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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我若有所失的一个人走回了家。
  老赵还在屋里废寝忘食的修改论文,看见我回来了,喜出望外。
  “神童,你终于回来了,赶紧帮我看看这段论文该怎么改?”老赵急不可待的把我拉到电脑桌面前。
  我现在做什么事都没心思。我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让我歇会儿,论文的事明天再说!”
  老赵还比较知趣,没有再打扰我,回到电脑面前继续修改。
  “我这几天比较辛苦,想休息几天,什么事都不要找我!”我把行李扔在床下,然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心情极度矛盾,我直直的看着天花板,眼睛都不眨。也许子墨的离开,才使我真正的意识到,其实内心的深处喜欢子墨多一点。
  子墨的离开仿佛把我整个人都掏空了一样,只剩下一个空虚的躯体,没有任何的想法和希望。
  我只想能早早的入睡,奢望一觉醒来后能忘掉这一切。但是这毕竟是奢望,记得有人曾经说过,爱上一个人或许只要一秒钟,而忘掉一个人却要一辈子。
  突然,我觉得有温热的液体从我眼眶溢出,天花板也变得模糊不清,我又哭了,我也不知道眼泪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我一夜没睡,只是在清晨的时候才小憩了一会儿。
  老赵写了一个通宵的论文,但是到现在还很精神矍铄,有点超级赛亚人的毅力。我下床上厕所,和老赵搭了几句。
  “这么拼命干嘛,答辩不是还早吗?”
  “哦,我要赶着写完,博物馆那边通知这个中旬就要出发去蒙古,对了,你也要准备一下……”老赵认真的对我说。
  “到时候看情况吧,我不一定去!”
  “不会吧,你……”
  我没有理会老赵又爬上床睡觉去了。
  文兄的电话打来的很及时,正好是我要睡着的时候。
  “喂,神童吗?你昨天不是要我打听那事吗,有消息了!”
  “哦,你说!”
  “Sanuel这次来,专门为找我们系的一个大一的新生,但是具体是不是钟国强就不是很清楚,不过是学生处告诉系里是来找钟国强的!……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而且这次安排Sanuel和钟国强的单独交流,除了钟国强,也只有系上的几个老师参加,搞的神神秘秘……”
  现在不用说,我也明白事情的缘由了。系上肯定是让钟国强冒名顶替,不然Sanuel也不会过来,而且这个单独交流也没别的学生参加,肯定也不会穿帮。
  不过我想也是,我在给Sanuel的email上也没告诉他我是谁,只说了学校了年级,系上随便找个人冒名顶替也没人知道。
  换了昨天或者是前几天,我肯定回发信给Sanuel说明事情真相,但是我现在已经没心情理会这些事了。
  “恩,谢谢你,文兄!”
  “神童,我一直觉得这次Sanuel来找的人应该是你?!”
  “我?关我什么事,我又不认识他!”
  “你上学期不是在翻译书吗,是不是就是翻译的Sanuel的书?”
  “没有啦,我都说不是我了,谢谢你的关心!”
  “神童,你……”
  “好了,文兄我要休息了,真的很感谢了,这事真的与我无关!”
  
  我挂了电话,继续躺在床上发呆。我觉得前途怎么这么茫然,现在不能回家,我老爸老妈肯定不能接受我被学校开除的现实,而我现在在南京又无法参加高考;出国我现在也没什么兴趣,而且要回学校去和系领导翻脸我也做不到。想来想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找份工作做做。
  我给夏天打了一个电话,接听电话的是移动秘书,我失望的挂了电话。
  我又想到回中学去当老师,但是想到梁老师,想到曾子墨,我这个念头也打消了。
  “老赵,博物馆现在招不招人?”
  “招呀,不过听说今天已经招满了,怎么了?”
  “哎,我不想读书了,想工作了!”
  “不想读书了?为什么?”
  “读书没劲,还不如工作挣钱!”
  “虽然我知道你是神童,但是你本科都没毕业,怎么找工作?现在这些用人单位都是看文凭的!”
  “恩,你帮我问问看吧,如果有合适的就通知我!”
  “有倒是有一些,诸如家教,发广告传单一类的,估计你也没兴趣!”
  “只要能挣钱,先干着在说!”
  “好吧,我明天帮你问问看,不过工资不高!”
  
  下午又睡了一觉,整个人都松松垮垮的,我想起书上写的纨绔子弟,或许就是这个样子。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面,阳光从门缝里透过来,看到无数的灰尘在空气中飞舞。我想了很久,终于决定给张妍打一个电话。
  “喂,妍妍……”
  “神童,你回来啦,……”电话那端传来张妍高兴的声音。
  “嗯,我……”
  “有没有给我带什么特产回来,那里好玩吗?有没有照片给我看看……”我还没开口说一句完整的话,张妍就滔滔不绝的提了一堆要求。
  “张妍,你明天有空出来吗?”
  “好呀,我们明天在学校门口见吧,拜拜!”张妍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我觉得张妍今天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明天见面再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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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我挂了电话,吃惊的问曾子墨:“你,你什么时候醒了!”
  “我醒了一会儿,看见你没在,就出来找你!”曾子墨平静的说。
  “哦,走回去吧,医生说你差不多康复了,明天我就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神童,学校那边出什么事了?”
  “哦,没什么事,我原来班上有个同学要去美国了,我们都觉得很吃惊!”
  “嗯,神童,我想早点回南京,今天就去办出院手续吧?”
  “不着急,你再多休养一天吧!”
  “我现在已经差不多康复了,你去办出院手续,我在病房里面收拾东西!”曾子墨很坚决的说。
  我也没反对,去值班室找医生办出院手续。
  
  前几天我就已经把放在青年旅舍的行李拉到医院来了。我办好手续回来,曾子墨已经差不多把东西收拾好了。
  沈姨看见我们要走了,有点依依不舍,毕竟这几天我们陪着她,她也不会觉得无聊。沈姨留了一个电话给我,说要是在南京有什么困难让我们去找她,我们很高兴的道谢。
  小胖今天来上最后一课,他的计算器小软件已经顺利完成,他固然很高兴,但是想到我和曾子墨要走了,小胖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一定以后有时间回苏州来看他。
  
  我们只买到晚上六点钟回南京的车票。不过车上没什么人,我们坐的单隔只有我们两个人。
  曾子墨心事重重,一直没怎么说话。
  “子墨,怎么了,要回家了,你应该感到高兴呀!不要一副沮丧的样子!”
  “嗯,”曾子墨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车快要到南京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有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南京的春天,雨水特别的多,隔三岔五的下雨好像电视剧中间插播的广告一样,让人讨厌。
  曾子墨一直单手拖着下巴,专注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过中央门了,又看到长途车站熙熙攘攘的路人,和穿梭期间的票贩子,都是那么的熟悉。
  列车长叹了一口气,稳稳的停在站台上。站台的喇嘛迫不及待的开始一篇又一篇的催促旅客下车,生怕耽误了他们下一躺的生意。
  我和曾子墨一人背着一个包下车,顺着人群挤出车站。一群操着正宗南京话的大娘大婶,早就守候在出站口两侧,见旅人一出站就蜂拥而上,问我们要不要住旅馆,要不要买地图。
  曾子墨不高兴的挥挥手,拉着我冲出重围上了一辆出租车。
  “我送你回家吧?”我对曾子墨说。
  “不要,我想先回学校!”曾子墨说。
  
  快到学校了,曾子墨叫司机把车停下来,“神童,我们在这儿下吧?”
  “嗯,好的!”我把车钱付给了司机,下了车。
  “神童,我有话想对你说!”
  “嗯,你说!”其实从一上火车,我就觉得曾子墨心事重重。
  “我在车上一直在想,想我们这段感情应该何去何从……,神童,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但是我还是喜欢上你,……我都想不明白自己是聪明还是糊涂?我明明知道这样到最后肯定没有什么结果,但是我还是像飞蛾扑火一样义无反顾……,”曾子墨一边说,一边小声的哭起来。
  “子墨,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亏欠你很多,而我也知道没办法弥补,……,我的明天,将来全是未知数,我或许更本不值得你去爱,去付出……”
  “不,神童,如果不是因为你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孩,无论你落魄到什么田地,我都愿意一直陪在你身边,”曾子墨说的极其真挚,让我也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
  “子墨,只要你一直能记得我,我就很心满意足,……”
  曾子墨转身趴在我身上,泪如雨下,越哭越厉害。
  “神童,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为什么我们没有早点认识,为什么我们遇见了,又要匆匆错过,……,”
  曾子墨一边哭,一边紧紧的抱着我哽咽的说。
  “子墨,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神童,下个星期我就要去香港了,然后再去英国,学校这边的手续,差不多已经办好了……”曾子墨没哭,还是紧紧的抱着我,在我耳边小声的说。
  “嗯,很好,我相信你在英国的发展,会比在国内好很多!”我也小声的说。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有点暗自神伤,她们都有很好的未来,而我的未来在哪里呢?
  “神童,有时候我也很自私的想让你和我一起去英国,……,但是,……,”
  “但是,你觉得张妍更离不开我,是不是?”
  “嗯!”曾子墨点点头。
  “也许正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才不想你左右为难,才心甘情愿的放手……,如果不是这样,就算英国,全世界最好的学校录取我,我都不会去!”
  曾子墨的一番话,让我感动的无语,或者一个人一辈子能拥有一次这样的爱,就已经足够,已经无怨无悔了。
  我紧紧的抱着曾子墨,轻声的说:“子墨,爱你!”
  “神童,要是真的有轮回,有来世,我一定会选择早点遇见你,哪怕是一分钟,一秒钟……”
  我呢?如果有来生,我是会选择曾子墨还是张妍呢?我也没有答案。
  “神童,能吻我一下吗,kiss goodbye!”曾子墨扬起头,直直的看着我说。
  曾子墨慢慢的闭上眼睛,我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双唇,冰凉如水。
  
  曾子墨松开双手,整了整背后的旅行包。
  “神童,我走了,”
  “我送你吧?”
  “不要了,我怕我好不容易坚定的决心又要变卦……”
  “神童,对我笑一个!”曾子墨用两根指头支起我的嘴角,一个难看的笑容。
  “神童,我们背靠背,各自往前走一百步,要一边走,……一边数,……记得还要始终面带微笑!不许回头!”曾子墨说着说着,眼睛里面又盈满泪水。
  我也忍不住哭了,我努力的笑了笑,着说:“嗯,从一数到一百,要面带微笑……,不许回头!”
  
