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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原委

  望着永远盖上的白布,王博犹如掉进了冰窖,感到一阵寒冷和悲伤。虽然和黎向东认识不算久,但是也算的上是生死之交,一同经历了这么多的危险和灵异事件,虽然其间分开了十多年之久,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同一桩案件牵在了一起,老朋友见面,多了一份对寂寞的体味和对孤独的诠释。
  还没来得及热烈拥抱,互诉衷肠,却已经永久的阴阳两隔,相见无期。即使见过许多尸体和令人做呕的凶杀现场,眼睁睁的看到一个老朋友就这么变成了一冰冷的具尸体,心痛之余更多的是一种落寞和对死亡的恐惧,说不准自己什么时候也如同残烛般油尽灯枯。

  长叹一声,他在黎向东的面前矗立了好久,警员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不敢打扰,却也不敢擅自离开急救室,毕竟黎向东的死,和他们今晚的擅离职守有关系,唯恐队长责难,所以大气不敢出,静静的站在王博的身后。

  静默了很久,王博终于意识到这里是医院,收拾好情绪,转身对警员说了声“走!”两人“哦!”了一声,缓缓的跟着王博出了急救室。

  “到底发生什么呢?你们两去做什么呢?他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伤?”王博一边在前面走着一边问着,语气听起来十分平淡,两个警员却感到一阵无形气势压了过来。相互看了一眼,不敢贸然接上话来。

  王博没有追问,只是用沉默来等待他们的回答。

  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高个的警员皱了皱眉头,“我们看他一直都昏睡不醒,凌晨一点钟左右的时候,我们有点饿了,精神也有些疲倦,所以相约下去宵夜…….”

  “为什么要两个人都去?为什么不留下一个人?不要告诉我,你们怕黑!”虽然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还是忍不住提高了分贝。

  “看他睡的那么熟,以为他不会醒,我们就想下去换口气,吃点东西,这样下半夜也好打起精神。”矮个的警察也开口辩解到。

  “以为不会醒?!”他的声音更大了,“算了”暗叫一声,就算他们不下去宵夜,这种事情也还是难以避免的。

  理了理情绪,王博继续问到:“值班的护士去哪里呢?”

  “昏厥了!”

  王博没有问为什么,而是转身望向了他们,似乎在无声的问着原因。

  “我们赶回来的时候,听到一阵玻璃碎掉的声音,是来自黎向东的病房,便慌忙的赶了过去,跑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就见到护士晕倒在了病房门前,门从里面被烦琐了,3扇玻璃窗都被黎向东撞碎了,身上全是血,当时他正蜷缩在一扇碎掉的玻璃窗前,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踝,单只脚,正以十分奇怪的姿势向窗户爬去,要往下跳,我们慌忙的撞开了门,在他要掉出去的那一瞬间抓住了他。”

  王队长对事情大致有了了解,不发一语,在脑海里演绎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只是当时有些奇怪……”矮个警察怯生生的说了句,仿佛在犹豫该讲不该讲。

  “什么奇怪?”

  “当时抓住黎向东的时候,他的力气十分巨大,似乎要把我们两人一起带下去,按说他身体虚弱不该有这么大的力气,但是当时却仿佛变了个人,不止是那股力气,还有那种感觉……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感觉很冷,象是换了个人!”

  矮个警察刚刚说完,高个警察不禁打了冷颤,表明刚刚自己也是这种感觉。

  三人来到黎向东的病房,门内的插销被撞坏了,吊架横躺在地上,吊瓶完全摔破,碎片散落了一地,吊瓶里的血液染红了地面。靠墙的3扇窗户都破碎了,还能隐隐看到上面残留的血迹。窗台边缘撒了一些血滴,根据这些血迹可以推断出黎向东当时是从靠门的方向,依次向里撞碎了3扇窗户,最后准备跳楼的时候被拦了下来,血迹也便嘎然而止。

  现场和两位警员的描述毫无差入,忽然地上一个东西闪了一下光,王博走了过去,原来是块清翠的观音玉佩,正好落在了第三扇窗户的地面上,只是上面的红线却不知道为什么断掉了!断裂的截面很奇怪,似乎不是被剪断,不是被磨断,而是被烧断的,在断掉的断口凝聚了一个小小的黑球。

  王博弯腰拣了起来“这是谁的?”

  高个警察下意识的摸了下脖子“我……我的!”心里却充满了疑惑:“什么时候掉的?”

  三人离开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白,王博将黎向东临死前说的话结合现实,大致有了点头绪。第二天找到了那个昏厥的护士,她称当时听到病房里有动静,便去查房,却看到黎向东象个血人一样撞击着窗户,眼睛里散发着阴森的目光,她大叫一声便昏了过去,之后的事情便不知道了。

  下午的时候,他叫来了左皓,将昨天的情形简单的说明了下,听的左皓惊心动魄。

  “张荔死后,抱着画去找黎向东,致使他发生了车祸?”左皓的声音很大,毫不掩饰的表现了他的疑惑。

  王队长没有说话,只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但是为什么呢?黎向东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画了几幅画,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称做张荔的同谋,她又为什么要害他?如果是我母亲那倒还能说过去,但是为什么是张荔呢?”左皓象连环炮似的发问,显得十分激动。

  王队长却冷静的象座冰山,不发一语,悠悠吐出一烟,才缓缓说到:“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对这个不符合逻辑的事实怎么都推理不过去!只能大致推断出,张嫂和黄文琴出事的那天,张嫂不明死亡,头颅不翼而飞,可能因为黄文琴当时在场的原因,张嫂的冤魂怨气太大,无法投胎,到处找自己的头,她认为当时在场的黄文琴可能看到了她的头,便去了医院……”

  “但是,黄文琴不是已经死了吗?”左皓打断了他的话。

  “是的!但是她的灵魂或许还在那里!黄文琴也是冤死,听闻无法投胎的冤魂经常会在他最怀念的地方或亲人附近徘徊!而黎向东则是当时她唯一的亲人,所以她的冤魂很有可能还在医院!”王博分析到。

  “然后因为黎向东经历了这么多灵异事件,阳气大伤,睡梦中被张嫂的冤魂勾去了厕所,由于他一直处于精神失常状态,或许还根本不知道黄文琴已经死了!于是胡乱抓了块碎片自卫,跑到514去找黄文琴,结果当然是扑了个空,后被张嫂的冤魂追上,并让他产生了双手被头发缠住的幻象,所以那个时候,黎向东割的不是她的头发!而是自己的大动脉!”

  王博点了点头,表示事情却是如此,接着继续说到“可能后来黄文琴的冤魂出来阻止,黎向东才勉强拣回了自己的命!但是冤魂的怨气有强弱,很有可能因为黄文琴的阻止,两鬼大打出手,黄文琴怨气的凌厉远不及张嫂,因此落败甚至魂飞魄散,张嫂也受了重创,却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所以黎向东必死!”

  吸了口烟,轻轻将烟灰弹落在烟灰缸中,王博继续说到:“晚上,张嫂的冤魂找上了黎向东,故技重施,让黎向东产生幻觉,他拼命逃跑,以为撞开了病房的门,其实撞碎的却是墙上的玻璃窗,至始至终他一直都没有出过这个病房,后来他单手抓住了自己的一只脚,幻象中看到的却是被张嫂抓住了脚,往走廊深处拖动,其实他自己正抓住脚,单着脚,蹒跚的往外爬,还好那两位警员赶到,不然他就被摔死了!说起来,他们俩也算幸运,其中一人的身上带了一块开光的观音玉佩,当初给他开光的这人也算是有点道行,再加上张嫂的伤势并未复原,这才保住了三人的性命,但是黎向东却因为失血过多,始终难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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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头给我

  
  黎向东几乎是瘫软在了墙上,眼睛注视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一动不动,苍白的脸色在忽明忽暗的蓝色灯光映照下,透着一股渗人的寒气,连嘴唇都变成了一种诡异的暗蓝!

  灯光忽然亮起,又忽然暗下,他的心脏也随之起伏,不知不觉,灯光的闪动频率变的更高了,眼睛似乎无法承受眼前忽名忽暗的落差,甚至感觉有短暂的眩晕。

  “呜~~~~”一阵阴风顺着脚步的方向吹了过来,仿佛无数女人冰凉的细指在身上滑过,恨不得连每根汗毛都硬生生的竖立起来,冷风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尸体味道,还有些许福尔马林的味道。似乎那些被福尔马林处理过的干尸也开始不安静的骚动起来。

  有如醍醐灌顶般,他被这阵风吹的清醒起来,听上去似乎近在咫尺的脚步声,却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仅存的一点求生欲望,唤醒了他的意识,慌忙跌跌撞撞的朝着脚步声相反的方向跑去,刚刚跑了两步,似乎有手从地上伸出来拉住了他一般,令他突然矗立在原地。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完全无暇思索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明明是从左边走来的脚步声,为什么在一瞬间听上去是从右边传来的?僵立在原地,头脑里一片空白,身后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了,正面对的脚步声也缓缓而来,虽然都是一致的脚步声,但是听上去却仿佛来自不同的方向。

  她到底会从哪边出现?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滴落下来,脸上布满了汗水,连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粘粘的粘在身上,一阵阴风吹来,冷透了。他似乎已经无路可逃,因为根本无从判别她的方向,颓然的将背贴着墙上,他不停的左顾右盼,随时准备在她出现的那刻择路而逃。

  走廊里昏暗的路灯在明暗不定的闪烁后,似乎疲于挣扎,陡然间,原本黯淡的灯光,此时却突然大盛,恍如正午当空的太阳。“咝~~~~~”灯丝似乎无法承受这强大的功率,痛苦的呻吟着,黎向东那根绷紧的弦,此时也随着灯管的骤增而绷到了快要断裂的边缘。

  白花花的墙壁被灯光映照的有如白昼,走廊两边是一字排开的病房,但是此时里面却全是黑的!“这么大的医院,就只有我一个人吗?”这种念头爬了上来,他不禁浑身一个冷颤,头发在阴风的拨动中擦着额头,浑身的恐惧拼命的向脑海里涌去,涨的头脑一阵发麻。

  “啊~~~~”他似乎听到一个女人凄惨的叫声,声音听上去很遥远,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就如同沉睡时,有人在耳边轻轻呼唤一般。

  “谁?”他四处寻找着,然而,除了他自己,白色墙壁,冷清的走廊……没有别人。

  “咝~~~~砰!!~”灯泡终于在近似枯竭的“燃烧”后结束了生命,他头顶上正对的灯泡竟然应声爆列开来。

  他条件反射般的抱住了头,想要阻挡这纷飞的玻璃碎片,碎片如同子弹般强劲的“扫射”了下来,令他刚刚破门而出时造成的伤口变的更加严重了,而他却一点都不感觉到疼,似乎那些碎片划破的不是他的皮肤。

  灯泡碎掉后,四周陷入一片绝望的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他浑身已经没有一点力气,整个身子完全贴在了墙上,靠着墙壁支撑自己虚弱的身体。在陷入黑暗的一瞬间,他拼命防守的那最后一丝防线也彻底崩溃了,绝望,寒冷,恐惧…….若不是心脏还剧烈跳动着,他真怀疑自己已经死过千次万次了。

  他用力的睁大眼睛,想要努力的适应这片黑暗,试图能够看清楚周围事物的轮廓,但是,漆黑,漆黑,除了漆黑,还是一望无尽的漆黑,只是那阴风还在肆意着,伴随着阵阵如同女人哭泣般的悲切的声音。

  “她……来呢吗?”脚步声已经嘎然停止,眼前是一片企图吞噬灵魂的黑暗和令人抓狂的宁静。紧贴着墙壁,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此时此刻,睁大眼睛似乎已经是种茫然,睁开与闭上已经没有本质的区别,但是他依然条件反射性的瞪着双眼,脑海里却想像着那只刚刚从天花板爬出来的女鬼是不是已经爬到了自己身边,伸出那枯槁,而冰冷的双手,一点一点的伸向自己的脖子……

  这么想着,后脑勺却传来一阵冰冷的喘息声,冰冷而带有腐烂气息的呼吸声从身后的墙壁里传了出来,吹的发丝飘动,感觉似乎有人正贴自己背后站着,将鼻子伸进了头发里,贴着后脑勺喘着粗气,一呼一吸,令冰冷的气息摩梭着脑皮,脖子……

  大脑一阵发麻,还来不及作出反映,一种毛毛的东西顺着脖子缠了上来,感觉象只小猫突然跳上了脖子,用它那柔软的绒毛一点点的蹭着脖子,酥麻的感觉立刻如触电般传便了全身。

  在脑袋里短暂的一片空白后,他本能般的挣脱出来,跳到了墙的对面,“咝`~``”已经坏掉的灯泡却又没有征兆的亮起来,只是没有了灯罩,只有灯丝在燃烧着。伴随着这阵灯光,他看到曾经站过的那面墙里,正有一颗长发脑袋伸了出来,头发耷拉在前面,几乎遮住了整张脸,看不清五官,但是那裸露出来的皮肤却是一种渗人的苍白,有如涂了一尘厚厚的石灰,稍微抖动一下,脸皮便会一块块的剥落下来。

  灯光突然暗里下去,再次亮起,墙里的那颗头已经不见了!

