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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年夜饭5


老徐和徐妈结婚以前,知道她曾结过婚,后来丈夫死了,但却从来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儿子,被她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儿子。


在迷迷糊糊之中,徐妈觉得有一个声音在喊她,有一种力量在支配着她,她从床上爬起来,悄悄走了出去。


徐妈走过客厅时,看见老徐还在抱着孙子逗着,而儿子和儿媳妇正靠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瓜子。好象谁也没看见她。


厨房里有许多的东西,烤鸭、肉丸、烧鸡、卤牛肉……徐妈忙把年夜吃不完的东西装在一个个的方便袋中,她不忘再装一些水饺和两瓶上好的酒。


然后,徐妈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向着老城区的那个小巷走去。


徐妈有点迷糊糊的,她不能确定她在做什么,她只觉得有一种力量在驱赶着她这么做。


转过街口,徐妈转入了一条小巷,这就是她三十年前住过的地方。


陈强被一阵冷风吹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是睡在自己的人力车上,还在家门口没有进去。喝下的那一瓶酒让觉得头有点痛。


他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摸出口袋里的钥匙,打开那把生锈的锁。


他站在门口,正准备推开那扇破旧的门的时候,他突然听见门里传来的一阵笑声,那一阵笑声象是,象是他的妻子小芹的声音。陈强打了个冷颤,小芹已死了两年了!


他没有立即打开门,只是把耳朵贴近门,仔细地听听,却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陈强觉得身上出了一身冷汗,他又在门口站了一下,没听见什么,才小心地推开了门。


屋子里亮着灯,灯光射在院子里的地面上。陈强又听见了屋里传出的说话声、碗盘的撞击声、竹筷的哗啦声,还有各种菜肴的香味和淡淡的酒香。陈强一闻就知道是好酒。


陈强呆呆地站在院子的门口,仿佛一个迷路的小孩。


“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呢?”陈强心里这样想着,他想再走出去一点,看看门口的景物对不对,但是他迈不开脚步。他是如此害怕吗?不!也许他真的希望这就是他的家,也许他根本不想去门口看看,来证实他走错了地方。


房屋那扇关着的门忽然打开了,门口出现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女人脸上带着笑:“你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大家都在等你吃年夜饭呢”


陈强用力地咽下一口唾沫,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的脸。那正是小芹,他已死去的妻子!


这时陈强反而不害怕了,小芹是他的妻子,小芹是不会害他的,即使她已经死了,变成了鬼。但是陈强的心里还是迷糊,他是在做梦呢?还是小芹真的从阴间回来了?


“快进来吃饭呀!发什么呆?”小芹笑着走过来,将怀里的孩子抱在一侧,轻轻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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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年夜饭4


儿子和儿媳妇偷偷抿着嘴笑,“好了,去吧,去吧!不嫌烦哪你”老徐也乐了。


徐妈笑着走进自己的房间,微微掩上门,合衣躺倒在床上。


这些天,徐妈一直都处在一种心神不定的状态,不过她一直都在竭力掩饰着。自从一个多星期以前,她去买完年货,坐着那辆人力车回来,她就一直处在这种状态下。


那天徐妈去逛街市,在买了一大包一大包的年货后,她在街边伸手招来一辆人力车。拉车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小伙子,徐妈在他停下车来,看了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呆了。这个人很象徐妈的前夫,那个三十年前死去的男人。他难道是……


三十多年以前,徐妈嫁给一个陈姓的男人,并生了一个小男孩。在那小男孩一岁多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场灾难。那一年的过年前,徐妈和她当时的丈夫以及公公婆婆,带着她一岁多的儿子,回乡下去过年。可是,在他们坐着破旧的汽车去乡下的路上,车子从一座桥上掉下了河里。徐妈和她的抱住的儿子从破碎的车窗中被推了出来,后来被当地人捞了起来。可是,孩子的父亲和爷爷奶奶却没有被及时捞上来,淹死在了汽车里。


