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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当飞机拔地而起的刹那,我的心也随之飞了起来。脚下的土地渐行渐远,心情也似乎得到了片刻的解脱。是的,在这之前的一段日子,我的心就如同处在一个巨大的漩涡里,无法自拔,同时也感到身心俱累。
  人生有时就是这样,仿佛一个个扑朔的迷局,当你身处其中根本看不清它的本来面目;只有当你真正跳出来的时候,才能明白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重新梳理我的这段婚外情,我才发现其实由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本质上就是我耐不住骚情而出轨,却带给了两个女人至深的伤害。其实杜晓梅和周凌都没有错,客观地说,她们都是好女人,她们都喜欢我,而我恰恰是想利用这一点,想要分享她们带给我的爱,可是我却忘记了,爱情是两个人的游戏,是我违反了游戏规则。
  正想着,有一股强大的气流袭来,飞机出现了强烈的颠簸,引发了乘客们的一阵骚动。我却坐在座位上,一点都没有慌张。不知为什么,那一刻我甚至很渴望死亡。我想,如果飞机失事了,杜晓梅和周凌还会那么恨我吗?她们会不会原谅我?能不能在工作和生活之余偶尔想起我?想起我的好,想起我曾面带微笑鲜活地在她们的生命里出现过……如果我真的死了,我想我会留下一些话语给两个心爱的女人。
  我会对杜晓梅说:
  晓梅,请你原谅我
  今生做你的丈夫,我很惭愧
  我不能把全部的爱和责任给你
  愧对你的一番情意
  其实我真的想和你牵手一生
  怎奈在浮世的繁华和巨大的诱惑面前
  我没能把持住
  我走了,希望你再找一个真心对你好的男人
  希望他不要像我一样三心二意
  
  我会对周凌说:
  周凌,我真的没有骗你
  很多时候,我并非逢场作戏
  因为那缘于心底的爱是真切的
  我骗得了谁,也骗不了自己
  也许,你会觉得我根本不配你
  也许,你会觉得跟我在一起很委屈
  但请你相信,在即将分别的刹那儿
  我的眼角挂着泪滴
  ……
  
  这样想着,我竟不知不觉进入到一种幻境之中,眼睛真的湿润了起来,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想象着与她们分离的场面,内心是无比的凄楚。旁边陆局长看我神情有些异样,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问:“怎么了,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赶紧掩饰说:“没什么,只是有些困了而已。”然后故意打了一个哈欠,那眼泪就从眼角滚落了出来,然后赶紧用手擦去了。陆局长似乎觉得我哪里有些不对,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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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经济局来说,这种外出招商的工作每年都会有的,这也是经济局的基本工作职能之一,但一般重大招商工作我是不去的,特别是在县委书记和县长带队的时候,大都由我们的局长和副局长亲自陪同。这次却有所不同,带队的是王副县长,也是我们的主管副县长,招商的格次不是最高的,所以陆局长带我去也是情理之中。
  
  我跟杜晓梅说了要外出招商的事情,杜晓梅没有反对。她对我的工作向来是支持的,这些年她亲眼目睹了我工作上的努力,当然也分享了我事业上所取得的成绩,这让她曾一度在亲友面前觉得很有面子。如今,虽然我们的婚姻出现了危机,但她并不想拖我的后腿。杜晓梅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说:“还不确定,十天半月吧。”杜晓梅“哦”了一声,就不再说什么,但我从她的表情里看得出她似乎有一丝担心,至于担心什么,我分析可能是担心周凌会找她的麻烦,也或者是担心我在离开的这半个月里再有什么变故。
  我看了看她,说:“你放心吧,周凌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暂时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不过你也不要再去找她的麻烦,既然已经打她出过气了,就不要再把事情搞大。”
  杜晓梅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不满地骂道:“谁愿意再管你的丑事,你以后也不要再提,听着都恶心。”
  我的脸红了一下,如今无论杜晓梅骂我什么,我都承受着,基本不还嘴,因为明明是我错了,再说啥都是白扯。不过我还是能从杜晓梅的语气里判断出,她不会再主动找周凌的麻烦了,这让我的心里得到了些许安慰。
  
