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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女诗人,她来到白璧身边,拖着她坐在床边,继续满怀愧疚地说:“白璧,太意外了,我没有照顾好你妈妈,实在对不起你。”

  “不,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照顾。”白璧对她点了点头,轻声地说。

  “其实,对你妈妈而言,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的方法。”

  “解脱?”

  女诗人点了点头说:“是的,虽然你妈妈表面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样,绝大多数时候都能保持镇定自若,而且还是比较开朗的,至少要比我好多了,有时候我觉得她甚至比正常人还正常,但是,这几年下来,我觉得你***内心世界是充满痛苦的,我曾经是一个诗人,所以我也比常人敏感得多,因为敏感,我能够察觉你妈妈心中的痛楚。”

  白璧有些愧疚地说:“作为女儿,我还不如你更了解我妈妈,我真觉得自己很不称职。”

  “别这么说,正因为你是她女儿,所以有些东西,她是一直瞒着你的,明白吗?”

  “也许吧,我知道我妈妈忍受的是常人所难以忍受的悲伤和孤独。”白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了自己,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女诗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靠近了白璧的耳朵轻声地说:“告诉你,前几天曾经有人来看过你妈妈。”

  “谁?”白璧的心里忽然一颤,会是谁呢?平时只有她和文好古会来,家里也已经没有其他的亲戚了,而文好古也已经死了。

  “是一个女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是的,她的年龄和你相仿,也和你一样漂亮,高个子,长头发,皮肤很白。尤其是那双眼睛非常特别,那天下午当我看到她的那双眼睛的瞬间竟忽然有了一种写诗的冲动。她是来找你***,是我把她领到了你妈妈跟前,当时很奇怪,你妈妈看到她以后,就一下子愣住了,盯着那女孩的脸看了半天,你***眼睛几乎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让我觉得有些害怕。”

  “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白璧打断了她的话,虽然她知道这不礼貌,但她的心里已经将那个名字呼之欲出了。

  “我不知道,她没说。当时我还以为是你们家的什么亲戚,或者是你的表姐妹,难道你们不认识吗?”

  白璧没有回答,眼神里有些茫然。

  女诗人继续说:“不过你妈妈看着她的那副神情实在是奇怪。后来,那女孩就坐在你妈妈身边开始说话了。”

  “她们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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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璧慢慢地听完,表情还是没有变化,只是轻轻地说:“那么说,我***自杀也许是早就预备好了的。”

  “这个不敢肯定,也有可能她为自己准备好了自杀这样一条道路,也是一种选择。从她服用及私藏安眠药的数量来看,至少她准备了五六年。但是,那么多年过来了,她一直选择了生,只是到现在她突然就选择了死,实在令人费解,在这方面,我没有及时察觉她的心理变化,我也要担负起责任。”

  “不,医生,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照顾,你用不着自责了。我尊重我妈妈对于生与死的选择,我想,她这么选择,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只要她能够快乐,我也就安心了。”她再一次对医生点了点头,而且还鞠了一个躬。接着她继续轻声地说:“我能看看我妈妈吗?”

  “当然可以。”

  医生带着她走进了太平间,然后由护工从冰柜里拉出了母亲的遗体。母亲的表情是如此安详,双唇微张,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而苍白的脸还被冷气包裹着,就像是埋葬在了冰雪中,成为了一堆美玉。现在母亲的皮肤几乎是半透明的,一点都没有死人的可怕,反而更让白璧感到了亲近。

  医生轻声地说:“看,你***表情是那么安详,她一定是在美梦中结束生命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妈妈还是幸福的。”白璧轻声地回答,她生怕自己会把母亲从冰柜里惊醒,一字一句几乎全用的是气声。

  她看着母亲的脸,希望能够从母亲的脸上得出答案,她又想到了那天在精神病院的门口见到文好古的场景。其实,她早就猜测过,母亲可能与文好古有过某种微妙的关系,白璧甚至可以对此表示宽容,因为她理解作为一个女人,十几年来失去丈夫一个人生活,所忍受的那种痛苦和煎熬,毕竟,父亲死的时候,母亲才三十九岁,那是一个女人最成熟的年纪。只有文好古,可以填补这种空白,可是,母亲似乎并没有向常人想象的那个方向发展,也许他们从事考古的人,都有些保守。白璧从来没有就这个问题与母亲交流过,她似乎也一直在回避着这个问题,但现在,母亲和文好古两个人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白璧忽然迫切地想要了解这个问题了,然而,这终究将是一个谜。

