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读:论坛广告管理办法·2012青岛啤酒节专题报道·牢记:青岛旅游局投诉电话
·青岛圈论坛广告投放说明·2012最新青岛旅游攻略·2013年1月青岛潮汐表
·青岛旅游景点介绍|图片·青岛旅行社排名及报价查询·青岛旅游就入住中山旅馆
返回列表 发帖
  16、骆驼耶利米


  “吉尔森林区根本就没有骆驼。”哈尔的朋友,吉尔村的村长告诉哈尔。

  “可昨天我看到了一只,”哈尔说,“准备今天把它捉回来。”

  “你能保证那不是只水鹿吗?”

  “当然,”哈尔说,“我们这儿有只水鹿,它和骆驼一点儿都不像。我看见的那只骆驼和在非洲见到的一样,只是非洲骆驼只有一个峰,而它却有两个。我已经见过许多单峰骆驼,大多数动物园里都有。而一个动物园如果拥有只能在西亚地区才能找到的双峰骆驼将是很幸运的。”

  “但我们吉尔森林区里根本就没有骆驼。”

  “有一只,我想它是一个异乡来客。也许是翻山越岭从中国西藏过来的,但看起来在这儿它过得很自在,可以吃到一些骆驼都喜欢吃的食物——嫩树枝、蓟类植物和荆棘。”

  “骆驼怎么会吃那些东西。”

  “我把它牵来你就知道了。它们什么都吃,包括衣服、旧席子、竹篮子、报纸、雨伞,只要能从它们的喉咙咽下去的东西,它们都吃。”

  “这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

  “如果我能把它牵到这儿来,你就会亲眼看到了。当然我指的是我了解的那些——它们住在非洲,但我读到过,双峰骆驼对于食物的要求和它们是一样的。我将设法把它领到这儿来,但愿我走运。”

  村长微笑着说:“我亲爱的朋友,我真心希望你走运。你把那只害了我们村许多人的豹子捉住,从而给我们的村庄带来了吉祥,我想你在骆驼的问题上是错了。也许你看到的是只牦牛,但不管怎么样,我衷心祝愿你成功。”

  哈尔出发去寻找他的骆驼了。他带了几本旧杂志,这些杂志对饥饿的骆驼应该是一顿美餐。他的肩上背了一根套索,可以用作缰绳把骆驼牵回营地,在那儿它可以饱餐更多的杂志。

  他在离前一天发现骆驼的地方不远的位置找到了那只骆驼。他慢慢走过去,骆驼看到了他却并不惊慌。它不是什么野兽,如果它是来自中国西藏,对人会很熟悉,就像马和狗一样驯服。

  哈尔扔过去一本《国家地理杂志》,那只骆驼立刻就成了“订户”,它把那本杂志嚼得稀烂吞了下去。

  吞下去的东西进到哪里还是个谜。骆驼有几个胃,人们还不知道它是怎样选择其中的一个胃来消化食物的。

  哈尔带来的杂志很快就被吃光了,两只棕色的大眼睛瞪着哈尔,仿佛在表明他是个好人。由于哈尔给了它许多美味可口的食物,这些食物能够维持很长时间,所以骆驼很喜欢他。

  哈尔把套索套在骆驼的脖子上,牵着它回到营地。维克在那儿,大概又在打算从亨特动物园里偷点儿什么东西。

  当他看到哈尔牵着骆驼蹓跶回来时,便哈哈大笑起来。

  “你干吗不骑上去?”他问,“我敢打赌你不会骑骆驼,其实这跟骑马没什么两样。我骑马可是个行家。”

  “好极了,”哈尔说,“这么说你大概是想骑骑这只骆驼了。”

  “当然,为什么不呢?我来教教你怎么骑。坐到一个驼峰上去。”

  他走到骆驼身边,仰起头看着前面的一个驼峰,驼峰比它的头顶还高出6英尺。

  哈尔好心地提示道:“你大概是想坐在驼峰中间吧!”

  “对,对,我就是那个意思。骑在驼峰中间。”

  但是峰谷比维克还要高出5英尺。

  哈尔鼓励他说,“跳上去。”

  维克跳了一下。他不是跳高的材料,只跳起两英尺高,然后重重地蹾在地上。

  “你应该找一副镫,”他说,“没有镫怎么骑呢。”

  “是啊,这只骆驼没有镫。”

  “那我该怎么办?”

  “我试试能不能让它卧下。”哈尔说。他把手放在骆驼的鼻尖上,一边向下按,一边说着“卧下,卧下”。他不知道西藏话“卧下”怎么说,那只骆驼当然听不懂他的话,但它懂得鼻子上的压力是什么意思。它乖乖地卧在了地上。

  “好了,”哈尔说,“现在你只要跳上去就行维克使劲跳了一下,可还是上不去,两个驼峰间最低的峰谷也和维克一样高。维克累出一身汗,脸都憋紫了。

  哈尔拾起一根细长的杆子递到维克手里。

  “那能干什么?”维克愠怒地问,“你是让我顺着这根杆子爬上去吗?”

  “不是。你曾经在大学里度过了一个学期,在体育课上你一定学过撑杆跳。”

  维克不想承认他从来就没上过体育课,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使用这根杆。

  “如果你觉得那么容易的话,你自己先试试吧。”他说。

  哈尔举着杆子向后退了100步,然后开始助跑,他把杆子撑在地上,身子腾空而起,落在两个驼峰中间,然后又滑了下来。

  维克轻蔑地大笑起来,“这算什么,只要有根杆子谁都能做到。”

  “那么你试试看。”哈尔说。

  维克抓过杆子,向后退了100步,跑了起来。杆子的一端本来应该撑在地面上,可惜,它却捅到骆驼身上,紧跟着,维克“咚”的一声砸在骆驼的肋骨上。骆驼疼得呻吟了一声,回过头来在维克的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维克看来是一败涂地了。哈尔感到很惋惜,说:“我来帮你一把。”他把两手连在一起做成杯状,维克费了不少劲才登到上面。然后哈尔把他抬起来,使他能坐到两个驼峰之间。

  “瞧见了吗?”维克说,“你只要知道该怎么办,做起来就很简单。”

  第二件事是让骆驼站起来。骆驼起立的方式很独特,它的后腿先立起来,这在一般情况下没问题,但如果骆驼的前腿还跪在地上可就不一样了。维克差点儿来个前滚翻,他死死地抱住骆驼的前峰不放。但抱得再紧也没用,现在骆驼的前腿猛地直了起来,维克猛地一个后滚翻摔到骆驼身后。生气的骆驼把他摔下去还不算完,又在他的肚子上补了一脚。

  哈尔只好再一次让骆驼卧在地上,然后把维克重新抬上去。骆驼被折腾得不耐烦了,又用它的黄板牙在维克另一个肩膀上咬了一口。由于这些脏牙会使血液中毒,因此被它咬一口还可能有生命危险。

  哈尔取下套索,换上一根可以当作缰绳用的粗绳子。维克用脚后跟磕了它一下,于是骆驼又剧烈地颠簸着站了起来,开始漫步。

  以往在马背上的经验并没能够帮他什么忙,骆驼走路的方式出乎他所料,先是把人猛地甩向前边,然后再甩向后边,脊梁骨被摇得“啪啪”直响,脖子累得又酸又疼,脑袋摆来摆去,好像是粘在身体上的。

  哈尔听到骆驼一边走一边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好像在说“耶利米”,于是他立刻给骆驼起了个名字:耶利米。

  耶利米没有辔头,维克想让它向右转时,只能抓住粗绳子把骆驼的头向右拉,可骆驼偏偏不向右走,而是去它喜欢去的地方。当维克把耶利米的头向左拉时,十有八九骆驼会转向右边。

  骆驼不需要知道它的方向,只顾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前走,然而它的头却朝着后面,用它那两只悲伤的大眼睛看着维克,或着把头伸到肚子下面去咬苍蝇。

  看来粗绳子解决不了问题,维克想到了他的脚趾头。为了让它们充分发挥作用,维克把鞋子脱了下来。他用脚趾头在骆驼脖子的左侧扭动着,希望它会向右转,在右边扭动时会向左转。

  还是不行,一切都是白费力气。骆驼只对它能吃到最茂盛的荆棘的地方感兴趣。

  显然,耶利米不需要喝水,维克能够听到腹部稀里哗啦的水声。耶利米贮存的水在肚子里晃来晃去,有时还会从它的喉咙里冒出来。看来它对水丝毫不必担心。毫无疑问,它为自己能贮存这么多水而感到自豪。它能贮存一个星期至10天的用水,还能把食物转换成脂肪存贮在驼峰里。如果驼峰又高又硬,像耶利米现在这样,那就意味着它已经吃饱喝足了。经过一个月左右的长途跋涉,路上吃的东西很少,骆驼的驼峰就会像空口袋一样瘪下去。

  最后,耶利米又想起了那些可口的杂志。它转过身向回走去,哈尔已经给它准备好最新的版本。这是吃完嫩树枝、荆棘和仙人球后的点心,它咕噜咕噜地一通道谢。

  维克从他的坐骑身上溜下来,哈尔已经为他肩上的伤口准备了一些消毒剂。维克不满地说:“抹上那些酒精后比咬得还疼。”

  他回到家,向吉姆和哈里讲述了一番他征服一只野兽的经历。他们对他的非凡的胆略和高超的技艺大加赞赏。

  哈里说:“我预言耶利米和维克·斯通的名字将流芳百世,这两个名字永远被铭记。”

  维克说:“说得好极了,请你把它写下来。”

  哈里写下来递给了维克。

  维克说:“我要把它装在镜框里。”

TOP

  他们走进警察局的时候,罗杰说:“你的警官认识我们,他会把一切向你解释清楚的。”

  那个警官轻蔑地说:“他早走了。我是这儿的新警官。我向你保证,你干的事会受到管制的——无证打猎。”

  “那张许可证是新德里警察局长签发的,允许我父亲约翰·亨特和他的两个儿子在吉尔森林区为各地动物园捕捉动物。在动物园里那些动物将受到保护,它们就不会被那些荷枪实弹的在森林里到处乱窜的嬉皮士打死了。我哥哥正在照顾三个病得很重的人,他们让蜜蜂蛰了。”

  “让蜜蜂蛰了!”警官嘲笑道,“蜂刺可不会让人得病啊!”

  “这是杀人蜂。它们不仅会使你得病,还可能要了你的命。”

  “又是一个动听的故事!我让蜜蜂蜇过许多次,你瞧,我现在活得不是挺好吗?”

  “那是另一种蜜蜂。被蛰的一个家伙昨晚差点儿死了。”

  “你们国家的人都像你这样撒谎吗?从我看到那两只被你打死的金猫开始,你就没说过一句真话。”

  一声嗥叫回答了他的问题,这叫声不是来自罗杰。“你认为那两只猫死了,现在去看看它们吧。”

  警官走到门口看了看,那两只猫已经醒了过来,正亲热地互相抚摸着。

  “那些猫很值钱,”警官说,“你觉得你能偷走并带着它们潜逃吗?”

  “我跟你说过我有许可证,或者更确切地说,那是我们全家的。我用一下电话行吗?”

  他和正在照顾病人的哈尔通了电话。

  “哈尔,我正在警察局里,他们不相信我们有许可证。你能立刻带着它来一下吗?”

  “可我现在很忙。”

  “如果你不把许可证带到这儿来给他们看看,我就得死在拘留所里了。他们指控我盗窃——嗯,我现在不告诉你是什么,等你到这儿来以后请你亲眼看看。那东西价值连城。别忘了带上许可证。”

  哈尔不耐烦地说:“你到底干了什么蠢事才被监禁?”

  “我捉住了两只——到这儿来就知道了。”

  “好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干,然后我借那三个家伙的越野车去你那里,大约需要两个小时。”

  罗杰对警官说:“我哥哥两个小时后就到,他会带来许可证的。我能坐在休息室里等他来吗?”

  “不行,那是给客人准备的,不是给骗子的,你得到禁闭室里去,那里面可能会有几只臭虫,而且我希望愈多愈好,以后说不定会有更可怕的东西。”

  禁闭室里可不仅仅有几只臭虫,老鼠、蟑螂、跳蚤都成了罗杰的“伙伴”。罗杰在里面呆了两小时,觉得像过了半天。

  哈尔终于来了。

  “我是哈尔·亨特。”他对警官说,“现在可以放我弟弟出来了吗?”

  “我得先看看许可证。”

  哈尔傻眼了:“许可证!噢,我忘记带许可证了。”

  罗杰在禁闭室里喊道:“到底谁蠢啊?”

  “不要紧,”哈尔说,“我马上回去取,两个小时后就能赶回来。”

  警官气愤地说:“我想你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许可证,而且我也不准备等你回来了,我该回家了,明天上午再带许可证来吧。”

  “那你不会把我弟弟在那间肮脏的牢房里关一晚上吧?”