  “一,二,三……”我一边数,一边泪水滂沱。
  “九十九,一百!”我站在原地,已经听不到曾子墨的声音了。
  良久,我才转身回头。已经看不到曾子墨的身影了,支剩下夜凉如水的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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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BBS上的消息说“图灵奖获得者,加州大学勃克利分校教授Sanuel将访问,并同我校计算机个别学生单独交流!”
  Sanuel怎么又要去我们学校?并要个别学生单独交流,这个人又是谁呢?
  曾子墨发现我神色突然变的严峻,感觉有点异样。
  “怎么了,神童?”曾子墨紧张的问我。
  我赶紧缓和下神色,掩饰的说:“哦,没什么,只是觉得好久没上来,BBS版面好像变化很大!”我不想让曾子墨知道Sanuel的事,否则她肯定会让我赶回南京去。
  我本来想打电话给辅导员问问到底是怎么会事,但是转念一想,当时也是我坚决的拒绝,现在再回去问有点不妥,夏天那边也是一样。
  哎,反正无论现在Sanuel访问哪个学校,同哪个学生单独交流都与我无关了,我也犯不着破费心机的去惦记。
  
  “神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曾子墨毕竟是女生,女生都很心细,我的想法都瞒不过她。
  “我,我哪有什么心事?”我发觉这句话的效果是欲盖弥彰。
  “你不说,我也不多问。不过我想多说一句,我觉得你有时候太高估自己了,什么事都藏在心里面,以为自己能解决一切问题。现在不同以前,靠单打独斗就能创天下,现在做什么事都讲求team work,应该相互合作!”曾子墨略微有点不满的说。
  “没有,我真的没什么事!”我还是不想说。
  “神童,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很愿意帮助别人,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前途去帮助别人,但是怎么就没想过让别人来帮你呢?”
  “嗯,我需要你帮助的时候,我自然会直截了当的找你!”
  曾子墨还是有点生气,一个人上网不理我了。
  我第一次看见曾子墨对我生气,我也知道她是为我好,但是这事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子墨,”我轻轻的拉了拉曾子墨的手,说:“等你病好,我再告诉你,好不好,你不要生气!”
  曾子墨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马上笑了,说:“你现在告诉我吧,我现在病已经好了!”
  “你也真够狡猾的,不过,你病好没好不是你说了算,要看医生怎么说!”我笑了笑回答。
  
  小胖这几天天天过来,而且每天还带一些水果和零食过来,我觉得这小孩子挺懂事的。曾子墨最近几天也恢复比较好,胃口也比较好。虽然医生再三叮嘱这几天还不能多吃东西,但是曾子墨还背着偷偷进食,拦也拦不住,我也只好作罢。
  不过曾子墨这么喜欢吃零食还是不见长胖,我不得不佩服她基因好。
  小胖挺聪明,我这几天带着他开发一个简单的计算器软件。循序渐进,小胖也渐入佳境,很多编程的细节我只要稍加指点,他就能触类旁通。
  
  下午,曾子墨还在午睡,我也无聊的胡乱浏览网页。
  文兄的电话打过来,我怕影响曾子墨休息,赶紧跑到病房外面去。
  “神童,你还好吗?好久没和你联系了了!”文兄说。
  “呵呵,还好,你呢?和曹敏还好吧?”
  沉默了一会儿,文兄叹了口气说:“我们分手了!”
   “分手了,为什么?” 我听了,大吃一惊,
  “她说没感觉了!呆在一起久了,腻了!”文兄郁闷的说
  “没感觉了?什么叫有感觉!哎,你有没有去努力争取,说不定她只是和你开玩笑,想试探一下……”
  “算了,神童,别提了!我也不想说……对了,我听说张妍要去香港了,你们怎么打算?”
  “我,我,……我也不知道!”
  “对了,明天那个Sanuel要到我们系里面来,听说还要和钟国强那小子单独交流……”
  “跟谁?钟国强?怎么会和他?”我大吃一惊。
  “我也不清楚,听别人说钟国强发现Sanuel写的书里的一个错误!”
  “什么?他发现Sanuel的书里的错误!?”我更吃惊了。
  “是呀,我平时看这小子不学无术,计算机也不怎么样,他能看的出什么问题?说了都没人信!”
  我越听越离谱,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
  “听说Sanuel对钟过强特别赏识,说不定还要邀请你这小子去美国读书!真是‘狗屎运’!”
  “哦,你知不知道他到底发现什么错误?”
  “这个我就不清楚,我去问问!不过,我老觉着里面有猫腻!”
  我越来越怀疑,学校是让钟国强在冒名顶替。
  “文兄,这事就拜托你帮我查一下,钟国强到底发现Sanuel的什么错误,又是怎么发现?”
  “好吧,我尽力帮你打听一下!”
  “二胡,三石他们还好吧?”
  “二胡现在已经不住在寝室里面了!”
  “啊!?为什么?”
  “他和他女朋友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上周我和三石还去他家吃饭呢,他女朋友的手艺还不错!”
  “三石呢?”
  “三石现在是学习狂人,……”
  我正和文兄聊的起劲,转头忽然发现曾子墨静静的站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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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BS上的消息说“图灵奖获得者,加州大学勃克利分校教授Sanuel将访问,并同我校计算机个别学生单独交流!”
  Sanuel怎么又要去我们学校?并要个别学生单独交流,这个人又是谁呢?
  曾子墨发现我神色突然变的严峻,感觉有点异样。
  “怎么了,神童?”曾子墨紧张的问我。
  我赶紧缓和下神色,掩饰的说:“哦,没什么,只是觉得好久没上来,BBS版面好像变化很大!”我不想让曾子墨知道Sanuel的事,否则她肯定会让我赶回南京去。
  我本来想打电话给辅导员问问到底是怎么会事,但是转念一想,当时也是我坚决的拒绝,现在再回去问有点不妥,夏天那边也是一样。
  哎,反正无论现在Sanuel访问哪个学校,同哪个学生单独交流都与我无关了,我也犯不着破费心机的去惦记。
  
  “神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曾子墨毕竟是女生,女生都很心细,我的想法都瞒不过她。
  “我,我哪有什么心事?”我发觉这句话的效果是欲盖弥彰。
  “你不说,我也不多问。不过我想多说一句,我觉得你有时候太高估自己了,什么事都藏在心里面,以为自己能解决一切问题。现在不同以前,靠单打独斗就能创天下,现在做什么事都讲求team work,应该相互合作!”曾子墨略微有点不满的说。
  “没有,我真的没什么事!”我还是不想说。
  “神童,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很愿意帮助别人,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前途去帮助别人,但是怎么就没想过让别人来帮你呢?”
  “嗯,我需要你帮助的时候,我自然会直截了当的找你!”
  曾子墨还是有点生气,一个人上网不理我了。
  我第一次看见曾子墨对我生气,我也知道她是为我好,但是这事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子墨,”我轻轻的拉了拉曾子墨的手,说:“等你病好,我再告诉你,好不好,你不要生气!”
  曾子墨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马上笑了,说:“你现在告诉我吧,我现在病已经好了!”
  “你也真够狡猾的,不过,你病好没好不是你说了算,要看医生怎么说!”我笑了笑回答。
  
  小胖这几天天天过来,而且每天还带一些水果和零食过来,我觉得这小孩子挺懂事的。曾子墨最近几天也恢复比较好,胃口也比较好。虽然医生再三叮嘱这几天还不能多吃东西,但是曾子墨还背着偷偷进食,拦也拦不住,我也只好作罢。
  不过曾子墨这么喜欢吃零食还是不见长胖,我不得不佩服她基因好。
  小胖挺聪明,我这几天带着他开发一个简单的计算器软件。循序渐进,小胖也渐入佳境,很多编程的细节我只要稍加指点,他就能触类旁通。
  
  下午,曾子墨还在午睡,我也无聊的胡乱浏览网页。
  文兄的电话打过来,我怕影响曾子墨休息,赶紧跑到病房外面去。
  “神童,你还好吗?好久没和你联系了了!”文兄说。
  “呵呵,还好,你呢?和曹敏还好吧?”
  沉默了一会儿,文兄叹了口气说:“我们分手了!”
   “分手了,为什么?” 我听了,大吃一惊,
  “她说没感觉了!呆在一起久了,腻了!”文兄郁闷的说
  “没感觉了?什么叫有感觉!哎,你有没有去努力争取,说不定她只是和你开玩笑,想试探一下……”
  “算了,神童,别提了!我也不想说……对了,我听说张妍要去香港了,你们怎么打算?”
  “我,我,……我也不知道!”
  “对了,明天那个Sanuel要到我们系里面来,听说还要和钟国强那小子单独交流……”
  “跟谁?钟国强?怎么会和他?”我大吃一惊。
  “我也不清楚,听别人说钟国强发现Sanuel写的书里的一个错误!”
  “什么?他发现Sanuel的书里的错误!?”我更吃惊了。
  “是呀,我平时看这小子不学无术,计算机也不怎么样,他能看的出什么问题?说了都没人信!”
  我越听越离谱,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
  “听说Sanuel对钟过强特别赏识,说不定还要邀请你这小子去美国读书!真是‘狗屎运’!”
  “哦,你知不知道他到底发现什么错误?”
  “这个我就不清楚,我去问问!不过,我老觉着里面有猫腻!”
  我越来越怀疑,学校是让钟国强在冒名顶替。
  “文兄,这事就拜托你帮我查一下,钟国强到底发现Sanuel的什么错误,又是怎么发现?”
  “好吧,我尽力帮你打听一下!”
  “二胡,三石他们还好吧?”
  “二胡现在已经不住在寝室里面了!”
  “啊!?为什么?”
  “他和他女朋友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上周我和三石还去他家吃饭呢,他女朋友的手艺还不错!”
  “三石呢?”
  “三石现在是学习狂人,……”
  我正和文兄聊的起劲,转头忽然发现曾子墨静静的站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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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曾子墨的表姐,终于按奈不住发送了一个音频对话的请求,我一阵狂喜,小声对曾子墨说:“呵呵,你表姐上钩,现在该你表演了!”
  “我,我,我有点担心,要是穿帮了怎么办?”曾子墨有点胆怯的说,看来她是是个善良的人,一叫她去骗人就紧张,而我对这种事却是乐此不疲。
  “力宏,你好!”曾子墨的表姐的声音还不算难听,不过感觉还是有点紧张。
  “你,你,你好!”曾子墨更紧张,不过幸好鸡鸣狗盗转换的很好,曾子墨的表姐丝毫没有怀疑。
  “真没想到能在MSN上遇到你!”曾子墨的表姐激动的说。
  “嗯,哦!”曾子墨只好支支吾吾,这样反而不容易穿帮。
  我在一旁听的着急,这么好玩的事,曾子墨反倒像是在接受审判一样,真是太没经验了。
  不过曾子墨的表姐属于那种暴开朗的人,哇啦哇啦说了一堆话,从她第一次听王力宏的歌到现在网上碰到王力宏的流水帐都说了一遍。
  曾子墨实在不善于骗人,也没有“诱敌深入”,没有让曾子墨的表姐说出什么好玩的事,让我非常失望。
  “算了,算了,看我的!”我对曾子墨说。曾子墨如同刑满释放了一样,松了一口气。
  我把音频聊天关了。
  