徐妈没有工作,又带着一个孩子,根本没法生活。徐妈的几个好姐妹给徐妈又介绍了别的男人,可是那些男人一听说徐妈带着个孩子,就没有一个同意的。


徐妈在姐妹们的劝告下,将那个孩子丢在了孤儿院的门口。


以后好久,徐妈都在梦里梦见那个孩子和孩子的父亲。再后来,徐妈和老徐结了婚,又有了自己的孩子,才慢慢把那个被遗弃的男孩忘记了。


那天坐在人力车上,徐妈小心地和那个踩人力车的小伙子聊着,她从小伙子的话中知道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现在住在老城区的老屋里。徐妈听他说出他住的那条街,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她遗弃的那个男孩了。


最后,人力车停在徐妈家楼下,徐妈下车后给了小伙子一张十元钱,小伙子从上衣口袋掏钱找给徐妈时,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从小伙子口袋中掉了出来。


徐妈弯腰帮他捡起那张照片,小心地往上面看了一眼,她差点昏过去。


不错,正是那张全家福,这是她在把她的小男孩丢在孤儿院门口时,放在他口袋里的。


徐妈躺在床上,想着这一切,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个男孩是她的亲骨肉,她为了生活遗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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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年夜饭3


陈强坐在他的人力车上,啃了一口烧鸡,又灌下一口酒。然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照片。


一张黑白的照片,就是陈强带了近三十年的那张全家福,照片都发黄了。另一张是张彩照,是陈强和他妻子小芹的合影,也是他妻子留给他的唯一一张照片。陈强闭上眼,还能想起妻子在照相时那微微含羞的笑。


那是他们打结婚证之前,陈强带着未婚妻小芹来到照相馆,要照一张两人的合影照,打结婚证要用的。陈强直挺挺地坐在那里,小芹低着头坐在他旁边,两手不停地捏着褂角——那是为了结婚才买的新的红色的卡上装。摄影师说:“抬起头来,对了!坐近一点!再坐近一点,头往一起靠靠”陈强往小芹身边移动一点,头又向小芹的方向靠了靠。“好”他听到摄影师的声音,接着“咔”的一声,所有的灯光都熄了,陈强转过脸看看小芹,小芹的脸上还带着羞涩的笑。后来,小芹成了陈强的妻子。


想着小芹,陈强又喝了一口酒。


在这世上,陈强唯一感到的温暖就是来自妻子小芹的爱。


小芹不嫌弃他穷,愿意嫁给他,给他洗衣煮饭,拿出所有的积蓄给他买辆人力车,让他去踩人力车载客,不用再四处去找出力的活……


可是现在,连这唯一对陈强好的人也不在人世了。小芹是死于难产,那个可爱的小男孩也没保住,一起死掉了。


想到这里,陈强更觉得自己是个不幸的人,而且会给亲人带来不幸。


陈强的大半瓶酒已经下肚了,他的眼光迷离,他觉得自己才是该死的人,而他的亲人是应该活着的。是的,他这个给亲人带来不幸的人,他是该死的。


他这样想着,将剩下的小半瓶酒猛地灌下肚,然后把酒瓶抡起来,丢到角落里,“啪”的一声,酒瓶摔碎了。


“这是我放的鞭炮”陈强心里想着,不由“嘿嘿”笑起来。


酒劲很快冲了上来,陈强打着酒嗝,头一歪,扒在他的人力车上睡着了。


徐妈在家里书忙来忙去,好不容易才把年夜饭准备好,可是她已经腰酸背痛了。


老二和二儿媳妇已经来了,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老徐也忙得转陀螺似的,刚刚坐下,又把老二那才三个月的儿子抱在了手里。


老大和大儿媳妇还没到,还有小女儿,刚才打电话说忘了点东西在公司,要回去拿,迟一点回来。


徐妈走到老徐的跟前,一手捶着腰,一手在小孙子的小脸上摸了一下:“老头子,我去房间里躺一会儿,等老大他们都来齐了叫我一声,我实在累坏了”


