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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州游的第一站,我们没有去游客趋之若骛的苏州园林,虎丘,曾子墨提议去常常被游人遗忘唐伯虎的故居――桃花坞。
  我们在地图上,找了半天,发现类似唐伯虎故居的地名还挺多的,什么桃花坞大街,桃花坞桥弄,唐寅坟街。
  我和曾子墨犯难了,看来只好找个苏州本地人问一问。旅舍很多小姑娘都是苏州本地人,但是我们问了好几个,没有一个人知道,sigh,甚至有个小姑娘还不知道唐伯虎是谁,真是让人失望。
  无处可问,我们只好自作主张。
  “我觉得应该去桃花坞桥弄!”我和曾子墨异口同声的说。不谋而合,相视一笑,我们俩立刻出发。
  苏州的小巷狭狭的,两边的陋房矮矮的,不过这样的小巷已经不多了,偶尔有几条都隐藏在四周钢筋混泥土的高楼大厦中,上面都用白色石灰写上了一个大大的“拆”字,用圆圈一圈,告诉路人这些在某些人眼里是影响市容美观,却能记录这座古城历史的建筑也将不久与人世。
  曾子墨看了,飞快的按下快门,用相机记录下这些历史的碎片。
  “看到现在苏州老城区的拆迁,我就想起五十多年前北京古城的拆迁,”曾子墨惋惜的说,“哎,那真是北京古城的遗憾!”
  “何止遗憾,简直就是破坏!”
  “不过建国初的那次拆迁,怎么也赶不上现在那些房地产开发商带来的破坏!现在的北京的危房改造把很并非危房的四合院也给牵连!”曾子墨对前面这间要拆迁这座古屋,又选取了几个角度拍了几张。一会拍屋檐,一会儿有进去拍院子中间的天井。
  我不是学建筑的,对中国古建筑不甚了了,这次到苏州来,曾子墨时不时给我介绍什么是藻井,什么是拱券,什么是飞檐,虽然我听得似懂非懂,不过能寓教于乐,总不是什么坏事。
  
  我们继续在这些狭窄的小巷子里面穿行。曾子墨继续一路走一路拍,然后不时的给我讲这个院子是那个朝代什么年间的,这个时期的建筑有什么风格,和这么一个这么专业的免费的美女导游同行,真是出行的一大幸事。
  到了一个院子,曾子墨停下来拍了几张,然后把相机交给我说:“神童,帮我拍一张!”
  “可是可以,不过这个相机太重了,我担心拍的时候我会手抖,影响效果,还是用三角架吧!”
  “嗯?”曾子墨觉得有点奇怪,她这款佳能比一般的相机重,越重的相机拍摄的时候应该越稳才是。
  曾子墨也没有勉强我,从背包里面把三角架取出来,架在合适的位置,调好焦距,接下来我的操作就很简单只要按一下快门就ok了。
  我又对相机调整了一下位置,七搞八搞,才对曾子墨说:“准备,五,四,三……”
  说道三的时候,我突然从相机后面以百米冲刺的冲到曾子墨旁边,一把把她抱住,“喀嚓”,相机记录下这个珍贵的时刻。
  
  照片上,曾子墨一脸的惊吓被我环抱着,我一脸坏笑,呲牙咧嘴,两眼眯成一条缝。
  “神童,你有点鬼,你根本手抖,哼,……,这张照片要删掉!”曾子墨半真半假嗔怒的说。
  “为什么呀,这张照片多生活,多自然呀,我想好了,就拿这张照片去参赛,估计能拿今年的普利策突发事件新闻奖!,照片的名字就教《幸福突然来临的让我不知所措》……,呵呵”
  “神童,你也忒看得起自己了吧!……,你不怕被张妍看见?”曾子墨一句然我刚才得兴高采烈荡然无存。
  到苏州拍了这么多照片,我们和曾子墨从来没有想过要合影,仿佛是在可以得回避什么。但是,当我知道曾子墨要去英国的消息,我就萌发了要留一张我们俩合影的念头。
  曾子墨看见我表情有点尴尬,略带歉意的说:“神童,对不起!”
  我笑了笑,说:“我们俩就这一张合影吧?如果你真的想删,就删吧!”
  “我觉得拉你出来玩,已经很对不起张妍了,这张照片我还是删了吧!”说完,曾子墨按了菜单上的删除键。
  我有点遗憾,但没有阻止。
  
  我们几经波折,终于找到了桃花桥弄,还在周围找到了一些居民住宅,上面挂着“唐寅坟路XX号”的门牌号码。
  我们又到处打听,还是没有丝毫的线索,不禁感觉有点气馁。
  我和曾子墨都记得,当年唐伯虎有诗云:“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想来这周围要是找到一个叫“桃花庵”的地方,就应该是唐伯虎的估计没错了。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变迁,这个“桃花庵”是不是还存在,我和曾子墨心里面都没底。
  我们继续一路走一路问,终于找到了在一个荷花池塘旁边看到一块石碑,上面有“唐寅故居遗址”。
  这个石碑让有点偃旗息鼓的我们,又打起精神来。
  但是在周围问了好几个当地人,没人听说过有“桃花庵”这个地方。有个老头告诉我们,好游客过来探询唐伯虎故居都败兴而归,看来注定我们这次也是无功而反。
  我们又有点垂头丧气,准备带着遗憾离开桃花坞,在回去的路上,在巷子还看见两株桃花开的非常灿烂,或许当年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江南第一才子”唐伯虎也没想到这么多年后“人面桃花相应红”的桃花坞已经当然无存,只剩这些低矮残破的民居了。
  
  曾子墨有点小小的沮丧,说:“唐伯虎晚年信佛,给自己起了一个号—‘六如居士’,可能已经预料到今时今日桃花坞的破败了!”
  唐伯虎“六如居士”的号缘于《金刚经》中的一首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也如电,应作如是观。”,意思是世间的一切事物,都如同梦境那样虚幻不实,人们为什么还要对这些梦境中一晃即过的幻影苦苦执着不放呢?
  “哎,可能他已经暗示我们后人不要去找什么故居了,都是梦幻不要苦苦执着!”曾子墨又叹了一口气说。
  不过还好,这周围还保留了苏州人家的风貌,河在中间走,两岸有垂柳,的确是杨柳岸,不过没有晓风残月。河岸周围密密匝匝、错落有致的江南建筑,虽然看不到似园林里的大户人家那般精致排场,这苏州平凡人家的原生态里,才真正找得到鲜活的市井气。
  我们在走到廖家巷前时,突然眼前有一亮,在一排的简陋房子中,竟然出现一幢很大的房子,门口还种着一棵参天大树。
  我们走近一看,原来是 “准提庵”。在准提庵门前挂一牌匾,才知道原来准提庵就是桃花庵,不过目前已经易主为苏州版画研究所。桃花坞年画现今能在这里继续发扬光大,也算是没有辱没唐伯虎的苦心经营。
  我和曾子墨都非常兴奋,原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曾子墨把相机交给你我,说:“这次你总可以帮我拍一张了吧?”
  曾子墨跑到准提庵门口,竖着两个手指,做了一个V字型,代表我们成功的找到唐伯虎故居。
  我看好布局调好焦距,正准备拍,突然,我从取景框里面看到,曾子墨表情痛苦,用手按着右下腹,怎么了,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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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我转头看着曾子墨,曾子墨也一脸认真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尴尬的笑了笑,说:“刚才我说了很多话,记不得你说了哪句,是不是说刚才那个虾饼……”
  我东拉西扯,不知所云,曾子墨眼神变得黯然,轻声的说:“算了,没什么!”
  我也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才意识刚才是在伤害她,虽然是无意的。
  
  我伸出手拉着曾子墨的手,诚恳说:“子墨我很喜欢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不仅仅是因为张妍,还因为我现在的处境,前途未卜,我觉得我没资格去喜欢你!”
  “神童,别,其实我也没有奢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只想开开心心的和你玩几天就足够了!……”曾子墨轻轻把头靠在我肩膀上,“你看过《雪狼湖》吗?剧中有首歌,《原来只要共你活一天》,我现在也体会到这种心境了!”
  
  “原来只要共你活一天,凡尘里一切可以别挂念,
  原来海角天际亦会变,原来生过死过深爱亦无变,
  原来只要共你活一天,完全去把你所有都发现……”曾子墨轻轻的吟唱了几句,不知不觉眼角竟滑落了几滴眼泪。
  我轻轻帮曾子墨擦去眼泪,说:“怎么了?”
  “神童,我已经申请到全奖,我也决定过去读书了……”
  “什么?你已经决定要去英国了!”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太突然了,突然的让我没有半点心理准备。
  “嗯!”曾子墨点点头,“我想了很久,也许出去一段时间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感到非常难过,这种难过的心情只在小学每次暑假结束要离开奶奶回家上学的那几天才有,现在竟然又重逢这种感觉。
  曾子墨这次真的要走了,一两年或者七八年我们都可能无法再见,甚至那时候我们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甚至……,我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去英国读书很好呀,说不定若干年后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已经师国际知名的女建筑师了!”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使气氛轻松一点。
  “哦,也许吧!下月我就要去香港了,张妍也要去,本来你也……”
  “呵呵,没事啦,我从来就没想过出国读书,我觉得呆在国内挺好的,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我可不想做不孝子!”
  “神童,其实你是‘非池中之鱼’,不管你自己承认与否,所以我觉得你这次被学校开除不见的是坏事,很多人都是被逼上绝路,反而前途海阔天空……”
  “其实我从小就没什么宏图大志,我只想顺利的大学毕业,然后找一份不要太辛苦的工作,经历一段简单的感情……,也许是我前十几年过的太顺利了,没想到我的愿望全部落空了……”
  “神童,你如果就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就太可惜了,至少我会为你惋惜,我上的那个中学是全市最好的中学,而我们那个班又是全校最好的班,我的同学中各种各样的天才都有,但是没有一个比得上你,……”
  “哎,等我在国内呆不下去,再说吧!”
  
  衣兜里面的手机有拼命的响个不停,想不到今天找我的人还挺多的。
  我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梁老师打过来的,难道她知道我和曾子墨在一起。
  “喂,小吴,病好些没有!”
  我才想起是借口病假才跑出来玩的,赶紧假装咳嗽了几声。
  “哦,梁老师,谢谢您,今天还是有点咳嗽!”
  “要注意身体呀!对了,有件事情我要先告诉你,让你有心理准备!”
  “哦,什么事!?”我觉得事情有点严重,否则梁老师也不会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今天高考是六月份,所以下周就要开始报名了。你不是准备在我们学校报名参加高考吗,但是今天我去文教局开会,就专门问了这个事,文教局那边的答复是,你这种情况只能回原户籍地参加高考,所以我要提前同志你,你要做好准备!”
  我听了就愣住了,我正是不想父母知道我退学的事,才不想回去参加高考。现在说要回户籍地报名,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给我老爸老妈交代。
  “梁老师,留在这里参加高考,一点可能都没有吗?”我虽然很着急,但是说的很小声,不想子墨听到。
  “嗯,的确很困难,我们学校补习班好几个外地的,我都通知他们回去报名了。而且现在是各省单独命题,你的户籍如果在外省就更要提前准备了!”
  “哦!”我沮丧的说。
  “对不起,小吴,我也没办法帮你!”
  “哦,没事,梁老师谢谢你!”
  我挂了电话,曾子墨看见我神情有点异样。
  “怎么了?谁的电话?”
  “哦,没事,一个外地同学打过来的,说五一要来玩!要我包吃包住!”
  “那你怎么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哎,我那个同学每次出去玩,就像是打家劫舍一样,号称‘吃光,拿光,用光’,我在武汉的同学已经被他洗劫过一次了,半年都没恢复元气!,现在还天天喝稀饭,啃馒头呢!”
  “这么厉害,还有这等高人,我倒要见识一下!”
  