  “力宏,我做了一件很自私的事,让我常常感到不安!”曾子墨的表姐越来越投入了,完全把这里当“热线电话”了。
  “哦,怎么了?”我飞快的回答。
  “我做了一件很对不起我表妹的事!”
  啊?难道她所指的表妹是曾子墨。我和曾子墨都感到很好奇。
  “愿闻其祥!”
  “前段时间,我表妹瞒着她老爸,以她老爸的名义帮学校的一个男生免受处罚。本来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次有个陌生人到学校来找我,告诉我这事,要我把这件事告诉我姨父。我当时想,这事对我没什么好处,我干嘛去做这个坏人。那人说如果我照他说的办,他就送我一部最新款的手机……”
  我和曾子墨越看越吃惊,没想到我被开除的事背后还有隐情。
  “然后呢?”
  “我实在经不住诱惑,就把这件事告诉我姨父,……,后来那个男生被开除了,……”
  我和曾子墨半天没说一句话,我们一直以为是梁冬出卖的我们。
  “我一直想把这件事告诉我表妹,但是我一直鼓不起勇气!”
  “神童,对不起,没想到我表姐她……”曾子墨略带歉意的对我说。
  “没事,如果不是你帮我,我还是照样会被开除!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装作若无其事得说。
  不过曾子墨得表姐提到那个人,不用猜我都知道是张妍的老妈指使的。我不得不佩服张妍得老妈有通天得本事,而且是不择手段。
  
  我关了MSN,曾子墨也有点小小的郁闷。我赶紧转移话题,调节一下气氛。
  “子墨,给你讲个老赵的笑话你听不听?”
  曾子墨知道我是故意要逗她开心,笑着说:“好呀!”
  “你觉得老赵是不是长的有点老相?”
  “嗯,”曾子墨想了想说:“的确是有一点,我第一见他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博士呢,呵呵!”
  “老赵高一那会,学校在城里面,每周日他到学校都要坐很久的公交车。因为路途长,百无聊赖,老赵旁边有个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跟他搭话。那人张嘴就来句:‘大哥,去哪里?’。老赵平时遭受这样待遇多了,也不万分惊奇,颇平静地说:‘三中’!。那男的接着说,‘哦,去看孩子吧?孩子上高中挺苦的……’,老赵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没吭声。那男人还不甘心,继续问:‘大哥,你孩子上高几了?’。老赵是真烦了,也不解释,顺口来了句:‘高一!’。这时候,经典的一幕出现了,那男人异常惊奇地瞪大眼睛看着老赵,足足十秒钟,来了句:‘大哥,那您结婚可是挺晚的啊!’”
  我话音刚落,曾子墨和沈姨已经笑的前俯后仰了。
  我赶紧叫曾子墨省着点笑,“你伤口还没完全愈合!”
  “呵呵,呵呵,还不是怪你……”曾子墨笑的话都说不完整。
  
  笑毕,曾子墨问我:“你怎么知道,老赵告诉你的?”
  “当然不是,老赵都不知道,他怎么告诉我?”
  “老赵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曾子墨睁大眼睛,惊奇的看着我。
  “呵呵,这是我刚才杜撰的,呵呵!”我得意的笑着说。
  曾子墨才知道上当了,不过对我编故事忽悠人的本领更是深信不疑。
  
  聊了一会儿,曾子墨说要上学校的BBS去看一会儿。
  “哦,你也上BBS,你在上面叫什么?”
  “Byzantine!”
  “Byzantine?呵呵,一看就知道是学建筑的!”
  “不一定,玩帝国时代的,也知道这个单词呀!”
  “你呢?”
  “我,我叫orange,橘子!”
  “哦,你就是orange,上次在BBS上和中文系那个博士辩论曹刿和曹沫是不是同一个人的那个orange?”曾子墨惊讶问我。
  上学期,有个博士在BBS得意的发了一篇帖子说恐怖分子,中国古代就有恐怖分子了,《刺客列传》中的曹沫就是代表,然后引经据典,将曹沫和拉登做了详细的对比,证明了曹沫具备的恐怖分子的特征。最后说,博士总结说恐怖分子不可怕,如果对手中具有一个足智多谋的军事家战略家,那才可怕,然后例举了《曹刿论战》中的曹刿。
  我看了以后,立刻回了一篇帖子,引了唐朝司马贞《史记索隐》,清梁玉绳《人表考》,杨伯峻《春秋左传注》来证明曹刿和曹沫就是一个人。
  那博士一看,恼了。接着我们两个人就这个话题在BBS上反复交手,炒的甚为热闹,引来了一群中文系的研究生,老师来观战。
  后来我实在觉得无聊,也懒的理那个博士了。那个博士还欣欣然觉得胜利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对方只是计算机系的一个新生,郁闷不已。
  “哎,那个傻博士别提了,迂腐的厉害!”我不屑一顾的说。
  
  进入BBS首页,先看到的就是本日十大话题。我们学校BBS比较不务正业,一般十大话题厘米有一半不是来自女孩版,就是来自贴图版或者是个人写真版。
  我们学校女生虽然不多,但是臭美却是大有人在,很多男生喜欢把自己女朋友的照片贴在上面,一方面显耀自己已经“脱光”了,要知道在S大这个很多和尚系的学校,能找到女朋友事件很有面子的事,如果女朋友还有点姿色,那更是要人前显胜;另一方面,是告诉某些色心不死的狂蜂浪蝶,现在已经名花有主。
  当然像曾子墨,张妍这种校花级的美女,反而很少有照片贴在BBS上,因为能拿到她们单人照的人,毕竟寥寥无几。
  我浮光掠影的扫了一遍,忽然看到了一个让我万分吃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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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我打开浏览器,用google到网上搜了一个免费的语音识别的引擎,一个德国人写的,源代码完全公开,说是要支持自由软件运动。
  接着我又在网上找了一堆王力宏的mp3,电影,采访片断。曾子墨看的入迷了,说:“你搜这些来干嘛?”
  “我现在用这些语音文件来训练我的软件呀!”我得意的说。
  “训练你的软件,什么意思!?不明白”曾子墨迷惑不解的问。
  “其实每个人在说话的时候,每个字的发音都有特定的频率语调,只要能记录和模仿这些频率特征语调,就可以冒充这个人说话,我现在就是要记录王力宏发音的特征!”我一边给曾子墨解释,一边修改程序代码。
  曾子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改好了,现在可以开始训练了!”我开心的敲了敲键盘,用我的软件去记录王力宏的这些语音文件。
  “真的能冒充王力宏说话?”曾子墨还是有点半信半疑。
  “当然可以,不过呆会儿还要训练我的软件识别你的发音,记录你的发音频率特征,然后再转换成王力宏的发音!”
  “呵呵,那你这个软件叫什么名字?”
  “我还没想好,你帮我想想了!”我笑着对曾子墨说。
  “嗯,既然是冒充别人,不如叫‘鸡鸣狗盗’!,呵呵……”
  “鸡鸣狗盗?哦,我明白你的意思,哈哈,好名字,就叫‘鸡鸣狗盗’!”
  
  我用王力宏的语音训练了“鸡鸣狗盗”半个小时,已经有点效果了。
  “来来,子墨,输入一句话,看‘鸡鸣狗盗’模仿的像不像!”我信心十足的对曾子墨说。
  “好,我来试试,不要让我失望!”曾子墨好奇的在键盘上输入“你好,我是王力宏”几个字,点击了一下“发音键”,“鸡鸣狗盗”果然发出王力宏的每个字声音,说了一遍“你好,我是王力宏”,每个字模仿都维妙维俏。
  “真的,很厉害!”曾子墨兴奋的说。
  “那是!”我也得意的点点头。
  “不过,就是在发音的节奏上还不太自然,一字一顿的!”曾子墨也提出一点小小的意见。
  “嗯,要骗你表姐,我们还再下点功夫!”
  我又把程序改了一下,把断句和抑扬顿挫的节奏调整了一下。
  “这下真的很像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相信是王力宏本人了!”曾子墨又试了一边“鸡鸣狗盗”,这次真的模仿的很逼真了。
  “好了,现在该训练‘鸡鸣狗盗’学习你的发音了!”
  “怎么学习呢?”
  “很简单,我这有篇文章,你按照你平时说话的习惯读一遍,要很自然的!”我从网上搜了一篇文章下来。
  曾子墨看着屏幕,读了一遍,“鸡鸣狗盗”反复学习了几遍,基本已经记录下来。
  
  “各位观众,欢迎我们的Mr鸡鸣狗盗,隆重登场!”我煞有其事的说。
  “怎么测试?”曾子墨期待的问。
  “你对着笔记本上的麦克风说几句话,……准备好,action!”我一挥手,像电影开拍一样。
  “说什么呢?嗯,我想想……,神童是个坏人,就喜欢变着法子捉弄人……”曾子墨想了想信口说。
  “好好,打住打住!”我赶紧制止曾子墨。
  “快快,听听效果!”曾子墨已经迫不及待了。
  “说什么呢?嗯,我想想……,神童是个坏人,就喜欢变着法子捉弄人……”鸡鸣狗盗俨然播放的是王力宏的声音。
  “哇,成功了,神童你真是厉害,”曾子墨兴奋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哇,有人非礼我!……”我大呼小叫。
  
  “好了,现在可以开始实施我们的计划了!”我对曾子墨说。
  “真的要……”
  “哇,你不会吧?我费了落鼻子劲才搞好,你现在要半途而废?”
  “我觉得这样有点不道义?”
  “哎,就开个玩笑,没事的,”我先稳住曾子墨。
  我先注册了一个email地址登陆MSN,然后加曾子墨的表姐为好友。然后又注册了一个email冒充王力宏。
  “嗯?你是谁?”曾子墨的表姐立刻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哦,我看见你的昵称,知道你喜欢王力宏,我也很喜欢他!”我立刻回消息。
  一来一往聊了一会儿,我切入正题了。
  “看你这么喜欢王力宏,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我知道王力宏的MSN,你可以加他!”
  “真的,你怎么知道?”
  “我有个香港朋友告诉我的,我上次还和他语音聊过!”
  “真的,你骗我的吧?!”
  “不信,你自己加来试试!”我把那个假的email地址发过去。
  
