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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海棠
   
    近日,“铉铁锁”将我的琵琶骨越锁越紧。
    其实,我已经什么也不在乎了,几百年来没有光明,失去自由的日子,我已经习惯了,如果可以在我死以前,见见墨邪,见见我的女儿,那我海棠此生也无他求了。
    这时“玄天镜”又开始“轰轰”作响。
    是若兰。
    九百年来,在百花园,除了顸蓟和芙蓉,就只有她的怨气,可以开启玄天镜。
    “丫头,你又来干什么,”我恼怒地说,“滚!我不想见你!”
    “二姨……”
    “谁是你二姨!?别叫得这么亲热!滚!”我打断她。
    我感觉她在慢慢地靠近我。
    “这么多年了,你真甘心在这镜湖底终了一生?”
    我一震。
    “你被困多年,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再与你情郎会上一会?”她继续说。
    我再一愣,言下之意,似乎她有助我离开之法。
    “这些日子,我翻查过仙界各种法器、兵器和锁器,当然,也包括‘铉铁锁’,让我发现,‘铉铁锁’并不是没有解除之法。”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挑衅性。
    是的,我知道,“铉铁锁”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解除。
    “铉铁锁”是仙界最北面的铉铁矿石所铸,遇水,水变铁;遇木,木变石;若遇骨,即入,换言之,锁会渗入骨头,与之一起生长,所以,千百年来,“铉铁锁”一旦锁上,便是一生。
    但是,若被锁者甘愿放弃仙家身份,自废毕生功力,还要另一仙人,从旁相助,以半生功力,与锁相博,被锁者方可脱困,虽可脱困,但被锁者也只有三天可活,三天后,功力散尽,仙气逝,便与凡人无异,终灰飞烟灭。而相助者半生功力也会化为乌有,试问,有哪一个仙人,会为他人牺牲半生功力?所以,这么多年来,即使,是我甘心放弃仙家身份,自废毕生功力,也不能脱困的原因。
    “丫头,你当真愿助我脱困?”我问。
    “那有何难!”
    “你以何事相交换?说吧!”
    九百年的牢狱生涯让我明白,什么事,都有代价,这似乎就是人间所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爽快,我也不妨直说,我要你替我灭妖,一只蜘蛛精。”她说,语气中带着怨愤,“延松为了那蜘蛛精,与我成亲多年,一直对我非常冷淡。”
    “那你早就可以自己动手。”我说。
    “若是我自己动手,延松早晚会知道,那他会恨我一世。”她的声音已经靠近我耳边,“你知道吗?墨邪已经重返魔界,玉帝命伏魔将军全力诛杀,若你此刻不去见他,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此话当真?”听到墨邪的名字,我的心一紧。
    “相信那又是一场仙魔大战,我要你趁乱杀了那蜘蛛精。”
    是啊,现在,我是个多么不错的杀手,三天之后,这将是永远的秘密,她这幕后黑手永远不会担心被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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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后玥
   
    看着绿佳的脸色从白变红,又从红变白样子,我很是得意。
    绿佳显然已经很明白我的用意。
    前天晚上,余莲告诉我,绿佳穿着阿沐尔的衣服,深夜离宫,与男人私会,还真让我吃惊。
    不过,此刻从绿佳的表情看来,余莲所言非虚。
    掌握着绿佳这个秘密,就表示,绿佳再没资格与我争皇后之位。
    从古至今,这世上,有哪个女人可以担这“红杏出墙”的罪名?!更何况,是这后宫深苑?!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即使,不至于严重到“红杏出墙”,有了这个把柄,不愁绿佳不听命于我。
    阿沐尔仍然跪着不敢动,我更加的趾高气扬。
    “这些丫头奴才们少骂几句都不行,”我再度坐在绿佳旁边,“本宫可不是口说无凭,妹妹,你瞧。”我拿出一把如匕首般大小的精致小弯刀。
    绿佳一见,慌忙一摸腰间,脸色变得铁青。
    “妹妹,这是前天守神武门的侍卫,在宫门口捡到的,你说,若不是阿沐尔这死丫头,偷溜出宫,谁会将你这随身之物,遗落宫外?”
    那小弯刀是绿佳母亲送给她的,平日里,她拿它当宝贝。
    其实,这小弯刀根本不是什么神武门的侍卫捡到的,而是我昨天派人在“永乐宫”偷来的。
    人有多种,而后宫里有一种人,是只要你有权,有钱,这种人便可以为你所用,余莲是贪权,而偷弯刀的人就是贪钱。
    我拿弯刀在绿佳面前炫耀,故意在她面前数落阿沐尔,是要她明白,她的命运已经掌握在我的手里。
    绿佳的额头开始渗汗。
    红苓靠上前来,低唤,“娘娘,您哪儿不舒服了么?”然后,又对着跪在地上的阿沐尔说:“你这丫头,还跪在地上做什么,还不赶紧传太医去!”
    阿沐尔恍然间,仓促的“哦”了一声,飞快的跑出房去。
    红苓很聪明,几个月的相处,让我深知这一点。
    我常常在想,若是君夕可以得她为妻多好,想到此处,我禁不住看了余莲一眼,不错,余莲也不是不好,她有我年轻时的影子,照理说,我该很喜欢她才是,可是,我很难对她全心信赖。
    得红苓为儿媳,是我惟一羡慕敬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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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红苓
   