  “去哪里呢?”他慌忙的望向身后,却只有苍白的墙壁,灯光再一次暗了下去,视觉陷入短暂的黑暗中,再次亮起,他突然发现脚下躺了一团黑影。定睛一看,是一个全身白衣的女人正躺在脚边,长法耷拉在了地上,露出一只阴森的眼睛,散发着寒冷的光芒。

  “我的头……头……不见了!把我的头还我!”她凄厉的叫着,每一个音符都能让心脏颤动不已。

  黎向东本能的想跳到一边,但是左脚已经被死死的抓住了,她冰冷的双手正好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踝,在抓到那一瞬间,他浑身一颤,拼命的想要抽回脚去,但是她的双手却象铁钳一般,无法动弹。

  “我的头啊!~~~~把我的头还我!~~~~~这不是我的头~~~~”她一边说着,一边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黎向东感觉自己就快被拉下去,拼命贴紧了墙壁。

  而她的头却好似用胶水粘上去的一般,“呼~~”的一声从脖子上掉了下来,摔出一些干固的血块和肉块。人头掉在地上的瞬间似乎被摔疼了,闷哼了一声:“哎哟!”继而翻了下白眼,便闭上了眼睛。

  “头….`…`头````……把你的头给我!!~~”无头女尸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拽着他的脚踝,脚下一滑,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女尸顺着向上攀在了他的小腿上,一点点把他向走廊深处拖动着。

  “不…….不要!!!”他惊惧的叫着,无头女尸却兴奋喊着:“头~~`~头…….把你的头给我!”将他向走廊尽头的停尸房拖去,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阴冷,漆黑的走廊里,只剩下黎向东绝望的叫声,和无头女尸的阴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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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院

  夜晚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二人经过一番心灵的洗涤,心情好了许多,相互道了晚安,各自回到卧室里休息,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烦躁?感动?迷茫?谁又知道了?!说不清,道不尽的感觉恍如一瞬间被打翻了,搅在一起。
  思量再三,左皓决定辞掉手上的工作,假期将尽,去湘西的行程却一拖再拖,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件事情,他不知道还有多少厄运等待着自己,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魂归西天。竟然如此,还不如一口气把事情解决,否则薪水再高,自己恐怕也将无心工作!剩余的存款应该还足够应付一段时间,只希望能够早日解决这件事情,还自己一片晴天。

  不知不觉的,他竟然想起了杜淇蕾,好长时间,她都一直没有出现,仿佛人间蒸发了般,以前的她总是爱笑爱闹,突然间变的这么安静,是出了什么事呢吗?还是…….?他不禁回想起那天在“天上人间”看到的那个背影,的确很象她,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又是谁呢?难道她恋爱了吗?“呵```”他轻笑一声,决定明天去医院看过黎向东之后去探望一下她。

  凌晨一点,黎向东突然醒了过来,为什么说是“突然”呢?因为他一不是被尿意逼醒,二不是被寒冷所驱,三不是为恶梦所恼,而是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他感觉一阵眩晕,好像睡了很久。眼前的光线十分昏暗,屋子里没有一丝光亮,走廊上的灯坏了很多,只是微微的发出一种淡蓝色的光芒,从病房的门缝里,玻璃窗里透了进来。

  在他的瞳孔能够适应这一片昏暗之后,他缓缓的坐了起来,右手还捂着自己的脑袋,脑袋很沉重,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一般。从窗子里透进来的淡蓝色光芒,将病房染成了一种诡异的暗蓝色,他仿佛置身于一间光线昏暗的暗室里,感觉到十分压抑和沉闷。他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房间里放了6个床位,清一色铺满了白色的床单和枕罩,在这蓝色光线的渲染下,都成了一种冰凉的,诡异的暗蓝色,仿佛刚刚从停尸房里拉来的一般,地面上应该是没有经过装潢的水泥地,在着昏暗的光线下看起来,一片漆黑,看不到地上的鞋子,感觉有如深潭,一个不小心将会摔的粉身碎骨。

  黎向东终于艰难的辨别出这里是医院,但是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呢?头脑里一片空白,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好像长眠了许久。

  “咝~~~”他试图撑起身子换个姿势,手上却传来一阵疼痛。他抬起手,望了过去,右手山插着针管,左手腕上缠绕了一层厚厚的纱布,纱布下的肌肤传来撕心列肺的疼痛。

  “我自杀过?”望着这么厚的纱布,他的脑袋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什么时候的事情呢?又是为什么呢?”脑袋里有如装了一桶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好像在沉睡的这期间,他去了趟地府,喝下了梦婆汤。

  然而,更惊讶的是,他为什么会突然间恢复了神志,变的清醒起来了呢?是精神病突然好呢?当然排除这种可能,那么他为什么失常的神经会突然正常呢?那只有是处于一种异常的情形下,是的!我们的故事,又要开始闹鬼了!毕竟鬼是不喜欢和一个精神病患者闹着玩的,这样对于他们来说,是件很累的事情!(开个玩笑)

  黎向东颓然的躺在床上,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出头绪。

  “•;#¥%……—”窗外响起一阵人声,感觉好像是从楼顶传来的,却又似乎近在耳边。

  “这么晚了!谁呢?”黎向东难以入眠,对着突然响起的人声产生了兴趣,竖起耳朵想要听个清楚。

  “¥%……•;!•;”又是一阵人声,但是却始终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隐隐能听出一些声调,却听不清具的话语,说话的人仿佛嘴里塞满了东西,含糊不清。但是声调听上去却有些奇怪,好像一直保持着一个声调,没有平仄,就象机器人那般,只会发出一种单调的音符。感觉好像是鬼在说话:冰冷,含糊不清,没有平仄。

  这么想着,他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将被子裹的更紧了,却闻到从被子里散发出一种腐烂的味道,他嫌恶般的推开被褥,“怎么会有这么难闻的气味?!”皱紧了眉头,他感觉嗓子里痒痒的,恐惧的想要叫出来。

  而这个时候,那个奇怪的人声却不见了。“不见呢?还是走下来呢?”僵直在床板上,他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竖起耳朵倾听着周围的一切,周围很安静,安静的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针管里药水流动的滴答声。

  “这里是什么医院?为什么喏大的病房里只有我一个病人呢?”他现在才发现到这个医院的诡异,不过似乎已经太晚了。

  天花板被走廊上的灯光映成了暗蓝色,日光灯在天花板上投下一道黑影,被拉的好长,远处似乎使来一辆车,车大灯的两束光线照在了天花板上,把天花板照的发白,他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天花板,当那束光线快要消失的时候,从天花板上却伸出一头女人的长发,一头长发一点点的向下延伸,眼看肩膀就要露出天花板的时候,车子已经开远了,那束光线也随之消失,女人的长发不知所踪。

  他惊愕的瞪大了双眼,天花板上却是什么都没有了,光秃秃的,只剩下日光灯的影子。“看错呢?”他安慰着自己,用枕头蒙上了眼睛,他不想再看,怕万一又看到什么恐怖的幻象。但是脑袋里却出现种种恐惧的画面:那个女人慢慢从天花板伸出了头,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伴随着身体的出现,一点点向下延伸,她的肩膀慢慢露出了天花板,接着是上身,似乎被卡住了,她晃动了下身子,然后是臀部……下身…….小腿……..整个人完全爬出了天花板,双脚在天花板上倒立行走着,那长长的头发,撩拨在了自己的手上。

  感觉右手似乎碰到一个很轻的东西,他触电般拿开了枕头,身边长长的针管晃动着,四周还是一中可怕的静谧和空荡,没有女鬼也没有什么头发,只有那一抹让人无法释怀的暗蓝和无法平静的寂静。

  又一阵汽车的引擎声响起,天花板随着车的靠近而渐渐发白,他惊惧的睁大了双眼,想要别过头去,但是浑身却如同打上了一层石膏般动弹不得,汽车由远及近,毫不吝啬的在天花板上投下两束刺眼的光芒,这一次,他看见整颗人头从天花板浮了出来,但是却没有脖子,只是一颗孤零零的人头倒立在天花板上,头发下垂着,四处游晃,恍如一支拖把在天花板上晃动着。“她的身子呢?是还在楼上吗?”冷汗顺着脊梁,爬满了全身,打湿了衣服,完全冷透了。

  汽车渐渐行远了,但是天花板上却依然有一团黑影,由于光线很暗,看不清楚,而那团黑影则正位于自己的正上方,黎向东清楚的感觉到那团黑影里有双眼睛正盯着自己,“是刚刚那颗人头吗?它还没走吗?正看着我吗?”有那么两秒种时间,他感觉自己处于休克状态,大脑缺氧,完全忘记了怎么运转。

  “吧嗒!”一滴液体滴在了他的眉心间,他疑惑的望了望身边挂着的输液瓶。“瓶子破了?针管漏水?”

  “吧嗒!”又是一滴,这一次却正好不偏不倚的滴在了鼻子正下方,也就是人中穴的地方,他僵硬的抽动了下鼻子,一股腥臭的味道传了过来,还带着淡淡的腐烂的味道!

  “血!”一个词语如闪电般在他脑海里闪过,还来不及有所行动。“吧嗒!”又是一滴,正好落入他微张的嘴里,涩涩的,腥腥的,有点甜。

  “啊!”在大脑短暂的空白后,他“呼”的跳下床去,赤着脚向外跑去,手上还插着针管,在他奋力跑出的那一瞬间,针管被强行拉出了体外,其实他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吊瓶里装的并不是透明的液体,而是鲜红的血液,挂吊瓶的吊架由于他的强行挣脱而发出“哐啷”一声,继而晃动了两下,倒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液飞贱而出,染红了床单,染红了地面。

  他终于跑到了门口,身体重重的撞在了门上,“砰”门上的玻璃应声碎掉,玻璃茬子迎面扑了过来,在他身上划开了一道道伤口,血液流淌出来,但是他却一点都不知道疼,因为太过用力,左手腕上的伤口又一次列开,染红了白色的纱布。

  他几乎是穿门而过,在一种精神错落的情况下从病房里逃了出来,还没能喘上一口气,昏暗的走廊里响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灯光似乎受到脚步声的影响,开始闪动起来,变的忽明忽暗,甚至能听到灯丝“咝咝”燃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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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凄迷

  时间总是不知不觉在指尖流走,夜幕跟随夕阳的脚步悄然而至。席卷一抹深沉而又浓郁的黑色,如泼墨般将苍穹染成深黑,挥一挥衣袖,撒下一片璀璨.
  华灯初放,闪烁的霓虹灯点亮了整个城市,恍如流离异彩的人间宫阙。抬头仰望,繁星点点,银光闪烁,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星光,灯光,相互辉映,分不清何处是天上,何处是人间。

  许冰诺刚刚出浴,晶莹的水珠顺着青丝落下,伴着丝丝发香滑落在肩头,她一边轻柔的揉搓着发丝,一边慢步踱向了阳台。拉开玻璃窗,一阵凉爽的晚风迎面袭来,夹杂着淡淡的干草的味道,闻上去不是那么的香郁,但是却十分舒服,干爽的有如中午晒过的被褥。

  左皓丢掉手上的遥控器,缓缓走了过去,旁边的伊人散发着一股好闻的香味,淡淡的,轻轻的,有如午睡后那一片茉莉花散落的瑰色池塘。仰望星空,夜色凄迷,他似乎已经开始慢慢习惯这种“同居”生活,甚至……甚至有点喜欢!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白日里那么烦躁而抑郁的心情,此刻竟会平静的有如湖水,清澈而透明。

  “流星!`~”许冰诺突然叫了一声,继而双手想交放在胸前,双眼禁闭,虔诚的许起愿望。待到左皓抬头寻找的时候,却再也看不见流星划过天空时的那一抹灿烂和凄凉。

  “许的什么愿望?”他没想到一向冷漠如冰的许冰诺竟然会相信流星许愿这么浪漫的事情。以前的她,在他的眼里是一坐冰山,冷的波澜不惊,冷的恍如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女。如果用颜色能形容一个人话,那么许冰诺则是一种白色,一种没有杂质,没有温度的白色。但是几经接触之后,他竟然看到了她的另外一面:活泼的她,伤感的她,任性的她…….每一种发现,都似乎为这种白色平添了一分色彩,让人惊艳,让人扼腕。

  “说出来就不灵了!”她依然注视着星空,仿佛还在回味刚刚那划落的瞬间。

  “你相信流星能够实现你的愿望?”左皓的话语里充满着怀疑,在他看来,这些是无从相信的。

  “我相信!”她没有做过多的解释,简单的回答中却带着一种坚决和不容置疑。

  “你不信?”她望向他。

  “呵```”他轻笑一声“流星吗?他不过是个悲伤的逃兵,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主宰又怎么能改变别人的命运?”

  “每一颗流星的陨落,都代表一个生命的结束,它们在天空划过的一瞬间,便是生命燃尽的最后一抹亮光,传说这抹光芒的会给看到它的人带来好运,实现他的愿望,因为它代表着生命的终结,同时也代表新的开始,孕育着新的生命,代表希望的开始!”许冰诺一边说着一边凝视着群星,星光反射在她的眼眸,眼波灵动。

  “呵…..重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含义!你说,天空中哪颗是你?”吹着凉爽的晚风,左皓感觉十分惬意。

  “我吗?”她的右手抵在颚下,似乎在认真思考。“那一颗,那颗最小,最暗淡的就是我!”