  不一会儿,果然收到消息,有人加为好友。
  我笑着对曾子墨说:“呵呵,上钩了,你赶紧准备!”
  “你好!”对方发消息过来。
  曾子墨正想回消息,我赶紧制止说:“不要发,明星要有点明星的架子!”
  曾子墨的表姐沉不住气了,又发了一个消息过来:“请问,你是王力宏!?”
  “你怎么知道!!!!!??”我回了一个消息。
  “啊,真的是??”
  我过了半天才回答:“nod!”
  “我不信!”
  “不信就算了!”
  “哦,对不起,力宏,我想和你语音聊一会儿,不知道行不行?”
  我对曾子墨说:“你表姐要来测试我们的鸡鸣狗盗了,呵呵!”
  “我现在还有点紧张,要是我表姐知道是我骗她,肯定会杀了我的!”曾子墨有点担心的说。
  “哎,放心,到时候我帮你顶着!”我义无反顾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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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居然是老妈打来的电话,着实让我大大的意外了一下,我才发觉很久都没给家里面打电话了。
  我老妈现在嘘寒问暖了一下,问了问我的学习,然后又问了生活情况。然后我老妈就直奔主题。
  “你们班以前有个叫王晓航,你还记得?”
  “我记得呀,怎么了?”这哥们平时成绩很差,高考靠小抄作弊居然上了本省一所一般本科的学校,让我们大跌眼镜。
  “被学校开除了,又回来了?”
  “啊!为什么?”
  “听说是考试作弊,被学校勒令退学!哎,这孩子真是,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居然……,她老妈现都要气疯了,天天呆在家里面都不敢出门。听学校的人说,教委有规定,说这种被学校开除的,要下一年才能参加高考!”
  我听了大吃一惊,这真是我没想到的。
  “哦,其实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改了就好了!”
  “哎,你也知道我们那地方小,被学校开除这种事没几天全县的人都知道,你说还有什么脸面……”
  老妈说的也是实话,我们那个地方就几所中学,而只有其中一所中学的学生有可能考上大学,所以每年高考升学率基本上都是倒数前三,能考上稍微有点名气的大学的学生,基本上全县人民都知道,要是能上清华北大,更是要上县电视台天天广播,给后面的莘莘学子树立榜样。
  我当年也受到这种礼遇,不过我老爸老妈都是低调的人,谢绝了记者和电视台的访问,而这些记者知道我拿了国际化学奥赛的金牌,而且还回绝了清华的保送,更是觉得这是个可以炒做的热点,找人托关系死活要挤到我家来采访。
  “嗯,知道了!”
  “你千万不要做这种事,不过我想你也犯不着去作弊,这个我还是有信心的!对了,你和张妍还好吧?”
  “嗯,不错!”
  “好,我就不多说了,注意身体,多给家里面打电话,听见没?”
  “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要是我现在回去,我想我老妈肯定也会气疯的。况且我比王晓航要有名多了,要是我被学校扫地出门的消息传回去,全县肯定又要轰动了,媒体记者狗仔队说不定又要天天在我家楼下蹲点,偷拍。想想香港那些八卦杂志里面的情节,我就觉得恐怖,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我申请失落的走回病房,曾子墨正在和沈姨聊天。
  “打完了?”曾子墨问。
  我赶紧调整了一下情绪,不想让曾子墨看出一点端倪。
  “嗯,我老妈打过来的!”
  沈姨送了一些水果给我们,我挑了几个芒果削好了给曾子墨。但是曾子墨刚做完手术,还不能吃,只好我自己笑纳了。
  门开了,一个护士领着一个初中生模样的男孩子过来。
  “吴先生,这位是张院长的儿子,找你请教一些电脑问题!”护士对我说。
  我才想起张院长刚才给我提过这事。
  男孩子带了一台IBM的笔记本电脑,放在病房的写字台上。
  “我叫张晓峰,我同学都叫我小胖!”男孩还比较大方,以来就自我介绍,逗的我们哈哈大笑。
  “你叫什么名字?”小胖问我。
  我还没说话,曾子墨就说:“他叫神童,计算机天才!”
  “真的!”小胖眼睛一亮,半跪着给我行了个礼,说:“师傅,受徒儿一拜!”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扶起来,说:“免礼,免礼!”
  
  小胖比较有趣,一会儿就和我们熟络起来。小胖有点计算机基础,非常想学计算机程序设计,而且人也很聪明。我想了想,就教他Java程序设计。
  今天我就教小胖一些基本语法,小胖也学的很快,我让他回去再温习温习,明天再来。
  “师傅,我看师母躺在病房里上也很无聊,我把笔记本电脑借你们用,我这几天过来上课就是了!”小胖大方的说。
  师母?!!我和曾子墨惊讶的面面相觑。曾子墨有点不好意思,脸红红的,低着头假装没听见。
  “那你晚上用什么来温习呢?”我问。
  “没事,我家里面还有一台台式机!”小胖慷慨的说。
  “好,我带师母谢谢你,呵呵!”我笑了笑摸了摸小胖的头说。
  小胖给我鞠了一躬,说了声再见,一转身就跑了。
  
  “师母,有人借你电脑玩,怕你无聊!”我打趣曾子墨说。
  “谁是师母呀,可恶!”曾子墨脸红红的,小声的说。
  我看了看,电脑里面有些打企鹅,挖金子一类的小游戏,另外就是三国志十和CS。曾子墨对小游戏比较喜欢,对其他的游戏没什么兴趣。
  “哎,可惜不能上网!”曾子墨玩腻了小游戏。
  “呵呵,想上网还不容易!仙人自有妙计!”我顾弄玄虚的说。
  我把手机拿出来,故技重施,果然连接上去了。
  沈姨也看的出神了,啧啧赞叹的说:“小吴,真是厉害,不愧为神童!”
  我也有点得意。
  
  曾子墨登陆她的MSN,上面有不少好友在线。呵呵,上面有个好友的昵称叫“只爱王力宏”。
  “呵呵,这个人是不是个女生?”我问。
  “对呀,是我表姐,特别迷王力宏!”曾子墨摇摇头说。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诡计,我在曾子墨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
  曾子墨听了,笑着看着我说,“真的可以吗?你太厉害了,我有点admire you!虽然这个点子有点损,……,不过嘛,我真的想试试,看你是不是真的这么牛!”
  “好的,那我就行动了,后果你帮我担待了!”我笑着说,没想到曾子墨有时候,还是有点小小的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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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即使我有编剧本,写小说的天赋,我也想像不出,张妍的老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病房里面和沈姨谈笑风生,真是应验了冤家路窄这句话。
  而张妍的老妈看见我,也是惊愕万分,转而又露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冷笑。
  
  “哦,手术做完了?还顺利吧!”沈姨看见我们回来了,热情的问。
  “嗯,手术很成功,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我还没说话,护士回答说。
  我和护士把曾子墨抱上床,盖好被子,一切都安顿好。
  张妍的老妈继续同沈姨聊天,我见曾子墨还在熟睡中,打算一个人在外面回避一下。我不想当着沈姨,子墨的面和张妍的老妈正面交锋,虽然我知道她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我无所事事,又心事重重的在走廊走来走去,病人,护士,医生在我身边匆匆来,匆匆去。今天既然被张妍的老妈抓住把柄了,我也没什么话好讲,我只希望不会影响到曾子墨就好。
  但是张妍呢?要是她老妈告诉她我其实这段时间都是和曾子墨在一起,她又怎么想呢?我难道能不顾及她的感受吗?她能承受这种打击吗?
  我越想越矛盾,怪自己优柔寡断已经没用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走一步算一步。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张妍手机。
  “猪头,终于想起给我电话了?”电话通了,张妍就生气的大声对我说。
  “对不起,我……”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张妍不依不饶,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其实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要找回一点面子。
  “要警察来抓那些犯了错,又不肯说对不起的人!”
  “猪头,那边生活怎么样,是不是很不习惯?”
  “还行,比想想的好?”
  “有没有用我给你买的洗发水,沐浴露?”
  “当然有,”
  “记得天天洗,要是回来我发现变脏,变黑了,我就不要了!”
  “嗯,可以,……,可以退货!”我犹豫了一下说。
  “逗你玩呢,这么好的小猪,我才舍不得退货呢!”张妍笑着说。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她对我的感情始终如一,没有丝毫的减少,反而是与日俱增。
  我才来没想过自己是个卑劣自私的人,但是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在任何人看来,性质的的恶劣程度不亚于那年的陈世美,脚踏两只船,迟早会人仰马翻。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张妍感觉到我的沉默。
  “哦,我在想你这几天在干嘛?”
  “我?不是马上要去香港了嘛,很多人叫我带东西,你有没有要我带的……,哦,你不是马上也要过来了……,对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张妍又想起,我给她说的到香港读书的事了。
  “很,很快了吧!不过还没最后定!”我支支吾吾的说。
  “你早点过来吧,我可能在香港呆一段就要去澳洲,我想到时候你和我一起过去!”
  “什么?去澳洲?”我有点惊讶的说。
  “嗯,我老爸的同学是墨尔本大学的教授,看能不能给你申请一份全奖!”张妍轻松的说。
  我也见过我们系很多师兄师姐是如何绞尽脑汁,挣扎着去搏这个全奖,但是在张妍看来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容易和垂手可得,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哦,好吧,到时候再说!”
  