    绿佳皇妃病了,太医说,是染了风寒。
    我去了“永乐宫”,探望她。
    “红苓见过娘娘。”我行礼。
    “红苓,”绿佳斜靠在床上,高兴的说,“不必多礼了,红苓,见到你真好,这几天,这样躺着,不能起来,真把我闷坏了。”
    “公主,您是有孕之身,感染风寒自然是要倍加注意些。”阿沐尔给我沏了杯茶,递给我。
    “阿沐尔,太医怎么说?”我问。
    “太医说了,娘娘刚怀孕三个月,胎儿不稳,而且比正常的孩子要小,加上前几天染了风寒,所以这半个月都要卧床休息。”
    我正欲说话,只听宫门口的太监高叫:
    “玥皇妃到!”
    我一惊,她怎么来了?回来一见绿佳,她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后玥带着几个宫女太监进了房内。
    “红苓见过娘娘!”我屈膝行礼。
    “咦,红苓也在这儿。”后玥瞟了我一眼,又看了眼绿佳,接着说,“听闻妹妹感染风寒,特来问候!”
    宫女太监将补品之类的东西摆放在桌上。
    “余莲见过娘娘!”
    我这才发现,后玥身旁的余莲。
    “姐姐来这一趟,绿佳已是感激万分了!”绿佳淡淡的道。
    后玥笑着,坐在绿佳的床沿边,亲热的握住她的手,“妹妹这话可就见外了。”
    绿佳对后玥这般举动更加意外。
    “阿沐尔!”后玥叫道。
    “奴婢在!”阿沐尔答。
    “定是你没有小心照顾好你家主子,”后玥责备道:“才让你主子染上风寒的。”
    “奴婢该死!”阿沐尔跪地。
    “你这丫头,平日里就偷懒贪玩,听说,京里前些天来杂耍艺人,你该不是偷偷溜出宫看杂耍了吧。”后玥用眼角瞧了瞧绿佳。
    “奴婢没有……”阿沐尔申辩道。
    “没有?!”后玥训斥着,“是没有照顾好你家主子呢,还是没有偷溜出宫啊?”
    “我……我……”阿沐尔本性纯良,被后玥这般斥责,说不出话来。
    “姐姐,休要责备阿沐尔……”绿佳的脸色比阿沐尔还白,紧张地几乎要下床来,后玥扶住她。
    “妹妹何需如此,本宫是例行责骂她两句,妹妹又何必如此在意呢?”
    这时,我留意到余莲的脸上,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
    我原以为,是绿佳主仆二人感情深厚,才让绿佳失态,后来,我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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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媚菲
   
    我的心跳得很快,从那天师父在华山顶答应冷玉重回魔界开始,我的心,就再也没有安稳过。
    师父再度成为魔界圣君,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与延松之间的那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有多深,有多宽……
    师父说,再为魔君,是前路茫茫……只是,没有师娘,他已是生无可恋,已经不在乎自己,是魔,非魔了!
    我听得出来,师父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夹杂着难言的伤和痛,虽然,这伤痛是我所熟悉的,几百年了,这伤痛一直伴着师父,可是,此时此刻,我从没有如此深切的体会着师父的痛,师父的苦……
    没错,人可以轮回,一世的苦,不一定会在下一世延续,可是魔不同,魔不会老,不会死,在世千年,便会受千年的苦……
   
    “媚菲!”
    身后一声轻唤,是延松!
    我扑进他的怀里,我是多么的想他,与他分开的日子,对我来说,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是那么的漫长。
    “媚菲,你怎么啦?”他问。
    “别动,”我说,“让我靠一会儿,好吗,就一会儿。”
    他没再动,顺从的让我靠着,我的泪,流过面颊,滴在他肩上,几时变得这般脆弱,这般的爱哭了。
    突然明白,自己如人世间的女子一般,冲不破情关。
    好半天,我抬起头,擦净泪痕,望着他,费力的挤出些笑容。
    “我去准备些酒菜。”我说。
    “不用了,媚菲。”
    他的语气很怪,怪得让我很不安,我瞪大眼睛望着他,一种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不由得一凛。
    “这么快吗?”我的声音也禁不住发抖。
    他蹙紧了眉,不敢看我。
    “是的,天庭已经知道墨邪重返魔界,玉帝想趁他初为魔君之际,羽翼未丰之时,将其除去。”
    “那……那……你……莫非……”我抖得越来越厉害。
    “玉帝命伏魔将军为元帅,”他走近我,“领十万天兵,下界诛墨邪,”他握着我的手,他的手与我的一样的冷凉,“先锋——正是我延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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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绿佳
   
