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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周来,时间大把的吴云是把北京附近的朋友挨个见了过来,不但去了天津几趟,连张家口,承德也没放过,最远甚至去了石家庄,电话更是忙个不停,上百通的长途拨来拨去,把去交话费的吴父吓的不轻,说来也是,谁一天没事会往美国打越洋电话聊天呢? 就这样,个把星期吴云的亲戚朋友都知道当年的那个数学天才回了国,他曾经的不少同学也纷纷找上门来,闹腾了些时候,还未习惯中国式热情的吴云就又有了买房的打算,以免吴父再受打扰,火气上升。在母亲的循循善诱,父亲的艰苦朴素的教育之下吴云在距父母不远的小区里租了一套房子。 此刻,吴云正在他新家附近的咖啡馆里与大学同学陈耀阳聊天。 提起这位耀阳仁兄,来头经历都不简单。世家出身,父母亲戚都是政界要人,早年为人嚣张自负,极为高傲,听说毕业之后去了吴云的老家西北镀金,回来后碾转于京中各个要害部门,终于磨平了棱角,在最近吴云与其他同学的交谈当中,此人风评倒也不错。而且在去年调任了奥组委国际联络部综合处,担任分管翻译工作的副处长之后,待人接物更是谦逊。吴云这般高调回国自然瞒不过他这地头蛇,只不过二人同级不同系,且吴云仅仅上了两年就去了普林斯顿,两位校园风云人物均是久闻大名,却一直拖到现在方才见面。 陈耀阳也自知当年名声不佳,尤其是吴云尚在的那两年,虽不至于拉帮结派,却也闹的学校人仰马翻,连一向遵循明哲保身的系院领导也暗奈不住,狠狠的给了他们几个处分,方才收敛下来,就算一心苦读,想要继续深造的吴云在学校消息闭塞至极点,可依然熟知陈耀阳的丰功伟绩,可见其当年威风。于是乎,吴云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即便听说其已浪子回头,可当年余威尤在,也就没有主动联系,却不料今天接到他的电话,只好满腹狐疑的来到这里。 “哈哈,吴云啊,这要找你可还正是不容易啊!”陈耀阳一见面就满面堆笑,紧紧的握住吴云的手不放,有如多年老友重逢,可谁知二人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呢。 “哎呀,阁下大名我是久仰了,可惜刚刚回国,没有联系方式,还是你有办法啊!”在社会上也算历练了几年的吴云装作没听懂陈耀阳的抱怨,转而恭维连连,暗想:“这表明上是谦虚了许多,都够得上虚伪了,可骨子里还是一样的傲嘛,没给你拜山头难道还要兴师问罪不成?”再看看一脸阳光、笑声不停的陈耀阳,脑中腾的冒出“未语先笑“一词,心中恶汗不已,暗骂自己一声,回过神来再听陈耀阳的长篇大论。 老实说,陈耀阳长的也算是五官端正,一表人才。所谓天庭饱满、地格方圆说的就是这般相貌吧,吴云暗自想着。然开遍了大会小会的陈耀阳是何等样人,底下人听没听讲一看便知,也怪吴云在校期间没有好好练习这开小差之功夫,不等目光涣散就被陈耀阳抓了现行,连连呼唤:“吴兄?吴兄?”好么,这没几句,称呼就亲切了起来,无怪乎现在的领导都讲究个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当官还没几年,这套近乎就学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无奈之下,吴云只好随口应道:“最近老朋友见面,天天灌酒,这瞌睡是止也止不住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耀阳立刻回答道:“好么,没想到吴大才子也好这一口,这好办,今天晚上,北京饭店怎么样?”吴云吓了一跳,跟你这官僚喝哪还有命在?连连回绝,那边的陈耀阳以为吴云是客气也是不住口的邀请,直到两人一来一往把满咖啡屋的人都吸引了过来,重视形象的陈耀阳方才住口不言,说起了正事。 “此次来呢,呃……,是有事相求”,陈耀阳沉吟了半天,方才哼哼唧唧的说了句话,却把吴云憋了个半死,这不是废话嘛,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陈耀阳这么巴巴的跑过来要没点事情也说不过去,可是什么事呢?吴云捧着脑袋想了半天却也不得要领:“自己是技术出身的,与陈耀阳那是八竿子打不着。”可想来想去吴云也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值得陈耀阳“相求”,干脆闭口不言,等着他揭开谜底。 可那边的陈耀阳不知打着什么算盘,也只是自顾自的喝着咖啡,嘴上唠叨上几句:“恩,不错。”“恩,好喝。”“哎,尝尝这个。”等没营养的话。两个人各想着心思,枯坐着喝着咖啡,吃着点心,就是没人起头说话。这二人倒是品的开心,服务生们却看不过去了,一个个在那嘀咕这:“诶?你说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就这么深情对望着连句话也不说。” 过了好一会,品够了咖啡的陈耀阳方才开口说道:“你知道我现在在奥组委工作吧?”