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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顺溜(1)


坐在营部简陋的指挥室内,看着四周被烟熏得焦黄的墙壁,陈大雷竟恍惚有种初入军营的感觉。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经进入到了1944年年末了,掐指算来,不知不觉中,陈大雷参军已经十几年的时间了,而抗战也已经进行了整整七年。七年间,敌人越来越趋于疯狂的举动,每一次围剿,都被他们当成垂死挣扎的救命稻草。

太平洋战场上,对日宣战的美军已经从战略防御逐步转为战略进攻,这对于日本来说,无异于是个晴天霹雳般的噩耗。

可是,疲于挣扎的日本军国主义,为了稳定中国这个所谓的大后方,支援日军继续在太平洋地区以及东南亚地区进行的侵略战争,势必会有所动作,一场新的围剿与反围剿斗争,已经迫在眉睫。

揉了揉额头上隐隐作痛的伤口,陈大雷一屁股坐在身边的椅子上,桌上那副巨大的根据地地图,也随之映入他的眼帘。

双线作战的日军,一方面要应付中国境内日趋激烈的反抗斗争,另一方面还要阻挡美军在太平洋岛屿上节节胜利的攻势,兵力上已经捉襟见肘,延安转来的情报显示,面对美国向本土的步步进逼,日本军国Gov正不断抽调被大量牵制在中国的主力部队进驻太平洋诸岛。

敌人的残暴预示着他们绝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已经占领的土地,为了防备兵力减少后所产生的动荡,同时也为了维持统治区内的所谓“和平”,对于占领区内的新四军以及游击队的围剿,成为了日军目前首要的任务。

眼前的地图上,一道道红线和密密麻麻的圆点紧密地交织围拢在盐城阜宁一线,每条红线都代表着一条公路或者铁路,而每个圆点则代表着一座坚固的碉堡。

为了彻底执行冈村宁次所建议的铁壁合围战术以及三光政策,华中地区的日军不断地强拉壮丁,在占领区内大肆修建公路铁路以及数量繁多的碉堡,企图以公路铁路为锁链,以碉堡为锁头,将整个根据地网格化,逐步鲸吞蚕食,妄图困死锁死根据地内的新四军。

冈村的这条计策不可谓不毒辣,面对坚固的碉堡和铁甲车往复巡逻的铁路和公路,新四军每次突出重围都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原本广泛活跃在苏中、苏北地区的主力部队,已经被碉堡锁链牢牢地限定在濒海的盐城阜宁一线。面临着被日伪数万军队针对抗日民主根据地展开的大“扫荡”歼灭的危险。

破开敌人围困解放区的枷锁,开辟新的根据地已经成为新四军目前首先要面对的问题。战争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Our Party领导的游击队伍不但要以自己微薄的军力开辟出生存空间,更要死死拖住敌人,迫使其抽调部队南下的计划流产。

任重而道远啊,陈大雷知道,敌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是文工团舞台上,那抬起手就倒的木头桩子,实际情况恰恰相反,敌人数量众多,装备精良,军事素养极高,消灭敌人显然绝非一蹴而就的简单事,而是一件极其需要耐心与信心的“手艺活”。

一个鲜明的红圈被重复地划在地图上好多次,清晰的痕迹让它看起来是那么的明显,而在红圈所圈定的中心,就是陈大雷目前所在的位置——江苏淮阴地区。

淮阴,这里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无论是之前的徐州会战,还是现在即将面临的反围剿作战,这里都是敌我双方争夺的焦点。

在这片数千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敌伪顽兵力势力交错,战线纵横。经历了多年战争苦难,深受日寇摧残的占领区老百姓对于解放抱有强烈的渴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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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目标逐渐进入射界,排长张开嘴,正欲咬牙切齿地道出“打”字!身边的班长却突然低声惊呼:“不对,那人好像是分区陈司令啊!”

听闻班长呼喊,排长大惊,连忙将举着的手放下,同时再次细望,可就在犹豫间,山坡下的目标已经消失在薄雾里了。眼见错过战机,排长怒道:“胡说!明明是吴大疤拉!就这么一犹豫,目标又溜了。”

听到排长的埋怨,班长心虚地说道:“我、我、我……刚才那人身子一闪,我觉得眼熟,好像是陈大雷司令员啊。”

排长嗔怪道:“二班长,这可是天大的事!营长派我俩来,就是因为我见过吴大疤拉而你见过陈司令员。刚才那个目标,究竟是哪一个?是吴大疤拉还是陈司令员?你敢肯定么?你必须把目标性质给我肯定下来!”