  白璧的眼睛终于有些湿润了,但还是没有流出来,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眼框中。她轻声说:“谢谢医生,我们走吧。”

  他们走出了太平间,白璧说:“医生,你不用陪我了,你已经尽到了你的所有责任。我想一个人去我***病房里,整理一下她的遗物。”

  医生客气了几句就走了,白璧一个人来到了母亲的病房里。当她走进这间房间的时候,病房里的人们都以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她明白那些目光的意思。病房里放着四张病床,惟一空着的是她母亲的那张床,看见那张床,就在几个小时前,母亲还睡在上面。白璧用手摸了摸床单,似乎还感到了一丝残留的温度,忽然间,她有了人去床空的感慨。

  病房里的采光不错,但是窗外依旧下着雨,使得房间里笼罩着一股幽暗的气息,雨水滴滴嗒嗒的声音透过玻璃窗传了进来,似乎在她的心里汩汩流淌了起来。

  “白璧,你妈妈已经去了,节哀顺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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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月的眼睛里有股难以捉摸的神情。

  白璧的母亲死了。

  白璧是在清晨时分得知这个消息的,是精神病院打来的电话。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白璧正慵懒地躺在床上,窗外正淅淅沥沥地下着深秋的雨,房间里阴暗潮湿,了无生气。白璧平静地听着电话里精神病院的解释,其实也没有什么解释,只是通知她去办理后事而已。电话里的白璧几乎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听着那边潦草的叙述,最后她连母亲死因都没有问,只是轻轻地说:“麻烦你们了,谢谢。”然后她挂断了电话,有些茫然地坐在床上,看着雨点打在窗玻璃上,再一点一滴地滑落下来,就像是枯水期的小瀑布。

  但她没有别人的惊慌失措,也没有流廉价的眼泪,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然后,她起来洗漱,还按部就班地吃完了早点,但没有化妆,只是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脸。她还是选择了那件黑色的衣服,她觉得这件衣服非常适合于类似的场合,其实,现在无论什么场合,她都穿这件衣服了,就像是古时候正处于三年服丧期的女子。接着,她拿了一把黑色的伞,带上了母亲的一些有关证件和手续出门了。

  深秋的雨冰凉彻骨,虽然撑着伞,还是有一些雨点溅在了她的脸上,然后渗入她的皮肤。她轻轻地擦去脸上的雨水,坐上了一辆开往郊区的公车。雨天的公共汽车里显得非常空,她坐在位子上,没有任何表情,默默地看着雨中五颜六色的都市在渐渐地淡去,就像被雨水冲刷掉的颜料。

  雨中行驶的车子开得很慢,很久才到了精神病院门口,白璧依旧像往常一样走进大门,只是手里多了一把黑色的伞。她没有像过去那样直接奔向小花园,因为她知道母亲现在不在小花园里,确切地说,母亲现在应该在太平间里。

  白璧走进了一栋白色的楼,在里面找到了负责她母亲治疗的医生。医生用显得很疲惫的样子说:“对不起,你妈妈已经去世了。”

  白璧低着头说:“麻烦你们了,谢谢大家这么多年来对我***照顾。”她还向周围的几个护士点了点头致意。

  “在凌晨六点钟,我们查房的时候发现你妈妈已经去世了,经过刚才的检查,我们可以确认,你妈妈是自杀的。她是因为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而死的。关于安眠药的问题,我们其实是控制得非常严格的。过去几年,你妈妈总是说失眠,所以我们给她服用过安眠药,但每次都只给她一片,不会更多。但我们现在在她的内衣里发现了许多安眠药,看来,她并没有服下我们给她的安眠药,而是躲过了我们的眼睛,偷偷地私藏了起来。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啊,你妈妈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太遗憾了。”医生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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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教授显得神情严峻:“她是我的学生,我了解她的能力,聂小青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她的智商非常高,在微生物学方面极有天赋,我相信她确实有能力独立地完成病毒RNA或者DNA的复制。我只是不理解的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也许会酿成灾难性的后果。”