  挂了电话,我转身正好碰到张院长。
  “小伙子,怎么样,你朋友的病好些了没有!?”张院长一眼就把我认出来。
  “张院长太感谢您了,今天上午刚做完手术,一切正常,护士说休息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对了,我儿子这段时间正在学电脑,很多东西我们也不清楚,你有没有空指点指点他?”
  “好呀,我这个星期都在这儿,随时来找我就行了!”
  “好,那就先谢谢你了,代我向你朋友问好!”张院长客气的说。
  
  我回病房的时候,张妍的老妈正好出来。
  “你出来,我和你谈谈!”张妍的老妈非常自然的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
  我看了她一眼,又扭头看看病床上的曾子墨,还没醒过来,“好吧!”我无可奈何的说。
  我和张妍的老妈走到走廊的拐角处,这里人比较少。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居然骗我女儿说你到苏北去‘支教’,我看你也不像是这么高的风格的人!”张妍的老妈严厉的说。
  “这件事,我回去会给张妍一个交代!”我虽然没有心虚,但是语气明显软了很多。
  “呵呵,不用交代了,我看你也没机会了,我女儿马上就要去香港了,拜托你不要在纠缠她了!”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无论我是骗她也好,还是纠缠她也好,我都会对她说清楚的!”
  “我女儿真是有眼无珠,找了你这样的人!”
  我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不用你解释了,我回去给她说,我想她也该看清你是什么人了,自然不会再理你了。至于曾小姐,虽然我不认识她,但是我也会有办法提醒她提防小人!”
  “呵呵,我承认我是小人,但至少我不会恩将仇报!”我不客气的说,张妍的老妈也知道我是指她逼我离校的事。
  “我承认你帮过我女儿,但是你在感情上的背叛,早就功过相抵了!”
  “嗯,你要怎么说都可以,反正你现在已经达到目的了,你可以放心了!”
  “如果你不来纠缠我女儿,我更放心!”
  我觉得在谈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嗯,好了,阿姨我要回去了!”我看了张妍的老妈一眼,头也不回的回病房了。
  
  我回到病房,曾子墨有点苏醒了。
  “子墨,你醒了?”我看见曾子墨微微睁开眼睛。
  “神童,手术做完了吗?”
  “嗯,早做完了,很成功你不要担心!”
  “哦,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呢?”
  “医生说还要修养一个星期,应该就没问题了!”
  “哦,神童谢谢你!”曾子墨对我笑了笑,我看见曾子墨状态不错,我也很开心。
  “天天躺在病床上,肯定会很闷!”曾子墨有点不高兴的说。
  “放心吧,我天天给你说评书!”我笑着说。
  “呵呵,小吴,你真的会说书?”沈姨笑着问。
  “是呀,单田芳的评书我倒背如流,要不要我给你来一段《隋唐演义》,话说隋朝末年,朝廷腐败,炀帝昏庸,奸相宇文化及父子把持朝政,他们残害忠虔,鱼肉目姓,……”我学着单田芳沙哑低沉的声音,惹得曾子墨和沈姨,哈哈大笑。
  
  我说的正高兴,手机又响了,我只好打住,接听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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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陆陆续续有医生护士进进出出,脸色严肃,表情严峻,我也开始坐立不安了。
  一个医生刚走出手术室就被我拦住了。
  “医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是说是个小手术,不是说半个小时就能结束吗?怎么……?”我情绪有点上来了,我医生害怕子墨有事。
  “先生,你冷静一点,我们正在处理,一切都在控制中,你不要担心!”医生努力的安慰我,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不行,我要进去看看,我一定要进去!”我推开医生独自往手术室里面闯。
  两个在手术室门口的护士死死把我拽住,“先生,请冷静一点,手术还没结束,你不能进去!”
  “我一定要进去看看,不要拦着我,放手!”我眼睛有点发红了,使劲的挣扎着要进手术室,如同困兽犹斗。
  又来了两个护士,四个人死死把我拽着。
  “先生,病人在手术中,腹腔内出血较多,需要紧急输血,我们正在从血库里面调血源!希望你不要影响我们的正常工作,也是对病人负责!”一个医生从手术室里面走出来对我说。
  医生一席话让我稍稍安静一点,不过也让我的担心变成了现实。
  “医生,子墨是什么血型?我输血给她!”
  “AB型……”
  “我也是,我输给她!”没等医生说完,我就迫不及待插话说。
  “先生,你先听我说完!”医生缓了一口气说,“一般人的血都是呈阳性,但我们刚才经过检查发现,病人是RH阴性血,这种血型非常稀有,目前医院血库里尚未储备这种血!你虽然是AB型,但是你是RH阴性血的几率只有万分之二!”
  “小刘,你先打电话到市红十字会,问问有没有AB型RH阴性血,”那个医生转头对身边护士说。
  “先生,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不是!”
  “哦,你看能不能联系她家里人,可能她的家族有人是这种血一下型。病人目前的状况不是很稳定,如果不能及时输血的话,可能有生命危险!”
  医生平静的一句话,对我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本来是一个简单的阑尾炎手术,怎么变成现在这种状况,现在同医院理论没用,重要的问题是要先找到血源,稳定曾子墨的状况。
  “医院方面现在到全市各个大医院的血库去查询,你也赶紧联系一下病人的家人,看能不能提供线索!”
  “好,我现在就去问……对了,医生我现在能进去看看吗?”
  “但是病人还没有苏醒,你还是先不要打扰她吧!”
  我打电话给梁老师,没人接电话;我又打电话给夏天,想让她帮忙找梁冬,结果电话一直占线。怎么在这关键时候,谁的电话都打不通。
  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也不容乐观,各大医院的血库都暂时没AB型RH阴性血,现在医院已经同周边城市的医院联系寻找血源。
  
  “病人已经醒过来了,你进去看看吧!”一个护士走出来对我说。
  我发疯一样奔到手术室,跑到曾子墨面前。
  曾子墨微微睁开眼睛,由于失血过多,脸色像纸一样苍白,嘴唇也有点干涩发青。
  曾子墨费力的从伸出手,我一把紧紧的握住,小声而激动的说:“子墨,不要担心,你没事的,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曾子墨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眼睛里流出了一滴眼泪。
  “神童,你爱我吗?”曾子墨的动了动双唇,费劲的说。
  “嗯,我爱你,永远爱你!”我紧紧的抓住曾子墨的手,激动的说。
  “谢谢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不想离开你!”曾子墨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缓缓的闭上眼睛。
  “子墨,子墨,你千万不要睡着,千万不要,你醒醒!你醒醒!”我紧紧的抱着曾子墨,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泪水滂沱。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一个护士拍拍我的肩膀。我才醒来,发现原来刚才是做了一场恶梦,吓的我一身冷汗。昨天晚上,我一直惦记着子墨的手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没想到今天尽然在在手术室门口睡着了。
  “对了,我朋友呢,她还在手术室里面?”我转头对护士说。
  “手术刚做完,病人一切都很正常,请你放心!”
  护士这句话让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对我来说无疑是吃了一瓶定心丸,在梦中经历的生离死别的情形,惊心动魄,让我现在还感到后怕。
  “我能进去看看吗?”
  “病人马上就出来了,不过她现在没醒过来,让她休息一会儿,暂时不要打扰她!”
  “嗯,好的!”
  护士推着病床出来了,曾子墨还在没醒过来,神色安详,看来手术很成功,我就放心了。
  我迎上去,感激涕零的同主刀医生,护士逐一握手千恩万谢,差点就当场给他们作揖磕头了。
  
  我同护士一起推着病床,把曾子墨送回病房。
  到了病房门口,我听见里面谈笑风生。我看了看表,才上午十点过,大概是有人又来探望沈姨了。
  我和护士推开门,正准备把病床推进去,坐在沈姨旁边的一个人转头看了我们一眼,我一看见那人,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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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沈姨看见我们俩聊的热火朝天,笑着说:“现在的年青人,哎,真的跟我们当年想的不一样!我们年轻那会儿,哪敢想去美国,那是投敌叛国!”
  “呵呵,是呀!那时候觉得美帝国主义是最可恶的,美国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谁还想过去呀,呵呵!”我一句话惹的大家哈哈大笑。
  “哎,前年我女儿也到美国去了!”沈姨叹了一口气说。
  “去读书?”曾子墨问。
  “对,在康奈而大学……”
  “很好的学校呀!”曾子墨说。
  “呵呵,”我笑了笑说:“台湾那个姓李的不就是康奈而毕业的!”
  “哪个姓李的?”曾子墨疑惑不解的问。
  沈姨也笑了笑,说:“看来小吴还挺关心政治的!”
  “自己想,台湾姓李的比较有名的不就哪几个!”我对曾子墨说。
  “沈姨,女儿去了美国,你现在是不是很挂念她?”我察觉刚才沈姨说到她女儿去美国,神色有点黯然。
  “嗯,”沈姨点点头,若有所失的说:“我们就这个女儿,现在去美国了,我们老俩口回到家就很寂寞,不过做为父母我们也不能这么自私,阻碍子女的发展呀!”
  “哪她什么时候回来?”
  “今年下半年硕士毕业,开始读博士,她说可能还要五年才能毕业!”
  “这么长?”我有点咋舌,我要是去美国,读四年本科,两年硕士,五年博士,我妈还不跟我急。
  “她出去了,就从来没回来过?”曾子墨问。
  “嗯,她学习特别忙,要做研究又要给本科生上课,所以根本没时间回国,这段时间现在电话也少了!”沈姨越说越伤心。
  看见沈姨伤心样子,我想要是我出国了,我妈也会像沈姨这么伤心。去年我妈送我上火车到南京上学。到了南京我给家里面打电话,我老爸说送我走那天,我老妈哭了一个晚上。
  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此言得之。
  刚才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一点出国的兴趣,现在又有点乎明乎灭,哎,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碰到大事就优柔寡断。
  
  护士走进来换药瓶的时候,曾子墨已经睡着。护士叫我去值班室,说讨论一下做手术的事宜。
  值班室里一个戴眼镜的女医生正襟危坐。
  “你是曾子墨的家属?”那个女医生问我。
  “不是家属,是朋友!”和
  “以目前曾子墨的状况,医院准备后天上午给她做阑尾切割手术,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我也觉得曾子墨修养了几天,气色不错,身体也养好了很多。
  “我回去商量一下,应该没问题!”
  “嗯,下午给我答复吧!如果后天上午进行手术,从明天下午开始就不要进食了,可以喝点水!”
  “哦,这种手术没什么风险吧?大概要持续多久?”
  “很快,这种小手术没什么风险,顺利的话大概半个小时候左右!另外,你需要先支付手术费用!”女医生把单据给我。
  我接过单据一看,费用大概是三千多。还好上次翻译书还有点存款,勉强够。
  过这段时间,曾子墨住院开销比较大,我那点存款也捉襟现肘,不过只要这里能应付过去,回南京一切都好办。
  
  今天上午就要进行手术了,我早早的刚刚到了医院。曾子墨也刚刚醒过来。
  “你今天来的这么早?”曾子墨问。
  “是呀,今天你做手术,我当然要早点过来,给你壮壮胆!”我给曾子墨到了一杯水。
  “神童,我还是有点怕!”曾子墨喝了一口水说。
  “有什么好怕的?这种是微创手术,一点都不痛。去年我家隔壁那个老太也是做这种微创手术,上午做完手术,下午出院去打麻将了,你不要怎么担心!”
  “小曾,真的不用怕,阑尾切割手术我也做过,很快的,一点都不痛!”我的话经常有夸张的成分,所以曾子墨也不怎么相信,还是沈姨的话比较管用。
  “听到了吧!等你做完手术,后天就出院,继续我们的旅游!”我继续给曾子墨打气。
  曾子墨紧紧的抓着我的手,点点头。
  
  护士来了,推了一张病床进来。我和一个护士小心翼翼的把曾子墨抱到病床上,准备手术。
  曾子墨又有点紧张,一路上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我也紧紧抓着曾子墨的手,不断的安慰她让她放松一点,我知道现在曾子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我了。
  到了手术室门口,曾子墨看着我说:“神童,我还是有点害怕!”,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我轻轻的在曾子墨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我一直在外面陪着你,不要害怕!”
  “不用害怕,很快的,睡一觉手术就做完了!”护士也努力的安慰曾子墨。
  手术室的门关上了,我的心也开始一下子紧张起来。
  