  “我会的,我希望他喜欢那个地方。他不是喜欢野生动物吗,在那里到处都有。而且我还准备把那两只金猫放掉。”

  哈尔早就看到了那两只金猫,“如果你那样干了,我就要你赔一百万卢比。那是两只吉尔森林区最漂亮的猫。我们有许可证,明天上午就给你带来。”

  “不是明天。我忘了,我有三天假。”

  “那就太不公平了,不是吗?他没干什么错事,却要把他关三天。”

  “他干了坏事!他撒谎了,而且从我抓住他到现在,他没说过一句实话。他罪有应得。我根本就不相信你们会有许可证,如果真有,下次来的时候别忘了带上。”

  哈尔知道跟这个傲慢的家伙再争下去也是白费口舌,他明白他得把那两只珍贵的金猫带回家,否则就会让人偷走。

  他把卡车开回营地,将两只金猫放进一个比车上的笼子更大更舒适的笼子里。

  三天以后,维克恢复了健康,能够和哈尔一起去警察局了。

  牢房门打开了,罗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到处都是被扁虱、跳蚤、臭虫、蚊子叮起的包,就像被蜜蜂蛰过的三个“嬉皮士”一样狼狈。哈尔开着卡车把他送回家,维克把越野车开走了。

  对一个被拘留了三天的“囚犯”来说,回家该是多幸福啊。他见到两只金猫时特别高兴,两只金猫见到他也显得很亲热。

  “父亲会大吃一惊的,”罗杰说,“这两只金猫是无价之宝。”

TOP

  15、罗杰进了拘留所


  “父亲要一只老虎,”罗杰说,“咱们给他捉了两只。这样我们就超额完成任务了。”

  哈尔不同意,他说:“每一个稍具规模的动物园都想有一只老虎。他们会出大价钱来购买这种世界上最大的猫科动物的。我们能捉住多少,父亲就能卖掉多少。开车出去兜一圈看看能找到什么,好不好?”

  “你和我一起去吗?”

  哈尔理解罗杰的心情。他一夜没睡,难免会有点儿火气。

  “恐怕不能。昨天晚上维克差点儿死了。其他两个情况也不太好。我得呆在他们那里。”

  罗杰挖苦地说,“你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真是大错而特错,对他们不值得这样。”

  “不能那么说,”哈尔反驳道,“即使他们是狗,也不该想到让他们死去。”

  “他们虽然不是狗,”罗杰争辩道,“可他们连狗都不如。”

  好心的哥哥去照顾他的病人——他们永远也不会感激他付出的代价。罗杰登上车开了出去,去寻找什么呢?开车逛了一个多小时,罗杰寻找的那个“什么”终于出现了,它是一只金猫。

  罗杰从他哥哥的《野生动物辞典》上读到过关于金猫的情况。这是一种极其稀有而又异常漂亮的动物。在他之前来到这里的猎人搜寻了好几个月,的牙齿、爪子都很锋利,却一无所获。

  据书上说,金猫和它的主人在一起时会变得温柔可爱,但在森林和动物群中却是野性未羁。它力气非常大,以山羊、绵羊为食,甚至还能捕捉水牛崽和鸟类。

  他看到的这只像一块金子,金黄色的毛皮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它身上没有条纹,没有斑点,全身都是金黄色的,而且它和黄金一样价值连城。伦敦动物园有一只曾在电视节目中露过面,那是一只极其美丽的猫。大多数动物园都买不起,即使有钱想买,通常也买不到。

  父亲没要求他的孩子捉住一只金猫,因为他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然而这只金猫正好奇地瞪着卡车和罗杰,仿佛是等着让你捉它似的。

  这得用麻醉枪。罗杰仔细地瞄准后,扣动了扳机。一根细小的箭轻轻地射进它的皮肤,如此之轻以致于它连感觉都没有。麻醉枪发射时没有声音,也不会对猎物有丝毫危害,只不过使动物倒在地上,忘掉世界上发生的事情,睡眠要持续半个小时。

  这只漂亮的四英尺长的“金块”瞪着罗杰,站了一会儿,然后倒在地上打起瞌睡来。

  罗杰走过去看看它是否睡熟了,他用鞋尖碰了碰,那只猫一动不动。他拔出短箭,把它扔到一边。

  怎么才能把这个“美人”装上卡车呢?他得把它抱上去。罗杰身强力壮,抱起那只猫并不在话下,倒是那些尖利的牙齿和长长的爪子使他有点发毛。

  他弯下腰,刚想把那只猫抱起来,忽然森林里传出来一声嗥叫,另一只金猫冲出树丛,扑到那只睡着的金猫身上,这只一定是它的同伴。罗杰不用担心它会扑过来咬他,因为它只想保护睡觉的同伴。

  罗杰把一只短箭射到它的腹部。静静地对峙了一会儿后,第二只猫也爬在第一只的身上睡着了。

  运气太好了!一对儿金猫!罗杰小心翼翼地抱起上面的一只,放进卡车上的笼子里,然后把另一只也装了进去。

  他正准备带着他的战利品回家时,一辆警车驶到卡车旁边停住了。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警察走下警车,查看着笼子里的两只动物。他看到了罗杰手里的枪。

  “好啊,你把两只金猫给打死了。”

  “我没杀死它们,只不过是让它们睡一会儿。”

  “你把世界上两只最珍贵的猫打死了。你难道不知道吉尔森林区是野生动物保护区?在这儿打猎的人都得进监狱。”

  “这不是打子弹的枪,”罗杰说,“它只不过是用一支短箭使动物麻醉。”

  “说得倒挺像!”他盯着笼子里的动物,“弹孔在哪儿?”

  “你不会找到弹孔的。这两只猫在我们到警察局以前就会醒过来。我知道你会带我去哪儿的。”

  “你对我撒谎只会罪上加罪。”警官生气地说。

  “请让我解释一下。”罗杰说,“我父亲是位动物收集家,为世界各地的动物园收集动物。他派我和我哥哥出来捕捉他需要的动物。我们被准许在吉尔森林区捕猎。”

  “你有捕猎许可证吗?”

  “有。”

  “让我看看。”

  “在我哥哥手里。”

  “那是他的,而不是你的。你的谎话我听够了,跟我去警察局吧。”

TOP

  14、罗杰的老虎


  “今天不打猎了。”哈尔说。

  “为什么?”罗杰问。

  “我得照顾这三个受伤的家伙。他们所中的蜂毒很深,更何况蚂蟥还吸了他们许多血。他们全身都肿起来了,正在打摆子。”

  “什么是‘打摆子’?”

  “就是疟疾,忽冷忽热。你昨天看到这种病发作时的症状了。发起冷来,不管天气多么炎热,都会冷得发抖;而转眼间就会感到酷热难当,汗流浃背,大口大口地喘气。如果病情严重,患者就会死亡。”

  罗杰想,死对这三个作恶多端的小痞子来说真是罪有应得。但他又为产生这种想法而感到惭愧,于是他说:“为什么不去找个医生,你干吗要自找麻烦?”

  “在100英里之内也许根本就没有医生。不,这件事我们有责任。在药箱里我找到了一些能治他们病的药。”

  “那么,这一天我干什么?”

  “去喂动物,好好照顾它们。你不要担心那三个骗子会去偷我们的动物,他们病得很重,今天耍不了什么诡计。”

  哈尔提起他的药袋走了。

  罗杰去喂动物,但那没花多长时间。他是个闲不住的孩子,总想找点事干。为什么不开车去兜风呢?

  他爬进卡车,出发了。他不希望遇到什么野兽,只是尽情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聆听着从森林中传出的各种声音。其中有龄猴吱吱的叫声,还有一种鸟鸣声,他猜测是一种被称为“学童口哨”的鸟的叫声。在清晨和傍晚,这种鸟会一边飞,一边用一种轻柔、甜美的调子不停地歌唱。

  他听到一只孔雀在一棵大树最高的树枝上用动人的声音鸣叫着,还有另外一些他熟悉的鸟——金色的黄鹂和玫瑰色的椋鸟。翠鸟在河面上掠过,一只枭栖息在小溪边的树枝上。

  各种鸟都聚集在树上,有鹟科食虫鸟、啄木鸟,嘴巴周围长着红色绒毛的夜莺,还有三种太阳鸟——红色的、紫色的和绿色的。

  吉尔森林区真是各种野生动物的天堂。

  罗杰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但当汽车爬一个斜坡时,发动机熄火了,这可让他担心起来。

  罗杰觉得眼睛的余光似乎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他转过脸去想看个究竟。当他看清楚时却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一只斑斓猛虎卧在路边的一块岩石上,而罗杰正坐在一辆开不动的敞篷卡车里。老虎三蹿两跳就能扑到他身边。

  罗杰像那三个骗子打摆子一样哆嗦起来。他没法阻止老虎跳进车里,把驾驶员当作早点,只有束手待毙了。

  但老虎看起来懒洋洋的,显然是吃饱了。它眯着眼睛看着男孩和卡车,对这个健壮的小伙子一点也没有食欲。

  它吃了什么?在什么地方吃的?它一定是咬死了某种动物并饱餐一顿,实在吃不下去了,便把剩下的留待以后再吃。

  被它杀死并吃掉一部分的动物很可能就在附近。罗杰轻轻地溜下卡车,爬上斜坡,走进森林。

  他搜索了两个小时才找到了它——一只白斑鹿的残骸。

  罗杰知道该干什么。他回到汽车旁边,老虎已经不见了。这回发动机启动了,罗杰调转车头向家里驶去。

  哈尔不在家。他一定在那个仓库里。罗杰驱车来到仓库门口,走了进去。

  哈尔正在照顾他的病人,他们一会儿打冷战,一会儿发高烧,抽搐着,痛苦地辗转着。

  “过来一下,”罗杰说,“跟你说点儿事,我想去抓只老虎。”

  哈尔大笑起来,“一个体重130磅的孩子要捉一只体重500至600磅的老虎。别开玩笑了。”

  “不,我没开玩笑。我看到了一只老虎,还看到了被它吃了一半的动物的残骸。那是一只白斑鹿,尸体上还留着许多肉。从现在到明天早晨的某一段时间那只老虎还会回去继续吃。我就呆在那儿,等它一来就把它捉住。”

  “但愿别让它捉住你。”哈尔说。

  “不会的,我呆在树上的吊床上。也许我得在那儿等一晚上。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免得你再去找我。”

  哈尔说:“听着,小家伙,你太年轻,向‘百兽之王’挑战还不够格。”

  “我要试一下。”罗杰说,“如果你有什么事要提醒我,现在就说吧。”

  哈尔看得出他弟弟决心已定,“我真想和你一起去,”他说,“可这几个病人让我脱不开身。如果你一定要去,得注意几件事。你所谓的吊床要拴在20英尺以上的树上。别忘了老虎能跳15英尺高,如果你的床面低于15英尺,就会被它抓住。房子附近就有木板,你是个手艺不错的木匠,我相信你会搭起一个舒适坚固的吊床,这样睡觉时就不会摔下来了。带上一支麻醉枪,穿暖和点儿,从雪山上刮下来的风很凉,为了御寒,你得有足够的铺盖。带上一支手电筒,以便射击时能看清目标。”

  “就这些吗?”

  “我只能对你说这么多。老虎被麻醉后,你怎么才能把它拖到车上呢?它可能重达四分之一吨,我不知道你准备怎么干,但肯定,你办不到。”

  “不,谢谢,”罗杰答道,“我会想办法把它弄上车的。”

  “当心你自己,如果你有什么意外,爸爸妈妈是不会饶恕我的。”

  罗杰开车回到小屋去取他的“装备”——木板、钉子、榔头、手电筒和麻醉枪,还带了几件毛线衣,是准备晚上天气变冷后穿的。

  然后他驱车回到“凶杀”现场,爬到一棵离死鹿不远的树上。在20英尺高的地方,他找到了两根水平伸出的树枝,能够牢固地支撑住他的吊床。他立刻动手干起来,直到太阳落山才完工。

  该躺下休息一会儿了。可他被他哥哥没能解决的问题搅得心神不宁,根本就睡不着。假如老虎回来吃死鹿,被麻醉了,然后怎么办?罗杰不知道怎样才能把一个比他重三倍的野兽拖上卡车。

  突然他想起一个好办法。他从树上爬下来,走到死鹿旁边,把一块块残骸放在车箱上面。然后又爬上了他的吊床。

  欢迎他的是一声低沉的吼叫。天已经很黑了,但罗杰熟悉这种吼声,它和关在笼子里的豹子的吼声一模一样。

  一只豹子发现了他的吊床,并要把它当作一个临时过夜的地方。罗杰看不到豹子,而豹子是夜行动物,眼睛敏锐,很清楚地看到了罗杰。它猛地向罗杰的头抓去,缩回爪子时,上面抓满了罗杰的头发。如果罗杰想理发,也不会愿意让豹子来帮忙。

  他打开手电筒,雪亮的灯光直射到豹子的眼睛上。豹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攻击,它可不愿被亮光刺得眼花缭乱。它退到树干处,噌噌地下了树。罗杰听到它偷偷摸摸地穿过丛林的声音。

  罗杰爬到他以为已经比较暖和的吊床上,其实它并不保暖,还得穿上两件毛线衣。

  现在无事可做了,只有等待,等待,再等待。

  不管白天天气多么热,印度的夜晚都冷极了,尤其是冰雪覆盖的喜马拉雅山像冰箱一样耸立在旁边。

  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是看不到老虎的影子。万籁俱寂。罗杰被冻得发抖,不断地翻着身,想找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他目不转晴地往视着卡车的方向,恨不得把耳朵伸到卡车上。

  这值得吗?现在是晚餐时间,他本应该坐在温暖的小屋里吃晚饭,而不是像一只猴子一样被冻得瑟瑟发抖,期待着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的事情。打猎也不都像人们吹嘘的那样浪漫。

  午夜的时候,一轮疲惫不堪的残月升起来,像是来看望这个傻瓜。凄凉的月光使森林中的空地像停尸房一样沉静。

  罗杰打盹了,但不久就被一阵鸟的骚动声惊醒了。在空地上,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正在向卡车接近。

