所有北方大陆来的人放在了眼里,她恨不得马上命令玄武队的战士将这些混蛋斩杀在马下。这时,月琪的声音忽然传进了她的耳朵中:“不要生气,卓娅,我相信蒙古人会给这些不尊重北方人的家伙一个很好的教训的。如果能在这一战中显示出北方民族的力量来,今后他们对待你们也会收敛不少的吧?”卓娅清楚这是月琪用自己不能理解的魔法传来的声音,又不能开口回答,只得强忍住满腹的怒气,向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了神使大人的许可,格瑞丝的话自然起不到作用了,那些原本心中有着和堂•吉诃德类似想法的西方骑士们并不在少数,立刻纠集在了一起。虽然彼此之间还缺少默契,但是毕竟曾经一起在白虎队当中受过训练,而每个骑士本身,又都是从军队中摸爬滚打出来的,临时结成的战阵居然也有模有样。而那些跟着自己的大公逃到这里来的立陶宛骠骑兵,和来自冰雪帝国的对蒙古人有着仇恨的骑士们,更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心中怒火的地方。

  不多时,地平线上,两个蒙古人的万人队排成松散的扇面队形,向着圣京城的方向冲了过来,急促的号角声不断响起,人们仿佛可以听到他们心中由于刚才的对待而燃烧着的怒火。而因为各种不同原因集合在一起的骑士们,则排列成整齐的战阵,如同一道钢铁堆砌起来的洪流,向着天边的蒙古骑兵杀了过去。一场原因莫名其妙的战争,即将在代表着当今世界骑兵的两大潮流的两支队伍中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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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御天哈哈大笑:“都起来吧!岳……哦,不,桓德公,你前面带路,我们进乌兰巴托看看去。”阵亡将士的抚恤问题,已经解决了,接下来的,该是如何去处置那些投降的突厥人的问题了。一想到那些突厥人的安置问题,龙御天就不禁有些头疼。岳飞说的自然对,他们今后也将成为华龙的子民。可是,刚刚经过了血腥惨烈的战斗,刚刚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以突利为首的那些突厥贵族,真的能够马上诚心归附华龙么……

  那三十来个匈奴人在神殿护卫们充满了敌意的目光注视下来到了众人的面前,如果不是顾忌着所谓“骑士”的身份,恐怕玄武队当中的冰雪骑士就要有人冲出来将他们斩成一段一段的了。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这一点在当今的世界倒是可以通用的,很明显这些匈奴人应该是使者之类的身份。

  匈奴人们都下了马,徒步走向前来,集体朝着月琪星璇以及诸位圣使弯下腰去,手放在心口处施了一礼。旁边护卫的神卫们眼中的敌意更强了,不禁有些跃跃欲试,只要神使大人一下令,立刻将这些不知道礼节的家伙拿下。他们可是守卫着创世神殿的神圣守护者,地位十分尊贵,如果到了外地就凭自己也足可以和一个城市的长官平起平坐,尽管在神殿当中还算不了什么。这些匈奴人身上的衣服简直可以和圣域平原上的马贼盗匪有一拼,虽然好象也有洗过的样子,却仍然遮掩不住风尘劳顿之色,后面的那些个明显是护卫的家伙身上居然还打着补丁,就是前面穿的最好的那个年轻人顶多也就能算圣京城里的一个普通居民的水平。人配衣服马配鞍,他们的身份在匈奴人当中显然高不了。面见至高无上的神使大人,匈奴人居然就派出如此寒酸的使节来,显然是藐视创世神的权威。更为可气的是,这些卑贱的家伙居然施的是王公贵族才有资格施的弯腰礼,以他们的身份,就算是扑倒在神使大人脚下亲吻她们踩过的泥土,就已经算是受到破格的接待了。

  尽管这些匈奴人之前可以肯定并没有见过神使,但是神使出行的时候的仪仗几乎每个民族还是差不多都弄的清楚的。这些匈奴人在神使大人面前站的还算恭敬,没有敢偷偷窥探旁边的几位圣使的风姿的。只有那个为首的年轻人再次行了弯腰礼,居然用着流利的汉语说道:“蒙古国四皇子拖雷,向尊贵的神使大人,各位圣使,以及所有圣京城的守护者们带来来自成吉思汗以及所有蒙古人民的衷心问候和祝福。”

  在场的很多人都能够通晓汉语,作为圣京城的守护者,必须具备的能力之一就是要通晓所有或者至少大部分在世界上较为常用的语言。听了拖雷的话,众人心中不禁都是吃了一惊。来的居然是匈奴人的四皇子,那么他倒的确有资格行刚才的礼节,不过……这个四皇子实在也是太寒酸了一点了吧?匈奴人就算是个少数民族,可是在觐见神使这样的事情上,怎么也不会拿不出几身象样的衣服来的吧?

  月琪的心中反倒放下了一块石头。作为神使,自然理所当然地要通晓世界上所有的语言才对。她刚才还在担心匈奴人会说出什么自己听不懂的话来,正要请求宇宁帮忙翻译。现在这个拖雷居然说的是自己的家乡话,虽说和华龙最正规的官话还有一定差别,但是自己如果再听不懂或者会错意的话,那么也就不用再在这里“装”下去了。她立刻用神使应该有的语调回答道:“欢迎你,拖雷皇子,并请转达对成吉思汗陛下以及所有匈奴人民的问候。不知你们这次来到圣京,究竟是有什么目的的呢?”

  “感谢神使,拖雷一定将神使大人的问候转达给父王。”拖雷先是恭敬地回答道,然后眼睛突然恶狠狠地瞪着缩在一旁的伊凡,“至于我们来此的目的,本来就是要向创世神表达自己的虔诚敬意,并且希望得到伟大的创世神的承认,确认我们的部落在北方草原上生活的权利。但是现在,更多了一个理由。”他的语气转厉:“伊凡!把我们的东西交出来!”

  “神使大人啊,千万不要相信这些蛮族的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抢过他们的什么贡品,他们……他们纯粹是诬陷!”伊凡连忙交起屈来。旁边的姚羽缳忽然一笑:“伊凡大公,拖雷皇子还没有说出是什么东西来,你怎么就这么急着解释呢?他有说过丢失是什么贡品吗?”匈奴人可是和华龙人结过盟的,冰雪帝国又是所有参与了“圣战”计划中唯一没有受到华龙的真正反击的国家,姚羽缳的心中,自然是向着匈奴人,立时抓住了这个机会诘问。

  “啊!我……我没有……”伊凡紧张之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本来按照他的打算,有了神殿护卫军团的保护,自己就算彻底安全了,在他们的支持下,追赶自己的匈奴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谁想到神使大人并没有象自己想象的一样立刻命令神殿军团打击匈奴人,反而来了这么个“先礼后兵”,给了拖雷说话的机会,自己心中一直在担忧,在拖雷的指责之下,脱口说出了这令自己无法马上圆掉的话来。

  月琪的心中默默念动了宇宁教给自己的咒语,一道白光过后,在那里拼命试图解释什么的伊凡只见张嘴,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来。这是她第一次向一个外人施展魔法,看到伊凡的样子,心中不禁信心大增,腰板挺的更直了一些:“伊凡大公刚才已经说过事情的始末了,现在还是不要让他打搅更好一些。来人,保护好伊凡大公,在这里,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他,只要他的身上没有负担任何错误。我们还是先来听听匈奴的拖雷皇子如何叙说事情的始末吧。相信他们都说完之后,大家自然会做出正确的判断的。”一小队神卫立刻走了过去,将伊凡稳妥地“保护”了起来,伊凡手下的护卫们纷纷向后退去,哪里敢和这些神卫较量。就从刚才的话中,有点脑筋的人已经听出来事情的真相恐怕并不象伊凡所说的那样。卓娅的目光向身后的玄武队大统领扫了一眼,那个雄壮的狮族勇士就悄悄地闪到了一边,吩咐了几声。半兽族的队形出现了不易察觉的变化,隐隐将立陶宛公国来的人包围了起来。

  拖雷望向月琪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谢谢神使大人,对于我们和立陶宛人的冲突,我不会有任何隐瞒。我承认在我们部落刚刚到达北方大陆的时候,的确和冰雪帝国发生了冲突,但是双方现在毕竟已经……”在拖雷陈述事情的经过的同时,月琪两女的脑子里传来了宇宁的声音:“妹妹,干的好。王天他如果知道现在的事情,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星璇也同样通过传讯魔法回答道:“璇儿可什么都没有做,全是姐姐的功劳。宇宁姐,相公那里怎么样了?我好想他啊。”从小她就已经习惯于依靠月琪,现在的心思居然还是放在了王天的身上,实在是令月琪的心中不禁暗叹一声,自己的这个妹妹,还是没有成熟起来:“璇儿,先不要说那么多了,我们还是赶紧把现在的事情处理好吧。”

  “混蛋!”卓娅的口中吐出一句以她的身份本不应该说出的话来,双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拖雷的话被她打断了,不禁皱了一下眉,随即说道:“以上是事情的真实经过,如果拖雷有所隐瞒,甘愿受世上最惨烈的刑罚。吉祥天大神作证,我以蒙古族勇士的名誉保证,在创世神的面前,拖雷没有一句谎话。”他顿了一顿,又加了一句:“匈奴是我们原本在东方大陆的时候使用的名号,在和冰雪帝国达成了和平协定之后,我们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国家,蒙古汗国。如果没有伊凡的事情的话,我本来就是代表父王前来圣京请求创世神承认我们的蒙古国的。可恨啊,我们的贡品,全都被那个卑鄙的家伙抢走了。”

  虽然拖雷的所说和伊凡大相径庭,但是在场的大多数人根本不用什么人来分析,就认清楚了当事的双方究竟谁站在了有道理的一方。每个新建立的国家,都要派出使节前来圣京,供奉上自己的贡品,请求创世神的承认,这是这个世界上的惯例。冰雪帝国的国土面积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但是除了他们的沙皇管辖的地域之外,很多地方都是由附属于莫斯科的各小公国的大公们统治的。按理说,遭到了蒙古人的“侵略”,伊凡应该先向莫斯科的沙皇求救才对,可是他却跑到了圣京来,一路之上的其他公国,也根本没有给过他任何支援,这本身就证明了恐怕拖雷的话才是真的。

  月琪挥手解去了伊凡身上的魔法禁制,语气仍然十分平静:“伊凡大公,蒙古人的贡品的确是你劫的么?”“啊!神使大人啊!我根本不知道那些是他们进贡给创世神的贡品啊!在得知了之后,匈奴人也根本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就直接打过来了,我,我……”伊凡的面色苍白,明白事到如今恐怕不会有什么好解释的,但是还是拼尽最后一丝希望哀求着,“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抢他们的东西的啊。神使大人,您是知道的,我们那里有着太多的毛贼,我还以为……”

  “那你就欺骗我们?”卓娅望向伊凡的眼神中好象燃烧这一团火,粗豪直爽的半兽人最痛恨的就是欺骗自己的人,“给我把他们都拿下!”玄武队的战士立刻冲了过去,将那些面如土色的立陶宛人按在了地上。她回身朝着月琪施礼道:“神使大人,是卓娅错了,信了伊凡的一面之词,险些酿成一场波及圣京城的战火。错了就是错了,卓娅愿意向蒙古人道歉,并且接受来自创世神的惩罚!”

  月琪还没有答话,西方的白虎队中突然有人高声问道:“蒙古人,你们真的就靠着两个万人队把立陶宛的十万骠骑兵打败的么?”拖雷傲然答道:“他们那样的人,实际上根本用不到我们这么多人的。如果不是他们趁着我们的队伍遭遇到大风雪,光是保护贡品的那三千蒙古勇士,就足够对付他们的偷袭的了。我当时也是气坏了,回到族里搬兵的路上,正好碰到了这两个万人队,就带着他们一直追到了这里来。”

  众人一片哗然,这么说的话,西方的骑士在这群衣着褴褛的游牧民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了?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你在说谎!凭你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战胜那么多的骠骑兵?不要侮辱骑士的荣誉!”拖雷的声音也有些冲动起来:“我们蒙古人当中,从来就没有骗子!刚才是谁在说话?给我出来!”

  一个身穿厚重的西方骑士铠的高大身影从白虎队当中走了出来。一看到这个人,西方圣使格瑞丝的头不禁疼了起来:“怎么又是他?这个拿骑士精神当作了自己的信仰的家伙,巴思克人怎么会把他派到了圣京来的?”那个令格瑞丝头疼的家伙已经大声嚷了起来:“是我说的!蒙古人,我是守护创世神的巴思克骑士,堂•吉诃德。如果你认为我的话侮辱了你,那么我们就用骑士的方式来解决这一争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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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天殇 第四章   文 / 战争狂



  


  “陛下,您看。”为龙御天指引方向的李靖,口中也带着无比沉重的语气。顺着李靖所指的方向看去,龙御天看到原本岳家军战阵的后方,他们在草原上和突厥主力接战时唯一可以借助的地利,那条并不是很宽阔的河流当中,一个华龙将军骑在战马之上,如同一尊塑像一般。他身上的铠甲早已被鲜血染红,战袍支离破碎,人和马的身上插满了利箭,但是他手中的钢枪仍然指向前方,整个人依旧保持着战斗的姿势,就连胯下的战马也还是一付纵蹄欲奔的模样,仿佛生命并没有离体而去一般。岸边正在打扫战场的华龙兵士们,望向他的眼中无不噙着泪水。

  看着这个连人带马被冻在河里的将军,龙御天的眼睛也有点湿润了,岳家军所经历的艰苦奋战,和他们那不屈不挠的斗志,全被从这个将军的身上体现出来了。他勒住了胯下的战马,问道:“他的姓名?朕要亲自为他的英魂送行。”李靖有些黯然地答道:“此人姓杨,名再兴,是岳飞麾下有名的勇将之一。交战之时,附近的一个突厥部落闻讯突然从岳家军的背后越河发动突袭,企图和前方的突厥人主力夹击岳家军。就是他带领岳家军最后的三千骑兵,硬是将上万的敌人重新逼进了河里,解去了岳飞腹背受敌之忧。他一连枪挑突厥战将二十余人,浑身上下负伤不计其数,仍死战不退。由于冰河开裂,陷入了河中无法动弹,但是突厥人仍然无人胆敢靠近,最后用乱箭射来,才……”李靖有点说不下去了,尽管他曾经是个天上的神灵,但是看到如此的场景,心中仍然悸动不已。

  “好汉子!”龙御天缓缓地说道,“朕当亲自面见杨再兴的家人,重加抚恤,并昭告天下,以扬其威!有了这样的将士,天下谁人还敢犯我华龙天威?”“皇上,”旁边的林则徐的声音沉重而又缓慢,“您知道么?此战岳家军为国捐躯的战将当中,杨再兴算是幸运的一个了。”看到龙御天诧异的眼神,林则徐不由得眨了眨眼,强迫自己的泪水不流下来,才继续惨然说道:“战场之上,人多马疾,包括岳元帅的两个儿子在内,岳家军战死的大将,只有杨将军一人还可以找到完整的尸首……”

  龙御天的心口顿时如同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半晌才透过气来。放眼望去,四下里打扫战场的兵士们,所收集的大多是些残缺不全的骨骸而已,很少有相对完整的尸首。这可是这个世界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惨烈战役之一,在突厥人百万的铁蹄践踏之下,倒下的双方,大多被踩成了一堆难辨身份的血肉,和自己曾经拼死搏杀的敌人混为一体,再也无法分开。战死在草原上的岳家军将士,大多数连魂归故里的可能性都没有了。除了能够辨认出身份的人之外,二十几万华龙将士,只能与那七十几万同样死无全尸的昔日对手一起都被人扫在一处,共同安葬在他们曾经浴血搏杀的大草原上,甚至连一块墓碑也不会有。

  “不行!绝对不行!”龙御天忽然怒道,“这些将士都是我华龙的子弟,不能就这样叫他们去了!李靖!再加派人手,一定要把所有的将士的遗体都收集起来。他们是为了国家而死的,死后当然要葬在自己的故乡!不管用多少人,用多少时间,你一定要给我做到!”李靖的面上泛出难色,这根本就是个绝对无法完成的任务,恐怕就是自己还拥有前世的力量也做不到。但是在龙御天少有的盛怒面前,他却根本无法推拒,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个时候,龙御天一行人的队伍前列忽然传来了向他见礼的声音。龙御天扭头看去,一群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的将士正跪倒在自己马头之前。他立刻翻身下马,不顾血污,双手扶起为首的大将:“快快请起,岳将军,嘿,什么万岁,你们这些浴血沙场的将士,才应该真正地名垂青史,万岁流芳才对。”“臣不敢,我等不过是尽了为臣为将的责任,万万当不起陛下如此厚爱。”岳飞还要推辞,龙御天已经举手大喝道:“所有的人听着,从今天起,我华龙九公再添一人。封岳飞岳鹏举为桓德公,所属部将,皆升一级,麾下军士,赐一年之饷,负伤之人,加倍赐之,阵亡将士,除按朝廷惯例抚恤家人外,再加恤良田十亩,黄金百两!桓德公岳飞所属岳家军,即日起调离山海关,立草原都护府,永镇草原!桓德公之爵位待遇,与其他九公完全相同,萌子遗孙,永世世袭!”

  龙御天的话用上了他全部的内力,虽然只是一人之声,却声震草原,方圆数里之内,所有的华龙军将士同时跪倒,齐声高呼道:“皇上万岁!桓德公千岁!皇上万岁!桓德公千岁!……”余音久久不息。

  “皇上!”岳飞哪里还有平日里冷静沉稳的样子,已经激动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臣……臣怎当如此厚赏?臣所部兵士伤亡惨重,实乃岳飞之罪啊……”他再也说不下去了,终于双手掩面跪地哭了出来。再丰厚的赏赐,也换不回那些阵亡在战场上的将士的性命,那可都是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啊,在心目中,岳飞早将他们当作了自己的儿子一般对待。

  “唉,不能这么说。”龙御天再次将岳飞扶了起来,“以五十万步军对百万铁骑,不但没有被突厥人冲垮,反而歼敌近七十万,并将敌巢牢牢困住。今天能够荡平突厥,岳家军当属头功!我赏的表面上是你,实际上却是要我华龙军中豪杰看看,只要真的能够在战场上浴血杀敌,报效国家,不负我华龙天威,朕绝不会亏待了他们。你们才是我泱泱华龙真正的栋梁,有了你们,我倒要看看还有哪处宵小胆敢觊觎我华龙大好河山?你认为赏的重了,朕却还觉得远远不够呢,根本不能奖你的功劳于万一。岳将军,哦,不,今后你就是桓德公了,你要真觉得不符如此赏赐,那么就把力气用在今后好了,把草原给我治理的好好的!”

  “岳飞今后定当精忠报国,就算粉身碎骨,也当万死不辞!”岳飞再次跪倒在地,眼含着热泪一字一顿地说道。龙御天的眼角也挂着水痕,却大笑着将他扶了起来:“好!桓德公,今后的草原,朕就交给你了!”“皇上,臣有一言,还望皇上恕罪。”龙御天奇道:“有什么话尽管说,何必如此?”

  “皇上,自古以来,阵亡将士魂归故里,乃我华龙的传统。”“这个自然,不论耗费多少力气时间,那些阵亡将士的遗骸,也一定要收集起来,送回故土安葬,岳将军不必顾虑。”龙御天并没有发现自己现在对岳飞的称呼弄错了,岳飞显然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可是皇上,岳飞却想请皇上收回成命。”“这是为何?”龙御天大加诧异,连忙问道。如果换了一个人说出如此之话的话,恐怕早被自己怒斥甚至革职定罪了,但是现在说话的却是岳飞,这些将士的统领,唯一有资格在自己面前为这事情提出自己要求的人。龙御天不明白岳飞究竟是什么用意,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这个血染征袍的爱将。

  “多数的将士,恐怕是找不回尸首了。”岳飞的脸上满是沉痛,“岳飞认为与其浪费时间精力在这上面,倒不如多为今后的事情着想一二。草原初定,今后这里将永远是我华龙的国土。这些英灵来自我华龙五湖四海,却全是华龙的精英,为的不是保自己家乡一处的平安,而是整个华龙的祥和升平,只要是华龙的国土,就可以说他们的故土。臣以为,不如就将他们安葬在草原,好让他们的在天之灵,能够和活下来的人一起守护这片土地。而那些突厥人,今后也将成为我华龙的臣民,理当获得同样的对待。臣以为只有采取怀柔政策厚加抚恤,才能尽快消除他们的抵逆心理。”

  龙御天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来,岳飞的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过这些憋在心中已经太久了,实在是必须吐出来为快,于是继续说道:“厚此薄彼,乃是大忌,最易产生军心浮动。今天我岳家军得到皇上如此厚赐,而其他牺牲在草原上的华龙将士,如果得不到同样的赏赐的话,实在令人有所不服。臣以为,可在一处山明水秀之地,建一祠,祭奠所有为国捐躯的将士英灵,同时厚恤所有烈士家属,才能真正赢得人心。”

  岳飞说完,发现龙御天没有反应,低着头站在他面前,一动都不敢动,不清楚自己的陛下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就算在面对百万突厥铁骑的时候,他也不曾如此紧张过。良久,龙御天仰天长叹道:“真忠臣也。句句为国为民着想,朕怎敢不听?一切如你所说,我还当亲自为那生祠主持第一次祭奠。”“谢主隆恩!”不但岳飞,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他们都是曾经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军人,岳飞的话简直是说到他们的心坎当中去了,每个人都衷心地感激岳飞,并且为自己拥有龙御天这样一位皇上而高兴。战场上的战友,虽然说可能至死自己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是他们却是用血和生命打出来的交情,比亲人还亲,比兄弟更重。那些逝去的英魂所得到的荣耀对待,要比龙御天给了他们自己多少多少赏赐更能赢得他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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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天殇 第三章   文 / 战争狂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黎明前本来应该是最黑暗的时刻,但是现在岸上却是一片通红。龙魂号上已经发出了全体集结的最高级警报,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华龙军战士纷纷赶往自己的岗位,做好了迎击敌人的准备。虽然他们当中有些人还是衣冠不整,但是必要的武器却没有一件落下,瞪大了的双眼中没有一丝惺忪的神情,显示出他们的良好素质。能够被选为第一批征讨倭寇的人,他们自然都是过硬的军人,早将战斗当作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一爬起来,首先想到的就是该如何作战。