没等吴云回答,又继续说道:“这奥运会还有不到1年的时间了,可现在我负责的翻译这一块呢,却还没准备妥当,本来我们就缺高级翻译,可前一段时间诸事不顺,,三个人被国务院借走,恩,也没啥借的,本就是他们的人。” 陈耀阳这不解释倒好,一解释差点让吴云笑出了声,根本就是你借的人嘛,“这家伙倒是很有喜剧天分啊”吴云偷偷的笑着。 陈耀阳见一直保持沉默的吴云注意起来,就继续说道:“这还有生了病的,家里出了事的,还有个女的干脆给我请了产假,这翻译呢,就一下子周转不灵了。” “哈哈”这下吴云终于大声笑了出来,让这张桌子再次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你可真是有幽默的天赋啊!呵呵,什么叫‘给我请了产假’?还有那个‘周转不灵’是怎么一回事?既然周转不过来了,那你就到银行贷些好了,凭你陈大官人的面子,那还不是马到成功。” “我要是能有这么大的面子就好喽。”陈耀阳叹了口气道:“现在对于我们来讲,和奥运开始就没多大区别,这一天到晚的考察团,外交团海了去了,凡是和奥运沾边的。我们那是跑断了腿的伺候,我这边的普通翻译有的一天要出去三四趟,这还是好的。” “这些天,什么个高峰论坛啊,贸易协定啊,还有一些个大会小会,这原来的人手就捉襟见肘,现在事多了,人却少了,你说我能不‘周转不灵’吗?”陈耀阳装出一副可怜相,向吴云吐着苦水。 “这我能帮你些什么啊?当翻译?别逗了,就我一人能干什么?而且这活我可没干过。”吴云拿定主意不松口,根本不为所动。 “嘿嘿”哪能让您这留美博士干这活呢,陈耀阳一脸*笑的说到:“我是想您人面广,帮我找找门路。” 吴云疑惑的看着陈耀阳,问道:“你问我要门路,这不是拿我开心吗?我这才回来多久,你都没路子的事情,我还能帮得上什么忙?” 看到吴云误会,陈耀阳连忙解释道:“不是在中国找,是从美国找。” 吴云听的是更糊涂了,“在美国会英文的满街都是,会中文的可真是凤毛麟角,我到哪给你找去,更何况,我就不相信偌大一个中国会缺几个翻译。” 陈耀阳也是郁闷非常,只能用“一言难尽”开头道:“这要会些英文的,现在中国也满街都是,可我要的是高级翻译,要同声翻译,你知道吗?而且也不是光要会中文的,会英文和其他语言的也是急缺,哪国都行。” 这下吴云明白了一些,知道是最近经常报道的各种会议惹的祸,中国借着奥运会即将举办,一个劲的邀请各种组织来中国,各方组织也老实不客气的借用着东道主的各种资源,随着相互间的频繁交流,这使得准备不足的组织方措手不及,也逼的陈耀阳一个劲的找外援,听听刚说的话就知道了:“哪国都行”,看来,可怜的耀阳同学也快被逼的走投无路了。只是“同声翻译”是什么东西吴云倒还真不知道。 吴云心里可劲的笑着,说道:“你这可真是需求量大啊!准备要多少?你怎么没想想派个人到美国招聘去,反正是短期业务,不会没人来吧?不会是你太吝啬了吧?” “日薪800美金还低?我最高开到了1200美金,现在还应者寥寥,你说的那些我都想到了,我这些天也没干别的,就找你们这些海龟了,听说你认识不少记者朋友?让他们帮你问问,我也不亏待你,每找来一个合格的同声翻译就给你5000美金的中介,如果是其他的高级翻译,也有1000。各种稀缺的语种还能增加,怎么样?就拉兄弟一把吧。”陈耀阳凄楚的叫到,顺道又拉了拉关系,像吴云这种又好说话,有有能量的朋友,陈耀阳可是一个都不闲多,就算是帮不上忙,有个普林斯顿的数学教授朋友也很是能显摆一下的事情,他早就打定了注意要和吴云拉好关系。 吴云却没听出陈耀阳套的近乎,那开头的几个数字就快把他吓傻了,因为身份原因,吴云对数字极其敏感,这个不知所谓的“同声翻译”的薪金让他听的那是暗自乍舌不已,要知道,耶鲁的助理教授平均起薪为四五万美元,终身教授为八万上下(哈佛、斯坦福要高得多。不过那是因为那里生活费用贵得多,不一定是待遇好),医学院、法学院的教授,也不过能挣到十几万或几十万美元。自己辛苦打拼一年,这“同时翻译”几个月就能赚到,难道说数学还真的没有前途? 为了掩饰自己的无知,吴云没有开口询问同声翻译的具体工作性质,却也没敢立即答应陈耀阳,如果真如陈耀阳所说的如此难找的话,不妨等自己好好的的问问再说,再想到老爷子一天唠叨着找工作,如果翻译真那么有“钱“途,自己这个中英法三国外语达人也不妨客串一二。 说完了正事,陈耀阳扯住吴云一定要去喝酒,吴云为了性命着想则多次劝说,终于说服了他就在这儿喝喝咖啡聊天,却不料正中圈套,本想说完了事就溜的吴云是和陈耀阳好好联络了一下午的感情,天南海北,四方趣闻,八方逸事,在北京大小衙门混迹良久的陈耀阳随便拿出几则趣闻笑话,就将两人关系拉近了许多,分别时让吴云抹了一把冷汗:“幸亏我不是个姑娘,要不现在就得去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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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777-200er只用了13个小时就到达了北京,而此时的-吴云尚在酣梦之中,直到空姐唤醒之时,依然懵懵懂懂而不知其所在。也亏得北京国际机场与纽约-纽瓦克自由国际机场相差太大,才将吴云拉回了现实。 