听到排长话语中所带的怒气,班长胆怯地回答道:“我、我、我也没看太真。”

就在两人争论时,身边的顺溜忽然再次说道:“目标又出现了!”

听到顺溜提醒,两人立刻知趣地停止了争论,伏低身子向山下望去,果然,那群人又在薄雾中隐现了,随着距离拉近,骑洋马的更加显眼——但却始终只能看到一个侧影。

排长仔细观察片刻,低声肯定道:“看清了不,骑洋马,戴钢盔,挎的还是德国造的毛瑟枪,这副打扮不是吴大疤拉又是谁?”

班长有意附和,可无奈对方距离太远,始终无法确认,“对!确实是吴大疤拉……咦,不不,好像真是陈司令员!……咦,不对,应该是吴大疤拉吧,可看着身形……”

见班长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排长厉声斥责道:“到底是吴大疤拉还是陈司令员?这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小子得拿脑袋担保,不能出啥差错!”

压力骤增,顿时让班长打起退堂鼓,连忙摇头道:“排长……你决定吧,你说是谁就是谁!你是排长啊,咱们坚决服从你!”

听到班长的回答,排长一愣,脸色也随之一变,整个人也顿时彷徨无措。

两人中间,原本心态平静的顺溜也被排长和班长的争论搞得紧张起来,虽然手中的枪管顺着目标慢慢移动,可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时而绷紧时而放松。眼看着目标即将再次消失在射界里,顺溜焦急地催促道:“目标要进林子了。排长,快下命令!”

顺溜的催促让排长陷入两难境地,此刻他满头大汗,口舌颤动,却发不出一个字。

看着前方的目标即将进入丛林,顺溜再次急催道:“再不打,目标就消失了!”

排长求援般看看班长,声音发抖地说道:“三班长你看哪?打是不打?这一枪可万万错不得啊……”

无奈,班长心意已决,一脸严肃地回答道:“我服从排长命令——坚决服从!”

班长的回答,起不到丝毫帮助作用,眼看着山脚下即将消失的目标,排长几次张口,却仍然发不出一个字。

山坡下,那顶钢盔已经移入林中。就在它完全消失前的最后一瞬,顺溜终于无视命令,扣下了扳机。

“砰——”!

枪声沉闷悠长,丛林中还沉浸在晨睡之中的鸟兽顿时被这突兀的枪声所震惊,整个丛林霎时间变得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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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卫兵们显然感受到了一丝威胁,其中一人奋力催动身下坐骑追赶上来,低声对壮汉说道:“司令员啊,有句话……我可是憋一路了。”

“是吗?继续憋着。”被称为司令员的壮汉不留情面地掐断了对方的话头。

听到司令的回答,对方立刻抱怨道:“那,我说给自己听行不行?”

“那我拦不住。”

听到司令员默许,对方连忙接口道:“分区成立那天,你说过,我们六分区是抗日最前沿,嗤泡尿都能嗤到鬼子炕头上!分区部队跟日、伪、顽犬牙交错,斗争形势十分复杂。你要求部队,睡觉必须睁只眼,拉屎也要弹上膛……”

“啰嗦!捡要紧的说。”司令员插嘴催促道。

“是,我想说的是,既然司令员您要求我们提高警惕,小心从事,可是刚才您竟然大张旗鼓的从汤山镇上穿镇而过,这太危险了!”

“哼!知道军区为什么要我当六分区司令吗?”

“这还用说,陈大雷名震江淮,是军区头号战斗英雄——您勇敢呗!”

司令员陈大雷得意地说道:“勇敢算什么,勇敢是当兵的基本功,最多只能给你打个底子,底子上面的素质——多啦!军区派我创建六分区,是因为我比一、二、三、四、五分区的司令们更有思想。此外,我还比日、伪、顽三拨龟孙绑在一块儿更狡猾。”

陈大雷的自我肯定和表白,顿时引起周围卫兵们的一阵哄笑。劝阻的那人却苦笑道:“嘿嘿,听司令员吹牛,就跟听戏似的!”