  福无双降,祸不单行,子墨要出国了,我也要打道回府了准备高考。
  我想了想,准备从苏州回去,就准备收拾行李回家。没想到我这个所谓的神童,居然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我离开中学的时候,是我们学校的骄傲,没想到现在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算了,不想了,这几天陪子墨开开心心的玩几天,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坚信每次我都能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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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在饭馆的西侧的墙上挂着一张大幅的彩色照片,是整个饭馆中为数不多的彩色照片。照片上是几个人在一个挂着“苏帮菜馆”的小饭馆门前的合影。照片上这个“苏帮菜馆”莫非就是,曾子墨拉着我走的要抽筋千方百计要寻觅的记忆中的饭馆。
  照片中一对比较年长的夫妇,抱着一个扎着两条马尾辫的可爱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应该是这对夫妇的孙女。
  照片下面有一排文字,字很小,我看起来还有点费劲。
  “饭馆吴掌柜同国画大师刘海滨的合影”,哦?,那对夫妇就是刘老夫妇。难道那个小女孩就是曾子墨?
  我又仔细的看了看照片中的小女孩,又转头看了看曾子墨,果然很像。
  我恍然大悟,转过头指着曾子墨说:“照片上这个小女孩是……”
  我话还没说完,曾子墨就笑着点点头,“你要找的就是这个饭馆?”我又问,曾子墨又点点头。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终于找到这个饭馆了,我也松了口气,否则不知道又要徒步多久,我暗自欢欣鼓舞。
  曾子墨拿出相机翻拍了这张照片,说:“拍这张照片时,我才三岁!”
  “哇,真是从笑看到老,三岁的时候就看的出来将来是个美女!”我趁机拍马屁。
  曾子墨没有理会我,只顾着拍照。
  我实在是饿的不行了,不满的说:“美女,是不是应该点菜了?”
  “好,我现在去点菜,你在这儿等我!”曾子墨把相机拿给我,径直朝柜台走过去。想来曾子墨对这家“苏帮饭馆”的菜肴很熟,所以也不用我费心了。
  
  伙计先上了几份小菜,给我垫垫肚子。虽然份量不多,但是不过做的却是颇为精致,让人赏心悦目。不过此刻的我已经饥肠辘辘,早已顾不上什么精致不精致先下肚抵一阵再说,颇有一些牛嚼牡丹的意味,我也大骂自己暴殄天物。
  过了一会儿,曾子墨端着菜过来了,让美女干这种体力活,我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厚道。我赶紧让座,接过曾子墨端的托盘,把菜放在小圆桌上。
  第一盘菜是一个一个晶莹的小圆饼摆满了整个盘堞。
  “这是什么菜?”我问曾子墨。虽然我已经饿的迫不及待想扔一个饼道嘴里,但是好歹也是受过教育的人,且在一个美女面前,在怎么也要附庸风雅的问问这道菜的来龙去脉。
  “这个菜叫‘水晶虾饼’,梁实秋的挚爱!来,先试一个!”曾子墨也发现我已经饥肠辘辘。
  我夹了一个放在嘴里,嚼了两口,大概觉得味道也不错,也没有细细的品尝就下肚了。我看了看曾子墨,正在专心的细细品尝。
  “嗯,味道还算差强人意,不过和小时候吃的相比,相去甚远!看来这个厨子的水平还不够高明!”曾子墨嚼了一口说。
  我又狼吞虎咽的吃了两个,没有刚才这么饿了。不过我以前没尝过这个“水晶虾饼”,自然也没什么比较。
  
  “不知道,这位小姐对这道菜有什么意见!”我们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穿长衫的小伙子,估计是饭馆的伙计但是又比一般的伙计穿的稍微高档一点。
  曾子墨看了那个小伙子一眼,说:“我小时候听我外公说,做‘水晶虾饼’,虾放的太多,不易做成团,放的太少虾味有不足,这个厨子可能太保守选择了少放虾的做法!而且,油的温度没控制好,温度太高了,虾饼的边缘炸的有点点发黑了!”
  “真是有见地,小姐以前是不是在我们饭馆吃过这道菜!”小伙计彬彬有礼的说。
  没等曾子墨说话,我就抢先说:“常客,你看你们饭馆还有她的照片!”我指着墙上那张照片对那个小伙子说。
  “嗯!”小伙子看了看曾子墨,有看了看墙上那张照片,说:“你是子墨?”
  丫的,这下坏了,我立刻就反应过来,肯定是遇到从小青梅竹马的小伙伴了,接着又要七大姑八大爷的扯半天,就像《故乡》中迅哥儿多年后回老家碰到闰土一样。
  “嗯!”曾子墨点点头问,“你怎么认识我!”
  “我就是小三子呀!你不记得了!”小伙子又惊又喜。
  不用说,这个小三子肯定是当年掌柜的小孙子,目前估计也是饭馆的小掌柜了。丫的,这种情节居然也给我碰上了。
  曾子墨也想起来了,高兴的邀小三子坐下来叙旧。两个人谈的很开心,毕竟十几年没见过了。这个小三子以前对曾子墨还不错。曾子墨小时候很喜欢吃“水晶虾饼”,小三子就经常从厨房偷“水晶虾饼”来“贿赂”她,而曾子墨就帮小三子写大字。
  我听了在旁边大笑不已,没想到曾子墨从小就知道‘等价的物物交换’,这可是马克思研究了好几十年才搞清楚的。
  
  “子墨,这位先生是你男朋友?”小三子问。
  其实小三子为人不错,不过我却莫名其妙对他有点隐隐的醋意。
  “嗯!”没等曾子墨说话,我就抢先说,曾子墨惊愕的看着我,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为了不让小三子觉察到曾子墨异样的表情,我赶紧拿起啤酒瓶,一边倒酒一边说:“他乡遇故知,只得庆祝,来喝一杯!”
  我一口喝干,小三子也算耿直,一口就见底。曾子墨不胜酒力,只是轻轻的喝了一口,就有点脸红,不知道是因为酒劲上来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小三子和我们聊了几句,因为饭馆里的生意实在太好,不时有伙计过来找他,小三子只好抱歉去忙店里的活。
  
  小三子走了,又上了几道菜,估计都是曾子墨小时候的喜欢的,不过名字也颇有些文人的气息,什么“翠堤春晓”,“赤壁遗风”,“枫桥晚照”,曾子墨一边吃一边如数家珍的详细介绍每道菜的来历,让我大开眼界。
  “正如陆文夫说的那样,苏州的家常菜都比较简朴,但是简朴并不马虎,苏州的精致,有些已经完全脱离了实际生活的需要!”曾子墨说。
  “是呀,听说苏州女人切一块豆腐干都能切两个小时!”
  “苏州女人就是善于从这种细墨功夫里面找到生活的乐趣,不过我们这代人好像都每这种耐心!”
  “是呀,现在社会讲究效率,要是这个饭馆的厨子切个豆腐干都要两个小时,那一天工作八小时只能切四块,就就杯老板炒了!”
  曾子墨告诉我,小三子他妈妈做菜就很精细,有一次做了一个炒绿豆芽,她把一根一根的鸡丝嵌在绿豆芽里,简直像是做苏州刺绣。
  
  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我们走出饭馆的时候,一轮弯月挂在朗晴的夜空。在路上,曾子墨突然问我:“刚才你在饭店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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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沿途风景如画,远山近水格外秀丽,足以让人留恋忘返,我暗自嘀咕当年范蠡带着西施在蠡山隐居,真是享尽人间齐福,做人做的这个份上,真是不枉此生。
  曾子墨拍照上瘾了,反正都是数码的不要胶卷,一个劲啪啪的狂拍一阵。
  看曾子墨拍的这么开心,且不想错过此等美景,我也手痒痒了,可惜这次没带相机过来,只好把NOKIA的手机拿出来充数,拍几张当手机桌面。
  无巧不成书,我刚把手机掏出来,手机就响了,嗯?竟然是辅导员打过来,我都被学校开除了,她找我还有什么事?
  我接通了电话,又听见辅导员熟悉的声音,还是觉得很亲切。当年在学校的时候,辅导员对我还不错。
  和辅导员寒暄了几句,辅导员就直接切入正题。
  “神童,你知道Sanuel吗?就是那个图林奖的获得者!”
  难道Samuel真的来了?我不动声色继续听辅导员讲完。
  “嗯,当然知道了!”
  “下个月Samuel要到我们学校来访问,而且指明点姓要见你!”
  “嗯?见我?”
  “是呀,很重视这次Sanuel的来访,所以学校和系领导都希望你能回学校……”
  听辅导员这样说,我一阵的兴奋,难道学校格外开恩同意我回去。
  “好呀,好呀!”我开心的说。
  “不过,”辅导员的转折,让我又有点心凉,“监狱你目前的情况,学校的领导希望你不要告诉Sanuel你现在已经不在学校了,而且学校也会叮嘱其他同学和老师!”
  原来是这样,我重返学校的梦想又破灭了。我拿着电话沉默了。
  “神童,我也知道这样很委屈你,不过,学校领导希望你能从大局着想……”
  “哦,……,我考虑一下吧!”我失落的挂了电话,转身才发现曾子墨静静的站在我身旁。
  “怎么了?”曾子墨关切的问。
  “哦,没什么!”我笑着摇了摇头,我暂时还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曾子墨。
  
  我对辅导员倒没什么意见,不过对学校那些官僚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要开除我的时候就铁面无私,不通人情,要我帮忙的时候就让我从大局着想,为什么总是要服从大局,而从来都要抹杀个人利益呢。在朝鲜战争中,中国军人就是死也不能投降,而美国大兵兜里面都揣了四十多种语言的投降书,为什么东方西方的价值观就差别这么大了。
  算了不想了,想多了就快成老赵那样的“愤青”了,俗话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不要自扰了,还是及时行乐,欣赏风景才能令人愉悦。
  
  我的电话要么不响,要么就使劲的响。我一看,是夏天打来的,不用说又是关于Sanuel的事。
  “喂,神童,你现在在哪?”
  “在外地呢?怎么了,又有书要翻译?”
  “你要翻译,我这边多的去了的书。言规正传,Sanuel专门提出要来见你,你还在外地实习?”
  上次夏天给我提这事的时候,我就以要在实习为借口拒绝了。
  “对呀,估计还有一个月才能回来!”
  “哎,你就早点回来吧,Sanuel这次是到上海开会,你要不回来,Sanuel就不来了,我想你们学校也会电召你回来的!”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提到学校我就来火,我还真就不想回去了。
  “有个性!多少人盼都盼不来这种机会,你竟然还……,哎,你不要后悔就是了!”夏天觉的我有点不可理喻。
  “嗯,谢谢你,我考虑考虑!”我觉得夏天也是为我好。
  不过我实在不想为了这事打扰了我出行的好兴致,索性搁到一边,抛到脑后。
  
  曾子墨带着我在苏州城里面七拐八转,到处招她那个儿时记忆中的饭馆。她已经记不清那个饭馆的名字,也记不清具体在什么地方,只是依稀记得离她们以前住的老屋不远。
  从下午走到快天黑了,还没有丝毫的线索,我走得两腿都要抽筋了,明白上次那个推销“安利”产品的小姐说我“缺钙”好像还是有点道理。
  而曾子墨还神采奕奕,丝毫不见疲态,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心里面一个劲的叫苦,刚才那碗“面霸”早就消耗殆尽。曾子墨是学校定向越野队的主力,而且经常出去写生都是要长途跋涉,所以曾子墨虽然爆发力比不上我,但是论耐力绝对不在我之下。
  “累不累?”曾子墨好像发现我有点体力不支了。
  “不累,一点都不累!”我气喘吁吁的打肿脸充胖子,曾子墨也看出来了。
  “我们现在到那儿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看看地图!”
  “走吧,前面有个小饭馆,我们进去歇歇脚,吃点东西再走!”我看见前面有个小饭馆,生意还不错,真想冲进去海吃海喝一顿。
  不过今天是曾子墨的生日,再怎么样也要遂“寿星”的心愿。
  