  方新:“很显然,这个聂小青既然能够自己复制培养病毒,那么她一定懂得如何传播这种病毒,为了她自己的安全,她肯定也懂得如何自我防范这种病毒。”

  李教授低下了头说:“我是聂小青的导师,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作为导师,是有责任的。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的学生居然利用我教授的科学来进行犯罪。”

  叶萧安慰他说:“不,李教授,你能够来帮助我们调查我们已经非常感谢你了,聂小青这么做,与您是没有关系的。”

  方新说:“李教授,我们快点动手寻找这种病毒的疫苗吧。”

  李教授说:“对,如果找到疫苗,就有可能制服这种病毒。我们快点走吧,去我的研究所,我那里有更先进的设备。”

  叶萧说:“好,我现在就开车送你们去。”

  三个人匆忙地走出了房间。

叶萧、方新、李教授走出了考古研究所。他们的神色都很焦虑不安,他们进入了叶萧的车子,叶萧开动了汽车,疾驶而去。

  几秒钟以后,从马路边的一个角落里,悄悄地闪出来一个年轻的女人,她就是蓝月(聂小青)。她目送着叶萧的汽车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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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库房的门打开了,副所长、李教授还有方新提着许多东西和设备走了出来。

  方新对叶萧说:“我们找间房间谈谈。”

  房间里坐着叶萧、方新、李教授。

  叶萧问:“结果到底怎么样?”

  方新说:“还是由李教授来说吧。”

  李教授回答说:“我刚才已经证实了,那具古尸的直接死因确实是冠状动脉阻塞而引起的心肌梗死,不过,诱发心肌梗死的原因是因为其神经中枢受到了病毒感染。我们已经从古尸的体内提取出了这种古老的病毒样本。”

  叶萧又问:“那么这种病毒的传播方式和潜伏期呢?”

  李教授说:“传播方式到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基本上可以排除通过空气传染的可能性。”

  叶萧缓缓地舒出了一口气。

  方新接着说:“通过这些天我接手分析的几个死者的血样和组织切片,可以确定的是,这种病毒的潜伏期很短,最短的只有一周,最长也不超过一个月。因为病毒发作时主要是通过人的神经系统,所以通常发病前会出现幻视和幻听,产生种种错觉。最后,病毒通过神经中枢而导致冠状动脉阻塞而死亡,而且这种病毒是我们以前所未知的,所以一般的尸检就很难查出真正的原因了。”

  叶萧问:“那么古尸上的病毒怎么会传播到江河他们身上去了呢?”

  李教授说:“很显然,那是人为的,病毒不能独立生活,必须靠寄生在其他生物的活细胞内才能生长繁殖。而现在我们从古尸上发现的病毒样本,其本身结构都已经破坏了。那么,惟一的可能性是,有人在古尸身上提取了这种病毒的RNA或者DNA,然后通过RNA或DNA的复制技术自行培养了这种病毒,使其在新的环境中复活。”

  叶萧又问:“就像克隆?”

  李教授说:“不一定,要知道许多自然界的病毒都可能因为环境的变化而发生基因突变。比如,艾滋病毒是在数百年前就存在的一种病毒,后来因为突变而产生出来,一下子席卷了全球。以前的病毒说不定不会感染,而且也对人类无害,但因为突变的缘故,新产生的艾滋病毒就有能力去破坏人类的免疫系统。所以,我们现在也无法确定那些新培养出来的病毒与原来的古老病毒是否有基因上的变化。”

  方新问:“李教授,应该给这个新病毒起什么名字呢?”

  李教授想了想说:“就叫古墓病毒吧。”

  叶萧问:“古墓病毒?真可怕,那么这又是谁干的呢?”

  李教授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说:“除了聂小青以外,没人干得了。”

  “聂小青?”提起这个名字,叶萧就感到一阵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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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萧的桑普开向考古研究所。

  叶萧在前面开车,李教授和方新坐在后面,所有的人都面色冷峻,车内的气氛紧张。

  很快,他们到了考古研究所。

  考古研究所的副所长带着叶萧、方新和李教授走进了库房,来到了那具古尸的前面。

  副所长说:“看,就是这具木乃伊。”

  李教授说:“它距今有多少年?”