  然而,我确认杜晓梅不会再找周凌麻烦只是胜利了一步,接下来我还要让周凌心理平衡,不会对杜晓梅采取报复行为。于是,我又找到了周凌,我对她说我要出差几天,要她这段时间照顾好自己。周凌也跟杜晓梅一样的语气:“你要去几天啊?”我说:“大概半个月吧,去江浙一带,你喜欢什么,我给你带回来?”我讨好地说。
  周凌说:“什么也不喜欢。”显然,她现在对任何礼物都已经不感兴趣。
  我说:“我不在的这半个月里,你好好养养身子,这里有1000块钱,你自己买点营养品吧。”说罢,我将装有1000元钱的信封摆在了周凌的床前。周凌连看都没看那钱一眼,她的眼神无比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害怕她想不开,再找杜晓梅进行报复,故意又加了一句话:“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处理,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养病吧,半个月的时间又不长,一定等我回来啊!”周凌依旧没有说话。
  我怕周凌真的想不开,便将嘴巴凑了过去,想要俯下身在她的脸上亲一口,没想到她一侧身躲开了,再亲,还是躲。我干脆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霸道地亲了她嘴唇一下,低声哄道:“别生气了宝贝,记得我爱你,我会想你的。”也许女人都受不了男人的甜言蜜语,周凌转身捶了我一下,然后扑进我的怀里,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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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仕途
  
  【1】
  我总觉得人这一生很不容易,曲曲折折、坎坎坷坷,不单为了生活要不停地打拼,就连感情上也很少能一帆风顺。我常常这样问自己:我这一生中,究竟是为了恪守传统道德而规规矩矩,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其实,这样的思想斗争一刻也不曾在我的心里停止过。
  所以,我觉得我最大的悲哀就在于:一方面想要出轨,享受偷情所带来的快乐,一方面又不停地饱受着良心的谴责。人啊,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复合体。
  
  尽管我的婚姻生活已经糟糕到一塌糊涂,但我依旧每天衣着光鲜地去上班,正襟危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平静地处理着日常的一切事务。从表面上看不出我与往日有什么不同,我依旧会和侯井明开几句不咸不淡的玩笑,依旧会在领导面前点头哈腰、陪着笑脸,但内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充满了暗流。我越发地意识到一个稳定的婚姻家庭对我是多么的重要,我常常在工作的时候走神,脑海中不是想到杜晓梅怨恨的眼神,就是浮现出周凌那期待的目光。我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让她们都不再恨我。我甚至怀念从前的稳定日子,它虽然平淡无奇,但是却给了我一种安全感。
  是的,男人也需要安全感,而家就是港湾,当男人累了需要躲避风雨的时候,家就是最好的地方。而今,我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是我亲手毁了它。
  
  好在工作上没有出现什么重大失误,一切都还比较顺利。我现在也只有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工作上,人这一生就是这样,有时候就要活出一个成就感。不时地有小道消息传来,说年底县里就将提拔一批乡局级干部,我是单位最年轻的后备干部,这次对我绝对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们的赵副局长因为年纪已大,如果不出意外他一定会退下去的,这个副局长的位置非我莫属。
  