  这个叫“苏帮人家”的小饭馆,店面不是很起眼,装修比较朴素,有点象鲁迅笔下的咸亨酒店,饭馆里面灯火通红,高朋满座。
  饭馆四周贴了一些发黄的老照片。现在南京,苏州很多比较有历史的饭馆,都流行在饭馆里面贴一些发黄的老照片,显示本饭馆的历史悠久。
  上学期文兄带我去他就读过的中学玩,我奇怪的发现在他们学校操场中间,孤零零的竖立着一道砖门很是突兀。我问文兄何故,文兄笑着自嘲的说,他们学校历史悠久,当年毛主席到他们学校参观的时候就是从那道门过的,后来学校扩建了很多,那个校门还舍不得拆,就留在操场里面。
  饭馆还保持着很原始的点菜方式,顾客在柜台看着一张菜单点菜,点了菜付了钱,拿着一张掌柜手写的纸条,到出菜的窗口排队等候取菜,饭馆大堂排着长长的队伍。
  不过排队的食客个个都耐心很好,每每排了很久的队拿到渴望很久的菜肴,都兴奋不已。而翘首以待的亲朋好友,更是远远的就使劲的挥手,生怕端到菜的朋友错过了。
  
  曾子墨对饭馆的菜肴不是很感兴趣,反而是专心致志的看墙上的照片,一张接一张,时不时的还拿出相机翻拍了几张。
  我坐在柜台旁边,要了一杯茶,终于有点喘息的机会。
  突然曾子墨快步走到我旁边,在我耳边小声的说:“走,我带你去看张照片!”
  看着曾子墨一脸兴奋,我一脸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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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一碗“面霸”下肚,我吃了一个八成饱。以前方便面吃的过度了,导致了我现在对泡面特别反感,不过今天实在是饥肠辘辘,而旅舍又过了午餐时间。
  我转头看了看曾子墨好像吃的很开心。
  “嗯?很好吃?”
  “还行吧?去年去皖南写生的时候,经常泡面都吃不上!”曾子墨一边吃,一边翻桌面上的苏州地图。
  “今天你‘长尾巴’也,不能亏待你,晚上我请你吃顿好的!”我们那边的方言,说“过生日”都叫“长尾巴”。
  “good idea,苏州不光又名胜古迹,美食也是一流的,我知道一个吃苏州菜很棒的地方,晚上就去哪儿吧!?不过,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我也是老早听外公说的,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苏州菜制作精细,讲究造型,口味讲究浓而不腻,味感清鲜,和苏州这个城市倒是挺吻合的,不过我从小就在麻辣烫的川菜里打滚长大,不知道习不习惯?”
  “川菜又麻有辣,每次吃了以后我都是大汉淋漓,第二天额头上又会多几个小豆豆,害的我现在都不敢碰川菜了,”曾子墨笑着说,“还是苏菜来的好!”
  
  杯面吃完,我们各自回屋,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我对着镜子照了照,忽然发现好几天没剔胡子了,下巴下杂草丛生一下子好像老了好多岁。我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子,赶紧把剃须刀拿出来准备“除草”!
  “摩尔定律”果然又生效了,偏偏这个关键时候剃须刀的电池有没电,包里面又没有备用电池,曾子墨已经在外面催促了,真是点背。
  我忽然想起了,每次二胡晚上听收音机,如果没电了,就把电池用牙齿咬几下,放回去收音机又可以继续听了,所以我们屋的电池在扔之前都要经过二胡的铜牙铁齿检测一下是否真的没电了。
  想到这一招,我仿佛找到救命稻草。我二话不说,把电池拿出来直接放到嘴里,咬了两下,靠,我忍着痛把电池拿出来看了看是哪个厂生产的,质量这么好,差点把我的牙给磕掉了,不颁个部优,也该给个“葛优”。
  我忍着剧痛又咬了几下,电池略微有点变形,估计应该有电。我把电池放回去,剃须刀又咣之咣之吃力的转起来。
  我赶紧抹到下巴,剃须刀费了“老鼻子”劲,剃掉了几根胡子,然后又“罢工”了,我对着镜子看了看,丫的,更惨了,下巴像是“秃顶”了一样,就中间那一块是光秃秃的,四边“草木丛生”,还不如刚才的,至少和《无间道》里面梁朝伟的造型还有一拼。
  现在出去,肯定是“娱乐大众”,让曾子墨取笑,我犯难了。
  我总是可以绝处逢生。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看到包里面又几张“绑迪”,真是天助我也,我赶紧撕了两张在下巴上贴了一个“X”,照了照镜子,差强人意,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怎么了?”曾子墨看见我下巴上贴了两张“绑迪”。
  “没什么,刚才磕破了!”
  曾子墨听了我的解释,偷偷的笑了笑,说:“走吧!”
  嗯?曾子墨刚才的偷笑让我很是不爽,难道她看出什么端倪。
  “你刚才笑什么?”我严肃的问曾子墨。
  “没有笑什么呀!”曾子墨忍不住又笑了。
  “骗我!”我皱起眉头。
  “刚才看见你下巴上贴的两块绑迪,我就想起有一次我哥参加聚会,在家里面剃胡子把脸划了两道,我就给他出点子,贴了两块绑迪蒙混过关!”
  我心想,我可比你哥惨,胡子剃了一半也要用绑迪贴上。
  “聪明,聪明,对了你看过鸟山明的《阿拉蕾》没有?”
  “看过呀,怎么了?”
  “中间有个情节:阿拉蕾夜起,在屋后看到月亮很不爽,阿拉蕾就把屋后的电线杆拔出来,朝月亮投掷过去!”
  “然后呢?”
  “第二天晚上,月亮出来,那,”我指了指下巴,说:“像我一样,脸贴了两块绑迪!”
  “哈哈,”曾子墨笑的前俯后仰。
  “哎,说到月亮的脸,我想到老赵!”
  “关老赵什么事?”
  我指了指旁边桌上‘花王’洗发水的商标,对曾子墨说:“你觉不觉得老赵特别时候做“花王”的代言人!”
  老赵的下巴很尖,脸特别长,从侧面看又有点凹,特别像弯弯的月亮,每次听见孟庭苇那首脍炙人口的《你看你看月亮的脸 》,老赵就非常的不爽。
  曾子墨经过我一引导,又是笑的人仰马翻,坐在沙发上支不起腰了。
  “我常给老赵说,你最安全了,老赵就奇怪的问我,为什么我最安全呢?我就说,要是你的被绑架,你用下巴也可以拨‘110’……”
  我觉得要是我继续说下去,曾子墨肯定会“背过气”。
  
  我们终于出门了,发现一路上风景美如画,且路上车又不多,我们一致决定走路进城,坚决不坐车。
  我们一边看风景,一边走路,一边聊天。
  “子墨,你平时听谁的歌?”
  “nirvan,U2,gun’n rose,……”曾子墨顺口冒了一串英文。
  “我是说流行音乐,国内的港台的!”
  “港台的,我觉得陶喆的还不错,”
  “那你应该也听周杰伦的拔,他们俩风格挺像的!”
  “周杰伦的?……,听的不多,就听过一首《七里香》还不错!他的歌不怎么听的清楚!”
  “呵呵,其实听周杰伦的歌还挺有用的!”
  “嗯?有什么用?”
  “周杰伦有首《爱在西元前》,我上高中的时候老唱老唱。结果有一次我表姐听见了,问我哼哼唧唧的唱什么,我不服气,就把那首歌的歌词给她慢慢的读了一遍。那首歌的第一句歌词就是‘古巴比伦王颁布了汉默拉毕法典’,结果那年我表姐参加全省公务员考试,第一道题就是‘谁颁布了汉默拉毕法典?’,她毫不犹豫就选了巴比伦王。呵呵,有用吧?”
  “神童,想不到你的故事还挺多的!”
  “都是些稗官野史!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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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一碗“面霸”下肚,我吃了一个八成饱。以前方便面吃的过度了,导致了我现在对泡面特别反感,不过今天实在是饥肠辘辘,而旅舍又过了午餐时间。
  我转头看了看曾子墨好像吃的很开心。
  “嗯?很好吃?”
  “还行吧?去年去皖南写生的时候,经常泡面都吃不上!”曾子墨一边吃,一边翻桌面上的苏州地图。
  “今天你‘长尾巴’也,不能亏待你,晚上我请你吃顿好的!”我们那边的方言,说“过生日”都叫“长尾巴”。
  “good idea,苏州不光又名胜古迹,美食也是一流的,我知道一个吃苏州菜很棒的地方,晚上就去哪儿吧!?不过,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我也是老早听外公说的,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苏州菜制作精细,讲究造型,口味讲究浓而不腻,味感清鲜,和苏州这个城市倒是挺吻合的,不过我从小就在麻辣烫的川菜里打滚长大,不知道习不习惯?”
  “川菜又麻有辣,每次吃了以后我都是大汉淋漓,第二天额头上又会多几个小豆豆,害的我现在都不敢碰川菜了,”曾子墨笑着说,“还是苏菜来的好!”
  
  杯面吃完,我们各自回屋,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我对着镜子照了照,忽然发现好几天没剔胡子了,下巴下杂草丛生一下子好像老了好多岁。我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子,赶紧把剃须刀拿出来准备“除草”!
  “摩尔定律”果然又生效了,偏偏这个关键时候剃须刀的电池有没电,包里面又没有备用电池,曾子墨已经在外面催促了,真是点背。
  我忽然想起了,每次二胡晚上听收音机,如果没电了,就把电池用牙齿咬几下,放回去收音机又可以继续听了,所以我们屋的电池在扔之前都要经过二胡的铜牙铁齿检测一下是否真的没电了。
  想到这一招,我仿佛找到救命稻草。我二话不说,把电池拿出来直接放到嘴里,咬了两下,靠,我忍着痛把电池拿出来看了看是哪个厂生产的,质量这么好,差点把我的牙给磕掉了,不颁个部优,也该给个“葛优”。
  我忍着剧痛又咬了几下,电池略微有点变形,估计应该有电。我把电池放回去,剃须刀又咣之咣之吃力的转起来。
  我赶紧抹到下巴,剃须刀费了“老鼻子”劲,剃掉了几根胡子,然后又“罢工”了,我对着镜子看了看,丫的,更惨了,下巴像是“秃顶”了一样,就中间那一块是光秃秃的,四边“草木丛生”,还不如刚才的,至少和《无间道》里面梁朝伟的造型还有一拼。
  现在出去,肯定是“娱乐大众”,让曾子墨取笑,我犯难了。
  我总是可以绝处逢生。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看到包里面又几张“绑迪”,真是天助我也,我赶紧撕了两张在下巴上贴了一个“X”,照了照镜子,差强人意,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怎么了?”曾子墨看见我下巴上贴了两张“绑迪”。
  “没什么,刚才磕破了!”
  曾子墨听了我的解释,偷偷的笑了笑,说:“走吧!”
  嗯?曾子墨刚才的偷笑让我很是不爽,难道她看出什么端倪。
  “你刚才笑什么?”我严肃的问曾子墨。
  “没有笑什么呀!”曾子墨忍不住又笑了。
  “骗我!”我皱起眉头。
  “刚才看见你下巴上贴的两块绑迪,我就想起有一次我哥参加聚会,在家里面剃胡子把脸划了两道,我就给他出点子,贴了两块绑迪蒙混过关!”
  我心想,我可比你哥惨,胡子剃了一半也要用绑迪贴上。
  “聪明,聪明,对了你看过鸟山明的《阿拉蕾》没有?”
  “看过呀,怎么了?”
  “中间有个情节:阿拉蕾夜起,在屋后看到月亮很不爽,阿拉蕾就把屋后的电线杆拔出来,朝月亮投掷过去!”
  “然后呢?”
  “第二天晚上,月亮出来,那,”我指了指下巴,说:“像我一样,脸贴了两块绑迪!”
  “哈哈,”曾子墨笑的前俯后仰。
  “哎,说到月亮的脸,我想到老赵!”
  “关老赵什么事?”
  我指了指旁边桌上‘花王’洗发水的商标,对曾子墨说:“你觉不觉得老赵特别时候做“花王”的代言人!”
  老赵的下巴很尖,脸特别长,从侧面看又有点凹,特别像弯弯的月亮,每次听见孟庭苇那首脍炙人口的《你看你看月亮的脸 》,老赵就非常的不爽。
  曾子墨经过我一引导,又是笑的人仰马翻,坐在沙发上支不起腰了。
  “我常给老赵说,你最安全了,老赵就奇怪的问我,为什么我最安全呢?我就说,要是你的被绑架,你用下巴也可以拨‘110’……”
  我觉得要是我继续说下去,曾子墨肯定会“背过气”。
  