  副所长说:“它出土于一个公元五世纪初的古墓,距今将近有一千六百年。文所长和江河,还有李教授你推荐来的那个女研究生对它做了解剖和检测。根据他们三人对它的解剖,这具古尸的死因初步确定为冠状动脉阻塞而引起的心肌梗死。”

  方新叫道:“天哪,和江河他们一样。”

  副所长说:“其实,我们干考古的和干警察的也有许多相同之处,我们都要接触许多死人。只不过警察接触的是刚死不久的人,而我们接触的是早已死了千百年的人。而考古学家和警察都要从死人或者是从死人所处于的环境中找到一丝丝线索进行分析研究,找到历史和案情的真相。”听完这些话,叶萧若有所思,赞同地点了点头。

  李教授终于说话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

  李教授和方新取出了他们全部的工具和设备,开始对木乃伊进行检测。

  叶萧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于是主动地退了出去。

  叶萧在走廊里来回地走动着,显得焦虑不安。忽然,他的手机响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他的女同事的声音:“叶萧。”

  叶萧回答:“是我。”

  “罗周的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他的死因并不是坠楼而死,实际上,他在坠楼之前已经死亡了。死因是冠状动脉阻塞而引起的心肌梗死,队长估计当时罗周正站在窗户旁边,背靠着窗台,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突发心脏梗死死亡,于是身体向后倒下,坠下了高楼。”

  叶萧沉默了一会儿,说:“谢谢你,再见。”

  叶萧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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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萧的桑普开向考古研究所。

  叶萧在前面开车,李教授和方新坐在后面,所有的人都面色冷峻,车内的气氛紧张。

  很快,他们到了考古研究所。

  考古研究所的副所长带着叶萧、方新和李教授走进了库房,来到了那具古尸的前面。

  副所长说:“看,就是这具木乃伊。”

  李教授说:“它距今有多少年?”

  副所长说:“它出土于一个公元五世纪初的古墓,距今将近有一千六百年。文所长和江河,还有李教授你推荐来的那个女研究生对它做了解剖和检测。根据他们三人对它的解剖,这具古尸的死因初步确定为冠状动脉阻塞而引起的心肌梗死。”

  方新叫道:“天哪,和江河他们一样。”

  副所长说:“其实,我们干考古的和干警察的也有许多相同之处,我们都要接触许多死人。只不过警察接触的是刚死不久的人,而我们接触的是早已死了千百年的人。而考古学家和警察都要从死人或者是从死人所处于的环境中找到一丝丝线索进行分析研究,找到历史和案情的真相。”听完这些话,叶萧若有所思,赞同地点了点头。

  李教授终于说话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

  李教授和方新取出了他们全部的工具和设备,开始对木乃伊进行检测。

  叶萧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于是主动地退了出去。

  叶萧在走廊里来回地走动着,显得焦虑不安。忽然,他的手机响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他的女同事的声音:“叶萧。”

  叶萧回答:“是我。”

  “罗周的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他的死因并不是坠楼而死,实际上,他在坠楼之前已经死亡了。死因是冠状动脉阻塞而引起的心肌梗死,队长估计当时罗周正站在窗户旁边,背靠着窗台,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突发心脏梗死死亡,于是身体向后倒下,坠下了高楼。”

  叶萧沉默了一会儿,说:“谢谢你,再见。”

  叶萧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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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萧推开了门,走了进来。方新立刻抬起头来,叶萧发现他一脸的憔悴,忙问道:“方新,你昨晚在这里熬了一整夜吗?”

  方新点点头:“这没关系,叶萧,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

  “一种全新的病毒。”

  “全新的病毒?”

  “是的,过去从没有发现过的病毒,就在你送来的组织切片标本里发现的。告诉我,这块组织切片是从谁身上提取的?”

  “一个女人,一个古老的女人,她死于一千多年以前。”

  方新张大了嘴巴:“你说什么?”

  “那是从考古研究所里一具古代木乃伊身上提取的。”

  方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怪不得,原来是古代的病毒,早已随着古人的死亡而带进了坟墓。”

  “好了,别说这个了,能检查出这种病毒的特性和传播方式吗?”