  他迅速但又十分吃力地爬起来,把麻醉枪对准了目标。由于有月光,他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老虎跳上卡车开始吃鹿肉。罗杰打开手电筒,射出一颗麻醉弹,飞弹所至,正中目标。事实上,要打中它并不难,因为老虎目标很大,应该是能够百发百中的。老虎咆哮着,森林里所有的动物都被吓得尖叫起来。那只巨兽站了一会儿,然后腿一软,颓然倒在车箱里。

  它挣扎着站起来,四处寻找着对它下“毒手”的敌人。如果子弹里的药物只能使老虎麻醉而不能使它熟睡怎么办?老虎已不再对猎物感兴趣了。现在罗杰成了猎物。它一直是猎手,但现在却成了被猎取的对象。这与罗杰探险的本意完全不一样。一个真正的猎手应该去寻找猎物,而不是傻坐着守株待兔,等待猎物送上门来。

  等待的时间使人太难熬了。尽管没有一丝风,罗杰设置吊床的那棵菩提树的树叶还是在摇晃。当地人都说这是菩提树上的精灵在作怪。比较科学的解释是菩提树叶有一个长长的弯曲的叶柄,即使十分微弱的气流也能使它颤抖。但罗杰却认为这是由于他的颤抖,树也随着颤抖。

  罗杰又打亮手电筒,这时老虎正卧在车里。毫无疑问,麻醉药生效了。

  罗杰想出了一个把又大又沉的野兽装上车的办法,并且不用吹灰之力就成功了。实际上是死鹿替他干的。因为死鹿的肉被放到卡车上,老虎是心甘情愿地跳上车的,现在它正在睡梦中,准备坐车回营房了。

  罗杰从树上爬下来,把他的吊床留给了豹子。当他带着他那贵重的货物回到家里时,天已经破晓了。

  哈尔在度过漫长的不眠之夜后刚刚回到他们的小屋。罗杰把车倒向一个敞开笼门的笼子。就在这时,老虎醒了,它站起身来,仍然显出困乏无力的样子,站在车上摇摇晃晃。当两个孩子在后面推它时,它顺从地移动着,摇摇摆摆地走下卡车,钻进笼子里。笼门关上了。

  “太好了!”哈尔说,“你到底是怎么把它从地上弄上车的?虽然你很有劲,可也没那么大的力气啊。你是怎么搞的?”

  罗杰诡秘的一笑,“这是秘密。但由于你是我哥哥,我还是告诉你吧。你只要用一个小小的魔术,嘴里念着‘阿布拉卡达布拉,阿布拉卡达布拉’的咒语,老虎就上车了。”

TOP

  13、狮子被盗


  有人在敲库房的门。

  维克把门打开。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满脸怒容的印度人。他是这儿的主人,是他把这间房子租给这些年轻人的。

  “我看到仓库的墙有那么一个大洞,你们是怎么搞的?”

  “不是我们干的,”维克说,“是亨特的大象弄的。”

  “那么亨特得赔偿损失。”

  “对,你去找亨特他们。他们总是惹事生非。你叫他们来把这个洞补上。但愿补这个洞花掉他们一大笔钱。”

  “只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房东说,“所有的碎木片都在屋外。如果大象是冲进来的,那堆东西就应该在屋里而不是在屋外。”

  “是在里面的,”维克说,“但我们把它扔到外面去了。我们不愿意在我们的卧室里放一堆破烂。”

  “做得对。”房东说,“你们是怎么把大象弄出去的?”

  “从门口。”

  “我看看它留在地上的脚印。”房东仔细地端详着足迹,然后用猜疑的目光看着他们。“你们骗不了我。这些脚印说明大象是从门口走到洞口,而不是从洞口走到门口的。你们一定是把大象从门外牵进来的。出于某种原因,你们想把它藏起来。”他摇头晃脑地猜测着事情的经过,“你们把它从亨特兄弟那儿偷来,把它带到这里,这样就没人能看到你们干的坏事。大象不是冲进来的,而是冲出去的。因此你们得负责。修房子的费用是1000卢比。由于你们刚才想骗我,所以得再加1000卢比。我会感谢你们的2000卢比的。”

  维克后悔不该说谎,那样可以少花点钱。撒谎的代价也很高啊。

  “好吧,”维克说,“别担心,我们会给你的。不过你得等一等。我们现在根本就没钱,但不久就会有一大笔,你得有点耐心。”

  看到几个孩子为难的样子,房东决定从轻处罚他们。

  “我觉得你们这些家伙不太聪明,但在洞口上钉几块木板也许你们是办得到的。你们只管买木板好了,几块板不会花很多钱的。这总比等着你们付给我2000卢比要好——我担心得不到这笔钱。你们自己把它钉上。如果不干,警察会来说服你们的。”

  孩子们不喜欢听“警察”这个词。另外冷风从和大象身躯一样大的洞口吹进来也使人很不舒服。于是他们就接受了房东好心的建议。

  “下个星期就把它补上。”维克说。他从来没有说干就干的时候,总是把事情拖到最后。

  他暗暗地诅咒亨特兄弟。如果捉不到那只大象,他们这三个无赖也就没什么可偷的了。因此,他们把一切都归罪于亨特兄弟。

  三个孩子驾驶着轻便汽车来到亨特兄弟的宿营地。维克走进屋里拿出一根套索,把一端绑在车上,然后蹑手蹑脚地、小心翼翼地向关着老虎、母狮和幼狮的笼子走去。

  还好,母狮的头离笼门很近。维克把笼子打开一条细细的缝,将套索套在了狮子的头上。

  然后,他们跳进车里,把车启动了。狮子被拉了出来。它本应吼叫几声来发泄不满,但经验告诉它不能叫。小幼狮急得叫起来,可只是发出微弱的吱吱声。老虎倒是咆哮起来。

  汽车拖着狮子沿着公路定去。对这三个小偷来说,事情并不是一帆风顺。强有力的狮子从套索中挣脱出来,躲进了一个山洞。

  几个孩子跳下车来,紧追不舍。洞壁上挂着几十个蜂窝。吉姆以为是早就没蜜蜂住的老蜂窝,就用棍子捅下来一个。没想到立刻就有一大群蜜蜂向入侵者俯冲下来,其他蜂窝里的蜜蜂也争先恐后地飞过来,几个孩子的脸上、头上、胳膊上都落满了蜜蜂,有的还爬到他们的衣服里。锋利的螫针毫不留情地刺进了他们的身体。

  这些可不是普通的蜜蜂,他们能致人以死。就像报纸上报导过的,从南美传进美国并引起大量人员伤亡的那种蜂一样,被它刺伤后疼痛难忍。这种与众不同的蜂在蜇人后,它们的刺就留在受害者的身体里,然后它们自己也很快死去,但一只蜂倒下去后,还会有成百上千的蜂飞过来完成“死者”未完成的事情。

  几个孩子拼命地跑着,想把群蜂甩掉。他们跑到一个小水塘边,狮子就在对岸。他们必须过这个水塘。水不太深,只没过他们的膝盖,但他们的小腿疼得要命。一个小小的水坑怎么能使他们受这样的痛苦呢?爬上岸后,才发现他们的腿上爬满了蚂蟥。

  在印度的某些地区蚂蟥成为一大害。他们的身长从1英寸到半英尺,大小不一,他们遇到的是比较大的一种。每条蚂蟥都有两个吸盘,分别长在身体两端,一个大,一个小。吸盘的中间是一张长着锐利牙齿的嘴,它们先用吸盘把自己牢牢地固定在人的皮肤上,然后用牙把皮肤咬破吸血,直到自己的身体膨胀到比原来大一倍。这样就可以坚持一个月不吃东西。而被咬的伤口大约也要经过一个月才能痊愈。

  奇怪的是蚂蟥游动起来不是向前进,而是向后退。它喜欢生活在水里,但在陆地上也能过得自由自在。被它咬破的伤口在几天之内都流血不止。

  几个孩子只顾往家跑,早就把狮子忘到九霄云外了。这时,留在他们身上的蛰针里的毒素使他们打起摆子来。

  他们脱下衣服,开始揪下钻进衣服爬满全身的蚂蟥。毫无疑问,在这件事上他们又归罪于亨特兄弟。

  “这儿的一切都那么大,”维克呻吟着,“大蜜蜂,大蚂蟥,一英尺长的癞蛤蟆,大老虎,大狮子,蜘蛛大得像汤盘,蜘蛛网直径有20英尺,最大的熊猫,最大的野牛,最大的鹿,最大的森林和山脉,还有最大的害人精——哈尔和罗杰。”

  这时,哈尔和罗杰正在研究犀牛。他们已经遇到过一只,使他们大伤脑筋。它只有一个角,不像非洲的犀牛长着两只角。但巨大的牙齿弥补了这一缺陷,吃起荆棘来就像吃可口的莴苣一样。如果有机会,吃一个人也不在话下。兄弟俩希望父亲不要犀牛就好了。

  他们曾企图捉住一只,但犀牛那可怕的攻击力把他们吓得目瞪口呆。当犀牛冲到离他们只有10英尺远的时候,它好像是向他们道歉,转身走回去,然后再次猛冲过来。

  兄弟俩挖好一个6英尺深的陷阱,在上面盖上树枝和杂草,希望犀牛看不出伪装而掉进陷阱里。他们站着不动,陷阱就在他们与犀牛之间,如果那只野兽向他们发起进攻,就会掉进陷阱里。可它会冲过来吗?

  犀牛并不像狮子那么聪明,它一直叫个不停,把它的行踪告诉每个人。有人说犀牛从不发出声响,但这头印度巨兽却例外。它能发出哼哼声,可以吼叫,可以咆哮,可以对人“嗤之以鼻”,还能发出尖叫声。据说老虎和大象都惧怕犀牛三分。犀牛的视力极差,但这头犀牛能隐隐约约看到孩子们的身影。每次等它冲过来后,孩子们都在最后一刹那闪到一边,让它从身边跑过去。

  这样干仍然危险重重。尽管犀牛是盲目的,却能向任何东西发起攻击,这样就很难躲开了。每次犀牛都冲到陷阱边上,可惜都差一步。

  它低下头,好像要用角来刺两个孩子,其实不然。它与非洲犀牛不同,从不用它的角攻击目标,因为那不是真正的角,只不过是拧生在一起而变硬的一撮毛。至于进攻,还得靠它那有力的嘴巴。

  它多像一个金甲武士呀!古代印度人曾把它用在战场上,就像现在使用的坦克一样。它全身都披着“铁甲”,箭根本无法射进它的身体。

  “这次它该进陷阱了。”哈尔说。随着一阵噼噼啪啪的树枝折断的声音,犀牛掉进了陷阱。

  困兽发疯了,尖叫着横冲直撞,使劲地扒着陷阱壁,扒进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眼看就要逃出来了,两个孩子才把套索套在它的脖子上。套索的另一端绑在汽车上。

  汽车开动了,犀牛沿着倾斜的陷阱壁被拉了出来,然后拖着吼叫着的犀牛向它的笼子驶去。

  一旦被关进笼子里,它就完全变了。它变得非常平静,仿佛陷入了沉思:也许情况不会大坏。它刚进笼子就吃到了可口的饭菜,这使它对未来的生活有了更美好的憧憬。如果好好对待一头犀牛,那么不出几天它就会变得很驯服。

  哈尔和罗杰转过身来,看到他们的狮子正一声不响地钻进笼子里,幼狮吱吱叫着欢迎它的归来。

  “一定是那三个骗子把它拖了出去。”哈尔说,“然后它从他们那儿逃了出来,咱们马上就去警告一下那几个家伙。”

  他们没敲门就直接闯了进去。

  看到的情况使他们大惑不解。三个人躺在吊床上,抽搐着,痛苦地辗转着,呻吟着,身上流着血,还都发着高烧。

  哈尔本来想骂他们一顿,但看到这种情景却骂不出来了。

  “你们这些可怜的家伙,出什么事了?”

  “蜜蜂,”维克说,“蚂蟥。哎,上帝呀,我们干吗要进那个山洞。”

  “蜜蜂!”哈尔惊叫起来,“你们能活到现在算你们命大。罗杰,以你最快的速度跑回去把那瓶蜜蜂止痛药拿来。”

  罗杰很快就赶了回来,两个人开始给三个小偷包扎伤口。

  “你们这些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接受教训?”哈尔说,“你们到处惹事生非,真是自作自受。如果你们不自作聪明,也就不会受这种罪了。”

  “就算你对吧。”维克口服心不服,他仍然把一切都推到哈尔身上。“我们差点丧了命。”他说,“如果你打算照顾我们,为什么当我们在受折磨的时候,你们不呆在家里而去寻欢作乐呢?”

  哈尔没有理会这个愚蠢的论点,而是继续给他们包扎伤口。不知道明天这些高明的猎手们还会想出什么卑鄙的伎俩来。

TOP

  12、又一个“兽中之王”


  老虎是“兽中之王”,不论个头儿、体重、还是力量上都超过其他猛兽。

  但狮子也被称为“兽中之王”,它得到这一美称是由于它无穷的威力。

  两个“兽中之王”天各一方,非洲是狮子的天下,但没有老虎,印度有老虎,却没有狮子。

  吉尔森林区却是个例外。从前吉尔森林里有3000多只狮子,不过猎人们快把它们杀光了。当两个孩子赶到时,据森林巡逻队的统计,仅剩下170只了。

  父亲需要一只吉尔狮,不是要杀了它,而是要把它送到动物园里,以避开那些凶残的杀手。各地的人也就可以来观赏它了。

  哈尔和罗杰对寻找吉尔狮几乎不抱什么希望,它们都躲在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

  非常幸运,两个孩子找到了狮子,他们躲在灌木丛后面窥视着它们的动静。这是一个家族或家族的一部分,有12只狮子,包括祖父和祖母,父亲和母亲,叔叔和婶婶,还有顽皮的小狮子和刚出生的幼崽儿。

  这里没有搏斗,狮子很合群。祖父转来转去,抚摸着每个家族成员,好像在说:“早上好,亲爱的。”——只不过它是用一种温柔的呜呜声来说的。

  除了幼崽儿之外,其他狮子整个晚上都在猎取食物。现在它们都吃得饱饱的,在一起高高兴兴地准备美美地睡上一天,待太阳落山后再起来去寻找食物。

  “多么甜蜜的家庭啊!”哈尔低声说。

  “它们可能都会被猎人的枪打死。”罗杰也压低了声音。

  “起码我们能救出其中的一只。”哈尔答道。

  “哪一只?”