“瞧你那样,才干了一点儿事,就叫着说累了”老徐不屑地撇着嘴。


“死老头子!刚才在厨房喊着累的是哪个?现在来装英雄了?”徐妈点着老徐的脑门,毫不示弱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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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年夜饭2


陈强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里长大的。


他长到二十多岁离开孤儿院的时候,除了那一身的力气,他什么也没学会,于是他就只有去做力气活,以养活自己。


陈强现在住的房子是他原来的家。


他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他身上就只有一张照片和一把裹在一张小纸条里的钥匙。那照片是一张全家福,上面是两个笑眯眯的老人和一对年轻夫妇,两位老人坐在前面,手里抱着一个胖胖的小男孩,而那对年轻夫妇站在两位老人的身后,脸上带着初为人父母时那种有点傻傻的幸福的笑。那张纸条上写的是一个地址,多余的一句话就是:“你叫陈强,那是你的家。”别的什么也没写。


谁也不知道陈强是谁送去的,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和那张纸条是谁给他的。但是陈强知道,那是他的妈妈留给他的。


陈强觉得自己是个会带来不幸的人。


在他的记忆中,他一岁多的时候,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有爸爸、妈妈、爷爷和奶奶,他们都很疼爱他。可是,没过多久,他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就死了,他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他只记得他的妈妈搂着他不停地哭,告诉他,他的爸爸和爷爷、奶奶都死了,丢下他和他的妈妈。再后来,他妈妈把他带到了一个地方,让他在那里等她。他等了妈妈很久,可是她再也没有来。他等着妈妈的那个地方就是孤儿院的门口,于是,孤儿院收容了他。


他曾经把这一切告诉他孤儿院的好朋友,还有他已死去的妻子,但是他们都说那不可能,因为,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子是根本不会记得什么事的。妻子安慰他说,那些一定是他的想象,因为想的太多了,所以才以为那些想象是真的。


可是陈强知道,那不是他的想象,那些确实是真的。但是他再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把那一切都放在心里了。而他想的最多的就是,他妈妈为什么把他丢在孤儿院门口?这么多年了,她死了没有呢?


陈强在离开孤儿院后就回到他的家里——那把钥匙锁住的门后的那个空间,也正是他现在住的地方。


经过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城市里很多的老房子都拆掉了,盖上高楼大厦。所幸的是,陈强的家所在的那一片老城区,一直都没有拆,要不,他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时间好象是遗忘了陈强所住的那个老城区,又十年过去了,城市里不知又有多少座高楼建起了,而陈强住的那个老城区却一直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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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年夜饭1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几乎没有一个人影。


天刚刚黑下来,街灯已经亮了,冷冷的灯光带着昏黄。


这条街道是商业繁华的市中心,在平时这个时候,街道上都是下班的人群,街道两边的店铺也是灯火辉煌,热闹无比的。


只是今天,这个时候,街道上冷清极了,所有的店铺都关着门,街上偶尔有人走过,也是匆匆忙忙地往家赶。


因为,今天是年三十,每一个人都急着赶回家去和家人一起吃年饭。


陈强蹬着那辆破旧的人力车,在街道上慢慢踩过。


刚才,他才送了最后一个客人回家,现在,街上几乎都没有人了,他也不指望再会遇到一个客人。


只是,他自己并不急着赶回家去。回家和不回家,对他来说还有什么区别呢?如果一定说有,那就是家里还有四壁挡风的墙和头上遮雨的屋顶罢了。在陈强看来,让他一个人面对着那空空的四壁还不如让他在这冷清的街头呢。