   “手术正在进行中”的灯一直亮着,我一刻不停的在手术室门口跺来跺去,心一刻都不能放下来,虽然我知道这也只是小手术。
  我隔三岔五的看了看手表,觉得每过一分钟就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过了半个小时,四十五分钟,一个小时,手术还没有结束,我真的有点担心了。我趴在手术室的门上往里看,但是什么都看不到。
  不是说半个小时就结束吗,怎么都一个小时还没完。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但是让我失望的是,没看到曾子墨出来,一个护士急急忙忙的推门出来。
  “护士,怎么了?”我焦急的问护士。
  “没什么,请你耐心等待!”护士说完急急忙忙头也不回的下楼去了。
  难道真的出什么事?我有点忐忑不安。
  过了一会儿,那个护士又回来了。我把护士拦住,说:“护士,到底出什么事了,请你告诉我!”
  “先生,请你冷静,我们能处理的!”护士越是叫我冷静,我也是紧张,我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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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每天早上陈秘书都来病房探望沈姨,然后汇报工作,带来当天的一些重要的报刊。我陪曾子墨出去走走,免得听到什么国家机密就罪过大了。
  开始两天,从上午到晚上都有很多人来探望沈姨,非常热闹,各种水果,营养品更是络绎不绝的送过来,几乎快要堆满半个病房了,开个小杂货铺绰绰有余。
  几天下来,沈姨觉得这样不行,给陈秘书打招呼,让下面的各级官员不要来探访。不过,下午晚上还是偶尔有人过来,沈姨都是长话短说,会客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实在不好意思,这几天影响你休息了!”沈姨客气的对曾子墨说。
  “没关系!”曾子墨笑了笑说。
  “对了,你父母不知道你生病了?”沈姨问曾子墨说。
  “哦,没告诉他们,怕他们担心,也不是什么大手术!”曾子墨说。
  “嗯,现在的年青人真是懂事,”沈姨点了点头说,“对了,现在不是刚开学,你们怎么就……”
  沈姨才意识到现在应该是上学的时间,又不是五一,十一长假,我们俩怎么跑出来旅游了?
  “我们是学建筑了,这段时间是系里面安排出来学习古建!”我赶紧解释说。
  
  聊了两句,我电话响了,是夏天打过来的。
  “神童,你还在外面实习?你不打算回来了?”我一接电话,夏天就问。
  这事儿我不想让曾子墨知道,否则她肯定会叫我回去的。我看了曾子墨一眼,拿着电话到外面去讲。
  “嗯,我这边正忙,可能暂时不能回来!”
  “什么实习这么重要,你这个星期要是不能回南京,Sanuel可能就不来了,从上海直接回美国了!”
  “回去就回去呗!”我满不在乎的说。其实现在对我来说,没有比照顾曾子墨更重要的事情了。
  “神童,我给你实话实说吧,要是被Sanuel看上了,说不定他直接带你到美国去了!”
  去美国?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疑是很具有吸引力。被学校开除,在南京又没法参加高考,要参加高考还得回老家。
  我迟疑了一下,夏天也感觉到了,继续说:“神童,凭心而论,这真的是个好机会,对你将来的发展也很有帮助,仔细考虑考虑吧!”
  我有点被夏天说动了,想了想说:“嗯,晚上给你答复!”
  “好的,神童,你看看现在国际上那几个在IT行业有成就的中国人,哪个不是在美国接受的教育?!我不是教你崇洋媚外,而是现阶段实际的情况就是如此!”
  的确,像李开复,张亚勤,沈向阳这些现在计算机行业出类拔萃的中国人,最后都是在美国完成的学业,在美国做出了成就,不得不承认美国人在计算机这个领域是领先的。
  
  我接完了电话,心里面很矛盾,一方面曾子墨下周要做手术我不能走开,另一方面,如果失去这次机会,我可能真的只有回老家从新参加高考。
  
  我走进病房,曾子墨看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谁的电话?”曾子墨问。
  “哦,没什么,老赵打过来的,说昨天下大雨,房子有点漏水把被子给弄潮了!”我信口胡诌,还挺流利。
  “怎么?老赵的房子漏雨跟你也有关系!?”曾子墨还不知道我和老赵在外面合租房子。
  “我现在和老赵在外面租了间房子,昨天晚上下大雨,房子漏雨把我的被子全淋湿了!哼,老赵这家伙也太自私了,只顾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回去再收拾他!”我一脸愤慨的说。
  “神童,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你来得及准备吗?”
  “哎,你都叫我神童,我当然有办法了,去年我也只准备了三个月!”我尽量不让曾子墨担心。
  “考回S大?”
  “还没想好!或许吧!”我无可奈何的说。重回学校的事,现在变得扑朔迷离,要想高考还得回家报名,我还不知道怎么给老爸老妈交代,而且最近又和某些校领导闹的不愉快,看来回S大希望比较渺茫,或许真的只有出国一条路。哎,不知道现在在国外读书的这么多中国的莘莘学子,有多少是像我一样“逼上梁山”的。
  “子墨,你这去英国出国读书大概需要花多少钱?”
  “因为我是拿的全奖,奖学金基本能负担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所以基本上花不了多少钱。申请英国大学的奖学金比较困难一点,不过美国的学校奖学金比较多,相对容易一些,美国人比较有钱!”
  “去美国读书,是不是要考TOEFL和GRE?”
  “如果到美国去攻读Master,理论上是需要这两个成绩了,而且像你如果要读CS(Computer Science),很多美国的牛校还需要Subject GRE的成绩。”
  “Subject GRE是什么?”
  “Subject GRE是专项GRE,就是专业课考试。大概了十几个专业都有Subject GRE考试。哎呀,不过这些考试对于你这个大神童来说都是小菜。神童,你如果要去美国,我觉得你至少要去美国排名前十的学校!”
  “前十的学校?有哪些?”
  “CS我不是很了解,不过综合排名前十的学校,CS一般都不差,像Harvard,Princeton,Yale,MIT,Stanford,UC Berkeley……”曾子墨说起来滔滔不绝。
  这些学校我都略有耳闻,以前也听张妍老提起。
  “这些牛校,因为名气大,所以获得来自全美各个公司赞助也比较多,自然给学生的奖学金也比一般的学校多,我有个同学去了Princeton,全奖一年有四万多?”
  “人民币?”我惊讶的睁大眼睛。我累死累活翻译一本书还没这一半多呢。
  “猪头,当然是美元。上个月这家伙给我们来信,说买了一辆二手的雪铁龙才五千多美元,羡慕死我们了!”
  四万多美元,折算成人民币都三十几万了,丫丫的,比我老爸老妈工作一年的钱还多。我恨恨的咬咬牙。
  难怪现在这么多人拼死拼活要去美国,“有奶便是娘”此言得之。
  “怎么样,动心了吧?”曾子墨笑着问我。
  “嗯!有那么一点点!不过这个全奖也没这么好拿吧?”
  “是呀,其实老美现在也不怎么看中TOEFL和GRE成绩了,因为现在中国学生都是应试高手,老美越来越看中申请人的Backgroud!”
  “background?!”
  “就是学术背景,就是申请人在相关领域的成就,例如发表过什么论文,获得过什么奖项,像你拿过国际化学奥赛的金牌,如果你去申请美国大学的化学专业,肯定会拿一堆offer!”
  曾子墨讲的一套一套的,让我也有点心痒痒了,也许出国去看看,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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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我买好了东西回到病房,曾子墨还在熟睡中,神色安详,看来炎症已经消了不少,我也稍稍放心一点。我一直认为打点滴的药水中含有催眠的元素,我每次打点滴不到五分钟就会睡的酣是酣,屁是屁。
  我把生活用品和一些水果,营养品放在病床旁边的抽屉里,本来偌大得抽屉一下子就塞满了。第一瓶盐水眼看快要滴完了,我赶紧跑到值班室找护士换一瓶。
  现在医院的态度比过去好很多了,估计是医疗行业风气改革起到了一定作用,护士一听说曾子墨的盐水滴完了,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跟着我过去换盐水瓶。
  护士小姐一边走一边说:“下午有个病人会安排到你们病房!”
  曾子墨住的那个病房是个双人间,不过另外一个床位一直空着,我也觉得挺浪费的。
  “哦,知道了!”我点了点头说,“对了,我觉得你们医院医生护士的态度都挺好的!”
  “是呀,我们现在每个月都有民主行风评议,要是被病人投诉就惨了,当月奖金!”护士笑了笑说,“还有,住你们那种病房的病人,一般来头都不小,不是领导干部,就是和院长,副院长有关系的人,所以我们更得罪不起!”
  
  护士看了看曾子墨的状况,熟练的又换了两大瓶盐水。
  刚换完盐水瓶,曾子墨就醒了,状态好了很多,也有点气色了。
  “好些没,还痛吗?”我关切的问。
  “嗯,”曾子墨点点头,说:“好多了,神童谢谢你!什么时候做手术?”
  “手术时间还没最后定下来,你先休养几天!”
  “会不会,……”曾子墨有点不好意思,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声的说:“会不会留下疤痕?”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何况曾子墨这种美女,更是紧张。
  “这个……”我立刻皱起眉头,一脸严肃的说:“刚才我和医生讨论了一下,医生说由于你这次阑尾发言的很厉害,化浓了,所以要开一条十厘米的口才能彻底清除,不过他们会……”
  “啊!”我还没说完,曾子墨就不干了,拉起被子捂住头说:“不行,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做手术……”
  我见状偷笑的不行,没想到曾子墨平时这么镇定稳重的人还是有像小女孩的时候。就算孕妇剖腹产也不用开一条十厘米的口,更何况一个一般的阑尾炎手术,看来曾子墨也缺少一点生活常识。
  “好了,好了,骗你的了,医生说现在做阑尾炎切割都是微创的,就开三个小孔……”
  “真的,没骗我?”曾子墨从被子里面探出头。
  “真的,不会影响你穿泳装的,现在的医院都很人性化……”我想起港片《辣手回春》里面的情节,张柏芝到医院割盲肠,郑伊健和陈小春为了她长大后能穿泳装,故意提高手术难度,开刀时低割了一寸。
  “可恶!”曾子墨瞪了我一眼,微微有点脸红。我忽然觉得这个时候的曾子墨好像张妍,也许每个女生天生都有这一面,只是从来没在我面前表现过而已。
  我又不禁想起张妍了,她在做什么呢?
  “对了,子墨,你会不会游泳?”
  “会一点,不过游的不好……”曾子墨谦虚的说。
  “我也游的不好,状态好的时候顶多也只能横渡英吉利海峡两,三趟!”我大言不惭的说。
  “啊!……胡诌!”
  “真的,你还别不信,去年澳洲那个姓索的小伙子,死活拉着我比一百米蝶泳,我想别人好歹也是世界冠军加国际友人呀,再怎么也得让着一点,对吧?!”
  “嗯!对!然后呢?”曾子墨笑着问。
  “然后,他还是被我甩下一个身位!”
  “哈哈,真是神童呀!!”
  