    这是我第一次成为皇妃之后去见他。
    我知道,这是欺君之罪,也知道,这种行径更会让整个后宫所不容,虽然知道,我仍然不顾后果,深夜离宫与他相会。
    他是一个江湖剑客,名叫步锋。
    与他相识,是三年前的冬天,他受了伤,昏迷在雪地里,那时的我还住在“翠湖别苑”,就是那虽在秦王府,却偏远的别苑,让他在那里养了半个月的伤,无人发觉。
    他感激我救他,说日后会报答与我,我说,我不需报答,他问我名讳,我随口说了阿沐尔的名字。
    那半个月的相处,我发现他很孤独,常常对着天空一言不发,他很寂寞,他说,他是个孤儿,渺小得就好象是一颗尘土,不能控制自己的命运,不能把握自己的人生,他说,这是他的宿命,杀人,或者,被人所杀……
    他自己有好几艘小船,他一般都住在船上,他说,他疲倦时会将小船划到湖中央,这样,他睡觉才会觉得踏实。
    他说,如果他没死的话,春天,他的小船会停靠在城西西河畔,如若,我想找他,想和他聊天,可以直接去西河畔。
    其实,他根本不善聊天,甚至不善辞令,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很喜欢与他在一起,或许,因为他是孤儿,我孤身在外,让我觉得和他身世相若,觉得他很亲近。
   
    撩开帘布,立刻闻到那股陈年女儿红的味道。
    他最喜欢喝这种烈酒。
    “好象预感你今晚会为似的,阿沐尔!”他说着,将他惯使的“长锋剑”放在桌上,只有与我相处时,他的剑才会离身。
    “是吗?”我轻轻笑。
    “要喝一杯么?”他问。
    “不了,我一会儿就得回去。”我说。
    “哦。”他的语调里有一丝不舍,“是啊,现在住在皇宫里,可没有出入秦王府那般容易吧。”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他只知道我是侍候绿佳皇妃的近身侍婢阿沐尔。
    我并不是有心要隐瞒,可是,话已经说了出去,如何又向他说明我是堂堂皇妃,我如何启齿,这个身份会不会让他有负担?
    而且,在我心里,还有另一种不明的情愫,我知道,这是何待的不该,我下意识地摸着我腹中的孩子,默默地想着,我与他不能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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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余莲
   
    二叔死了,死于刀伤,那把刀从背后穿心而过,真是解恨。
    娘也死了,死于失血过多,我没有伤心,也没有哭,是她自找的,她一点也不值得可怜。文琪也失踪了,这个挂名的弟弟,根本不配我关心,即使他也死了,也与我无关。
   
    君夕与我成亲之后,对我越来越冷淡,终日留连在外,不愿进房。
    虽然,我知道,他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虽然,我知道,他对我很是厌恶,虽然,我知道,他想要娶的人不是我,可是,我已经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若他将来得到皇位,我会是惟一的皇后。
    娘对我有帮助的地方,就是她曾经教过我,女人若是得不到男人的心,那一定要得到利益与权势,这一点,让我受用匪浅。娘这一死,表示我只有孤军作战,所以,我不得不讨好后玥,取得她的信任,可这并不容易,她已经表示过,若我要为她所用,必要为她除敬华,去绿佳,助她金銮凤驾。虽然,我已经计策在心,可并无十足把握,倘若事败,后玥不会损伤分毫,而我是万罪难赎。我要细细考虑周详,各中不能有任何遗漏,否则必会万劫不复。
    一个人的夜晚,寂寞难耐,偌大的皇宫寂寥无比,连这回廊也是这般的深远悠长。
    这时,从“永乐宫”宫门口闪过一个女性的身影。
    自秦王登基以后,东宫一直虚位以待。敬华住在东南“永祥宫”,后玥住在西北“永逸宫”,而绿佳住在这东北“永乐宫”。
    看那背影与衣着,应该是绿佳的近身侍婢阿沐尔,本来,这并不奇怪,可见她步履轻盈,四下张望,甚至有些鬼鬼祟祟,然后,披上一件宽大的斗蓬。我禁不住有些好奇,悄悄的跟了过去。
    跟到宫门口,见阿沐尔把头压得很低,递给守兵一块牌子,便出了宫去。
    后宫各主子们都有各自的令牌,皇上有谕,只有“永祥宫”、“永逸宫”、“永乐宫”三宫的令牌可以出入宫门。
    为了方便做事,我向后玥讨了一块“永逸宫”的令牌,就凭着这令牌,我尾随着阿沐尔出了宫。
    阿沐尔一路上很是小心,我不敢跟得太近,她一路朝着西边走,我更加的纳闷,阿沐尔漏夜离宫,所为何事?
    我跟着阿沐尔走到了城西西河畔,西河边停靠着一艘很别致小船,船舱里透着蜡光。
    阿沐尔登上那小船,再张望了一下四周,进了船舱。
    就是她这回头一望,借着月光,才看清楚她的脸,原来不是阿沐尔,是绿佳!竟然是佳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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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睿菀
   