  “那个母狮和依偎在她怀里的那个小狮子,怎么样?”

  “可她有两个孩子。”

  “是的,但你没听说过狮子婶婶的事吗?按狮子们的习惯,当幼狮的母亲不在时,它的婶婶就会照顾它。别担心那小家伙,婶婶会照顾它的。”

  “瞧,它们要睡觉了。”

  “是的,该睡觉了。可那个小家伙玩得正高兴。看,它朝这边走来了。如果你能抓住它。那么就能把它母亲一起捉住。”

  “怎么会呢?”

  “母狮会跟着它的孩子。我用这个套索套住母狮使它跑不了。但真正捉住母狮的不是套索,而是幼狮。”

  母狮站了起来,照料着它的到处乱跑的孩子。它慢慢地离开了熟睡的家人。哈尔把套索抛了出去套在母狮脖子上,可它正专心致志地想着它的孩子,没注意到套到脖子上的东西。

  罗杰以为当他抱起幼狮时,母狮会咆哮起来,但吉尔狮很少吼叫。它们从实际中得到一条经验,咆哮声会把它们的行踪泄露给一个拿枪的人。吉尔狮保证自身安全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

  “把幼狮带到卡车上。”哈尔说,“慢慢走,如果你让母狮跑起来,我可就抓不住绳子了。”

  他把绳子的一端绕在一棵树上,以防母狮突然扑过去。然后再由一棵树换到另一棵树上。就这样一棵树接一棵树,逐步向卡车接近。

  到了卡车边上,罗杰把幼狮放进为他们喜爱的动物准备好的笼子里。

  母狮也轻轻地跳上卡车,钻进笼子里。它温柔地嗅着它的孩子,设法安慰它,告诉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它的母亲都会和它在一起。

  罗杰关上笼门。“我口袋里有几块饼干,”他说,“喂它们一点儿行吗?”

  “不,幼狮还小,不能吃硬的食物。它的母亲会给它喂奶的,几个月后它就可以吃肉了。”

  在这以前,哈尔也曾用这种方法把一只巨大的野兽诱进笼子里,所有的行动都没有使任何动物感到不安。有一些活捉动物的人使用的方法可就野蛮多了。他们常常通过抽打,用尖利的木棒捅,冲着动物大喊大叫,甚至用向天上放枪等手段迫使动物跟着他们走。但哈尔却不是这么干的。他不去威胁、恐吓它们,而是利用爱——母兽的爱使它寸步不离地跟着它的孩子。

  他们满载而归了。路上,罗杰又想起了一些问题。

  “这只狮子看起来和非洲狮不大一样,那是为什么?”

  “狮子生活的地区不同长得就不一样。东非的许多国家地处海拔6000英尺以上,一年四季天气都很冷。吉尔森林区的高度只有海拔100英尺,一年到头气温都很高。因此,非洲的狮子要长一身厚厚的毛御寒,而热带的就不必要了。大自然非常善良,她努力使动物不管生活在哪个地区都能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它们有许多不同的地方。”罗杰说,“这些狮子比非洲的肥,头比较长,腿也不太一样,还有它们的尾巴。”

  “它们的日子比在非洲的狮子好过。”

  “狮子和老虎打架吗?”

  “不,它们相处得融洽极了。彼此视为堂兄弟,而不是对手。实际上它们真的是堂兄弟。它们的皮毛不一样,但如果你把老虎和狮子的皮剥掉,就会发现它们的身体非常相像——器官完全一样,骨骼结构也差不多,就是专家也分辨不出哪个是老虎,哪个是狮子,它们的区别仅仅在于皮毛。一个没有花纹,另一个长着条纹。”

  “可在纽约的布郎克斯动物园,我见到过一只长着斑纹的狮子。”

  哈尔笑了,“是的,这也可能。如果一只小动物的母亲是狮子而父亲是老虎,那么幼兽就叫虎狮;而如果母亲是老虎而父亲是狮子,那就叫狮虎。”

  “我看到的一定是一只狮虎了。”

  回到家后,他们把母狮和幼狮从小笼子里放进了装着老虎的大笼子里。

  “这样安全吗?”罗杰问,“它们可能会打起来。”

  “看看吧。”哈尔说,“两个大家伙正在鼻子对着鼻子地互相嗅着。它们已经是朋友了。我保证老虎有了伴会很高兴的。”

  罗杰拿出一块肉放进笼子。老虎看了看,狮子也瞧了瞧,都有礼貌地等着对方去吃。最后它们各咬着一头,一点儿一点儿地吃起来。

  哈尔和罗杰向屋里走去。屋子的附近放着“大力士帮工”的笼子,但笼子空了,大象不见了。

  “它抛弃我们了!”罗杰说,“我觉得它很喜欢我,做梦也没想到它会离开我们。”

  “不,”哈尔说,“它不会那么干。而且它打不开笼门,即使用它的鼻子也办不到。”

  “那是怎么回事呢?”罗杰不明白了。

  “有人打开了笼门,把它赶出笼子带走了。”

  “可这是谁干的呢?”

  三个无赖住的房子原先是个马棚和存放干草的仓库,现在改成参观者的住房了。

  “他们走了,”维克说,“咱们赚1000美元的机会到了,在东京动物园也许会卖5000美元。走,咱们去捉大力士帮工。”

  他们走到笼边,打开门。大象可不像狮子那么安静,它高声尖叫着,像汽笛长鸣。

  “过来,别紧张。叫也没用,你的朋友离你太远,根本就听不见。”维克说。

  他抓住了大象的鼻子。大象挣脱了,把这个小流氓卷起来,扔到20英尺远的一棵荆棘上。这种荆棘长着三英寸长像针一样锋利的刺。人们叫它“等一下”,因为一旦碰到它,就会被它的刺挂住,你得费很长时间才能解脱开。

  现在吉姆接了他的班。他避开大象的鼻子,绕到大象背后,抓住了这个怪物的尾巴。他不知道大象能踢人,但等他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被狠狠地推撞到笼子上了。

  该哈里了。他用一根从外面拣来的木棒重重地打在那只尖叫着的大象身上。一只巨大的脚把他踢得翻了个跟头,又把他踩在脚下。如果大象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一只脚上,那么哈里就会变成一个薄煎饼了。但大象到底还不是杀人狂,它抬起脚,哈里捂着肚子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走去。

  三个人抓住了大象的鼻子,拼命地拽着。鼻子是大象敏感的部分,它被拉疼了,开始跟着他们移动。他们把它拉出笼子,顺着小路向仓库走去。

  “现在怎么处理它?”吉姆问,“我们得把它藏起来。如果把它拴在树上,会被人发现的。而且它还会把树拔起来跑掉。”

  哈里正忙着治伤,根本顾不上想办法。

  维克说:“我们只有一个办法,把它弄进屋里去。”

  “把大象放进屋里?你不能那么干。”吉姆说。

  “我们能,而且必须这么干。”

  “可我们没办法把它弄进门去。”

  “我们当然能。那个仓库的门有12英尺高,而它只有9英尺高。”

  于是它们打开门,把他们的客人引进了它的新家。

  他们把手松开,大象立刻挥舞起鼻子,把他们三个人打倒在地。随着一声愤怒的尖叫声,它猛地冲向墙壁,由于这个仓库的墙壁是用木板拼起来的。木板被撞碎了,发怒的大象冲了出去,它顺着大路大摇大摆、从容不迫地走去,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吼声。刚刚回到家的哈尔和罗杰看到它回笼子来了。

  当罗杰向它跑过来时,它也发现了罗杰,“大力士帮工”用鼻子把罗杰卷起来。低声地咕哝着,仿佛在说它很高兴又回到家了。

  “噢,我知道是谁干的了,”哈尔说,“是那三个无赖。可他们抓这只大象干什么呢?”

TOP

  11、是朋友还是敌人


  一天早晨,维克带着枪出现在哈尔·亨特的宿营地。

  哈尔说:“我知道你带着枪。昨天我听到几声枪响。是你打的吧?”

  “噢不,不,我怎么会那么干呢!”

  “别撒谎了,”哈尔说,“你又在猎杀动物了。”

  “不,我只想打几只猴子,我只打着了两只。”

  “谁跟你说过打猴子就不犯法?你已经因为猎杀动物而蹲过一晚上的监狱。你曾保证过再也不打猎了。如果你再被抓住,就不会只被关一晚上,你得坐十年牢。”

  “十年!我想你会去警察局告发我吧。”

  “这次就算了,因为我是你的朋友。下次可就得请你辛苦一下,到警察局去了。”

  “就这些吗?”

  “还没完,”哈尔说,“我借给你的200美元钱什么时候还?”

  “你不是借给我的,而是送给我的,我根本就不需要还。”

  “你的记忆力太差了,我从没把200美元钱作为礼物送给你。你说过你一接到父亲寄来的支票就马上还给我。”

  “噢,可是支票还没寄来。”

  “我想已经寄来了,”哈尔说,“你穿的是件新衣服,没钱怎么能买衣服呢?”

  “得了,”维克说,“别念念不忘你的200元钱了。”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哈尔说,“我就不得不给你父亲写封信了。不仅仅是为了200美元钱,主要是他应该知道你在这里胡作非为,射杀吉尔森林区的动物,还有可能坐十年牢。”

  维克笑了起来,“想给我父亲写信简直是妄想,你不知道他的地址。克利夫兰是个很大的城市。如果你在信封上只写‘斯通先生收’,邮局是找不到他的地址的。我不把地址告诉你,你根本就没办法给我父亲写信。”

  “我就不信。”哈尔说。

  有一个办法可以和维克的父亲联系上。维克在西部储备大学读过一个学期书,哈尔给那所学校的校长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先生,我给斯通先生附了一封信,他是曾在贵校上过一学期学的维克·斯通的父亲。他的地址会存在你们的记录里,你能把这封信写上地址寄给斯通先生吗?

  在寄给维克父亲的信中,哈尔写道:

  “亲爱的斯通先生,您的儿子维克正在为我们工作。如果让警察知道他正在无照猎杀动物,恐怕他要坐十年牢。这儿的警察执法很严。我喜欢维克,想使他从众多的麻烦中解脱出来。他不太诚实,我借给他200美元钱,可他现在却说那是我送给他的礼物而不是借给他的。钱倒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在违法,可能会受到制裁。我们不愿让他受这种罪。”

  收到回信后,哈尔才知道维克的父亲叫罗伯特·斯通,地址是美国俄亥俄州克利夫兰市帕克伍德街。斯通先生的信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亨特先生,听到我的儿子维克正在到处惹麻烦我深感遗憾。但远隔万里,我也管不了他。他快20岁了,应该能够自理了。他从家里跑出去后,他的母亲,一个身体本来就很虚弱的妇女,伤心极了。她病情恶化,已于一个星期前去世了。我不想再要这个儿子了,我给他寄去一大笔钱,但这将是最后一次。至于那200美元钱,我在信里给你寄去一张填好的支票,谢谢你对我儿子的爱护,但就我个人来说,他已经不存在了。”

  哈尔把信给维克看了,这对那个逃跑的家伙的确是一件吃惊的事。

  “你是怎么搞到他的地址的?”

  “别为这件事操心,你应该深深感到内疚的是你使你母亲过早地去世了,我认为你应该马上回家,和你父亲重归于好。”

  “不关你的事。如果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你是个告密者,竟把我的事向我父亲报告了。”

  “我想也许他会帮助你的。可他有足够的理由讨厌你,因为你气死了你的母亲。你还有一个机会来弥补你的过失。你是我的朋友,你每捉住一只动物我都会付给你钱。咱们把这件事忘掉,握握手吧。”

  维克把手伸进口袋,“不,谢谢,我不会碰你的手的。我要报复你。”

  “报复什么?报复没让你去坐牢?”

  “我宁可去蹲监狱也不愿再为你干了。”说完这句话,维克大步回他的住所走去,在那里有他的伙伴吉姆和哈里。

  维克愁眉苦脸地咆哮了两天。然后对他的两个伙伴说:“我想好了,我想好了。”

  “想好什么了?”

  “我想出了一个报复哈尔·亨特的办法。”

  “你为什么要报复他?他只是为了不让你坐牢。”

  “他是个卑鄙的人。我得像对待一个小人那样来对待他,我要把他踩在脚下,把他和他的工作都搞个落花流水。同时,我还制订了一个赚大钱的计划。”

  这使两个伙伴很感兴趣。

  “我们怎么干?”哈里问。

  “很简单,找他的麻烦,给他安排一次车祸。”

  “你是说要杀掉他?”

  “也许是。但起码要让他进医院。还有他的小弟弟。让他们在那儿好好躺几天。”

  “那有什么用呢?”

  “把他们支开,我们就能把他们的动物卖掉。把钱装进我们自己口袋里。亨特计算过,每只动物平均都值1000美元,有的更值钱。他父亲想要他们捉16只动物,亨特说他会再捉四只凑足20只。20只动物,每只卖1000美元,将是多少钱?”