  左皓微微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呢?”

  “我的出生从来不被人在意,不被人呵护,有如一粒被风从遥远国度刮来的小草,来到了本不属于我的地方,被当作累赘和附属物而存在,就如那颗星一般,暗淡而没有光彩,不会引来任何人的疼爱和关怀!即使有天,我不在了,那我划破天空的瞬间,也只是一抹暗淡的没有花火的光芒。”

  左皓知道她是在暗指她的家庭:被父母抛弃,从小在没有亲情的环境中长大。“谁说的!你不是还有我们,还有你的大伯吗?”

  许冰诺仿佛被刺痛一般,许久没有说话,只是把头低了下去,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仿佛在无声抽泣“他…….他不在了!”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什么?”有如五雷轰顶,左皓感觉十分惊讶。

  “在我们走后的第2天,我大伯…..就遇害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你回来的时候不告诉我?”对于这位认识不久的大伯,他始终报着一份感激和敬畏,突然听闻他已经不在人世,仿佛失去了亲人一般,他感觉十分心痛,更重要的是,山石老人是不是因为自己而死的呢?

  “黑风村有个习俗,守灵期过后的两天不能提起死者,否者这一年的运势将会极差,所以…….”

  “他是不是因为帮助我,应了卦上的预言,才会…….”

  “不是!”许冰诺一把打断了他的话语。

  “大伯是一时疏忽,着了蓝嫂子的道,才…….”

  “蓝嫂子?那个丧夫的女人?”

  “恩!她被邪物迷失了心志,才会作出这样的事情!”她的声音虽然很平静,但是内心却如洪水翻滚,无法平息,她不想左皓自责,但是自己却每一天都在自责中度过。

  “可是…….”

  “说了不是你的错!就不要多想了!今天去警局有没有什么线索?”她试图转变话题。

  他低下头去,望着自己的脚尖,空气变的沉闷起来,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已经证实了,张荔杀害了我母亲。”

  许冰诺没有说话,她知道此刻他的心情异常沉重。“这样的结局,你应该早有心里准备了吧!死者长已已!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虽然通灵的时候猜到张荔很有可能害死了母亲,但是仍然自欺欺人的保留着一丝侥幸的心里,她是我的妻子,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她…….”说到最后,左皓已经有些颤抖,声音哽咽。

  许冰诺知道这个时候再多的安慰,也会显得十分拙劣。“想哭就哭吧!”

  左皓深深埋下头,她知道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泪水。于是别过头去,脑海里却想起这么一首诗:

  秋夜静,独自对残灯,

  啼笑非非谁识我,

  坐行梦梦尽缘君,

  何所慰消沉。

  风卷雨,雨复卷侬心,

  心似欲随风雨去,

  茫茫大海任浮沉,

  无爱亦无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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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离破碎的线索

  
  “走!先去那间厕所看看!”沉思了片刻,王队长决定先去查看一下案发的第一现场,如果这玻璃碎片真是源于那间厕所的话,那么在那里一定发生过一些事情,否者他实在想不出黎向东为什么会特意跑到男厕所去打碎玻璃,当然也不排除有某些偶然事件的发生,但是如果要发生这种巧合的话,几率几乎为零。

  厕所位于走廊入口处,与黎向东所在的404病房确实有些距离,并且在404房间与这间厕所之间本来就有间男厕所,但是黎向东为什么舍近求远,去了较远的那间呢?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如果真如那护士所说,在病人睡前都给他们服用过安睡成分的药物,他们应该没有这么容易醒过来!即使醒过来,处于精神失常的黎向东又怎么会那么“正常”的走到厕所里方便呢?按照精神病人行为失常的情形来看,他应该“就地解决”才对!又怎么会想到去厕所里呢?难道他当时的神志是清醒的?

  这么想着,王队长感觉有些头疼,前面的人已经停了下来,他险些撞了上去。

  “队长!就是这里!”李望生汇报到。

  王队长揉了揉太阳穴,抬起头,走了进去,应该说这是一间十分简陋,狭小的厕所,厕所里可见露出的红色砖头,地面情况很糟糕,显然就是后期胡乱铺了层水泥,显得凹凸不平。厕所很小,没有单独的小便池,只有两个十分简易的大便池,被一块几近腐烂的木板隔离开来。大便池的外面也没有任何木门用于阻挡,墙角长了些许青苔,到处都是湿嗒嗒的感觉,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厕所里的光线很昏暗,只在靠大便池的那面墙上开了一扇窗户,玻璃窗已经破碎,冷冷的风从空空的窗框中肆意进来,掀起了大便池里沉淀的气味,令那股腥臊的味道更加浓烈了。

  左皓不仅抽动下了鼻子,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哪里呢?

  王队长跨过便池走到窗子跟前,窗子有些高,抬手可及,但是踮起脚却看不到窗外的情形,可见该窗户高度的设置是为了防止窗外人看到厕所内的情形。

  王队长走了过去,伸手比了比窗户的高度,脑海里回想着黎向东的身高,就身高来说,黎向东比自己稍矮,连自己都要踮起脚,才能勉强摸到窗框,这么高,他是怎么打碎的呢?如果是丢石头打碎的,那么这块石头一定要有一定的体积和重量,否则造成不了这么大的破坏力,窗户是整个碎掉的,残留在窗框上的碎片寥寥无几。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石头比较重,高度又这么高,黎向东此时又那么虚弱,石头应该在打碎玻璃后由于后力不足而停在窗台上,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再者,这里都是水泥地面,这么大块的石头,他要到哪里找呢?而且从里面将窗户打碎后,玻璃碎片应该会随着力道全部散落在外面,不会散落在洗手间里面,难道他是打碎玻璃后,又跑出去拣的碎片?又或许……..?

  突然想到什么,王队长蹲下来仔细观察地面起来,窗户正位于便池上,便池里堆积了一些排泄物,看上去十分恶心,但是王队长却似乎一点没有闻到一般,仔细观察起来,众人捂上了嘴巴,好奇的看着王队长到底要做些什么!

  “怎么会这样?!”王队长突然叫了一声,继而站了起来,在厕所里四处走动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队长…….您在找什么?!”李望生问到。

  “石头!”

  “石头?”众人不解。

  “都帮忙找找看这里面有没有体积比较大的石头!顺便去问下早上有没有人打扫过这里,打扫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体积较大的石头!”王队长带着命令的口吻。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找石头,但是大家没有片刻迟缓,纷纷寻找起来,李望生则准备出去问问这里有无人打扫过,门口的护士却已经给了他答案:“医院清洁工不多,这里一天只会在中午的时候打扫一次!早上的玻璃碎片是我清扫的!没有看到什么体积大的石头!”

  厕所就这么大点地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王队长所说的“体积较大的石头”,王队长若有所思的抵住了下巴。“怪了!真怪了!”

  “王队长!到底怎么了!”左皓忍不住问到。

  “你们看,虽然玻璃碎片被打扫过,但是仍然能在地面上看到一些细小的玻璃茬子,便池里还有些较大的碎片!这证明,窗户是从外面砸碎的!因而玻璃碎片才会散落在里面!”

  护士好像也想起什么:“对啊!我早上清扫的时候,玻璃碎片都在里面!满地都是!”

  “如果玻璃是从外面打碎的,那么从窗外丢进的石头就一定会落在厕所里?!”左皓恍然大悟。

  王队长点了点头:“对!如果窗户是从外面打碎,那么打碎用的器具就应该落在厕所里!但是这里却什么都没有!问题就是,黎向东为什么要从外面打碎玻璃呢?难道他打碎玻璃后,又回来把石头藏起来?但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对于这些深层次的问题,他们还真没想到。

  在玉门里稍做停留,再一次检查了案发现场,王队长带着诸多的疑问,和左皓一行人回到了警局。

  左皓将两幅画留在了警局,自己怏怏的回了家里,早上发生的事情,他需要些时间来“消化”。

  左皓走后,王队长结合搜集来的线索罗列了几点疑问:

  1.黎向东为什么会突然半夜起来,走到那间厕所。

  2.黎向东为什么跑到厕所外面砸掉玻璃窗?

  3.黎向东砸窗子的动机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找到一个合适的自杀工具吗?

  4.如果是自杀,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5.昨天夜里,他的神志是清醒的吗?

  6.拿到玻璃碎片后,又为什么跑到514去自杀呢?

  望着桌上一摊搜集来的线索和报告,他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反复看了几遍,却又找不出其他的疑问。现在唯一还没做的工作就是没有得到那名值班护士的口供,但是她发现黎向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该发生的事情早已发生过,因此应该问不出什么。唯一的希望,就只能放在黎向东的身上,希望明天他醒来后,能够解答这些迷题。

  左皓回去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半,早上本来就起的很早,再加上不停的来回奔波,又发生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感觉双脚有如灌了铅一般十分沉重,浑身无力。

  “你回来呢?”刚刚进门,就听到一阵十分愉悦的女声,左皓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迷惑: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张荔在家里迎接自己回来。

  从厨房里走出一个倩影,左皓才回过神来,苦笑了两声,他感慨的摇了摇头。

  “怎么话都懒得说?好像很累的样子!”许冰诺看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关切的问到。

  “呵呵~没什么!昨天有点没睡好!”左皓干笑了两声,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不想提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是吗?那吃过晚饭早点睡吧!我今天为这顿饭忙活了一天了!”

  左皓这才注意到,桌上摆了一桌子色,香,味具全的菜,冒着丝丝热气。

  “这是…….”

  “感谢你把自己租用给了我一天啊!”许冰诺笑道。

  “哦!呵呵!”看到她戏谑般的笑容,他心里某块柔软的地方被牵动了,会心一笑,竟然一摆白日里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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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朔迷离的案情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左皓这次多留了个心眼,一路上他十分注意行走的路线,在心里默默念着:“左转,左转,右转…….”虽然这一次,专门带路的医护人员不会离开,而且人比上次要多许多,但是他好像有些“杯弓蛇影”,警惕的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状况。
  病房里的病人很少,所到之处,全是掩饰不住的萧条和破败,冷冷清清,感觉不到一点人气,仿佛一坐无人居住的荒宅。

  一同随行的,虽然有五,六人之多,但是彼此间却都没有交流,从进入这条阴森的走廊起,不止是左皓,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压抑和难受,感觉似乎黑暗中有双眼睛正闪烁着寒光盯着自己,那种压在心口的感觉,似乎要将人的整个身心都吞没了,压的声带无法伸缩。

  带路的护士停了下来,看来是已经到了514,抬头望见这个明晃晃的门牌号,左皓不禁眉头一皱:“514,我要死,不吉利的数字,预兆着不吉利的事情,黎向东在这么不吉利的病房里选择了自杀,是种巧合?还是必然?”

  正当他沉思的时候,李望生已经打开了514病房的房门,门上的指纹已经经过提取,但是他手上依然带着手套。

  门刚刚推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左皓抽了抽鼻子,感觉胃里的东西翻滚起来,护士捂住了嘴巴站在门口,一直没有进去,即使是这样,她的双腿仍然不自主的抖动着,看上去十分害怕和不安。

  病房里的摆设还和上次来时的一样,单调的白色衬着深沉的灰白色水泥,窗外那颗茂密的梧桐树吝啬的挡住了所有的光线,只是隐隐的在水泥地面上投下斑驳的树影,偶有风过,树枝摇曳,地上的树影有如群魔乱舞,恨不得将人撕碎,然后一点点吞掉。

  靠床边的地面上有一滩血渍,因为时间的关系,已不在鲜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暗红色,但是却比鲜红色要显得更加刺目和惊心。

  水泥地板上有很多小孔,地面十分粗糙,血液全部渗了进去,牢牢的与灰白色的水泥混在了一起,只是血迹早已干固,在地面上留下一片暗红的印记,猛的看起来,这血迹的轮廓有些象个骷髅的形状,只不过少了一只眼睛,象只独眼骷髅。

  床上铺的清一色的白色床罩,被罩,和枕套,唯一的家具只有一张破败,腐化的小木桌和一个简陋的穿衣柜,可能是为了防止灰尘,所以在穿衣柜上铺了张白色布,房间里仅有的一扇窗户上面按了一道白色的窗帘,窗帘没有一点花纹也没有一点其他的颜色,感觉就象是刚刚从尸体上揭下来的裹尸布。所有的这一切摆设,让不禁怀疑是不是进了停尸间。

  王队长围着屋子转了一圈,但是就这么巴掌大的块地方,所有的东西都一目了然,所以他也没能看出什么问题。

  “凶器呢?”

  “喏!”随行的警察从身边的黑色小箱子中取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赫然放着一块明晃晃的玻璃碎片。

  王队长接了过来,这是一块平凡无奇的玻璃碎片,和日常玻璃窗上的玻璃是同种材质,看不出来有哪些特别,玻璃上沾满了血,已经成了暗红色。

  王队长把塑料袋还给了那位警察,转身又问向了门口的护士:“你们这里一般是几点熄灯?一晚上查几次房间?”

  护士似乎还自顾自的在门口害怕,全然不知道王队长正在问话。

  “护士小姐!?”稍矮的那名警察喊了一句。

  “恩?”她转过身来。

  “你们这里一般是几点熄灯?一晚上查几次房?”