  正当我在办公室里反复思忖着这些事情时,我们的一把手局长陆明忠推门走了进来,他笑呵呵地看着我说:“顾磊,你这两天有事没有?如果没事跟我出一趟门,县里组织了一个招商团,要去江浙一带考察,我打算带你一块儿去。”在这种情况下就是有事也得说没事,况且最近家里的这些琐碎事情搞得我实在心烦,也正好借助这种机会出去散散心。
  于是,我赶紧站起来说:“没事的陆局长,什么时候走啊,我好准备准备。”陆明忠说:“就这个周末的飞机,到时候别忘了让财务多带两个钱,这次王副市长也一起去,出门在外用钱的地方多。”
  我连忙点头应允:“好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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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很感动周凌能这样说,我说:“谢谢你理解我的苦衷,你放心好了,如果这次和杜晓梅真的过不下去了,我一定和她离婚,跟你生活在一起。”
  周凌听我这么一说,立即转过身来,对我说:“这次是最好的机会,我希望你能把握,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今后我们再也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我点点头:“嗯,你让我考虑一下吧,好吗?”说完之后,我看了看表,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就说:“亲爱的,我该回去了,时间不早了,明天我再来陪你吧。”
  周凌没有说话,她只是情绪低落地看着我,在我行将离开的瞬间,她叫住了我:“顾磊!”我停住了脚步:“嗯?”
  “既然你已经伤害到杜晓梅了,就不要再考虑太多,长痛不如短痛,干脆离了吧,别让我失望好吗?”
  周凌最后一句“别让我失望”说出口的时候,我看她的眼睛里甚至含满了乞求的目光,这是一种让我心碎的表情。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点了点头。我与周凌对望了一眼,这眼神中掺杂了太多的内容,我们彼此都懂。
  我只是短暂地停留了一下,就毅然转身走了。
  我知道有些话还不能说得太死,虽然我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男人,但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够言而有信,可是未来的路对我充满了未知,我该怎么选择,期间的变数还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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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尽量地安慰周凌,这次我又给她带去了5000元钱。我说:“你出院吧,警察已经上我们家去了,杜晓梅很后悔打了你,这5000元钱就是她主动愿意赔偿给你的。”
  周凌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问:“杜晓梅真的后悔了?”我点点头,故作认真地说:“嗯,真的,这不钱都在这儿呢!”说着,我把钱递了过去,周凌连接都没接,只是冷冷地看了那钱一眼,然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撒谎!顾磊,你别以为我不了解你,这钱一定是你自己拿的吧,然后你骗我说是杜晓梅拿的,对不对?”我听了,觉得后脊梁冷汗直冒,但我早已想好了对策,死活不认账。我故作无所谓地说:“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反正你想好,如果非要跟她闹下去,那我也就不管了,到时候出了什么后果你自己负责。”
  周凌说:“自己负责就自己负责,有什么了不起,压根儿也没指望你负责什么,反正无论如何也不能便宜了她,一定要让她尝尝我的厉害。”
  我说:“她早已知道你的厉害了,你就不要再胡闹了好不好?”
  周凌当时就翻脸了:“是我胡闹还是她胡闹,你别忘了,可是她先动手打的我!”
  我说:“她先动手打你了是不假,但你已经痊愈了,就应该早点出院,可你拖着不出院,这不是瞎胡闹是什么?”说着,我装出十分生气的样子。
  我平时很少生气的,正因为这样周凌才可能很在意。她看着我凶巴巴的样子,可能觉得自己这么久不出院也有些过分,加之她在医院也待得心烦了,就随口说了一句:“出院可以,得让杜晓梅弄个八抬大轿来接我。”
  我立即靠了上去,摆出一副讨好的姿态,揽住她道:“用她接干什么,有我接你就行了呗。”然后也不管周凌愿意不愿意,就将那5000元钱塞进了她的皮包里,周凌往外要掏给我,被我死死地按住,这边招呼值班医生帮助办理出院手续。周凌的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说着不能就这么便宜杜晓梅之类的话,我哪里还管她这么多,连哄带骗地将周凌从医院里弄了出来,直接送回了家。
  