  “唷,一共是20000美元。”吉姆说。

  “对,我们三个人把它搞到手平分了不好吗?我们把动物卖给动物园就能拿到20000美元了。”

  “可他还没抓全呢?”

  “不必着急,等他抓够了再让他去医院。当然,如果他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没人会指责我们这么干的。”

  哈里说:“那你为什么不去帮着他尽快把他需要的动物都捉住呢?然后我们就可以把他和他的弟弟干掉。”

  但维克太懒了,对哈尔又怀恨在心,他不愿再为哈尔干活。

  “抓一只动物他只给我50美元钱,和那20000美元相比这算得了什么?咱们现在就动手去搞1000美元,等他们出去打猎以后,就可以把那只叫‘大力士帮工’的大象牵到咱们这儿来,然后以1000元的价钱卖给一个动物园。怎么样?”

  “卖给哪个动物园?”

  “村长说过,在印度就有不少动物园。与印度相邻的缅甸和新加坡都有。日本现在也是一个能赚大钱的国家。要是卖给东京动物园,他们也许会给我们5000美元。你们说怎么样?愿跟我一起干吗?”

  他的朋友有点儿担心,但这么一大笔钱听起来实在诱人。

  “我和你一起干。”吉姆说。

  “还有我。”哈里说。

TOP

  10、“野猫”自残


  一只奇怪的动物鬼鬼祟祟地在亨特的宿营地周围荡来荡去。它长着一身棕黄色的毛皮。

  罗杰眼尖,首先发现了它。他向哈尔喊道:“你看那是什么?瞧它身上的条纹,像只老虎,你看它是只小老虎吗?”

  “不,它是一只鬣狗。”

  “你真笨,我们在非洲见过许多鬣狗,它们身上可没有条纹。”

  “我知道,”哈尔答道,“但印度鬣狗有点儿特别,身上长条纹。爸爸需要一只。咱们抓住它。”

  “它看起来有点儿像猫。”罗杰说,“过来猫咪,过来猫咪。不对,它更像狗。”罗杰又学起狗叫来。

  “既像猫,又像狗,”哈尔说,“你就叫它咪咪狗好了。”

  鬣狗开始“大笑”:“哈!哈!哈!哈!”然后又用另一种声调唱道:“嘎啦!嘎——啦!嘎嗒!嘎嗒!嘎嗒!咕——嘟!咕嘟!”

  接着这位歌唱家又发出一种尖叫声,开始时较低,然后音调迅速提高,直到快把“听众”的耳朵震聋了才又回到低音。

  罗杰向四周看了看,他不敢肯定所有这些声音都是这只野兽发出的。它能自由自在地控制自己的声音,使其他动物无法判断它的位置。

  “真是个稀奇古怪的家伙!”罗杰说,“它不只是一只‘咪咪狗’,它长着狗的面孔,狮子的耳朵,熊的身体,老虎的牙齿。它为什么不逃跑?难道它不伯我们。”

  “它可能害怕,但它闻到了笼子里关着的动物的气味,看来它要对它们‘下手’了。”

  “可我知道,鬣狗从不攻击活的动物。那些生活在非洲的鬣狗只吃动物的尸体。”

  “这儿的鬣狗有点儿不一样,”哈尔说,“它们的胆子更大。我们作过客的那个村庄的村长说过,有一只鬣狗偷愉摸摸地溜进一间屋子,叼着一个婴儿跑了出来。那个婴儿使劲地哭叫着,鬣狗害怕了,便丢下婴儿逃跑了。母亲跑出来把她的婴儿救了回去。”

  哈尔回到屋里,取出了套索。他忘了关门,这只什么都像的动物从他的背后溜进了房间。屋里传来一阵令人难忍的噼啪声,他们进屋一看,鬣狗正在津津有味地嚼一只钟。那只钟再也不能报时了。鬣狗以它强有力的嘴巴名扬四海。把钟表嚼碎吞下去后,这头长着老虎斑纹的野兽又看中了挂在衣架上的哈尔最喜欢的帽子。它两条后腿着地直立起来,把帽子扯下来吞了下去。

  罗杰忍不住笑了,哈尔却笑不出来。他抛出套索,然后把这只像疯子一样愤怒地尖叫着的野兽拉到屋外。树上的猴子惊叫起来,鸟儿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维克跑过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鬣狗一下子咬掉了他的一只鞋吃进了肚里。哈尔和罗杰一起把它向一个笼子里拉。经过一场搏斗,尽管他们身上伤痕累累,总算把这只“疯子”关进了笼子。

  “我真想不通父亲为什么想要这么一个可怕的野兽。”罗杰说。

  “不是他想要,是动物园从他那儿预订了一只,所以才让我们来捉的。”

  他们回到屋里,不仅钟表和帽子不见了,而且三本关于野生动物的书也被鬣狗吞了下去。

  “哎,”哈尔说,“它的口味还挺高。那些书写得好极了,没想到它也这么喜欢它们,但愿这些书能让它肚子痛。”

  哈尔告诉罗杰和维克,据当地的老人说,鬣狗常常是由男人或女人死后转世再生而变成的,他们生前是巫师,人们都把他们看成瘟神。“不过这都是迷信,”哈尔说,“事实上,鬣狗也并不总是那么坏,有时候它会变得很可爱。”

  维克想看看鬣狗到底有多可爱,他把手指从铁丝缝里伸进笼子。鬣狗歪着脑袋对这些手指研究了一会儿,然后猛扑过来,一口就咬住了。维克发出的尖叫声和鬣狗的尖叫声一样刺耳。

  钟、帽子和鞋都比维克的手指好吃,它松开了嘴,维克把他的血淋淋的手抽了回来。

  罗杰拿着一块肉从屋里走出来,他把肉从缝里塞进笼子、转眼间就被鬣狗吞了进去。它看着罗杰,发出满意的呜呜声,这时它倒很像只猫。罗杰知道他和他的新邻居会和睦相处的。

  “太好了,”他说,“它这一身斑纹漂亮极了,而且身上还有点香味——不像非洲的鬣狗那么难闻。我想它会成为招人喜爱的动物的。”罗杰发现他可以走进笼子而不必担心那张可怕的嘴巴。他像对待猫、狗一样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脖子。当他用“嗨”和它打招呼时,竟得到了一声既像嗥叫又像呜呜声的回答。如果这只鬣狗以前真是一个人的话,那么他或她一定待人很和善。

  一天早晨,罗杰发现鬣狗无力地倒在地上,他急忙叫来哈尔。这只动物的举动使他们大惑不解。它正在咬自己的肚子,嚼自己的腿,直到鲜血淋漓,同时还不停地咬自己的尾巴。一个活生生的动物竟然像对待一具尸体一样吃它自己。

  “它们快死的时候就会这么干,”哈尔说,“可我们不能让它死。我想它一定是肚子疼得厉害。”

  他跑口屋拿来几片碱性药片。罗杰把笼门打开一条缝挤了进去,把药片放进他的正在受苦的朋友的嘴里。十分钟后,鬣狗不再咬自己了。而且表现出明显的想活下去的欲望,它像猫和狗那样依偎着罗杰。罗杰轻轻地抚摸着它,但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他得时刻提防着那张能把钟表、帽子、书和手指头都吞进去的嘴巴。

TOP

  9、孩子与野兽


  可怕的野牛。它的名字与“力量”和“乖僻”可说是同义语。

  这两个词形象地描绘了野牛的特性。它比野牛家族的所有其他成员都更加强壮有力。它反复无常,性情粗暴、古怪而且野蛮。

  它有七英尺高,长着两只朝上翘的犄角,每只都有三英尺长,耳朵很大,以草、箭竹、各种树枝、树叶为食。

  一个村长对孩子们说:“当一头野牛受到攻击时,它会用鼻子吸起一块石头,然后喷出去,力量大得足以要人的命。”

  几个年轻人觉得这活有点言过其实,但他们不得不承认野牛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家伙。

  “如果它用角把你挑起来,”村长说,“不管你有多重,它都会把你带到几英里之外,然后把你扔到地上踩死。”

  可父亲要求他们捉一只野牛,而且他很想得到。但两个孩子怎么才能把这样一只难以对付的野兽抓住呢?

  “从这儿到6000英尺高的山上到处都有它的踪迹。”哈尔说,“我们得开着车去,还得带一根带杆的套索。”

  带杆的套索是由一根长杆和端部的绳套组成的。如果顺利,就能用绳套套往粗大的牛犄角,然后开车把它拖回来,关到笼子里。

  说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他们会遇到很多麻烦。

  他们开着车,一直转到太阳快落山时才发现了一群野牛,大约有十几头。他们选中了最大的一头,用杆子捅了捅它。野牛被激怒了,紧追着汽车跑。

  哈尔开着车,罗杰拿着套索。他用套索套住了一只牛角,可又被它挣脱了。

  那头野牛停下来,眼睛瞪着卡车,疯狂地吼叫着,然后向卡车撞去。

  又大又硬的牛角撞在汽车上,一下就把汽车顶翻了,两个孩子被扣在下面。野牛以为卡车是活的,便一次又一次地向它撞去,把这个钢铁怪物撞得伤痕累累。

  这时,它想起了向它挑衅的人,开始四处寻找。它一边使劲地闻着,一边吼叫着,把两个孩子吓得浑身发抖,它一次又一次地用它那重达2000磅的身体猛烈地撞击卡车。

  终于,汽车被翻了过来。两个坐在地上的孩子暴露无遗。

  真是千钧一发的时刻!如果他们不立刻采取闪电般的行动,那转眼间他们就会死于非命。

  野牛向他们逼来,它的眼睛血红,吼声如雷。但就在这时,两个孩子已迅速地爬上了卡车。它所能做的只是再多给卡车一点儿惩罚了。

  哈尔把车开动起来。野牛在后面穷追不舍。它决意要把这个钢铁怪物和里面的两个人干掉。

  有一种动物不怕野牛,那就是老虎,随着一声咆哮,一只被称为兽中之王的猛虎,跃过20英尺,紧紧地咬住了野牛的脖子。

  照理说孩子们应该感谢老虎,可他们没有,他们不想要一只死野牛。

  “用套索。”哈尔喊道。

  罗杰抛出了套索,但忙中出错,绳套套在了老虎的脖子上。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可不想捉一只老虎,而是要捉这只野牛,要是在其他任何时候他们都会感谢这只老虎的帮助,而现在的情况却不同,罗杰拼命的拉着。老虎松开嘴,用两只前爪扯掉套在它脖子上的套索。它打消了抓一只野牛作晚餐的念头,偷偷地溜进了丛林中。

  现在这野牛只不仅已精疲力尽,而且连平日的残暴劲儿也一扫而光。它没心思再追卡车了。

  事情显而易见,老虎的牙齿深深地扎进了它的脖子,鲜血从伤口中涌了出来。

  野牛回过头去寻找老虎的踪迹,这正是罗杰下手的好时机。就在它转过头去的时候,它的三英尺长的犄角和头全部进入套索,野牛就擒了。

  脖子上的又长又深的伤口疼痛难忍,它再也没有攻击卡车和两个孩子的念头了。

  它搭拉着脑袋跟着车走,毫无反抗之力。

  一个笼子对大象来说是小了点儿,但对一只野牛却正合适。他们已经为这只吉尔森林区的驼背的“恐怖分子”准备好了。

  套索还留在它的脖子上,套杆还绑在索套上。“我们怎么才能把它弄进去呢?”罗杰有点为难了。

  “到笼子里边去,把套杆别在笼子后面,然后抓住套杆使劲拉。我在那儿帮你。”

  罗杰按哈尔说的办法做了。然后两个人都绕到笼子后面,使尽全身力气拉起来。

  那只野兽并不情愿进笼子,它先是反抗,然后才开始一步步向前移动。

  当它发觉自己已身陷牢笼时,为时已晚。罗杰跑回来把笼门锁上了。

  “我们怎样把套索取下来?”罗杰问。

  哈尔说:“就让它留着吧。当它发狂时,我们可以把绳套拉紧。这样它就不致于把笼子装坏了。”

  现在这头巨大的野牛可不想搞破坏,脖子上的剧痛使它再也打不起精神了。

  “它脖子上的伤怎么冶?”罗杰问。

  “没关系,”哈尔答道,“血早就止住了,我可以在笼子外面给它的伤口注射一些消毒剂。老虎的牙齿大概不太干净。过不了几天它就会痊愈的。”

TOP

  8、大畜栏


  贮木场是怎样得到大象的呢?