    连日来的烦心之事不断,让我的心绪烦闷异常。午后,我带着绿佳微服出宫,去了郊外游玩。
    现在,我终于体会出,外忧国事,内忧家事的无奈。
    今日早朝丞相金烈一句:“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后啊!”
    我虽已得到帝位,可敬华娘家为我打下了半壁江山。金烈乃是敬华远房叔父,是力保敬华为皇后的强悍势力。
    我登基两个月,一直没有立后,是因为我深知,敬华奸诈如狼,后玥狡猾似狐,她二人不管是何人为后,没有容人之量,必会斗得人仰马翻,两败俱伤,后宫将永无宁日。而绿佳,温柔恬静,大度宽厚,是我心目中的皇后人选。可我堂堂天朝大国,要立外族公主为皇后,必会招自朝廷众大臣的反对。我迟迟未立后,是以策万全,待绿佳旦下龙裔,助她名正言顺登上皇后之位。
   
    此时正值春暖花开的季节,绿油油的草地,郁郁葱葱,散发着青草的和泥土的味道,让人精神振奋,绿佳脸上的笑容一直绽放着……别人说,女人怀孕时是最美的,这话一点也没错,绿佳虽有异于中原女子,可她即将成为母亲的喜悦,浑身上下充满着母性的温柔,却与中原女子无异。
    这是我成为皇上的第一个孩儿,第一个龙种,是他带给了我好运,想到这里,我心被幸福涨得满满的。
    “皇上,您瞧,这景色可真美呀!”小录子说道。
    绿佳微微皱了一下眉,轻叹道:
    “再美的景色被战火蹂躏,也会变得满目疮痍,只有平息干戈,人人才可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老有所依,幼有所长,才算是人间美景。”
    虽然,我已经平定天下,可是仍有些前朝余孽想颠覆我的江山,所以各地方仍然战事不断。
    我不是一个寡情薄幸之人,对每一位红颜知己皆是付出真心,并无半点虚情,可正是因为我的多情,让敬华多疑,后玥阴狠,绿佳无奈,单琴另嫁他人……
    我情不自禁握紧了绿佳的手,诚心道:
    “绿佳,朕向你保证,朕会尽快止息干戈,大赦天下,让朕的子民可真正安享太平,沐浴这人间美景!”
    绿佳欣喜的望着我,眼里闪耀着动人的光亮,“臣妾代黎民百姓谢皇上恩泽。”说完,轻轻的靠进我的怀里。
    我搂着她的肩膀,更坚定了我立她为后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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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墨邪
   
    华山的景色依然如故。
    每年,总有几日,我会在这巅峰上痴痴的守候,几百年来,我已记不清在这巅峰上,渡过了多少个无眠的夜晚,迎接过多少个灿烂的晨曦……
    这里,与我昔日看到的没有任何分别,除了这终年未化的积雪以外,还是雪,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我等候的人始终没有出现,音讯全无。
    “师父,”媚菲走到我身边,替我披上斗篷。“您又一夜没睡?”
    “嗯!”我轻哼了一声,看着她,“菲儿,这些年,你过很很苦吧。”
    她凄然的一笑,没说话。
    “菲儿,如果可以让你再选择,你希望为人、魔、还是仙?”
    她的眼睛看着远方,低声说:“人!”
    “为什么?”我再问。
    “能够经历生、老、病、死,未尝不是件好事。”她的声音更低了。
    “菲儿,在你心里,可有怪过我?”
    “怪您?!师父,此话何解?”她柔声问。
    “若不是我自私的想让你留在我身边,也许,你可以轮回为人也不一定……”话到此处,自觉有些失言,慌忙住了口。
    “菲儿知道,我这一生罪孽深重,是不可能得善终的。”她的眼里飘进一丝感伤。
    她的话让我更加的心痛。
    正欲说话,忽然闻到一股怪味,我一提气,朗声说:
    “冷玉,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现身!”
    话声刚落,狐王冷玉和那小狐妖芳旎走了出来,双双跪地参拜:
    “参见圣君!”
    “冷玉,你到华山来找本君,该不是为你的小狐妖出气来了吧。”我头也没回,背对着他们,嘲弄着说。
    “冷玉不敢!今日是带同芳旎负荆请罪而来。”冷玉不敢抬头,抱拳道:“冷玉之前又多番对媚菲姑娘不敬,实不知媚菲姑娘是圣君徒儿,冷玉痴心妄想,还望媚菲姑娘恕罪。”
    媚菲和海棠一样的倔强,这么多年以来,魔界之人从不知她与我的关系。
    “所谓不知者不罪。”我转过身,说:“起来吧。”
    “冷玉不敢!”他仍不敢正眼看我,“冷玉还有一事相求。”
    这狐狸,要求甚多。
    冷玉见我不说话,继续说道:
    “自圣君隐世以来,我魔界四分五裂,各方魔族王侯各自为阵,更为争夺首领之位而斗得头破血流。自命正义之士看得我魔界内讧,纷纷群起而功之,数百年来,对我魔界之人穷追猛打,我辈之人无不怨愤在心,奈何无人能有圣君之才,望圣君重回魔界,统领我等,以雪这几百年来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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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许方
   