  “这些病毒早已死亡了,我现在没有办法知道更多的信息。也许应该向古微生物学的专家求助。”

  叶萧想了想说:“我想起来了,古生物研究所李教授,他是聂小青的导师,一定也是古微生物方面的专家。我可以请他协助你。”

  “古生物研究所李教授?我听说过他,能请到他一定没问题。”

  叶萧拿出了手机,打到了古生物研究所:“喂,是古生物研究所吗?我找李教授。”

  李教授坐在法医实验室里看着显微镜,叶萧和方新围在他身边。

  忽然,李教授把头抬了起来,表情怪异。

  方新问:“怎么了?李教授。”

  李教授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想着什么重要的问题。叶萧给方新做了一手势,让方新不要打扰李教授的思考。

  房间里一片死寂。

  李教授忽然说:“带我去考古研究所,我要去看一看那具古尸。”叶萧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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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实验室里静悄悄的。

  方新趴在显微镜和电脑前,他的眼睛红红的,似乎已经熬了一整夜。他还在为叶萧带来的组织切片仔细地做着分析。忽然,他终于发现了什么,抬起头来,脸上既恐惧又兴奋。他轻轻地对自己说:“天哪。”

  方新看了看挂钟,已经早上六点钟了。

  叶萧就像平时一样在走廊里走着,忽然,所有的灯都灭了,周围一片黑暗,只有一束微弱的光从头顶射下。叶萧伸出双手,茫然地在长长的走廊里穿梭着。走廊的两边有许多个门,其中一扇门忽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与叶萧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是江河,叶萧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样的脸,惊恐万分。接着,第二扇门打开了,门里面是许安多。第三扇门里面是张开。第四扇门里面是林子素,林子素对叶萧笑着,突然戴上了那张金色的面具。第五扇门里面是萧瑟,她穿着演出时候的楼兰公主的服装。第六扇门里面是文好古,他的表情异常严肃。第七扇门里面是罗周,叶萧冲上去和罗周拥抱了一下。接着,叶萧继续往前走,最后一扇门里面,出来的是蓝月(聂小青)。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了。

  躺在床上的叶萧忽然跳了起来,他被电话声惊醒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再看了看四周,才发觉原来刚才做了一个梦。

  电话铃声继续在响。

  叶萧这才反应过来,接起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方新的声音:“叶萧吗?我是方新。”叶萧说:“是我,说吧。”

  方新:“组织切片标本的分析结果出来了,叶萧,你快点来一次。”

  “太好了,我马上就来。”

  电话挂了。叶萧立刻穿起了衣服。

  方新正在趴在桌子上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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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实验室里静悄悄的。

  方新趴在显微镜和电脑前,他的眼睛红红的,似乎已经熬了一整夜。他还在为叶萧带来的组织切片仔细地做着分析。忽然,他终于发现了什么,抬起头来,脸上既恐惧又兴奋。他轻轻地对自己说:“天哪。”

  方新看了看挂钟,已经早上六点钟了。

  叶萧就像平时一样在走廊里走着,忽然,所有的灯都灭了,周围一片黑暗,只有一束微弱的光从头顶射下。叶萧伸出双手,茫然地在长长的走廊里穿梭着。走廊的两边有许多个门,其中一扇门忽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与叶萧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是江河,叶萧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样的脸,惊恐万分。接着,第二扇门打开了,门里面是许安多。第三扇门里面是张开。第四扇门里面是林子素,林子素对叶萧笑着,突然戴上了那张金色的面具。第五扇门里面是萧瑟,她穿着演出时候的楼兰公主的服装。第六扇门里面是文好古,他的表情异常严肃。第七扇门里面是罗周,叶萧冲上去和罗周拥抱了一下。接着,叶萧继续往前走,最后一扇门里面,出来的是蓝月(聂小青)。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了。

  躺在床上的叶萧忽然跳了起来,他被电话声惊醒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再看了看四周,才发觉原来刚才做了一个梦。

  电话铃声继续在响。

  叶萧这才反应过来,接起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方新的声音:“叶萧吗?我是方新。”叶萧说:“是我,说吧。”

  方新:“组织切片标本的分析结果出来了,叶萧,你快点来一次。”

  “太好了,我马上就来。”

  电话挂了。叶萧立刻穿起了衣服。

  方新正在趴在桌子上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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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萧送白璧到了楼下。白璧忽然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叶萧问:“为什么这么看我?”
  白璧半晌没反应过来。叶萧又问了一句:“白璧?”