  哈尔和罗杰今天就要把这个问题搞清楚。

  生活在吉尔森林区的野象从未见过贮木场。它们要先经过训练,然后再卖给像柚木场场主阿布·辛这样的柚木大王。

  成百上千的狩猎者走遍整个吉尔森林区来寻找野象,然后他们敲着锣把大象赶出森林,来到一个早就建好的巨大的畜栏中。畜栏周围是一圈栅栏,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栅栏,否则大象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它毁掉了。这个栅栏是由许多巨大的原木组成的,每根原木都有一英尺粗。

  背上驮着驱象人的驯服了的大象帮着把野象赶进畜栏中。

  哈尔和罗杰想要看看它们的精采表演。

  有些驱象人对他们的动物很不友好。罗杰看到一个驱象人正在用尖利的棒子刺他的大象。他不停地刺,直到把大象激怒。于是大象翘起鼻子,缠在驱象人身上,把他猛地扔在地上。

  驱象人的脑袋碰在一块石头上,像死人一样躺在那里。罗杰把哈尔叫了过来。

  “看看能帮这个残忍的家伙干点儿什么。他一直在折磨大象,现在得到报应了,他大概死了。”

  哈尔弯下腰检查了一下失去知觉的驱象人。鲜血从受伤的头部涌了出来,但哈尔注意到那个人还有一口气。

  “我送他去医院。”

  两个人把驱象人抬起来放到汽车的后面,哈尔把车开走了。

  那只大象很紧张,它知道自己闯祸了,害怕受到惩罚。它像喇叭似的高声叫起来。罗杰把手放在大象的脖子上,一边轻轻地抚摸,一边说着安慰的话。

  “好啦,好啦,没关系。你做得对,别担心,他再也不会刺你了。”

  尽管大象不明白罗杰的话,但它懂得了罗杰的抚摸和他那温和的声音,他是朋友,于是它停止尖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来走去。它从头到脚打量着罗杰。是的,这个人值得信任。它用鼻子把罗杰卷起来放在自己的背上。

  现在罗杰变成驱象人了。他并不太了解这一行,可他听说过,只要用脚尖碰碰大象脖子的一边或另一边,大象就能按你的意图行动了。

  人和兽一起漫步了,他们都感到很满意。罗杰开始寻找野象,以便把它赶进畜栏里。

  但事情对年轻的驱象人来说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越过一个和大象一样高的土坡时,他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一声低吼表明那东西已经从上坡上跳到大象的背上——大概是一种喜欢吃象肉的动物。罗杰回头看了看,但在阴暗的密林里,他几乎分辨不出这个“新伙伴”是虎还是豹。一束阳光从树的缝隙中透过来,这才看清了,他的“客人”是一头大棕熊。

  他父亲曾要求他们捉一只喜马拉雅熊,这只正好送上门来了,只是它来得太不是时候,罗杰怎样把它弄回家关进笼子呢?再说这只熊会有那份儿耐心吗?

  “不会那么耐心的。”罗杰想,“如果那声吼叫意味着……”他感到毛骨悚然,好像熊立刻就会扑来向他进攻。

  但熊也有自己的难处,它不习惯骑大象,大象摇摇摆摆使它站不住。它的爪子扎进大象那厚厚的皮肤里,吼声变成了咆哮声。

  罗杰调转大象向家里跑去。他也不知道到家后再怎么办。幸运的是离家还不到四分之一英里,不一会儿就在笼子边停住了。

  他希望哈尔在家,这样就能帮着他一起把大棕熊关进笼子,但哈尔不在,只有维克一个人。他正按哈尔的吩咐给动物喂食。他看见了罗杰,随后又看到了罗杰身后那个巨大的棕色野兽,维克又要溜了。

  “回来!”罗杰叫道,“回来,去把笼子打开。”

  维克惊恐地瞪着棕熊,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地走回来。如果那只野兽再叫一声,他就会逃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

  “把笼门打开。”罗杰说,“把你刚才喂鹿的那种点心,统统放到笼子里去。”

  维克按他说的做了,棕熊没有吼叫。它的视力不好,嗅觉却极灵,知道这儿有给它准备的早餐。它低吼一声表示胃口极好,从象背上跳下来进了笼子。

  “关上笼门。”罗杰喊道。

  笼门刚刚锁上,维克立刻像变了个人。

  “是我抓住的,是我抓住的。你哥哥得付给我50元。我冒着生命危险才抓住那只野兽的,50元到手了!”

  和往常一样,维克把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

  罗杰没有和他争吵,只是用脚轻轻碰了碰大象的脖子,回到了畜栏。

  “你去哪儿了?”哈尔有点生气,“你难道就不能坚守你的工作岗位?”

  “我刚才回家去了一下儿。”

  “为什么要回家?”

  “你回家后就知道了。”

  聪明的大象听出来它的朋友受到了批评,便用鼻子把哈尔像举羽毛一样举起来,放进一个泥坑里。

  哈尔回到汽车边,心想,世界上恐怕没有比大象的鼻子更有趣的东西了。

  大象用它的鼻子可以呼吸,可以喝水,可以把水或沙子喷在自己身上,可以拿起树枝像苍蝇拍一样驱赶昆虫;它用鼻子还可以闻味,可以把食物卷起来送进嘴里;行走时可以拨掉灌木为自己开路,高兴时可以发出愉快的叫声,生气时可以发出愤怒的吼声,有敌情时它用鼻子拍打地面发出某种声音来吓跑其它动物,可以重创任何胆敢挡住去路的人或动物;甚至可抓住老虎或其他敌人;更有趣的是它可以用鼻子拥抱它的主人来表示高兴,也可以把哈尔扔进一个泥坑里。鼻子是大象最强有力的武器,也是最有用的工具。哈尔不明白那只大象为什么那样喜欢他的小弟弟,莫非是罗杰和动物有缘份,要不它们怎么会喜欢他呢?随着一阵可怕的嘈杂声由远而近,猎人们赶着大象回来了,尽管大象个头很大,但胆子却很小,很容易受惊。猎人们敲着锣,摇着铃,打着鼓,向空中放着爆竹,每个人还放开喉咙喊叫着,用这种方法把大象驱赶进畜栏。

  当野象都进了畜栏以后,驯服的大象也被放了进来,每个大象背上都有一个驱象人。这些大象的任务是使野象平静下来,并对它们进行初步的训练。

  每个新到的野象都配备两只驯服的象,一边一只,把它紧紧地夹住,迫使它停止疯狂地横冲直憧,并逐渐认识到尽管已经被俘了,但日子还过得去。在畜栏里和驯服的伙伴生活几天后,它就会逐渐平静下来。这时驱象人骑到它的背上,它也不撒野了。在此基础上继续进行训练。如果驱象人经验丰富,过不了几天,“新手”就会变成“熟练工”,并开始在许多贮木场工作。

  在贮木场,它们会很诀学会每个搬运木材的大象都必须懂得的27个词,每个词代表一种动作。当然大象不会说,但它们可以听,有点儿经验后,它们可以准确地执行驱象人的命令。同一个词必须总是代表同一个动作。如果你别出心裁,那大象就听不懂了。

  从畜栏回到家后,哈尔看到被好端端地关在笼子里的喜马拉雅熊,不禁大吃一惊。

  “你们怎么把它抓住的?”

  罗杰开始把事情的经过讲给哈尔听,但维克把他的话打断了。“真不容易,”维克说,“而且危险极了,可最后是我把它捉住了。给我50元。”

  哈尔看了看罗杰。罗杰只向他使了个限色,什么也没说。哈尔立刻明白了,这一切几乎都是罗杰干的,而不像维克说的那样。但考虑到维克到现在还一无所获,可能会失去信心,所以哈尔还是把钱给他了。

  从那以后,维克逢人就请人家来看那只熊,还向他们吹嘘自己是如何抓住这个魔鬼并把它关起来的。

  有一次,罗杰把大象带回畜栏时,看到一只野象正狂暴地叫着,跳着。

  有一只屈服的大象在它的一侧,但另一侧的那一头却不见了。

  罗杰·亨特充当起临时的驱象人,骑着他的大象赶到了。两只驯眼的大象把闹事的家伙紧紧地夹在中间,迫使它平静下来。

  一个小时后哈尔来了。“看起来你和你的大象感情挺深。”哈尔说。

  “是的,”罗杰说,“我真不愿意离开它。”

  “你用不着离开它,它是你的大象。起码在运回家给父亲以前是这样。”

  “我的大象?可它不是我的。”

  “我刚才去医院看望了那个驱象人,”哈尔说,“他把这头大象的主人的名字告诉了我。我立刻去他那儿把这头大象买下了。你记得父亲想要一头印度象,这头再合适不过了,因此,在我们回家以前,它是你的。”

  “可它一定使你花了一大笔钱。”

  “不大多,而且父亲会把它卖个好价钱。”

  罗杰感激得说不出话来。“哈尔,”他说,“你真是好人。这个畜生曾经把你扔进泥坑里,这足以使一个人气得发疯,可你不但没生气,还干了这么一件大好事。”

  “别说了。”哈尔有点不好意思。他向一个闲着没事的驱象人喊道,“过来帮帮忙,我们该回家了。”

  把任务交给驱象人以后,哈尔爬上围栏,骑到他们的大象身上,坐在他弟弟身后,向家里走去。三个人,包括大象,都很满意。他们叫它“大力士帮工”,并把它关进了笼子里。

  “你得多跑跑腿给它找吃的东西,”哈尔说,“大力士帮工一天要吃600磅。”

TOP

  7、大象脱缰


  维克自以为长得根英俊,整天缠着哈尔给他照相。

  “我想骑着大象照一张。”他说。三个人现在正在阿布·辛柚木公司的一个柚木园里,观看大象把电线杆一样长的原木卷起来,放在象牙上,用鼻子卷住,举着它穿过木场,轻轻地放到一堆原木上。

  当造船厂想用木头做船壳时,就会到这儿来买木料。这种木料可以使用很长时间而不腐烂。

  西方国家里知道柚木的人并不多,但在印度却随处可见,一直到海拔3000英尺的高山都有它的踪迹。这些原木顺流漂下几英里就到了贮木场。印度人把柚木看作世界上最好的木材,甚至比菲律宾红柳、桉木都好。

  大象正干活时,维克说:“让它躺下,我就能爬到它背上了。”

  “它不是供乘坐的大象。”驱象人说,“它知道怎么运木材,可还从来没有一个陌生人坐在它的背上。”

  “好吧,”维克说,“那这就是第一次,我来教它。”

  驱象人让大象躺在地上,维克马上爬到它那宽阔的脊背上。

  “现在可以拍照了吗?”哈尔问。

  “当然不行。我怎么能骑在躺着的大象身上拍照呢,让它站起来。”

  大象站起来后,哈尔立刻按下了快门。照相机的卡嗒声和压在背上的沉重的东西使大象忍无可忍。它猛地转过身,冲出贮木场,顺着大街跑去。

  奔跑的大象左擂右摆,特别是在没有鞍子的情况下,骑手要想坐在上面就更困难了。

  维克紧紧抓住大象的胶皮似的耳朵,他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骑这个反复无常的野兽。

  驱象人一边大声吆喝着,一边追了出来,但却追不上。维克骑在这个“丛林之舟”上,就像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儿坐在飓风甲板上一样摇晃着,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大象不懂交通规则,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这时,一辆福特汽车直冲它开来,喇叭按得嘀嘀响。起初司机好像确信这座“肉山”会给他让路,等他发现大象没有丝毫让路的迹象时,已来不及煞车。在最后一刹那,他一下子穿过一道栏杆,越过花园,冲进一个用箭竹作篱笆的人家,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和他的汽车。伴随着维克和大象的惊叫,屋里的人也发出惶恐的尖叫声。

  一辆黄包车迎面而来,幸好,车上没有乘客。大象只用鼻子轻轻地卷了一下,车子立刻被卷进了路旁的水沟里,而拉车的还站在车把里没来得及跑出来。

  大象的鼻子在空中疯狂地挥舞着,有时也会像章鱼的触角一样甩向后面的维克。大象的鼻子向后能够到多远呢?大象能够用水冲洗自己的后背。维克担心他会被突然卷起来扔进某一家二楼的窗户里。

  他们来到一个拥挤的十字路口。在路口中央的交通管制台上,一个警察正做出了停车的手势。

  这只大象尽管在搬运木材时显得很聪明,却不懂这些手势。它发疯似地直冲了过去,汽车、人力车和马车都急忙闪开了路。警察气得吼叫起来,行人则被吓得尖叫着。

  现在大象正驮着维克沿着一条河跑,它累坏了,该洗个澡了。

  开始时水只有五英尺深,维克并不在乎,可越来越深,最后连大象的后背都没进水里,维克浑身都湿透了。

  大象有一着儿胜过维克,它虽然身子在水下,但可以把鼻子伸出水面,照样轻松地呼吸。维克可没有这种设备,他只能站在大象的背上,勉强把头伸出水面。

  哈尔和罗杰顺着河岸追了过来。

  “小心!”哈尔喊道,“你会淹死的,快游到岸上来。”

  “我不会游泳。”可怜的维克答道。

  这时,大象及时地解决了这个难题,它上岸了。大象和它的骑手身上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淤泥,这是大象从河底搅上来的。

  哈尔和罗杰跑过去想把维克扶下来,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大象就决定要冲掉身上的淤泥了。它把鼻子伸向后背,一股水流不仅喷射在它自己身上,而且把三个孩子也喷得落汤鸡似的。维克从象背上滑了下来,三个人站在一起,头发上、脸上、衣服上都淌着泥水,狼狈极了。

  更糟糕的事情又发生了。由于小昆虫不断叮咬,大象又吸起沙子喷在自己身上来防御这些讨厌的家伙。当然,几个孩子也一点不少地得到了他们的一份。他们的头上和衣服上到处都沾满了砂子,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更糟糕。

  驱象人赶来了,他几乎认不出这三个不成样子的流浪者了。

  大象安静了下来,因为这时不仅没有人骑在它的背上,而且还得到驱象人的照顾。他们一起回到了贮木场。

  “交一百卢比。”驱象人说。

  哈尔大吃一惊,“交什么钱?”