  回到家里之后,周凌的情绪并不稳定,当她意识到可能是被我哄回来的之后,就又吵又闹、又撕又咬,嘴里骂我道:“你算什么男人,没本事搞定老婆,还出来鬼混,害得情人被打,你却想让我忍气吞声?跟了你,我可是倒了大霉!”
  周凌边打我边哭,我在躲闪中牢牢地抓住了她的胳膊,用力地将她拉在了怀里,嘴里说:“周凌,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就让它这么过去吧,你放心,我是真的爱你,我今后尽量补偿你,不再让你受半点委屈。”说到这里,我竟觉得喉咙里有些发堵,声音也不自觉地哽咽起来,不知是真的心疼周凌被打,还是觉得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
  可能周凌也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她也不再挣扎,趴在我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她哭得很伤心,似乎将长久以来的压抑情绪都宣泄了出来。周凌说:“顾磊,我不知道和你在一起图什么,人家找情人要么就找个大款,要么就傍个高官,可你呢,既没钱又没权,我找你除了挨打之外,还能有什么!”
  周凌的一番话说得我百感交集,越发让我感觉到羞愧。我说:“亲爱的,我是什么也给不了你,可是我们之间还有爱呢,我们与他们不同,我们之间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彼此欣赏与喜欢啊,像他们那样又与交易有什么区别呢?”
  周凌叹了一口气,说:“顾磊,那你想过没有,我们将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要这样一辈子彼此折磨下去?”我想了想说:“我现在还没想好,但我知道我会真心对你。”
  周凌抬起头,无限深情地望了我一眼,说:“亲爱的,反正事情已经闹到了今天这种地步,还不如你跟杜晓梅离婚吧,我跟你生活在一起,行吗?”周凌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无比的认真。我不敢迎合周凌的目光,赶紧将眼神离开,慌乱地说:“怎么不行呢,其实我也想和你生活在一起,可是……”
  周凌生气了,一把将我推开,从我的怀里挣出来,踱着步子来到窗边,背对着我说:“跟了你这么长时间,我从没想过要破坏你的家庭,只是经历了这一次变故,我才想到要和你生活在一起,但是究竟怎么选择,主动权还是在你,你别以为我这是在逼你,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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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撒谎,我确实认识他们派出所的郝所长,这也是我当办公室主任多年来积累的人脉资源。我当着两个警察的面把电话给郝所长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我高声说道:“郝所长吗?你老兄忙啥呢,好些日子不联系了,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郝所长自然在电话那边跟我客气了一通,我也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开始转入了正题。我说:“郝所长,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前两天你弟妹因为点儿闲事跟人打了一架,现在咱们所里两位同志来找她问话,想要把她带到所里去,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别去所里了,就在家里问好了。”郝所长听了说“哦?跟谁打架了?严重不严重,打坏人没有?”我说:“没有,就是几个女人因为扯闲话打到了一起,脸上抓伤了几处,还都是皮外伤,一点儿都不严重。”郝所长说:“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你把电话给小李吧,我亲自跟他说。”
  我把电话给两位民警递了过去,我说:“请问哪位姓李,你们所长要跟你通电话。”其中一位民警看了我一眼,将信将疑地接起了电话,当他确定电话那边确实是郝所长之后,一个劲儿地冲着电话回答:“是……是……”通话结束之后,小李又把电话给了我,电话里传来郝所长粗剌剌的声音,他说:“好了,我已经跟小李招呼过了,你只要告诉弟妹配合下做好笔录就行了,走走程序而已。”我一听心里有了底,连声说:“谢谢啊,改天请你喝酒!”
  撂下电话,我对两位警察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然后又转头冲杜晓梅说:“好了,你就配合两位警官在家里做笔录吧。”杜晓梅听说能在家里做笔录,自然求之不得,听话地点点头,在书桌旁坐好,两个警察摊开纸笔,大概地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粗略地记了记,然后就走了。
  
  两个警察走后,杜晓梅似乎还心有余悸,不知道事情到底有多严重,我想正好应该借着这个机会吓吓她,免得以后她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我说:“你知道不,这次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幸亏没把人打坏,如果打坏了,你都得进监狱。”杜晓梅听了没说话,脸色铁青,很是难看。然后我又把话拉了回来,我说:“不管怎么说,咱也是老夫老妻了,毕竟有多年的感情在,我跟周凌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你没有必要做傻事。你放心好了,无论她怎样要求我也不会和你离婚的,乐乐都这么大了,我能撇下你和孩子不管吗?”
  我看到杜晓梅又流眼泪了,她低下头默不作声地擦拭着眼泪,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继续说道:“不过眼下的事情咱还是得处理的,周凌还在医院里,你把人打了,打了人就要负责,咱们得想办法把这事平息了才行,总不能让警察三天两头往咱家跑吧!”杜晓梅抽泣了两下,说:“你怎么平息我不管,反正让我赔钱我可不干,大不了把我抓进去蹲几天。”
  我从杜晓梅的话里明显听出她已经在周凌的问题上有了让步,尤其她说的那句怎么平息她不管,已经表明她的态度有了较大的转变,起码允许我去平息这件事了,而不是像先前那样,打了人还不想承担责任。
  