  邵野静静地观察着岸上的情况,龙魂号上的高级将领现在都聚集在他身边,一个个神色凝重。不但是岸边,就是目力可及的内陆地区,现在都完全被密密麻麻的红色亮点布满了。东瀛人的灯笼,虽然单个照亮的范围并没有火把大,但是却基本上不会有烧到自己的危险。邵野还是头一次看见如此众多的灯笼同时点亮,头皮不禁有点发麻,如果一个灯笼代表一个东瀛人的话,那么现在在自己面前至少也有十几万的敌人才对,反观龙魂号,总共才只有五千来人,一会儿打起来,双方的数量悬殊实在是太大了点。这几天一直没有侦察到东瀛人有所动作,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多敌人呢?难道说是倭人的疑兵之计?他立刻下达了命令,将所有的快船全派了出去,小心警戒,以防东瀛人故技重施,在岸上大张旗鼓,却从海上发动偷袭。

  好象是猜到了邵野心中的想法,郭嘉轻轻地说道:“邵帅,据值夜的岗哨汇报,所有的这些灯笼都是在同时点亮的,显然东瀛人是想用这手给我们一个震撼。”邵野心中不禁一凛,如果这样的话,就算远方的那些灯笼下面并没有站多少东瀛人,但是在自己可以看清楚的地方,东瀛人可是排列的很密集的,那么敌人的数量,恐怕还要在自己刚才的估计之上。

  李天晶忽然沉声说道:“既然他们有这么多的人,为什么却没有马上打过来?”邵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估计他们还是顾忌他们的天皇的安全吧。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所有的人都要做好死战的准备,但是不要先发动攻击。”他的心中也在奇怪,如果东瀛人真的是顾忌明治的话,为什么还要如此大张旗鼓地示威呢?只要派出他们现在的兵力的十分之一,趁着黑夜偷偷摸过来,安全救出明治的可能性也要比他们现在的举动更大一些。

  “依我看,东瀛人恐怕是投鼠忌器,却又明白多拖一天对他们就越不利,于是才弄出这样一招来。”郭嘉的身体虚弱多病,又不会武功,身上虽然穿的很厚,但是在冷风的吹拂下还是在微微颤抖着,“恐怕他们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慑服我们,叫我们投降……”郭嘉的话没说完,众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气愤之色,恨不得马上跳下去和这些小看自己的倭寇杀个痛快。邵野忽然笑了笑:“蛮夷就是蛮夷,大家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等援军来了,有的是机会教训他们,只要他们不打过来,就让他们在那里先耀武扬威好了。”

  好象是听到了邵野的话,岸上的东瀛人忽然同声大叫了起来。虽然华龙军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喊什么,但是猜也能猜出来无非是些鼓舞士气的战斗口号。就是这样,几十万人的齐声呐喊,其声势也是实在惊人。所有的声音都被这震天的吼声盖住了,仿佛龙魂号巨大的船身都在微微摇晃。连续数声之后,东瀛人又都同时恢复了安静。这一动一静的分差,令人心中不禁产生了强烈的恐惧,仿佛他们马上就要打过来一样。

  “可恨啊!”凌振一拳砸在船栏上,“再多几艘龙船,我肯定把他们轰的后悔生在扶桑!”他表面上看上去是个非常莽撞的人,实际上却是粗中有细。排在前面的东瀛人,都在龙魂号的火炮射程之内,可是这个打起仗来不要命的家伙却一反常态,没有吵着要邵野下令开炮。他也知道,自己这些人就算都留在了东瀛,对于华龙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太大的损失,但是船上的那个明治却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当华龙的大军来到的时候,有了他在,也许将会少损失很多人手,还是先不要激怒东瀛人为妙。万一他们真的不顾一切地打过来,以自己方面的兵力,根本无法挡的住,龙魂号上的炮弹火药毕竟有限,而且当双方近身搏斗的时候,威力巨大的火炮就完全成了摆设。

  “后悔?”邵野忽然怔了一下,随即不合时宜地笑道,“既然来到了这里,我就没有后悔过。就算战死又怎么样?反正,我们已经够本了,杀掉的东瀛人要比我们的总数还多,又有那个什么狗屁天皇为我们垫背,还有什么可以遗憾的?不日华龙的大军来到,自然会将倭寇全数夷平,为我们报仇,为那些曾经遭受倭寇欺凌的百姓血恨。”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了百里寒香的影子:“而我们的后世子孙,将不会再有什么敢侵扰他们,能够过上真正安乐和平的日子,他们更能挺起腰板来吼上一声:‘我的先辈是死在讨伐倭寇的战斗中,我不能丢他的人!’反正这样,我是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了,你们呢?”“绝不后悔!”就连郭嘉这样的文弱书生都用自己最大的嗓门吼了起来,先前慑于东瀛人的强大阵容的些许畏惧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可惜的是,和东瀛人刚才的呐喊比起来,他们的声音还是实在太小了,就是在寂静的夜空,也根本传不出多远去。

  邵野哈哈大笑:“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就算东瀛人不来,我们也要杀到他们老窝去!人多就了不起吗?有本事的话,就叫他们现在打过来好了。凌振,去给我开上几炮,煞煞他们的威风,打出我们华龙的士气来!弹丸大小的岛国,居然也敢和我们华龙比气势,叫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天威!”

  “轰”“轰”“轰”随着龙魂号面向陆地一侧的舷窗喷出的道道火光烟柱,东瀛人的战阵当中顿时变成了地狱。残肢断臂四处横飞,惨叫哭嚎不绝于耳,刚才还整齐密集的队列在烟雾中消失了。地上正在燃烧的灯笼的火光照耀下,到处都是或死或伤的东瀛人。东瀛人立刻慌了神,那些曾经领教过火炮的厉害的人立刻拼了命的向后逃去。他们的“武士道”精神再伟大,也不可能帮助他们抵挡住火炮的威力。

  看到远处原本静止不动的红点纷纷出现了动摇的迹象,船上的华龙军对于倭寇声势的忌惮都被这痛快淋漓的炮击打没了,许多人大声吆喝漫骂道:“****养的小日本,你们来啊!看爷爷我怕不怕?”“怕死就不来了,老子已经杀了你们七个了,早就够本了!”“不要跑啊,东瀛杂种!”……后来在邵野的命令下,所有的人都同声喊起了每个华龙军心中的信念:“犯我华龙天威者,虽远必诛!犯我华龙天威者,虽远必诛!……”五千多人的同声呐喊,却丝毫不比刚才的东瀛人逊色。东瀛人的示威,非但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反而更加点燃了这些华龙汉子心中的斗志。

  华龙军的怒吼在夜空中回荡着,东瀛人方面却是毫无反应,所有能动的人都已经撤到了龙魂号的火炮射程之外,只有那些垂死的伤员的呻吟哭嚎隐隐传来。忽然,东瀛人队伍的最前列点起了几十个比灯笼更亮的火把来,在这些火把的簇拥下,他们终于又有人走进的华龙军的炮弹可以打的到的地方,并且踏过地上狼籍的死伤者,慢慢地向着龙魂号走来。

  邵野并没有让凌振再开炮,只是双眼紧盯着那些渐渐靠近的东瀛人。看来郭嘉说的应该没错,这些人应该是东瀛方面派出来的劝说自己投降的使者了吧?不过有了刚才的炮击,东瀛人对于自己的意志应该已经“体会”的很清楚了才对,这些人再来还有什么意义呢?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邵野还真有点想知道东瀛人的使者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条件。尽管要自己投降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有机会的话,能多拖他们几天,也总是好的。只要后面的大军到了,再有了明治这面也许不怎么好用的旗子,收拾他们,有的是机会……

  “呵呵,妹妹,还记得你们的丈夫临走的时候和你们说过什么吗?”尽管宇宁的岁数肯定要比月琪她们大上不知多少,但是三位当今神使之间的姐妹相称却是在她的提议下达成的,“精灵族可是不应该插手这个世界的任何事情的哦,具体该怎么做,其实王天他早就告诉你们了,现在怎么还来问我呢?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些匈奴人来的要比你们想象中的少的多。姐姐相信你们,凭你们自己,完全可以将今天的事情解决好的。”

  任月琪星璇再怎么呼唤,宇宁那里却再没有了任何回答,但是两女都清楚她肯定还在注视着这里。对视了一眼,看到星璇眼中的不安和希冀,月琪不禁心中暗叹,自己的妹妹还是太小了,看来今天的事情是要自己拿主意了。她的脑子里满是王天临行时和自己说过的话:“琪儿,璇儿还有点不够稳重,圣京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忘了你的出身,忘了过去的一切,你现在是统治着整个圣京城的神使。以你的能力,要想干好这一切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只要你能够真正地以一个神使的身份来想问题。在我的身边,你自然是我最心爱的妻子,但是在世人的面前,你却是至高无上的神使,你可得掌握好这一身份上的变化哦。记住这两个字:‘公正。’作为神使,你拥有决定很多事情的权力,只有真正做到了这两个字,下面的人才能真正佩服你,尊重你,不要弄的好象冬妮她们几个一样天怒人怨。神使,就是要公正地处理问题,不要对任何一方有任何偏倚,什么事情都站在有道理的一方,人们自然会支持你。在这个基础上,你才好拿出神使应有的威严来……”

  看到两位神使都愣在那里不说话,其他的人也只有等待着。空中传来振翼之声,是西城的翼人部队赶到了。很多人的心头立时呼出了一口长气,有了翼人族的到来,实力的天平将向自己方面倾斜。

  翼人族的样子几乎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无论男女,身体普遍的要比人类娇小一些,当然,他们背后的那对翅膀,自然是他们和人类的最大区别了。实际上在身体的构造方面,翼人族还和人类有着一个很大的不同之处,但是在现在的世界,却并没有多少人清楚这一点。翼人族的骨骼,并不象人类一样强壮,虽然式样几乎完全相同,但是骨髓中却存在着很多中空的类似气泡的东西,使得他们的体重要比同样身材的人类轻上不少,在这一点上,他们倒有些和同样可以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鸟类有着相似的地方。鸟和翼人族,都是利用翅膀扇动空气造成的浮力飞翔的。而其他会飞的种族,无论是神族魔族,甚至包括龙族的龙兽,尽管也有翅膀,飞行的时候却更多的是靠魔力的支持,翅膀的动力虽然重要,却不是唯一的条件。

  自从那头恶龙黑牙在西方大陆的肆虐结束之后,在人类的眼中,原本身体柔弱,不堪大用的翼人族地位陡增。他们的力量虽然并不强大,但是飞翔的能力却是人类所无法具备的,因此,大量的翼人族被各个国家征召,组成了专门负责在空中使用弓箭攻击敌人的空中打击力量。随着人类对翼人族的了解更加深入,他们惊讶地发现翼人族当中居然有很多人具备极好的魔法天赋,于是本来专门为人类为数不多的魔弓手配备的魔法箭需求量大增。拥有多少翼人族弓箭手,已经成了西方大陆的各个国家衡量军事实力的重要标准之一。而白虎队中的翼人弓箭手,自然更是翼人族里面的精英,超过一半的人都拥有发射魔法箭的能力,有了他们在,对付匈奴人的骑兵自然有了更大的把握。

  很快,白虎队的骑士团出现在了玄武队的左翼,他们的盔甲比冰雪人的骠骑兵擦的更明亮,胯下的战马更加高大,圣京方面的声势顿时大增。而青龙队的战士也开始从城外绕到了玄武队的右翼,默默地集结着队形。他们的人数并不多,更没有北城西城那样雄壮的骑兵队,但是现在,整个圣京不会有人再敢小看这些甚至连盔甲都不穿的人。前一阵圣京城发生的诸多事件当中,只要青龙队参与了,还没有不能够解决的。在其他几个城区里,一股崇拜东方文化的浪潮正在悄悄掀起。尽管东方的仙术不是这些异族人,甚至是大多数华龙人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但是大街小巷当中那些伸拳提腿,摆着架势的孩童,却可以令人深深地感到其他民族对于华龙的功夫的羡慕。

  南城距离这里最远,于是朱雀队的人选择了直接穿过城区,现在正从城门处涌出,加入城外同僚的行列。剽悍的沙漠民族,沉默寡言的廓尔喀战士,斗志满满的掸邦勇士,拥簇着二十头巨大的天竺战象,在矮人族的行列里,显得十分不对称,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而巾帼不让须眉的亚马逊女战士,却根本不理半兽族勇士抗议的目光,将他们挤到了自己的身后,在几位神使圣使的前面构成了神殿护卫军团的第一道防线。热忱于战斗和鲜血的半兽人虽然被抢了风头,对她们的举动却丝毫不敢反对。别看亚马逊部落都是女性,但是她们的战斗力却是有名的。整个部落里没有一个人不是优秀的弓箭手投枪手。按照这个时代普遍的防御队形,她们现在自然应该在最前面。尽管半兽族在战场是无所畏惧的勇猛战士,但是要论到摆弄那些弓箭投枪,他们可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和这些身着紧身皮甲的女战士站在一个档次里。

  看到四大护卫团的人都到了,月琪的心中算是安下来不少。宇宁的话是不会错的,既然她说了匈奴人来的并不多,那么以自己方面现在的力量,就算真的打起来,怎么也不应该怕了他们的吧?看到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着自己,她的脸上不禁有点发烧,不过好在有魔法的遮挡,没有人能够看清楚她的神色,连忙按捺住心中的惶然,强迫自己用神使惯有的口吻说道:“不知道那个伊凡大公现在在哪里呢?”对于匈奴人此来的真正原因,她总是有点摸不准。按说不会有什么人有那么大的胆子侵犯圣京的,那等于是在和世界上的所有国家公然作对,匈奴人再强悍,也不过是个人数不多的游牧民族罢了。就是先前毁了落日马场的沙驼人,在攻打东城的时候也只是口口声声地说要为被华龙人杀死的族人复仇,而不敢对其他城区有丝毫冒犯。

  一个衣着华贵的冰雪人立刻跑到了月琪的面前,先是深深地弯腰鞠了一躬,才恭敬地答道:“尊贵的神使,请接受创世神的忠实信徒,冰雪王国的大公,立陶宛公国的伊凡•特罗普的敬意。”“你好,伊凡大公。”月琪对于这样的“尊敬”显然还有点不适应,但是还是控制着自己尽量不表现出来,“你能给我讲讲究竟是怎么回事么?”

  “神使大人啊!”那个伊凡立刻哭天喊地了起来,“天杀的匈奴人,他们侵占了我国的大片领土,赶走了我们善良的住民,现在又将战火烧到了我那小小的立陶宛公国的头上,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要知道,他们和我们冰雪帝国可是刚刚签订了和约的啊,该死的蛮族人,简直就是背信弃义……”

  皱着眉头听了半天,经过宇宁用意念传授的方法好容易才弄懂了冰雪帝国的语言的月琪,好容易才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尽管有些俚语方言还是不太清楚,但是大概的意思是不会听错的。经过一个多月的战争,冰雪帝国终于和匈奴人达成了停战协议。匈奴人目前占有的领土将被他们以金钱、战马、牛羊或者一切他们可以支付,同时冰雪帝国又可以接受的东西为代价,从冰雪人那里买过来,成为自己的土地,并且做出不继续进犯冰雪帝国的保证。而冰雪帝国在放弃这些土地的拥有权的同时,同样保证今后会和匈奴人处于和平状态,两国共同存在下去。这本来完全是一个城下之盟,匈奴人所付出的代价,根本就不够买上哪怕只有他们占据的面积十分之一的土地,但是冰雪帝国的军队实在不是匈奴人的对手,因此也只好忍受这一屈辱的条约了。但是匈奴人却根本没有遵守这一条约的打算,在立陶宛公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发动进攻,几天之内就几乎将立陶宛全境占领,伊凡被迫逃离自己的领地。而其他的各个公国的大公畏惧于匈奴人的强悍,根本不敢收留他。于是他就带着自己最后的一点人马被一定要赶尽杀绝的匈奴人一直追到了这里来,想要在创世神的面前为自己讨回公道。

  这时,人群中忽然出现了一阵****动。月琪抬眼望去,远处正有一群骑马的人向着圣京方向奔来。那个方向,已经被匈奴人隔断,恐怕只有匈奴人他们自己才可以过来。也许是由于出身卑微,对于那个伊凡,月琪并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真正的他和在自己面前的表现不应该是一样,因此对于他的话,也是将信将疑。虽然没有见过匈奴人,可是突厥匈奴之间那著名的“草原之约”月琪总还是听说过的,在她的印象中,草原民族都应该是重信诺,轻生死的汉子才对。伊凡语中的出尔反尔,根本就不象匈奴人的所作所为。

  那群匈奴人的人数并不多,约莫只有三十来人的样子。一想到自己方面强大的阵容,月琪渐渐定下心来。看来,这些匈奴人恐怕应该是他们派来和自己接洽的使者才对。相公曾经和自己说过,作为神使,处理事情一定要以“公正”为标准,可不能光听那个伊凡的一面之词,还是先听听匈奴人怎么说,自己再做打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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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天殇 第二章   文 / 战争狂



  


  邵野站在龙魂号的船楼上面,百无聊赖地望着岸上的风景。自从那天晚上的夜袭被打退之后,东瀛人就没有再发动过大的进攻,只是偶尔有些小打小闹,简直就是任由自己把持着他们的天皇。附近的横滨港内,不时可以看见运送兵员过来的东瀛船只出入,但是这些乌七八糟的破烂运输船对龙魂号根本就构不成什么威胁,实在不值得浪费宝贵的炮弹进行轰击。东瀛人显然在拼命地做着准备,附近驻扎的东瀛军队的数量明显增多了,却没有马上打过来的意思。邵野倒也乐得如此,多熬一天,援军到来的可能性就更大一点。虽然已经捉住了东瀛人的天皇,但是他还没有乐观到要凭自己现在手中的这五千来人打到他们的东京都去,龙魂号上的华龙军,这几天一直在为防御做准备。现在明显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援军未到之前,所有的事情就都要靠自己了。

  太阳已经渐渐落下山去,还是看不到东瀛人的一点动静,邵野回过身来,心中想道:“看来今天又能平安度过了。”这几天派出去的侦察快船,总共只发现过三艘东瀛龟甲船的踪迹,还都是离开横滨港。他们的水军主力都葬身于长江之上,仅剩的那些战船在和龙魂号的战斗中又被击沉大半,其余的都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东瀛人在这附近,已经没有可以威胁到龙魂号的水上力量存在了。不过天鹏军并没有因此而忽略海面上的警戒,十几艘快船一直不分昼夜地巡游在附近的海面上,如同在自己家一样,东瀛人要想打龙魂号一个措手不及,可没那么容易。

  邵野慢慢地走进了船舱之中,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纱舞也默默地跟了进来。自从被救起之后,她就一直这样跟着邵野,从来不发出一点声音来。先前对此感觉有点奇怪的众人也早已见怪不怪了,那些逃走的人鱼族,这几天也有很多跑到了龙魂号这里来,为此,人们不得不专门腾出几个舱室来安置她们。对于这个受尽倭寇欺凌的种族,无论是谁,多少都是会有点同情心的。反正她们不需要自己提供多余的食物,甚至还经常从海中捉来些鱼虾蟹贝之类的给自己改善伙食,对于船上日渐短缺的补给多少做出了些贡献,她们在龙魂号上的存在,已经得到了默认。

  一进船舱,明治立刻哭丧着脸凑了上来:“大元帅,还没有动静吗?”他的身后,两个华龙军的兵士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尽管这个懦弱的家伙不可能对武艺高强的邵帅构成什么威胁,但是只要他一有异动,他们腰间的快刀肯定会在他的臭手碰到邵帅之前就把它砍下来。邵野曾经严令任何人不得随意杀害战俘,但是却没有说过不能伤他。他们的心中都是打着这个主意,要能砍上倭寇的天皇两刀,回去之后这刀就可以挂在家中墙上成为炫耀的资本了。

  华龙将士对东瀛人的仇恨,在龙魂号上根本没有发泄的地方。因为,整个龙魂号上只有明治这一个战俘。邵野的命令虽然完全是按照华龙军规做出的,可是却并不符合将士们的心意,但是出奇的没有人因此对邵野生出什么怨气。因为,他在下达这道命令之后,马上又下了第二道命令:“鉴于船上的给养有限,不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接受东瀛人投降。”有了这道命令,那些在对龙魂号进行****扰的时候落在华龙军手中的东瀛人自然就不被划进战俘的行列了,至于他们的命运,军官们就算看见了,也会装成没看见。

  “我实在是怀疑你究竟是不是那个什么劳什子天皇了,”邵野坐了下来,“你的话怎么没有一个人听?”这几天,明治亲笔签署的命令被一次次用弓箭射到岸上的东瀛人那里,要他们投降,但是却没有一点反应,实在令邵野有些恼火。他并不是没有想过马上打到东京都去,可是自己的兵力根本不够。据说扶桑岛的天皇在一般民众间的威信极高,甚至比华龙的天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明治能够命令那些东瀛人自己投降的话,邵野倒有了个叫东瀛人自己打自己的主意。在明治的信中,将华龙军说成了大和民族的朋友,是为了将权力从那些控制朝政的权臣那里夺回来,交给真正的天皇而来的,并且号召东瀛人一起进行反抗。现在看来,这个计策并没有成功,要不是明治的身份特殊,自己又是华龙军的主帅,邵野真有随便找个罪名将这个整天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讨厌家伙丢进大海里去的念头。

  明治试探着朝邵野走近了几步,看到他没有什么表示,于是有些放下心来,正打算在几案另一端的椅子上坐下来,纱舞却已经先将那里占领了。看到纱舞的两只眼睛直盯着邵野看,对自己根本视若不见,他只有在心中暗骂,却根本不敢表示出来,只有站在那里回答道:“这不能怪我呀,大元帅,应该不会的啊?我起码还是日本的天皇,在那些贱民的眼中,我就是他们的神啊!”他生怕邵野发现自己的用处太小而生出什么其他念头来,随即说道:“这几天一直没有人进攻这里,我多少还是能起到点作用的吧?要不是顾忌我的安全,恐怕要多上几场血战了。不要着急,我这就再写几道命令,也许是那些权臣的亲信故意将消息压了下去,只要普通的士兵得到了我的命令,那是一定会执行的。”他自己的心中实际上也没有底,一股被抛弃的孤独感觉不由得生上了心头,暗自里思量道:“难道说现在就要织田家的人行动吗?”那可是自己的最后一张王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是不应该轻易动用的,如果这张牌也没有了效果,那么自己可就真的死定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邵野不动声色,心中暗暗骂道,口中却说道:“那好,你快去办吧,要想你们的土地减轻一点战火的危害,就要看你的了。”“嗨咿!”明治朝邵野鞠了一躬,在那两个正盼着他有什么不良企图的护卫的挟持下下去了,船舱当中只剩下了邵野和纱舞两个人。

  不知为什么,邵野现在总有点心神不宁,于是闭上了眼睛,运起真气来调节心神,自己可不能乱,满船的将士,都靠着自己的指挥呢。这几天的出奇宁静,反倒令他生出了几许不安。但是,就算闭上了眼睛,他仍然能够感觉到纱舞射在自己脸上的目光,灵觉的提高,在某些方面也会带来一些副作用。他本来是想静静心,可是纱舞投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却有如实物一样,令他根本无法平静自己的心神。邵野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无名火来,“砰”地一拍案几,站了起来。

  看到受到惊吓的纱舞蜷伏于自己脚下的可怜样子,邵野心中的火气又立时消散了下去。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起来吧,我没有怪你。”虽然纱舞是个人鱼族,但是邵野心中却清楚她能够听懂自己的语言,而自从断崖上那一战之后,人鱼族的语言在他脑中又是半点印象全无。

  不知道纱舞究竟有没有听清楚邵野的话,不过她仍然缩在那里瑟瑟发抖,根本没有要起来的意思。邵野叹了口气,弯下身去将她拉了起来。对于邵野的动作,纱舞根本不敢有丝毫反抗,站在那里,仍然是一脸惊惧。邵野知道这是她以前在东瀛人的手里受到的刺激太深了,同情之心大起,柔声说道:“不要怕,不要怕,没有人再会欺负你们的了。”

  “邵帅!”听到船舱内的响动,门外守卫着的几个护卫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冲了进来,刀剑都已经握在了手里,杀气腾腾。纱舞立刻发出一声尖叫,一头扎进了邵野的怀里,如同受到惊吓的孩子。看着邵野尴尬的神色,那几个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一齐转身走了出去,邵野耳中依稀可以听到他们压低了的声音:“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邵野苦笑,知道他们肯定是误会了自己,不过这事情却是越抹越黑,自己就算想解释也无从开口。

  “好在寒香没在这里,不然的话今天可就要热闹了。”邵野忽然想起了远在华龙的百里寒香,心头顿时泛起一丝温馨的感觉,嘴角不禁带起了一丝微笑,沉浸在了往日甜蜜的回忆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等邵野醒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正在纱舞柔顺的黑发上抚摩着,而她缩在自己的怀里,正发出有节奏的呼吸声,居然睡着了。他明白由于自己身上有着人鱼族的气息,令这个小人鱼将自己当成了可以为她带来安全的靠山,因此她才会如此缠着自己。他不禁有些头疼,来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居然还有人鱼族这样的种族存在,征服了东瀛人之后,应该如何安置她们呢?