因为来时匆忙,吴云并没有通知父母自己要回国的消息,反正每年都有回家,也不戚有迷路之忧,只是在领会行李之后,方才施施然的打了电话回家。自然家中是一阵鸡飞狗跳,不提家人的埋怨之词,在拒绝了父母接机的要求之后,吴云搭乘着出租车缓缓的向家中驶去。 当吴云心中泛起百般思绪之际,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的研究员们也是心头百味齐聚。 当日得到的陨石碎片上的磁性已逐渐消失,放射性更是在搜寻后的短短数天消散了个一干二尽,可研究员们越是研究深入越是感到不是滋味。碎片已经初步判定存在着加工痕迹,虽然有几块碎片超过了一百公斤,但失去放射性保护的碎片产生的磁性却大为减弱,这不由的让他们心中暗恨,此时看来,丢失的记录实在是宝贵非常啊! 当然,任务繁重的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并没有多少时间去让人后悔,几个月的努力研究基本上已经掌握了陨石碎片的全部信息,唯独缺少最重要的强磁性的产生原因。即便如此,这次的研究工作依然让美国人受益匪浅,材料学,微观物理都得到了宝贵的资料,最让研究员不是滋味的却是磁力学方面的进展,只是中了解了些皮毛的磁学反倒是获利最大的项目,虽在意料之中,却反而让研究员难以释怀,如果当日的资料没丢,如果磁性保持的时间更常些,那收获也许会多的惊人。 世事总是在矛盾中寻找着平衡,限于科技水平,古巴以及与其联合研究的中国,委内瑞拉等国收获远没有美国那般丰厚,但就提高本国研究水平和科技力量方面却远胜于其,就这样,曾在国际世界闹的轰轰烈烈,集外交战,经济战,间谍战于一体的一出大戏,就在一片皆大欢喜中缓缓落幕了。 惦念着家中父母以及母亲的手艺的吴云对于这些一无所知,虽然当日热衷非常,但在经历了也许是有生以来最大的危机之后,吴云的新鲜感也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百无聊赖的吴云翻阅着手中的《欧洲数学快报》,这是他最常看的期刊,也是他发表文章最多的期刊,因为在四年前他发表的第一篇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文章,就是为现任总编的克拉特(S.Collart)所赏识方得以声名鹊起。也真是在克拉特的盛情邀请下,吴云方得以参与在其总部所在地苏黎世举办的数次数学论坛,受益良多。二人多次来往也很是投缘,尤其吴云更是将克拉克引以为良师益友,颇有些忘年交的感觉。 现在的吴云,相比于数学界的几位泰山北斗尚显稚嫩,但胜在年轻,一直勤奋钻研,努力不懈让他的数学功力进步神速,在各个著名的国际专业期刊上很是发表了几篇优秀论文,对于还未达到颠峰时期的吴云而言,是否能在数学界占有一席之地尚不可知,但要在密码界呼风唤雨却也指日可待,这也正是吴云前进的动力之一。 读书中的人总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在毫无感觉之下,吴云就被出租车司机唤醒,不由的嘟囔着:“让我连点近乡情怯的氛围都感受不到!”,在卸下了行李之后,拉扯着向家里走去。 吴云的父母刚刚退休没几年,就从西北搬到了北京居住,一则方便与吴云见面,二则其父母都有不少慢性病,北京环境医疗等条件也好上许多,就这样,父母的存款加上吴云头几个月的薪水就在北京买了套房子,反正自家的亲戚四散东西,也不存在个孤独之说。 等到了家,父母亲早就等了好久,母亲说了几句话就钻进了厨房,吴云则和父亲有一句没一句的唠着,时不时到厨房看看母亲,捏捏肩膀说说话,一家人虽未显示出久别重逢的激动,却也其乐融融。其实,吴云上次回家也不过八九个月而已,再加上工作以后他每年都有回国,三个人也并没有那种孩子久居国外偶一回家的感觉。 对于此次去FBI做客的事情,吴云隐瞒了下来,要不本已过去的事情又要闹出点什么,只是说在普林斯顿工作不顺心,想在国内呆几年,父母自然是连连说好,母亲甚至想的更深一些。俗话说:“三十而立”。这吴云也二十好几了,却从未领过女孩回家,母亲虽未明说,暗地里却也颇为心急,思想着吴云耿心于工作没有时间,那自己是不是给帮帮忙,拉拉线,正好吴云准备留在国内,那自然是抓紧了拾掇。 已经被设计了的吴云却是憨头憨脑的忙着舀饭端碗,浑不知母亲为何一个人窃笑,自顾自的思索着回国以后的一应事宜。 房子车子都不用着急,工作也不用立刻去找,找找老同学老朋友倒是要紧。吴云虽然生活上迟钝,但脑子倒也好使,这无论是何时何地,多个朋友多条路,自己虽然没有想着大干一场,但有朋友帮忙和自己呆头鹅一样的四处乱窜的找工作大有不同,而且吴云此次回国并不想再进学校或是研究机构,即便钻研数字是自己的最爱,也没有必要一成不变,现在的吴云更渴望提高自己的水平,而不是听凭领导指挥去研究课题,在吴云的规划中,三十到四十岁方才是发力的时候,而要在数学界和密码学上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现在自己的知识储备也尚显不足。于是吴云准备给自己放放假。“也许学学外语,看看书,过段悠闲的日子更有助于智力的提高吧!”