  “恩……一般是晚上11点熄灯,睡觉前和早上起来后,各查一次!也就是晚上11点和早上7点各查一次!”护士怯生生的说到。

  “你们半夜不查吗?不怕病人半夜发起狂来?”王队长问到。

  “一般在病人睡前,我们都会让他们服药,这种药可以治疗他们的病情,同时有安睡的成分和功效!他们服用后便可以一觉睡到天亮,所以我们一般半夜不会特意查房!”

  王队长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了下巴,默默点了点头,表示明白。“514这间房最近有没有住进病人?”

  “没…..没有!听说这间病房不久前住的是一位年轻的女性患者,后来不知道怎么逃里出来,不久就听说她在车祸中死……死了!”护士的脸上没有了一点血色,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剩下蚊子般的嗡嗡声。

  “哦!”王队长望向了左皓,二人心知,这护士口中所说的年轻患者正是黄文琴。

  “那么,在黎向东出事的前两天,他的病情如何?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没……没有啊!这里的病人您是知道的,都有程度不同的精神上的疾病,性情有些古怪!”护士的言下之意是说:这里的病人本来就是精神病患者,他们的行动什么时候正常过?

  王队长也觉得这话问的有点欠缺水平,于是换了个问法:“那么最近,医院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护士颤抖的点了点头,继而又跟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王队长感觉她的举动有些怪怪的。

  “没……没有……”护士急的连连摆手,深恐他们不相信一般。

  “有问题!”王队长暗暗皱了下眉头,看她这么紧张,不象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但是她为什么不说出来呢?难道是迫于压力,有人不让她说出来吗?

  王队长加重了语气:“护士小姐!希望您把您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们,因为如果这不仅仅只是一桩自杀案件的话,那么这里的每一个人可能都会有危险!”

  “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她看上去十分慌张,头深深低了下去,牙齿狠狠的咬住了嘴唇,浑身不自主的发着抖。

  “我并不是有意去吓唬你!但是如果你真的知而不言的话,没准下一个遇到危险的事情就是你,会在你的身上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特别是晚上……..”

  “别说了……别说了……呜……..”护士竟然一下蹲了下去,捂起耳朵嚎啕大哭起来。看来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身后的警员莫名的望向了队长,在他们眼里看来王队长一直是个做事严紧,态度严肃的人,怎么刚刚他那段话,怎么听怎么象是在吓唬小孩似的,有些讲鬼故事的味道?!

  不知道哭了多久,护士的情绪开始慢慢稳定下来,但是仍然不停的抽泣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要着急!你慢慢说!”王队长的语气变温和了许多。

  “自……自从原本住在这个病房的女孩死后,有很多晚上值班的医护人员都说看到一个无头的人在这附近徘徊,见人就问有没有看到她的头,说她脖子里的血快放干了,要赶紧把头按上去!这事传开后,院里闹的人心惶惶,院长直接下了禁言令,任何人不得再提起这个事,否则就会被驱除出院!呜```”护士又哭了起来。

  王队长和左皓听得浑身一颤!“是她?!”两人脑海里闪过同一个人的名字。

  这个时候,李望生也赶了过来。“报告队长,最近该院一共碎掉了3面玻璃窗,其中一面据发现是昨晚才碎掉的!但是不清楚打碎的具体时间!这里的医护人员说这扇窗子昨天晚上还是好的,今天早上发现的时候就已经碎掉了!”

  “什么地方的窗子?”

  “位于离门口不远的男厕所!”

  “其他的碎片呢?”

  “早上的时候已经被清理进了垃圾桶!现在可能已经被垃圾车运走了!”

  “那就是昨天半夜里碎掉的?值班人员有没有听到异响?”

  “已经问过了!都说没有!”

  王队长不发一语,面色凝重:“黎向东所使用的玻璃碎片很有可能就是源于男厕所那扇碎掉的玻璃窗,如果是昨天夜里碎掉的,按说这里十分寂静,为什么就没有人听到呢?如果黎向东想自杀的话,他为什么不敲碎自己房间的玻璃窗而跑去打碎男厕所的玻璃窗呢?更奇怪的是,他为什么打碎男厕所的玻璃后,跑到514自杀呢?又是什么原因促使他自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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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访玉门

  接到电话,二人迅速赶往市五医院,虽然这座医院坐落于市区,但是与左皓他们所在的方位,正好构成了地图上的一对角线,因此路程显得有些遥远。两人深孔有半点耽搁,慌忙驱车向东南方向行使了一个小时,终于赶到了医院门口。
  去的时候,医院大门已经有位警察在焦急的等待,看到王队长的时候慌忙的迎了上去,一边简单的介绍着情况,一边将二人带往手术室,同时还时不时的打量着左皓,心里嘀咕着这又是何方神圣?王队长心急如焚,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黎向东的病情上,因此没有介绍左皓的身份和来历。

  三人一同到了二楼西端走廊的尽头,手术室的灯还亮着,看来黎向东尚在抢救之中,没有脱离危险。

  手术室门口的长凳上坐了两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在看到王队长一行人的时候,纷纷站了起来“队长好!”

  “进去多长时间了?现在什么情况?”王队长似乎十分焦急,也没来得及问好,直接询问黎向东的病情。

  “进去一个多小时了!送他来医院的时候给您去的电话!”稍矮的那个警察如实的汇报着情况。

  “医生怎么说?能不能救活?”王队长伸进口袋掏香烟,这才想起来刚刚一整盒都给了左皓,与此同时他也想起医院是禁烟重地,因此只能干干的眨巴了下嘴巴,忍下烟瘾。

  “医生说情况不乐观,送来的时候有些晚了,流了大量血,再加上病人本身的身体情况就不是很好…….”

  不等他说完,王队长皱起眉头,摆了摆手示意他停,“是谁第一个发现他的?什么时候发现的?”

  “早上7点多,一名护士巡房的时候发现的!”

  “玉门那边,派人去调查没有?!”

  “李望生他们已经赶往那边调查!具体情况要等他们回来才会知晓!”

  王队长默默点了点头,转身望了眼左皓,“我们先看看这边情况怎么样,然后再去一次玉门!”

  左皓依然抱着那两幅画,漠然的点了点头。

  警员们显然是对左皓的身份有些迷惑,他一不是警察二不是黎向东的家属,队长为什么会把他带到这里,而且还要和他一起去玉门?当然这些话也只能放心里想想,毕竟他们做下属的,也不好过问上司的部署和安排。

  “他们出来了!”身后那个瘦高的警察叫了一句。

  众人纷纷望向了手术室,灯已经暗了下来,房门被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从里面推出一张白色的病床,上面赫然躺着一个面容枯槁,毫无血色的男子。

  当他们看到病床的那一瞬间,提在嗓子的心脏终于放了下来,因为病床上的病人的脸是裸露在外的,没有盖上白布,表明他还活着,手术成功。

  医生和护士们都显得很匆忙,戴着白色的口罩,举着吊瓶,将病床推向了病房部。

  其中一名医生停了下来,走到王队长面前拿掉了口罩:“病人现在脱离了危险,暂时稳定!”

  “陈医生,您看他大概是什么时候割脉自杀的!”王队长问到。

  “根据伤口的深度,以及他送入医院时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今天早上5点左右!”陈医生根据黎向东的情况作出了大致的判断。

  “5点多?”

  “恩!照理来看,从5点多到现在,经历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应该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了,但是因为他是用类似玻璃片之类的东西割的脉,再加上他双手无力,因此伤口并不深!”陈医生一语解开了众人的迷惑。

  “不过,病人现在的身体依然很虚弱,因此恐怕不便看望和询问!”

  “呵呵!知道了!谢谢陈医生!辛苦了!”

  “呵呵!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我还有病人先行一步!”陈医生客套性的说了番话,继而转身离开。

  得知黎向东暂无大碍,二人放下心来,其他三名警察回了警句,左皓和王队长商量了一番,决定先去一趟玉门,然后明天再来看望黎向东,那个时候他应该醒过来了,虽然他的神经时常,但是或许仍有可能问出什么线索。

  二人在附近的小餐馆随便吃了顿,算做午饭,继而慌忙的往玉门。

  他们到的时候,李望生他们正好在现场取证完毕,准备回警句,突然看到王队长来了,纷纷迎了上来。

  “队长好!”

  “恩!”王队长点了点头。“这边搜索到什么线索没有?”

  “案发地点是在514病房…….”

  “514?!那不是黄文琴以前的病房吗?”左皓叫了出来,对于这个数字,他的记忆太过深刻,所以再次听到的时候难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李望生的话突然被打断,他好奇的望向了左皓。

  “小李!你接着说!”王队长皱了皱眉头。

  “是的!514的确是不是黎向东的病房,他的病房是404,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去514,只知道被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514的地板上,地面上只有他和早上巡房的护士的脚印,门窗都是完好的,没有被毁坏的迹象,木门把手上也没有陌生人的指纹。我们在地上发现了一块6厘米长的玻璃碎片,上面只有黎向东的指纹,可以初步肯定是自杀!”李望生简单的说明了现场的情形。

  “那个护士呢?有没有做好笔录?询问她发现黎向东时的情形?”

  “黎向东留了太多的血,那名护士发现的时候好像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大叫着的跑了出来,惊动了其他医护人员,不过她没跑多久,就晕倒了!现在正在家里修养!”

  王队长点了点头,“你刚说门窗完好?那他割脉的那块玻璃碎片又是哪里来的?”王队长犀利的问到。

  “这个…….”李望生一时语塞。

  “你去查下医院里最近有没有打碎过玻璃窗,如果有的话,是什么时间打破的,玻璃窗位于什么地方!”

  “是!”李望生转身向病房部走去。

  “小段!带我们去514现场看看!”

  “是!”

  一行人向走廊深处走去,随行的还有这个精神病院的护士。护士走在最前面带路,其余人都尾随在后,阴冷的风肆意而来,吹的人不禁打了个冷颤,左皓缩了缩脖子,望着眼前越来越昏暗的光线,他不由望向了王队长,虽然是第2次来,但是对于二人来说,却依然感到颤栗,不知不觉想起了上次来的时候,遭遇鬼打墙的情形,这一次,是不是又会走不出去呢?还是会遭遇更加糟糕的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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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破译

  望着“寿终正寝”的电话答录机,在二人的心里都升起一种无助感和绝望感。左皓十分坚信刚刚在电话里听到了母亲的声音,但是同时又矛盾着,现实的种种没有一点能够证明刚刚那些话语的真实性和存在性。
  阳光从窗子里斜斜照了进来,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投映出树木斑驳的树影,浓雾似乎渐渐散开,窗外的景物逐渐清晰起来,凝望那斜斜的光柱,可以看到许多细小的灰尘正以极慢的速度向下飘洒着,飞舞着。房间里的光线明亮了起来,但是依然掩饰不住那股阴冷和凄凉。

  推了推左皓,二人如同被掏空的躯壳一般,从别墅里晃了出来。

  雾还没有散进,深秋的早晨显得有些凄冷和美艳,冷在它的浓雾和寒气:浓雾袭来,似乎能感到细细的水珠迎面而来,有种洗脸时的愉悦和舒服。冷冷的寒气从敞开的领口,袖口…….灌入,感觉不到一点风,却又真切的感到了一种刺骨般的冷,冷的让人清醒,让人振奋。美在它的色彩和空气:黄色的草坪上,挂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美丽的光芒,火红的枫叶弥漫在舞中,偶尔一两片飘落在脚边,伴随着优美的舞姿,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继而跌落在黄色的草堆里,黄与红的搭配,显得更加鲜艳和美丽!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寒冷,却有一分难得的清晰和新鲜,人的心情也似乎得到了洗涤和沉淀。

  “啪!”王队长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从鼻子了呵出一股白色的轻烟,烟很快融化在了雾里,消失在了空气中。

  “给我支!”这是左皓从别墅里出来后说的第一句话,他的手里还抱着那两幅画,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他拿画的手不停的颤抖着,胡子似乎一个早上全部蹦了出来,围着嘴巴爬满了一圈,显得十分颓废和邋遢。

  王队长递过去一支烟,继而点燃了打火机,手捂着火苗,凑了过去。

  “呼````”左皓长长吐出一口烟,香烟一直叼在嘴里,随着他的一呼一吸,间歇的闪着火星子。

  虽然是早上10点,但是这片郊区别墅的小路上却见不到什么人。

  “刚刚…….”王队长欲言又止,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出口。

  深吸一口烟,右手夹着烟蒂垂了下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在电话里!?”

  “呼呼!”左皓连吸了两口,烟子似乎有点熏到到他的眼睛,他眯着眼,腾出右手,拿下了嘴里的香烟。

  “刚电话里,我好像听到了我妈的声音!”

  对于这点,王队长早已知晓,他是想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以至于左皓现在看起来如此的狼狈和颓废。

  “好像听到?她说了什么?”

  “呼呼呼”左皓连吸了几口烟,香烟冒出红通通的火星。“我不太确定,刚刚的那种感觉太奇怪了,好像是我妈在我耳边对我说话!不!应该是在我脑子里说话,但是感觉又是从听筒里传出来的!她的房间里有个分机电话!”