  就在这时,龙魂号的船头穿来阵阵海螺号角的警报声。刚才还沉浸在温柔乡里的邵野立刻跳了起来,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纱舞随之惊醒过来,却被他用截血的手法在身上一拂,又倒回了椅子上去。真气到处,那口箱子如同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系住一般到了邵野的手上,他的人立刻冲出了船舱,进入了外面的夜色当中。这样的警报,只有一个意思,东瀛人,终于来了……

  警报之声响彻整个圣京,各个城区的护卫队们立刻放下了手头的一切事情,集合起来,按照曾经无数次演练过的方案行动着。不多时,整个圣京城的各个战略要地,就都被全副武装的战士守护住了。神殿护卫军团的素质,可真不是吹的,他们当中的所有人,可都是经过了严格的筛选才被允许加入的,在这之后,更加严格的训练也一天没有断过。城中的百姓现在都跑回了自己家里,刚才还是一片繁华景象的神之集市已是一片冷清,所有的店铺都关上了门。虽然圣京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火,但是每个圣京城的住民最先需要掌握的,就是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该有什么反应。他们相信神殿护卫军团的力量,有他们在,没有人能够打进圣京来。(沙驼人和青狼军的那一战,主战场是在圣京城外的平原,虽然后来东城曾经短时间沦陷,可是那是由于当时的冬妮等几个神使的特意放纵,如果其他城区的护卫团支援青龙队的话,沙驼人肯定不会要好果子吃。)

  警报声的最早来源是在圣京的北城,玄武队的战士,现在已经在北城的城门外列成了战斗队形。最前面的,是来自半兽人部落的半兽战士,这些身具人类和兽类的共同特征的猛士,个个膀大腰圆,手中多是锤子斧头之类的重型武器,显得凶悍无比。北方圣使,豹族公主卓娅,正站在他们的最前列,静静地注视着天际处微微出现的浮尘。

  在半兽军团的两翼,是来自冰雪王国的骑兵队。北方大陆的国家,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少的,主要的势力只有人类的冰雪王国,半兽族的兽人联邦以及矮人族的矮人王国,其他多是些不成势力的部落。冰雪王国在很多地方与西方大陆类似,在军队方面也不例外。阵形的左翼,是效仿西方的重甲骑士的重骑兵,连人带马都被厚重的盔甲覆盖着,如同一道金属的屏障。这些骑兵手中的长枪都系着两根长长的飘带,被人称为“骠骑兵”。而右翼,则是冰雪王国的哥萨克骑兵。

  哥萨克骑兵在很大程度上和东方大陆的突厥骑兵很相象,只是他们所使用的战刀弧度更小一些,但是挥劈的时候却能劈开连斧头也不容易砍的动的重型铠甲。在辽阔的北方大陆,哥萨克骑兵来去如风的特点正好得到了发挥,虽然他们比起西方的骑士来要“轻”上很多,但是他们出色的机动力,却弥补了这一缺陷。没有任何一支西方骑兵能够在战场上追得上哥萨克骑兵,就是法兰克的骄傲,同样以迅猛的攻击闻名的龙骑兵也不行。

  在队伍的后方,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战斗机械。那是矮人族的军队。他们的个头要比人类矮上不少,但是寿命却是人类的好几倍。矮人族的战士同样以悍勇出名,并且和维京战士一样,偏爱于双刃的重型战斧。但是他们最出名的却不是这个。矮人族是举世公认的能工巧匠,尤其是军械方面,西方大陆的神器,多数实际上就是出自他们的手里。玄武队的武器质量要优越于其他三个城区,正是矮人们的功劳。他们的队形并不严密,因为当中有着太多的器械。这都是矮人们自己动手制造出来的,样子千奇百怪,光是投石车就有不下二十种式样。这些东西,正是西方大陆各个国家疯狂采购的对象之一。

  玄武队的战阵忽然从当中分开,一群更加雄壮的战士从他们闪开的通道中走了出来。他们是创世神殿的神卫,也就是现在王天的直属手下,虽然总数只有三千人,却是整个圣京城战士中的绝对精英。能够成为“神圣守护者”的一员,是各个护卫队战士的梦想,只有实力得到了神殿的承认,才有资格加入这支队伍,但是还必须有空缺。神圣守护者的数量,从来没有变化,永远是完完整整的三千人。

  比那些神卫更抢眼的,是他们簇拥着的几个女人。一身白衣的西方圣使格瑞丝,花团锦簇的南方圣使西德拉,宛若仙子的东方圣使姚羽缳,和英姿飒爽的卓娅,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虽然马上就要打仗了,但是偷偷欣赏着她们的美色的人,不在少数。在四位圣使中间,还有着两个全身都奇异的光彩笼罩的人影,虽然站在那里,却根本没有人能够看的出她们是美是丑来。谁都清楚,创世神殿的神使,只要在公众场合,一定会用她们神奇的魔力弄出这样的屏障来,除了几位圣使等少量重要人物,没有人有一睹她们真容的资格。

  宇宁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妹妹,看你们的了,别让你们的丈夫为这里的事情分心哦!”月琪和星璇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决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在宇宁的调教下,她们的进步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身上的魔法屏障,都是自己弄出来的。现在的她们,恐怕已经不能用魔法师级别中的“法圣”标准来衡量了。但是力量归力量,自从她们当上了这个神使以来,还从来没有经历过现在的突发事件,要说心中没有一点担心,那绝对是胡说。

  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月琪开口问道:“卓娅圣使,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敲响警报?”自从王天上任之后,吸取了之前的教训,统一了整个圣京的防务,制定了严格的信息传递方法,以避免出现有事时的混乱。刚才北城所敲响的,是最高级别的警报,那代表的是有人要直接对圣京城发动攻击,所有的神殿护卫团听到警报之后必须立即做好应变的准备,同时要派出人手增援警报发出的城区。

  “是匈奴人。”卓娅只是淡淡地回答道,眼中却浮现出强烈的战意。旁边的人立时吸了一口凉气。尽管没有什么曾经在战场上和匈奴人较量过,但是他们的大名在这一个多月里早就传遍了天下。地域广大,装备精良的冰雪王国,在这些骑在马上的蛮族面前根本就没有打过一次胜仗。自从华龙人将他们放出山海关以来,北方大陆的大片土地迅速沦丧于他们之手,消息早就传开了,但是人们还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这么快打到圣京来了。

  旁边的一个冰雪王国的贵族骂道:“这些天杀的匈奴人,抢了我们那么多的土地,现在居然要进攻圣京,绝不能饶了他们!”月琪不禁心中一疑,说道:“他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是冰雪王国的伊凡大公,他没有答应匈奴人进贡粮食衣物的要求,结果被他们打败,一直逃到了圣京来,而匈奴人则一直追了过来。”神殿现在在每个城区都驻有自己的情报官员,负责北城事务的官员不敢怠慢,立刻将事情的始末讲了出来,“请原谅,神使大人,匈奴人来的实在太快了。伊凡大公昨晚刚到,今天一早前往北方大陆的商队就被匈奴人洗劫,并且赶了回来,说要我们立刻交出伊凡来,不然的话就要攻打圣京城。他们现在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等待着我们的回答。我正要去神殿向您们禀报,警报就已经敲响了。”

  月琪的心脏顿时不由自主地猛烈跳动了起来。自己原来在马场的时候,就曾经听马贩子们说过草原上最为凶恶残忍的就是突厥人了,可是就是突厥人,也不敢和匈奴人打仗,因为匈奴人在草原上,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对手。从那时起,在她的心中就种下了匈奴人无敌的影子,而现在,自己就要面对他们了。相公临走的时候,将圣京城的事物都交给了自己姐妹。他现在,恐怕正在耶路撒冷那里和那个凶恶的怪物哈维拼斗呢吧?自己帮不上他别的,只有将圣京打理好,好让他安心。可是现在,来的可是匈奴人啊。月琪的信心原本就不满,不由得默默使用起宇宁传给她们的精灵族魔法向着她呼唤道:“宇宁姐,宇宁姐,教教我,现在该怎么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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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天殇 第一章   文 / 战争狂



  


  “无论是谁,无论他来自哪里,从现在起都必须绝对服从我的指挥,不然的话,现在还可以退出联军。如果到了战场上,不服从军令的人将会立即受到严厉的惩罚。我们暂时还没有军法,因此我就是军法!你们都是自己国家军队中的精英,对于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注意什么也不需要我去解释了。无论之前你们之间有过什么样的矛盾和摩擦,都绝对不许带到战场上去。也许你们将来会是敌人,但是现在,你们都是创世神殿联军的一部分!想要退出的现在举手!”

  说完,王天转头扫视着这次创世神殿联军的各方首领,这些隶属于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军队,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战士,哪个国家也不想自己的士兵在其他人面前丢脸。要想统帅好这样一支队伍,可是不容易的,先不说各个首领是否能够真正听从自己的命令,就是他们各自国家之间的恩怨纠葛被带到了这里来,这仗也就不用再打了。因此,回到营地的王天将这些各支军队的真正首领紧急召集在一起之后,并没有立即说明自己的作战计划,而是先强调了服从和纪律的重要性。

  看到没有人举手,王天郑重地点了下头:“那么现在,我为大家布置你们各自的任务。到时候所有的人必须严格按照命令行事,如果有人不听号令,私自行动,当以通敌论处!不但你不会活着回到自己的家乡去,你的祖国,你的民族也会因此而蒙羞!”所有的人都静静地望着王天,没有一个人打断他的话,就是一向以桀骜不逊闻名的维京女战神瓦尔库妮公主,也同样认真地听着王天所说的每一个字。维京人在其他民族的眼里可以说就是“野蛮人”的代名词,但是在真正作战的时候,他们同样是一支纪律严明的队伍。耶路撒冷能不能回到沙漠民族的手中,对瓦尔库妮来说并没有多大关系,但是如果在战场上丢了维京人的脸,她也就不用回去面对暴怒的托尔的“雷神之锤”了,倒不如一头扎进波斯湾更干脆些。

  王天虽然并不是这些人真正的统治者,但是他是联军无可争辩的主帅,那些人心中就算有所不服,也只能任凭他的指挥。尽管很多人心中认为到时候他并不敢真的动手握重兵的自己,但是他只要在创世神殿那里说上几句自己的不是,自己就根本承担不了给自己国家的荣誉抹黑的罪责。沙漠民族的所谓盟友,并没有几个是真心要帮助他们的。这些人到这里来,实际上为的都是自己君王在私下里的吩咐,将自己的风采展现在他人面前,让那些对自己抱有野心的家伙清楚自己的厉害。因此起码是在现在,他们不会有任何反对王天的意见,当然,如果王天的计划在战场上表现的不够好,也不关他们的事。他们的心中,正各自打着小算盘,看究竟该如何在战场上抢到最能出风头的功劳。

  白秀真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听着王天向这些心怀叵测的异族人布置任务。她是现在这座营帐里面唯一的一个不拥有自己的队伍的人,但是只要王天愿意,其他的人谁也不会傻到冒触怒这个可以决定自己对祖国“贡献”大小的家伙的险来将她赶出去。他们自己当中,有的人甚至都数不清楚自己有过多少女人,更有胆大的也是带着女人来到这片鸟不生蛋的沙漠的。失去了圣使身份的白秀真,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漂亮女人,最多是这个女人的身份有点特殊而已,但是和王天现在的神卫大统领的职位,倒也算般配。

  白秀真却根本没有想过这些,只是打量着神色冷峻的王天。现在的他,完全不是平日里的样子,身上正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威严来。也许是因为接受了那个魔王的能量的缘故,就连他的说话方式也开始有了变化,少了些原来的含蓄,多了点直接了当的痛快,甚至还不时夹杂着几句类似粗口的粗鄙之言。而那些久经战阵的将领,对于他的这种方式倒没有显示出什么反感来。真正的军人就是用脑子,也会用在战场上,而不象那些政客一般整日里戴着假面具。王天的表现,可以说是正合他们的胃口,如果换了个他们以往印象中阴阳怪气的神殿官员的话,没准现在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就这样,大家听明白了吗?有意见的现在可以提,但是出了门之后,都必须按照我的话去做!”说完,王天坐了下来,暗暗地呼了一口气。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虚弱的感觉,能量仍然充沛,但是却有着一种无力感。他自然知道这久经是什么东西在作怪,不过现在也只有先强自支撑下去,等解决了耶路撒冷的争端,才好去考虑有没有办法解除这个加在自己身上的诅咒。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打进去?”还是瓦尔库妮第一个说了话,“就他们那点人,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光我的人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扔进大海里去。”其他的人并没有人随声附和,但是从他们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来,肯定有不少人有着和这个暴躁的维京公主相似的想法。王天的计划,在那些直肠子的西方人眼中,实在是多此一举。打仗,凭的就是实力。

  “打硬仗的话,我们的确可以获得胜利。”王天对此早有准备,“如果只是从军事的角度上来说,我们直接打进耶路撒冷去自然是个好办法,而且我们也有足够的实力这样做。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伤亡的问题?那样做的话,我们的伤亡就要大的多了。”“维京人没有怕死的懦夫,只有在战场上英勇战死的勇士,才能获得进入亚萨园的资格。”瓦尔库妮的语气中多了一丝不屑,“打仗,本来就是要死人的,如果害怕伤亡,为什么不去回家抱孩子?”她的眼睛又在白秀真的身上瞟了一眼,不知为什么,她对白秀真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如果有两个选择摆在你面前,你会选择哪个?”王天看着瓦尔库妮问道,“同样是将一万敌人消灭,一种方法是自己付出五千的伤亡,另外一种是自己毫发无损。”瓦尔库妮不答反问:“那你是说按照你的计划,我们不会有一个人死掉了?”“我并没有这样说,他们在耶路撒冷城里至少还应该有三到五万的兵力,打起仗来,我们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要做的,就是尽量将自己需要付出的代价减到最小,同时还要获得最后的胜利。”听了王天的话,隆美尔点了点头:“杀伤敌人固然重要,保存自己也是必须的。只有自己仍旧可以作战,才能消灭更多的敌人。”维京公国和几乎西方大陆所有的接壤国家都有过冲突,听了他的话,多数人都表示了赞同的意见。维京人作战的勇猛,的确是一般人所无法比拟的,但是以他们这样的军队,却无法扩张自己的国土,就是因为每次战争打下来,他们的伤亡都太高了点,就是赢了,也无法再扩大战果。

  “说的漂亮,不过做起来就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了。”瓦尔库妮知道不会有什么人支持自己,于是在鼻子里哼出这么一句,就坐在那里不说话了。她旁边的一个矮个子将军微笑着看了她一眼:“真正的军人,不是光用发达的四肢作战的。王统领,我同意你的计划。”瓦尔库妮恶狠狠地瞪了那个人一眼:“小个子,改天我一定要领教领教你的龙骑兵!”那人还是微笑着,回答起来却是软中带硬:“公主殿下,只要你能够打通阿尔卑斯山脉过来,我们法兰克人一定不会叫你失望。”

  看到空气中的火药味道浓了起来,王天站了起来,以命令的口气说道:“都给我停,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想管,但是无论谁把它带到联军里面来,我保证他一定会后悔的。我现在是联军的首领,你们都是联军的成员,听我的命令是必须的,而我为你们着想,同样也是必须的。我要求你们之间现在必须象对待自己的战友一样对待他人,起码在联军解散之前,你们必须这样做。”“一定做到,王统领。”那个小个子仍然微笑着回答道,显示出贵族的风度来,谁也看不出就是他曾经多次击退了维京人的进攻,并且将英吉利人的势力一直顶在海外。拿破仑•波拿巴的名字,是所有和法兰克王国接壤的国家最不愿意听到的名字之一。

  “我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光为了要减少自己的伤亡,如果该付出代价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那样做的。瓦尔库妮公主,请问你认为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是什么呢?”听了王天的问题,瓦尔库妮没好气地回答道:“还用说吗?有的人自己的能力不够,于是就求助于创世神殿,要我们帮他把耶路撒冷夺回来。”她根本不理会旁边脸色变的很难看的库赛,自顾自地说道:“猷族人的确太嚣张了点,教训教训他们是应该的,别以为有了钱就能拥有一切。这样的民族,迟早要被人给灭了。”

  王天摇了摇头:“你错了,这并不是我们来此的真正目的。”看着有些惊讶的众人,王天将自己心中早就准备好的一番话说了出来:“我们是以什么名义来到这里的?创世神殿,我们是创世神殿的联军,并不是针对哪一民族的屠夫。”看着下面不以为然的瓦尔库妮,王天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微笑:“创世神是伟大的,世间所有的事物都应该处在他的光芒的笼罩之下。我们真正要做的,就是遵循创世神的意志,化解沙漠民族和猷族人之间的矛盾,让耶路撒冷恢复和平,而不是要杀干净哪个民族。”

  “创世神?”瓦尔库妮叫了起来,“他不过是个不存在的东西罢了!”在座的部分人可是清楚这一秘密的,虽然有些人还没达到这个资格,但是心直口快的瓦尔库妮却没有那么多顾忌,直接把这说了出来。“也许是吧。”王天并没有清楚地回答她,“但是毕竟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相信他的存在,如果没有创世神殿的号召,我们现在能够在一起并肩作战吗?这不过是事情的第一步,今后,创世神殿要肩负起维持世界秩序的职责。各国之间的纠纷争端,如果有了一个公认的权威来解决,那么世界上不是会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战争么?”

  听了王天的话,大多数的人都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谁能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有着这样一个胆大包天的计划。前世的联合国,还不是现在的他们能够接受的东西。王天没有管他们的反应,继续说了下去:“每个民族,既然已经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就应该有继续生存下去的权利。猷族人的确错了,不应该侵占耶路撒冷,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这样就把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抹去。而且,就算我们真的那么做的话,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将远不止在耶路撒冷的这点伤亡。”拿破仑、隆美尔、威廉等几个国内存在大量猷族人国家的代表不由得点了点头。猷族人并没有自己的国家,但是他们已经深入到了西方大陆多数国家之内,尤其是经济方面,假如没有他们的支持的话,恐怕造成的混乱绝对不会比任何一次战争小。

  “我现在虽然指挥着联军,但是我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我也不想否认这一点。”王天道,“因此,很多问题我不能只简单地从军事角度考虑。耶路撒冷是一定要夺回来的,但是能够少死人,还是少死人为好。就按我的计划去做,这样的话我们才有可能在猷族人和沙漠民族之间找到一个消除两族之间的矛盾的办法。不然的话,也许今天耶路撒冷是打回来,明天,明年,将会有更多的耶路撒冷出现。我们可以说是代表了世界上大多数的主要国家的联军,在没有杀干净猷族人之前,他们会在世界上的各个角落进行报复,并不见得就是在军事上。而所有参与了联军的国家,将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公主殿下,维京人在战场上的悍勇是举世公认的,不过你认为如果在经济上,维京公国有着可以和猷族人较量的能力吗?”

  瓦尔库妮的口气还是很强硬:“哼,没有人胆敢和我们维京的勇士较量!”但是她却绝口不提攻进耶路撒冷的事情了。她虽然不是个管理内政的行家,但是对于猷族人在经济上的影响力,多少还是有着一些了解的。其他的人顿时发出“嗡嗡”的议论声来,作为军人,他们本来都将这次行动看作了一个借以展示自己的战力的好机会而已,没有几个人能够想到更多。王天的话一说了出来,立刻让他们心中对自由者联盟的轻视之心大减,重新估计起形势来。

  “你们都是最优秀的战士。”打了一棒子之后,王天又将甜枣拿了出来,“因此开战之后,所有的军务我都不会参与,你们各自的队伍,由你们各自自己指挥,我相信以你们的能力,是完全可以做好的。我的任务只不过是制定需要达到的最终目标而已,说起来容易,但是真正动手的还要是你们才对。”他的声音突然一变,无形的威势再次出现:“我的计划不会再有什么改变,要想留在联军里的话,就必须按照我的话去做。具体的行动,由你们自己掌握,但是!”他顿了一顿:“如果有人破坏了我的计划私自行动,我将以创世神的名义将他就地处死!无论是谁,不可能有例外!假如有人不相信的话,可以试一试!”