吴云自欺欺人的想到。其实最深层的原因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态度让吴云有些气愤,自己每年为学校作出不少贡献,到头来却连帮忙说句话的人也没有,确实让人寒心,也因此,吴云潜意识里不愿意回国再去最适合自己的学校和研究院。 第二天,吴云直睡到下午方才起床,就直接把晚饭带着午饭一起的吃了。 “这次回来就不回去了吧?有什么打算?”吴母别有用心的问道。 “还没有仔细的打算,先见见老同学再说,工作我也想过段时间再找,这两天就先让我歇着吧。”吴云没有听出吴母话外之音,反是苦着脸想要偷懒,当然这遭到了父亲义正言决的否定,并批判道:“想休息什么时候不能休息?等你像我这么老的时候再说,现在的工作不好找,别以为你是个海龟,就是你外星留学回来,那也得踏踏实实得,在家睡两天,顺便好好想想今后怎么办,等倒过时差来就去外面转转问问,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等着人劝,既然好好得教授不当,那就干出点成绩来!” 吴云心里暗叹:“果然还是这样,这还是回答老妈的问话,要是刚不小心自己说出来,那还不知道被怎么骂呢。唉!” 吴云老爸自己就是教授,当年听说儿子在普林斯顿留了校,那是高兴的睡不着觉,可如今儿子不单跑了回来,还不想回去了,那不把老头子气个半死。咋看见儿子回家,那个亲切倒也罢了,现在都回家一天了,新鲜也过了,再想起小兔崽子这么不知道珍惜,还敢说歇歇,那火爆脾气立马被勾了起来,对吴云自然是没个好脸色。 看看吴云一点悔过自新的意思也没有,吴爸又续道:“你说什么工作不顺心,现在谁敢说工作一帆风顺的?就是当老板也是个受气包,谁上面都有个人压着,就是国家主席,那烦心事也多了去了。” “如果我是国家主席,我早就不干了,从政闹心事那么多,人还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钻,这要是再舒服舒服,那还不反了天去。”吴云听到老爸的话,那是反叛之心大起,却有不敢明着揭杆起义,只好在底下自个嘀咕嘀咕,客串一下地下党。 显然,政府军并不是那么好胡弄的,吴父眼明耳聪,马上加大了镇压力量,加重语气说道:“要见朋友呢就赶快约,要干啥工作呢也就快点办,别一个劲的拖,这社会呢,没什么好做的工作,你也不想想,连学校都有人钩心斗角的,你还能找到什么舒服的地方,现在就算是佛门清净地,想当主持也得耍点手腕,你要是被别人欺负,那也是你自个太笨,怨不得人。” 这一番话,说得吴云是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就自己提供给老爸的信息而言,的却很有些偷懒耍赖的嫌疑,可自己若上了官司的事又不能说,真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无奈之下,吴云只好任由老爹发泄,自己再发泄到食物当中,几天下来,一家三口感受各不相同。吴父每天宣泄对吴云的不满,但吴云骂不还嘴(他敢还?),打不还手(也没真打),让吴父力没处使,渐渐的也觉的没有意思。吴母则是看见吴云每天在食物上发泄患得患失,可怜儿子在美国没吃没喝,都馋成了这样,又是得意自己的厨艺大有长进。而吴云则边感叹着最近又胖了,边是品味着这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快乐,大是赞扬自己能力又有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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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自上学以来最长久的假期的吴云一点高兴的意思也没有,他并不是个善于储蓄的人,而且工作不足2年的他在还去留学时的用度,本身也就所剩无几,再加上雇佣律师等各种费用更是雪上加霜。普林斯顿的大假,将导致他毕业以后最大的经济危机。 9月18日的傍晚,吴云满面失望的从德勤会计事务所中走出来,这两天,从未尝试过找工作的吴云深深的体验到了就业的困难。虽然有普林斯顿数学博士的头衔,但在华尔街,任何一个会计师都有着不俗的资历,而经验对于会计师而言,远比那顶非会计专业博士帽值钱。 这是第几次失败的应聘了?吴云也记不清了,当几天前翻出早年通过的CFM(财务管理)证书的,吴云还高兴了半天,暗道幸亏这几年银行帮忙缴纳着会费,否则坐吃山空之下,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真实的世界总是与想象有着不小的出入,在向一些知名会计事务所诸如毕马威、普华永道,安永,安达信递送了求职简历之后,吴云一心在家等消息。可最终,只收到寥寥几份手书回函,而打印回函总是意味着应聘失败。 失败并非是吴云的简历不够精彩,吴云在大学8年里,撰写的数学论文,尤其是最近在《欧洲数学快报》上发表的有关对称钥算法的论文极富轰动效应,凭此一点,就足以让他在数学界,特别是密码学方面有一席之地。