可是,他还是踩着那辆破旧的人力车回家去了。


在巷口的那间还未关门的杂货店,陈强买了一瓶白酒,他车子坐垫下那个放钱的小木盒里还有一只烧鸡,那是他过年夜的菜肴。


踩着车子进入黑黑的小巷,他听见每一户紧闭的大门里传出的欢声笑语,还有劝酒声、划拳声和酒杯碰击的声音。不远处的高楼上,每一个窗户里都射出热腾的光影,那一盏盏的灯下,想必也是热腾腾的场面。


陈强把车踩到小巷的最底端。那生着青苔不见原来颜色的旧砖墙上,一扇黑漆已脱落而露出旧木板的门上,还是挂着那把已经生锈的锁。其实,那个门上不上锁都不会有什么人来光顾,以求在那里找到一点什么,它之所以还上着一把生锈的锁,只是他的主人不愿让它敞开着,给所有的人来观看罢了——即使根本没人有这种兴趣,就象他的那颗心。


陈强下了他的车,他已经没有力气和勇气去打开那扇旧门上那把生锈的锁了。


于是他拿出那瓶刚买来的白酒和那只已冷了的烧鸡,坐在他自己车上那原本是给客人坐的座椅上,一口酒就着一口烧鸡的吃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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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7


庵门大开的一瞬间,我看见一张我熟悉的脸,然后,我的心口一凉,我低头正看见一柄剑直刺在我的胸口。


“妖孽!居然化身为佛去害人”我听见我熟悉的那个声音。


那张贴着我很近的脸,居然是他!


只是年轻一些。


我知道,是他了,是他转世来取回本属于他的东西。


我想取下胸口的那串佛珠还给他,那串佛珠却忽然断落,“噼噼啪啪”断开的佛珠一个一个地跌落在地上……


“哈哈……妖孽,你今日终于伏法”我身后响起另一个声音,我转过头去,我看见那个当年的持剑者正站在我身后,他已经老得象树皮了。


他依然狂笑着:“我答应师弟不杀你,但我早就说过,你会死得更惨!现在,是他亲手杀了你,感觉又如何啊?”


“好!好”我淡然笑着,“几百年来,我等的无非就是这一天。”


我又转过脸,看着那张年轻的,有点迷茫的脸,我几百年来不断想到的脸。


“我没有害人,我是去救人。”我柔声对他说,“你说过我可以修成正果的,所以,我是不会害人的。”


我双手握住那刺入我胸口的长剑,用力拨出。


我的血喷涌而出,有一股喷在了他的脸上。


他迷茫地看着我许久,忽然一把抱住我,我又一次看见他脸上那种智者的神色,他眼中那悲天悯人的光。


他,终于真正回来了!


我的思绪已飘飞,飞入到一个虚无的空间。


但是,我还能感到那双温热的手,那悲天悯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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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6


又是几百年了。


夜已深了。


我从蒲团上站起身,将那串刚才在手中默数的佛珠挂在胸口。


我要代他去显灵了。


今天,几十里外的小吴村那对五十来岁的夫妻来许愿,他们四十岁上才得的唯一儿子得了怪病,久医不好,就快死了。


他们求舍身佛救好他们的儿子。


我到后院里采了一把草药,从口中吐出那颗炼了上千年的口珠,用它在草药上轻轻揉搓一遍。


然后,我化身成他的模样,施法向小吴村飞去。


那对夫妻正愁苦地守着他们唯一的那气息奄奄的儿子。


我轻轻用手挥了挥,他们就全身酸软,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了。


我走进屋内,走到那小男孩的床边,用我的口珠放在他的额头,然后取下颈项上的佛珠,我为他轻轻诵佛,驱逐病魔。


那小男孩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他的口角有微笑露出。


我收起口珠和佛珠,放下草药,走出门,挥了挥衣袖,那对夫妻恢复了正常,我听见他们带着惊喜的声音。


我转身离开。


这时,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象有什么在偷看着我。


回到庵前,我化身为原来的比丘尼的模样。


我轻推庵门,那门应手而开。


这时,一种怪异的感觉袭遍了我的全身,让我觉得浑身弱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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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5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一定也明白我的意思,我与他用眼神交流。