  王天用自己的气机锁定了营帐中的每一个人,虽然生机正在不断地减弱,但是他身上的力量非但没有相应减弱,反倒有了增强,也许这就是“回光返照”的一个好例子吧?除了威廉和诸葛亮,其他的人都没有经历过来自东方的真气,顿时被这充满了莫明能量的无形气机震慑住了,就连瓦尔库妮的眼中也多了一丝惧意。一阵沉默之后,拿破仑首先说道:“法兰克王国的军队,完全服从创世神的指挥,不会有丝毫的违背。”看向王天的眼睛中,多了几许敬佩和期待。

  有了一个带头的,众人纷纷表示对于王天的彻底服从,就连瓦尔库妮也不例外。王天忽然笑了笑,众人身上的压力顿时消失。既然已经达到了立威的目的,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多浪费力量了:“那就这样,你们这就回去准备,三天后,我们在耶路撒冷见!”各自负责的将领来到了这里,可是他们的军队现在还分散在附近的沙漠部落中。众人纷纷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但是白秀真的眼睛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人的动作,她的心神完全被王天占据了。她从来没有想过王天会有这样的变化。“他,真的变了。”对于现在的王天,她的心中仿佛多有一点陌生,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慑服群雄的霸气,从容不迫的态度,还有那“伟大”的计划,她怎么也不能马上将这一切和原来自己心中的王天联系上。“这就是我的男人?”她在心中问着自己,眼中浮现的还是王天刚才的样子。

  “秀真,秀真!”王天的呼唤将魂不守舍的白秀真拉回了现实当中,营帐之内,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好好休息休息吧,你也应该很累了吧?”白秀真摇了摇头,眼中忽然湿润了起来,紧紧拉住了王天的手,仿佛一松开他就会离开自己一样。王天笑了笑:“没事的,不要为我担心,我还撑的住。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的……”白秀真突然捂住了他的嘴:“不许你这么说,你是秀真未来的夫君,千万不要吓我啊!”

  王天趁势坐在了她的身边,白秀真很自然地倒进了他的怀里,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良久,白秀真才打破了沉默:“王天,等解决了耶路撒冷的事情,我们……”王天笑了笑:“我们自然是回到圣京去了,我可急着要将你娶过门来呢。现在的样子,我也不容易过啊。一个大美女,我却只能看不能吃。”他轻轻抚摩着白秀真的脸颊:“说真的,我很期待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

  白秀真在他怀中扭了扭,羞道:“人家又没有叫你强忍,你想要的话,我……现在给你又怎么样?”王天摇了摇头:“世上并没有什么完美无缺的东西,但是人们还是努力在追求着完美。如果我们现在就那么做的话,等到我们真正成婚的时候,哪还有真正的味道呢?”白秀真忽然紧紧地抱住了他:“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好。你呀,为什么不多替自己想想呢?解决了耶路撒冷的事情,我们不要马上回圣京去。那个诅咒既然是前世的埃及神灵的,那么尼罗人那里说不定……”

  王天摇头道:“不行,我们不能那么做。”白秀真急道:“为什么?”“我是个华龙人,等到解决了耶路撒冷的争端,身份地位又有了提高,如果去求尼罗人,那不是等于向尼罗人示弱吗?尼罗人的野心,绝对不小,光看他们派到这里的军队的规模,恐怕就不是光想为沙驼人夺回耶路撒冷这么简单。我们绝对不能助长他们的气焰,我这么计划,还有向他们展示实力的意思,想叫他们知难而退……”

  “那你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白秀真的话没有说完,就忍不住哭了起来。王天安慰道:“相信你的夫君吧,我还要和你厮守一生呢,怎么会就这样轻易放弃?什么诅咒,也不外乎精神、灵力、能量等等这几种因素组成,虽然现在还摸不清楚,但是假以时日,总会发现其中的奥妙的。再不济,我也可以找邵大师去啊,还有那精灵族的大长老……”他的话没有说完,突然猛地一震,松开了白秀真。他的灵觉现在已经大大加强了,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营地,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令他心中产生了说不清楚的感觉。

  白秀真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两人神色凝重地走出了营帐。营地里仍然是一片安静,这里是华龙军的驻地,所有的军士都在有条不紊地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丝毫的慌乱。他们可没有王天两人的能力,对于那个迅速接近的东西,根本没有任何感应。王天凝聚起目力朝东方望去,天际之处,一个肉眼几乎察觉不到的小黑点,正在以令人目瞪口呆的高速向着华龙军的营地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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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率领的一千青狼军,可是整个西凉骑兵当中精选出来的精英。看到迎向自己的金狼军,他们立刻以百人队为单位,分成了十个尖锐的锥形阵,象十把尖刀一样插进了突厥人当中。马超胯下的那唯一一匹白马在阵中最为抢眼,九尾狼牙枪飞速旋转起来,所到之处,如同一轮锋利的齿轮,突厥人的重甲如同纸糊的一般被轻易撕开。西凉健儿的悍勇可是出了名的,丝毫不因为对手比自己要多上一倍而胆怯。两军相交,有的只是兵器马匹的撞击声和人体坠地的沉闷声响,几乎没有人发出惨叫。

  另一侧的白马军,则排成了整齐的圆阵,居然停了下来,任凭突厥人的铁骑冲到自己跟前。白马军如林的长枪举起,构成一片骑兵最为恐惧的枪林,虽然密集程度不如步军,但是圆阵里面的战士们的张弓搭箭,却弥补了这一缺陷。这些白马军的精英,个个都是弓马娴熟,利箭专取突厥人马缺少防护的眼睛咽喉等处。金狼军的冲击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虽然将白马军的圆阵冲出了几个凹陷,却被里面的战士迅速补上,反倒是自己方面有更多的人掉下马来,被后面的同伴踩死。

  突袭而来的华龙军,一共只有五千人而已,但是青狼、白马、玄甲,加上瑞骐旅,能够从这些部队里脱颖而出的战士,没有一个不是武艺出众的精英。颉利的金狼军也是整个突厥大军中最优秀的战士,更有悍勇无比的金帐勇士,虽然说个人的战力也许还及不上华龙军,但是毕竟人数要多上了一倍,悍不畏死的程度又丝毫不差。双方的战斗极其激烈,所有的人绞杀在一起,很快就从壁垒分明,阵形整齐的接战演化成了一场惨烈的混战。

  身旁既有敌人,又有自己人,这时候的战车已经发挥不出了刚才的强大冲击力,于是拉车的玄甲天兵纷纷解开坐骑身上的铁钩,加入了战团。失去了动力的铁甲战车如同潮水中的礁石,矗立在战场当中,射击孔当中不时刺出锋利的长枪,将从自己身边经过的突厥人捅下马来。车内的战士现在成了战场上最安全的人,除非突厥人能够将所有的华龙骑兵消灭干净,不然的话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打开战车上的装甲攻击里面的人。

  也许是觉得这样不够劲,突然“轰”的一声,那辆悬挂着“李”字大旗的战车的舱盖被人硬生生从里面拆了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跳了出来,单手一轮,沉重的舱盖呼啸着将几个金狼军连人带马一起截成了两段:“颉利!有胆量和我单打独斗否?”那人忽然从战车上跳了起来,一脚将一个金狼军从马上踹了下来,夺过他的战马,手中的金光灿灿的重型兵器向外一扫,身旁的突厥人顿时纷纷掉下马来。仿佛受到了战场上惨烈撕杀的感染,李靖的身上陡然出现了久违了的豪气,他居然亲自上阵了。

  “李靖匹夫!看我杀你!”虽然只曾经在远处见过李靖,可是颉利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手中的那尊黄金宝塔。华龙人的目标正是自己,但是自己又何尝不想同样找华龙人的重要人物下手?李靖可是华龙王朝的兵马大元帅,除了他们的天子龙御天,整个华龙的军队都在他的管辖之内。颉利的心中立时欣喜若狂,干掉了李靖,不但对眼前正在和自己交战的华龙军心理上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肯定正在朝这里拼命赶过来的龙御天,到时候如果看到自己手中的人头,脸上的神色一定很精彩。他立刻毫不犹豫地朝着李靖的方向纵马冲了过去,几名跟在他身边的金帐勇士不敢怠慢,连忙招呼同伴保护大汗。

  找到了声音来自的方向,李靖哈哈一笑:“来的好,颉利,你的头是我的了!”他说话的时候已经运足了内力,就是战场上的撕杀声都不能掩盖住这洪钟般的声音。虽然是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可是他毕竟是前世里的神灵,又怎会将颉利放在眼里?他毫不保留地将自己的气势散发出来,将四周的人吹的东倒西歪,催动坐骑向着颉利直冲而来。实际上他有些地方和朱天鹏有点类似,压抑的太久,早就想痛痛快快地发泄一番了。

  战场上立刻出现了变化,刚才还在忘我搏杀的战士们纷纷放开了自己的对手,朝着自己的主帅方向拼命赶去,谁都不想自己的主心骨受到伤害。一个骑士斜次里朝李靖冲了过来,身前的人马不论是华龙军还是突厥人都被撞开:“吃我一斧!”这个悍勇的金帐勇士还没有能够对李靖构成威胁,一支锋利的狼牙箭就已经穿透了他的喉咙。御林军中的十二教头,除了随朱天鹏讨伐东瀛的林冲徐宁之外,现在都在这里。李广将军的箭,恐怕就是皇甫忠来了,也不得不伸出大拇指来称赞一番。

  所有的人都在朝着一个方向冲过来,战场上现在完全是一团糟。华龙军和突厥人挤在一起,反应快的人还不忘趁势给对方致命一击,引起了新的撕杀。李靖和颉利拼命地想朝对方冲过去,却在兵马的卷裹之下越来越远。气急败坏之下,颉利暴然大喝道:“李靖!有没有胆子叫你的人停手?你我好决一胜负。”李靖挥动黄金宝塔,将身边的一个突厥人砸下马来,大声答道:“好!华龙军全体停战!都给我让开!”“父亲!”一个声音从李靖背后急切传来。李靖回头,看到自己的大儿子李天鑫已经闯到了自己身边,手中的黄金大剑满是鲜血,正焦急地看着自己。李靖没有答话,只是朝他使了个眼色,看到会意的李天鑫转身去找人,于是用比刚才更加响亮的声音吼道:“华龙军立即停战,把所有的弓箭抛下马来,我要亲自和敌酋一战!”

  颉利的心中不禁对李靖称赞了一声,他知道李靖这样做自然是要自己放心交手的时候不会有人放冷箭偷袭,立刻也大声喊了起来:“金狼军全体退后,所有的弓箭一律折断!”草原民族的豪爽显现无疑,他做的居然比李靖还要彻底。听到了大汗的命令,金狼军纷纷停止了战斗,向后退开,和同样这样做的华龙军一起,为两位主帅的决战闪出了一块足够宽敞的空地来。草原民族最重勇武,对于颉利现在的作为,他们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相反华龙军中倒有不少人对李靖的轻身涉险皱起了眉头,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来了,他们也只好随着别人一起退开。

  除了地上狼籍的尸首,这片空地上只有几匹无主的战马游荡,所有的人围成了一圈,观望着两个正在遥遥对峙的主帅。“看你的了。”李天鑫在张清的耳边低语一句,立刻转身做出关切的神态望向自己的父亲。张清悄悄地将手伸进了腰间的革囊里,深吸了一口气,等待着机会。虽然对于自己的任务心中多少有些不齿,可是这是军令,不容他有丝毫违背,况且早一刻干掉颉利,就能少损失无数条华龙汉子的性命,他逼着自己硬下了心肠。

  两个主帅同时催动了战马,高速向着对方冲了过来,围观的两军将士突然发出阵阵呐喊,为自己的主帅打气,如雷的吼声将那些刚刚恢复了一点镇静的无主战马吓的再次跑了起来,其中的一匹华龙战马上面的骑士一只脚还挂在马镫上,手中仍旧紧握着血迹斑斑的斩马刀,就这样被拖在地上,令人不忍再看。

  就在颉利从自己面前冲过去的时候,人丛中的张清突然骤马而出,截了上去,右手一扬,几颗石子带着尖利的呼啸向着颉利的背心打了过去。他被称为“没羽箭”,靠的就是这一手打石子的功夫,可以说是百发百中。但是颉利的骑术显然要比张清的判断更加好,一听到风声,他的身体突然朝前一纵,从马背上跳了起来。那几颗石子从他的脚下飞了过去之后,他的人正好再次落在了马背之上。

  周围的突厥人立刻被激怒了,张清的石子连发,一连将十几个向着自己冲过来的突厥人打下马来,但是还是被愤怒的突厥人吞没了。看到偷袭失败,李靖立刻拨马而回,根本就没有和颉利交手。“卑鄙的华龙人!给我杀!”颉利怒吼着追向狼狈逃窜的李靖。四周的双方将士立刻又打成了一片,根本没有人能够冲上来阻止这一追一逃的两个主帅。

  “李靖!我一定要杀了你这个卑鄙小人!”这是颉利这一生所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因为在他愤怒地从那匹拖着自己主人的战马身边经过的时候,那个原本已经“死”了的骑手却突然复活了过来,居然凭借单脚的力量回到了马上,这样的马术,就是在草原上也是难得一见。

  一片血光,本来正准备以自己的宝塔施展“拖刀计”的李靖回过头来,颉利的人头已经被满身血污泥土的欧阳水涟举在了头上,两只眼睛仍然瞪的大大的,几乎要从眼眶中掉了出来,满脸的怒色。“颉利死了!”欧阳水涟忍着身上的伤痛,挥舞着突厥大汗的首级高声喊道,“颉利死了!大家杀啊!”

  与此同时,天际处传来隆隆的马蹄声,是原来一直缠在突厥大军身后的华龙骑兵解决了那些断后的突厥人赶到了,在他们的后面,是大批的马车。这些马车一直在日夜兼程,很多在路上跑散了架,上面的华龙步军满脸的疲惫,却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因为他们终于看见了战场。“突厥人!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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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天变 第二十章   文 / 战争狂



  


  大地整个换了颜色,人的视力可及之处,全被密密麻麻的突厥人覆盖住了,一直绵延到地平线,在岳家军战士的眼里,现在能看见的只有突厥人和那弥漫着烟雾的天空这两种东西。敢死队的拼死冲击只不过给突厥人带来了短时间的混乱,就被他们利用自己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压下去了。现在正在拼死阻挡着突厥人前进的,是岳家军的步兵枪阵。在长枪手们的身后,那个略微从地面上鼓起来的土丘上,袁崇焕的炮手们正利用着以前面的战友的生命和鲜血所换来的宝贵时间争分夺秒地轰击着突厥人的大军。土丘上腾起的烟柱此起彼伏,一直就没有断过,与之相对应的是突厥人集群中四处炸开的火光。每一次爆炸,突厥人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岳家军的长枪队排成密集整齐的战阵,用自己的血肉阻挡着突厥人的疯狂攻击。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战士,彼此之间的配合十分默契。如此密集的阵形最能发挥出长枪对骑兵的巨大杀伤力来,每个冲到枪阵跟前的突厥人都要同时面对多支甚至是十多支刺向自己的锋利武器,不断地连人带马一起倒下。惨烈的撕杀当中,华龙战士们都已经失去了自由思考的能力,更忘记了恐惧,完全是在按照经过严格训练,已经成了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的枪法的支配行动着,刺人的专管刺人,杀马的就是杀马,直到自己的体力完全耗尽,被冲过来的铁骑撞倒。突厥人以及他们的战马的尸体迅速在枪林前面堆积起来,成了一座小山,后面的突厥人必须先让战马跳上这座尸山,然后才有对华龙军进行攻击的可能。虽然他们当中的大多数在跳上来的同时就被如林的长枪和岳家军后方密集的箭雨夺去了生命,将这座尸山再次增高,但是那些侥幸逃过这一劫的人却有了极好的机会。从高处跃下的战马的强大冲击力,足够他们在自己变成死尸之前先冲倒砍翻好几个长枪手的了。

  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岳家军的枪阵才会稍许后退,腾出一片空地来,等待着突厥人再次用他们的尸体将其填满。第一排的火炮阵地现在已经沦陷,所有的炮手直到被突厥人砍杀在自己的炮位上,仍在继续着自己的炮击,没有一个人逃跑。而那些负责守护火炮的岳家军将士,更是全部战死。开战的时间并不长,岳家军已经付出了几万人的代价。在这场搏杀当中,交战的双方都只有两种人,活着的和已经死去的,没有一个伤员能够在突厥人的铁蹄践踏下逃生,不论他究竟是属于哪一方面。自从岳家军成立以来,大小战斗经历了无数,却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惨烈的血战,更从来没有过如此惨重的损失。不过他们并没有丧失斗志,长枪手们聚集在头两排火炮之间的空地上,举起如林的长枪,利用前面陷入敌手的火炮笨重的炮身作为掩护,居然和突厥人僵持住了。也只有那些粗重的火炮,不会有被突厥铁蹄践踏成齑粉的危险。

  突厥人的情况,要比岳家军更糟。交战双方的死亡数字,根本就不成比例,他们根本就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一点点蚕食着岳家军的阵地。岳家军第一道防线前的那些巨大的陷马坑,完全是被突厥人用自己的人马填过去的,地上设立的尖利的铁钉竹签,现在已经是尸山最高处的根基。

  突厥人的人数实在太多了,如此规模的大集群骑兵突击,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虽然这是草原民族常用的战术,但是在以往的战争中,使用超过二十万的骑兵同时发动冲锋的次数就已经可以算是屈指可数了。象参战人员如此众多的大规模会战,恐怕也只有在东方大陆才会出现。从以往的战争经验来看,有了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只要自己的指挥官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双方的士气又相差不远,出现悬念的机会并不多,人多的一方大多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但是在今天的战场上,情况却出现了变化。突厥人自己也从来没有进行过如此大规模的集团冲锋,只是按照以往的经验,认为自己的人越多,击败华龙人的时间就会用的越少,因此颉利一次就将除自己的贴身护卫队之外的所有兵力投入了冲锋。如果没有华龙军的火炮,那么他的打算迟早是能够实现的,但是现在,情况却在向着他未曾预料过的方向发展。

  双方实际上的交战人员,不过是两条阵线接触在一起的那一点,长达十余里的战线,实际上真正能够兵器相交的战士也不过万来人,其他的人只能在后面等着,等着前面的同伴倒下,为自己腾出地方来。冷兵器时代的大规模交战,很多时候都会演化成现在的消耗战,看谁的兵力先被消耗完。在双方的接触点上,尽管岳家军的枪阵要占了不小的便宜,可是以双方兵力总数的对比来看,最先被消耗殆尽的,仍然将是这些在局部的战斗中损失速度要比突厥人小的岳家军才对。

  但是在双方的战士面对面撕杀的同时,华龙的火炮却发挥出了极大的杀伤力来。几十万的突厥人挤在一起,铺天盖地,正是火炮杀伤的最好目标。一发可以炸开的空心弹,在这样的条件下,至少就能够夺走十几个突厥人的生命。袁崇焕的所有火炮全都发射一次,就可以消灭掉差不多两万的敌人。利用自己战友的生命换来的时间,所有能够发射的火炮都在以最快的速度发射着,尽管第一排的火炮已经丧失,后面的火炮又不断出现炸膛,但是突厥人的损失,却在火炮的轰击下以惊人的速度上升着。有些地段,原本密集地铺满大地的突厥骑兵当中,已经出现了空隙。

  而且,在双方刀来枪往的拼杀的同时,岳家军的弓弩霹雳车等武器仍在发挥着作用,大量地杀伤着蜂拥而来的突厥人。可是突厥方面,却只有少量的弓箭还击。他们并不是草原上以骑射见长的民族,不然的话他们也不可能被人数少过自己的匈奴人多次击败。和其他草原民族相比,他们最大的优势在于冶炼技术的发达和人数的众多,战士的悍勇和骑兵的迅捷,并不是他们单独的特长,而不过是几乎所有的草原民族和其他民族比较起来的优势而已。以现在的兵员损失速度来看,人数少的岳家军还没有消耗完,恐怕突厥人自己就要先支撑不住了。

  头脑简单的突厥勇士,悍勇无比,却只知道按照自己首领的命令奋力冲杀,缺乏自主地适应战场环境变化的能力。不然的话,他们现在完全可以分出一部分人马绕道赶往乌兰巴托,将被围困在那里的同伴解救出来,再一起从岳家军的背后冲过来。而能够判断出这一机会的突厥人当中,只有一个人有资格下达这样的命令,那就是正在地平线的那一端陷入苦战的突厥大汗——颉利。

  “杀!”颉利手中的金刀要比普通的突厥弯刀整整大了一号,所到之处,就是华龙五大名军之首的玄甲天兵身上的玄铁盔甲也抵挡不住。随着他的一声怒喝,一匹拉动第一辆华龙战车的战马连同上面的骑士一起被他劈成了两半。这些战车,就是根据袁家之前的几次作战经验重新改装过的破阵车,不但上面的装甲加厚了,将整个车体完全覆盖,更多了可以从中发射弓弩的射击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已经颇有些前世的装甲战车的意思。而拉动战车的战马,不但数量上有所增加,更全部换上了华龙骑兵当中最为精锐的玄甲天兵。玄甲天兵的坐骑都是千中挑一的神骏良骥,在负担马背上的重甲骑士的同时,还肩负起了拉动战车的任务,使得战车少了由于御手伤亡而导致指挥不灵的顾虑。马背上的玄甲天兵战士,在杀敌的同时,还担负着指引战车方向和保护没有反抗能力的拉车战马的任务。和契丹女真两族的战斗中,袁家战车的损失几乎都是因为这几个原因造成的。

  刚一接战,人数上要少于颉利的金狼军的华龙军就显示出了优秀的战斗素质。两侧的骑兵立刻减慢了速度,同时再各自分成了两股,其中一部分随着中间突然加速的战车直冲金狼军,而青狼军和白马军则从两翼包抄了过去。骑兵的交战,最起码在东方,很少会出现完全硬碰硬的情况,和西方傻头傻脑的骑士相比,东方人更注重局部的战术配合。颉利也立刻针对华龙军的行动做出了反应,四个千人队分别从队伍的两侧分离出去,迎向企图从侧翼包抄的华龙军,自己则带着剩下的六千主力冲向挂着“李”字大旗的战车队。华龙人的战车应该是最难对付的,只要消灭了他们,其他的骑兵好对付。

  护卫战车的华龙骑兵,并不是颉利所想象的青狼白马两军。骑黑色战马的,同样是杨戬的玄甲天兵,只不过由于需要进行长途奔袭,马上厚重的战甲被卸了下来而已。这也是为什么一辆战车需要八匹马来拉的原因之一,以玄甲天兵战马的神骏,四匹就足可以拉动一辆战车了,但是考虑到要保证作战的时候拥有充足的马力,每辆车多配了一倍的战马。那些骑白马的华龙军,同样是华龙骑兵中的精锐,李天鑫麾下的御林骑兵“瑞骐旅”,完全拥有和其他三只精锐骑兵相提并论的战斗力,只是名头上一直被同样属于御林军的玄甲天兵盖过了而已。

  铠甲厚重的金狼军,完全可以冲开一般步军的战阵,但是碰到了比自己还要“重”的华龙战车,却没有了往日的优势。甫一接触,华龙军的战车立刻在金狼军的队形中冲开一个大口子,隐藏车内的硬弩同时发射,在这样近的距离里,金狼军的盔甲并不能给自己的主人足够的防护,战车所到之处,两侧的金狼军纷纷中箭落马。杨戬和李天鑫立即率领各自的队伍冲战车冲开的缺口处杀了进去,和金狼军搅在了一起。虽然嘴上没有说过,但是李天鑫对于杨戬一直压在自己头上很不服气,而平日里仿佛对除作战外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杨戬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两人以金狼军为目标,展开了一场以鲜血和生命为赌注的竞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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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天变 第十九章   文 / 战争狂



  


  突厥人一点也没有浪费时间,远远地看到严阵以待的岳家军,前锋立刻停了下来,后面的队伍迅速跟上,用非常快的速度就从拖逦而行的行军队形变化成了进攻阵形。这里是一马平川的草原,几乎没有什么障碍物存在,最适合他们这种大集群,大正面的攻击战术。千万只飞奔的铁蹄,可以将任何企图阻挡自己的东西踏成粉末。以往的战例来看,只有使用同样战术,却要比突厥人更加悍勇的匈奴人在这样的战场上战胜过他们。但是以今天突厥人的集群规模,恐怕就是他们的铁木真大汗再勇武,也不会傻到和他们正面进行冲突。这可是接近百万的骑兵队啊,匈奴人和突厥人相比最大的劣势就在于他们的人少,就算动用全族之力,也无法从正面抗击如此规模的铁骑。

  “蹋顿!”颉利胯下的战马仿佛也感觉到了大战前的气氛,不停地刨着蹄子,鼻子里不断喷出白气。“在!”“带上你的人,从这边包抄过去,不要让一个华龙人逃跑!”“是!”颉利根本不看策马跑向自己队伍的蹋顿,立刻叫道:“贺鲁!”“儿臣在!你给我带十个万人队,从这边包抄,给我盯住了蹋顿,一定要把所有的华龙人全都包起来!解决了这些人,乌兰巴托就安全了!”“儿臣遵命!跟我来!”