  我们终于出门了,发现一路上风景美如画,且路上车又不多,我们一致决定走路进城,坚决不坐车。
  我们一边看风景,一边走路,一边聊天。
  “子墨,你平时听谁的歌?”
  “nirvan,U2,gun’n rose,……”曾子墨顺口冒了一串英文。
  “我是说流行音乐,国内的港台的!”
  “港台的,我觉得陶喆的还不错,”
  “那你应该也听周杰伦的拔,他们俩风格挺像的!”
  “周杰伦的?……,听的不多,就听过一首《七里香》还不错!他的歌不怎么听的清楚!”
  “呵呵,其实听周杰伦的歌还挺有用的!”
  “嗯?有什么用?”
  “周杰伦有首《爱在西元前》,我上高中的时候老唱老唱。结果有一次我表姐听见了,问我哼哼唧唧的唱什么,我不服气,就把那首歌的歌词给她慢慢的读了一遍。那首歌的第一句歌词就是‘古巴比伦王颁布了汉默拉毕法典’,结果那年我表姐参加全省公务员考试,第一道题就是‘谁颁布了汉默拉毕法典?’,她毫不犹豫就选了巴比伦王。呵呵,有用吧?”
  “神童,想不到你的故事还挺多的!”
  “都是些稗官野史!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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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碗“面霸”下肚,我吃了一个八成饱。以前方便面吃的过度了,导致了我现在对泡面特别反感,不过今天实在是饥肠辘辘,而旅舍又过了午餐时间。
  我转头看了看曾子墨好像吃的很开心。
  “嗯?很好吃?”
  “还行吧?去年去皖南写生的时候,经常泡面都吃不上!”曾子墨一边吃,一边翻桌面上的苏州地图。
  “今天你‘长尾巴’也,不能亏待你,晚上我请你吃顿好的!”我们那边的方言,说“过生日”都叫“长尾巴”。
  “good idea,苏州不光又名胜古迹,美食也是一流的,我知道一个吃苏州菜很棒的地方,晚上就去哪儿吧!?不过,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我也是老早听外公说的,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苏州菜制作精细,讲究造型,口味讲究浓而不腻,味感清鲜,和苏州这个城市倒是挺吻合的,不过我从小就在麻辣烫的川菜里打滚长大,不知道习不习惯?”
  “川菜又麻有辣,每次吃了以后我都是大汉淋漓,第二天额头上又会多几个小豆豆,害的我现在都不敢碰川菜了,”曾子墨笑着说,“还是苏菜来的好!”
  
  杯面吃完,我们各自回屋,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我对着镜子照了照,忽然发现好几天没剔胡子了,下巴下杂草丛生一下子好像老了好多岁。我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子,赶紧把剃须刀拿出来准备“除草”!
  “摩尔定律”果然又生效了,偏偏这个关键时候剃须刀的电池有没电,包里面又没有备用电池,曾子墨已经在外面催促了,真是点背。
  我忽然想起了,每次二胡晚上听收音机,如果没电了,就把电池用牙齿咬几下,放回去收音机又可以继续听了,所以我们屋的电池在扔之前都要经过二胡的铜牙铁齿检测一下是否真的没电了。
  想到这一招,我仿佛找到救命稻草。我二话不说,把电池拿出来直接放到嘴里,咬了两下,靠,我忍着痛把电池拿出来看了看是哪个厂生产的,质量这么好,差点把我的牙给磕掉了,不颁个部优,也该给个“葛优”。
  我忍着剧痛又咬了几下,电池略微有点变形,估计应该有电。我把电池放回去,剃须刀又咣之咣之吃力的转起来。
  我赶紧抹到下巴,剃须刀费了“老鼻子”劲,剃掉了几根胡子,然后又“罢工”了,我对着镜子看了看,丫的,更惨了,下巴像是“秃顶”了一样,就中间那一块是光秃秃的,四边“草木丛生”,还不如刚才的,至少和《无间道》里面梁朝伟的造型还有一拼。
  现在出去,肯定是“娱乐大众”,让曾子墨取笑,我犯难了。
  我总是可以绝处逢生。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看到包里面又几张“绑迪”,真是天助我也,我赶紧撕了两张在下巴上贴了一个“X”,照了照镜子,差强人意,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怎么了?”曾子墨看见我下巴上贴了两张“绑迪”。
  “没什么,刚才磕破了!”
  曾子墨听了我的解释,偷偷的笑了笑,说:“走吧!”
  嗯?曾子墨刚才的偷笑让我很是不爽,难道她看出什么端倪。
  “你刚才笑什么?”我严肃的问曾子墨。
  “没有笑什么呀!”曾子墨忍不住又笑了。
  “骗我!”我皱起眉头。
  “刚才看见你下巴上贴的两块绑迪,我就想起有一次我哥参加聚会,在家里面剃胡子把脸划了两道,我就给他出点子,贴了两块绑迪蒙混过关!”
  我心想,我可比你哥惨,胡子剃了一半也要用绑迪贴上。
  “聪明,聪明,对了你看过鸟山明的《阿拉蕾》没有?”
  “看过呀,怎么了?”
  “中间有个情节:阿拉蕾夜起,在屋后看到月亮很不爽,阿拉蕾就把屋后的电线杆拔出来,朝月亮投掷过去!”
  “然后呢?”
  “第二天晚上,月亮出来,那,”我指了指下巴,说:“像我一样,脸贴了两块绑迪!”
  “哈哈,”曾子墨笑的前俯后仰。
  “哎,说到月亮的脸,我想到老赵!”
  “关老赵什么事?”
  我指了指旁边桌上‘花王’洗发水的商标,对曾子墨说:“你觉不觉得老赵特别时候做“花王”的代言人!”
  老赵的下巴很尖,脸特别长,从侧面看又有点凹,特别像弯弯的月亮,每次听见孟庭苇那首脍炙人口的《你看你看月亮的脸 》,老赵就非常的不爽。
  曾子墨经过我一引导,又是笑的人仰马翻,坐在沙发上支不起腰了。
  “我常给老赵说,你最安全了,老赵就奇怪的问我,为什么我最安全呢?我就说,要是你的被绑架,你用下巴也可以拨‘110’……”
  我觉得要是我继续说下去,曾子墨肯定会“背过气”。
  
  我们终于出门了,发现一路上风景美如画,且路上车又不多,我们一致决定走路进城,坚决不坐车。
  我们一边看风景,一边走路,一边聊天。
  “子墨,你平时听谁的歌?”
  “nirvan,U2,gun’n rose,……”曾子墨顺口冒了一串英文。
  “我是说流行音乐,国内的港台的!”
  “港台的,我觉得陶喆的还不错,”
  “那你应该也听周杰伦的拔,他们俩风格挺像的!”
  “周杰伦的?……,听的不多,就听过一首《七里香》还不错!他的歌不怎么听的清楚!”
  “呵呵,其实听周杰伦的歌还挺有用的!”
  “嗯?有什么用?”
  “周杰伦有首《爱在西元前》,我上高中的时候老唱老唱。结果有一次我表姐听见了,问我哼哼唧唧的唱什么,我不服气,就把那首歌的歌词给她慢慢的读了一遍。那首歌的第一句歌词就是‘古巴比伦王颁布了汉默拉毕法典’,结果那年我表姐参加全省公务员考试,第一道题就是‘谁颁布了汉默拉毕法典?’,她毫不犹豫就选了巴比伦王。呵呵,有用吧?”
  “神童,想不到你的故事还挺多的!”
  “都是些稗官野史!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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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哦,是吗?”看来曾子墨和我“杠”上了,我最喜欢和人抬杠了,文兄,二胡三石等人都‘杠’不过我。
  “科学推理上有个原则叫什么?”曾子墨笑着问我。
  “谁声称谁举证呀!”
  “呵呵,既然你说我和你打赌换房,你拿出证据来呀?”
  这下可真把我难倒了,以前我老拿这招“死不认帐”去忽悠别人,没想到竟然轮到我了。
  曾子墨见我无言以对,笑着说:“一人一次,也算是扯平了!”
  
  曾子墨调了调焦距,说:“神童,你过来看,能看到枫桥了!”
  我赶紧凑过去,透过架在三角架的佳能MARKII的LCD,果然清晰的看到了枫桥。没想裸视仅仅是在远处谈谈的一抹灰色的枫桥,透过曾子墨这款佳能竟是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其实物质的东西终究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消磨殆尽,只有文化的东西才能永垂不朽,就好比这座枫桥,古代像这样的单孔石拱桥有很多,在规模年代久远上胜过枫桥的也有不少,但就名气而言,没有一座桥能出其右,很多桥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了,根本没有人会记得,枫桥正是因为自古以来得到文人的吟诵,才在列朝列代得到了很好的修复,保存到了今天。看来枫桥真的要感谢张继!”
  “嗯,有道理,不过嘛……”我故意卖个关子,“你最后那句话我不是很赞同!”
  “嗯?有什么异议?小女子愿闻其祥!请大才子赐教!”曾子墨谦虚的说。
  “赐教倒不敢当,只是在下一点拙见。其实我觉得枫桥和张继是‘互利双赢’!”
  “‘互利双赢’?”曾子墨觉得这个观点有点新奇,“怎么个‘双赢’法?”
  “你刚才说的不错,枫桥是因为张继的《枫桥夜泊》而名声鹊起,尔后南来北往的文人都喜欢停泊在这里,体会《枫桥夜泊》的诗境,步张继后尘作诗题咏名让枫桥更加声远扬。但是反观张继呢?在唐代诗人中,张继根本算不上是大家,恐怕连名家都不算,高棅编著的《唐诗品汇》中,把张继的七言绝句列入‘接武’一级。如果没有这首《枫桥夜泊》诗,恐怕很少有人会记得张继……”
  “嗯,大才子的见解果然独到!”曾子墨欣赏的点点头,说:“高棅将唐诗分为正始、正宗、大家、名家、羽翼、接武、正变、馀响、旁流等九级,就高棅看来,张继的确只能算的上一个平庸的诗人。我虽然不想附会前人的观点,不过我读过张继游苏州写下的另外两首诗,《游灵岩》、《阊门即事》以及他过会稽写的《会稽郡楼雪霁》、《会稽秋晚》,真的算不上是上乘之作!”
  “才女果然也是博闻强志,除了《枫桥夜泊》我没读过张继的其他诗,据说《全唐诗》里有张继的四十多首,但是其中竟然还混入了别人的诗,所以我对他的诗更没什么兴趣!”我也趁机夸曾子墨几句。
  “你不要趁机给我戴高帽子,我受不起!诗不在多,有名篇则灵!只要一首《枫桥夜泊》就够了!”曾子墨笑着说,识破了我的诡计。
  曾子墨把镜头拉近,给枫桥上的“枫桥”二字拍了一个特写。
  “呵呵,我知道你接着要说什么了!”我得意的冲着曾子墨笑了笑。
  “哦,真的,如果你真的知道了,我马上和你换房!”
  “真的?你不会到时候又不认吧?”我对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
  “呵呵,刚才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说到做到,如果你能说中,我绝不食言!”
  我本来想说,如果我说中了你偏偏要说不是怎么办,不过转念一想,以我对曾子墨为人的了解,真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惭愧惭愧。
  
  “那,如果就你刚才所说的话而言,你接着肯定会说,‘好比张若虚,虽然在《全唐诗》里只收录了两首,但是一首《春江花月夜》就能孤篇盖全唐,孤篇横绝,李贺、商隐,挹其鲜润,宋词、元诗,尽其支流’……”我一边胸有成竹自信满朋的说,一边偷偷的看了看曾子墨的表情。
  “如果不就我刚才所说的话而言呢?”曾子墨兴趣昂然的问我。
  “如果就你的动作而言,你刚才拍了‘枫桥’两个字的特写,你肯定会问我枫桥名字的由来!”
  我又偷偷看了看曾子墨的表情,曾子墨一边摆弄相机一边笑。
  “神童,果然是神,那我到底想的是A还是B呢?”
  “好难决定,我再想想!”我笑着说。
  