    我梦寐以求了多年的许家大业,终于落入了我的手里。
    还有雪姬,还有文琪,原来老天对我还真的不薄。
    只是雪姬怀孕了,怀的是许定邦的孽种,我用尽了很多办法,想打掉她的孩子,可雪姬一直装疯卖傻,死死地保护着她腹中的孩子。
    晚上,我又摸黑进了雪姬的房间。
    “是谁?是谁?”雪姬惊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手里握着把刀。她居然将刀藏在枕边。
    “别怕,雪姬,是我。”我慢慢地靠近她。
    “走开,走开!”她大叫着,披头散发,“别过来,我会杀了你。”
    “雪姬,你忘了,我们不是这样的,我们在一起很快乐的,你忘了吗,我是许方,你的方,别这样,把刀给我。”我试着走近她,安抚着。
    “是你,是你杀死定邦的,是你杀死定邦的……”她不停地嚷嚷着。
    “雪姬,听话。”我走过去,想要夺她的刀。
    她用力地将刀挥舞着,不让我靠近。
    “雪姬,别这样。”为了不让她激动,我不再向前移动,“雪姬,现在这样不好吗?没有了许定邦,我们俩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不再像以前那样偷偷摸摸了,为什么?你要当我仇人一样了,雪姬,其实,我很爱你……是真的,是真的很爱你。虽然,我恨许定邦,可是再恨他,他毕竟是我亲堂兄,若不是你对我说你爱的一直是许定邦,我不会杀了他,你以为,我要杀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可是,你还是杀了他!”她流着泪狂叫着。
    “雪姬,我是真心想要与你生活……”我冲上去,把她的手擒住,与她纠缠起来。
    “不……不……”她大力挣扎。
    终于,我夺下了刀,但雪姬因为撞在桌上而倒地,她痛苦地按着腹部,呻吟起来。
    “雪姬……”我仍下手里的刀,上前去,抱起她。
    “好痛……好痛……”
    顿时,殷红的红从雪姬两腿之间汹涌而出。
    看这情形,雪姬的孩子应该保不住了,我给她把脉……
    我只觉得一阵钻心的巨痛,胸前露出一截刀的白刃,那把刀从背后直插进了我的心口,我转过头,文琪瞪大眼睛,站在我身后,双手满是血渍,嘴里颤抖着喃喃地喊:
    “叫你欺负我娘,杀了你……杀了你……”
    “文琪,你……你杀我,……我是你亲……”,这“爹”字还未出口,就瘫倒在地上。
    雪姬脸上那神秘的微笑,是我最后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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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君彦
   
    今日,是我娘的生忌,我避开红苓,没有带随从,独自去了我娘的墓地。
    我娘葬在西郊的十香陵。
    即使是死后,我娘也未能如愿葬入家族陵,因为敬华强烈反对,我娘并没有正式被册封为王妃,按例死后就不能入陵,所以父王买下了十香陵,葬了我娘。
    拔去墓边的杂草,墓碑显露出来,墓碑上只有孤伶伶的几个字:
   
    “宋璃之墓”
   
    没有祭文,没有生平,甚至没有称谓和落款。谁会想到,这样一座坟,葬的是秦王曾经的宠妾。
    我点燃香烛,摆上祭品,跪地磕头。
    娘,父王终于得偿心愿,得到天下,成为皇帝,只可惜,你不能得见……
    “彦儿!”
    离我不远处,站着个圆脸的中年和尚,他是我的舅父宋义,法号本因。
    “君彦见过舅父!”
    “阿弥陀佛!”他双手一合,缓缓的说,“转眼间,又过一年。”
    我娘家里很穷,在我娘年幼时就卖了给敬华娘家做丫鬟,没多久,我外公外婆也相继离世,舅父便随他师父出了家。
    自出娘胎,我的确是傻子,直到我十二岁那一年,我遇到了我舅父,舅父的师父是得道高僧,是他让我结束了做傻子的日子。
    也就是那一年,我才知道,我娘葬身于此。
    舅父说,我是他世上惟一的亲人,与我相约,每年,我娘生忌在我娘坟前相棸。
    那时,舅父还说,我脚踩七星,是帝王之相,不过,途中仍然险阻重重,他吩咐我,在秦王府,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已并非傻子,即使是父王,也不能透露只字片语。
    将来,我若能觅得贤妻,得她真心爱慕,必可得她诚心襄助,取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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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睿菀
   