  杜晓梅这边有了让步之后,我又掉过头来想着怎么摆平周凌才行。我知道周凌之所以报警,就是想要将事态严重化,她的最终目的是想狠狠地反击杜晓梅一下,但仅仅是通过报警显然不能达到她的目的,因为这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治安案件,现在每天发生的类似案子有无数起,像这种根本没造成严重后果的案件,警察哪有时间来管?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知道事情不能无限期地拖下去,是该出面做最后的调解了。为了能够彻底说服周凌,我做了充分的准备,把能想到的对付周凌的办法都想到了,我知道周凌绝不会这样轻易善罢甘休,她肯定想着要反戈一击,但我又决不允许她纠缠起来没完没了,否则我也太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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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杜晓梅心里是怎么想的,别看她表面装作很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她却没有和我离婚的打算,她更不会允许周凌嫁给我。如今我把周凌想要逼我离婚的打算说出来,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坏消息,万一我真的离开她和周凌生活在一起,那么对她的打击无疑将是致命的。
  我没有揭露杜晓梅,当然我也没有把自己的内心想法表达出来,其实就目前的状况来说,我也肯定不会离开杜晓梅。一方面我和她之间还有感情,她也是一个贤妻良母,对我也不错,我不能轻易放弃了这眼前的幸福。另一方面,我不能断定周凌是不是真的就想嫁给我,她很可能是出于被打之后的一种报复心理,仅仅是想拆散我和杜晓梅的婚姻而已。
  
  我没有回答杜晓梅究竟是想娶周凌,还是想继续和她生活在一起,而是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继续自斟自饮起来。杜晓梅等了半天,没有得到我的回答,看得出她很失望,也没等我吃完饭,就径直走进里间卧室,关上门躺着去了。
  这是我的一种策略,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想反正事情已经到了如此不可收拾的境地,那么我何必再胆战心惊地两头赔不是受罪呢,与其这样,还不如态度强硬一些,像个汉子一样挺直了脊梁,果断干脆地处理一切,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将两个女人都失去了,如果这样,我就当是重新回到了生活的起点。
  
  事实证明,我的做法是有效的,接下来的几天,杜晓梅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她变得不那么嚣张了,神情却高度紧张起来。我接电话的时候,她也神经兮兮的,看似在旁边做事,却总是竖起耳朵仔细听我在跟什么人讲话,在讲些什么,试图从我这里捕捉到一些有关周凌的信息。
  周凌那边我也暂时采取了消极的态度,尽量不与她联系,我心想,她不是说要住院吗,那就让她住去吧,反正也是皮外伤,我就不信还能住出什么花样来,只要她住得没趣了,许久没人搭理她了,她自然就会想着出院了。
  
  其实,我有时挺痛恨自己的,在处理一些感情问题上总是犹豫不决,如果我能像某些男人那样,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很羡慕赵海,他就很洒脱,能把女人像衣服一样随意地换来换去,丝毫也不掺杂感情,这样就少了很多烦恼和麻烦。这个世界最可恨的就是那些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他们注定也是伤得最深的一个,这几乎成了一种真理。在我和杜晓梅、周凌三个人当中,你很难说谁受到的伤害最深,或者这注定了就是一个“三败俱伤”的游戏。
  