  曾子墨又拍了几张照片,我还是没想出来。曾子墨停下来,对我说:“还没想出来,我要倒计时了?”
  其实曾子墨无论是在拍照或者是在作图的时候,都非常专注,心无旁骛,肯定不会去想别的。
  “呵呵,那我就猜A了!”
  曾子墨点点头,说:“厉害厉害,居然能看透别人的心思了,神童,和你这种聪明人在一起真的很愉快,我真的好羡慕……”
  虽然曾子墨没有说完最后半句话,我还是知道她说的是谁。我们都有点尴尬。我和曾子墨有很多相同的兴趣促进我们之间的相互了解,就默契而言和曾子墨也许胜过和张妍。
  当然两个人之间的爱情,相互之间的默契只是其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并非全部。张妍一直都是一个小女孩,需要常常我去关心和呵护,这种关心和呵护会给我带来一种成就感,这种成就感是无法取代了。
  因此,张妍的活泼任性,曾子墨的才气横溢让我陷入二难的选择。我试图不去想这种选择带来的痛苦,竭力努力的回避,但是常常不经意的触碰,也会让我隐隐的心痛半天。
  我是一个会痛苦于两种势均力敌选择中的人,就高中在选文,理分科的时候,我就犹豫了很久,从那时候起我就祈祷这种影响人一生的选择最好不要半斤八两,这样选择起来就毫不犹豫,没想到总是事与愿违。
  
  “算了,不换了,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发现从我房间的阳台也能翻过去!”我打破尴尬。
  曾子墨一听,立刻表示反对:“千万别,要是出个三长两短,我可担待不起!我还是和你换吧!”
  “你是不是担心,我要是……”我原本想调侃曾子墨两句,说是担心我我摔下去半身不遂了,要照顾我一辈子?回头一想还是忍了,这种调侃适得其反,只是庸人自扰。不过,如果真的曾子墨愿意在这里陪我过一辈子,即使是半身不遂我也心甘情愿。哎,我有开始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了,赶紧打住。
  “要是什么?”
  
  “哦,没什么,……,哦,要是,要现在能吃午饭就好了!”都过中午了,午饭还没解决,舟车劳顿,我的肚子早就拼命的抗议了。
  “呵呵,是呀还没吃午饭,我只有泡面!”
  “吃泡面?有点辛苦,不过也只好将就一下了!”我委屈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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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我和曾子墨分住两间,我那间朝北,正好看到枫江,遗憾的是枫桥却正好被前面一个不高的小山头给挡住了,我暗暗的埋怨子墨没把旅舍建的再高一点。不过还是隐隐约约能看到枫桥古镇,也算是给我一点补偿。曾子墨住在朝南的房间,正好能看见寒山寺。
  我后悔刚才没有挑朝南的那间。古代天子都是坐北朝南,我想肯定是北间的景观好过南间。
  我收拾妥当在客厅里面等曾子墨。女生都比较麻烦,梳妆打扮,涂脂抹粉,估计没有半个小时是出不来了。
  我坐在沙发上。百无聊奈,从包里面把苏州地图翻出来,看看今天的行程。苏州分为好几个区,什么沧浪区,金阊区,平江区吴中区,工业园区等,不过一般所谓的老苏州仅仅是平江区,金阊区,沧浪区。
  拙政园在平江区,当年中学课文有一篇叶圣陶先生的《苏州园林》,如今还依稀记得几句,
  “而园林是美术画,美术画要求自然之趣,是不讲究对称的”,
  “还在那儿布置几块玲珑的石头……这也是为了取得从各个角度看都成一幅画的效果”,
  “没有修剪得像宝塔那样的松柏……这是不足取的”
  我现在还是不是的老想,以当时初中生的审美和艺术修养,怎么能读懂这样的文章,我当时也似懂非懂,反正照本宣科闷着头读一遍。现在的学生可真是条件好,老师不光可以放VCD,DVD加深印象,还可以做PPT上课演示。
  
  曾子墨半天都还没出来,我有点着急了,走过去轻轻的敲了敲门,问:“梳妆打扮完了没!”
  敲了半天,没反应,我着急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拧了拧门锁,门开着,我推门进去,房间里面竟然空无一人,嗯?曾子墨跑哪去了?
  我又跑到阳台上,还是没人。
  我着急了,心想我要是把曾子墨给丢了,她老爸老妈老哥非找我拼命不可。
  “子墨,子墨……”我着急的大声呼喊。
  “我在这儿?”好半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曾子墨的声音,但是我四下看看,还是没人呀。
  “你在哪儿呀,快出来呀?”我稍微放心一点,至少曾子墨没失踪。
  “我在这儿!”突然在阳台的尽头,曾子墨探出头,冲着我一个劲的笑。
  “哎,你真是把我急死,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曾子墨朝我招了招手,叫我过去。
  我走过去到了阳台尽头,一下子惊呆了。原来这个阳台是L型,咋一看以为此路不通,走到尽头豁然开朗,原来拐角还有一片更开阔的阳台悬空的突出在瀑布之上,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而站在这片突出的大阳台上,所有的风景立刻呈现在眼前,南边的寒山寺,东北边的枫桥,枫桥古镇,古驿道,大运河都尽收眼底,美不胜收。
  我如同发现了一个世外桃源一样,兴奋的对曾子墨说:“你怎么知道有这么好的观景台的?”
  此话一出,我才觉得是废话一句,就好比我自己设计的程序有什么功能,难道我都不清楚?
  “这间旅舍就是我设计,我当然知道了!”曾子墨一边拍照一边对我说。
  “你也太狡诈了,早知道我就选朝南这间了!?”我郁闷的说。
  “呵呵,神童,我可以让你先挑的!”曾子墨拍完一张,又换了个角度。
  说来也是,明明是我主动挑的朝北的房间,也不能说曾子墨使诈。
  不过我还是不甘心。
  “子墨,看在我今天送你生日礼物的份上,能不能换个房?”我笑着同曾子墨有商有量。不过我也知道可行性不大,换了我,我也不会换。
  “要换房?我考虑考虑……”曾子墨扬起头想了想。哦,有的商量,我暗暗高兴!
  “只要你答应换,我今晚请你吃饭!?”我继续诱之以利,这个时候当然要趁热打铁。
  “今天我过生日,本来就该你请客!”曾子墨对这个交换条件不满意。
  “要不这几天我给你当导游兼拎包!你想,你每去一个景点,都有一个口齿伶俐能说会道的导游给你娓娓道来每个景点的传奇历史趣闻轶事,这是何等开心的事情呀!且,如果你买了一堆特产工艺品,对了,还有那个大炮筒,我都可以免费帮你拎包肩挑背扛,让你轻松出行,哇,太赚了,要是我肯定换了!”我说的天花乱坠,快赶上当年骗包身工那些“老乡”了。
  我最擅长的,就是在做交易的个时候把水搅浑,让对方糊里糊涂的就答应了,等东西到手了在来个死不认帐,反正无凭无据。
  “哦,这到可以考虑考虑……,”曾子墨又想了想,说:“哎,不行不行,我专门设计了这个观景台,一定要好好享受!”
  丫的,感情说了这么多都是白费口舌,看见曾子墨一脸坏笑,我知道肯定又被忽悠了。
  不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个诡计又上我心头。
  
  “子墨,要不我们打个赌,要是我赢了,你就把房间换给我,如何?”
  “可以,不过你先说赌什么?”
  “很简单,就赌我能在两分钟内能让你说出‘黑色’的‘黑’字来,你信不信?”
  “真的?”曾子墨想了想说,“好吧,我倒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不过有个条件,就是我问你的问题,你都必须回答!”
  “可以!”
  “那,开始了!听好了,竹子的叶子是什么颜色?”我看了看曾子墨,心里面暗笑。
  “绿色!”曾子墨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
  “哈哈,说了吧,你说了‘绿’字了吧,好了换房吧!”我兴奋的说。
  “嗯,什么呀?”曾子墨吃惊的说,“你刚才明明和我赌的是‘黑色’的黑……”
  ‘黑’字刚一出口,曾子墨就发现上当了,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后悔的看着我站在旁边得意的坏笑。
  我从小用这招忽悠人,还从来没失手过,屡试不爽,连曾子墨这么聪明的人都上当了,我想我这招去春晚忽悠本山大叔估计都有效。
  “哈哈,这次可以换房了吧?”我此刻的心情可比前几年本山大叔‘卖拐’成功。
  “神童,你赖皮!”曾子墨半真半假恨恨的看着我,我从来没见过曾子墨这种小女生的生气表情,真的好可爱,我忍不住多看几眼。
  “没事,知道这招的人不多,下次你可以用来忽悠别人,再找回来!”我得意的一边笑一边说。
  “神童,别高兴的太早了,”曾子墨突然又笑了,说:“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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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我和曾子墨分住两间,我那间朝北,正好看到枫江,遗憾的是枫桥却正好被前面一个不高的小山头给挡住了,我暗暗的埋怨子墨没把旅舍建的再高一点。不过还是隐隐约约能看到枫桥古镇,也算是给我一点补偿。曾子墨住在朝南的房间,正好能看见寒山寺。
  我后悔刚才没有挑朝南的那间。古代天子都是坐北朝南,我想肯定是北间的景观好过南间。
  我收拾妥当在客厅里面等曾子墨。女生都比较麻烦,梳妆打扮,涂脂抹粉,估计没有半个小时是出不来了。
  我坐在沙发上。百无聊奈,从包里面把苏州地图翻出来,看看今天的行程。苏州分为好几个区,什么沧浪区,金阊区,平江区吴中区,工业园区等,不过一般所谓的老苏州仅仅是平江区,金阊区,沧浪区。
  拙政园在平江区,当年中学课文有一篇叶圣陶先生的《苏州园林》,如今还依稀记得几句,
  “而园林是美术画,美术画要求自然之趣,是不讲究对称的”,
  “还在那儿布置几块玲珑的石头……这也是为了取得从各个角度看都成一幅画的效果”,
  “没有修剪得像宝塔那样的松柏……这是不足取的”
  我现在还是不是的老想,以当时初中生的审美和艺术修养,怎么能读懂这样的文章,我当时也似懂非懂,反正照本宣科闷着头读一遍。现在的学生可真是条件好,老师不光可以放VCD,DVD加深印象,还可以做PPT上课演示。
  