  “既然这样,又为什么你不确定那个声音是你母亲呢?”王队长吸了一口烟,丢掉了将要燃尽的烟蒂。

  “当时我很紧张,好像听到她喊了我一声,声音听上去好冷,象是从地里的冰缝里传来的一般,后来她说了段话,但是声音似乎受到了波动和干扰,我只依稀听明白了几个字!”左皓也抽完了最后一口烟,只是他抖的更厉害了,嘴唇发白,颇有点瘾君子毒瘾发作后的症状。

  王队长又给他点了支烟,“干扰?你听到的又是什么呢?”

  “恩!是种对电话信号的干扰,但是听上去,却有点象电视里没有信号,全是雪花点的时候,那种嘈杂的兹兹声,有部‘午夜凶灵’的片子,不知道你看过没有,那里面有个叫贞子的女鬼,每次她从井里或者电视里爬出来之前,电视里都会显现一些没有信号的画面,整屏都是雪花点,声音十分嘈杂!”

  说到这个片子,当时因为女儿喜欢看,租回家看过,他当时瞄过几眼,所以左皓说的那种情况,他大致能够想像,只是电话里会出现电视里没有信号时的情景,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不过这整个事件,本来就是无法按常理去想像。

  似乎又一次回到了刚刚的场景,左皓不由感觉手脚冰凉,抖掉了手上的香烟。“当时……我好像听到我妈说‘不要,火,画,平菇’我只听到大概是这几个音,但是很多字都是同音,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就是这几个字!”

  “平菇?这个未免太奇怪了吧!前面那几个字还能理解的过去,但是这个‘平菇’,难道是指我们经常吃的那种白色蘑菇?她到底要说什么呢?还是在暗指这种蘑菇的出产地?”王队长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也感觉十分奇怪。

  “我……我不…….不知道!当时的声音太奇怪了,有些空间的扭曲感,甚至到最后…….”左皓说到最后似乎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没有说下去。

  “最后怎么呢?”

  “我感觉到一种压抑感,说不上来那是种什么感觉,我也没看到任何东西,但是就是莫名的升起了一种压抑感,压在胸口十分的难受,整个人仿佛打上了一层石膏,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左皓抹了抹脸,似乎在擦拭额角的汗水。

  “烟……烟……”他似乎企图通过烟丝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这一次,王队长直接把烟盒递给了他,“怎么会这样?而且这几个字之间听不清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呢?暂且不谈‘平菇’这个词,‘不要’,‘火’,‘画’这几个词之间到底是哪些话语呢?她是叫不要火化她的尸体?不要火化这幅祖传的画?还是别的意思?”

  “不…….不知道!”左皓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他似乎已经无法理性的分析问题,这也是他一早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王队长看着不停颤抖的左皓,心知这事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有个头绪,好在张荔的案子可以勉强对上头有的交代,但是又怎么解释左皓母亲死亡的原因呢?这依然是个头疼的问题!

  虽然发现了张荔的作案手法,但是肩上的担子却依然沉重,谁也不知道这幅“复活”的鬼画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故事和历史,左皓母亲的那一段有如密码般的词语让人感觉无法破译,她到底想说些什么呢?又为什么嘎然而止呢?从介入这个案件起,各种错综复杂的案件相继发生,越缠越紧,越缠越密,好不容易解开一个结,却又凭空多出另外个大疙瘩,真让人有种目不暇接的感觉。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二人的沉静,王队长慢下脚步,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一看是局里的电话,他慌忙翻盖接了起来。

  “喂!”

  “喂!!!报告队长,黎向东在玉门精神病院割脉自杀了!现在在市五医院抢救!”

  “什么?!!!”王队长大喊了一声,青筋爆显在了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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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

  电话铃声似乎在耳边响起,炸的二人浑身一激灵,左皓更是差点抖掉了手上的画。
  王队长狐疑的望向了左皓,怎么也猜不出到底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左皓同样是一脸的茫然,电话铃声显得更加仓促了,响彻在这间静谧的屋子里,甚至连桌上的灰尘也被惊醒了一般纷纷飞舞起来。

  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抓起了那不安分的听筒,铃声嘎然而止,房间里只剩下左皓轻轻说话的声音。

  “喂......”他的声音很小,似乎怕吵醒了房间里的母亲的尸体。

  电话里发出一些嘈杂的“兹兹”声,似乎受到了干扰,“·;#¥%……!”听筒里传出一阵人声,但是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奇怪,似乎被扭曲了一般,只能隐隐听出一些声调。

  “喂......?”左皓再次轻呵一声。

  “兹~~~~~~~~~~~”电话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嚣叫声,左皓双眉一皱,慌忙的将听筒远离的耳边。

  而这个时候,电话里的干扰却突然停止了下来。“喂!”从听筒那边传来一个清晰的男声。

  “喂!找谁?”左皓感觉这声音十分陌生,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却没有一点头绪。

  “喂!请问您这里是‘清清’殡仪馆吗?”听筒里的男声客气的问到。

  左皓皱了皱眉头,在心里叫了声“秽气!”居然打给殡仪馆的电话打到了自己家里。

  “你打错了!”左皓冷冷的回到,刚刚准备挂上听筒,电话里又是一阵嚣叫声,波动似乎比上次更加严重了。不知道为什么这阵嚣叫声听起来十分嘈杂和杂乱,但是仔细听起来却又似乎十分有规律,左皓有种强烈的感觉,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

  在一阵嘈杂过后,电话里突然变的安静起来,左皓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没有挂上电话,听筒里的那个男声早已消失,这突如其来的安静仿佛吸铁石般牢牢吸引了他,“砰砰砰!!!”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一,二,三......”他开始默默的数着自己的心跳,似乎在等待着电话那边的声音响起。

  “皓.......儿......”当这阵冰冷儿又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左皓仿佛赤身裸体的掉进了冰窖一般,一股寒气从裤口钻入,顺着向上爬......

  王队长望着左皓那苍白得没有了血色的脸,估摸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是他听不到电话的声音,眼前的寂静和沉闷压抑的他无法开口。

  “妈......!?”似乎憋足了一口气,左皓终于颤悠悠的喊了一声。

  左皓的话刚落音,王队长惊惧的睁大了眼睛,怀疑听错,他用力的望向了二楼的卧室。

  电话那边没有了声响,也感觉不到任何喘气声,但是他却能够清晰的感到她的存在,听筒里的效果好的没有一点杂音和变色,感觉说话的人就在耳边,突然有了这种奇怪的感觉,左皓慌张的望了望四周,深恐电话里的人会突然出现。

  “皓儿,不要.......火......画.......平菇.......”电话里的声音好像突然受到了干扰变的含糊不清,左皓只能听清楚几个字,他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要通过这种方式联系她,也不清楚她到底要告诫他些什么。在母亲的卧室里,装着这个电话的分机。一想到一具干尸正站在楼上的卧室里跟自己通话,他变的十分紧张,所以尽管十分努力,他也只听到了有限的几个字。

  “喂!?什么?妈!您说什么?”

  “兹.......#¥……%....”电话里一阵嘈杂。

  “喂!喂!!~~”左皓几乎喊了起来。

  “嘟嘟嘟......”电话里传来一阵急促的断线的声音。

  放下电话,左皓“呼”的跑到了二楼,一把打开了母亲的卧室门,那具暗黑而又干瘪的尸体仍然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仿佛一切不曾发生。

  木然的望了望了床头柜上的电话分机听筒正安然的挂在机座上,左皓十分怀疑刚刚那一切只不过是一阵错觉,短暂的心惊肉跳后,眼前的宁静和毫无变化的景色却让他陷入了一种空虚和失落之中。

  王队长缓缓的伸出手,在快要碰到他肩膀的时候却收了回来。“你......你还好吧?”

  左皓一直低着头,似乎在掩饰自己的悲伤和失落,鼻子里有种酸酸的东西涌了上来,让他感觉一阵难受。

  “呼~~”的一声,左皓突然冲了出去,正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的王队长,对他的举动吃了一惊。慌忙跟了上来。

  左皓再一次冲到一楼的电话机旁,在答录机上按下了“快退”键,磁带飞速转动着,继而停了下来。看来是退到了头。

  左皓迅速的按下了播放键,磁带悠悠转动起来.......

  但是电话里只录下了那个打错电话的男声,之后的录音则全部是无法辨认的嘈杂声和嚣叫声。到最后,答录机发出痛苦的“吱呀”声,再也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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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开云雾见青天

  
  “怎么会是…….”望着凹槽中出现的东西,左皓失声叫了起来。

  由于衣柜里的光线很暗,王队长看不清楚凹槽中的物品,因此他向前挪了两步,想要看个清楚。

  “呼”的一声,左皓却突然站了起来,手上似乎拿着体积比较庞大的物体,双手张开,继而转了过来……

  “这是……!?”在看到左皓手上东西的时候,王队长也是同样吃了一惊。

  两人面面相觑,望着这件突然被翻出来的物品,陷入了极度的震惊和沉思之中。

  左皓到底从凹槽里翻出来的是什么呢?(作者话: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挖卡卡!哎哟!有人丢鸡蛋砸我!T_T)原来是两幅画,画上全部是杂草和荒坟,其中的一幅画间有一座比较气派的坟墓,坟墓的土层已被挖开,露出一口黑色的棺材,棺材盖已经被揭去,从棺材里伸出一双惨白而干枯的手,紧紧抓住了棺材两边,双腿弓了起来,正抵住了棺材的底部,可以隐隐看到那露出的膝盖,似乎挣扎着想要从棺材里爬出来一般。

  另外一幅画里的情景和这幅的差不多,同样是一口打开的黑色棺材,从棺材中无力伸出一双死气渗人的手,无力的挂在棺材两边,甚至能看到蠕动的蛆虫和黄色脓包。

  望着这两幅“祖传的画”左皓的脑袋里嗡嗡做响,感觉一阵气血冲了上来,眼前一阵眩晕和发黑,身子晃了两下,险些跌坐在了地上,王队长见势不妙一把上去扶住了他。

  左皓一边说没事,一边摆了摆手,左右晃了两下,站定了身子:“没事!走!”他缓缓的来到了一楼客厅正对的那面墙前,那幅祖传的画一动不动的挂在墙上,望了望墙上的画,又望了望手中的画,脑海里将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窜在了一起…….

  “难怪那天通灵的时候,张荔和母亲会不约而同的在这面墙前停留,那个时候看到的,应该是张荔趁着母亲去厨房做饭的时候把画调换了下来。现在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当初母亲会一直称她看见画里的棺材会动,原来张荔是用了幻灯片的手法,以8万块钱的价格,让黎向东以这幅画为模板,先后画了几张背景一样,但是细节不同的画。这几张画拼接在一起就构成了一组棺材被逐渐打开的情形,然后每天趁母亲不注意的时候把画换上去,在我下班之前再换回来!”左皓自言自语的分析到。

  王队长一听,茅塞顿开“所以等你回来的时候,就自然看不到你母亲所看到的情形。张荔每天瞒着你秘密的策划着这场阴谋,我们现在搜出来的两幅画,应该是你母亲死亡前一天未来得及销毁的画,以及死亡当天,无法销毁的那副画。”

  左皓点了点头,视线始终没离开过手上的画。“真没想到张荔竟然会这样对待我的母亲,为什么平时我就一点没有看出来?”声音逐渐有些哽塞。

  “这也不能怪你,只能说她平日里掩饰的很好,再加上城府很深,所以没有察觉出来!她应该是在黎向东那里买到所有的画之后,便开始进行她的阴谋,每天换一张,不断刺激你母亲的神经,让她的不到缓解和发泄。”

  “恩!通灵那天,就是她把看上去棺材里的尸体就要爬出来的这幅画换上去的那天,我看到她趁母亲不注意的时候关上了电闸,母亲以为停电,回到了房里点燃蜡烛,出房门下楼的时候,张荔悄悄的跟在她的后面,穿着一身古怪的衣服。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发现她尸体的时候,她穿了一身古代气息浓烈的红色长袍,因为当时太过于惊吓和悲伤,所以我根本没往心里去!”左皓懊恼的说到。

  “她当时去吓你母亲的时候,除了服饰,应该还化过妆,所以才导致你母亲心脏病发作并最终猝死。再加上你的母亲长期处于一种紧张,恐惧的状态之下,看到那幅画的时候,人都会本能的联想到尸体那天晚上会从那幅画里爬出来,所以那天你的母亲是在极度的恐惧之中度过,甚至最后误把张荔当成了画中爬出的尸体,因此才会让张荔这么容易得手!”王队长继续分析到。

  “但是,张荔又为什么会和母亲死在一起呢?”

  “这个……唯一的解释就是张荔想借用人们对鬼的恐惧思想,来制造出一个“鬼”达到吓死你母亲的目的,但是多行不益,必自毙!她最终却因为自己的罪孽,引来的真正的鬼。并招致死亡!”

  左皓浑身一颤,不由回想起通灵到最后出现的那个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黑影。“你……你是说…….这画……”

  “是的!这幅画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全部是坟墓和荒草,没有别的景物和事物!更奇怪的是:这画居然是你们家祖传的!暂且不谈它的历史有多么悠久,画里又为什么都是坟墓,如果这画真是你们家祖传的,那么它一定有自己存在的重要价值和缘由,但是我感觉你似乎对这幅画一无所知!”王队长十分犀利的披露了这点。

  “恩!的确,从我记事起,这幅画便一直小心被母亲挂在家里,天天擦拭,我只知道它很珍贵,曾经也问过母亲,这幅画的由来,但是母亲却一直没有告诉我,我不知道她是不愿意告诉我,又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左皓怅然到。

  王队长长长叹了一口气“据目前种种的迹象表明,这段时间所发生的灵异事件,都跟这幅画拖不了干系,很有可能是张荔引出了和这画相关的恶灵从而引发了一系列的死亡!”