  果然,我的策略很奏效,没过几天周凌也沉不住气了,她找了两个警察来我家里了解情况。那天恰好我提前下班回家,目睹了这一幕——两个警察身着制服,表情严肃地对杜晓梅说:“你跟我们去趟派出所,我们有事情要跟你了解。”杜晓梅显然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她不知道把周凌打成了什么样,她到底需要负什么样的法律责任。我看到她的腿都软了,战战兢兢地不知怎么办才好。于是,我在旁边替杜晓梅解释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问吧,家里还有事情,她走不开。”两个警察瞪了我一眼,问:“你是她什么人?”我回答说:“我是她丈夫,我认识你们郝所长,请你们通融一下吧,要不我给你们所长打个电话?”两个警察对视了一下,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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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现在的我,用一个词来形容最恰当不过,那就是焦头烂额。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生活会糟糕到如此程度:一方面杜晓梅还没有彻底原谅我;另一方面,周凌已经卯足了劲儿要和杜晓梅较量一番。我夹在两个人中间,进退不得。按照我的本意,既然打人事件已经发生,大不了花两个钱,道个歉,破财免灾也就完事。但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我心情抑郁地回到家里,杜晓梅已经做好了晚饭。自从她把周凌打了之后,积压在心头许久的怨气得到了消解,似乎心情也顺畅了许多。她把盛好的米饭端到我的面前,说:“赶紧趁热吃了吧,一会儿该凉了。”我没有接,只是说了一句:“放在那儿吧。”然后叹了一口气,转身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白酒,倒了一杯,自斟自饮起来。
  杜晓梅看我独自一人喝起了闷酒,就猜到我肯定有事。于是,就随口说道:“怎么,还不高兴呢?是不是把你的老情人打了,你很心疼啊!”
  本来我的心情就很烦闷,杜晓梅又在此时说风凉话,难免让我心头火起。我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正要发作,却看到了她无所畏惧的挑衅眼神,想想还是算了,好不容易才把她接回来,不要再把她气走,否则又是一件麻烦事,还是能忍则忍吧。
  谁知杜晓梅却得理不饶人,继续挖苦我道:“瞪我干什么,不服气咋的?你要是真心疼她,就跟她一起过去,免得整天瞅我不顺眼。”
  本来我就没有胃口吃饭,听杜晓梅这么一说,我实在忍无可忍,“啪”地一下将筷子摔在桌子上,厉声说道:“你还有完没完?本来就够心烦的了,实话跟你说吧,周凌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她死活就是不出院,医药费已经花费近万了,这钱是不是得咱们出?还有,她说了,不会就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万一她要真的报复你,做出什么过火的行为来,我看到时候你可咋整……”
  话还没说完,杜晓梅就立即打断了我,气势汹汹地说:“我会怕她啊,你尽管让她过来,我见她一次打她一次,就她那小样儿,我不打死她才怪。哼,还想让我给她拿医药费,她死了才好呢,活该,别想让我拿一分钱。”然后,杜晓梅又嘟嘟囔囔地骂了周凌一通狐狸精、小骚货之类的话,说什么就她那样的女人只配去当妓女,当妓女多好啊,被千人摸、万人弄,还能挣钱。
  我没有立刻反驳杜晓梅,此刻我的心里很明白,两个女人都在气头上,谁也不服谁,如果我一味地任她们胡来,那么势必会导致事情恶化。事已至此,我必须拿出态度来,果断地处理此事,否则只能后患无穷。
  
  等杜晓梅骂够了,我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语气很平缓地说出了下面的话。我说:“实话跟你说吧,现在周凌那边不光要钱,还非逼着我和你离婚不可。”我的语调不高,声音也不大,但这句话却像一声炸雷一样,一下子将杜晓梅给击懵在那里。她愣住了,从我的表情上她能够得出,我不是在撒谎,这让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刚刚还充满斗志的眼神倏忽就黯淡下来,但为了掩饰内心的慌张,她还是苦笑了一下说:“那你就娶她呗,你以为我会在乎啊,我巴不得你这样做呢,我倒图个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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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这不是瞎胡闹吗,怎么可能?”
  周凌说:“怎么不可能,只要你愿意,就一切都可能。你这就回去,跟杜晓梅摊牌,和她离婚,跟我在一起。反正咱俩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也用不着遮遮掩掩的了。你可以直接告诉她,如果她同意离婚,那么打我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否则,就是赔偿我10万块钱,我也不会放过她,一定和她血拼到底。”
  我央求道:“你就别再瞎胡闹了好不好,我求你了姑奶奶,就算你给我一个面子,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好不好,哪怕以后你让我怎样都行。”
  周凌立即打断我:“滚,别跟我磨叽,没啥好说的,摆在杜晓梅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赔钱,要么离婚。赔钱的话,你让她拿20万来,这事儿算拉倒,要不就赶紧跟你离婚,让她离你越远越好。”
  说完,周凌没容我再解释什么,连推带搡地将我撵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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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周梦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心想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得想办法解决。想了好半天,我便把话往硬里说了。我说:“其实我之所以不想把事情搞大,还是有原因的。你想啊,不管咋说,你家小凌都属于第三者,而杜晓梅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所以她采取一些极端的方式也是在情理之中。但是如果我们再这么继续搞下去,那么就不应该了,一旦要弄出人命来可不得了,真要是把谁打坏了,赔钱还是小事情,搞不好就得坐牢。你掂量掂量,哪头大,哪头小?再说了,你这买卖是不是还得做?店是不是还得开?我以后是不是还得来捧场?你总不至于啥都豁出去,也不考虑一下后果吧……”
  其实我的这番话还是很有份量的,尤其最后提到她的店还得开,生意还得做,我还得去捧场云云,这些都是大实话。我知道周梦不傻,她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总不至于因为一时的冲动断了自己的财路。
  