  曾子墨半天都还没出来,我有点着急了,走过去轻轻的敲了敲门,问:“梳妆打扮完了没!”
  敲了半天,没反应,我着急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拧了拧门锁,门开着,我推门进去,房间里面竟然空无一人,嗯?曾子墨跑哪去了?
  我又跑到阳台上,还是没人。
  我着急了,心想我要是把曾子墨给丢了,她老爸老妈老哥非找我拼命不可。
  “子墨,子墨……”我着急的大声呼喊。
  “我在这儿?”好半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曾子墨的声音,但是我四下看看,还是没人呀。
  “你在哪儿呀,快出来呀?”我稍微放心一点,至少曾子墨没失踪。
  “我在这儿!”突然在阳台的尽头,曾子墨探出头,冲着我一个劲的笑。
  “哎,你真是把我急死,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曾子墨朝我招了招手,叫我过去。
  我走过去到了阳台尽头,一下子惊呆了。原来这个阳台是L型,咋一看以为此路不通,走到尽头豁然开朗,原来拐角还有一片更开阔的阳台悬空的突出在瀑布之上,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而站在这片突出的大阳台上,所有的风景立刻呈现在眼前,南边的寒山寺,东北边的枫桥,枫桥古镇,古驿道,大运河都尽收眼底,美不胜收。
  我如同发现了一个世外桃源一样,兴奋的对曾子墨说:“你怎么知道有这么好的观景台的?”
  此话一出,我才觉得是废话一句,就好比我自己设计的程序有什么功能,难道我都不清楚?
  “这间旅舍就是我设计,我当然知道了!”曾子墨一边拍照一边对我说。
  “你也太狡诈了,早知道我就选朝南这间了!?”我郁闷的说。
  “呵呵,神童,我可以让你先挑的!”曾子墨拍完一张,又换了个角度。
  说来也是,明明是我主动挑的朝北的房间,也不能说曾子墨使诈。
  不过我还是不甘心。
  “子墨,看在我今天送你生日礼物的份上,能不能换个房?”我笑着同曾子墨有商有量。不过我也知道可行性不大,换了我,我也不会换。
  “要换房?我考虑考虑……”曾子墨扬起头想了想。哦,有的商量,我暗暗高兴!
  “只要你答应换,我今晚请你吃饭!?”我继续诱之以利,这个时候当然要趁热打铁。
  “今天我过生日,本来就该你请客!”曾子墨对这个交换条件不满意。
  “要不这几天我给你当导游兼拎包!你想,你每去一个景点,都有一个口齿伶俐能说会道的导游给你娓娓道来每个景点的传奇历史趣闻轶事,这是何等开心的事情呀!且,如果你买了一堆特产工艺品,对了,还有那个大炮筒,我都可以免费帮你拎包肩挑背扛,让你轻松出行,哇,太赚了,要是我肯定换了!”我说的天花乱坠,快赶上当年骗包身工那些“老乡”了。
  我最擅长的,就是在做交易的个时候把水搅浑,让对方糊里糊涂的就答应了,等东西到手了在来个死不认帐,反正无凭无据。
  “哦,这到可以考虑考虑……,”曾子墨又想了想,说:“哎,不行不行,我专门设计了这个观景台,一定要好好享受!”
  丫的,感情说了这么多都是白费口舌,看见曾子墨一脸坏笑,我知道肯定又被忽悠了。
  不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个诡计又上我心头。
  
  “子墨,要不我们打个赌,要是我赢了,你就把房间换给我,如何?”
  “可以,不过你先说赌什么?”
  “很简单,就赌我能在两分钟内能让你说出‘黑色’的‘黑’字来,你信不信?”
  “真的?”曾子墨想了想说,“好吧,我倒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不过有个条件,就是我问你的问题,你都必须回答!”
  “可以!”
  “那,开始了!听好了,竹子的叶子是什么颜色?”我看了看曾子墨,心里面暗笑。
  “绿色!”曾子墨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
  “哈哈,说了吧,你说了‘绿’字了吧,好了换房吧!”我兴奋的说。
  “嗯,什么呀?”曾子墨吃惊的说,“你刚才明明和我赌的是‘黑色’的黑……”
  ‘黑’字刚一出口,曾子墨就发现上当了,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后悔的看着我站在旁边得意的坏笑。
  我从小用这招忽悠人,还从来没失手过,屡试不爽,连曾子墨这么聪明的人都上当了,我想我这招去春晚忽悠本山大叔估计都有效。
  “哈哈,这次可以换房了吧?”我此刻的心情可比前几年本山大叔‘卖拐’成功。
  “神童,你赖皮!”曾子墨半真半假恨恨的看着我,我从来没见过曾子墨这种小女生的生气表情,真的好可爱,我忍不住多看几眼。
  “没事,知道这招的人不多,下次你可以用来忽悠别人,再找回来!”我得意的一边笑一边说。
  “神童,别高兴的太早了,”曾子墨突然又笑了,说:“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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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我和曾子墨走进青年旅舍,前台的服务小姑娘貌的给我们打招呼。
  “自古苏杭出美女”此话一点不假,从大堂进进出出的几个服务员就让我深信不疑,真后悔没有早点来苏州,不过这些美女同曾子墨相比,又无法相提并论。
  青年旅舍的房间同一般宾馆不一样,一个套间里面有两,三个独立的单间,有点象住宅商品房。我和曾子墨住一个两室一厅的套间正好合适。
  “小姐,要一个两室的套间!最好是五层最东边那套!”曾子墨一边说,一边从包里面拿出一张VIP卡。
  “那套是专为贵宾……”服务小姐话没说完,曾子墨就把青年旅舍的钻石卡递给她。
  服务小姐拿着卡看了半天,好像从来没见过一样,一时半会儿那不定主意,赶紧打电话给旅舍的主管。
  过了一会儿,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中年妇女走过来,看了看卡,一脸认真对曾子墨说:“小姐,这是我们旅舍的钻石卡,可以享受免费服务,但是我还要请示我们经理,核对用户资料!”
  中年妇女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面给经理汇报了一下情况,让我们稍稍等一下。
  我悄悄的对曾子墨说:“用这张卡还真是有点麻烦,……”
  “很少人有这种钻石卡,一般是对青年旅舍有相当突出贡献的人才有,她们当然很慎重了!”
  “哦……”
  
  过了好一会儿,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从楼上下来,中年妇女拿着曾子墨的卡,指了指我们,然后给小伙子说了几句。
  小伙子看了看卡,又看了看我们,和中年妇女又说了几句,然后朝我们走过来。
  “请问这位是不是曾子墨小姐?”小伙子对曾子墨说。
  “嗯,我是!”曾子墨站起来说。
  “你真的是曾子墨,没想到这么年轻,我是旅舍的经理,我姓陈!欢迎二位光临!”陈经理有礼貌的说,同曾子墨握了握手,也同我握了握手。
  “陈经理过奖了!”曾子墨有礼貌的说。
  “曾小姐,我一直以为你至少都有四十岁了,真的没想到这么年轻!”
  陈经理转身对那位中年妇女说:“王经理,我们这间旅舍就是这位曾子墨小姐设计!”
  陈经理此言一出,那位中年妇女和几位在大堂的服务小姐和旅客都吃惊不已,要不是曾子墨事先告诉我,我也会大吃一惊。
  王经理赶紧过来,握了握曾子墨的手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曾小姐,真是幸会幸会!”
  曾子墨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件旅舍的设计者和管理者都这么年轻,这位王经理也不得不承认自古英雄出少年。
  
  王经理叫了一个服务生帮我们把旅行包带上去,陈经理协助我们在前台办理完手续,领着乘大堂内的电梯上去。
  “陈经理,我想从旅舍外的那个石阶上去!”曾子墨说。
  “嗯,好的,曾小姐应该是最熟悉我们旅舍的了!二位这边走!”
  
  我和曾子墨跟着陈经理走到石阶口前,一边走陈经理一边同我们介绍旅舍的情况。曾子墨对陈经理所讲的东西兴趣不大,而是仔细的审视着周围的一切,这毕竟是她的作品。
  刚一踏上石阶,曾子墨看了看石阶,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我问。
  “哎,”曾子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陈经理,这是石阶建的时候,就打磨的这么平整?”
  “对呀!有什么问题?”陈经理奇怪的问。
  曾子墨转过头对我说:“这就是美中不足,我当时设计的之初,是要求用厚重的石材来建石阶,越是粗犷斑驳的岩石越好,没想到……”
  我起初也没注意,曾子墨这一说,我也发觉这种经人工打磨后平整的石头,同旁边的自然流水,竹林有点不相适宜。
  陈经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岔开话题,带着我们继续向上走!
  
  到了那个套间,我才明白曾子墨为什么会挑这个套间。整个旅舍就这个套间视野最为开阔,站在前面的大阳台,越过竹林正好能看到远处的枫桥,而且站在阳台上,时不时有旁边瀑布激起的水珠溅到脸上,令人舒爽愉悦;在套间的客厅,透过凸窗能隐隐约约看到远处寒山寺一角,得天独厚,全旅舍仅此一间。
  陈经理介绍说,这间房间一般是不对外,只有重要或者有特殊身份的客人才住在这里,不过曾子墨的自然可以住在这儿的。
  陈经理和我们寒暄了几句,叮嘱我们需要什么帮助,随时联系他。我把陈经理送走,曾子墨坐在沙发上,还在为刚才石阶的事有点小小的郁闷。
  “还在惦记那个美中不足?”
  “嗯!”曾子墨点点头。
  “哎,缺憾也是一种美!别郁闷了!”
  “每个人都拿这句话来安慰自己,可是又有多少人体会过完美!?”
  曾子墨是个做事严谨到甚至有点吹毛求疵的人,再说下去也是徒劳。
  我灵机一动,赶紧出包里面拿出那个音乐盒,递给曾子墨,小声的唱起:“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
  这招果然见效,曾子墨立刻雨过天晴,接过盒子开心的说:“嗯,是生日礼物!”
  我又一把把盒子收回来说:“不错,是生日礼物,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郁闷了!”
  “那要看看你的生日礼物是否合我意?!”
  “包你满意!呵呵!”
  
  曾子墨迫不及待的把盒子打开,拿出来一看:是个自制的音乐盒。
  “神童,你自己做的?”
  “对呀,外面都买不到这么好的,你试试看!”
  曾子墨拧了拧发条,是《生日快乐》歌。
  一首听完,曾子墨说:“虽然做的很精致,但是同一般的音乐盒相比没什么特别!”
  “等着瞧!”我把音乐盒上面那个盖子转了一个角度,递给曾子墨,说:“你再试试!”
  曾子墨接过音乐盒,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玄机,又拧了拧发条,惊奇的发现换了一首歌:《踏雪寻梅》。
  曾子墨睁大着眼睛,吃惊不已。接着又把盖子转了一个角度,音乐又换了。
  曾子墨足足把五首歌都听了一遍,喜出望外。
  “喜欢吧?”我笑着问。
  “嗯!”曾子墨微微的点点头,微笑凝视着音乐盒,恬静而美丽,我坐在一旁痴痴的看着,有点呆了。
  
  我不由自主的,悄悄的伸出手把曾子墨揽入怀里,曾子墨害羞的低下头倒在我怀里,轻轻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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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我先拍照,拍完再告诉你!”虽然车开的很慢,曾子墨还是不愿意错过寒山寺的美景。
  曾子墨一手托着相机,一手调光圈,拍照的姿势非常专业,在车慢慢的运动过程中,赶紧抓拍了几张。
  拍完照,曾子墨在LCD上回放了几张照片给我看,虽然我 还是有点不服气,觉得相机的性能起了很关键的因素,但是我还是不得不佩服曾子墨拍照的水平,的确比我高出很大一截,。
  我啧啧赞叹,虽然我是个外行,但是也看的出来这些照片的取景,构图,色彩搭配的确与众不同,暗自感叹这么好的相机放在曾子墨手里也不算明珠暗投。
  我夸讲了曾子墨几句,曾子墨一点都不为所动,一边看着照片一边笑着说:“你拍马屁的水平还得多练练!”
  “别介,我真是发自内心得吹捧!”我笑着说。
  
  过了寒山寺,车又走了一会儿,在一个很幽静的地方停下来 。
  小姑娘转过头,礼貌的对我们说:“已经到了!”
  我探头出去望了望,旁边是一片荫郁竹林,丝毫看不到旅舍的踪影。
  我奇怪的问小姑娘,“你确定就是这儿?怎么四处都是一片竹林!”
  “就在竹林深处,看来他们还是遵照我的原意!”曾子墨高兴的说,然后付了车费,拉着我一起下车。
  在随风摇弋的竹林旁边有一条幽幽的铺满了鹅卵石的小路,我们背着旅行包沿着小路走向竹林深处。
  走到竹林尽头,峰回路转一座清素木构的书院呈现在眼前,让我煞是惊讶。书院经历风雨的消磨,看的出来已经颇有一些年代久远了,不过修葺的很好,看不出丝毫的颓势。
  但是如果说这就是曾子墨设计的青年旅舍,还是我还是有点不相信。
  曾子墨伫立在书院面前安静的看了很久,我也不忍心打扰她。过了一会,曾子墨拿出相机独个在书院周围拍了很多照片。
  