  “你们骑象了。”

  “但谁也没想骑。”哈尔反驳道。

  “可你的朋友确实骑过了。”

  哈尔不愿再争吵下去,他递给驱象人一百卢比,然后说:“那么,你的大象给我们惹了这么多麻烦,你准备付多少?它差点儿把我的朋友给折腾死。它那么放肆而你却根本就管不了它,我们的衣服完了,恐怕再也不能穿了。”

  驱象人大笑起来,“那是你们运气不好。”

  “让我想想你该给我多少钱,”哈尔说,“我想大概一百卢比公平合理吧。”

  “你永远别想从我这儿拿到钱。”驱象人说。

  “那好吧,”哈尔说着,瞟了一眼柚木公司的牌子,“我们把这一切都告诉你的老板,阿布·辛。”

  驱象人立刻就不笑了,“噢,请别那么干,他会把我解雇的。给你们一百卢比。”

  他把钱递还给哈尔,三个孩子就回家了。

  “他到底还是个不太坏的家伙,”罗杰说,“而且他的英语讲得很流利。我不明白为什么印度有那么多人讲英语。”

  “没什么可奇怪的。”哈尔说,“英国统治印度长达三百年之久。他们建立了几百所学校,教授英语和印地语。现在英国人走了,可在印度还教授英语。”

  “为什么?”

  “因为英语是一种世界性语言,印度想赶上世界前进的步伐。”

TOP

  6、顽皮的小熊猫


  他们找到小熊猫的那天,天气晴朗。

  “瞧!”罗杰说,“那边那棵树上是什么?”哈尔取出望远镜对着那奇怪的毛绒绒的球状物仔细观察了一会儿。

  “我的天,”他说,“哥伦布发现了美洲新大陆,而你却发现了各个动物园都翘首以待的东西。那是只小熊猫。父亲早就说过想要一只,可我从没指望能给他弄到。”

  “太好了,”罗杰说,“如果它那么难得,你为什么还不上去把它抓住?”

  “我不想和你争功。是你发现了它,我亲爱的哥伦布,你理所当然应该享有把它带下来的荣誉。”

  罗杰冲他咧了咧嘴,“你真大方!你为什么不想碰它?它咬人吗?”

  “你猜对了。小熊猫的牙齿像剃须刀一样锋利。”哈尔从口袋里掏出一段细绳。“用这个绑住它的嘴巴,这样它就不能咬你了——可它还有爪子。”他看得出他的弟弟有点害怕了。

  “和你开个玩笑,”哈尔说,“你呆在这儿别动,我上去把它捉住。”

  “不关你的事,”罗杰说,“是我发现的,就得由我弄下来。”

  这回哈尔高兴了,他正想锻炼一下弟弟面临困难时随机应变的能力。这并不难,罗杰继承了亨特家族的非凡的勇气。

  他爬到树上。小熊猫缩成一团睡得正香。罗杰把它的嘴巴捆住了,却不知道怎么对付那又长又锋利的爪子,只好冒点险了。

  罗杰抱着那只沉重的小熊猫开始往下爬,只能用一只手攀住树枝。如果小熊猫醒过来怎么办?它会挣扎、搏斗,用它那四组“剃须刀”抓他。

  这时他看到小熊猫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原来它早就醒了,可它仍像在摇篮里一样悠闲自得。

  绝大多数动物都会尖叫、挣扎,但这个家伙对人类还一无所知,它不知道人类会有多么残忍。

  它抬起一只爪子,扯掉了嘴巴上的绳子。可它仍然没有咬人。动物和男孩的友谊马上就建立起来了。

  罗杰抱着沉重的小熊猫平安地到了地面上,哈尔感到有点惊讶。

  “友好的小家伙。”他说。

  “不太友好,我的胳膊都快断了。”

  “得了,你够幸运了,它还没发育成熟。如果它长大了,体重会超过100磅。瞧它这件红大衣多漂亮。这件大衣对它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它的家在12000英尺高的山上。它到下面来是为了吃点竹笋。”

  “别的东西都不吃吗?”

  “不,作为正餐的最后一道菜,它喜欢吃昆虫、黄蜂、蜜蜂、大黄蜂。它能一下子把这些昆虫咬死,使它们还来不及蜇它,就成了它的点心。”

  “我想叫它‘彼得·潘’。”罗杰说。

  哈尔抬起“彼得·潘”的前脚。

  “瞧,这简直是一只手。除了猴子之外几乎所有的动物都没有拇指。这只小熊猫可以用它的拇指和类似手指的东西抓住任何物体,试试不用拇指去抓东西,会发现有拇指时动作协调得多。把它放下吧。”

  “它会逃跑的。”

  “不,它不会跑,它喜欢你。”

  放到地上后,“波得·潘”向四周望了望,似乎是在决定该干什么,然后又顺着罗杰的腿爬到了他的怀抱。

  它就这样被抱回了家。孩子们没把它关进笼子,而是允许它在屋里屋外自由自在地玩耍。

  它的生活除了吃就是玩。

  “它是个小丑儿。”哈尔说,“你还记得马戏团的小丑儿吗?对,‘波得·潘’是动物界的小丑儿。”

  小丑“波得·潘”诡计多端,它光临亨特宿营地的消息很快传开了,远远近近的人们都来看它的表演。

  “彼得·潘”既像狗熊,又像浣熊。说它像浣熊,是因为它聪明伶俐;说它像狗熊,是因为它身怀各种各样的绝技。不同的是狗熊需要经过训练才能表演,而小熊猫生来就会。

  “彼得·潘”的第一次探险是爬上关压豹子的笼子。这可把那只漂亮的豹子激怒了。当豹子发怒时,尾巴会竖得像桅杆那么直。

  豹子的尾巴尖露出了笼子,“彼得·潘”狠狠地揪了一下,于是它从那位脾气暴躁的美人那儿听到了一声大得惊人的怒吼。

  现在“彼得·潘”又跳到了关压“百兽之王”的笼子上。那只老虎太大了,“彼得·潘”一伸手就够到了它的尾巴,捏了一下。老虎没有叫,只是发出满意的哼哼声,不过这声音大得就像几十只家猫一起哼哼一样。

  哈尔冒了个险。他把笼门打开一条缝,“彼得·潘”挤了进去。老虎会不会发怒?

  小到老鼠,大到水鹿,几乎所有的动物都是老虎的食物。但这只老虎刚吃饱,很喜欢这个圆滚滚、漂亮的小丑儿来拜访它。它用舌头舔着“波得·潘”毛绒绒的身体,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快把它放出来,”有人喊到,“它会被吃掉的。”

  但是这兽中之王并没有伤害之意。它让“彼得·潘”爬在它的背上,当“彼得·潘”顽皮地抓住它的耳朵时,它也毫无反感。

  “小丑”开始在虎背上散步了,它从一头走到另一头。老虎似乎由于有了伴儿而感到很高兴。

  “小丑”还表演了许多节目。它从虎背上跳下来走到门口,哈尔把它放了出来。

  “小丑”立刻向一个长着长长的连鬓胡子、戴着帽子的老头儿做“自我介绍”,它抢过帽子戴在了自己头上。

  然后它又跳到一个妇女的头上,把她的假发揪了下来,放到帽子上。

  从它干的这些事看起来更像只浣熊。浣熊像猴子一样淘气,像狐狸一样聪朗。“彼得·潘”和它们一样,也是又顽皮又狡猾。

  它像马戏团的小丑一样又蹦又跳,玩得高兴极了。

  哈尔端出一碗汤和一只勺子,给“彼得·潘”示范了一下勺子的用法,就把勺子递给了它。这下小丑可为难了。小熊猫从来不喝汤,而且更不会用勺子了。

  可“彼得·潘”是不会被难住的。它接过勺子,放进汤里,然后倒着拿了出来,使劲往嘴里送。

  结果它没有喝到多少汤,却引来了人们的一片笑声。

  “现在我把它最喜欢的东西给它。”哈尔说。

  他把箭竹切成小块扔给“彼得·潘”。

  “小丑”又表演了它是如何吃它最喜爱的食物——箭竹的。它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把箭竹放在胸部,然后用非常像手的前爪一片一片地送到嘴里。人们都惊奇地看着这个动物嚼竹片。由于长着锋利的门牙和有力的臼齿,“彼得·潘”不一会儿就把箭竹吃光,然后就缩成一团睡着了。

  哈尔把它移开,把帽子还给了老头儿,把假发还给了妇女。

  “表演太精彩了。”人们说。

  “不要谢我!”哈尔说,“是罗杰把小熊猫抓住的。”

  于是所有的人都走过来向罗杰致意。然后,客人们一边说笑着、赞美着小熊猫的精彩表演,一边带着对罗杰的敬佩之情满意地回家了。

TOP

  豹子好像在和他们开玩笑,哈尔提着魔法师的假豹子,罗杰拾起房顶上掉下来的一根大木棍冲了出来,向豹子扑去。这时豹子已经止住“笑”声,咆哮起来,吼声如此之大以致于整条街上的房门都打开了,人们探出头来想看看出了什么事。豹子逃进了树林里,那个孩子一瘸一拐地走回屋里。他受了伤,但不重。

  维克从角落里爬了出来,挺起了胸膛。

  “好家伙!我们把豹子吓跑了,我们给了它应有的惩罚。”

  其实,他一直躲着什么也没干。“我打赌它不会再来了。”维克像只孔雀一样神气活现,尽情地享受着门口的人向他投来的敬佩的目光。他成了一时的英雄。

  “我什么都不伯。”

  “得了,别说了。”哈尔说,“留着点劲儿对付那只豹子吧,它还会来的。”

  “它再也不会来了。”维克又重复说了一句。

  维克的话音未落,豹子就回来了。这次它选中了那个胸脯挺得最高的家伙作它的美餐,于是径直向维克扑去。维克则直奔一棵大树,他爬了十几英尺后停了下来,觉得在这儿该没事了。可他不知道豹子是最优秀的爬树能手。

  “哈——哈——哈。”豹子在嘲笑他,并开始向树上爬。维克又急忙爬了起来——大概有20英尺高了。豹子几乎咬到了他的脚。维克越爬越高,一直爬到树顶上。豹子在他下面不远处停了下来。它对树很了解,喜欢把它抓住的猎物拖到树顶上以避免其他饥饿的动物和它抢食。它的力气大得惊人,可以把比它还要重一倍的东西拖到树上。

  但它深知它的两百磅的体重会把树枝压垮,因此就不敢向上爬了。

  它在那里守株待兔,早晚它的晚餐会送到嘴边的。对豹子和树上的人来说,这段时间都显得太长了。哈尔和罗杰不断用石块猛砸那只野兽,希望把它激怒而爬下来,可惜无济于事。石块砸在豹子强壮的背上弹了下来,没能把豹子怎么样,却使哈尔和罗杰手忙脚乱,有几次落下来的石块重重地砸在他们头上,而上面的野兽却不时发出阵阵嘲笑声。

  夜幕开始降临了。维克的胸脯再也挺不起来了。他又开始发牢骚,和往常一样,他把责任都推到哈尔兄弟俩身上。他得在这儿呆整整一晚上吗?豹子是不在乎的——它捕食大都在晚上进行,早晚它的可口的美餐会自动落到它嘴里的。

  罗杰忽然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我去把网拿来。”他跑到汽车旁把网拖了过来。

  “好主意。”哈尔说着,和村长一起把网拉了起来,离地面有五英尺高。

  他示意维克:“跳!”

  可维克没有跳,“别骗我,会把我的头摔碎的。”

  “跳,我们接着你呢。难道你愿意在树上过一夜吗?”天越来越黑,不一会儿,维克就看不见网了。最后,他终于鼓起他那一点可怜的勇气跳了下来,落到网上后弹起老高。他想,这回又要落到树顶上了。然而并非如此,他还是又回落到了网上。躺在那上面挺舒服,就像弹簧床一样。

  可这时豹子也正从树上往下爬。

  哈尔不见了,在豹子落到地上的一刹那,他牵着山姆赶到了。山姆立刻施展起对付猛兽的绝技来。它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向豹子,豹子疼得抽搐起来。山姆又用另一只脚踢了过去,那只凶猛的豹子翻了个身,躺在地上不动了。

  “快,”哈尔说,“用网缠住它,装在汽车的货仓里。”

  “谢谢你们把它杀掉了。”村长说。

  “它还没死,”哈尔说,“我们把它装进笼子后,它会像平时一样活跃。”

  豹子被抓住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村。人们纷纷跑来向这几个少年致谢。维克对这些祝贺的话更是来者不拒。

  “没什么,”他说,“小事一桩。不管什么时候需要我们帮忙,跟我们说一声就行了。”

  哈尔打断了他的话,“没时间说了,我们得在它醒过来以前把它装进笼子里。”

  当他们赶回住处时,豹子还昏迷未醒。他们取下网,把巨大的身体推进一个笼子里。豹子醒来后,发疯似地想把铁棒弄断,但毫无用处。

  直到给它扔进一块肉,它才安静下来。怎么是冷的!它喜欢吃活的食物,又热又可口。但它为非作歹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再也不能伤害村民,也不能发出嘲笑的“哈——哈——哈”的声音了。

  天一亮,哈尔和罗杰顾不上吃早饭就跑出来观赏他们的新猎物。

  豹子和它的邻居老虎正在低声地交谈。不过它们可不是在谈情说爱,这两种动物谁也不管谁。

  老虎有理由对自己金黄色的皮毛上那漂亮的黑色条纹感到自豪。而豹子身上却长满了花——至少看起来像花。自然学家管它叫玫瑰花饰。意思是像玫瑰花一样美丽。在这些玫瑰花饰的下面衬托着柔软的浅棕色的毛皮。

  “多漂亮啊。”罗杰说。

  “它既漂亮又凶猛,而且力大无比。”哈尔补充道,“猎手们把豹子称为印度丛林中最英俊的‘美男子’。”

  “可它脾气不好。”罗杰说。

  “我想当我们使它喜欢父亲的环境优美的动物养殖场后,它的脾气会改过来的。而且任何一个动物园都会给这个‘美人儿’以应得的优待。”

  “对,”罗杰说,“不过我们得在维克把它偷走以前装上船去。”

  哈尔笑了,“偷走一只豹子可不像偷走麝鹿那么容易啊。”

TOP

  5、嘲笑人的豹子


  孩子们捉住的大水鹿像一匹高头大马一样棒。

  它是一种半驯服的动物,以前曾被住在山坡上的谢尔巴人驯养过,就像拉普兰人使用的驯鹿一样。

  水鹿驮着维克显得毫不吃力,因此哈尔想试试能不能把它当马骑。

  他把水鹿从笼子里拉出来,既没有鞍子,也没有缰绳。他爬上鹿背,抱着鹿的脖子,用脚跟轻轻地磕了一下鹿身,鹿居然开始走了,他不禁大喜过望。可怎么让它转弯呢?他刚好能够到鹿头,他发现向一边拍一拍鹿头,他的坐骑就会转弯。练习了几天后,他几乎成了“驯鹿大师”。

  一种人和动物的感情渐渐建立起来了。

  一天,当哈尔正在穿过树林时,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个人是吉尔森林区外面不远处一个大村子的村长。

  老村长泪流满面。

  “我的老婆和女儿刚才被一只豹子咬死了。这个恶魔在过去的两三年里已经咬死我们村里525个人了。”

  “有人告诉我说,你和你的朋友都是优秀的猎手,能来帮我们杀死这只野兽吗?”