    大地在我脚下。
    今日,我终于可以得尝所愿,终于荣登大宝,终于成为万民敬仰的皇帝。
    二十多年的豪情壮志,二十多年的处心积虑,二十多年的青春年华,终换得了今日的君临天下。
    高坐龙椅,头戴皇冠,身披龙袍,看着大臣着跪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夜,我约了单琴。
    镇南将军一家,依然关押在天牢,仍未定罪。我初登帝位,不想斩杀前朝功臣,而且李阜为官多年,朝中党羽众多,不想在帝位未稳之时,落人口实。
    慕蓉知庆一直心惊胆战,生怕他慕蓉家会被牵连其中,单琴嫁鸡随鸡,才没有拒绝与我相聚。
    “皇上,今日喜行于色,好象有什么高兴之事。”小录子一边给我更衣,一边察颜观色的说。
    小录子本是服侍前朝皇上的近身太监,可他聪明伶俐,深得我心,于是将他留在身边。
    “依你看,朕有何高兴之事呢?”铜镜中的我的确笑逐颜开。
    “奴才不敢揣摩圣意。”小录子笑嘻嘻的说。
    “那朕让你揣摩呢。”我的笑容更加的得意。
    “依奴才之见,皇上龙颜展悦,面色微微泛着桃红,应该是……微服出宫见哪位红颜知己吧。”
    “好你个小录子!”我大声喊道。
    小录子“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奴才该死!”
    “死什么呀,”我朗声叫着,“起来,换上便服,随朕出宫去。”
    “遵旨!”小录子眼睛一转,喊道。
   
    今夜的月光似乎特别的明亮,特别的妩媚,特别的……我失笑了,也许跟月亮无关,这一切,都是我的心在充满着期待。
    坐在湖心亭中,小录子替我斟了杯酒。
    “小录子,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快戊时了。”小录子答。
    我与单琴就约在戊时,居然这般心急,竟然早到了。
    这当会儿,从小河边悠然飘过一叶扁舟,传来婉转的琴声。
    我情不自禁站起身来。
    和二十年前初遇时一样,也是先闻琴声,再见其人。
    时光飞逝,转眼已过二十载。
    一曲奏完,小舟已停靠湖心亭,单琴走进亭里,跪地恭恭敬敬的喊道:
    “民妇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上前要扶起她,“请起。”
    她轻轻的一晃,躲开我的手:“谢皇上!”
    “听夫人的琴声,好像隐隐透着哀伤。”我说。
    单琴垂下眼睑,“本来,哀而不伤,始为琴音之化境,民妇一生,坎坷无数,受尽冷眼,一时伤怀……”
    单琴娴于音律,精于琴艺,才貌双全,虽不再年轻,可依然风韵犹存,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如二十年前一般的情怀,心跳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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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雪姬
   
    我怀孕了。
    是定邦的。
    人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你追求的是什么。
    我只想要安逸的生活,爱我的相公,承欢膝下的孩子。
    我错了么?我错了么?我错了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老天太不公平!我雪姬一生,想要的只是天下所有女人都想要的东西,为什么就对我如此不公平。
    如果这是报应,死的应该是我雪姬,为什么要定邦死。
    我从来不知道,定邦在我心里的地位已经如此稳固,从来不知道,我雪姬也会用情……
    在未嫁与定邦之前,我视男人为玩物,我要的是金钱,权利与情欲。
    嫁给定邦之后,我无时无刻都在盘算着独霸定邦,誓要成为定邦的正室。可我又不甘寂寞,暗地里与许方苟且偷欢。
    我以为,我仍然是以前的雪姬,嫁给定邦只是想要脱离巅沛流离,飘泊无度的生活,只是要贪图享乐……却不知,我已在不知不觉中对定邦日渐情深。
    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明白,如果早一点明白,就不会让许方任意妄为,定邦也不会死于非命。
    难道,真要等失去以后,才觉得曾经拥有的有多珍贵?那么,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太大了呀。
    此时,我的心真的好痛。
    门“吱呀”一声开了,这个时候,只有许方会来。
    “雪姬起来喝药。”许方说。
    喝药?我一惊。
    “喝药,喝药,喝药,”我故意呢喃的叫着,“不,不,不,我不要喝药,不要,不要,我没病,我没病呀!”我大叫着去抓他手里的药碗。
    他慌忙一退,柔声说,“别怕,雪姬,这是安胎药,听话乖乖喝了这碗药。”
    安胎药!你会这么好心?
    许方通晓医理,早知我怀有身孕,也知道我腹孩儿并不是他的。
    这些时日,我一直在他面前装疯卖傻,混混噩噩,只是想要保住我腹中胎儿,因为我深知许方狠毒性格,今时今日,许方根本不可能再让我留下定邦的孩儿。
    “雪姬,来吧,这是为你好呀!”他说着,伸手过来,用力卡住我的面颊,想要强行灌我喝。
    我大叫着,他的手犹如一把铁钳,牢牢的抓住我,我无法挣脱。
    “定邦,真的是你!”我瞪大眼睛望着他身后。
    他一愣。
    “定邦,救我!”我又说。
    “定邦,你带我走吧!”
    “定邦,你过来……”
    他的脸色渐渐苍白,手也慢慢松了。
    这一招果然有效,自从他那夜说遇到梅仙的鬼魂开始,他就有些疑神疑鬼了。
    “定邦……”我伸出手,好像定邦真在我身边似的。
    他瞪了我一眼,离开了房间。
    到这时,我颓然的倒在床塌上,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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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余莲
   