但吴云的牢狱之灾刚过去不久,不仅各大学和研究机构对他可能存在的间谍行为颇有顾忌,各大会计事务所也很是为难。更麻烦的是,吴云终究只是将会计当作一时的谋生手段,不愿意签下长约,这就使事务所对吴云显得并不热衷,甚至有些许反感。毕竟,当你耗费了许多资源培养的人才转瞬流失,且招回的希望渺茫时,聘用一名在数学方面颇有专精的学者也就显得不那么具有吸引力了。 于是,当吴云从最后一家同意面试并商讨待遇的会计事务所德勤中走出来时,失望自然溢于言表。 回到家中自怨自艾的吴云愤愤不平,他最大的劣势是不良的记录和没有持续工作的兴趣,而这都是大事务所最忌讳的,想及此点,吴云不由的大骂逮捕了他的博尔顿,如果博尔顿听到,想来羞愧自杀是他最可能的选择。 现在的吴云非常需要一份工作,不单是吃饭问题,还有房贷和车贷要缴,其他各种的零碎更是不计其数,可吴云学了十年的数学,别无他长,经济管理都不擅长,想来想去也就是研究员和会计师两个行当可以胜任了,这把吴云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去小型事务所,人家是否需要是一回事,就是成功被聘用,所得收入也是入不敷出,还不如回国。 “对啊,不如回国啊!哈哈。”一直愁容满面的的吴云兴奋的跳了起来,最近几日总是想着等长假结束回普林斯顿继续研究,却没想到可以回国去等,甚至不回来也行,研究数学并不需要多少设备,就算是吴云要使用超级计算机,国内的也足够了。想到这里,吴云不禁手舞足蹈的收拾起了护照等一应物品,并抽空打给了尚要求与其保持联络的博尔顿警官,告知自己想要回国的意愿,并详细的诉说了自己的经济困难。不料对于此事,FBI却是出奇的好说话,不单没有留难,反而热心帮忙与中国方面沟通。博尔顿如此的善解人意,让习惯了他严肃面孔的吴云心生疑惑,不晓得是什么金丹迷药将老虎也变的和蔼可亲。 实际上,FBI早有将具有间谍嫌疑的吴云驱逐出境的打算,只是吴云几年前就加入了美国国籍,且一直表现优良,毫无缘由的驱逐一位知名学者会让FBI变的被动,因而一直没有当作。吴云能自己提出回国,博尔顿自然是欢迎之至,他在心里也不住口的夸吴云善解人意呢。 就这样,在两方你情我愿之下,吴云也就干脆变卖了家产,在学校办理了休假手续,因为普林斯顿是常春藤的一员,学校对于吴云也颇为器重,于是双方很愉快的办理了手续,研究中心主任史密斯也代表校方希望吴云能在三年休假之后重回普林斯顿。而吴云原来的博士生导师安德鲁-怀尔斯更是与其依依惜别,一再嘱咐他要在回国安定之后打电话回来。 提起这位导师,那可是大大的有名。安德鲁-怀尔斯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也是当代最年轻、最杰出的数学家之一。他解决了360余年没有人解决的难题——费马大定理,从而获得了历史上惟一的菲尔兹特别成就奖,此人于1985年成为普林斯顿大学的正教授,此后的9年他不问世事,除了他的妻子,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9年后他回到故乡,宣布解决了费马大定理:一个困扰了整个数学界长达300的问题。 对于能够成为如此知名的教授的弟子,吴云当日的感觉如在云端。初见这位在世界数学史上写下了浓浓一笔的大学者,吴云惊讶非常,也许因为都是外国人的缘故吧,两人的交谈出奇的融洽,当吴云在数学问题上的敏锐为怀尔斯所发现时,原本的亲切更是成为了欣赏,当吴云的数学天赋被其所承认之后,这位当年的天才更是愉快的决定将吴云收归门下。而那天也可以说是吴云最幸福的一天。 吴云对恩师的嘱托自然是满口应诺,数次告别之后,怀尔斯教授大声的说道:“云,不要让你的天才埋没。数学是一门奇妙的学科,就像我俩第一天见面时我说的那样。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能让我有更大的惊喜!”那一刻,吴云感到莫名的激动,噙着眼中的泪水向教授挥手道别,对于自己的任性也很是内疚。 虽然将大假变成休假是吴云的一时意动,但能够重回故乡的喜悦还是让饱受异地居住之苦的吴云碾转反复,一宿未眠,不单想起到了父母亲友,连自家的饭,门前的河也是回味无穷,最后连各种吃食都重温了一遍。 第二天,两眼通红的吴云带着一个硕大的箱子上了出租,更有其他诸多的行李拜托了运输公司,所幸他的那辆别克轿车没付清尾款而未能上机,否则光是托用费用,就能让刚刚变卖了所有家产的吴云再次一贫如洗。 在去纽约机场的路上,吴云几次下车,再次购买了一大箱的东西,不仅包括一些常用的生活用品,还有许多的CD,MD碟,以及占有购买量一半以上的书籍,其中包括了AmericanMathematicalSociety(美国数学学会),Annalesdel`InstitutFourier(傅立叶学院年刊),JournaloftheAustralianMathematicalSociety(澳大利亚数学学会杂志),BalkanJournalofGeometryandItsApplications(巴尔干几何学及应用杂志)等等著名的数学期刊杂志,以及美国及其他一些国家与经济相关的法律书籍。