“你真是胆大妄为!你竟然为了这妖孽对我用剑”


“小弟不敢”他忙丢了手中长剑,跪在持剑者面前。


“不敢?哼,你若是不敢,就快快让开,让我一剑杀了这妖孽”持剑者一个起落,又捡起被扣飞在地的长剑。


“师兄,请听我说!这佛珠实在是我借给她用的。她虽是妖,但是我却看见她眼中对佛的向往,我故将佛珠借给她,希望她能成正果呀”


“一派胡言!妖就是妖,如何修成正果?”持剑者怒叱道,“怪不得今晚我都感到了佛珠就在附近,你却感不到,原来,你一直都在护着这妖孽”


我忽然明白,我在世间来来去去却总找不到他,原来他是在避着我,他是怕我被他的师兄发现,斩杀了我呀!


我突然仰天长笑。


“妖孽!你笑什么”持剑者大怒。


“我笑你修得好佛,得得好道”我依然纵声大笑,“佛云,众生平等!在你的开悟下,我却算不得‘众生’!你有哪一点比得上你师弟呢!如何却是位受人尊敬的高僧”


持剑者终于怒不可遏了,他提剑刺向我,那是用了平生所修的一剑。


我是避不开那一剑的,我也不想避。


但是那一剑仍是没有刺中我。


他急跃上前,一把抱住持剑者的腰,那柄长剑正从他的心口处刺过,直至没了健柄!


剑尖从他的身后穿出,横在我的面前!那剑上染着他体内的温热、鲜红、悲天、悯人……的血!


“师兄,你放过她吧”他痛苦地慢慢转身向我,那脸上却是一片宁静,有淡淡的佛光在他脸上闪现,“你走吧!好自为之”


我伸手想摸摸他,他却砰然倒下。


我的眼中有一种叫泪的东西盈盈地漫上来。


持剑者怒视我良久,伏身抱起他的肉身,临去前对我说:“他会拿回他的佛珠的,而你,会死得更惨”


桃林已经烧成一片焦木。


于是我来到这座古庵,我要落发为尼,等他来拿回他的佛珠。


我手持金剪,自己给自己落发。


将那一绺绺的青丝剪下,再丢弃在风中,让它们在风中飞舞着,再慢慢落下。


我修炼了几百年,不就是为这一头的青丝吗?可是,这一头的青丝却害得他为我惨死在他师兄的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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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4


断落的接口处流出殷殷如血的汁液,我听见夭桃的轻声呻吟。


“你别伤她”我大叫着扑了上去。


“哼,都是妖孽”那持剑者蔑然轻笑,然后怒声叱我,“妖孽!你好大的胆!偷去我师弟的佛珠!还不还来”


我的心轻轻一颤。


“好,我可以还你佛珠,伏法于你,只是……”我颤声求那持剑者,“你放过夭桃吧”


“哈哈哈哈……你只有伏身受死的份,还和我谈什么条件”


持剑者一边挥剑刺向我,一边拿出一张符,一抖手点着了,抛向夭桃。夭桃立即被真火烧着,我听见她痛苦的低呼。


我飞身扑向夭桃,一次次,却都被持剑者挡了回来。


桃林的火势开始漫延,那些美丽的桃花都被火吞噬了。


我无力地跌在地上。


我伏在地上,请持剑者放过桃林,为此,我愿用我的生命去换。


“放不放过她们,等我先杀了你再算”持剑者带着寒光的长剑向我的心头正刺过来,我能感到那剑气之凉。


我伏在地上,闭上双眼,等着我命中的死劫。


“师兄剑下留她一条活路”


“叮”,那即将刺进我心头的剑一下子被扣飞出去。


我的心里升起一股异样,是的,我知道,是他来了,他在最后的关头赶来救我一命。


我睁开眼,看见他正在看着我:“你终于修炼成人形了,不枉我给你佛珠。”


“是的,我终于修成人形了,我化身而为人世间最美丽的女子,就是为了等你今天再看我一眼。”


要说的这些都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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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3


我睁开眼,他已经远走,最后留在风中的是他那一声仿佛尽知了结局的长叹:“冤孽呀!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十年后,我终于修成人身。


我化而为世间最美丽的女子,在人世间四处飘荡。


我想再次遇见他。


如果我再次遇见他,他会知道我就是当年偷走他佛珠的那个“妖孽”吗?