  看着贺鲁呼啸而去的背影,颉利心中暗暗点头,在自己所有的儿子里面,虽然突利的能力最强,地位最高,但是他最欣赏的却是这个贺鲁。贺鲁是员天生的猛将,在战场上的悍勇就连自己金帐下的勇士们也都自愧不如,曾经连续斩杀华龙军十几员战将。可惜他的头脑简单了点,不然的话那个在他眼中总有点优柔寡断之嫌的突利接班人的位置,就不会那么稳固了。

  颉利已经看到了远处华龙军中高高飘扬的“岳”字大旗,知道今天碰上的是威镇山海关的岳家军,虽然自己方面的实力明显占优势,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在正面冲击的同时,还用上了惯用的两面包抄的战术。蹋顿虽然同样是草原上有名的勇士,但是却并非纯正的塞尔柱血统,他的楼烦部落,归附自己的日子并不长。因此颉利用自己最放心的贺鲁去和楼烦人配合,还有着监视的意思在里面。

  贺鲁和蹋顿的人马很快就在主力的两翼聚集起来,做好了进攻的准备。贺鲁率领的是突厥军中身经百战的精锐,甚至有一个万人队的金狼军,雪亮的战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而蹋顿的楼烦军手中用的却多是长枪,并非其他草原民族惯用的弯刀,胸口处悬挂着以柳条串起的粗糙板甲,看上去没有突厥人那么威猛,可是他们却是草原上最有名的以速度见长的部落,最适合执行这种包抄的任务,颉利尽管看上去有点粗线条,可是在拍兵布阵上面,也有着不容忽视的头脑,没有他的话,很可能那天华龙军利用毒盐的进攻,就已经是决定草原命运的一战了。

  除了少许因马匹体力不支还落在后面的人,大多数的突厥人现在都已经聚集在了颉利的大旄周围,显示出草原民族非凡的行动力。颉利不再犹豫,立刻挥动了手中的战刀。被华龙军连日的死缠烂打弄的憋足了气的突厥勇士们立刻爆发出震天的呐喊,策马向着岳家军冲了过来,要将自己心中的闷气发泄着这些不知死活的华龙人头上。颉利没有保留任何预备队,他打的就是速战速决的主意,后面的华龙军主力同样也在拼命朝着乌兰巴托这里前进着,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挡路的岳家军,然后再和固守乌兰巴托的突利会合,反身迎击龙御天。

  寒冷的草原上,急速奔跑的马匹和骑士呼出的白气,在突厥人的头上混杂着马蹄激起的尘土,构成了一片尘雾,华龙军点燃的烟火也飘了过来,使得能见度更低了。岳家军只能看见一片烟雾当中,有着铺天盖地的敌人向自己冲来,却又是若隐若现,只有那山崩般的马蹄声是那么清晰。尽管他们曾经和草原游牧民族战斗过无数次,可是这样宏大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的人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队伍中的军官在大声地呵斥着,激励着士气。自己方面和敌人的实力相差悬殊,如果在士气上又输掉的话,那么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袁崇焕现在的神情却十分冷静,根本看不出一点畏惧来。他正在心中默默计算着开火的最佳时机,自己并没有太多的开火机会,一定要让每一次轰击都给敌人造成最大的损失,风向、风速、炮口上扬的角度,突厥人队形的密集程度,两军之间的距离……所有的东西都在他的脑子里迅速地闪过。终于,他猛地挥动手中的红旗,用自己这一生最大的嗓门吼道:“开炮!”

  “轰”“轰”“轰”,岳家军战阵最前面的一排火炮立刻喷发出道道烟柱,上百发炮弹带着尖利的呼啸划破空气,以这个时候的一般人无法想象的速度砸进了高举着弯刀冲锋的突厥人队伍当中。这些可都是内里装填着火药的空心弹,几乎将大地盖满了的突厥人队伍中立刻腾起片片火光,四射的弹片将他们成片地击倒,再被后面的战马踩过去。在这种情况之下,只要是从马上掉下来的人,就不可能有生还的希望。

  在最前面的一排火炮发射过之后十息的功夫,袁崇焕的第二排火炮又发出了轰鸣,突厥人的队伍当中又是一片人仰马翻,冲在最前面的阵形立刻稀疏了不少。为了能够让每发炮弹都发挥出最大的杀伤力来,袁崇焕将这一千门火炮分成了五排布置,每排发射的间隔以十息为准,这样的话,在突厥人冲到自己面前之前,所有的炮至少应该有两次甚至更多的发射机会。如果所有的炮同时齐射的话,对于突厥人的局部来说肯定是毁灭性的,可是真正造成的伤亡却要比现在的方式小的多。以现在的方式,突厥人受到第一排火炮轰击的队伍,将连续受到后面几排火炮的耕耘。那个十息的间隔时间,就是按照战马通过每排火炮相距的空地的大概时间推算出来的。

  这时冲在最前面的突厥人距离岳家军也还足有一千步开外,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在这么远的距离上华龙人就能攻击到自己。头一次遇到火炮,不但很多人的心中产生了恐慌,有的战马也受到烟火巨响的惊吓,直立起来。但是突厥人的洪流是根本无法阻止的,这样做的战马立刻连着马上的骑手一起被后面的同伴冲倒,被踏的稀烂。不过几千人的伤亡,对于突厥军的主力来说,根本构不成大的影响。

  更多的炮弹落了下来,带来了死亡的气息,有的被炮弹直接命中的突厥人在烟火闪过之后,只剩下了还未从空中落下的血雾和少许残肢断臂,场面说不出的惨烈。但是突厥人并不是战场上的懦夫,同伴的惨死反倒更激起了他们的愤怒,纷纷提前将自己的战马速度催动到了极限,企图尽快冲过这片死亡的火海,好用自己的刀为死去的同伴报仇。骑兵就是这样,冲锋的时候,他们首先要忍受敌人远距离杀伤武器的肆虐,幸运闯过这道关坎的人,才有了主宰战场的资格。

  华龙人的火炮虽然发挥出了极其惊人的威力,但是从血腥的杀戮中磨练出来的突厥人并没有多少因此被吓倒,犹豫不前的胆小鬼都已经被铁蹄踩进了泥土当中,剩下的勇士们一往无前地迎着华龙人的炮口冲了上来。有些经验丰富的突厥战士已经提前做出了本来应该在即将到达敌人本阵的时候才用的上的战术动作,利用自己高超的骑术,翻身隐藏在战马身下或者侧面,以减小敌人命中自己的概率。有一个这样做了,其他的人立刻效仿起来,很快,在华龙军的炮击中幸存下来的突厥人几乎都从马背上消失了。

  “后两排——齐射!”袁崇焕发现突厥人的阵形正面过于宽大,自己的火炮数量不足以压制对手,立刻做出了相应的调整。随着更加响亮的轰鸣声传来,更多的火团烟柱在突厥人当中骤然冒起,最前面的突厥战马几乎都在烟雾中倒地,消失在后面同伴的马蹄之下。一个优秀的弓箭手肯定是要先瞄准目标再射的,但是火炮却并不需要这样。炮弹炸开后的整个攻击范围之内,不论是人是马,都得到了弹片毫无区别的照顾。只要马倒了,马上的骑手面对后面同伴的铁蹄,又哪里会有逃生的可能?

  看到突厥人越来越近了,袁崇焕立即发出了新的命令:“所有火炮,散射!”这时候第一排的火炮有的还没有装填完毕,可是自己能够掌握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不能再等了,他再次改变了命令。

  自由射击的命令一下,华龙军的炮手们立刻用着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忙碌起来,拼命地装填,然后马上点燃引信。这么密集的突厥骑兵,就是丢块石头都能砸倒一片,已经不需要再去浪费时间瞄准了。火炮的轰鸣声顿时连成了一片,烟柱火团在突厥人的队伍当中此起彼伏。每门炮都是刚一装填好就立刻发射出去,然后是炮手们不顾被炮身烫伤的危险拼命进行的二次装填。

  至少已经有数万人倒在了华龙军的火炮之下,最前面的突厥人终于推进到了火炮的涉射击盲区之内。但是他们立刻遭到了华龙军的霹雳车的迎头痛击,成片的碎石,对于密集的突厥人来说,其威力并不比刚才的炮轰差了多少,更有那本来应该用于城市攻防的蹶张,经常是一支弩箭在突厥人的队伍中撕开一道血的缺口,一下子穿透多人。随着突厥人的推进,射程更近,但是更加密集的华龙军弓弩也派上了用场,雨点般的箭矢几乎快要遮住了天空,突厥人纷纷连人带马变成了刺猬。躲过了威力最大的火炮,在华龙军的“常规”武器的打击之下,突厥人的局部伤亡反而更加惨重。

  岳飞的脸上带着一丝沉痛:“看你们的了!”“请大帅放心!”两员全副披挂的战将同时拱手朝着岳飞告别,立刻催动坐骑迎着突厥人冲了上去,在他们后面,是岳家军的骑兵组成的敢死队。这是一个令岳飞无比心痛的命令,战死沙场固然是男儿所愿,但是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将不是死在突厥人的手中。

  突厥人距离岳家军的战阵只有二百步左右了,所有的岳家军弓箭手这时突然将直射改变成了以抛物线路线实施的长射,同时那些等待在不断发射的火炮之间的骑兵立刻爆发出冲天的呐喊,或两骑或四骑为一组,朝着占绝对优势的敌人冲了过去。他们都是一手捉着缰绳,另一手拉着一根粗大的绳索。几个人为一组,拖动着一个点燃的火磙子或者本来应该用于冲破敌阵的铁滑车。

  两方的骑士迅速地接近,突然,岳家军的骑士同时送开了手中的绳索,抽出了马鞍前悬挂的兵器,以不亚于突厥人的狂热和对手撞在了一起,在斩杀敌人的同时被更多的弯刀砍下马来。而那些火磙子和铁滑车则借着惯性冲入了突厥人的队伍当中,碾压过任何阻挡在自己面前的东西,将突厥人的队形冲开一个个缺口。更多的华龙骑兵从这些缺口处冲进了突厥人的队伍当中,和他们搅在一起,展开了血腥惨烈的撕杀。而岳家军本阵的火炮、霹雳车、弓箭手……一切可以利用上的远距离攻击武器都借着这些敢死队创造出来的少许空间拼命地发射着,消灭着更多的突厥人。尽管华龙军都在尽量朝着突厥人的纵深倾泻火力,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误伤到了自己的战友。岳飞眼含热泪地看着冲在最前面的勇冠三军的张宪在钢枪扫倒一片突厥人之后,身中数箭,然后消失在了一辆突然改变了方向斜次里冲过来的铁滑车下面。

  岳飞忍着心中的悲痛,转头向身旁同样满脸悲愤的几个儿子们吼道:“不要忘了他们!你们上!”“犯我华龙天威者,虽远必诛!杀呀!”岳云最后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舞动着手中的银棱八角锤,带着自己的几个弟弟,带着岳家军最后的五万骑兵,朝着正在从自己方面右翼包抄而来的突厥军冲了过去。为了更有效地杀伤突厥人,岳家军几乎所有的远距离攻击武器都集中在了自己战阵的正面,侧面包抄的敌人,只有用他们的鲜血和生命来抗击了。

  颉利的身边只留下了一个万人队的金狼军,正在重重护卫之下在远方的斜坡上观看着战局的发展。华龙军的火炮所造成的巨大伤亡实在令他感到震惊,他从来没有想过华龙人在过节的时候用于庆贺的爆竹居然还能够这样使用在战场上面。每一朵烟火的升起,他的心里都是一揪,那代表着自己的勇士又有一片倒在了还没有和华龙人接触的路上。不过他对于最后的胜利还是有着信心的,毕竟自己的兵力上占了绝对优势,又全是最富攻击力的骑兵,只要撕开了岳家军正面的防线,就算没有两翼的包抄,也足够吃掉眼前的这些曾经在山海关上耀武扬威的华龙人了,没有了坚固的城墙,他们拿什么在平原上和自己拼?

  颉利的目光转向了侧翼,自己的左翼,也就是岳家军的右翼,贺鲁已经和他们的骑兵接触上了。本来不以骑兵著称的岳家军,正表现出极大的勇气,不但挡住了贺鲁的包抄,反而有些冲乱了他的队形,双方已经混战在了一起。不过既然贺鲁在,那个方向就绝对令自己放心。他又望向了自己的右翼,贺鲁那里的应该是岳家军最后的骑兵队了,蹋顿的十万楼烦骑兵成了整个战局的关键。只要他们包抄到华龙人的后面,配合从正前方硬攻的主力部队前后夹击,华龙人就再无回天之术了。

  “混蛋!”颉利突然怒骂道。来去如风的楼烦铁骑,现在已经毫无阻碍地包抄到了岳家军的背后,却没有攻击的意思,居然在那里停了下来。一个颉利最为担心的念头涌上了心头,并且很快得到了证实。因为蹋顿的人忽然朝着贺鲁的方向冲了过去,将正在渐渐把比自己少了一半的岳家军骑兵队包围住的贺鲁从外面围了起来。

  “可恶的蹋顿!我必诛灭你楼烦全族!”手头暂时已无可用之兵的颉利正在咆哮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喊杀之声。他惶然回头,一支规模并不大的华龙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自己的背后杀了过来。这支队伍的队形十分奇怪,一侧的骑兵全是白马,另外一侧的坐骑却都是青黑色,当中簇拥着几十辆如同放大了的铁滑车一样的八马马车,就连拉车的马匹都全身被铁甲覆盖,上面居然还坐着骑手。先前追击自己的华龙军中,根本没有见过这些人。

  但是颉利对他们并不陌生,他知道那全是白马的队伍肯定是华龙人部署在辽东的白马军,而看到了飘扬在那些黑马前面的狼头大旗,他们自然就是守卫华龙西北门户的青狼军了。他立刻明白了华龙人的意图。利用临阵倒戈的楼烦人和岳家军吸引住自己的主力,再用他们自认最为精锐的骑兵跟在自己后面趁机偷袭,企图一举将自己这个主帅拿下。这的确找到了突厥人的弱点,突厥人当中,根本不缺少能征惯战的勇士,但是却缺少自己这样能够控制大局的人,只要没有了自己,一盘散沙的突厥人在组织严密的华龙军面前,将不会有什么作为。华龙人的行动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最后的目的就是自己!

  颉利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你们就来吧,华龙人!”自己的身边可是还有一个最精锐的金狼军万人队的,就凭他们的这最多不过五六千的骑兵,根本就吃不下自己。他不禁有点想念被自己贬在乌兰巴托的突利了,如果自己不在,只有他有足够的能力指挥如此规模的大军,虽然他和自己比起来多少还是差了点。现在已经是避无可避了,颉利可不想要自己的部下看着自己带着最精锐的金狼军在人数比自己要少的华龙人面前逃窜。“尽快解决掉他们,应该还来得及!”他这样想着,立刻发出了命令。

  金狼军爆发出狂热的呐喊,跟在自己的大汗身后向着胆敢冒犯大汗尊严的华龙人冲了过去。就是和西方的骑士比,他们也能算的上是重甲骑兵了,这是颉利最贴身的亲信部队,所有百夫长以上级别的军官,身上披挂的已经不是红铜战甲,而是真正的黄金甲。不是部落中公认的最悍勇的勇士,根本就没有加入的资格。一个普通的士兵,放在其他队伍中最起码也是百夫长以上的职位,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因为这才是所有突厥人的最高荣誉。现在,正是他们体现自己价值的时刻,所有的金狼军眼中都爆发出对战斗的渴望,朝着那支不自量力的华龙军奇兵冲了过去。华龙军当前的第一辆战车上,一个斗大的“李”字迎风飘扬。这面旗帜,很快将被鲜血彻底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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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天变 第十八章   文 / 战争狂



  


  王天猛地挣脱了白秀真,怒吼道:“你给我滚!不然的话我就……我就……”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接下去应该说些什么才好。白秀真就在自己的身后,可是他却根本不敢回头,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回头,自己的打算就要彻底失败了。他的心一横,猛地催发出护体真气,将又想从后抱住自己的白秀真震退,然后埋头施展轻功向前冲去。自己必须尽快离开她,不然的话很可能自己勉强硬起来的心肠就要软化下来了。

  全力催动真气的王天在瞬间就到了数丈开外,这时,他身上的东方仙术也已然发动,只要用出“缩地法”来,他马上就可以摆脱纠缠不清的白秀真了。但是他的身形突然顿住了,僵立片刻,终于还是转过身来。因为在这时,背后传来了一声白秀真的尖叫,紧接着她的声息全无。自己刚才催动的真气十分霸道,还用上了沾衣十八跌的功夫,虽然白秀真并不是弱不禁风的娇娇女,应该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才对,可是在他心中的关心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

  看到被自己震出去的白秀真倒在那里一动不动,王天的脸上立刻出现了惶然的神色,急赶几步跑到她的身旁:“喂,你怎么了?你起来啊!”白秀真的面色苍白,对他的呼唤根本没有反应。大急之下,王天立刻蹲了下去,伸手搭上了她的脉门,查看她的状况。他的手刚接触到白秀真的肌肤,那只纤手忽然灵巧地一翻,反将他的手扣住,同时倒在地上的娇躯已经扑入了他的怀中。白秀真的声音在原本的凄凉中多了几分欣喜:“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丢下秀真的。”

  王天的心中叹了口气,没有再试图将她推开,任凭她紧紧偎依在自己怀里,双臂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将她搂了起来。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拥在一起,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语言可以表达出两人之间的情感来。

  良久,还是白秀真最先打破了沉默,言语之中带着一丝关切和责怪:“你呀,实在是太不小心了,怎么就在这里一个人入定呀?如果来的不是我,那你不就危险了么?”对于王天刚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根本就没有提及,知道了王天的真实目的,先前的委屈早就不翼而飞了,剩下的只是对王天的关心。

  王天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低下头来看着她的眼睛,再也不掩饰自己心中的爱怜。白秀真被他看的脸红了起来,却没有逃避他的目光,反倒拉着他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小声地说道:“不要看了,人家脸上现在很脏的。”她的脸上满是尘土,更有斑驳的泪痕,十分狼狈,最令王天心疼的还是那未曾完全复原的红肿掌痕。

  王天的手轻轻地抚摩着那片掌痕,柔声说道:“秀真,对不起,打疼你了吧?”白秀真闭上眼睛,感觉着从他手上传来的真气,自己的爱人正在为自己疗伤,她的心中说不出的幸福。白秀真轻轻地呢喃着:“从来没有人这样打过秀真呢……”王天眼中的愧疚更深了,连忙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秀真!”他拉起了白秀真的手:“来,你打回来!”

  白秀真的手扬了起来,朝着王天的脸打了过来,可是接触到他的皮肤的时候却变成了温柔的抚摩,柔声道:“你打我那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怪你呢?有了你的关心,秀真高兴来来不及呢。别说一个耳光,就算你打断了我的腿,我的腰,只要秀真还有一口气,也要跟着你,就是你真的不要我了,我也要赖在你身边。”王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有将她紧紧地抱住,爱怜地替她擦着脸上的乌迹。前世高高在上的观音,今世身份高贵的东方圣使,如果不是自己,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付样子?

  白秀真幽怨地说道:“王天呀,你实在太不顾秀真的感受了。难道说你真的认为赶秀真走,秀真就能找到一个可以真正敞开心扉的人吗?这样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不可能再有别人了……”她的语气中突然带了点酸酸的味道:“如果换了月琪星璇,你肯定不会这样对待她们的。秀真早就将自己当作你的人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在心中分出一点地方来给我呀?”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话好象会被王天误解,立刻解释般的说道:“她们都是配的上你的好女子,我可没想过和她们争。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够象对待她们那样对我,秀真就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王天叹了口气,刚要说话,白秀真的手已经掩住了他的口:“其实你什么也不用说的,秀真清楚你的想法。你之所以那样做,是怕因此毁了秀真的一生,毕竟我们还没有……如果你真的……那么秀真还可以去再找个男人,对不对?”看到王天的默认,白秀真的声音更多了几分哀怨:“可是换了你是秀真,你能接受这种做法吗?我的心早就给了你了,可是你却……唉……其实只要你提出来,秀真又还有什么不可以给你的呢?你呀,怎么这种事情都要人家先说出来呀?”