  “然后这只恶灵藏进了母亲的玉质戒指里四处害人?!不过说到这里,好像这段时间比较平静,似乎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件!那只戒指去哪里了呢?失踪了吗?”

  王队长深锁眉头,在额前形成一个“川”字:“不知道!不过戒指是黄文琴那桩案件后失踪的!我想可能有必要再去次玉门!”

  “你说……”左皓似乎想起什么,但是却欲言又止。

  “你想到了什么?”

  “母亲和张荔死后的那天晚上,检验她们尸体的验尸官死在了杂货间,并在墙上留下了一个血字‘一’,现在想起来,如果这一切是和画有关的话,那么你想想,‘画’这个字的第一笔是什么?”左皓问到。

  “是‘一’!?你是说……?那天晚上他见过这幅画!”王队长大声问到,惊讶中带着兴奋。

  “叮…….~~~~~~”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完全沉寂在思索中的二人,被吓了一掉。

  这个时候……是谁呢?是谁会打进这个一直无人居住的别墅呢?打错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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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

  
  左皓惊恐而又焦急的望着王队长,但是他始终没把话说清楚,只是手指颤悠悠的指着门说:“头……头……不对……不…….不对!”

  “头……不对?”左皓将他的话连了起来,怎么都摸不出头绪,猜不出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匪夷所思的望向了一动不动的木门,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隐隐的感到哪里不对,双眉紧皱,望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王队长,继而“砰!”的一声推开了门……

  “怎…….怎么会……..?”望着门被推开后的情景,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被打开的,竟然是母亲卧室的门!不是自己卧室的门,所以他才会如此惊讶,难怪王队长刚刚打开这房门的时候会惊诧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但是开错门的这种几率几乎为零,两间卧室的布局,甚至木门的大小,颜色和材质都一样,但是母亲的卧室是上楼后左转的第一间房,自己和张荔的卧室是上楼后右转后的第一间房,两人明明是上楼后右转,但是又为什么打开的是左边的卧室呢?如果是方向弄错,那也不可能两人都同时弄错吧?更何况不会连这么简单的左右方向都分不清楚吧!

  母亲的卧室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只是灰尘更厚了,她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床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头却裸露于白色的裹尸布之外,他记得母亲的尸体应该一直是从头到脚裹的严严实实的,但是眼下,母亲的头颅却整颗在外面,看上去好像是被人特意拉下来的一般,白布被整整齐齐叠在脖子部位。

  而更骇人的是,她的皮肤已经变成了一种暗黑色,就是那种近似于枯木的深褐色,左皓感觉十分怪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推门走了进去,而王队长则是被这突然出现的“木乃伊”吓的没有了血色,说不出一句话来。

  左皓走到母亲的尸体旁,掀开了那层白色的裹尸布,发现这尸体果然如上次料想的一般,变成了一具干尸,皮肤显得暗黑而又干紧,牢牢的附着于骨架之上,感觉就好像是在一副骨架上贴了层暗黑色的皮,看上去十分瘦弱和干瘪,内脏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整个肚皮,乃至胸膛都凹陷了进去,如同腌制的鸡架子一般,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王队长似乎好了许多,慢慢挪了进来,当他看到这具干尸的时候,更多的是惊讶和诧异。因为他怎么都想不通,怎么只有在埃及金字塔才会出现的干尸,会突然出现在左皓家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转眼的功夫,这个房间里的一切摆设和布局都变了。

  “这……这是?”王队长颤声问到。

  “这是我母亲的尸体”左皓机械的回答到,他没有回头,声音里也不带丝毫感情。

  “你母亲……母亲的……尸体?”王队长对于这种答案显然感觉难以置信,虽然之前左皓提到过他没有火葬他母亲的事情,但是自己如何都想不到这尸体会变成一具干尸。

  “你用福而马林浸泡过你母亲的尸体?还是用什么特殊的手段处理过?”

  左皓没有回答,望着眼前这具诡异的干尸,他心里充满了诸多的疑问和不解,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母亲体内的水分似乎全部通过新陈代谢,自己排出了体外,白色的布单被染的发黄,连床上也是,散发出一种难闻的味道,十分刺鼻,但是又有别与腐烂的味道,细细闻起来,似乎还淡淡的夹杂着一种福而马林的味道!但是死人又怎么会自己进行新陈代谢呢?这淡淡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王队长见左皓一直默不作声,一动不动的盯着尸体,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感觉背上的冷流直往上窜“小…..小左!你…..还好吧!”

  “没什么!只是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我并没有处理过母亲的遗体,一直以来只是将她的遗体存放在这里,但是她自己好像会进行某种特别的新陈代谢一般,居然形成了一具干尸!”

  “自……自然形成?”这种事情,别说是他自己,相信很多人都没有遇到过,按照常理来说,人去世后身体之所以会腐化,是因为细胞死亡后,体内会释放一种酶,这种酶会让身体慢慢腐化。除非是用某种东西比如甲醛来杀掉这种酶,才能够阻止尸体的腐烂。

  一般医学上常用的福尔马林中就含有大量的甲醛,可以杀掉这种酶,还可以使蛋白质变性,所以在医学上,福尔马林常被用来制作标本。人的尸体被福尔马林泡过后,一不会腐烂,二会变软。因为福尔马林会使蛋白质变性,这样,身体就不会腐烂。另外,被福尔马林泡过的尸体,颜色就会呈暗黑色,摸上去就是软的,并且富有弹性。

  王队长一边这么想着,一边颤抖的伸出手触摸了过去,再碰到尸体的一瞬间,有如被刺痛一般,他慌忙的伸回了手“软……软的!尸体是软的!”

  左皓大骇,慌忙伸出手去触摸起来,果然是软的,而且很有弹性,甚至还能够赶到些许肌肤的温度。“嗡”的一声,他的头脑里一片空白,为什么看上去干瘪如司的尸体会这么有弹性,和福尔马林浸泡过的症状是一样的,只是福尔马林浸泡过的尸体不会显得这么干瘪而没有水分。望了一眼母亲的脸,一头杂乱的头发仍然长在头皮上,眼睛本来就被挖去了,再加上水分被排干了,感觉就象是一颗暗黑色的,留着头发的骷髅头。

  更让他胆战心惊的是,母亲的头发似乎比死前长长了许多,他不禁又回想起刚刚进门时,母亲的头颅裸露在外的情形,现在想起来,感觉这白布是她自己拉下来的,因为阻挡了她的呼吸。这么一想,他不禁浑身一颤,从头凉到了脚,眼前的人似乎并未死去,只是用一种另外的形式生存了下来,她有着自己的新陈代谢和生长。

  两人仿佛掉进了冰窖一般,浑身不自主的颤抖着,身上仿佛有许多小虫一般,顺着脊梁往上爬一点点的啃着他们的肌肤,感觉又麻又痒,但是双脚却似乎被冻住了一般,不听使唤。

  母亲漆黑的眼洞里流下两行浑浊的液体,仿佛在哭泣一般,两人一见到这“泪水”,感觉到了一阵悲哀和凄凉。母子连心,左皓甚至能感觉到母亲的无奈和心痛,他有种很强烈的感觉,母亲一定是想告诉他些什么,但是这种感觉却马上消失了,母亲的眼洞里也没有再流出液体。

  “走!”左皓喊了声,便转身出了门,继而向楼梯对面的房门走去。

  房门被打开了,这一次是曾经他和张荔的卧室,那颗头还躺在那里,抿了抿嘴,左皓仿佛下定决心一样,一脚踢了过去,感觉题上去软软的,人头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了下来,但这一次却是脸正朝上,二人一看竟然是一颗假头,就是一般学美发专业的学生常常用来练习的,头发很长的假人头。

  左皓这才想起曾经有段时间,张荔看到别人自己在家里用卷发棒卷头发,卷出的发型很好看,于是自己去买了一根,但是由于十分生疏,所以总是卷不好,因此去买了这么个假人头来练习,不过当时练了两天就将它丢到一边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二人不禁舒了口气,王队长俯身拣起人头向衣柜里丢去,他一把抓住了假人头的脸,在抓住的那一瞬间,人头的肌肤陷了下去,显得很有弹性,但是脸上又似乎有骨头一样显得比较坚韧,他甚至感觉到了这颗假头上的两块凸起的颧骨,长长的发丝在手中滑过,感觉有些轻柔和酥痒。他甚至有种错觉,抓在手上的不是颗假头,而是个真的。

  头被重重的丢进了衣柜里,王队长似乎听到了一声闷哼,他的心脏吓的漏跳半拍,望了望左皓,但是他似乎什么没听到,只是双眉紧皱。

  左皓似乎发现了什么,走向了衣柜,趴在衣柜的底部四处敲了几下,那颗头正好贴在他的头部。敲击的声音显得很响,衣柜底部的木板似乎是空的,左皓一边敲打,一边摸索,终于在一角发现了一个小洞,刚刚可容四指,他将衣柜里的鞋子全部清了出来,四指伸进小洞,反抠在衣柜底部面板的反面,然后一用力…….

  木板发出“咯吱”一声,竟然应声被拉起,露出了一个凹巢,里面竟然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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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清晨敲门

  两人显然是被突然出现的“绒球”吓懵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从地上伸出了枯槁的树枝一般,缠绕了他们的双脚,感觉僵硬而又沉重,空气在一瞬间似乎凝结了,甚至连一个小小的呼吸都显得那么凝重和剧烈。
  两人对视了一眼,谁也不敢贸然行动,因为这地上的“绒球”怎么看都象一只女人的头颅,站在左皓的方向看去。甚至能看到那浓密的长发下的半截脖子。

  “砰!砰!砰!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完全陷入这诡异气氛的二人,仿佛触电一般不由的浑身一颤,身心似乎一瞬间被抽离了出来,恐惧的电流顿时随着血液流满了全身。

  左皓望了王队长一眼,两人似乎有了短暂的眼神交流,继而默契的从卧室里撤了出去,左皓走在前面,队长尾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客厅的大门,敲门声似乎更加急促了,看来,来者一定有十分紧急的事情!是谁呢?

  是谁一清早的跑来敲门?照理说这房子久无人居住,应该无人登门拜访,而且来人又为何不按门铃呢?

  左皓好奇的望了出去,却发现门口不知道何时起了一层浓雾,再加上猫眼的视力范围本来就极其有限,所以根本看不清楚,而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却突然嘎然而止,仿佛门外发生了什么事情,被突然打断一般。

  “敲门的人以为家里没人,所以走开呢吗?”左,王二人暗暗想到。

  “但是为什么却没有离去的脚步声呢?”这样一想,二人不禁觉得蹊跷起来。

  “砰!砰!砰!”敲门声再一次没有征兆的响起来,二人吓的心脏停跳半秒,对望了一眼,深怕敲门声再次消失一般,左皓上前打开了门。

  一股浓雾,夹杂着浓浓的水气和寒气扑了过来,令左皓不禁打了下哆嗦,浓雾里站了个人,但是第一感觉就十分的奇怪,似乎比正常人矮了半截,再细细一看,来人居然没有头,只是光突突的半截脖子竖立在那里,头却不翼而飞,脖子上的疤痕已经干涸,只剩下暗红的血迹和一根根露出的,早已干瘪的血管。

  更让二人心寒的是,这个“人”竟然“呼”的伸出了手掌顶住了门,正好从左皓的脸前擦了过去,两人的恐惧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连着心脏的大动脉似乎被人用力的向下拉扯一般,急速下降,心脏剧烈跳动着,连大脑也不听丝毫使唤。

  “我的头呢?你看见我的头呢吗?”这个没有脑袋的人突然说话了,准确来讲,是他发出了声响,因为嘴巴都没有了,他又怎么能说话呢?

  左皓突然回过神来,拼命的想关上门,但是那“人“的手却顶在了门上,力气很大,门因为受到了两股力的作用仿佛不堪忍受一般,发出咯吱的声响。

  “张群芳?”王队长突然喊了一个人的名字,左皓觉得而熟,却又一时没想起来。

  “就是你们公司那个突然猝死在施工马路坑中的清洁女工!”仿佛怕左皓没有想起来一般,王队长补了一句。

  “你看到我的头了吗?”那“人”又喊了一声,左皓直感到被一阵死气熏得头皮发麻,胃里的酸水直往外冒,再加上被王队长这一点拨,他上下大量了这“人”的衣服,突然想起那天张嫂的尸体出现在新闻里的时候,就是穿的这身衣服。他还清晰的记得,那时候,她的尸体是没有头的……

  手上一软,力道顿时撤了回来。

  由于木门突然失去了一道力量,原本相对平衡的受力被打破,因此压倒性的倒向了左皓那边,那“人”也因为左皓突然撤去了力道,而随着门一起倒了过去,不同的是:门是向左皓身后的墙壁靠了过去,而那个“人”却是直直的向左皓扑了过去,嘴里还叫到:“我的头呢?谁拿了我的头!”

  站在身后的王队长看见险象环生,心惊肉跳,慌忙想要拉开左皓,但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左皓几乎已经没有了后退的时间和转身的机会,见看见那“人”肩膀上的半截脖子直直的冲着他的喉头倒了下来…….