  我们聊的正开心,外面一阵吵杂,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几个护士搀扶着一位中年妇女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提着大包小包。
  一个带眼镜提着公文包的三十几岁的男的看见我和曾子墨在里面,扭头对旁边的一个医生,没好气的说:“黄医生,这里怎么还有别的病人!”
  “这个,这个……”那个姓黄的医生有点为难的说,“我也不清楚,这个病人好像是张院长安排进来的!”
  那个呆眼镜的男的掏出电话,不高兴的说:“你们张院长的电话是多少,我给他去个电话!”
  一看这架势我就明白了,这中年妇女肯定是什么领导干部,领导干部住院肯定是要独占一间病房了。那个戴眼镜的男的,应该是领导秘书这类的人物。
  对这号人我现在是深恶痛绝,要我换我偏不换,就要抗争到底。
  “陈秘书,”中年妇女发话,“这里挺好的,不要再去麻烦院长了!”
  “沈行,这,这……”陈秘书有点不甘心,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那个中年妇女。
  从这个称呼我隐约猜到了,这个中年妇女应该是某个银行的行长。
  沈行看了看我们,然后对陈秘书说:“行了,就这儿吧,挺好的,不要再去麻烦人了!”沈行也有点不耐烦的说。
  一切都安顿好了,陈秘书和那几个护士出去了,一个保姆留下来在病房照顾沈行。
  我隐隐约约听见陈秘书在门外责备那个黄医生。
  
  沈行特别喜欢和我们聊天,一会儿就同我和曾子墨聊的熟络了起来。沈行要做一个胆囊的手术,也是微创手术。
  “小吴,听你们的口音不像苏州人呀?”
  “是呀,嗯,我们是从南京过来……”
  “哦,在南京上学?”
  “嗯!沈行,我听你的口音也像是南京人!”
  “不要叫我沈行,你们叫我沈姨就行了。我本来是下来调研工作的,没想到到了苏州没几天就犯病了,检查出来是胆囊息肉,医生说是个小手术,我想就在苏州做了,就省的跑来跑去了!”
  看来沈姨应该是省行的行长一类的,也算是个大领导了。不过一点架子都没有,很和蔼可亲。
  “你们大学几年级?”沈姨问。
  我有点尴尬,没有说话。
  “我大二,他大一!”曾子墨笑着说。
  “哦,这么说,你是师姐,他是师弟!”沈姨笑着说。
  我气愤的看着曾子墨,不过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我老听我女儿说,现在流行姐弟恋,我还不相信,我们年轻那会儿谈恋爱,男的肯定都要比女的大,现在的年轻人思想开放很多!”沈姨笑着说。
  我和曾子墨都觉得有点尴尬,我说:“她小学跳级的,其实她比我小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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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买好了东西回到病房,曾子墨还在熟睡中,神色安详,看来炎症已经消了不少,我也稍稍放心一点。我一直认为打点滴的药水中含有催眠的元素,我每次打点滴不到五分钟就会睡的酣是酣,屁是屁。
  我把生活用品和一些水果,营养品放在病床旁边的抽屉里,本来偌大得抽屉一下子就塞满了。第一瓶盐水眼看快要滴完了,我赶紧跑到值班室找护士换一瓶。
  现在医院的态度比过去好很多了,估计是医疗行业风气改革起到了一定作用,护士一听说曾子墨的盐水滴完了,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跟着我过去换盐水瓶。
  护士小姐一边走一边说:“下午有个病人会安排到你们病房!”
  曾子墨住的那个病房是个双人间,不过另外一个床位一直空着,我也觉得挺浪费的。
  “哦,知道了!”我点了点头说,“对了,我觉得你们医院医生护士的态度都挺好的!”
  “是呀,我们现在每个月都有民主行风评议,要是被病人投诉就惨了,当月奖金!”护士笑了笑说,“还有,住你们那种病房的病人,一般来头都不小,不是领导干部,就是和院长,副院长有关系的人,所以我们更得罪不起!”
  
  护士看了看曾子墨的状况,熟练的又换了两大瓶盐水。
  刚换完盐水瓶,曾子墨就醒了,状态好了很多,也有点气色了。
  “好些没,还痛吗?”我关切的问。
  “嗯,”曾子墨点点头,说:“好多了,神童谢谢你!什么时候做手术?”
  “手术时间还没最后定下来,你先休养几天!”
  “会不会,……”曾子墨有点不好意思,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声的说:“会不会留下疤痕?”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何况曾子墨这种美女,更是紧张。
  “这个……”我立刻皱起眉头,一脸严肃的说:“刚才我和医生讨论了一下,医生说由于你这次阑尾发言的很厉害,化浓了,所以要开一条十厘米的口才能彻底清除,不过他们会……”
  “啊!”我还没说完,曾子墨就不干了,拉起被子捂住头说:“不行,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做手术……”
  我见状偷笑的不行,没想到曾子墨平时这么镇定稳重的人还是有像小女孩的时候。就算孕妇剖腹产也不用开一条十厘米的口,更何况一个一般的阑尾炎手术,看来曾子墨也缺少一点生活常识。
  “好了,好了,骗你的了,医生说现在做阑尾炎切割都是微创的,就开三个小孔……”
  “真的,没骗我?”曾子墨从被子里面探出头。
  “真的,不会影响你穿泳装的,现在的医院都很人性化……”我想起港片《辣手回春》里面的情节,张柏芝到医院割盲肠,郑伊健和陈小春为了她长大后能穿泳装,故意提高手术难度,开刀时低割了一寸。
  “可恶!”曾子墨瞪了我一眼,微微有点脸红。我忽然觉得这个时候的曾子墨好像张妍,也许每个女生天生都有这一面,只是从来没在我面前表现过而已。
  我又不禁想起张妍了,她在做什么呢?
  “对了,子墨,你会不会游泳?”
  “会一点,不过游的不好……”曾子墨谦虚的说。
  “我也游的不好,状态好的时候顶多也只能横渡英吉利海峡两,三趟!”我大言不惭的说。
  “啊!……胡诌!”
  “真的,你还别不信,去年澳洲那个姓索的小伙子,死活拉着我比一百米蝶泳,我想别人好歹也是世界冠军加国际友人呀,再怎么也得让着一点,对吧?!”
  “嗯!对!然后呢?”曾子墨笑着问。
  “然后,他还是被我甩下一个身位!”
  “哈哈,真是神童呀!!”
  
  我们聊的正开心,外面一阵吵杂,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几个护士搀扶着一位中年妇女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提着大包小包。
  一个带眼镜提着公文包的三十几岁的男的看见我和曾子墨在里面,扭头对旁边的一个医生,没好气的说:“黄医生,这里怎么还有别的病人!”
  “这个,这个……”那个姓黄的医生有点为难的说,“我也不清楚,这个病人好像是张院长安排进来的!”
  那个呆眼镜的男的掏出电话,不高兴的说:“你们张院长的电话是多少,我给他去个电话!”
  一看这架势我就明白了,这中年妇女肯定是什么领导干部,领导干部住院肯定是要独占一间病房了。那个戴眼镜的男的,应该是领导秘书这类的人物。
  对这号人我现在是深恶痛绝,要我换我偏不换,就要抗争到底。
  “陈秘书,”中年妇女发话,“这里挺好的,不要再去麻烦院长了!”
  “沈行,这,这……”陈秘书有点不甘心,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那个中年妇女。
  从这个称呼我隐约猜到了,这个中年妇女应该是某个银行的行长。
  沈行看了看我们,然后对陈秘书说:“行了,就这儿吧,挺好的,不要再去麻烦人了!”沈行也有点不耐烦的说。
  一切都安顿好了,陈秘书和那几个护士出去了,一个保姆留下来在病房照顾沈行。
  我隐隐约约听见陈秘书在门外责备那个黄医生。
  
  沈行特别喜欢和我们聊天,一会儿就同我和曾子墨聊的熟络了起来。沈行要做一个胆囊的手术,也是微创手术。
  “小吴,听你们的口音不像苏州人呀?”
  “是呀,嗯,我们是从南京过来……”
  “哦,在南京上学?”
  “嗯!沈行,我听你的口音也像是南京人!”
  “不要叫我沈行,你们叫我沈姨就行了。我本来是下来调研工作的,没想到到了苏州没几天就犯病了,检查出来是胆囊息肉,医生说是个小手术,我想就在苏州做了,就省的跑来跑去了!”
  看来沈姨应该是省行的行长一类的,也算是个大领导了。不过一点架子都没有,很和蔼可亲。
  “你们大学几年级?”沈姨问。
  我有点尴尬,没有说话。
  “我大二,他大一!”曾子墨笑着说。
  “哦,这么说,你是师姐,他是师弟!”沈姨笑着说。
  我气愤的看着曾子墨,不过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我老听我女儿说,现在流行姐弟恋,我还不相信,我们年轻那会儿谈恋爱,男的肯定都要比女的大,现在的年轻人思想开放很多!”沈姨笑着说。
  我和曾子墨都觉得有点尴尬,我说:“她小学跳级的,其实她比我小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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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化验最终结果是急性阑尾炎,医生说先打几天点滴消炎,然后做阑尾切除手术。我和曾子墨商量了一下,决定按照医生的意见办。
  医院的病床比较紧张,竟然暂时还找不到空病房,只能找张床放在走廊里面。我想这怎么行,走廊里面这么多人来来往往,肯定会影响曾子墨的休息。
  我去找护士,护士说她做不了主,要找院长。我问清楚了院长办公室的位置,直奔过去。
  院长办公室的门开着,一个中年人坐在里面,正在用笔记本电脑。
  我敲了敲门,小声说:“请问院长在吗?”
  “嗯,我就是,什么事?”那个中年人抬起头来看了看我,问。
  “这样,我朋友今天阑尾炎……”
  话还没说完,院长桌前的电话响了。
  “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院长对我做了个手势,拿起电话。
  