  “这就是你设计的旅舍?”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你觉得像吗?”曾子墨优雅的转过头,笑着问。
  我皱褶眉头看了看,说,“不像!”
  “这个是当年沈周曾经授业的书院!”曾子墨给我介绍说。
  沈周是吴门画派的创始人,唐伯虎,文征明都是他的学生。沈周,文征明、唐寅再加上仇英合称“吴门四家”。
  “哦?真的?那唐伯虎当年是不是也在这儿学画画?”
  “据说好像是,不过无从考证。书院原来的规模比现在大很多,不过只有这一块完整的保留下来!这前面原来是一块荒凉空地,我在设计中特地安排种植一片竹林,将书院隐匿其中!”曾子墨说。
  “哦,难怪你刚才说他们遵照了你的原意!”我说。
  
  “对了,旅舍在哪儿?”我才又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
  曾子墨往东边指了指说,我顺着她指的地方看过去,不到二十米的地方,隔着一片暗灰色粗沙砾,掩藏在淅沥竹林后面,有一簇新的木建的房子。
  整个旅舍不高只有五层,依山而建修筑的错落有致,两面被茂盛密密匝匝的竹林所包围。旅舍每一层都有一个水泥的大阳台,这些大阳台叠摞在一起,宽窄厚薄长短各不相同,参差穿插着,好像从整个旅舍争先恐后地跃出。旅舍旁边有一条小瀑布,这些阳台就仿佛是参差在瀑布中的岩石
  从旅舍外观中,这些悬挑的大阳台仿佛是这个旅舍的精华。最高处的阳台上有一个楼梯口,从这里拾级而下,正好接临在小瀑布的上方,溪流带着潮润的清风和淙淙的音响飘入旅舍。
  旅舍的外延与周边绿意盎然的竹林相映成趣。整个建筑看起来像是从土地中生长出来的,雀跃而灵动的溪流在阳台处飞驰而下,更像是瀑布水流的曲折迂回。阳台还与纵向的粗石砌成的厚墙穿插交错,宛如高度抽象的绘画作品,在复杂微妙的变化中达到一种诗意的视觉平衡。
  旅舍的支柱,都是粗犷的岩石,斑驳的石面与自然水流、绿林和谐地融合在一起,感受到的是一种时间的凝固,我不得不赞叹曾子墨的匠心独具,惊讶于这个身材娇小的美女,居然有此般的神来之笔。
  我以前每次写完一个小程序,我都会洋洋得意半天。和曾子墨这种大手笔相比,实在是有点小儿科,我也自嘲的笑了笑。
  
  曾子墨一只手微托着下巴,在认真的审视整个旅舍,也许是在寻找其中的缺憾,个别细节地方还没达到她的设计的初衷;或许也在发现那些超越她设计的惊喜。
  曾子墨专注的时候,如同古代入定的高僧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身边就算是F1赛场也充耳不闻。我很喜欢看曾子墨专注的样子。
  
  看了良久,曾子墨才缓缓的说:“比我想想的要好,但是还是没有完全到达我的期望!”
  “说实话,已经很让我惊讶的,我真想马上和你在旅舍前合影一张,然后冲洗出来让你签名!”我笑着说,“我要奉你为偶像!”
  
  曾子墨幽幽的说:“建筑是凝固的音乐,在时间的快速奔跑中,建筑总是沉默地注视着世事的变幻莫测,成为历史的亲历者与见证者,你看旁边那个书院,经历几百年还是依然,看见它,我们能想起曾经的人和事,不知道几百年后,有没有人还能知道我们俩曾来过!”
  “能想起你,毕竟你是它的主人,而我……,只是匆匆过客!”我感叹的说。
  
  我看了一会,忽然想起上次在建筑系看到曾子墨领奖的照片,背景图片好像就是这个建筑,莫非这就是曾子墨的获奖作品。
  “子墨,这个就是你获的设计?”我问。
  “嗯?”曾子墨转过头来看着我,问:“你怎么知道?”
  “我上次在你们系楼看见你领奖的照片,背景就是这个旅舍的图片!”
  “嗯,”曾子墨得意的笑了笑,说:“是呀,去年就是这个设计的获得了‘宾大建筑学学生作品创意奖’,这个相机嘛……”。
  “这个相机就是奖品?!”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曾子墨说不是她买的。
  “聪明!汤姆·布兰登伯是去年的评委之一,特地挑了这款相机做为奖品!”曾子说。
  “每年获奖的有几个?”
  “创意奖分金奖和银奖,都只有一个!”
  “你是金奖?”
  “嗯!”曾子墨点点头。
  后来我才知道,曾子墨是第一个获此殊荣的中国学生,而当时宾大就给她发出了邀请函让她过去读书,但不知道后来为什么没成行。
  “你得奖的时候,旅舍建好了吗?”我问。
  “还没呢!”
  “那你设计的初衷是什么呢?”
  “我只是想完成一个和书院和谐共存,又要同山体瀑布融为一体的修身养性的设计!”
  “但是做为旅舍,你不觉得修身养性的初衷会被来来往往的旅客所打扰?”
  “不会,”曾子墨摇摇头说,“范仲淹在《岳阳楼记》中说‘迁客骚人,多会于此’,往来这么多人,也没妨碍岳阳楼成为中国的四大名楼。迁客骚人反而会给这里带来别样的精彩。况且平日这里的旅客并不多,很多人到寒山寺都是匆匆来匆匆去,只是完成来苏州旅游的一项任务,所以并不会选择住在这儿;只有那些要静下心来细细感受的人,才会选择在这里小憩几日,我想这也是吴门画派选择这里的原因!”
  青年旅舍离市区很远,交通出行都很不方便,想来那些跟团旅游的人都不会选择这里;而选择这里的人大都是厌倦都市繁华,求几日安宁来修身养性的。
  想到在此等清幽宁静的地方小憩数日,与流水虫鸣为伴,还能和曾子墨谈诗论道,我心里面美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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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愉快的欣赏着窗外的迷人的风景,还有靠在我肩头熟睡的美人,两小时的车程竟然过的不知不觉,到苏州了。
  我轻轻的拍了拍子墨的肩膀,小声的说:“到站了!”
  曾子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刚才一直靠在我肩膀上,有点不好意思说:“对不起,我刚才睡着了!”
  “没事,走赶紧拿行李下车了?”
  曾子墨探起身子一看,车上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小小的吃了一惊,说:“呵呵,赶紧下车,赶紧下车!”
  
  出了车站,我们已经不清东南西北,至于青年旅社该往那个方向,更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我看着曾子墨,期待她能指引一个方向。不过看着曾子墨一脸茫然的样子,想来她也不熟悉这个城市。
  “青年旅舍建好了,你没来过?”我奇怪的问。
  “是呀,我只看过几张照片,还没实地来看过!不过我知道旅舍在寒山寺附近!”
  “寒山寺在苏州城西的枫桥镇,估计还挺远的,我建议打车去吧!”
  曾子墨拿出地图看了半天,基本确定寒山寺的大概位置,看了看还真的挺远的,转车也要转七八九十趟,也只得答应我的建议。
  
  早就听说苏州美女的“吴侬软语”是一绝,俗话说“宁愿听苏州人吵架,也不听宁波人说话”,可见一斑。偏巧一上车就发现司机是一位小姑娘,我和曾子墨就饶有兴趣的要逗她说话。
  “苏州话和苏州这个城市一样,体现了浓浓的古意和一种书卷气。苏州人说‘不’为“弗”,句子结尾的语气词不用‘了’而用“哉”,象你这种喜欢读古文的人,听了肯定定会有一种亲切感的!”曾子墨说。
  “嗯,nod,金庸在《天龙八部》中对段誉初到江南时候的描述,就大大赞美了阿朱、阿碧的优美的吴侬软语,今天真要见识见识!”我开心的说。
  我悄悄附在曾子墨耳边说了几句,曾子墨呵呵的笑着说:“要问你自己问,小心被人扁!”
  
  我把身子往前靠了靠,对小姑娘司机说:“小姐,听说苏州话骂人都很好听,你能不能说两句来听!”
  “呵呵,”小姑娘发出银铃般的小声,用标准的普通话说:“我从来不讲粗口骂人……”
  曾子墨在旁边无着嘴笑我自讨没趣,但是我“贼心不死”,说:“没事,就几句,绝对不是粗口,你就当帮我翻译一下,就算被人骂我也不会被蒙在鼓里呀!”
  “呵呵,”小姑娘又呵呵的笑起来,冲着车前的观后镜,对我说:“那我试试吧!”
  “那,北京人急了,要动手了,说,‘我抽你丫的’,苏州话怎么说!?”我一语逗的曾子墨和小姑娘笑的花枝乱颤。
  好一会儿,小姑娘笑毕了,说:“一般苏州话就说,‘阿要拨侬两记耳光嗒嗒’!”
  我和曾子墨没听得太明白,只听懂个大概。
  “俺,要,播,侬,两,记,耳,光…..”我一字一句的照着念了一遍,“呵呵太有趣,后面还加了两个象声词,意思是两记耳光打的‘嗒嗒’的响!”我笑着说,“有意思,那我要热烈鼓掌,苏州话是不是说‘阿要鼓掌啪啪’?!”。
  小姑娘差点笑的背过气去,幸好路上车还不多,没出大事。小姑娘笑够了以后说,说:“嗒嗒,不是象声词,是尝尝滋味的意思。。。。。。”
  曾子墨听完,又忍不住笑起来了,说:“阿要鼓掌啪啪,侬要打鼓咚咚。。。。。”
  我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搞笑,瞪了曾子墨一眼,赶紧说:“哎呀,不管怎么样,还是没有北京话说起来爽!”
  我想要是换作老赵这样嘲笑我,呵呵,我肯定会对他说,“侬要被抽哇哇!”,不知道这算不算性别歧视。
  
  “不过苏州话里面也有这种象声词,比如鸭就是鸭连连,鸡就是鸡咕咕,猪就是猪噜噜羊就是羊咩咩……”小姑娘说的绘声绘色,我们也听的津津有味。
  小姑娘说完了,曾子墨忍不住在后面偷笑。
  “你笑什么?”我好奇的问。
  “没什么了!”
  “没什么还笑的这么开心,古人云‘独乐乐,与众乐乐,孰乐’,说出来大家开心!”我一定要曾子墨说。
  “我们班有个北京人,说话老是带个‘丫’字,要是在苏州,肯定要教他人丫丫,呵呵……”说完曾子墨又忍不住笑起来。
  这句话说的我有点尴尬,照她的说法,我们屋四个都是人丫丫了!呓,曾子墨这丫头今天怎么老和我作对?心里面老大的不爽。
  
  “对了,小姐,我在车上听两个苏州人聊天,老说‘穷’,什么意思,苏州人不是很有钱吗?”
  “‘穷’在苏州话里面是‘非常’的意思,比如我们苏州人说‘穷好’就是非常好的意思!”小姑娘说。
  “哦,就是‘穷凶极恶’里面那个‘穷’的意思?”曾子墨问。
  “嗯,对呀,就象北京人老爱说那个‘忒’一样!”小姑娘说。
  “呵呵,那‘非常穷’在苏州话里面是不是说‘穷穷’?”我笑着说。
  “不,应该是叫double穷,呵呵……”曾子墨说,可能和我呆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曾子墨也变得这么搞笑了。
  