  白秀真的娇躯在王天的怀中动了动,腾出双手来捧住王天的脸,将他的唇上轻轻地吻了吻。这还是她的头一次主动,顿时羞红了脸颊,不过却没有再顾及什么矜持:“要了我吧,我什么都给你。”她毫不躲避地和王天对视着,将自己心中的爱意没有丝毫遮掩地表露了出来。

  这个时候,王天还能再说什么呢?他用力地将白秀真抱住,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吻上了近在咫尺的香唇。白秀真热烈地反应着,双臂紧紧地反搂着他,鼻中喷出的气息越来越热。随着王天的双手在她腰背之间的滑动,她的身体蛇一般地扭动起来,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这是高兴的泪,从前世到如今,自己还是第一次主动将自己交给一个男人。其他的一切都被她抛到了脑后,现在的她只想把自己完全奉献给自己的爱人。

  两个人热烈地吻着,白秀真的双臂搂住了王天的脖子,身体向后倒去,想拉着王天一起躺下去。但是王天却出人意料地没有响应她,反而将她的身体拉了回来,放开了她的嘴唇,舔舐着她眼角的泪滴。白秀真的口中发出无比诱人的呻吟声,几乎要整个化在王天的怀里了,因为自己的爱人开始轻轻啮咬着那敏感的耳垂。她的身体热度越来越高,娇慵无力的玉手勉力摸到王天的衣扣上,准备为他解除束缚。

  王天忽然将她的手按住了,同时在她耳边说道:“秀真,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要你。”白秀真的身体立刻僵住了,仿佛一下子坠到了寒冰地狱。感觉到了她的异样,王天连忙解释道:“啊,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看到白秀真仍然没有反应,他意识到自己的话被她误解了,慌忙连声说道:“秀真,你不要误会啊,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咳,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心急之下,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辩解才好。

  还被王天抱在怀里,但是白秀真却象换了一个人一样,声音里带着绝望:“你,给我一个理由,我,我就不会再纠缠你了!”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心都要碎了,不明白到了这个时候王天为什么还要这样对自己。

  “对不起,秀真,是我没说清楚,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就是你要跑,我也会把你捉回来,留在我的身边的!”王天吻了吻白秀真冰冷的嘴唇,“我要你,我会要你的,但是不是现在。能得到你这样的妻子,我王天实在是前世里修来的福分。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不应该这样草率才对。你等着我,等耶路撒冷的事情解决了,我们一起回圣京。我要当着全天下的人把你娶过来,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白秀真是我王天明媒正娶的妻子。现在这样,实在是太委屈你了,难道你就不期待真正的洞房花烛吗?我不想让你今后回忆起来的时候,留下任何遗憾。”

  又从地狱回到天堂的白秀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有伏在王天的肩头上,流出了激动的泪水。到了这个时候,王天还在为自己考虑,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能显示出他对自己的看重和爱惜呢?搂着怀中喜极而泣的爱侣,王天一扫先前心中的颓废。自己不但要完成那些压在自己肩头的重担,更要肩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让自己的爱人得到真正的幸福,没有东西可以阻挡自己,没有东西!就象最强的并不是所谓的神灵一样,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久违了的信心又回到了王天的心中:“不就是个诅咒吗?老子连天都敢亡,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诅咒能奈我何……”

  地平线处的杀声依然震天,英勇的突厥勇士们正在和华龙军进行着殊死的战斗,但是向来身先士卒的颉利大汗现在却只能指挥着多数部下离开战场,眼看着那些留下来断后的勇士们被数量上占有绝对优势的华龙人吞没。“卑鄙的华龙人!”颉利已经不知道在心中曾经多少次如此咒骂了。原来自己设计的在草原上和华龙人决战的计划完全成了泡影。这倒不是因为先前的几次失利,虽然突厥人已经损失了数十万的将士,但是他们的人数还能够得到各地零散部落的一定补充,还有着完全可以和华龙军正面决一雌雄的力量。但是这些卑鄙狡诈的华龙懦夫根本就没有和自己决战的意图,只是利用深壕高垒将自己的主力拖在了战场上。而他们从山海关方向派出的部队却偷袭了神圣的乌兰巴托。如果不是突利连续组织了十几次不计伤亡的突围行动,终于冲出来几个信使,恐怕自己到了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一想到乌兰巴托被攻占之后的命运,颉利就不禁打了个寒战。那可是自己方面最重要的补给基地呀,虽说自己方面依赖后方补给的程度要远远低于华龙军,战马靠草原上的枯草仍可维持,而吃苦耐劳的将士们靠几个干冷的面饼就能支持三天,但是有些东西仍然需要后方的供应。囤积在乌兰巴托的药物,可是那些负伤将士的救命草啊!如果华龙人攻占了乌兰巴托,不但这些越来越多的伤员可以说是断了生路,寒冷的草原上,伤口很容易因为冻伤而加剧,能有五分之一的伤员挺过来就已经是非常不错了,华龙人更能够以乌兰巴托为据点,对自己指挥的大军进行前后夹击。因此,颉利只能忍痛下令全军回撤,援救乌兰巴托。就算那里不是供给基地,也绝对不能让华龙人占据。神圣的吉祥天大神的神帐,可是就在那里的啊!

  华龙人的步军多过骑兵,使得他们能够紧紧追击自己的兵力有限,但是颉利还是为自己身后的华龙追兵头疼不已。华龙人应该差不多将他们的骑兵全部集中到了一起,紧紧咬着回援乌兰巴托的突厥主力,不时发起突袭。颉利恨不得立刻掉头挥军杀过去,将这些苍蝇一样跟在屁股后面的华龙人碾碎,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华龙人的追兵,虽然不足以和自己的主力硬撼,但是要想吃掉他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时间现在对自己来说是最重要,多耗一个时辰,乌兰巴托沦陷的危险就大上一分。如果回头攻打华龙人的骑兵,兵力少的话根本达不到目的,至少需要动用一半的精锐力量,而兵力多的话则增援乌兰巴托的力量又将不足。华龙人的步兵并没有停下来,一直以他们最快的速度追赶着自己,想要歼灭他们的骑兵的话,只要稍有不顺,很可能会遭到他们随之而来的步兵的反包围。还有一点令颉利担心的是,据拼死杀出重围的信使说,围困乌兰巴托的华龙军至少有五十万人,而城内的守军在他们的大炮的轰击下损失惨重,几乎每天都要有上万人的死伤。时间,必须抓紧时间!

  趁着自己的主力还要强过前后两支华龙军的任何一支,先集中力量消灭围困乌兰巴托的华龙人,然后再掉头和他们的天子亲自率领的军队决战好了。颉利的盘算不是没有道理,华龙军人数上的优势由于他们的分兵并没有得到体现,面对优势的敌人,将其分隔开来各个击破,正是以弱胜强的不二法则。何况,拼命追赶自己的华龙人同样得不到充足的休息,他们的忍耐力又怎么能和突厥勇士相比呢?消灭了攻击乌兰巴托的较弱的那部分华龙人,剩下的华龙人面对挟着胜利之威的突厥铁骑,颉利有把握叫他们一个人也逃不出茫茫的草原。

  “对不起了,勇士们,我会用十倍的华龙人头来祭奠你们的!”颉利最后看了被留在后面断后的那几个万人队一眼,发出了加速前进的命令。憋的满脸通红的突厥勇士们催动着胯下的战马,离开了用生命为自己争取时间的战友,朝着乌兰巴托的方向前进着。那些断后的部队,命运已经可以确定了。这样的任务已经进行过了好几次,颉利只能这样牺牲小部分的兵力来暂时拖住华龙人的追兵,来保证大部队的前进不受影响。那些华龙骑兵实在是太可恶了,从来不敢堂堂正正地和自己打一场,而是只要自己方面一有休息的打算,他们就凑了上来进行可耻的****扰。而自己方面的人一少,他们则立刻发挥出人数上的优势围上来,前几批断后的勇士们都是被优势的华龙骑兵的围攻消灭的。不过他们的确不愧为“勇士”的称号,死战不退,几乎所有的人最后都是战死的。

  颉利叹了口气,催动战马,跟着大队继续行进起来。华龙人卑鄙的战术,那三十来万的骑兵,已经蚕食掉了自己接近十万人了,不过还好这样的损失暂时还承受的住。“华龙人,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他的心中怒吼着,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五万后卫和跗骨之蛆一样的华龙骑兵。自己这次可是留下了五万人断后的,虽然打不赢他们,但是能够拖上的时间显然将会更长。距离乌兰巴托只有不到半天的路程了,自己必须利用这段时间,将围困乌兰巴托的华龙人击垮。他不相信那五十万多数是步兵的华龙军,能够在平原上抵挡的住自己接近百万的铁骑。等到和坚守在乌兰巴托的勇士回合,就是侵犯草原的华龙人下地狱的时候了……

  乌兰巴托的四面,各留下了大约二百门火炮和五万步兵,其余的岳家军战士,现在都集结在前方的突厥主力回援的必经之路上严阵以待。整整一千门火炮亮出黑洞洞的炮口,对着天边渐渐出现的黑压压的突厥人。袁崇焕多少有点紧张,虽然自己的火炮可以算当今威力最大的武器了,可是对面的敌人实在太多了,一马平川的草原,自己并没有多少次开炮的机会。“不管那么多,能杀多少就杀多少吧!”他并不清楚讨伐突厥人的整个战略部署,不过现在也已经猜出来了个大概。自己的火炮肩负的任务非常重,没有了火炮的话,以步兵为主的岳家军不可能坚持太长的时间。那些被特意留下来的对人员杀伤力巨大的空心炮弹,都已经装填好了,只等突厥人进入射程。

  岳飞平静地望着远处正在集结的突厥主力,心中却在焦急地说道:“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按照原先的部署,并不是岳家军独自抵挡突厥人的主力的呀。作为主帅,他自然不会将情绪带到表面上来,忽然威风凛凛地喝道:“儿郎们,现在是轮到我们的时候了,不要给家乡父老丢脸!打败突厥人!华龙必胜!”“咚咚”的战鼓响起,席地而坐的战士们纷纷站了起来,组成战斗队形,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岳家军的枪阵,在和那些进犯山海关的游牧民族作战的时候,名声早已经远扬草原。

  “报!”一个满身风尘之色的探马拖着长音飞马来到中军,立刻翻身跳了下来,跪在岳飞面前,并没有说话,只是双手奉上了一个锦囊。岳飞的脸上立刻泛起喜色,接过锦囊打了开来。里面装的并不是信,而是一个沉甸甸的令牌。看着令牌上那个狰狞的狼头,岳飞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终于来了!”他立刻命令道:“点火!”

  岳家军简易的火炮阵地前的枯草立刻被点燃了,在军中仙术师的催动下,大风挟卷着烟火朝着突厥人的方向吹去。火炮阵地前面的陷马坑那里,原来的枯草都已经被除净,以免火势倒烧。鼓声更疾了,岳家军的令旗挥舞,所有的人都做好了战斗准备,弓弩手们的箭已上弦,骑兵们的刀已出鞘,长枪手的枪更是如林。“犯我华龙天威者,虽远必诛!”随着岳飞的一声呼喝,所有的人都同声大喊起来:“犯我华龙天威者,虽远必诛!”就是天边突厥铁骑发动冲锋时的震天蹄声,也掩盖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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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天变 第十七章   文 / 战争狂



  


  白秀真跌跌撞撞地行走在原本的龙之沼泽上面,经过那场爆炸的洗礼,龙族的家园已经被彻底夷平,只在沼泽的边缘处还残留着几座小火山和些须沼泽。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根本不理会自己现在究竟在走向何方,她的脑子里现在全是王天的声音:“有了你,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团糟!我他娘的不需要你这样靠不住的女人!”泪水不断地从她失去了光彩的眼睛中流出来,被迎面的朔风吹干,留下的泪痕旋即又被新的眼泪淹没。

  就是在两人刚碰面,还彼此为敌的时候,王天也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粗口来和自己说过话,到现在白秀真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从死敌到联盟,再到现在,她和王天之间的关系一直以自己之前根本不敢想象的方向发展着。这不,现在他在自己已经全心全意打算跟随他的时候,竟然如此绝情,如同弃履一般将自己赶了出去。

  要知道,自己和他虽然还未曾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但是那灵力层次上的互通,早就叫自己将今后的命运维系在了他的身上。他虽然称不上个美男子,更不是什么王侯公子,不过是真正的齐天大圣摆出来的一个用来吸引注意力的幌子,一根微不足道的毫毛,但是只有他才真正赢得了自己的心。面临着诸多的威胁,只有在他身边自己才有安全感,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的身上有现在这个时代的人少有的对女性的尊重。这并不是他由于自己的重要而刻意这么做的,就看他的那两个妻子,出身低微,他能将她们收为奴婢对她们来说就已经算是一种抬举了。但是王天却毫不犹豫地将她们娶了过来,丝毫不在意那时候她们和自己的青龙队大统领身份上的差异,给了她们对当今华龙的女子来说最重要的名分。就冲这一点,月琪星璇对王天就会是绝对的死心塌地。

  想到这里,白秀真的心中一痛。王天对他的妻子实在是太好了,不光是在表面上这样,就是在他前往西方大陆的时候,也没有将她们抛下。而一般的夫妻,共富贵还好,到了患难之时又能有多少做到不离不弃呢?通过和王天的灵力交流,白秀真已经深深地体会到了王天心中对女子的看法,可能是由于受到了前世人间的影响吧,他并没有多数华龙男子对女人的轻贱,在他心中,所有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平等的。这种平等不是在身份上,而是纯粹的精神上的平等。妻子不见得必须要事事完全服从丈夫,而男人更不应该将自己的女人视为财产,每个人都应该有表达自己意愿的权利,而同时,应该尊重其他人同样的权利才对。

  正是这观点促使白秀真在心中接受了王天,自己一心想在世间创出一番事业来,不就是想要那些大男人明白女人同样有能力可以实现本应该是“英雄”才会具有的理想吗?本来以白秀真的高傲,根本就没有想过学这世间的凡女子一般几女共事一夫,就是那些君王将相,在她的眼中也根本没有资格碰自己。但是对于王天,她却放弃了一切的矜持,不光有对他的爱,更有对他的怜。

  王天现在的身份,可是创世神殿的神卫大统领,就是各国的君王见了也不能有丝毫怠慢,看起来实在是风光无限。但是白秀真却能感觉到隐藏在他心中的孤独。他肩头背负着太重的担子了,压的他都喘不过气来,尽管在表面上他从来没有显露出来过。收月琪两姐妹,不光是因为他对她们凄惨的遭遇的可怜,更是想找到可以真正倾诉心中感情的对象。但是月琪两女虽然非常得当地扮演着“妻子”的角色,却并不是王天心中真正想要的妻子类型。但是他并没有表示出来,更没有因此对两女的态度有什么改变,他的确爱着她们,尽管这种爱并不是他原本打算付出的类型。心灵上的缺憾,一直被他隐藏在心中的最深处,如果不是灵力上的交流,白秀真也根本不可能体会到。

  有了自己之前的遭遇,白秀真对王天更多了一丝怜惜。她真的想和王天在一起,倾听他的心灵,抚慰他,她也知道,从王天那里,自己也能找到同样的寄托,从前世到今世,自己所缺少的不也同样是一个可以真正诉说一切的人么?可是就是他,却突然翻脸无情,将自己毫不留恋地一脚踢了出去。王天,他根本不应该是那种玩弄过女人的身心之后再绝情遗弃的负心浪子啊?再说,他并没有真的将自己……白秀真突然一震,站在了那里。对于自己现在的境遇,她真的不甘心,就算王天不会回心转意,她也要弄清楚真正的原因。

  “有了你,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团糟!我他娘的不需要你这样靠不住的女人!”王天的怒喝又响了起来,紧接着是梵天的微笑:“爱上一个男人,会让女人变傻的……”白秀真不由得捂住脸蹲了下来。先前的战斗中,自己的确有最好的机会将和王天两败俱伤的梵天消灭,但是自己却因为过于关心王天的生死而轻易将其放过了,难怪王天会如此怒不可遏。梵天的能量实在是太强大了,王天抓住了绝无仅有的好机会,利用他释放出来的多余能量反噬其身,才给自己创造出这个机会来,但是自己却令他失望了,只是象一个普通女人一样扑向了自己的夫君。脸上的掌痕仍旧有着火辣辣的感觉,但是白秀真心中对王天的怨恨却渐渐淡薄了起来。要知道,那可是绝对不会出现第二次的好机会啊!如果自己能够掌握住,那么王天的使命就算完成了一大半了,再搞定重伤在旁的哈维,今后自己就能和他一起过上真正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我好恨啊!”白秀真在心中大叫,自己的错误的确不可原谅,难怪王天会如此对待自己。尽管那也是因为自己将他看的太重了造成的,但是白秀真知道自己没有向他解释的余地,因为自己现在都不能原谅自己。对王天的感情是表达出去了,换来的却是自己爱人心中的梦想的破灭。她突然仰天大叫了起来:“我怎么这么笨啊!”

  王天的影子突然又出现在了白秀真眼前。他的手中正紧握着金箍棒,一步步向梵天逼近:“爱上一个男人的女人,也许会变的笨下来。但是,为了保护一个爱上自己的女人,那个男人却能发挥出自己的最大力量来……”白秀真哭倒在地,她真想这就跑回去,请求王天原谅自己,无论他是打是骂,只要他不要自己再离开,任何事情都可以答应。但是她并没有动,只是趴在那里痛哭着,因为她无法面对梦想破灭的王天。一想到那是由于自己的原因,她简直就是痛不欲生,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将所有对王天的亏欠全都补回来。

  直到眼泪全部哭干了,白秀真仍旧趴在那里,抽搐已经停止,她却没有爬起来的意思。她对自己的今后已经绝望了,没有了王天,自己迟早会被梵天抓到……一想到前世里的遭遇,她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挣扎着坐了起来。天色已近黄昏,她颤抖着将袖中的短剑抽了出来,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寻死,如果没有王天的话,她早就死在扬威赛上了。王天,又是王天。白秀真的眼前,现在全是王天的影子。“王天,我真的对不起你……”说着,锋利的短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轰”的一声,白秀真睁开眼睛,一个五彩斑斓的魔法球正在空中炸开,煞是好看。她的心立刻揪了起来,因为那个方向,正是刚才的战场……

  “不,绝对不行!我们绝对不会从耶路撒冷撤退,没有人能够将我们的土地从我们手中夺走!”哈维气急败坏地吼道,“如果那样的话,除非先杀了我!”尽管他的最终目标不过是寻找更高层次的力量,但是他的思想当中多少夹杂了自由四号的犹太宇航员的意识,他早就将现在的猷族当作了自己的民族,因此王天的话一说出口,立刻引起了他激烈的反应。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这里毕竟是沙漠民族的家园,你们就算要寻找自己的土地,又为什么非得以别人的痛苦来构建自己的幸福呢?如果这样的话,你们和沙漠民族之间的矛盾将会一代代地延续下去,直到其中的一方被完全毁灭……”王天的话被哈维打断了,他的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适者生存,弱肉强食,这本来就是宇宙间不灭的法则。他们既然没有这个本事保护自己的土地,就没有资格继续生活在这里。”

  可能是由于获得了魔王的能量,听了哈维的话,王天不由自主地有些微怒:“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们之间怎么能够合作对付那个梵天呢?”“你可以让步啊!”哈维爽快地回答道,“我们有的是钱,只要他们开口,他们将获得无法想象的巨大财富,算是我们对他们的补偿。至于我们的合作,根本就谈不上真正的合作,不过是由于碰到了强大的敌人而不得不做出的姿态而已。只要那个梵天一除,你我之间还有一场决斗等着呢。我要用自己的力量来打败那个梵天,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还不会答应这个合作呢。我知道你还不会在我背后捅刀子,但是你带来的那些人,哼哼!”他并没有把话说完,就仰头看着天,轻蔑之意人人都可以体会的到。

  王天猛地站了起来,怒道:“就你们那点人,如果我想的话,早就把整个耶路撒冷打下来了,你们现在,早就被丢在海里喂鲨鱼了!”“那还不是因为那个梵天的存在?”哈维对于王天的冲动根本不在意,继续晒道,“你们东方人就是这样,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总要靠些阴谋诡计来实现自己的意图。别怪我说的直接,这一点本来就是这个星球上的生物无法发展到更为强大的关键,学学我们,掌握了足够强大的力量,才是真正的无敌。”“那你还要和我们合作?”“合作归合作,只是我们共同促进而已,就我现在的样子,在我们族里还根本算不上,如果是个圣堂勇士的话,那个梵天早就被捏死了。我不否认自己现在的力量还不够强,来你们这里为的就是这个目的。等到和梵天再次交手的时候,谁也不要帮忙,我要自己对付他。”

  “不见棺材不落泪!”王天怒吼着想要朝哈维冲过去,却被冬妮拉住了:“不要吵了,我有个建议,先听我说。”勉强停下来的王天和哈维对视着,如同两只相斗的公鸡,冬妮的声音在他们旁边响起:“我们之间现在不应该出现争斗,但是自由者联盟和创世神殿之间的事情也必须解决,不如这样好了。”

  冬妮的眼前出现了当日和其他两个神使一起通过水晶球观看华龙军大败法希德部落的那一战的情景。尽管由于和哈维现在处于微妙的合作状态,她还是不想放弃任何打击哈维的计划:“你们两个之间做一个约定,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要参与到耶路撒冷的事情当中去。你不是说了吗?适者生存,弱肉强食。”她根本不愿叫哈维的名字,只是用“你”来代替,“那么就叫你们留在耶路撒冷的人和华龙来的军队打一场,来决定耶路撒冷的归属好了。”

  哈维的眼睛一亮,随即笑了起来:“有我的超人军团在,没有人能够攻占耶路撒冷,就怕胆怯的华龙人不敢应战。”王天这时也恢复了冷静,并没有被他再次激怒,晒道:“不敢?一群虫子就能搞定的家伙,居然还在这里吹大话,哈!”“你……”说到动嘴,哈维怎么会是王天的对手,“我,我以我族执政官的名义发誓,不会参与到反击攻打耶路撒冷的创世神殿联军的战斗当中去,除非对方王天先打破约定。无论战斗的胜负,我都接受!”“我不服天地,不信鬼神,我就以我王天的名义发誓,只要哈维不参加战斗,我王天绝对不会参与攻打耶路撒冷!一切事情就由自由者联盟的战士和创世神殿的联军在战场上决定!”