  “啊!~~”一声尖叫,左皓大呼命不久已!感觉手上被一道蛮横的力道束缚住了,手腕上一阵酸疼,低头看去,那串戴在手上的佛珠正用力向里收缩着,在收缩的同时,竟然能看到隐隐的光芒,而眼前的那“人”却随着凄厉的一声惨叫不见了!

  二人惊魂未定,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仿佛刚刚那只是一场恶梦,左皓“呼”的一声瘫软在了地上,手上的疼痛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但是心脏却好像再也不是自己的一般,跳动的如此剧烈,剧烈得连他自己都无法调整和平息。

  王队长望了面色惨白的左皓一眼“我们……今天还是先回去吧!等正午的时候再多叫点人过来!”

  左皓慢慢扶着门爬了起来,嘴里还喘着粗气“既然……既然来了!就查个清楚!虽然不清楚张嫂的魂魄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不管这里还隐藏着多少凶灵,我等这一天好久了,眼看就要查到线索的时候,又怎么能打退堂鼓?”

  王队长望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二人又慢慢向左皓的卧室走去,一想到刚刚那颗从穿衣柜里出来的人头,他们就不自然的想起刚刚那个在门口出现的无头怨魂,不过既然下半身都不在了,那么那颗头也应该不在了吧!

  似乎是给自己壮胆一般,二人这样想着,一步一停的来到了卧室门口,轻轻的推开了门……

  这次是王队长走在前面,在他推开门的一瞬间,仿佛被电击一般,放在门上手突然收了回来,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左皓只见王队长面色发青,目光呆滞,变的没有焦点一般,显得十分呆滞。

  到底看到什么了呢?左皓很想推门去看,但是看到王队长的表情,却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头……头…….”过了许久才从王队长缓缓吐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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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取证

  第二天一大早,左皓便来到了警局门口,出门前给王队长打了个电话,他似乎一晚上都没有回家,在局里呆了一个晚上,两人在电话里说了两句,左皓便踏着晨雾赶了过来,得知王队长还未吃过早饭,他在警局附近的一家小餐馆买了两份早点,继而直接向王队长的办公室走去。
  “砰!砰!砰!”虽然门是虚掩的,但是左皓依然礼貌性的敲了敲门。

  “请进!”

  “王队长!早啊!”

  “呵呵!你速度真快!一下就赶来了!来!坐坐!”

  “呵呵!赶着给你送早饭,当然要死劲跑啊!”左皓笑着说到。

  王队长这才看到左皓手上提了个白色的塑料袋,袋子里放着两个白色的饭盒,还隐隐冒着热气。

  “左先生!您真客气!哈哈!竟然还请我吃早饭!看来今天早上叫你来,还真是个不错的主义!”一边说着,他一边拉开了对面的座椅。

  左皓笑着说到:“队长同志辛苦了!区区一顿早饭何足挂齿?到是王队长真见外,到现在还叫我左先生,以后就直接叫名字吧!”

  “呵呵!那以后我就叫你小左吧!你也别队长队长的叫了!直接叫我老王吧”

  左皓笑着点了点头,递过去一份早饭和一双筷子。

  “那咱们还是吃完早饭再谈事情吧!”王队长说到,左皓点了点头,二人便埋头开始“扫射”饭盒中的早餐。

  吃过早饭,王队长习惯性的给自己和左皓泡了杯茶,继而从身后的资料架上抽出一打资料,放在了桌上。左皓迫不及待的翻阅起来。

  “你一边看,我一边给你做个大概的归纳吧!通过我们这几天的调查,发现黎向东近10年来一直在从事绘画创作!”

  “绘画?”左皓停下了翻阅,惊讶的问到。

  “是的!你看这几张,都是他的作品,他在本市才刚刚有点小小的名气!”

  “天啊!法医改行去当画家?”左皓感觉有点天马行空。

  “是的!当初对于这一点我也不太相信,我们联系上了他户头上的那几位户主,他们说先后在他手上购买过几幅油画。”

  “那这么说,张荔也曾经在他手上买过画,并且花了8万块钱??”左皓如是分析到。

  “确实很有这个可能!而且我们还查到,他们出车祸那天是去参加一个3省联合艺术家的聚会!”

  “艺术家的聚会?黄文琴又不是艺术家,她怎么会跟黎向东他们一起?难道她母亲是?”

  王队长摇了摇头:“她的母亲以前是个舞女,后来年纪大了才没有再去那些场所!”

  望了望不解的左皓,王队长继续说到:“黄文琴很有可能是黎向东的私生女!”

  “什么?”

  王队长轻轻点了点头“是的!根据资料显示,黎向东和他爱人的婚姻是父母包办的婚姻,全无感情可言,两人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后来因为感情贫瘠,黎向东认识了一群朋友,有时候会去网吧喝酒,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身为舞女的黄百媚。”

  “然后一夜情,生下了黄文琴?”左皓接过他的话推断到。

  “是的!可能因为黎向东对黄百媚没有感情,而黄文琴只是他醉酒后的产物,再加上黄百媚是个舞女的身份,他便一直不肯认这个女儿。但是到后来他的妻子无法生育,婚姻彻底破灭,他自己越来越老,觉得越来越孤单,于是近两年便萌发了认回这个女儿的想法!”

  “难怪黄文琴出车祸的时候会跟他们在一起,她精神崩溃后一直叫着玉门精神病院的名字,原来是因为黎向东的关系!”左皓恍然大悟。

  “虽然我们现在怀疑黎向东与你母亲,妻子被害的案件有关系,但是缺少足够的证据,因此我们无法请到收查证去搜他的家里,但是我想,竟然张荔和他有过买卖关系,那么她买的那画有可能还在你家里!”

  “您是说…….我的家里可能有些隐藏的线索?”

  “是的!现在想想确实是有这个可能,因为当时我们去的时候,你的家里没有任何外人进入的迹象,除了一楼客厅是案发现场显得有些凌乱之外,卧室里根本没有任何翻动或者进入的迹象,所以当时我们只对客厅做了搜索和考察,但是卧室里却没有!”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自从这案子发生后,我就根本没在家里住过,更没有发现过什么线索,照这么来看,我们极有可能一直都找错了方向,如果我母亲是被张荔害死继而引起了一系列的灵异事件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在她居住的卧室里会有些蛛丝马迹!”左皓灵光一闪,感觉王队长的推断十分准确。

  取得一致见解后,二人便驱车向左皓家里赶去,这一次,两人没有在客厅做过多的停留,而是直奔二楼的卧室而去,虽然自从母亲和张荔走后,回来过几次,但是却从来没近过这间卧室,对于他来说,这里存在着太多的回忆和甜蜜,刺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所以一进门,他边站在门口没有再往里走。

  王队长从他身边走了进去,这屋子好久没人住了所以透着些重重的灰尘味,刺的人鼻子直发痒,窗帘是紧紧闭上的,显得房间有些昏暗,一切的一切似乎停在了那天晚上,没有一点改变。

  在离床不远的地方,靠墙放了一张穿衣柜,柜子没有经过任何粉饰,也没有附着各色的油漆,而是保留着最自然的木头的原色。柜子是向两边抽开那样的门,门上刻了两个若有所思的美人头,两人头都是一头长长的头发,背靠而立,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人靠在镜子上,镜子那边出现自己的影象一般。

  人头很大,几乎占据了整个柜子,美人头的眼珠不知道为什么是凹陷的,因此显得比其他地方的颜色略深,但是却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王队长上前观察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把手之类可以下手的地方,他推了两下,柜子纹丝不动,又试着向两边拉了拉,柜子虽然没上油漆,但是经过精细的打磨,因此显得很滑,无从下手。

  左皓走了过来,双手抠在了美人头凹陷的眼珠里,稍稍向两边用了下力,柜门便向两边拉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双手抠到美人头的眼珠里的时候,眼前居然晃过了那天晚上双手插进母亲没有眼珠的眼眶里的情景。而且那种真实的感觉从指尖传来,显得十分浓稠和粘腻,甚至还有些温温的感觉。

  当柜门打开的时候,二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柜子里挂了很多女人的衣服,以裙子为主,每件裙子的下方又正好摆放了一双尖尖的绣花皮鞋,乍的看上去,象极了一个个看不见的女鬼穿着一身女人的衣服,然后排成了一排,挂在了衣架上。

  在伸进衣柜里搜查的时候,王队长有那么一小会迟疑,定了定神,他身手在衣柜里寻找起来,衣柜里挂了一些日常用的女式外套和一些女人鞋子,还有些皮带,帽子类的小东西。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地方不妥,刚刚准备放弃继续搜查的时候,王队长却似乎发现靠里的一个角落了好像有什么东西。

  因为光线比较暗,看不清楚,只隐隐觉得有一团黑影,所以王队长侧着身子,将手伸了过去…….

  果然是有团东西,手感有些柔软和顺滑,而且缠绕在指间,一丝丝的,仿佛钩住了人的神魂一般,这么想着,他双手一抖,浑身一颤,脑海里闪过一头女人长发的景象。“嗖!”的一声慌忙收回了手,但是那东西却缠在了手上被一同拽了出来。

  只见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掉在地上晃了两圈,继而一动不动的躺在了他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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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取证

  第二天一大早,左皓便来到了警局门口,出门前给王队长打了个电话,他似乎一晚上都没有回家,在局里呆了一个晚上,两人在电话里说了两句,左皓便踏着晨雾赶了过来,得知王队长还未吃过早饭,他在警局附近的一家小餐馆买了两份早点,继而直接向王队长的办公室走去。
  “砰!砰!砰!”虽然门是虚掩的,但是左皓依然礼貌性的敲了敲门。

  “请进!”

  “王队长!早啊!”

  “呵呵!你速度真快!一下就赶来了!来!坐坐!”

  “呵呵!赶着给你送早饭,当然要死劲跑啊!”左皓笑着说到。

  王队长这才看到左皓手上提了个白色的塑料袋,袋子里放着两个白色的饭盒,还隐隐冒着热气。

  “左先生!您真客气!哈哈!竟然还请我吃早饭!看来今天早上叫你来,还真是个不错的主义!”一边说着,他一边拉开了对面的座椅。

  左皓笑着说到:“队长同志辛苦了!区区一顿早饭何足挂齿?到是王队长真见外,到现在还叫我左先生,以后就直接叫名字吧!”

  “呵呵!那以后我就叫你小左吧!你也别队长队长的叫了!直接叫我老王吧”

  左皓笑着点了点头,递过去一份早饭和一双筷子。

  “那咱们还是吃完早饭再谈事情吧!”王队长说到,左皓点了点头,二人便埋头开始“扫射”饭盒中的早餐。

  吃过早饭,王队长习惯性的给自己和左皓泡了杯茶,继而从身后的资料架上抽出一打资料,放在了桌上。左皓迫不及待的翻阅起来。

  “你一边看,我一边给你做个大概的归纳吧!通过我们这几天的调查,发现黎向东近10年来一直在从事绘画创作!”

  “绘画?”左皓停下了翻阅,惊讶的问到。

  “是的!你看这几张,都是他的作品,他在本市才刚刚有点小小的名气!”

  “天啊!法医改行去当画家?”左皓感觉有点天马行空。

  “是的!当初对于这一点我也不太相信,我们联系上了他户头上的那几位户主,他们说先后在他手上购买过几幅油画。”

  “那这么说,张荔也曾经在他手上买过画,并且花了8万块钱??”左皓如是分析到。

  “确实很有这个可能!而且我们还查到,他们出车祸那天是去参加一个3省联合艺术家的聚会!”

  “艺术家的聚会?黄文琴又不是艺术家,她怎么会跟黎向东他们一起?难道她母亲是?”

  王队长摇了摇头:“她的母亲以前是个舞女,后来年纪大了才没有再去那些场所!”

  望了望不解的左皓,王队长继续说到:“黄文琴很有可能是黎向东的私生女!”

  “什么?”

  王队长轻轻点了点头“是的!根据资料显示,黎向东和他爱人的婚姻是父母包办的婚姻,全无感情可言,两人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后来因为感情贫瘠,黎向东认识了一群朋友,有时候会去网吧喝酒,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身为舞女的黄百媚。”

  “然后一夜情,生下了黄文琴?”左皓接过他的话推断到。

  “是的!可能因为黎向东对黄百媚没有感情,而黄文琴只是他醉酒后的产物,再加上黄百媚是个舞女的身份,他便一直不肯认这个女儿。但是到后来他的妻子无法生育,婚姻彻底破灭,他自己越来越老,觉得越来越孤单,于是近两年便萌发了认回这个女儿的想法!”

  “难怪黄文琴出车祸的时候会跟他们在一起,她精神崩溃后一直叫着玉门精神病院的名字,原来是因为黎向东的关系!”左皓恍然大悟。

  “虽然我们现在怀疑黎向东与你母亲,妻子被害的案件有关系,但是缺少足够的证据,因此我们无法请到收查证去搜他的家里,但是我想,竟然张荔和他有过买卖关系,那么她买的那画有可能还在你家里!”

  “您是说…….我的家里可能有些隐藏的线索?”