他一定知道。


但是,在我还没有找到他的时候,我命中注定的劫难就来临了,我遇见了另一个得道高僧,那是他的师兄。


那正是春天桃花盛开的季节。


桃林中芳艳的桃花开得炫丽,风中飘动着花的暗香,幽幽的。


桃林中的一株几百年的桃树,她是我的朋友。


那一年她开得特别的灿烂,原本是淡红色的花瓣都开成了艳红,象极了一天的云霞,我都忍不住要缠在她身上和她嬉戏。


原来,我并不知道,那最艳丽的时刻,往往是最后的时刻。


入夜,在赏花人都散去之后,我拿出那串佛珠,挂在桃树上,让她可以借助佛珠的力量,早日完成修炼。


我也盘膝坐下,吸取桃林间的清气和月色精华。


在我们正炼到化境时,一声佛号长诵:“阿弥陀佛”


惊醒我的佛号开始时让我有种惊喜,我以为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再遇见他了。


但是,接下来我就发现了不对。


那声音不是他的,那声音念出冰冷的感觉,落地有声,仿佛铿锵的金属之音,满含着萧瑟的杀气。


怎似他的那诵佛声呢?


他声音温软,满含着悲天悯人的气息,任谁听了不会被他打动呢?


我从地上一掠飞起,一把拉下桃树上的佛珠,死死地攥在手中。


这是他的东西,我不能让别人把它抢去,即使我死了,我都要将它握在怀中去死!


一支在月光下发出寒光的剑向我刺来,我飞身向后疾退。


剑光终于没有追上我的身姿,但是却在斜里一个转向,直向桃树上落去。“咔”地一声,桃树上一个巨大的分枝,在剑下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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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2


这尊佛是我用金粉,找了当时最有名的塑像大师塑出来的。


那是他的模样,我用了所有的记忆画出他的模样,请大师塑而成佛。


他,就是我要等的人。


几百年前,在我还未修成人身时,我就在这座庵外第一次遇见了他。


他手中拿着的那串佛珠,那柔柔的光环耀着了我的眼睛。


我从藏身处爬了出来,伏在他面前的路上,我渴望那佛珠的光环照耀我,哪怕因此而被斩杀于他脚下。


那时我已经修炼了几百年,就快化为人形了。


但是他并没有象那些除魔卫道的人一般,他放过我这所谓的“妖孽”,他甚至还蹲下来,用那串佛珠的光照着我,用他温热的手轻抚我的头。


他说:“你修炼了几百年呀,不容易啊,别再盘横在这路上吓人了,否则,天会收你的。”


我于是恋恋不舍的转身爬向密林的深处,我边走边回头。


我看见他一直站在那里,他的眼中有着柔和的光芒。


那一瞬间的感觉改变了我的命运。


我恨我为什么不能生而为人!当他看着我的时候,那眼神让我迷醉,在他眼神的观注中,我下定决心,我要早日修成人形。


我希望我再见他时,我可以化为女身,是那种温柔如水的美丽女人。


我于是做了一件令我后悔终生的事。


我知道他是得道高僧,他手中的那串佛珠聚集了日月精华,只要我得到了那串佛珠,我就可以很快修成人形了。


那天夜里,我溜去了他借宿的那座离这座古庵十几里远的小庙里。


我等,一直等到他修佛入境,我于是收敛全身的妖气,游进他的房中,偷偷衔住那串佛珠,从他的身边游出门外。


在我快回到密林的时候,我听到身后追来的脚步声和他的高喝:“妖孽!为何偷我佛珠”