在吴云看来,这也就是自己未来几年赖以谋生的家当了。 至于不在回过之后再买,而是甘愿支付巨额关税与运费购买一些中国也能买到的家什,仅仅是因为吴云在生活方面的惰性所致。能买到与容易买到在吴云看来,区别可不是一般的大,相比与清洗地板,吴云更愿意去证明哥德巴赫猜想和费马大定理(是否证出不在考虑范围以内),由此,吴云在生活上的懒惰可见一斑。 至于在经济方面,吴云的迟钝也是出了名的,就因为不想洗衣服,衬衣内裤就买了一衣柜,就因为嫌租礼服汽车麻烦,吴云就做了整套的燕尾服,并开上了自己的别克车。于是,吴云总是在与朋友一起买东西时被打趣:“有着与女人一样顽强的购买欲望。”购买的后遗症就是负资产,所幸吴云年薪不少,还有不少项目资金,发表论文的奖金等等收入,总算每年基本做到收支相抵,当变卖了家产之后反而略有节余,让吴云窃喜不宜。 最终,妄想抓住每一分钟,企图压榨出时间每一滴水的吴云在飞机上酣然入睡,坚持想要看完的杂志也随手的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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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全称为“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WashingtonD.C.),位于马里兰州和弗吉尼亚州之间的波托马克河与阿纳卡斯蒂亚河汇合处的东北岸。华盛顿在行政上由联邦政府直辖,不属于任何一个州,他是美国的政治中心,白宫、国会、最高法院以及绝大多数政府机构均设在这里,这其中就包括了联邦调查局总部。 自从“9.11”事件后,布什就扩大了FBI的职权范围,局长米勒则宣布了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大有将FBI回复到胡佛时代的鼎盛之意。而现在,机密资料失窃一案则被CIA视为一个大好机会。 一项以来,FBI主内,CIA(中情局)主外,但随着布什的反恐战争的愈演愈烈,CIA也愈来愈为人诟病,FBI趁机入侵其权利领域也在所难免。但这次,一个决不应当发生的失窃案将FBI逼上了绝路。 事件发生一月有余,可FBI却毫无线索,CIA则趁机猛烈的抨击FBI。在总统安全会议上,中情局局长波特`戈斯一下下的拍着桌子,手指着米勒的鼻子大声的吼叫着:“我们真应当庆幸1944年的FBI局长不是你,否则的话,原子弹就会丢到我们的头上来,我们就要在这里,这片废墟上迎接日本人,也许还有德国佬。那么,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回资料?” 米勒倒也很是光棍,看都不看戈斯快要塞到鼻孔里的手指道:“对方有极周密的组织,现场毫无蛛丝马迹,而这决不是普通的组织所能做到的,如果戈斯先生能给我们一些可疑外国出入境者的资料,我想,破案只日可待。” 戈斯不屑的哼了一声,道:“你们拿走的资料还少吗?CIA都快被你们搬空了,再者说,古巴可不是我们负责的。” 米勒抓住戈斯的破绽笑道:“我们可没说是古巴人做的啊!倒是阁下堂堂中情局局长,连哪国人做的都不知道,还是辞职算了。” 看到双方火气上升,布什也打起了圆场,上任局长辞职不过2年,戈斯可是他力挺的,双方最近你来我往互相拆台,却总是没有实际进展,听到FBI有了线索,不由的问道:“你们认为是谁做的?有证据吗?” 米勒听到布什的问话不由的一愣,暗想:“证据?笑话,人我还没见呢。”可又不能说我刚是随便说说的,您别往心里去,那还不被戈斯笑死。再看看戈斯可恶的丑脸,只能支吾说道:“是有些线索,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们已经找到了对方的一个关键人物,正在审问。”可怜的吴云什么都不知道,就被米勒从协助调查升级成审问了。 可布什没听出米勒的推脱之词,追着问道:“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我们到底知道些什么?” 苦着一张脸的米勒暗道:“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吗?”可布什的问话又不能不回,只能闪烁其词的说道:“对方是一名华裔密码学家,在普林斯顿呆了8年,我们怀疑他和中国有联系,最近两天一个人在纽约闲逛,我们怀疑是和其组织接头,所以今天决定将他逮捕。”终于,在布什的追问下,米勒把吴云推上了绝路,干脆定性成了间谍。 听到终于有了些结果,布什明显的松了口气,啜了一口咖啡缓缓的说道:“那就好,我不懂情报,但最好快点有结果,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虽然布什最终也没问到米勒到底审出多少东西,但却也再没发问,以为他是防备着戈斯抢功。但只要知道是中国人做的,对他而言,那也就足够了。 就这样,刚刚颠簸了400公里到达了华盛顿的吴云,不知不觉中就成了待审的间谍,从舒服的办公室转移到了装着铁窗的囚室。 