  一路上欢声笑语,车已经到寒山寺了。小姑娘把车开的慢了一点,说:“这就是寒山寺了!”
  我把玻璃窗摇下来认真的看了看,曾子墨则是把她的相机拿出来了,吓我一跳,是佳能EOS Mark II,佳能最顶级的单反相机,在国内也算的上最贵的了。
  我的注意力立刻从寒山寺转移到曾子墨的相机上。我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相机,说:“这是你的相机?”
  “对呀,你见过这款相机?”曾子墨笑着说。
  “没见过真的,只是听说过,汤姆就是用的这款相机!”我继续观摩着这款相机。
  汤姆·布兰登伯是《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著名摄影记者,他发表在《美国国家地理杂志》上的很多照片就是这款佳能EOS Mark II拍的,这款相机在国内都要卖六万多,不要说我们这种一般学生,就算是专业摄影师这款相机也算是奢侈品。
  曾子墨居然有,而且还加了一个佳能广角变焦L镜头,我不得不感叹同人不同命,家里面有钱就是不一样。
  “你也知道汤姆·布兰登伯?”曾子墨一边摆弄相机一边问。
  “是呀,你的相机是你爸送你的?”我问。
  “不是,是我自己挣的?”
  “你自己挣的,这个相机加这个镜头就要八万多,你也太牛了吧!?”
  “不知道吧,这个相机还是汤姆亲自为我挑的!”曾子墨又给我无数的问号,让我越来越有兴趣去了解这个才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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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的士从曾子墨旁边擦肩而过,我眼疾手快伸手拉住曾子墨朝里一拽,曾子墨吓得尖叫一声,倒在我怀里。
  曾子墨惊魂未定,被我拥在怀里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曾子墨才缓过神来,察觉躺在我怀里,脸上微微一红。我第一次看见曾子墨羞涩脸红,如雪一般洁白的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霞,美得不可芳物。此刻我和她如此接近,曾子墨身上散发出幽幽的少女的芳香,让我有点沉迷陶醉,无法自拔。我甚至希望时间停止转动,就让我一直拥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孩到永远。
  我有点意乱情迷,面对曾子墨恬静美丽又有点羞涩的脸,我不能控制自己,我微微低下头,勇敢而又胆怯的想去吻曾子墨的双唇。
  曾子墨仿佛觉察我的企图,但是她没有丝毫的回避和抗拒,只是轻轻的闭上眼睛,等待这个时刻的来临。
  接触到曾子墨冰凉的双唇的一瞬间,我感觉到曾子墨整个身体微微的震动了一下,然后张开双手紧紧的抱着我。仿佛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陌生而激动人心的感觉,曾子墨紧张的呼吸有点急促,紧闭的双眼。
  我轻轻的吻着曾子墨,湿润着她的双唇,沿着她柔华细腻的肌肤轻吻着她雪白的颈项。曾子墨也陶醉在这种宁谧而又神奇的体验中,神情安详恬静,如同熟睡中的白雪公主。
  
  突然我感觉到脸上滴落了一滴温热的液体, 我抬头一看,曾子墨长长的睫毛旁边两道弯弯的泪痕。
  “怎么了?”我关切的问。
  曾子墨轻轻的睁开眼睛,眼眶里面噙着泪水,如带雨梨花。曾子墨微微动了动双唇,轻轻的说:“爱,爱我吗?”
  我内心一阵激动,情深意浓的看着曾子墨,点了点头。
  “真的?”曾子墨半迟疑半惊喜的问。
  “嗯,我爱你!”我说,把曾子墨抱的更紧了。
  曾子墨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喜悦,把头埋在我怀里,喃喃细语。我俯下头,想听个究竟,曾子墨却打住不说了。
  “子墨,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在和外婆说话,你还记得外婆给我讲的故事吗?”曾子墨抬起头看着我,天真的问。
  “我记得,外婆说,如果你和那个男孩子在大桥上看见一颗流星,就赶紧闭上眼睛许愿,那个男孩子就会永远在你身边!”
  “外婆说的果然是真的!”曾子墨开心的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我心里面突然一阵黯然,我忽然想到了张妍,我辜负了她;我又看了看曾子墨,我真的能陪她到永远吗?我自己也想不明白。
  我神情细微的变化,也被曾子墨看在眼里。
  “神童,我已经很满足,很开心了,这比我原来想要的生日礼物还要珍贵!”
  “子墨,我只是说出我的心里话!”我诚恳的说。
  “神童,我不会让你为难,对我来说这个美好的夜晚,虽然很短暂,但是我会用一生去珍惜!”
  曾子墨一边说,一边眼泪忍不住又往下掉,我拉起曾子墨的手,也情不自禁泪流满面。我们泪眼婆娑的看着对方,彼此的感情在黑夜的寂静中默默的交流。
  曾子墨掏出一张绢丝手绢,替我轻轻的擦去眼泪,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也觉得不好意思,赶紧把眼泪擦了擦,勉强的笑了笑,说:“被你看见了!”
  
  我和曾子墨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在宁静的夜晚漫无目的的走着。黑夜的天空高而空旷,月亮已经西往,只有几个稀稀疏疏的星星还在偷偷的注视我们。
  “子墨,我很好奇你想要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你真的很想知道?”
  “是呀,很想知道你有什么古灵精怪!”
   “其实,我是想你陪我出去玩几天,开开心心的玩几天!”
   “想去哪儿?” 说到玩,我兴致大增。
  “和大才子,出去玩当然要去苏州这种地方!”
  “去苏州,看美女!?”我笑着说。
  “你可以去看美女呀,我倒是想去看看苏州为什么这么人杰地灵,出了这么多才子,也要比较比较是苏州的才子厉害,还是你这个外地才子厉害!”
   “呵呵,你从小在南京长大,难道从来没去过苏州?”
  “很小的时候和外公外婆一起去过,不过那时候什么都不懂!”
  “呵呵,我也很想去,去看看沧浪亭是不是如沈三白写的那么好!”
  “是呀,每次我看《浮生六记》,我就在想,现在还有没有相沈三白这样有情趣有文采的人!”
  “呵呵,且不是区区在下!”我大言不惭的说。
  “臭美!”曾子墨冲着我做了个鬼脸,小声的说。
  曾子墨也会做鬼脸,我做梦也没想到,有点走神了。
  “想什么呢?”曾子墨看见我心不在鄢的样子。
  “哦,哦,呵呵,”我回过神来,笑着说:“原来你也会做鬼脸!”
  “怎么了,我就不能做鬼脸!?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曾子墨若有所思的说。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凑到曾子墨的耳边,悄悄的说:“你是第一次吗?”
  “什么第一……”曾子墨话到嘴边,才明白我的意思,害羞的点点头。
  “难怪这么紧张!”我笑着说。
  “讨厌!”曾子墨还是很害羞,小声的说。我才发现,此刻的曾子墨和平时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去苏州玩几天?”
  “不知道,开心就多玩几天!不开心就早点回来!”
  “有我这个导游,想不开心都难。但是,学校那边怎么办?”我有点为难的说。
  “你就请病假,反正你现在也不用上课!”
  “要是被你妈发现了怎么办?”
  “我不说,谁知道!”
  “嗯,”我想了想说:“好吧!”
  “后天一早出发,学校门口见!”
  “不见不散!”我开心的伸出手和曾子墨拉钩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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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的士从曾子墨旁边擦肩而过,我眼疾手快伸手拉住曾子墨朝里一拽,曾子墨吓得尖叫一声,倒在我怀里。
  曾子墨惊魂未定,被我拥在怀里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曾子墨才缓过神来,察觉躺在我怀里,脸上微微一红。我第一次看见曾子墨羞涩脸红,如雪一般洁白的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霞,美得不可芳物。此刻我和她如此接近,曾子墨身上散发出幽幽的少女的芳香,让我有点沉迷陶醉,无法自拔。我甚至希望时间停止转动,就让我一直拥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孩到永远。
  我有点意乱情迷,面对曾子墨恬静美丽又有点羞涩的脸,我不能控制自己,我微微低下头,勇敢而又胆怯的想去吻曾子墨的双唇。
  曾子墨仿佛觉察我的企图,但是她没有丝毫的回避和抗拒,只是轻轻的闭上眼睛,等待这个时刻的来临。
  接触到曾子墨冰凉的双唇的一瞬间,我感觉到曾子墨整个身体微微的震动了一下,然后张开双手紧紧的抱着我。仿佛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陌生而激动人心的感觉,曾子墨紧张的呼吸有点急促,紧闭的双眼。
  我轻轻的吻着曾子墨,湿润着她的双唇,沿着她柔华细腻的肌肤轻吻着她雪白的颈项。曾子墨也陶醉在这种宁谧而又神奇的体验中,神情安详恬静,如同熟睡中的白雪公主。
  
  突然我感觉到脸上滴落了一滴温热的液体, 我抬头一看,曾子墨长长的睫毛旁边两道弯弯的泪痕。
  “怎么了?”我关切的问。
  曾子墨轻轻的睁开眼睛,眼眶里面噙着泪水,如带雨梨花。曾子墨微微动了动双唇,轻轻的说:“爱,爱我吗?”
  我内心一阵激动,情深意浓的看着曾子墨,点了点头。
  “真的?”曾子墨半迟疑半惊喜的问。
  “嗯,我爱你!”我说,把曾子墨抱的更紧了。
  曾子墨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喜悦,把头埋在我怀里,喃喃细语。我俯下头,想听个究竟,曾子墨却打住不说了。
  “子墨,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在和外婆说话,你还记得外婆给我讲的故事吗?”曾子墨抬起头看着我,天真的问。
  “我记得,外婆说,如果你和那个男孩子在大桥上看见一颗流星,就赶紧闭上眼睛许愿,那个男孩子就会永远在你身边!”
  “外婆说的果然是真的!”曾子墨开心的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我心里面突然一阵黯然,我忽然想到了张妍,我辜负了她;我又看了看曾子墨,我真的能陪她到永远吗?我自己也想不明白。
  我神情细微的变化,也被曾子墨看在眼里。
  “神童,我已经很满足,很开心了,这比我原来想要的生日礼物还要珍贵!”
  “子墨,我只是说出我的心里话!”我诚恳的说。
  “神童,我不会让你为难,对我来说这个美好的夜晚,虽然很短暂,但是我会用一生去珍惜!”
  曾子墨一边说,一边眼泪忍不住又往下掉,我拉起曾子墨的手,也情不自禁泪流满面。我们泪眼婆娑的看着对方,彼此的感情在黑夜的寂静中默默的交流。
  曾子墨掏出一张绢丝手绢,替我轻轻的擦去眼泪,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也觉得不好意思,赶紧把眼泪擦了擦,勉强的笑了笑,说:“被你看见了!”
  
  我和曾子墨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在宁静的夜晚漫无目的的走着。黑夜的天空高而空旷,月亮已经西往,只有几个稀稀疏疏的星星还在偷偷的注视我们。
  “子墨,我很好奇你想要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你真的很想知道?”
  “是呀,很想知道你有什么古灵精怪!”
   “其实,我是想你陪我出去玩几天,开开心心的玩几天!”
   “想去哪儿?” 说到玩,我兴致大增。
  “和大才子,出去玩当然要去苏州这种地方!”
  “去苏州,看美女!?”我笑着说。
  “你可以去看美女呀,我倒是想去看看苏州为什么这么人杰地灵,出了这么多才子,也要比较比较是苏州的才子厉害,还是你这个外地才子厉害!”
   “呵呵,你从小在南京长大,难道从来没去过苏州?”
  “很小的时候和外公外婆一起去过,不过那时候什么都不懂!”
  “呵呵,我也很想去,去看看沧浪亭是不是如沈三白写的那么好!”
  “是呀,每次我看《浮生六记》,我就在想,现在还有没有相沈三白这样有情趣有文采的人!”
  “呵呵,且不是区区在下!”我大言不惭的说。
  “臭美!”曾子墨冲着我做了个鬼脸,小声的说。
  曾子墨也会做鬼脸,我做梦也没想到,有点走神了。
  “想什么呢?”曾子墨看见我心不在鄢的样子。
  “哦,哦,呵呵,”我回过神来,笑着说:“原来你也会做鬼脸!”
  “怎么了,我就不能做鬼脸!?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曾子墨若有所思的说。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凑到曾子墨的耳边,悄悄的说:“你是第一次吗?”
  “什么第一……”曾子墨话到嘴边,才明白我的意思,害羞的点点头。
  “难怪这么紧张!”我笑着说。
  “讨厌!”曾子墨还是很害羞,小声的说。我才发现,此刻的曾子墨和平时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去苏州玩几天?”
  “不知道,开心就多玩几天!不开心就早点回来!”
  “有我这个导游,想不开心都难。但是,学校那边怎么办?”我有点为难的说。
  “你就请病假,反正你现在也不用上课!”
  “要是被你妈发现了怎么办?”
  “我不说,谁知道!”
  “嗯,”我想了想说:“好吧!”
  “后天一早出发,学校门口见!”
  “不见不散!”我开心的伸出手和曾子墨拉钩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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