我停了下来,我回头看他。


他手中倒提长剑,脸上和眼中满是杀气。


我微闭上眼睛,我想,我是该命绝于此吧!但死在他手下,也不枉我修炼一常


我等了许久之后,并没有等到那冰凉的剑落在我的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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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1


青灯。古庵。


我坐在堂前的蒲团上,轻念着我的愿。


我在等。


在等一个人。


我要把他的东西还给他。


为此,我等了几百年了。


我知道他一定会来。


在这几百年的时间里,我唯一算出的一件事,就是我一定还会见到他,在这茫茫时间的长河里,我们还有一次交错。


而这次交错的地点,就是这座古庵。


这座古庵已经上千年了,在我来以前,这里生活着好几百的比丘尼。


但是,在我来了以后,她们就陆续地都走了。


我为她们讲佛,讲的是我一个人悟的佛,我为她们讲经,讲的是我心底里想念的属于我一个人的经。


她们终于明白佛法大乘。


于是,开悟后的她们都走了,去找她们命定的那个让她们等着生生世世的人。


现在,这庵里就只有我。


我供的是我一个人的佛。


在这方圆几百里内,大大小小几十座的庙庵里,我供的,这个不为世人所识的佛,是最灵验的。


每当这周围的人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他们必来庵里求佛。


求完我供的佛后,他们的愿望必将达成,他们的问题必将解决。


每个来求佛的人都问我这庵里唯一的守候者,庵里供的是什么佛?为什么会这么灵验?


我就告诉他们,庵里供的这座佛叫舍身佛,因为他和一般的佛不同,他是愿舍自己的肉身为救天下生灵的佛,所以他极其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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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毒10 沈定觉得这一幕似乎有点熟悉,但是他想不起来他曾来过这种地方,还有那黑衣女人,那诱惑的笑。 女人走过去挽住沈定的手臂,沈定觉得某个地方骤然起了变化。 回到家里,沈定无力地躺在床上,那女人很温柔地躺在沈定的身边,熟练地解开衣服。 房间里一片黑暗。 “你还记得我吗?”女人扒在沈定身上温柔地问他。 沈定想了一下,没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女人,他想对女人摇摇头,却忽然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动不了了。 他听到女人有点沙哑的笑声。 灯一霎那间亮起来。 扒在沈定身上的女人坐了起来,沈定眼睛忽然间睁得圆圆的。 天哪!这是一个女人的身体吗? 女人的左侧胸部已经溃烂了,就象沈定的手臂一样,只是,比沈定手臂上的伤口更大,更深,看着仿佛都露出胸腔里的脏器来! “你不记得我了?”女人哑哑地笑着,“我可记得你呀!你是我接的第一个客,那晚我和你纵情欢愉的时候,你抓伤了我左胸,就是这儿”女人指着自己左胸处溃烂的地方,那本该是一个光滑、柔美、坚挺的乳房,就象右边的那个一样,只是现在,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烂地黑乎乎的肉。 “被你抓伤的地方就一直地溃烂,一直到今天。”女人顿了一下,“我四处去看,却怎么也治不好!一个女人,她告诉我……” 女人又停住了,象个老巫婆似地,“咭咭”笑着,“她告诉我,只要把你的皮活剥下来,敷在我的伤口上,一夜就会好了” 女人从身后摸出一把尖利的刀来,刀尖直直地对着沈定! 沈定全身僵直,他只能睁大了双眼,直直地看着那女人,看着那把刀,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向他的胸前划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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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毒9


什么也没找到,地上干干净净。


沈定记得他剥下猫皮后,并没有时间去处理猫尸,那被剥了皮的猫尸血淋淋地扔在地上,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没有道理那具猫尸就这样不见了,并且,地上一点血迹也没有!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一场梦?