  “对呀,我这台笔记本现在上不了网了,我今天有封重要的电子邮件要发出去!……,什么,整个医院都上不了网了?怎么回事?你们赶紧处理,不要影响医院的正常工作……”院长焦急的说。
  “小伙子,请问有什么事?”院长放下电话对我说。
  我看见院长桌前有个铭牌,上面写着院长的名字,原来院长姓张。
  我看见张院长一脸焦急,看来他是真急着要把电邮发出去。这到是个好机会让我去“陶瓷”。
  “张院长,请问,您是不是现在要上网发电子邮件!?”
  “是呀,但是现在网络不通,真是着急!”
  “哦,这样,我是学计算机的,要不我帮您看看!”
  “好呀,你来试试吧!要是你能帮我搞好,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张院长把电脑给我,我飞快敲了几个命令,试了试网关,是通的。但是DNS域名无法解析,所以上公网也上不去。看来应该是去外网的网络不通。
  最简单的办法,肯定是拨号上网了。我找到了电话线,直接插到笔记本的内置调制解调器上,试着拨号,居然不通。
  这就真的很奇怪了,我检查了一下电脑的硬件设备,发现居然没装调制解调器的驱动程序,又不能上网下载,而这个张院长也没有驱动程序的安装盘,这可真的麻烦。
  张院长也有点灰心,说:“算了,我还是拿到外面去上网,我要赶紧把邮件发出去!”
  我想要是这个问题搞不定,估计曾子墨的床位的事也没着落,不行还得继续想办法。
  
  我又看了看笔记本电脑的硬件设备,突然眼前一亮,有办法了。
  我把手机拿出来,打开红外,放在笔记本电脑的红外接口处进行连接。一会儿,笔记本弹出一个图标,现在连接成功。
  我在网络的属性中新建调制解调器连接,在选中调制解调器的时候,果然看到红外调制解调器。通过红外线将手机和笔记本电脑连接起来,理论上是可以将手机做为笔记本的调制解调器,进行拨号上网,不过我从来没试过。
  我有点兴奋,迅速的把连接建立好。我又打移动1860的客服电话,询问了手机拨号上网GPRS的设置,以及拨号号码。接线小姐的态度很好,普通话也很好听,我很快把手机设置号。
  最后拨号“*99#”,果然成功,电脑显示连接上了,我试了试能正常上网,虽然速度有点慢,不过收发邮件已经足够了。
  张院长高兴的拍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你真行呀!我们医院的IT工程师都没你厉害!”
  
  张院长坐下,熟练的敲着键盘开始写邮件,“对了,小伙子,你来找我什么事,不是专门来帮我修电脑的吧?……”
  “呵呵,嗯,有件事情想麻烦院长……”我把病床的事情给院长说了一遍。
  张院长听我说完,停下来想了想,说:“目前我们医院的病床的确很紧张,不过,我帮你想想办法!……”
  院长就是院长,果然效率高,说话管用。张院长拨了几个电话,讲了几句,就搞定了。
  “小伙子,我帮你联系好了,你去找住院部一个姓郑的医生!”接着,张院长把那个医生的办公室位置和电话号码告诉了我。
  
  我高兴的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找了那个郑医生。因为是院长亲自打招呼,所以郑医生对我也特别客气,很快就把病房安排好了,是个两人间的星级病房,条件不错还有空调,电视,和刚才的走廊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抵的上标准间了。
  我和护士把曾子墨转移到新的病房。护士一边走一边说:“你是不是我们院长的亲戚,这么快就找到病床了,而且还是我们院最好的病房!”
  “没有,我也是刚认识你们张院长,他见我们是外地来的,所以特殊照顾!”
  “不可能!我们院外地来的多着呢,很多还是在走廊上搭个病床!”护士小姐明显不信。我也懒得多解释。
  
  一切都安顿好了,打的点滴也发挥药效了,曾子墨没有刚才痛的厉害,微微有点睡意。我叮嘱曾子墨先睡一会儿,有什么情况赶紧给我电话,我出去买点日用品,毕竟还要在医院住两个星期。
  我刚走出医院,手机就响了,是辅导员打过来的。
  “吴神,你想好没,是不是准备回来?”我知道辅导员又是为Sanuel来访的事找我。
  我犹豫了一下,问:“那个Snauel什么时候来?”
  “下个星期!”
  下个星期?!下个星期子墨就要做手术,我怎么能一个人跑回去呢!
  “下个星期可能不行?”
  “不行?为什么?学校和系里面的领导都希望你能回来!”
  “但是,我这段时间实在走不开!”
  “吴神,虽然学校把你开除了,但是还是希望你以大局为重……,哎!”辅导员叹了口气说,“有位领导说,如果你这次不来,今年招生即使你上了学校的分数线也要考虑考虑!”
  这句话听的我大为光火,肯定是钟处说的,这个老匹夫居然拿这种事来威胁我。我从小到大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对辅导员说:“何老师,对不起,请你转告那位领导,不管怎么样,我肯定不会回来的!”
  “吴神,不要这么冲动,再想想吧!这件事可能会影响你一生,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何必这么固执,你赶紧回来吧!”
  “何老师,实在对不起,我真的回不来,请你谅解!”我挂了电话,忽然觉得自己特别有骨气,浑身舒爽,迈开大步朝超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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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我放下手中的相机,两步冲到曾子墨跟前,用手扶着她。
  “子墨,怎么了?”
  “不,不知道怎么,这里突然痛的很厉害!”曾子墨脸色发白,有气无力的说。
  我小时候肚子痛,躺在地上滚来滚去,哇哇乱叫,我爸妈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大事,否则的话怎么还能在地上生龙活虎的滚来滚去呢?但是看现在曾子墨的状态,情况应该比较严重,必须马上送她去医院。
  我扶着曾子墨,曾子墨有气无力的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我左右看了看,竟然连个出租车的影子都没有,才十一点这些司机就去吃午饭了?
  我当机立断不能再等了。我把背包和相机挂在胸前,对曾子墨说:“快,上来,我背你去医院!”
  曾子墨看了看我,迟疑了一下,估计是觉得我太瘦了,担心我根基不稳。
  “快上来呀,我背着两百斤的沙包还能跑4×100接力呢?你不要告诉我你不只两百斤?”
  曾子墨苍白的脸微微的露出一点笑容,我看了真是有点心痛。
  曾子墨伏在我背上,我才发现她很轻,我背着曾子墨一路小跑出去打的。
  我一边跑,一边问曾子墨:“怎么样,坚持住,马上到医院了!”
  曾子墨点点头,没有说话,估计是痛得很厉害。
  我背着曾子墨走了十分钟,好不容易看到一辆的士,我拼命的挥手。车停下来。司机探出头说,有人预定了车,叫我等下一辆。
  “师傅你就帮个忙,我朋友病的不轻!”我焦急的近乎哀求司机。
  司机看了看曾子墨,也不禁怜香惜玉,想了想说:“上车吧!”
  
  在我的催促下,司机把油门踩到快一百公里的时速。但没想到刚开过几条街,就遇到红灯塞车。我看了看曾子墨一脸憔悴,嘴唇也有点发青,又看了看前面排队的车辆估计还要等一个绿灯,我又开始有点着急了。
  “师傅,还有多远?”
  “这条路是单行道,要绕很大一个圈子,这旁边有条小路,穿过去就到了,不过是禁止机动车通信的!”司机指了指左边说。
  我看了看,车开过去还有一段路,而曾子墨又病的这么厉害。
  我付了车费,问明了方向,背着曾子墨沿着小路又是一阵小跑。
  
  这条小路还挺长的,跑了半天我也有点体力不支了,两条腿像灌了铅迈不开,脖子上的相机和背包也晃来晃去,很是影响速度。
  “神童,放,放我下来吧?”曾子墨有气无力的说。
  “为什么?嫌我动作太慢了?”
  “没,没有,你歇会儿吧?”
  “没事,我,我刚热身活动开呢,你,你就叫我停下来?”我说话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不过还是要硬撑着。
  曾子墨笑了笑,轻轻的在我脸上吻了一下,说:“谢谢!”
  我这才领悟到,为什么精神鼓励是可以激发人的潜能的,我歇了一口气,说:“把我抱紧了,我要变超级赛亚人了!”
  我鼓足了气,又撒腿狂奔。
  终于看到医院的影子了,我也精神为之一振,拼了最后一口气背着曾子墨跑到医院的急诊室。
  几个护士帮我把曾子墨扶到急诊室的病床上,我气喘吁吁的简要给医生说明了一下情况。
  医生让我在急诊室外面等候,要给曾子墨做检查。我看了看曾子墨,小声的说:“不要紧张,一会儿就好我,我在外面等你!”
  曾子墨微笑着点点头头,脸色还是很苍白,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我坐在急诊室门口的板凳上,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幸亏我平时经常踢球,体力还不错,要不然跑到半路我们俩估计都倒下了。
  
  医生还在给曾子墨做检查,半天还没出来,我不禁有点着急,该不会是什么?!我不管往下多想,嘴里面一个劲的叨咕着:“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
  这是我外婆教我的祈祷方法,我外婆还叮嘱我,不能经常用,偶尔用用很灵的。从小到大我就用过一次。
  五岁的时候,我和堂弟在家里玩,我和堂弟一起把家里的花瓶打碎了。我姑姑和姑夫回来看见了,非常生气,要“秋后算帐”,我当时非常害怕,暗地里拼命嘀咕:“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罚堂弟不要罚我,罚堂弟不要罚我……”。果然,最后堂弟被罚面壁思过一个小时,洗碗两周,我平安无事。现在每年春节回老家,我堂弟都会拿这事出来挤兑我,要我请他吃KFC。
  
  过了一会儿,出来了一个护士叫我进去。
  医生扶眼镜看了看我,说:“你是家属?”
  我心里面好笑,亲戚都算不上,算哪门子家属。我摇了摇头说:“不是,是她同学!”
  “初步检查了一下,可能是急性阑尾炎,需要做血常规检查,如果情况比较严重,还要做腹部B超检查,你先去挂号吧!然后去缴费!先做检查,然后打点滴消炎!”
  医生埋头“嗖嗖”的写一些我看起来像天书的单据交给我。
  还好急性阑尾炎不是什么大病,不过在医院呆的时间比较久一点,要先消炎然后在做手术。
  在学校都是校医院用医疗卡看病,现在到了苏州,一切都要自己买单,几瓶药一个血常规检查,居然要几百,还好出来的时候身前钱带的不少。
  
  我和护士扶着曾子墨去抽血做检查。
  我一边走,一边问:“要不要通知你爸妈?”
  “不要,千万别!”曾子墨紧张的说。
  “为什么?”
  “哎,没什么,我就不想让他们知道!”
  我想了想也是,她老爸为上次那事已经很恼了,要是发现她和我偷偷跑出来玩,还是孤男寡女,肯定又要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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