    跪在玥王妃面前,我字字铿锵,说得她面露悦色。
    其实,她想要的是独占王爷,可是,这根本不可能。那至高无上的权利,便是她退而求其次。我娘教过我,所有斗争,需功心为上,只要投其所好,要接近她,一点也不难。
    “自古以来,龙在上,凤在下,男人为天,女人在地,难道,王妃就想这样庸碌一生?”我说。
    她虽然贵为王妃,可一直饱受华王妃的欺凌,以她的聪明才智,与华王妃周旋至今,难免会有一肚子的怨气。
    “余莲,你好大的胆子,念在你是本王妃的儿媳,本王妃才勉为其难听你诸多废话,你可知,你刚才每一句话都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我不相信王妃甘心让华王妃坐上皇后的宝座。还有佳王妃,难保她不会母凭子贵,成为王妃的心腹大患。”
    玥王妃看着我,没有说话。
    “一将功臣万骨枯,若不能为己所用,就应该除之而后快。”我又说。
    玥王妃的目光渐渐变得犀利,她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将我扶起来。
    “余莲,你这一席话,用意何在?”
    她说话的声音已经温柔多了,相信我已经得到了她的认同。
    “王妃是女中丈夫,他日若是登上后位,一定可助君夕夺取太子之位!”
    玥王妃矢志要母仪天下,我许余莲亦是如此。
    “君夕是我亲儿,太子之位早是我儿囊中之物。”玥王妃慢慢地展露欢颜。
    “余莲漏夜进宫,一心只想为王妃夺得后位,尽一份心力,忠心日月可鉴。”我恳切的说。
    “余莲,光凭你口舌之辩,很难让我相信你的忠诚!”玥王妃高声道。
    我十分确定,她已经为我的计策所动,不露声色,只是想要置身事外,若此计有人替她代劳,即使是事败,她亦可以独善其身。
    “余莲任凭差遣!”我又跪下。
    “本王妃并没有任何差遣。”玥王妃一字一字的说。
    我一愕,没答话。
    “秦王府从这一刻所发生的任何事情,本王妃全不知情。”
    玥王妃她连对我下命令,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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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后玥
   