早晨的阳光总是明媚而温柔,透过距离地面3米高的窗户,细碎的撒在宽敞的审讯室里。吴天也在太阳的催促下睁开了眼睛。 放眼望去,30余平米的囚室空无一物,只有在审讯时才会有人带着椅子过来。若非光线太暗,这里倒也能充当一间不错的客厅。 不一会儿,客人就走了进来。看到连门都不敲,如此没有礼貌的客人,吴云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上班倒是很准时,就是效率太差,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问完?我的假期早结束了。” “您不用太着急,吴先生。我们相信你没有能力盗窃资料,但如果你能说清7月19到21日三天的所作所为,我们也就不会再打扰你了。”表面看起来,负责调查此事的主要负责人博尔顿不急不躁,但内里早把局长米勒骂了个狗血喷头。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才调自己半路上手,偏偏这个吴云软硬不吃,一个数学教授被关了四天四夜,天天审讯,不崩溃都是怪事,可他还是一问三不知。更何况,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证明这家伙进行了间谍行为。 但要说他清白吧,却又有那么多的疑点,开始时对B303工程有着超常的关注,之后干脆不闻不问,本人又是华裔的密码专家,难保没有什么特别的保密措施,在纽约市闲逛的3天更是疑点重重,那几日的表现与其往日大有不同,而最具有说服力的就是,一个未经训练的普通人,怎么能在FBI长达4天的审讯中只字不露呢? 可惜的是,博尔顿没有问出他最大的疑问,对于吴云而言,那些常人难以排解的寂寞,被疲劳审讯的不耐并不是问题。因为数学本身就充满了寂寞孤单,计算几日几夜却毫无结果也不罕见,在审讯的几天里,他就是靠着自己独特的方法抵御着孤独的入侵,那就是,计算圆周率。 吴云计算使用的是古老的几何计算法,即使现代科学有诸多更好更快的代数计算方法,比如Bailey-Borwein-Plouffe算法,AGM(Arithmetic-GeometricMean)算法,等等,但吴云计算圆周率仅仅是兴趣所在,反正现代计算机已经得到了2061亿位精度,即便吴云用再好的方法,也难以打破这一记录。 虽然吴云不介意浪费时间,反而乐此不疲,可博尔顿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浪费。吴云超出常人的忍耐力将博尔顿害的好苦好苦,甚至直到博尔顿退休,他也不明白当年的那个中国人如何忍耐过这4天的寂寞。 逐渐的随着其他调查的深入,吴云的嫌疑轻了许多,FBI的调查重点也放在了其他人身上,于是在失窃案发生的3个月后,吴云因证据不足而免于起诉被释放,但因为FBI对其身份的怀疑,普林斯顿及其等离子体物理研究中心给吴云放了大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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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吴云颇为悠闲,距离困扰他的宇宙射线事件已经过去了3个多月,无法可想的吴云回复了平静的生活,只是偶尔的回味着当日那富有乐感的频率。多年沉积之后,2个月的闷头钻研让他在对称钥算法(symmetrickeyalgorithm)上颇有成果,也让他从助教烦杂的工作中抽身而出,当上了副教授的吴云,自然较之前悠闲许多。 职位得到提高以后,相应的待遇也提高了不少。带的课程少了,假期多了,薪水也涨了,虽然研究中心的工作依旧繁重,称不上有闲有钱,但对于在美国打拼了8年之久的吴云而言,中产阶级的生活也总算来临了。 趁着周末,吴云驱车去了纽约,虽然自来美国就住在距此仅需1小时车程的普林斯顿,但吴天却从未好好的逛过这个号称国际大都市的巨大城市,太大是一方面,时间则是决定因素。 过去的几年,按吴云的说法是:“过的非常非常充实”,也就是说,忙的底朝天,周末经常加班,像上回分析宇宙射线就用掉了一个周末,偶有闲暇,也就够伸出舌头来喘口气,圣诞节还要回家。而在上学的那几年,为了省下路费,更将整个长假泡在图书馆。 现在,达到部分小资条件的吴云决定花上整个周末再加上2天的带薪假好好逛逛这座城市,虽然吴云对所谓的小资不以为然。 坐着游船沿着哈德逊河参观了美国的象征-自由女神像后,吴云开始一个人独自参观:曼哈顿岛南部繁华的华尔街以及他的铜牛雕像;直耸云霄,巍峨壮观的帝国大厦、克莱斯勒大厦、洛克菲勒中心。还有那全长1000多公里,目前世界上最长、最快捷的,同时也是最肮脏,犯罪率最高的地铁交通系统。最后吴云还去了一趟麦迪逊花园,坐在中间看了一场尼克斯队的比赛,可惜没有遇到大明星,当然,也可能是遇到了而不认识。 身处期间的吴云大为感叹,感叹着交易市场的吵杂活跃,感叹着街道上的喧嚣繁荣,感叹着自己荷包的失血受伤。