  听了两人的誓言,冬妮的脸上不禁浮现起了一丝少有的微笑来。她可是真正见识过华龙军的厉害的,只要没有哈维参与,自由者联盟根本不可能抵挡的住有华龙军队在内的创世神殿联军的,她恨不得马上看到哈维发现耶路撒冷失陷时的表情。看到冬妮的表情,哈维的心中忽然一凛,开口叫道:“刚才的约定当中,也要包括这两个龙族!他们可不是创世神殿的人,差点叫你们骗了!”王天沉声答道:“我知道,不但这样,就是尼罗人那里,我也会先要求他们停止进攻,好叫你们拿出最强的实力来。我们华龙有句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们会知道过分依赖武力的后果的。”

  “哈!”哈维大笑一声,“我不和你废话了,王天,我在耶路撒冷等着你!”说着,他将乌云呼唤了过来,跳了上去:“三天后,我们会叫你们知道自由战士的厉害的!”乌云发出一声响亮的鸣叫,拍动翅膀冲天而起,朝着耶路撒冷的方向飞去。

  耀日和冬妮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王天。王天的心中,已经隐隐生出了一个安置两人的好去处,不过要在了结耶路撒冷的事情之后才好安排,于是说道:“你们有龙,那就先走吧,去找沙驼人,告诉他们是我要你们去的,他们自然会招待你们。我随后就到,等看完了攻打耶路撒冷,我们再商量今后的事情。”冬妮望向耀日,显然所有事情都要看耀日的意愿。耀日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吧,不过我们不用什么沙驼人招待,当你的人开始攻打耶路撒冷的时候,我们会赶到的。”他将肉球招了过来,忽然又道:“王天……”“怎么?”王天有点诧异地问道。“我知道梵天终归是会被我们打败的,到时候,哈维是我的!”没有等王天的回答,肉球就已经和晨星一起展翅高飞,迅速地变成了空中的两个小黑点。

  王天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无力感又充斥了心头。刚才连续帮助耀日和哈维,他的能量消耗的太大了,本来就因为诅咒的原因而变的虚弱下来的身体有点承受不住了。他闭上了眼睛,让真气在体内流转起来,尽量消除身上的疲累感。耀日说的事情,应该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了,为主人创造出战胜梵天的条件来,自己已经付出了太大的代价。梵天已经被自己削弱极多了,以主人的力量,消灭他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在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前,还有三件事要做了。

  华龙的“天威”计划,也不需要自己多操心了,以龙御天的才能,加上华龙济济的人才,那些异族蛮邦不会有多长时间可以嚣张了,而再以后的事情,有了云天在,有了南宫世家打下的基础,有了精强学堂,那些本来不应该出现在现在的时代的科技将会加速脚步,人间供奉给神灵的灵力将会越来越少,只要除去了梵天,新的神灵拿有那么容易积攒到足够的灵力?那个差点出世的创世神可是经过了千年的灵力积累的啊。对于哈维这个祸害,他也不是特别担心。只要主人消灭掉了梵天,难道还会怕了这个还未真正成长的异形族?再不济,也有精灵族在背后撑腰呢。

  他想要去做的三件事,其中的一件就是要设法再见主人一面,将对付哈维的事情托付给他,还有就是回到圣京去,和宇宁讲清楚这一切,然后,就在两位爱妻的陪伴下度过自己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日子好了。当然,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要将耶路撒冷打下来。有诸葛先生在,就算没有了自己,那些自由战士也不会有什么机会。

  王天静静地调息着,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回到沙驼人那里,将分散开来的联军重新集合在一起,和自由者联盟开战了。可是他刚才消耗的体力实在是太大了,就连真气的运作也受到了影响,恢复起来十分缓慢。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任何事情,进入了入定的状态。体内运转着的真气越来越丰厚了,甚至连灵力都不由自主地被调动了起来,身体四处传来无比舒适的感觉,使的他根本不想睁开眼睛,就想一直这样下去。他立刻发觉了不妙,强迫着自己摆脱这个念头。他知道,如果这样下去,自己很可能就醒不过来了,那种舒适的感觉,实际上是自己逐渐减弱的生机所带来的。无论如何,自己现在还不能死。

  王天终于睁开了眼睛,想要站起来。他猛地一震,发觉一双手掌正贴在自己的背心,显然自己刚才那出奇丰厚的内力甚至灵力并不是全来自自己本身。那对手掌立刻离开了王天的背心,紧接着一双手臂从背后将他紧紧环住,一个带着哭音的声音泣道:“王天,秀真什么都清楚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无论你怎么说,怎么做,秀真都绝不会再离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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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天变 第十六章   文 / 战争狂



  


  “耀日!”刚刚才赶到战场的冬妮哭喊着将倒在地上的耀日扶了起来,紧紧地搂着他的头,“耀日,是我啊,冬妮,你的冬妮,你醒醒啊!”以弱敌强的剧烈战斗,消耗了耀日过多的能量,就连他的意志现在也是疲惫不堪,身体自我保护地进入了昏迷状态,对于冬妮的动作,他根本没有一点反应。

  “冬妮,让我来,他会没事的。”一个声音在冬妮的耳边响起,紧接着一只手抵在了耀日的脑门上面。由于得到了来自魔王的能量,现在王天体内的能量,甚至要比以前还充足。他强打着精神,将自己的能量注入了耀日的身体里。如果换了平常,做这样的事情之前,他怎么也会考虑考虑的,可是现在他却是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能量送了出去。那个诅咒纯粹是心灵层次上的,针对的是王天的意志,随着意志的消磨,他体内的生机将渐渐断绝,就是有再强的能量也是毫无用处。这些能量,与其跟着自己白白浪费掉,倒不如让它多少发挥出点作用来更好一些。

  冬妮感激地看着王天,她能感觉到能量正在源源不断地送进自己爱人的体内。这等于王天是在用自己来换取耀日的生命,虽然这些能量的流失并不见得能够威胁到王天的生命,但是这样的能量损失恐怕需要好久才可能补充回来,不知道王天曾经有过的多长时间的修炼现在全都葬送掉了。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流着泪在一旁看着,王天额头上微微颤动着的青筋成了她现在唯一能够看清楚的东西。

  良久,王天才将手从耀日的头上收了回来,闭上了眼睛,默默地调息起来。刚才的付出,令他的能量受损颇多,不过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威胁。他的全身上下现在说不出的疲惫,甚至有放弃一切事情躺下好好睡一觉的冲动。随着真气在体内经脉中的流动,这种疲惫感渐渐地小了下来,他才再次睁开了眼睛。以自己现在的境界,就是几天不睡觉也不该这样,刚才的战斗,又几乎全是以能量的方式进行的,自己的肉体并没有多大的劳累才对。他知道,这就是如来为自己种下的诅咒开始发作了,只有自己体内生机的削弱,才会出现这种感觉。

  王天默默地回想着主人记忆中关于这诅咒的内容,那些进入过金字塔中的禁地的人,没有一个能够逃过这神秘的诅咒,最后都是暴死而查不出任何原因。无论是魔法、斗气、仙术,对于这来自可以和华龙相提并论的尼罗王朝的诅咒都派不上任何用场,而自己的真气虽然可以暂时缓解肉体上的疲累,对于真正的根源,自己的意志也是毫无用处。对于纯粹从精神层次消耗着自己的生气的诅咒,自己根本就是束手无策。据说前世的被诅咒者最多的也就能够撑过一个月的时间,王天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够撑上多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必须得抓紧时间了,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对于如来,王天倒并不很担心了。本来他的能量和自己比起来,就如同一头大象面对着一只小羊,要比自己高的太多了。但是在自己巧妙地利用外部因素的情况下,却是自己占据了优势,尽管最后还是没能消灭掉梵天,可是对他造成的伤害绝对不会小。实际上从一开始王天就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战胜如来,尽管那时候自己方面的确有了这个机会。他为自己制定的任务,就是尽量消耗掉如来的力量,缩短他和自己主人之间的差距。最终将把那个梵天从世间抹去的,应该是自己的主人才对。对白秀真的责骂不过是要找个要她离开自己的借口而已,对现在的一切,他已经足够满足了。

  “接下来的,该把耶路撒冷的事情了结了。”想到这里,王天睁开了眼睛,克服了心中不愿站起来的无力感,站了起来。他立刻发现耀日已经醒了过来,正站在满脸感激之情的冬妮身边看着自己。两个人对视了良久,耀日终于打破了沉默:“我的命是你救的,无论你要我做什么事情,我都会去做!”龙族尽管高傲,但是并不虚伪,对于真正帮助了自己的人,他们不会有任何掩饰,他直接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等待着王天的回答。

  王天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将头转向了一旁的哈维。不知什么时候哈维已经恢复了人类的形态,正在那里缓缓地移动着自己的身体试图站起来。显然他已经将梵天攻入自己体内的能量化解掉了,不过还没有恢复原来的力气。顺着王天的目光,冬妮发现了哈维的行动,脸泛怒容,其他几人立刻感觉到了她身上正在不断凝聚的魔法能量。耀日不过是看了哈维一眼,就又将视线转回了王天的身上,他现在最迫切的,就是弄清楚自己该如何报答王天。

  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恢复说话的力气,看着即将发动进攻的冬妮,哈维却并没有显示出害怕的意思,更没有开口求饶,只是停止了爬起来的企图,躺在那里,脸上却带着一丝奇异的微笑。“冬妮,不要杀他!”王天终于说话了。听了王天的话,尽管是一千个不情愿,但是冬妮还是按照他的话去做了。一个五颜六色的魔法球带着异声呼啸冲天而起,最后在半空中爆炸开来,就是前世最好看的烟火也要相形见绌。冬妮并没有将自己的魔法收回来,而是以这种方式发泄着心中的怨气。王天可是刚刚不惜耗费自己宝贵的能量救了耀日,尽管自己和他之间由于早先在圣京的冲突,芥蒂仍未完全消除,但是她还是不能不尊重王天的话。

  王天朝着哈维走了过去,弯下腰去,向他伸出了手。哈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费力地伸出自己的手,和他握在了一起。在被王天拉起来的同时,哈维感觉到源源不断的能量正从对方那里输送过来,将自己体内还未完全化解掉的残余能量消融掉了。没等他说话,王天已经抢先开口道:“我知道你真正要的是什么,我答应你,今后会以我最强的力量和你一战的……”哈维紧接着他的话说道:“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应该先联起手来,将那个梵天消灭掉。”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忽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哈维,在王天之前,我会先杀掉你的。”耀日走了过来,丝毫不掩饰对哈维的憎恨,“但是我也不会趁你之危的,我要堂堂正正地打败你。”哈维大笑道:“好,那我等着你。”耀日却不再理会他,他将自己的手也伸了出去,但是并没有和两人握在一起,只是抓住了王天的手腕:“那个梵天是毁灭了龙族的凶手,我一定会为我的族人复仇的。”

  在冬妮的眼中,渐渐西下的夕阳,将三个心怀不同立场的人的身影拉的很长……

  邵野的战戟从沙中一拔出来,一股鲜血顿时飞溅而起,而他的身形却早已经飞远,战戟又深深地扎入了第二个正在朝龙魂号前进的沙包。与此同时,几枚加足了料的“千里火”从搁浅的龙魂号上飞出,在半空中炸响,顿时将偷袭者藏身的沙滩照亮。在黑暗中警戒着的华龙军战士立刻用手中的硬弩向那些迅速逼近的沙包发射出了尖利的弩箭。东瀛人夜间的偷袭,不外乎水上和沙滩这两条路,天鹏军方面,早就做好了迎击的准备。

  来袭的敌人虽然还未真正现身,不过邵野已经发现与其说他们是东瀛的士兵,倒不如说他们是一群经过严格训练的杀手更为贴切一些。不看别的,光看被自己刺杀于沙堆之下的几个敌人没有一个在临死前发出声音来,而其他的人仍旧毫不犹豫地向前冲去,这种为达目的不惜一切的精神,显然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具备的。

  更多的弩箭攒射过来,冲在前面的沙包都被射成了刺猬,后面的东瀛人终于坐不住,明白自己的“土遁”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纷纷从沙土中钻了出来,抽出雪亮的东瀛刀,飞身向着龙魂号扑了过来。而迎接他们的,则是更加密集的箭雨。天鹏军的射手们都是经过朱天鹏大帅的亲自调教的,全都达到了“处惊不乱”的地步。如果换了一般人,恐怕早就忙乱着将手中的箭射出去了。而这些值夜的射手们的箭不仅有准头,更有着明确的层次分工。弩箭的威力要比普通的弓箭大,就是西方厚重的骑士甲也经不住强弩的近射,但是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再次发射的时间间隔要比弓箭长上不少,尽管这些天鹏军手中的是不需要借助脚力上弦的手弩,但是针对这一问题,他们受到的训练并没有丝毫减少。发现敌人的时候,他们并不是所有人都一口气将自己的弩箭射出去,而是按照事先的分工,分成了几批,以保证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时间。

  尽管由于追求尽可能快的发射速度,天鹏军的手弩要比步军中的强弩威力小上不少,但是射出去的弩箭还是足以盖过任何江湖中的暗器威力。身着黑衣的东瀛人刚从沙土中跳了出来,就遭到第二轮弩箭的迎头射杀。人的身体在锋利的金属面前变的无比脆弱,弩箭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一般人能够躲闪的极限,很多都是直接穿透了射中的人体,带起一朵朵灿烂的血花。那些东瀛人立刻如同割草一般倒下,瞬间的功夫,前来偷袭的东瀛人就所剩无几。

  看到来袭的敌人并不多,龙魂号上并没有发出全体应敌的信号,只是放出了几只改装过的“飞火神鸦”继续照亮着战场。天上的“千里火”毕竟停留的时间有限,借着风力,燃烧着的飞火神鸦慢悠悠地飞过沙滩,为那些从龙魂号上跳出来的华龙军高手指引着目标。当头一轮射出弩箭的射手们装好弩箭之后,他们已经没有了可以发射的目标。总共也就一百来人的东瀛人现在大多已经成了刺猬躺倒在沙滩上,而幸存下来的那些已经被李天晶的御林军中的高手围住,正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这些东瀛人虽然都经过了一般人难以想象的严酷训练,成了杀人的机器,但是他们接受的都是刺杀的训练,面对面地和华龙的武者交手,又是以少打多,其下场自然不会有什么悬念。

  在邵野身边冒出来的一个东瀛人,还没有落地,就被邵野锋利的战戟挥成了两段。得手之后的邵野,发现自己方面的人已经过来了,没有再和东瀛人纠缠,而是施展轻功迅速回撤。现在的自己可是统帅着整个龙魂号的主帅,亲手杀敌固然痛快,但是自己身上的责任却是绝对不能有丝毫懈怠的。没有顺着舷梯,邵野直接飞了起来,脚尖连续在龙魂号的几处舷窗上的突起点上借力,如同踩着梯子一般回到了甲板上面。他立刻大声命令道:“注意水面!注意水面!”

  邵野的话音刚落,接近龙魂号的海面上突然燃起了几堆火焰,那是东瀛人夜袭的战船。也许是想为那些葬身于赤壁的火海中的同伴报仇,东瀛人的水军也采取了自杀性的火攻战术。几艘燃烧着的火船迅速地向着龙魂号靠近。与其说龙魂号现在是条船,倒不如说它是个城堡更贴切一些,华龙军白天的战斗一直是以搁浅在沙滩上的龙魂号为据点进行的。只要毁掉了龙魂号,剩下的几千华龙军在人数占绝对优势的东瀛人面前,不可能还象白天那样嚣张了。

  以沙滩上那些等于是在送死的忍者为代价,吸引华龙人的注意力,以自杀性的火船撞击并烧毁龙魂号,逼迫华龙人带着天皇逃到岸上来,再以优势的兵力一举救出陛下,阿部规秀的算盘打的的确不错。但是他还是犯了两个错误,足以导致他精心布置的夜袭遭到失败的错误。

  和东瀛人自己的内战当中那些拙劣的计谋相比,华龙兵法几乎是东瀛人不能想象的周详。阿部规秀的“妙计”,不过是华龙军在扎营的时候必须注意的一个常识性问题而已。他过于低估华龙军的准备了,沙滩上的战斗,丝毫没有影响到龙魂号上的炮手。整个华龙军就如同一部机器,各个零件都在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凌振的火炮,一直对着黑暗一片的海面,沙滩上的那点敌人,根本不用炮手们担心,他们正全心全意地注视着海面上的变化。很多人都已经猜到了东瀛人几乎可以肯定要从海面上发动攻击。

  被华龙人打到了自己的家园里来,尊贵无比的天皇陛下现在又沦陷于敌手,东瀛人的心中都憋着一口闷气。这样的心情,如果用在和敌人面对面的搏杀的时候,自然是好的,但是如果用在了其他地方,那么只能给他们自己带来灾难。本来东瀛人的战船完全可以借着黑夜的掩护接近,直到撞上龙魂号之后再点火,但是那些热血沸腾的水手们并没有这样做,在距离龙魂号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一听到沙滩上传来的杀声,有的人就已经忍不住点燃了自己的战船。操着熊熊燃烧的战船撞向惊恐万状的华龙人,那才是他们心中的英雄应该做的事情。有一个带头的,其他的人立刻都盲从起来,纷纷提前将自己的战船点燃,正好帮了凌振的炮手的大忙。

  漆黑的夜里,海面上燃烧着的东瀛战船成了炮手们瞄准的最好靶子。和沙滩上的射手一样,凌振的炮手同样有着分工。龙魂号上的火炮,虽然样式相同,但是却有主炮和副炮之分。第一个打响的,正是凌振亲自指挥的一门主炮。随着一声呼啸,一枚炮弹击穿了打头的东瀛战船的船篷,落入水中,激起一个巨大的水柱。那些隶属于这门主炮的副炮立刻跟着发射起来,都是以主炮轰击的敌船为目标。几道水柱冲天而起,当中的东瀛战船同时被多枚炮弹命中,被生生轰散了架,只留下一堆漂浮在海面上的残骸。

  紧接着,又一门主炮发射,然后是副炮的攒射,又是一艘东瀛战船的沉没……东瀛人的提前暴露目标使的炮手们的工作变的简单起来,就象平时在外海的训练打靶一样,将醒目的倭船一艘艘送进了海底,很快,海面上就再没有一艘还可以动弹的东瀛火船了。这样的轰击方式,可以保证不会有过多的炮弹浪费在一艘敌船上面,而其他的敌船却又得不到足够的照顾。这是天鹏军的炮手们的多种炮击方式中的一种,最适合于现在的情况。

  “轰”的一声巨响,深陷在沙滩中的龙魂号船体都微微摇晃起来。唯一一艘足够聪明而没有提前点火的东瀛战船还是逃过了龙魂号的炮击,一头撞了过来。实际上,到了最后,它已经被华龙军发现,但是那时候它已经距离龙魂号太近了,进入了火炮的射击死角当中,炮手们只能干看着它撞向自己而无可奈何。感觉到撞到了目标,船上东瀛水手们立刻将自己的战船点燃,然后纷纷一头扎入水中。谁都是会有求生的****的,尽管海水冰冷,但是跳下去多少还是会有一线活下来的希望的。

  但是那些东瀛水手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从龙魂号的甲板上投下来的本来应该用在投石机上面的巨石将他们当中最倒霉的直接砸进了海底,更有的人被巨石落水产生的旋涡拖了进去。而那些侥幸爬上了岸边的人则遭到了沙滩上的华龙军无情的格杀,就是那几个最没骨气举手投降的也没被放过。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就是以“仁义”标榜的华龙军,也知道在什么时候才可以接受俘虏。

  巨石纷纷落在燃烧着的倭船上面,砸透了它的甲板,随着海水的进入,东瀛船的船体开始倾斜起来,却并没有沉下去。它并没有真正撞到龙魂号的船身,而是一头撞在了龙魂号面朝海水的一侧伸出去的如林的拒船档上,被穿在了那里。随着那几根刺入敌船体内的拒船档被龙魂号上的水手推入水中,那艘东瀛船终于沉了下去。但是这里已经属于岸边,海水太浅,它只沉下了一半的船身就被海底的泥沙托住,露在海面上的半截船身仍然在燃烧着,却已经对龙魂号构不成威胁。

  沙滩上面,所有的东瀛忍者都已经变成了尸体,那些华龙军的高手还在那里警戒着,不时有燃烧着的飞火神鸦从他们头上飞过,照亮远处的黑暗。在他们的身后,华龙军的射手们有一部分离开了自己的岗位,跑到东瀛人的尸体那里收集着所有还能继续使用的弩箭,还有东瀛人的武器。邵帅曾经和他们说过,在援军到来之前,龙魂号只能以自己的力量来应对倭寇,因此必须将一切可以利用上的东西都利用上,仗,还有的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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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轰”的一声,两人凝聚了全部能量的武器终于撞击在了一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出奇的是,这次能量的碰撞所造成的爆炸要比想象中的小的多,那是因为两人的意志都已经将自身的能量全部锁定了对方为目标,碰撞在了一起的能量并没有多少四散迸射出来,而是完全地互相抵消掉了。梵天忽然觉得背后一凛,王天的能量怎么比自己想象中的弱了这么许多?他明白自己又上了王天的当,无奈之下只得放弃了和他的能量对抗,将自己高过王天的能量收了回来。

??看似全力的一击,实际上王天却没有用上全部的能量。就在金箍棒上的能量即将全部被梵天抵消的时候,他突然放弃了和梵天的对抗,而是将预先保留着的部分能量全都散发到了外界,同时身体向旁边一侧,用最后的一点力量将呆立在那里的白秀真推了出去。得到了王天自身的能量加强的外部能量,立刻盖过了梵天的抵抗,在他燃烧神魂得到的能量进行防御的同时,已经猛地从四面八方向他挤压了过来。

??以梵天为中心,又一次能量的爆炸开始了,尽管威力要比毁灭神域的那次小的多,但是仍然在地面上造成一个巨大的深坑。如果不是王天刚才的那一推的话,白秀真现在也应该是在那个坑中才对。作为现在唯一可以自由行动的人,她立刻朝着那正弥漫着尘舞的大坑冲了过去,撕心裂腑地喊道:“王天!”