  “我们会来的,”哈尔说,“我们很想弄到一只豹子——要活的,而不是死的。”

  “你不可能把它活捉。”

  “好吧,”哈尔说,“我们会见机行事的,一小时后我们就赶到。”

  不到一个小时,哈尔、罗杰还有维克就踏上了去吉尔村的路。

  哈尔骑着他的水鹿,为了方便起见,他叫它山姆。他知道山姆痛恨那些猛兽,因为那些猛兽对山姆和所有其他的鹿都不友好。虎和豹都知道鹿肉鲜美极了。

  但有时候鹿也能战胜猛兽,它的威力无比的一踢可以击败任何它不喜欢的野兽。

  哈尔骑着山姆,罗杰开着越野车。坐在车上的维克对这次探险一点兴趣都没有,倒不如呆在家里养他的伤。

  到达那个村庄时,他们发觉村庄好像被遗弃了,街上只有村长一个人,还有一头牛和几只山羊。

  “村里的人去哪儿了?”哈尔问。

  “都躲在屋子里,他们不敢出来。快来,到我屋里去。”

  在屋子里,他们见到了村长的儿子。他的妻子和女儿都已经被埋葬了,此时屋里显得很凄凉。

  屋里还有一个怪人,正在用刀子把一块木头雕成豹子的形状。

  “他刚来,”村长的儿子说,“他说能帮助我们。”

  那个人转过身来鞠了一躬。“我是个魔法师,”他说,“我会把罪恶的灵魂从豹子的身体中驱除,把它的邪恶除去以后,它就不会再伤害你们了。”

  哈尔问:“你怎么才能把豹子的邪恶除去呢?”

  “你们知道后就会觉得很简单,”怪人说,“我把这块木头雕成豹子的形状,然后把它带到加德满都放入恒河的一条支流里,河里流的是圣水,我将作一次祈祷,这样,圣水就会把豹子身体里的罪孽冲走,随着恒河把它那邪恶的灵魂带到遥远的大海里,它就不能伤害人了。我只要你们一千个卢比。”

  “一千个卢比!”村长惊叫起来,“我哪有那么多钱。”他转向哈尔:“你要多少?”

  哈尔大笑起采,“我一点儿都不要,我只想要你的那只豹子,我想把那只豹子带回国,在那儿教教它怎样懂礼貌。你的豹子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邪恶的灵魂,它只是想弄点儿吃的,如果把它喂饱了,它就不会吃人了。”

  “我不相信你会成功,”村长说,“但由于你不要钱,所以我让你先试试,如果你失败了,我挖地三尺也要给这位魔法师大人凑足一千卢比。”

  “听!”村长的儿子说,“豹子又在抓各家的门了。难怪人人都胆战心惊。但愿我们的门上了锁。”

  “已经锁好了。”村长说,“它正在抓门,不过它进不来。我们在这儿平安无事。”

  豹子停了下来,发出一连串咳嗽似的声音,像一个人在笑:“哈——哈——哈。”

  “它在嘲笑我们。”村长的儿子说。他被吓坏了。

  “别怕,”他的父亲说,“它进不来。”

  “哈——哈——哈!”豹子又在笑。现在它不抓门了,但传来一种新的声音,豹子顺着树枝和泥抹成的墙爬上屋顶了。怎么办?想把屋顶锁住可是办不到的。他们头顶上又响起了用爪子扒房顶的声音。房顶并不结实,是用树枝、灌木枝搭成的。

  那个孩子吓得脸色煞白,维克躲到墙角去了,就连那个魔法师也被吓坏了。他拾起刚才一直刻个不停的那根木棒,准备在豹子跳下来时给它重重的一击。

  一束阳光从房顶射了进来。洞口越来越大。哈尔赶紧跑过去把门打开。豹子跳下来了,一大堆树枝也随之落了下来。

  豹子站在屋子中间一边环视着四周,一边发出似笑非笑的咳嗽声:“哈——哈——哈。”

  魔法师挥舞着那个像圆场棒球球棒似的木豹子,没有击向豹子,却响亮地打在哈尔的脸上。

  情况对豹子很有利。它感谢哈尔给它留出了一条退路。可它不会空腹而归,它一口咬住了村长的儿子跳到门外。跑出100英尺后,把那个年轻人放下,又开始大笑——“哈——哈——哈。”

TOP

  4、三个猎物


  第二天一大早,罗杰、哈尔和维克又来到维克昨天白白放跑水鹿、白斑鹿和麝鹿的地方。也许动物们喜欢这个地方,还会再到这儿来。

  哈尔一眼就看到了树上挂着的绳子。

  “那不是我的套索吗?维克,你昨天怎么没把它带回家?”

  维克瞪着套索,仿佛从未见过它似的,“我忘了,也许我太紧张了。当时有一只豹子从树上跳下来,我怕它追我。”

  “好了,今天不会有什么豹子了,你可以轻松地呆在这儿。听,我断定它们快来了。它们留恋这个地方,要保持安静,别把它们吓跑了。”

  水鹿在前面开路,白斑鹿跟在后面,随后是小蒂姆,那只小麝鹿。它用它那小小的脑袋拱开杂草,在它的大朋友旁边推开一条路。

  维克说:“它们看到我们不会逃跑吗?”

  “我想不会的,”哈尔说,“鹿对人很友好,就像海豚会追随着船游动一样,它们喜欢人。除非它们看到枪,否则是不会躲避人的。”

  哈尔把套索从树上拽下来。但又产生了一个问题,如果把水鹿套住了,那么另外两只就会因受惊而逃走。他盘算着怎样一下把三只鹿都捉住。

  这些动物的行动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鹿不仅对人很友好,它们彼此之间也很亲热。胆小怕事的白斑鹿和水鹿紧靠在一起,它们抬起头来,两张脸就贴到一起了。哈尔的套索飞过去正好把两个头都套住了。

  “我们该把卡车开来。”维克说。

  哈尔答道:“没必要。别出声,让它们慢慢习惯这条绳子。”

  对维克来说,一动不动地站着可太难了。他紧张极了,心脏像被大锤敲打一样怦怦地跳着。他想跟哈尔说句话,可哈尔用手把他的嘴堵住了。他们就这样坚持了足足15分钟。

  那只麝鹿呢?它还在和杂草搏斗,直到它挣扎着来到它的大个子伙伴身边。

  三个年轻人像周围的树一样静静地站着。

  随后,哈尔开始小心翼翼地拉绳子。开始时两只鹿还想反抗,但因绳子拉得又轻又慢,以至使它们根本就意识不到会有什么伤害。因此它们向前迈了一步,接着又迈了一步,不久它们就大摇大摆地缓缓向前走去了。

  罗杰抱起麝鹿把它装进自己猎装上的一个大口袋里。

  “太好了,”哈尔说,“那个小家伙是最难得的。我敢打赌,父亲能把它卖到500元。据我所知,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动物园有麝鹿。如果哪个动物园买了它,一定会游客盈门,一睹世界最小的鹿的风采。”

  500元,维克眼前猛然一亮,如果有500元钱,他什么事情不能干呢?

  他们前面的一丛灌木忽然活起来了,一部分灌木开始移动。谁见过会走路的灌木呢?可眼前这丛细枝正在从容地穿过小路。

  眼前这不可思议的景象吓得“胆小鬼”尖叫了一声。“胆小鬼”是哈尔和罗杰偷偷地给维克起的名字。那一丛细枝大约有两英尺长。

  “别挡它的路,它不会伤害你的。”哈尔说。

  “这是什么?”胆小鬼结结巴巴地问。

  “豪猪。”

  那些像细枝条一样的东西是豪猪的刺。它们长在背部,把身体从头到尾盖得严严实实。它的末端像针一样尖利。

  维克由于怕被它扎着,就从一边绕到它的身后,正对着针尖。

  “噢不,别站在那儿,”哈尔喊道,“它的身后才是真正的禁区呢!”

  “你想骗我,”维克说,“我在这儿很安全。”

  “不安全。你再不躲开它就要攻击你了。”

  “谁听说过一个动物会向后攻击呢?除非它转过身来,头冲着我。”

  “你一点都不了解豪猪。我警告你,快到它前面去!”

  “你以为你能愚弄我?”维克发火了,“我在这儿很安全,我就不走。”

  忽然,豪猪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后退去,它的刺穿透了维克的裤子,深深地扎进他的腿里。维克的尖叫声在一英里之外都能听到。

  心满意足的豪猪跑进灌木丛中不见了,把十几根刺留在了维克身上。

  “瞧,”哈尔说,“现在你该明白我没骗你吧。”

  维克大声嚎叫,“快把这些刺给我拔出来。”

  “躺下,让我试试,”哈尔说,“但拔出来的时候比刺进去时还疼。”

  “为什么?”

  “因为每根刺的末端都有一个小钩子,就像鱼钩一样,拔出来的时候会把你的肉钩破。但又不能让它们留在里面,这些东西很不干净,会使你得坏疽病,那样的话,医生就得把你的两条腿都锯掉。”

  这可怕的预言着实把“胆小鬼”吓了个半死。

  “两条腿!”他干嚎着,“我干吗要来这个国家,这儿只有谋杀和病毒。”

  “别忘了,”哈尔说,“你也犯了许多谋杀罪。想想那些可怜的动物,有多少死在你的枪下,而你杀死他们只是为了一时痛快。”

  “这全是你的错,”维克喊道,“如果你不雇我,我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了。”

  这话说起来让人好笑,维克自己也明白,哈尔不用多费口舌。

  “好了,”他抓紧一根刺使劲拔了出来。维克的吼声简直让老虎都自愧不如。

  每拔一根刺都伴随着一声嚎叫。刺的钩子不仅划破了维克的腿,还把他的裤子扯得破破烂烂。等到刺被拔完后,哈尔脱下自己的衬衫,撕成两半,把维克的两条腿包扎起来。血止住了。

  “等一到家我就用消毒剂给伤口消毒,我想很快就会好的。起来,咱们回去吧。”

  可维克一点也动不了,他甚至连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自然,他把自己所受的痛苦都归罪于哈尔了。

  “我去开卡车。”罗杰说。

  “还有一个更简便的方法,”哈尔说,“把他放在那只水鹿背上。”

  那只水鹿耐心地等着他们把维克放到它的背上,它的头低垂在一侧,脚在另一侧。

  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小屋。维克被抬了进去,小麝鹿也被带了进去。哈尔和罗杰又出来把两只大鹿关进了同一个笼子,他们知道把两只鹿关在一起,它们会更幸福的。

  然后,他们给维克敷上抗菌药,让他留在屋里养伤,直到他能走回自己的住所为止。哈尔和罗杰走出屋来给两只鹿准备美餐。

  维克注意到那只麝鹿,罗杰已经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此时正在屋里踱来踱去。一只动物值500元钱,他心里一阵高兴。他把小麝鹿抱起来放进自己口袋里。最好赶紧溜之大吉,有价值500元的东西在口袋里,他的腿也不那么疼了。

  他溜出亨特的小屋,穿过树林,走到自己的住处。他的朋友,吉姆和哈里都在那里。他炫耀起他的宝贝来。他们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的动物。像是个玩具——它长得和鹿一模一样,但身材只有小猫那么大。

  “正因为这样它才引人注目,”维克说,“它能值500元,我会给你们每人100元,剩下300元归我,这500元够咱们痛痛快快玩一阵子了。”

  “到监狱去玩吧,”哈里说,“我们在那儿都得玩儿完。那就不是一晚上的问题了,要关我们好几个月。”

  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哈尔走了进来,“你看到——噢,在这儿呢。它怎么会到这儿来呢?”

  “是这么回事,”维克想了半天才说,“你不在屋里,我怕它自己溜出去走丢了,就把它带到这儿,等你们一有时间照顾它,我就还给你们。”

  “你真是太好了。”哈尔说。他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不想捅出来,“你的腿怎么样了?”他问。

  “疼得像火烧一样,一定是你放的抗菌剂引起的。”

  哈尔想,这家伙说话总是那么令人讨厌。

  “好,不管怎样,”他大声说,“谢谢你照看着小蒂姆。”然后抱起小蒂姆走了。

TOP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