  “嗯,什么事?”

  “你怎么了?”

  白璧喃喃自语地说:“太像了,实在太像了。”

  叶萧想了想,明白了,说:“你是在说我像江河吧?”

  白璧不回答,她低下了头。

  叶萧忽然抬起了头,仰望着星空,一言不发,许久之后,他伸出手,抚摸着白璧的头发,轻轻地在她耳边说:“白璧,听我说,我叫叶萧,我不是江河,江河已经死了,他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你。”

  白璧有些哽咽了:“我明白。”

  “好了,赶快回去睡觉吧,我不上去了。”

  白璧点点头,说:“再见。”

  白璧上楼去了。

  叶萧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然后也走了。

  夜深了,楼下的空地上空无一人。

  忽然,闪出一个年轻女人,她就是蓝月——聂小青,她的眼睛在夜空下发出美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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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璧继续说:“她当时要我留下来陪她,可是我没有,我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却没有想到她的心里,其实,要比我更加痛苦。”她仰起头,努力不使自己的眼泪落下来。“那天晚上,我就应该留下来陪着她,而不是跑到考古研究所去。”

  “原来就是那一晚。”

  “是的,如果我留在她身边,也许她就不会出事了。你看,其实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多么自私啊。”

  叶萧安慰着她:“别这么说,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我们所能够想象的。噢,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文好古也死了。”

  白璧惊讶地说:“天哪!”

  “死因和江河他们一样。我想,这件事可能也和蓝月有关。”

  “为什么?”

  “你的猜测是对的,蓝月并不是她的真名,她的真实名字确实叫聂小青。让我来告诉你吧,她其实是古生物研究所的研究生,后来被推荐到考古研究所实习过很短一段时间,大约在江河出事前不久就失踪了。显然,她改名为蓝月,去了罗周的剧团。”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已经看过聂小青的照片了。不会有错的,蓝月和聂小青就是同一个人。其实——”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其实什么?”

  “我已经调查过聂小青的身世了,其实她是一个非常可怜的女孩子。”他又停顿了一会儿,“聂小青是从儿童福利院里领养来的孩子。在她上中学的时候,她的养母去世了,而她的养父则染上了酗酒的恶习,在她上高中的时候强暴了她。”

  “真有这种事?”

  叶萧点点头:“不过后来聂小青还是挺了过来,考上了研究生,她在古微生物学的研究方面有很高的水平。”

  “为什么她会是这样的人呢?”

  “谁知道呢?人心这个东西,实在太复杂了。”叶萧一阵感慨,然后他看了看表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白璧点了点头,他们走出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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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有股女人的味道,叶萧用鼻子嗅了嗅,他能闻出这味道。客厅里没有人,厨房里没有人,卫生间里也没有人,最后是罗周的卧室。卧室里开着灯,窗户也大开着,一阵寒风吹了进来,让叶萧的背脊一阵发抖。在正对着窗户的那面墙上,挂着那幅《魂断楼兰》的演出海报。

  叶萧知道这幅画是白璧所画的,画中的女子抱着一颗男人的头颅,以一种摄人魂魄的目光看着前方。叶萧也把目光转到了画中女子所看的方向,那是窗外,一片黑蒙蒙的天空点缀着星光,还有河对岸的万家灯火。他看着画里的那个女人,又往后退了一大步,忽然觉得一股力量猛地在拉着他的身体往后倒去,他的身体几乎失去了平衡,但腰部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风从身后吹来,头发乱成一团,全身都几乎麻木了。

  叶萧回过头,看见自己的腰正紧紧地顶在窗台上,而自己的头则后仰着伸出了窗外。他把头从寒冷黑暗的窗外转了回来,又重新看着那幅海报里的眼睛。他忽然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全没了,蹲了下来,躲在窗台的阴影下一动不动,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失去最好朋友的悲伤,轻声地抽泣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身体恢复了一些热量,叶萧又站了起来,他不想再看那幅海报,转身朝向了窗户,向楼下望去。楼下的路灯照亮了那一圈人,许多警察围绕着罗周的尸体忙碌着。