听到对方嘲讽,陈大雷立刻转头教训道:“嗳——这话提醒我了,吹牛是我另一大优点,我特别重视宣传嘛!比如,如果是其他分区司令在这视察部队,他们肯定步步小心,隐蔽行动。可这样也就忽视了更重要的方面,咱们六分区刚刚成立,将军上场,首当立威!威风和胆气,要比你有多少部队更要紧!所以,我偏要大张旗鼓地从汤山镇上穿镇而过,两天之内,方圆百里的百姓们就都知道了,‘嘿,新四军江北六分区成立啦,司令叫陈大雷啊,有志气的小伙赶紧找他参军吧!’到时候,我六分区的威名,跑得肯定比风还快。”

“哦,那,可是淮阴城里的鬼子不也知道了?”卫兵不甘心地反问道。


“那才好呢!第一,我就是要松井知道我六分区。第二,陈大雷无论走到哪儿鬼子都会知道!为啥?因为陈大雷一到,鬼子的末日也就到了。第三,在军区首长眼里,陈大雷这小子,搁哪都别扭!嗳——就好像把锥子搁裤兜里去了,锥子嘛,非出头不可,而且一出头就见血!所以,不如把这小子搁在最危险的地方。这叫物尽其才,人尽其用。”陈大雷得瑟地回答道。

他的话再次引起周围同伴们的一阵欢笑,只有先前劝阻的那个人,仍旧一脸苦笑的摇头:“开窍,真开窍!”


整齐划一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很快的,山头上,一直努力寻找着敌人踪迹的排长等人就被这马蹄声所吸引,纷纷将目光转移过去。

坡下薄雾中,影影绰绰出现几个身影。其中一个骑洋马戴钢盔的家伙更加显眼,随着马匹有节奏的奔跑,那顶钢盔也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晃动着。

见此情景,排长拉了拉身边的顺溜,激动万分地说道:“看那顶钢盔!吴大疤拉来了,那人就是吴大疤拉!顺溜,准备射击!”

排长的提醒已然徒劳,顺溜早在目标出现时就已经将对方牢牢的套入到步枪的瞄准具,与此同时,扳机也已经在他的手指下渐渐扣紧,只待排长的射击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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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天气如自己所预言般逐渐晴朗,顺溜却表现得平静如常,脸上更是没有流露出任何得意的神色。

在他身边,排长眼看着雾气消散,大喜地向班长命令道:“注意观察!”听到命令,班长赶紧缩回探出的身子,瞪眼紧盯着前方。

被阳光逐渐蒸腾掉的浓雾,在带来明亮的同时,也带来了紧张和不安,眼看着山下被枪口所指的土道,排长不安地向顺溜询问道:“顺溜,知道吴大疤拉的模样吧?”

顺溜握枪的手纹丝不动,仅仅用嗓音迸出了个嗯字,算做回答。

虽然听到回答,排长却显然不放心,立刻嗔怪道:“嗯是什么意思?!你听着,我再把目标特征给你交待一遍。吴大疤拉,是淮阴城里的伪军司令。狗日的长得肥肥胖胖,脖子上有一道伤疤。他但凡出动,都喜欢穿一身黄呢军装,骑一匹东洋马,头戴日本钢盔。只要这狗日的出现,特征就十分明显!你记住啦?”

见排长不断在耳边唠叨,顺溜平静的表情中终于显露出一丝厌烦,在犹豫了片刻后他低声说道:“排长啊……”

“怎么?有事?”

“我说,你俩能不能不唠叨了?”顺溜带着不耐烦的口气近乎恳求地说道。

听到顺溜的要求,排长和班长先是一愣,随后齐齐露出震惊的表情。两人隔着顺溜的身体互望一眼后,班长立刻训斥道:“你个新兵蛋子什么态度?!我和排长是你领导,我俩帮你盯敌情呢!”

可顺溜却毫不领情:“你俩歇着,我一个人盯着就行。”

班长正欲发作。排长使眼色示意他闭嘴。被排长制止,班长只能恨恨地瞪顺溜一眼,无奈再次卧回到自己的位置,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

山头上,随着太阳升起,炽热的阳光毫不留情地驱逐着雾气,除洼地间仍然可见若隐若现的薄雾之外,其他地方则一片清宁,但这种寂静却并没有带给人安详的感觉,相反,却仿佛隐藏着深不可测的杀机,让人不寒而栗!

“来了!他们来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顺溜,忽然低声叫道,低沉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激动。

听闻顺溜的叫喊,身边的两人立刻探起身子万分紧张地朝山坡下面张望。但是,除了阵阵薄雾,他俩却什么也没看见。

看着眼前一如平常的景象,排长疑惑地低声问道:“吴大疤拉在哪儿?真的来了吗?在哪儿?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顺溜平静地注视着前方,低声道:“他们来了,就在山下那片雾里。”

排长班长紧张地再度张望、倾听着。但是,除了缭绕在山沟里的那片该死的雾外,他俩仍然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别动弹!敌人真的来了,越来越近了!”顺溜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将身子伏低,如同一只窥探着猎物的豹子一般。


