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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采生法(2)
睡梦中的伊灵灵眼球在眼皮底下动了动,舔了舔嘴唇,终于嘟囔了一句:
“压魅术和采生法哇?说出来挺可怕的哦!有洋娃娃吗?”
江劲风用询问的眼光看了一眼夏云浮,她要洋娃娃干嘛?夏云浮想了想,他这大男人的地方还真没有洋娃娃那种东西,要说勉强可以归为此类的——安抚女病人用的白兔抱枕倒是有一个,倒也有鼻子有眼……
夏云浮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可爱的大白兔抱枕,递给江劲风,朝江劲风耸耸肩,意思很明显:洋娃娃没有,抱枕仅此一只。
江劲风无奈地接过白兔抱枕,放到伊灵灵怀里,温柔地询问:“洋娃娃没有,小白兔行吗?”
“嗯……对付吧!这白兔的生日是哪天?”
江劲风一脸黑线……一个玩具兔子哪来的生日?不过生产日期倒是可以查……夏云浮也很上道,过来翻了翻白兔抱枕的标签,在网上搜到标签号对应的生产年月日,将生产日期写在纸上,递给江劲风。
“小白兔的生日是:2006年5月14日10点。”
“哦,那农历就是丙戌年四月十七巳时。”
阿鲁巴和夏云浮惊讶地对视一眼:居然能这么快的自动将阳历换算成阴历,她脑袋里装了万年历了吗?
夏云浮迅速用电脑查询了一下,不幸的是,她说得一点都不差。
“用采生法之前呢,要先用压魅术控制那人神智,让他神智昏迷,两眼直视,不能说话。其实这个前戏很简单的!”
说着,伊灵灵仍旧闭着眼睛处于被催眠中,抓起旁边桌上的纸笔,刷刷几下写了一道符,又写下兔子的生产日期,将符和写有兔子生产日期的纸揉在一起,扎成一个小小的纸兔子。再在桌子上摸了摸,没摸到她想要的东西,没头没脑地问一句:“有红绳吗?”
夏云浮很快递给她一根挂着十字绣的红丝线。
伊灵灵将红丝线系在小纸兔子的脖子上,让小纸兔子的两只爪子抓着那根红丝线。随即冲小纸兔子耳边喊了一句:“勒勒!”
很快,那只抱枕毛绒兔子突然像被遥控了一般,突然动了起来,本来是用一条黑线表现的安然睡着的眼睛,突然睁开来,迸射着火红的光,仿佛鬼娃附体一般,疯狂地用爪子掐自己的脖子,作出一种可怕的灭绝自己的动作,越掐越狠,眼里的红光也越烧越骇人。
房间中的三个男人被这情景吓了一跳,尤其是定力略低于其他两人的阿鲁巴,腾地就从沙发上弹起来,半张着嘴,指着那明明是抱枕的不会动的毛绒兔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去,用铜质容器装点水来!”睡眠中的伊灵灵本能地循着气息,循到江劲风的位置,轻轻冲他说着。
江劲风又看了看夏云浮,他的地盘,东西在哪他最清楚。
夏云浮叹了一口气,将唯一一个铜质的古董烟灰缸刷刷,装上水,递给伊灵灵。
伊灵灵将烟灰缸放到桌上,那只死命用爪子掐自己脖子的毛绒兔子,火红的双眼里一下溢出水来,猛地挥动胳膊,将桌上躺着的纸兔子扔进铜烟灰缸的水里,那只纸兔子逐渐浸满水,符和纸都散开,四肢在水里摊开。直到这时,那只毛绒兔才停止掐自己脖子的举动,眼里可怕的红光也渐渐弱下去,最后,像刚刚被夏云浮拿出来的正常玩具样子,闭着眼睛。恢复毛绒玩具的本来状态,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哪!这就是压魅术。想要解开压魅术,就用铜质的容器装满水,放在幻觉中的小人经常出没的地方就行啦!用压魅术呢目的是让被咒的人失去自我控制力,这样才能用采生法呀!不过纳永秀当时已经没必要用压魅术了,她本来就快死了,早已没有自我控制力,直接用采生法就行了!”
阿鲁巴有些浮躁,在沙发周围不安地走来走去,压魅术都有如此可怕的控制力,那采生法岂不是……
“有柳条吗?或者柳枝?”
夏云浮一脸黑线,她想要把他房间里所有稀奇东西都用上是不是?
“有柳木的根雕。”算了!反正这些别人送给他的东西,他也不在乎。夏云浮将一块根雕拿出来,递给伊灵灵。
伊灵灵摸了摸:“哇!雕得不错哦!还是条小蛇!”
……明明是小龙好不好!
“铜钉或铜针!” 伊灵灵闭着眼睛,梦游一般伸出手。
夏云浮从工具箱里找出两枚铜钉,递给伊灵灵。
伊灵灵用那铜钉,将写着兔子阴历生产日期的纸符钉在兔子后背。
阿鲁巴看得猛一激灵,直勾勾地看着那兔子后背钉着的符,这铜钉,现在是钉在玩具兔子上,那当时,岂不是——钉在永秀的后背上?