  叶萧重新抬起头看着那幅画,他觉得自己似乎在与画中的那双眼睛进行着某种交流,但他的双手却依旧紧紧地抓住窗沿,生怕什么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窗户依旧敞开,寒风让他的身体瑟瑟发抖。

  白璧坐在酒吧里,就在上一次她和萧瑟坐在一起的位子上。

  她一个人坐着,既不喝酒也不喝别的饮料,只是这么坐着。她想起了那晚在这里,萧瑟和她的对话。她的身体渐渐地在发抖。

  白璧又回到了现实中,看了看酒吧里的人们。

  忽然,酒吧间的门开了,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居然是叶萧。

  白璧很意外,她喊了喊他:“叶萧。”

  叶萧看到白璧也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璧说:“快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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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群的中央,人们围成一个小圈,在小圈里,仰面躺着一个人。楼下有一盏路灯一直亮着,使叶萧看清了这个人的脸,瞬间,他的心沉了下去。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轻轻地呼唤出了地上那个人的名字:“罗周!”

  罗周静静地躺在地上,那张脸惨白惨白的,全身一动不动,睁着一双写满恐惧的眼睛。鼻子里流着血,源源不断,而且耳朵和嘴巴里似乎也有血液往外溢出。在他的脑后,鲜血正缓缓地流淌着,就像一条条红色的溪流,在水泥的地面上奔流着。这些血液把罗周衣服的后半部分也染红了,使得罗周看上去像正在一块血红色的幕布前演着戏。

  叶萧有些激动,还有一些愤怒。他忽然狂乱地叫了起来:“这是谁干的?”

  “是他自己。”一个胆大的居民指着躺在地上的罗周回答。

  “你说什么?”叶萧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是他自己从楼上跳下来的,我们路过这里,忽然听到天上有什么东西掉下来,然后就看到他从楼上摔下来砸在地上。”

  “是什么时候?”

  “大约也就是三四分钟以前吧。我们已经拨打110报警了。”那人的话音未落,叶萧已经听到了警车正向这里呼啸而来。

  叶萧对大家说:“我是警察,请大家不要破坏现场。对不起,先让一让,我上去看看。”人群中自动地闪开一道裂缝,叶萧穿过裂缝跑进了大楼。叶萧冲进了大楼,按了按电梯。电梯缓缓地下来,叶萧显得异常焦急。电梯门终于开了,他立刻冲了进去。

  叶萧紧张地看着楼层显示往上跳着。终于到了,电梯门打开,叶萧冲了出去。叶萧冲到罗周的家门口,不按门铃,而是一脚踹开了罗周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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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萧还在局里的走廊上等待着,忽然,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喂。”

  对方却挂断了。

  叶萧很奇怪,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罗周的电话号码。他的眉头紧锁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立刻给罗周打了一个电话,但是电话怎么也不通。

  他有些不安地在走廊里踱了几步,空旷的走廊里响起了他的脚步声。

  叶萧忽然飞快地向楼道里跑去。

  罗周无奈地看着电话机。他抬起头,忽然发现,蓝月的手里抓着一根电话线,原来刚才蓝月把电话线给掐断了。

  罗周摇了摇头,他显得非常绝望。他摸着自己的心口,痛苦不堪,他的目光忽然又落到了挂在墙上的那幅海报上。罗周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窗户口,腰际紧紧地顶着窗台。他的身后是茫茫夜色,地面在十几层楼下。

  蓝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罗周的目光还是落在海报里那个抱着爱人的头颅的女子的眼睛上。

  罗周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叶萧以最快的速度开着车,他的目光里显得万分焦急,路上的交通非常拥挤,混乱不堪,他不断地按着喇叭,一边在车里用手机给罗周打电话,但一直都打不通。

  叶萧驾着车抄近路,已经开到了河边的小马路,离罗周的家越来越近了。忽然,在他的视野里,从小马路的左侧掠过一个女人的身影。叶萧开过去几米,又停了下来,他觉得那身影有些眼熟,回头张望了一下,却发现已经看不到了,只剩下茫茫的夜色。

  叶萧摇摇头,继续向罗周家开去,不一会儿,已经到罗周家的楼下了。

  叶萧跳下了车,发现楼下围了很多人。这令叶萧很奇怪,出于职业的习惯,他使劲地挤进了人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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