“嗒嗒”!清脆的马蹄声敲碎了飘荡的残雾,急促地从远处传来。山坡下的土道上,一匹精壮的东洋马上,一个头戴钢盔,腰揣两支驳壳枪的壮汉此刻正随着马匹的奔跃,有节奏地起伏着。在他身后,四五名卫兵模样的同伴正奋力催动着自己胯下的马匹,努力追赶着他,原本宁静的山谷,顿时被一片如同鼓点般的马蹄声所充斥。

如果此刻道上有人,一定会为自己所见的情景而感到惊讶,因为来人的打扮显然过于“奇特”,尤其在这日、伪、国、共犬牙交错的地盘上,如此不伦不类的打扮,绝对会引起各方面的注意甚至是“关照”,可壮汉却对此并不为意,仍然张扬地催促着马匹,快速向前飞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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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冷暖交替的空气让苏北丘陵地区照例弥漫起冲天的雾气。大雾拥挤在丘陵和平原的每个角落,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白色之中。

山坡上密密的丛林在雾气的点缀下,失去了往日的棱角,变得模糊而唯美,可细看之下,在无数根黑黝黝的树枝之中,有一根竟然不是树枝而是一支可怕的枪管!

时间仿佛在那支枪管周围失去了作用,无论是微风还是流动的雾气都无法撼动它分毫,枪口好似一只眼睛一般,死死地瞄着山坡下方。由于瞄得太久太久,雾气已经在枪身上凝结了一串水滴,并且顺着枪管缓缓滑动。水气越聚越多,竟然最后汇聚成一颗水珠悬挂于枪口处,并且越凝越大,闪闪发光,却始终不肯掉落。

在这枝枪的后面,一双冷冷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的道路,放在扳机上的手指绷得如弹簧一般。

枪手的名字叫顺溜,一名新入伍的新四军战士。

在顺溜两边,卧着另外两人,他们是顺溜所在部队的排长与班长,作为部队的指挥员,此刻两人所要做的却是替眼前这个新入伍的小战士做观察手。

不过,虽然两人身上同样被枝叶伪装所覆盖,但这两人却不像顺溜那样凝定。两人时不时会不由自主地探起身子东张西望地观察敌情,表情也显得甚为焦虑。

终于,班长似乎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隔着顺溜的身体低声呼唤道:“排长,我们埋伏大半天了,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吴大疤拉不会不出动了吧?”

听到班长的询问,排长低声回答道:“情报说,吴大疤拉今天带伪军前往大黄庄扫荡,估计肯定来,而这块儿就是他的必经之地!打伏击嘛,必须有耐心,对不顺溜?”

仿佛没有听到排长的询问,顺溜仍旧一言不发地举枪而卧,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

见顺溜没有回答,班长不由得叹息道:“这该死的雾把什么都盖住了,几十步外不分敌我。吴大疤拉贼着呢,这种天气他怎么敢出城?”

听到班长的抱怨,排长看了看弥漫在四周的大雾,也不由地应和道:“那小子确实胆小如鼠,滑溜如蛇,好几次从我们枪下溜掉了。不过,打伏击就这特点,你也许十伏九空,但只要打到一次那就是个大东西。不但把以往的亏空补回来,还有赚的!对不顺溜?”

可顺溜仿佛凝固成一块岩石一般,仍然伏枪沉默,冷冷的眼睛死盯着前方。

见此情景,排长仍旧不放心地嘱咐道:“顺溜哇,你一定要有耐心。今天你要是能把吴大疤拉毙喽,肯定能让日本鬼子闻风丧胆,说不定军区都会通电嘉奖你!”

面对诱惑,顺溜仍然保持着沉默,就仿佛排长班长俩说得全是废话一样,此刻对于他来说,唯一吸引他的就是前方那条丝毫不见人迹的土路。

见对方一直不搭话,排长诧异地转头看了一眼,然后询问道:“顺溜你怎么不吱声,睡着啦?”

顺溜又沉默片刻,终于冷不丁道出一句:“雾快散了。”

闷葫芦一般的家伙终于开腔,让排长立刻惊道:“你说什么?”

顺溜低沉重复道:“雾快散了!”

听到顺溜的话,班长抬头看了看重重压在头顶的漫天大雾,讥笑道:“不可能!你懂什么?我就是本地人,从小在这块儿长大,我能不知道么?告诉你,这雾不到中午根本散不去!你就死等着吧……”

他话音刚落,头顶上的天空忽然猛地打下一束阳光,正好落到他们三人身上,丛林骤然变得明亮起来。班长惊讶地四下张望,立刻发现笼罩在丛林中的浓雾正在渐渐飘散,远处的丘陵地貌逐渐显露出真容。见此情景,班长大窘,结巴地说道:“咦……咦……还真散了,真他妈开始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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