很快,伊灵灵将那只毛绒兔的抱枕背在肩上,扔到那块根雕前,用绳子将毛绒兔五花大绑,绑在那块根雕上,一边绑一边叨咕:“实际上要把神志不清的人背到柳树林中,绑在树上的!”
“刀!彩色丝线!”伊灵灵继续吩咐。
江劲风将一把军刀递在她手上。夏云浮将一捆十字绣后面附赠的彩色绣线递给她。
伊灵灵拿着刀子,华丽丽地比划了两下,将刀耍得上下翻飞,她每耍一下,阿鲁巴的心里就颤一下。伊灵灵耍够了,对准被绑在柳木根雕上的毛绒兔,利落地挥起刀来。
伊灵灵先剃掉兔子耳朵上和头上的丝绒毛,在头上缠上那团彩色绣线:“如果是人呢,就先剃去头发,缠上彩丝。”
江劲风和阿鲁巴看到那眨眼头上没毛的兔子,一下子想到头上没有头发的纳永秀。难怪纳永秀没有头发,却原来是因为施法的需要被剃光的……
阿鲁巴有些站不稳。伊灵灵之前反复用欠揍的方式提醒他不要再去追究,他还以为那只是伊大魔女折磨人的手法,没想到事实果然这样难以面对……他有些不敢看下去,却又被一种想要了解的欲望驱使,不得不看下去。
江劲风暗暗观察夏云浮。让他微微感到意外的是,夏云浮对这些骇人的招数并没有太意外或是太吃惊的表现。是他心理学的出身造就了过人的定力,还是——
伊灵灵耍刀的手顿了顿,睡梦中的她缓缓呼了一口气,然后,猛地将那军刀直直插入毛绒兔子的胸膛,刀子在毛绒兔的身体里七挖八挖,在心脏部位捅几刀,抓出一团棉花捏成心脏的形状,又在肝脏部位捅几刀,抓出一团棉花揉成肝脏的样子,遂又毫不犹豫地挖下毛绒兔的眼睛、剖开嘴巴,挖出一团棉花当舌头、割下毛绒兔的鼻子、切下它的爪子……瞬间,那毛绒兔子就变成一堆被揉成个个器官形状的棉花和一堆残肢,之前的可爱模样荡然无存。
阿鲁巴一阵一阵的眩晕,无力地瘫在沙发上,从脚底板从下到上一股一股冒冷气。这跟碎尸有什么区别?
伊灵灵却在睡梦里对这可怕的画面毫无感觉,将她肢解下来的毛绒兔的残肢和“器官”扔到碎纸机里,那些棉花和碎布眨眼变成一堆碎片。
伊灵灵将那堆碎片取出来:“太麻烦了,我不做下去了,其实就是施完压魅术之后,剃掉人的头发,剖开胸膛,挖走心肝,割人眼、舌、鼻、手,把这些拿去磨成粉末,用这些碎片,加上符水、阴阳草,在阴日那天夜半做成药丸,再用符纸将她身体被挖出来的这些部位补全,让她吞下药丸,念上咒,她就会成为施法人的奴仆,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要是这些被施加采生法的鬼不鬼稍微有一点疏忽松懈,便用针去刺她,使她痛苦不堪,她就老老实实听话了。”
阿鲁巴如五雷轰顶,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也不能思考。脑袋里只是反反复复闪现着纳永秀灿烂的笑容和被碎尸后的画面……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永秀,善良纯真的永秀,要受到这种凄惨的待遇?
“还有啊,这种采生奴仆在巫师间是可以自由买卖的。买卖的时候,只需要把从采生人头上割下来的一束头发交给新的买家,藏在五色绸中就可以了!”
“你骗我!!”阿鲁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惊恐地瞪着眼睛,像一头失控的豹子一样朝伊灵灵扑过来,将她按在躺椅上,一手抓着她的头发。
还没等伊灵灵下意识地反踢,江劲风比她更快地箍住阿鲁巴的胳膊,一捏一拉,迫使阿鲁巴的手离开伊灵灵的头发,而后江劲风猛地向后一扯,将阿鲁巴从伊灵灵身上扯下来,再一个利落而迅猛地扫腿,直直踹上阿鲁巴的胸膛,阿鲁巴便飞回沙发上。
阿鲁巴很快要弹起身,江劲风毫不耽搁地扑到沙发上,用四肢将阿鲁巴钳制住,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我同情你,但别想动灵灵。上一次,我还没忘。”
阿鲁巴挣扎了两下,江劲风也施加了更多力道跟他硬碰硬,很快,崩溃中的阿鲁巴放弃了挣扎,嘴唇颤抖了两下,泪水便像开闸一样涌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她做错什么了?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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