??一个身影晃晃悠悠地从尘舞中走了出来,却是狼狈不堪的梵天。看着白秀真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忽然笑了笑:“慈航,没想到是我活下来了吧?”尽管是转世的佛祖,但是在刚才一系列的苦战和王天的精心设计之下,梵天受的伤也是极其严重的,现在的他,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了起来。

??“我杀了你!”一想到王天,白秀真立刻忘记了对梵天的恐惧,嘶哑着嗓子朝他冲了过来。梵天勉力地躲开了失去了清醒心志的白秀真,却一下子歪倒在地。眼看白秀真又要朝自己扑过来,他连忙大喊道:“王天还没有死!”“什么?”白秀真一下子僵住了,“你说什么?”“他还没有死,”梵天喘息着回答道,“不过伤的要比我还重,如果你不及时救他的话,恐怕就……”白秀真立刻抛下了本应该在这时趁势干掉的梵天,转身跳入了坑中去了。

??梵天心中苦笑着,谁知道今天居然会演化成这样的结果?本来想要杀自己的王天,倒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现在的他对于白秀真来说,等于是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如果她的脑筋还有一丝清醒的话,自己恐怕就要和这个世界再见了。体内残余的能量突然剧烈波动了起来,那个失去了压制的顽固家伙又在作怪了。梵天挣扎着爬了起来,用尽所有残存的灵力,施展出“缩地法”来,拼命地逃离了这片废墟。

??自己必须先养好伤,再来找慈航,起码也得在自己的力量足够制服她的反抗之后再来。至于王天,在他的心目中,已经成了一个死人了,不要说他伤的比自己更重,当自己发现没有足够的时间将全部的能量用来抵御王天的攻击的时候,已经将其中的一部分转化成了一个从前世的埃及神灵那里学来的神秘咒法。转世的神灵,本来就和普通人没有多大区别,就算王天的伤并不致命,要想逃过这一关,恐怕他也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坑中,白秀真将满身尘土的王天紧紧地抱在怀里哭叫着:“王天,你醒醒啊!王天!你不要离开我啊!”可是任她百般哭喊,王天都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心口处的微微震动表明他还活着。他受的伤实在太重了,体内的生机已经所剩不多,就是在白秀真的往生咒的激发下,也已经不够令他恢复过来的了。

??白秀真就这样呆呆地抱着王天,眼中空洞无物,仿佛世间的所有一切都已经和她无关。没有了王天,她就算还活着,也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个声音响起,她才算多少恢复了一点心志:“他的伤太重了,一般的方法已经不可能令他复原了。不过我还有个办法能够把他救过来。”

??白秀真猛然抬头,发现魔王正站在自己面前,身体微微摇晃着,显然被梵天造成的伤害并不轻。她立刻抓住了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求道:“求求你,救救他吧!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救他!求求你了!”别看对方本来应该是自己这样的神灵的死对头,哪怕就是梵天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也会同样求他。为了王天,任何牺牲白秀真都会在所不惜。

??魔王笑了笑,狰狞的面孔在白秀真的眼里却是无比的亲切:“你答应我,等他醒来,告诉他一定要为我做成一件事。”“你说!你快说!一定做到!”白秀真忙不迭满口应道,“不论是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魔王摇了摇头:“女人,你有点太冲动了,没有听清楚我的话,我是要他去做,而不是你。如果我象那个混蛋一样对你有什么企图的话,现在的你还不是要任我摆布么?”白秀真坚定地回答道:“只要能救他,任何条件我都能答应!”

??“所谓的神灵当中,有你们这样的人存在,实在是这世界的希望。”魔王的身上突然爆发出无比强大的能量,他将自己最后仅剩的那点神魂也在瞬间完全燃烧了起来,高声说道,“我要他在醒来之后,给我把那个混蛋杀了!”“你就是不说,我们也不会放过他的!”一想到梵天,白秀真的眼里立刻泛射出仇恨的目光,先前的畏惧早已不知去向。魔王仰天大笑道:“好!一命换一命!梵天啊梵天,我就是死了,也会在地狱里等着你的!那里……可是我的老家!”说完,他的身体忽然间如同蒸发一般消失了,这是过度燃烧神魂的结果,不但身体,他的一切都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转化成了纯粹的能量。

??白秀真紧紧地抱着王天,她能够感觉到魔王牺牲自己所转化成的能量正在源源不断地进入自己爱人的身体。她已经不为王天的安危所担心了,心中充满了对那个自己一直深恶痛绝的魔鬼的感激。当王天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立刻声泪俱下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全数告诉了他。

??出乎白秀真的意料,王天突然一把将她推了出去,冷声说道:“你给我滚!”“你……你说什么?”白秀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贱人,你给我滚!”王天恶狠狠地看着她,“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哪至于如此和梵天拼命?而你呢?却仍然忘不了和他前世的奸情,在最后的关头居然将他放走了!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给我滚!”

??王天的话说的虽然恶毒偏激,但是白秀真却并没有马上反驳。的确,刚才的确是杀死梵天的最好机会,而自己因为担心眼前的这个男人将那个机会白白放了过去。她清楚王天心中由于功亏一篑所带来的心情,于是强忍着被爱人误解所带来的委屈凑上前来,轻轻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白秀真正要开口解释,“啪”的一声,王天一记耳光抽在了她的脸上。她完全被打愣了,摸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这是现实。王天的声音又传进了她的耳中:“魔王交给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去完成的,就算他不这样说,我也肯定会把你的老情人挫骨扬灰的!至于你,你马上给我滚!爱去哪里去哪里!有了你,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团糟!我他娘的不需要你这样靠不住的女人!”

??王天的话如同雷鸣一样震撼在白秀真的心中,她简直不敢想象在对自己一向爱护有加的王天心中,自己居然会是这个样子。两行无声的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心如死灰,什么也没有再说,默默地站了起来,最后看了一眼满脸怒容的王天,转身蹒跚着走了。她实际上身体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她现在的样子甚至比重伤的梵天还要狼狈。她的伤,都在心里,师门、国家、现在连王天也是这样,往日的一切希望现在都已经破灭,她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望着白秀真的背影,王天脸上的怒容顿时消失了,接之而来的是无比的痛苦。刚才根本就不是他本来的意思,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秀真,你应该好好地活下去,我一定会把如来消灭掉,让你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任何威胁。”他的心中默默地说道,眼睛也有点湿润了。做出这样的决定,他的心中同样痛苦,可是该来的迟早会来,倒不如借眼前的这个机会了结了和她之间的关系更好一些。

??王天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有了魔王的能量,他的伤势已经开始好转起来。但是,现在在他的体内,还有一个比伤更加致命的东西存在。通过前世的电视,在主人的记忆中,王天已经找到有关这东西的资料。就是这东西,令他不得不做出了离开白秀真的决定。

??前世人类的科技发展到了顶峰的时候,仍然有许多解不开的谜。其中的一个被渲染的最为神秘,最为恐怖的,那就是古埃及的诅咒,曾经夺去了所有进入金字塔的探险者的性命的诅咒,古埃及的神,狮身人面的司芬克斯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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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天变 第十五章   文 / 战争狂



  


  受到了梵天无形的控制,白秀真身不由己地朝着这个毁了自己整个前世的恶魔走去,没有一点抵抗能力。尽管梵天试图将她的头扭过来,但是她拼尽了最后的意志,坚持着看着呆立在那里的王天,眼中充满了绝望。如来实在是太强了,现在的这一眼,恐怕是自己见到他的最后一眼了。梵天不禁皱了皱眉头,但是并没有继续加大力量,生怕白秀真的脖子因此承受不住。看,就让他看去好了,那个小家伙恐怕不是真正的猴头,应该是他弄出来的一个装样子的傀儡而已,不然的话,不应该就这么轻易地败在自己面前才对。天知道慈航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东西,不过今后不会,她,还将成为自己的禁脔,不会有任何人能够分享,最起码在自己找到灵脉的秘密之前不会。

??前面就是梵天伸出的手了,白秀真的眼睛虽然没有看向他,但是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那个人眼中射出的炽热的目光,那完全是一种强烈占有的****。她的眼泪这么快就已经流干了,可是却丝毫抗拒不了梵天的控制,只能一步步走向梵天为自己布置好的深渊。唯一的希望王天显然没有想象中的强大,在梵天的面前居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现在自己就算想死都成了一种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她的心中充满了恨意,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就在这时,四周按照一定规律波动着的能量突然全部静止了下来,是完全的静止,就连梵天施向白秀真的力量也不例外。愕然吃惊的梵天耳中猛地响起了一个声音:“你说的也许不错,爱上一个男人的女人,也许会变的笨下来。但是,为了保护一个爱上自己的女人,那个男人却能发挥出自己的最大力量来。”话音十分平静,就如同王天现在的神态一样。

??王天的眼中还是空无一物般的的空洞,根本叫人觉不出他的生气来,但是他的身体现在却动了。他的右手慢慢地抬了起来,一个物体在他的手掌中渐渐扩大开来,曾经令天界诸神闻风丧胆的如意金箍棒,在他灵力的催动下,再次出现在了人世之间。白秀真那被胁迫的脚步停了下来,终于恢复了自己行动的能力。但是她显然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只是站在原地用狂喜的目光看着王天,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梵天也是十分诧异,这个家伙身上的确有那个猴子的气息,但是应该比那个自封的齐天大圣弱的多,可是他现在却能将自己对慈航尊者的控制化解于无形,难道说之前的他一直在隐藏实力?可是以自己的眼力,不应该犯下如此的错误的呀?不过事实就是事实,梵天立刻开始汇集能量,准备应付这个自己前世的最大敌人即将发动的攻击。

??王天缓缓地朝着梵天走了过去,眼睛还是没有一丝生气,但是梵天却能感觉到无比强大的意志已经将自己牢牢地锁定住。惊骇之下,他突然发现了自己凝聚能量的企图失败了,不但四周的能量现在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甚至自己体内的能量都罢了工。他立刻意识到,自己面临着这一生最大的危机,王天刚才反常的行为,已经被他找到了答案。

??刚才的那一刹那,王天的意志的确极其薄弱,但是那并不是由于自己的压力所致,而是他将自己的意志以类似于元神出窍的方式自己放了出去,将自己散放那些不能迅速吸收的多余能量所引起的爆炸的残留能量控制了起来。无论是诸神的根本——灵力,还是什么东方的五行之力,西方的元素能量,几乎一切的能量波动都瞒不过拥有了除玛雅那个白痴之外差不多所有前世神灵的特长的自己。只有这种纯粹精神层次的方式可以令自己无法察觉。梵天在心中不禁暗骂自己的不小心。

??可能是由于沉睡的时间太长了,苏醒后的梵天心中多少由于力量的大增产生了骄傲的心理,认为世上不会有人再是自己的对手,再加上看到了自己急切想要得到的白秀真,令他总能保持冷静的心神多少起了些微妙的变化。想当然地认为王天是被自己的“威势”所慑,已经成了一个废物。为了令白秀真回心转意,他并没有马上杀死王天,而是先在嘴上用那些无聊的言语尽情地挖苦着自己的这一“情敌”,好让王天在白秀真的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因此,他错过了最好的机会,使的王天以自己的性命进行的这场赌博赌赢了。他散发出的意志现在已经控制住了四周的能量,使的自己的什么魔法仙术全都无法施展出来,甚至还有被四周的强大能量压成飞灰的危险。他可不知道,这一手并不是王天第一次用,当日在创世神殿和哈维的初次交手,他就是借用了散布在空气中的本来属于那个即将诞生的创世神的灵力,才打败了第二形态的哈维的。和那次相比,不过是由于梵天并不是对灵力的了解极其肤浅的哈维,他将控制外部能量的媒介由灵力换成了更加根本,同时又对自己更加危险的意志而已。如果在那时候梵天给王天来一下子,那么他可就要真的形神俱灭了。

??现在的王天,已经完成了最危险的准备工作,当四周的能量开始按照自己的意志运动之后,他的意志开始慢慢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他在朝在外部能量的压迫下无法动弹的梵天走过去的同时,眼睛又开始恢复了生气。梵天现在只能这样干看着,却不能将自己的意志同样散发出去抢夺外部能量的控制权。首先,一个人的意志强弱,并不看他自身是否具有多强的力量,不然的话,那个老顽固也不可能到了现在还一直是自己一块头疼的心病,和王天纯以意志交锋,梵天并没有胜算,别忘了旁边还有个白秀真在;更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自己如果真要那么做的话,就必须和王天一样有一段身体不设防的脆弱时间出现,王天刚才将自己骗过去了,但是自己可能骗的过他吗?不要说那根该死的金箍棒,就是他用小手指头在自己身上戳一下,恐怕自己就受不了。

??“这个猴子的心计又深了!”这是梵天的第一反应。忍受着身上越来越重的压力的他,却并没有惊慌失措,不然的话,他也就不可能存在到现在了。现在自己体内的能量全部在抵挡着外界的压迫,根本分不出一丝一毫来对抗越走越近的王天,就是这样的话,自己刚才释放出去的那些多余能量还在他的抵抗下一点点地前进着。为了保持所谓的“精纯”,梵天释放出去的能量,甚至比自己留下的还要多。在他看来,这些能量就足够自己用的了,反正新世中只有自己一个神灵,人间的灵力都将成为自己的,没有必要冒不受控的能量反噬的危险。而这些能量,现在反倒成了自己最大的威胁。

??梵天的心一横,应付不过眼前的危机,其他的一切都根本谈不上了。他再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学着刚才被自己击倒的魔王的样子将自己的神魂燃烧了起来。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方法,自己体内的那个老顽固将失去压制,而且神魂的损伤要比能量甚至肉体上的损伤更难弥补,不过现在只有这个办法能够增强自己的能量,对抗这个前世里就一直在和自己作对的冤家。现在,他再也不怀疑王天是不是货真价实的齐天大圣了,除了那个猴子,还有谁能做到现在的地步,居然以劣势的能量面对自己掌握了如此之大的优势?

??感觉到了梵天身上的能量突然增强,王天的眼睛里精光一闪,也学着梵天的样子将自己的神魂点燃了。不过他并没有用自己的能量去增强外界正在对梵天进行压迫的能量,而是将其完全集中在了手上的如意金箍棒上面:“我们之间的恩怨,现在应该做个彻底的了结了!”说着,他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金箍棒。他现在同样不好受,过度使用能量的疲惫感,令他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速度,一举一动都慢的出奇,好在梵天的情况也差不多,不然的话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梵天的手慢慢地抬了起来,手中渐渐出现了一柄和金箍棒以同样方式产生的降魔杵,以比王天稍快的动作架向了当头打来的金箍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和王天比起来,他毕竟是存活了多个轮回的神灵,尽管居于明显的劣势,但是将自己全部的潜力激发出来的时候,仍然要比王天强上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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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彻底激怒了的哈维并没有受到任何实质上的伤害,不给梵天任何喘息的时间,一次接一次地冲过去,再被对手击飞,然后再冲过去。看上去占了绝对优势的梵天心中却是叫苦不迭,这个怪物好象有使不完的力气,而自己初得人身,真气毕竟有限,这样消耗下去的话总有挡不住的时候。但是要想施展仙术魔法等其他战斗方式却根本来不及,哈维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几乎在被自己击飞出去的下一瞬间,就又马上到了自己的眼前,就算自己不需要念动什么咒语就可以发动大多数的魔法仙术,但是总还是需要先凝聚起灵力的,可是哈维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连这点时间都没有给自己留下。

  “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梵天心中告诫自己道,在再一次将这个皮糙肉厚的怪物打了出去之后,立刻开始凝聚灵力,放弃了手上的招式。哈维的攻势没见一丝减缓,落地之后立刻又用肉眼几乎看不清楚的速度弹了起来,兜头一爪冲着梵天扇了过去。这本来是他准备用来对付王天的招数,现在却用在了梵天的身上。东方的武功虽然厉害,但是对于自己的异形族体制来说却没有什么杀伤力。他之所以将王天当作了自己最有威胁的对手,因为的就是当日创世神殿一战当中王天所使用出来的灵力,那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真正威胁到自己的东西,自己的尾巴就是那时候断掉的,得到了龙族的基因之后才又长了出来。眼前的梵天,显然和王天属于相同的类型,甚至要比王天还要厉害的多,只有不给对方使用灵力的机会,自己才有胜利的希望。

  出乎哈维的意料,对于自己的这一爪,梵天并没有象刚才一样格挡并借力再将自己摔出去,而是只偏了一下头,任由自己的利爪抽击在了肩膀上。这下动手的双方换了一个位置,骨骼断裂声中,梵天被哈维的这一击打的横飞了出去。哈维立刻追了过去,不过还是慢了半拍,落地之后,梵天的身体忽然之间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紧接着的致命利爪落了个空。

  尽管击伤了对手,但是哈维却没有任何得手后的喜悦,保持着最谨慎的戒备状态,他知道,刚才的那一击恐怕还不能令对手致命,反倒给了他一个机会来凝聚能量使用对自己威胁最大的灵力。这种纯能量层次的攻击,正是精灵族最拿手的,他们能和异形族鼎足而立,靠的就是在这方面达到了如同异形族在肉体力量上所达到的程度。哈维不敢有丝毫大意,尽管自己在魔法方面的造诣还十分有限,却也将魔法元素构成的屏障施放了出来。六种不同元素所构成的屏障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将他的身体整个罩住了。看不见的对手可能从任何方向发动攻击,多一点防护,自己的安全系数就大上了一点。

  就在这时,一连串的火球突然从附近打了过来,也许是施放者的准头太差,没有一个是打向哈维的。那些火球头接着尾,尾接着头,全都在哈维身旁不远的地方经过,向着远方飞了过去。就在这些火球突然撞上了看不见的东西爆炸开来的同时,一股看不到,却能够感觉的到的能量从火球爆炸的地方向着哈维飞了过来。哈维的魔法屏障根本没有发挥出任何作用来,被那能量打在了身上,异形族的怪物顿时僵在了那里。

  一道看不见的魔法屏障突然出现了在那一连串的火球想要攻击的位置上,后面的火球都被挡了下来。但是更多的火球飞了过来,其中蕴涵的能量更是一个比一个强,接连不断地打在那屏障上的同一个点上。本来足可以抵挡禁咒级别魔法的屏障的能量在火球的不断轰击下逐渐不平均了起来,火球击中的那个点的能量不能象其他地方的一样迅速恢复过来,但是还在顽强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抵挡着仿佛没有穷尽的火球的攻击。突然之间,那屏障的能量仿佛得到了增强,居然慢慢地向外扩展起来,火球爆炸的位置越来越向外延伸起来,显然屏障内的施法者已经从最初的火球轰击中回过劲来。

  这些火球甚至比哈维还要执着,虽然前面的同伴没有对敌人造成任何伤害,后面的还是前赴后继地飞了过去。以这火球的数量和质量来看,使出这一“连珠火球”的高级魔法的施法者,肯定要比同样以此魔法著称的沙漠民族中唯一的大魔法师萨哈夫更厉害。屏障内的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起来,在用屏障抵挡着这烦人的火球连击的同时,水元素已经渐渐在屏障中凝聚了起来,准备发动反击。就在这时候,一个看上去和其他同伴没有什么区别的火球却突然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差不多可以阻挡一切魔法的屏障,准确地轰击在了屏障当中隐身的目标上。

  剧烈的能量如同一场风暴一样,以魔法屏障为中心爆发了出来,横扫着四周的一切,扬起漫天的尘雾。良久,尘埃散去,僵立在那里的哈维被这朔风吹的倒在了地上,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显得十分滑稽。爆心处,消失不见的梵天又出现在了那里,左肩明显地塌陷了下去,嘴角处隐有血迹。可是他却根本显不出一丝狼狈来,仍然带着那“和蔼”的微笑,甚至给人的亲切感更足了:“厉害,能够察觉出我的隐身术,显然在仙术方面造诣非浅;又能用普普通通的火球差点破去我的魔法屏障,魔法方面的天分可是不低,能够同时掌握东西两方的绝学到如此的程度,并且可以融会贯通,实在可以算是普通人当中的第一高手了。可惜呀,最后伪装成火球魔法的三昧真火的威力不够强,慈航尊者,你可是有点令我失望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望着不远处刚才对自己发动突然袭击的两人微笑着:“如果你们就这点能耐的话,恐怕你们的愿望就无法实现了。”

  那两个人不用说也是王天和白秀真了,两人对视一眼,无不察觉对方心中的震惊。转世的神灵,除了可以动用灵力的灵窍之外,不应该和普通人有多大的差别才对,可是刚刚来到世间的如来却违反了这个基本原则。以自己两人在新世中苦苦修炼出来的本领,联手在他全力对付哈维的时候发动的攻击,却被他如此轻易地挡了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神灵才应该具备的力量才对。刚才的机会可是极其难得的,现在,自己两人又可以用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对付这个应该是当世最强者的家伙呢?

  “悟空,你的气息好象有点奇怪,也许我不应该这样称呼你才对。”梵天朝神色紧张的王天说了一句,就转向了正在微微发抖的白秀真,“慈航,你真是有点令我失望。要知道,以你的体质,你现在应该是转世诸神当中最强的才对,可是你呢?却是现在这几个人中最弱的一个,唉,看样子没有我的日子里,你没有一点长进。你知道么?我沉睡的日子里最为担心的不是那个猴子,而就是你,如果你真的参破了灵脉的秘密,恐怕就连我也不见得能制住你了。”

  面对着这个前世里折磨自己的噩梦,白秀真完全丧失了平日里表现出的冷静,畏惧地朝王天的身后缩去。如来在她心中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尽管知道刚才是最好的机会,但是在出手的时候,由于她还不能从如来的阴影中走出来,受意志的影响,她根本发挥不出全力,甚至是平时的力量来。梵天的微笑到了白秀真的眼中却成了无比恐怖的狰狞,她现在连冷汗都出不来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着,如果不是王天及时伸手扶住她,恐怕她都要软倒在地了。

  “其他的事情都不用你去管,也不管你以前都做了些什么,慈航,来,到我这里来。”梵天微笑着朝白秀真伸出了手,温柔的话语中带着命令的口气,“你不是要变强吗?你不是要成为一个不输男子的巾帼吗?我都可以满足你,只要你一句话,哪怕叫这个世界被女人统治,对我来说也没什么难的。只要你回到我的身边,一切我都可以满足你。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象原来的你?堂堂的慈航尊者,观世音菩萨,却怎么会找了这样一个不中用的男人?你看看他,怎么配和你在一起呀?来吧,过来吧!”

  白秀真受到梵天的话的影响,下意识地朝王天看去。王天的神色已经从刚才的紧张中缓和了下来,变的出奇的平静,仿佛梵天说的并不是自己一样,没有任何反应。看着王天的眼睛,白秀真绝望了,因为从那眼睛当中,已经看不到一点生气,而是一片完全的空洞。真正面对着如来时候的强大压力,已经摧垮了这根毫毛的意志。

  “唉,爱上一个男人,会让女人变傻的,这句话说的不错,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废物,你根本就不应该是现在的实力。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你值得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吗?不是他的话,你现在不会这样弱。来吧,到我这里来。我才是最强大的,有我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和我在一起,任何你想要的东西都是唾手可得。你还犹豫什么呢?那个废物还有什么值得你眷恋的?来吧,对,走到我这里来,来!”

  随着梵天的话语,白秀真不由自主地迈动脚步朝他走了过去,仿佛自己的脚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她拼命地扭过头来,可是身体还在向前走着。“王天!”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叫了起来,可是声音却是有若蚊鸣,“杀了我吧,你快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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