区区3天,竟然没有了4000元,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身为数学家的自己,在会计精算上颇为自得的自己,居然不知道钱花到了哪里?这又让他不由感叹起纽约的神奇。 随机他又想起了美国第五大城,费城。遐想着他所能带给自己的惊喜,可惜的是,虽然从普林斯顿到费城也只要1个多小时,但吴云去的更少,几乎没有仔细的逛过,少数的几次也是去了城西的大学区,对于宾夕法尼亚大学、坦帕大学、圣约瑟夫学院;克尔提斯音乐学院和宾夕法尼亚美术研究院等著名高等学府倒也耳熟能详。也听说过在国际上享有盛名费城管弦乐团。可细心的回想,记得清楚的也只是几所大学的图书馆和研究室而已。 然而还未等他感慨留下时间去费城,传说中的,在无数的小说电影中担任了主角的FBI(联邦调查局)找上了他。 “资料失窃!这怎么可能?”听到FBI的来意,吴云大吃一惊,惊讶程度远较适才对纽约的感慨。身为密码学专家的吴云深知256位加密的可靠性,它早已用数学方法证明是不可能用穷举法破解,在没有任何未知量的情况下,对方也难以用其他方法破译,没有人会花费如此多的精力,去偷一份无法破解的资料,想到此点,吴云泛起一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的酸楚。 对于吴云的惊讶,几名FBI的调查员表示理解,当日他们的惊讶远胜于此,在他们看来从超级计算机上窃取资料根本是匪夷所思,要知道,当时失窃的超级计算机在物理上与互联网是断开的,而资料却不翼而飞,长达一个月的内部调查毫无结果,有可能接触到资料的数名研究员也身家清白,而且对于内贼而言,抄录复制一份资料也更隐蔽更安全。如果是外贼所为,那对方所掌握的技术也太令人毛骨悚然了,这意味着,世界上没有什么计算机是安全的,连断开物理连接都不行,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呢。 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他们将目标放在了对方可能的潜入上。但曾经负责研制原子弹的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的安全性极好,要潜入其间的难度不比侵入超级计算机低多少,当然,在排除其他种种之后,这却也是最有可能的情况。 于是,吴云的存在就显的微妙起来。假如资料丢失真是由于潜入的化,那么窃贼就需要极强的组织性,前期的侦察,之后的执行,最后撤走都需要一股庞大的势利做后盾,各种资源,尤其是情报需要多年的积累,综合以上几点,目标就被锁定在少数几个国家和组织身上。 正当此时,潜伏于古巴的鼹鼠发回情报,称古巴政府在哈瓦那以西找到了数颗陨石,也就是说陨石上的秘密肯定被发现了,那是几种特殊的元素组成的合金,可以产生非常大的磁场,极富有研究价值,但因为磁场强度逐渐递减,要完全研究,拿到美国人的第一手资料也就显的重要起来,再联系到吴云在开始阶段超乎寻常的热切,中国就成了重点怀疑的对象。 接下来,FBI联合中央情报局对吴云进行了彻底的调查,发现吴云虽然每年都会回中国,但其在普林斯顿的研究工作却并没有多少足够机密的资料让其犯险,让一个极具潜力且国际知名的密码学专家做一个低级特工的工作也太过愚蠢。因而,虽然有所怀疑,但FBI还是礼貌的用了协助调查这个词来邀请吴云到FBI做客。 无论是否是鸿门宴,这都是一个无法拒绝的邀请,而且吴云本身也对此好奇万分。在两名调查员的陪同下,坐上了去FBI总部的汽车。 在两名调查员的眼中,上了车的吴云颇为冷静,反而暗生疑窦。由FBI而不是中情局出面就是担心吓坏了他,但即便如此,正常人被2个FBI警员夹持在后座,不是惊恐万分,也不应如此的冷静啊!这不由的让人想起接受过训练的特工人员。当然,即便吴云得知二人心中所想,也是无可奈何,先入为主的印象的却很是影响判断。 吴云的冷静在于他的经历简单,无知者无畏,虽然曾付出了刻苦的努力,但毕竟一帆风顺,从中学到大学,从中国到美国,从普大毕业到留校任教,都没有遇到大的风浪,即便是普林斯顿所充斥着的各种歧视,也总是很贵族式,很少有过赤裸裸的敌视和排外,在他所遇到和交往的人中,重视礼仪、礼貌,尊重他人是普遍现象。也因此,并未意识到到事态严峻的吴云尚在遗憾浪费掉的假期,尤其是路过华尔街时,看到纽约联储银行金库所在的那座12层的意大利风格建筑时深感遗憾,因为时间匆忙,吴云竟然忘记了去体验这座世界第一金库的风采。据说这座位于地下250多米,比海平面低150余米,比纽约地铁系统低100米左右的金库里,存放着至少价值700亿美元以上,占全球存量的四分之一左右的黄金。 无法得知,假如吴云身旁的调查员发现自己冥思苦想,耗费了以亿记的无法再生的脑细胞,试图想要撕破伪装的假想间谍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会作何感想,不知这位保持严肃的调查员是否会恼羞成怒,违反纪律而大打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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