  “是的!现在想想确实是有这个可能,因为当时我们去的时候,你的家里没有任何外人进入的迹象,除了一楼客厅是案发现场显得有些凌乱之外,卧室里根本没有任何翻动或者进入的迹象,所以当时我们只对客厅做了搜索和考察,但是卧室里却没有!”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自从这案子发生后,我就根本没在家里住过,更没有发现过什么线索,照这么来看,我们极有可能一直都找错了方向,如果我母亲是被张荔害死继而引起了一系列的灵异事件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在她居住的卧室里会有些蛛丝马迹!”左皓灵光一闪,感觉王队长的推断十分准确。

  取得一致见解后,二人便驱车向左皓家里赶去,这一次,两人没有在客厅做过多的停留,而是直奔二楼的卧室而去,虽然自从母亲和张荔走后,回来过几次,但是却从来没近过这间卧室,对于他来说,这里存在着太多的回忆和甜蜜,刺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所以一进门,他边站在门口没有再往里走。

  王队长从他身边走了进去,这屋子好久没人住了所以透着些重重的灰尘味,刺的人鼻子直发痒,窗帘是紧紧闭上的,显得房间有些昏暗,一切的一切似乎停在了那天晚上,没有一点改变。

  在离床不远的地方,靠墙放了一张穿衣柜,柜子没有经过任何粉饰,也没有附着各色的油漆,而是保留着最自然的木头的原色。柜子是向两边抽开那样的门,门上刻了两个若有所思的美人头,两人头都是一头长长的头发,背靠而立,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人靠在镜子上,镜子那边出现自己的影象一般。

  人头很大,几乎占据了整个柜子,美人头的眼珠不知道为什么是凹陷的,因此显得比其他地方的颜色略深,但是却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王队长上前观察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把手之类可以下手的地方,他推了两下,柜子纹丝不动,又试着向两边拉了拉,柜子虽然没上油漆,但是经过精细的打磨,因此显得很滑,无从下手。

  左皓走了过来,双手抠在了美人头凹陷的眼珠里,稍稍向两边用了下力,柜门便向两边拉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双手抠到美人头的眼珠里的时候,眼前居然晃过了那天晚上双手插进母亲没有眼珠的眼眶里的情景。而且那种真实的感觉从指尖传来,显得十分浓稠和粘腻,甚至还有些温温的感觉。

  当柜门打开的时候,二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柜子里挂了很多女人的衣服,以裙子为主,每件裙子的下方又正好摆放了一双尖尖的绣花皮鞋,乍的看上去,象极了一个个看不见的女鬼穿着一身女人的衣服,然后排成了一排,挂在了衣架上。

  在伸进衣柜里搜查的时候,王队长有那么一小会迟疑,定了定神,他身手在衣柜里寻找起来,衣柜里挂了一些日常用的女式外套和一些女人鞋子,还有些皮带,帽子类的小东西。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地方不妥,刚刚准备放弃继续搜查的时候,王队长却似乎发现靠里的一个角落了好像有什么东西。

  因为光线比较暗,看不清楚,只隐隐觉得有一团黑影,所以王队长侧着身子,将手伸了过去…….

  果然是有团东西,手感有些柔软和顺滑,而且缠绕在指间,一丝丝的,仿佛钩住了人的神魂一般,这么想着,他双手一抖,浑身一颤,脑海里闪过一头女人长发的景象。“嗖!”的一声慌忙收回了手,但是那东西却缠在了手上被一同拽了出来。

  只见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掉在地上晃了两圈,继而一动不动的躺在了他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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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宴

  晚上六点,两人准时抵达了宴会地点:许国辉的家里。当车停稳的那一瞬间,左皓才知道什么叫做有钱人,富丽堂皇的别墅,有如童话中的城堡般给人一种金碧辉煌的感觉的同时,更多的是一种庄严和震撼。
  别墅前有一个很大的喷水池,正随着音乐忽高忽低,喷薄而出,彩色的灯在其间闪耀,又为这水中精灵增色不少,水池中间竖立了一座天使玉瓶的雕像,潺潺的水流正从天使手中的玉瓶中汹涌而出。放眼望去,四周都是修剪平整的草坪和茂密又不失美感的树木,树木上也装了一些彩色的小灯,把气氛托显的十分热闹。

  许冰诺拉了拉他的袖口,左皓这才回过神来,缓缓走下车去,绕到另一边为许冰诺拉开了车门。许冰诺优雅的伸出芊芊玉脚,出车子里站了起来,继而轻轻的挽上了左皓的胳膊,两人步调一致的向别墅走去。

  当刚刚踏上那明亮的可以当镜子照的大理石台阶时,左皓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漏跳半拍,站在门口训练有素的迎宾员都穿了一身笔挺而又庄重的黑色礼服,在领口打了白色的领结,手上还带着白色的手套,对前来的客人微微鞠躬,送出欢迎的话语,并检阅请柬。这一切都让左皓感觉十分压抑和不自然,他甚至感觉有些窒息,慌忙向下拉了拉领口。望了望不断向这边涌入的权贵人氏,那些华丽的礼服和停靠在门口的那些超级昂贵的跑车,让他在那一两秒有些做梦的感觉,只觉得脚下发软,没有力气。

  许冰诺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不安,轻轻拍了拍他的臂膀,示意他不要紧张,左皓刚刚稳住心神,没想到刚刚踏进别墅,所有人的目光却齐刷刷的投了过来,盯得他两一阵发颤,所有人都保持着看到他们出现时的最后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这个时候如果不是乐队还在奏着乐曲,可以想像场面将会变的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声响。

  男人们垂涎于许冰诺的美貌和冷艳,女人们则震惊于左皓的俊朗和那种成熟男人的气息,而当这两人一同出现的时候,这种视觉上的冲击便达到了及至,众人回过神来,场面又恢复了之前了热闹,左,许二人这才舒了口气。

  众人纷纷猜测这对突然出现的俊男靓女到底是何方神圣,同时在各自心里打着小算盘。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体形富态的男子,年纪大概在50多岁,看上去很有排头颇有几分儒商的气质。左皓感觉有些眼熟,在脑袋里突然闪现一些资料,“哦!”了一声,他想起来,此人正是许冰诺的父亲------许国辉。在他的身边跟了一个美艳的女子,年龄和许冰诺不分伯仲,甚至好像比许冰诺更为年轻。

  许国辉走了过来,所到之处便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他径直走到许冰诺的面前,摊开双手,来了个西方式的拥抱,许冰诺皱了皱眉头,似乎十分不喜欢这钟方式,但是毕竟是公众场合,她不想父亲下不了台,所以只能僵硬的回了一个拥抱。

  众人看到许国辉拥抱了许冰诺,纷纷猜测不已,因为许国辉从来没有在媒体面前提到过这个女儿,更没有带她出席过公众场合,所以他们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的身份有诸多的猜测。

  “冰诺!你终于来啦!爸爸好怕你不来!”许国辉笑着说到,话刚出口,便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但是人群中却有个人的眼里闪过一道亮光,似乎十分兴奋。

  许冰诺只是僵硬的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站在许国辉身边的那个女人却说话了:“冰诺啊!不是小妈说你,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看看我们,不看我到无所谓,关键是你爸爸,他想你都想的病了!”

  “娉婷!今天冰诺回来了!就少说两句吧!”许国辉说到,语气里却全是宠爱和心疼。

  许冰诺只感觉一阵恶心,心里想到:“怎么先不关心我这个女儿?到现在突然把我当掌上明珠呢?还有那个眼睛长在脑门上的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许冰诺把不悦写在脸上,不过一贯冷漠的她会有这种表情,许国辉也觉得不足为奇。

  “冰诺!来!过来!给你介绍个青年才俊认识!”许国辉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引她向左走,从始至终完全没有看过左皓一眼,就仿佛他是透明的一般,弄的左皓十分不爽。

  “爸!~”许冰诺叫了一声停了下来,挣脱出父亲的手。

  “我先给您引荐个人!这是我的男朋友----左皓!”

  “伯父您好!”左皓很配合的微微鞠了躬,恭敬的喊了一声。

  许国辉冷冷哼了一声,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左皓听在耳里。

  “不知道左先生现在正经营什么集团啊?”

  “呵呵!在下不才,没有经营公司,只是博美公司里的一个职员。”显然知道许国辉有意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左皓回答问题不卑不亢,虽然自己的薪水和这些人比确实是沧海一粟,但是就不能因此而失了气势。

  “呵呵!”许国辉冷笑了一声,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潜台词确实:“就你也配?!”

  “伯父!”许国辉的身后突然窜出一名男子,喊了一声。

  许国辉转过头来:“哦!呵呵!萧鑫啊!你来的正好!刚刚真要去找你了!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女儿许冰诺!冰诺啊!这就是我之前给你提过的那个青年才俊萧鑫,他年纪轻轻就在商场上颇有建树,是雅奇集团的长子!”许国辉一边说着一边别有用意的望向了左皓,想让他知难而退。

  “许小姐!您好!今天见到您这么美丽的小姐真的十分荣幸!”一边说着,他一边试图抓住许冰诺的手来个欧洲式的亲吻礼仪。

  左皓一把抓了过来“抱歉!我想冰儿她不能接受这种方式!”

  “这位是…….?”

  “冰诺的朋友!她一个公司的同事!”许国辉冷冷的说到。

  “是男朋友!”许冰诺加重了这个“男”字。

  萧鑫不怒反笑“哦!是男性朋友么?不过象冰儿小姐这么美丽,当然找个保镖是很必要的!”

  他竟然自作主张的叫许冰诺为“冰儿”,听的她是一阵恶心,有想量量他脸皮厚度的冲动。

  这个时候,从旁边走来一个人,在许国辉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许国辉走到话筒前开始讲话,音乐也停止了“今天是我许国辉58岁生日,非常感谢大家能够来参加这个宴会,现在我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劈里啪啦,下面一阵乱拍。音乐响起,这个时候音乐已经换成了舞曲。

  “冰儿小姐!不知道今天这第一支舞可以和您跳吗?”萧鑫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NO!”继而转过脸来深情的望向左皓“我已经有舞伴了!亲爱的我们去跳第一支舞吧!”同时她的手伸向了左皓。

  左皓牵起了许冰诺的手,却一直没有动,面露难色。

  “哈哈!左先生不是不会跳舞吧?”萧鑫戏谑性的说道,语气里尽是讽刺的味道。

  “哎!可怜了这么高雅而又美丽的女伴,还是…….”

  不等萧鑫说完,许冰诺正准备回绝,耳边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Darling!我终于找到你了!”

  三人一听到这声音,一同望了过去,竟然是那“踩不死”的黄毛女-----蕾斯妮。许,左两人对望一眼,简直要晕死过去,左皓大呼:“不是吧!本来就够衰了!居然被这花痴抓到!这下糗大了!”

  “你怎么来呢?”正当左皓寻思怎么挖个洞钻进去的时候,他如何也没想到,萧鑫那小子却突然丢出这样一句话。

  “鑫鑫!你忘记了吗?是你昨天晚上邀请我来的哦!”蕾斯妮嗲声嗲气的说到。

  “什么时候?”萧鑫一边说着,一边斜着眼睛瞟向了许冰诺。

  “就昨天晚上啊!在香榭丽舍!”蕾斯妮对他这种突然的冷淡感觉十分疑惑。

  “我昨天什么时候…….”萧鑫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

  “难道是昨天我在床上喝醉的时候把那张空白请帖送给了你?”

  “哦!床上是吧!还喝醉了!那难怪…….”左皓暗爽:“你丫傻了吧!终于被我抓到了吧!NND!刚刚那样拿老子开涮!现在风水轮流转了!”

  “萧先生果然是青年才俊啊!别人都是生意场得意,情场失意,您这可是生意,情场两得意啊!佩服!佩服!”

  “我…….她…….我昨天是一个人在自己床上醉了,没和她在一起!”他这显然是越描越黑。

  “哦!是这样啊!那我们来分析下,您刚刚说‘难道是我在床上醉的时候把请帖送给了你!’这个‘你’是指蕾斯妮小姐吧!那么,如果昨晚你们不在一起,这张请帖是怎么送给她的呢?难道是您醉了后,叫管家送过去的?”

  “鑫鑫!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有别的女人呢?”

  “我…….你……..”萧鑫气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咦!~你怎么知道她叫蕾斯妮的?我记得我刚刚没说过啊?!”萧鑫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

  “我知道了!你们之前就认识的吧!阴谋!这一定是个阴谋!你们合伙来陷害我!”萧鑫似乎终于找到了给自己下的台阶。并且显得十分愤怒。

  但是似乎不用左皓他们出手,累死你小姐就足够让他累死了“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蕾斯妮摆出了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开“烘”了。

  周围的人都围上来开笑话,许国辉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看来是绝对不能把女儿嫁给这种白痴加笨蛋了!脸都丢尽了!同时他示意保安把这个突然出现的累死你小姐赶出去。

  而许,左二人早退了出来,在一旁的桌子坐下,笑的前扑后仰,端着鸡尾酒品尝起来。左皓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慌忙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王队长的电话。

  “喂!”

  “喂!左先生吗?我是王队长啊!我们刚刚查到一些重要的资料”。王队长听到手机里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心知左皓现在有事,因此说到:“所以想看你明天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一趟!”

  “哦!好的!我明天一早就赶过去了!麻烦您了!”

  “恩!那你明天来之前打个电话!”

  “好的!”

  “恩!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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