    我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许定邦会死于非命。
    打开窗户,月光明媚,星光耀目。
    数年前,我爹痴迷奇门述术,深知世间万千变化均在星象中显露无疑,受爹的影响,我也略知一二。
    多年前,夜观星象,客星突现,帝星黯然,此为客星犯帝星,我就知道,睿菀是人间龙凤,人到中年必一飞冲天,所以,名门之后的我,即使嫁他为妾,我亦无悔。这些年,我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在秦王府游刃有余,取得了今日的非凡地位,若非我大意,低估了敬华,今日的秦王妃应是我后玥。
    前些天,忽见帝星殒落,客星光芒耀目,霸道无匹,令人不敢仰视。我已明白,要变天了。
    王爷登基在即,我能不能得到后冠也全无把握,对绿佳恩威并施也不能逼她就范。
    “王妃,三夫人求见!”婢女小琦通传到。
    余莲?!这时候来见我有何事?
    我让君夕娶余莲,本想借她许家的财力巩固我的势力,没料到许定邦一死,她许家就兵败如山倒,我便不再将余莲放在眼里,正盘算着为君夕娶二夫人呢。
    “去告诉她,本王妃已经歇息了。”我吩咐小琦。
    “是!王妃!”
    小琦出去了,没多久,她进来传道:“三夫人不肯走,说有要事相商。”
    是吗?她有何要事?我嗤之以鼻,她无非是怕遭我摒弃。
    “好啦,你让她进来吧。”我不耐烦的对小琦说。
    不一会儿,余莲走进房内,“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余莲参见玥王妃!”
    其实,秦王府的礼数没有皇宫那般严荷,照礼她是媳,我是婆,请见问安只需低头曲膝即可。
    “起来吧。”
    “余莲深夜进见,滋扰王妃清梦,还望王妃恕罪。”她仍然跪着没敢起身。
    “有何要事就直说吧!”我有些烦厌。
    “听闻镇南将军下狱……”
    “朝廷之事,岂容你一介女流过问?”我不客气的打断她。
    “王妃息怒,余莲并非想过问朝廷之事,余莲只是想对王妃表明心迹,愿意为王妃效犬马之劳,即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哦,是吗?”我不以为然,“要为本王妃效命之人比比皆是,你许余莲又有何过人之处呢?”
    “若我能助王妃夺得后位呢?”
    我微微一怔,看她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样,也不象是信口雌黄。
    “余莲,你可知你刚才所说的话是大逆不道。”我说话的声音缓慢,是想让她说出弦外之音。
    “王爷与王妃是人间龙凤,王爷得皇位时,王妃理应母仪天下。”
    京城已有传闻,皇上病危,国不可一日无君,更有朝臣让王爷监国,其实,那都是王爷心腹为他造势,让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天子之位。
    虽然,她有点溜须拍马,不过,说得我心里很舒服。
    “你也知道,敬华仍然是秦王妃,如若秦王登基,最有可能成为皇后的就只是敬华。”
    “虽然秦王妃仍然是华王妃,可华王妃加害君彦生母之事,王爷已有耳闻,虽然只是耳闻,华王妃在王爷心里的份量也大打折扣。”
    这事,是我暗中宣扬出去的。
    “佳王妃已经怀有身孕,让王爷大悦,所以,三位王妃是势均力敌,都有可能成为后宫之主!”
    看不出来这丫头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
    “那你又有何良策,让我凌驾于华、佳二位王妃之上呢?”我问。
    “依葫芦画瓢!”
    “此话何解?”我再问。
    “多年前,既然华王妃可以害君彦的母亲,难保她不会故计重施,加害佳王妃。”余莲缓缓的说。
    这丫头当真狠毒,她是要加害绿佳腹中胎儿,再嫁祸于敬华,这等狠辣之计,不仅可以让绿佳痛不欲生,更可以让敬华万劫不复,不仅可以让她二人鹬蚌相争,我更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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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单琴
   
    走进秦王府,我的心禁不住狂跳不已。
    秦王在吗?今日是否可见到他?我的心充满着渴望。
    “夫人请在厅里稍候,小婢去通传!”带路的婢女道。
    “有劳!”
    也许,是上天真的听到了我的祷告,我只听到背后轻唤一声:
    “单琴!”
    我猛一回头,看一中年男人,额宽目圆,与我二十年前所见,多了些沉稳,少了些浮躁,多了些苍桑,少了些年少气盛……
    我收摄心神,跪地喊道:
    “民妇单琴,叩见王爷!”
    “夫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睿菀走过来扶起我。他的手与我相握时,我轻轻一怔,那感觉真象是多年以前一样。
    我抽出我的手,虽然我很想他这样一直握着,可是,现在我已为他人妇。
    “这些年……你过得可好?”他看着我,言辞中有几分关切之意。
    怎么,你还会关心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当年,我虽然是青楼出生,可也是洁身自爱,你却对我假意虚情,始乱终弃……
    “很好,民妇自嫁慕蓉知庆以来,生活富庶安定。”我有些负气的答。
    “单琴,你是否在怪本王……”
    “王爷,还是称民妇慕蓉夫人吧。”我打断他。
    “唉……”他叹一口气,“本王知道,你仍然怪本王没有信守当年诺言,可是,单琴……慕蓉夫人,在本王地位初定之时,去牡丹坊的找过你,只是当时你已不知所踪……”
    真的?真的去牡丹坊找过我?我在牡丹坊等了他三年,越等越没有信心,越等越心寒,在心灰之余嫁与知庆为妾,虽与他同在京城,可从不曾去找他,我也有我的骄傲,这一次,若不是慕蓉家有难,我想,我有生之年都不会踏足秦王府。
    “单琴……”他见我稍一动容,握着我的手,“其实本王一直都很想念你……”
    我一惊,甩开他,“王爷请自重,如今民妇已是他人之妾,单琴虽不是贞洁烈女,可也有廉耻之心。”
    “慕蓉夫人今日进我秦王府,不就是为保你慕蓉家的吗?”他一拂袖,背对着我。
    他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
    “民妇失言,还望王爷恕罪。”
    我很清楚,定镇南将军什么罪,会直接牵连我慕蓉家,如若断镇南将军举军回京,无旨进宫,形同逼宫,论罪当诛。再严重一点,镇南将军带兵入京,举事谋反,是株九族的大罪,我慕蓉家定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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