沈定看了看日历,没错,应该是五天前他被那只该死的猫抓了。


如果是梦,他这个梦也太真实了,五天的点点滴滴,是如此地详细。那么,他现实中的这五天时间又哪里去了呢?他做了什么呢?他却是一点也记不起了。


沈定颓然地坐在了客厅的椅子上。


一阵浓香,飘进了沈定的鼻子里,沈定的肚子时适地“咕噜”了一声。


这时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胃空了,需要吃点东西。


那浓香诱惑着沈定,他不由地站起来,想去厨房里找点可以吃的东西。


推开厨房的门,沈定发现,那阵浓香却是厨房里传出来的,他不由地四处看了一下,只见厨房的煤气灶开着火,灶上放着沈定用来煲汤的那只双耳的小口砂锅,而那阵浓香正是从那口锅里飘出来的。


沈定的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害怕,但是他又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灶前。


他拿起挂在一边的汤勺,揭开锅盖,轻轻将汤勺放进锅里搅了一搅。随着勺子的搅动,一个圆圆的东西浮了上来,却是个还带着毛的猫头!


随着那个猫头整个儿从汤锅里浮了出来,下面还连着猫被剥了皮的身体,光光的身体上还冒着一丝丝儿的血丝。


却正是被沈定剥了皮的那只大猫!


沈定双腿发软,却一动也不能动。他定定地看见,那猫头上的一双眼睛忽然间圆圆地睁开来,定定的望着沈定,一张嘴咧开着,仿佛在笑着,露出细细的猫牙。


诡异的猫笑!


沈定飞奔出门,恐惧将他紧紧地包围。


逛了许久,他还是决定回家去看看。


家里一片静谥,他打开厨房的门,灶上并没有那口小耳汤锅,那口汤锅正摆在平时放锅的那个厨柜里。


沈定打开厨柜,轻轻揭开汤锅的盖子,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沈定发疯似的在家里每一个角落里寻找,但是,什么也找不到!


天很快黑下来,沈定坐在黑暗中,想不起来一切。


是梦吗?


沈定走在一条阴暗的老街中,老街的两边站着许多年轻的女人,个个都穿着美丽性感的衣服,浓妆的脸上露出殷勤的引诱的笑。


沈定的心里忽然滋生起一种欲望。


这时,街边一个黑衣的女人向他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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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毒8


沈定颤抖着举起手中的刀,向着大猫的身上挑去。那只猫就在那时猛地睁开眼睛,那两道眼光直直地瞪着沈定,眼中充满着仇恨。那眼光哪里是猫的眼光,分明就是人的眼光!


沈定一时间呆了,手中的刀“咣当”掉在了地上。


那声“咣当”把沈定从惊惧的状态中震醒过来,他站起来,摸了一瓶白酒,“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白酒从他的嘴中溢了一点出来。


沈定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酒,重新拾起地上的刀,咬着牙,对着那两道仇恨的目光,刀锋在猫的颈上划了一个圈。


立即有殷红的血流出。


血是温热的,沾到了沈定的手上。这反而激起了沈定的勇气,顺着猫颈上的那道刀痕,他又从猫肚子上坚划了一刀。


丢掉手中的刀,沈定用手一点一点剥开猫的皮。


整个过程好象是一部无声电影,猫半张着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那两道象人一样的眼光自始至终,一直恨恨地盯着沈定。


血淋淋的猫皮被剥了下来,猫毛上也满是猫血了。


沈定顾不上一切了,他把猫皮一下子敷在手臂上,那张猫皮刚刚能把他手臂上的伤口敷祝


沈定啤惫地坐在了地上。


一觉睡醒来后,沈定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手臂。


手臂上光滑滑的,没有任何的伤痕。奇怪的是,猫皮不见了,床上也没有,衣服上的猫血也不见了,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而只是他做了一场恶梦。


莫非这真的是一场梦?


沈定一纵身跳下了床,四处看着,试图找出什么来证明这一切是一场梦或不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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