  周梦见我说的话绵里藏针,无奈地瞪了我一眼,恶狠狠地骂道:“其实问题都出在你的身上,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好好地在家过日子多好,非得出来勾引我家小凌干啥,如今倒好,不但搞得家里不得安宁,可怜我家小凌也要跟着你一起受罪,咋不让你遭到报应,把你下面的东西烂掉。”
  周梦也是一个生意人,说话直爽、无所顾忌,我听了冷汗差点没下来,很明显她对我十分不满,尤其最后一句还带了恶毒的诅咒,说是要把我的东西烂掉,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凉。
  
  与周梦的对话就这样不了了之,但我知道还是有一定效果的,起码能给她提个醒,让她意识到目前的形势,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铸成大错。其实即便我不说,我相信周梦也做不出什么过火的行为来,她是一个理智的人,跟我说的那些狠话,更多的是一种宣泄和抱怨,真的让她去做,估计她也未必能做得出。
  我目前最担心的还是周凌,她才是最有可能走极端的人。我了解周凌的性格,她心思细腻,占有欲强,什么事情都不服输,如果她解不开杜晓梅这个疙瘩,那么很有可能会酿成更严重的后果。我打心眼里还是希望杜晓梅不要受到什么伤害,因为我知道一旦杜晓梅再受到来自周凌的打击,那么我和她的婚姻势必无法挽回,我不想因为这段婚外情导致自己的家庭解体,因为它是我事业顺利、生活安稳的前提和基础。
  
  我打算再找周凌谈谈,我必须好好地安慰她,哄好她。
  我找到周凌时,她还在医院里,不过这次不是躺着,而是坐了起来。她伤的并不重,都是皮外伤,只是脸部有两道抓痕恐怕会留下痕迹,这也是周凌最在意的,女人都爱美,更在意自己那张脸。
  我已经给医院交了5000元押金,照理,周凌的这种伤早就该出院了,但她迟迟不出院就是想要杜晓梅赔付医药费,而且还要多多地赔。周凌警告我道:“你不要从中和稀泥,我这次肯定不能让她白打,她要是不给我看病,我就挠她几处试试。”
  我央求道:“姑奶奶,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杜晓梅打完你这次已经出气了,估计她以后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
  周凌听我这么一说,气急败坏地骂道:“就这么算了?那不便宜了她,她是出气了,可我呢?我的气上哪儿出去。你们到底是原配夫妻啊,就知道帮她说话,好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离我远点!”周凌,一边将我往外推,一边用那拳头往我的身上打。
  我当然只有默默地承受。我将一只胳膊支起来,尽力挡着她的拳头,另一只胳膊趁机一把抱住她,嘴里央求着:“亲爱的,你就别再闹了,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好,你想啊,你再闹下去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得解决问题。我知道你也不想把事情搞大,是不是?”
  
  周凌听我这么一说,立即给我开出了一个条件:“你不让我找她算账也行,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说:“什么条件?”
  周凌说:“你跟她离婚,跟我在一起!”
  我愣住了:“你说什么?我跟她离婚,跟你在一起?”
  周凌说:“对啊,怎么,你不愿意吗?”周凌看看我,恨恨地说道:“实话跟你说,以前她不打我,我还不想和你在一起,现在既然她逼我,那我就偏要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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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周凌被打后,当然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尤其她姐姐周梦知道后,给我打了不止一次电话,非要跟我当面谈谈。我躲不过,只好跟她见了面。
  见面后,周梦劈头盖脸地就给我一顿奚落:“顾磊,你说说,你这是出的什么事儿?你和小凌的事情,我当初就不同意,横拦竖挡地告诫过你们多少回,不让你们在一起,你们就是不听。如今倒好,看把小凌打的那个样子,我们家小凌从小到大可是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这件事你看怎么办吧?反正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得给一个说法才行!”
  我赶紧给周梦赔不是,我说:“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已经回去跟杜晓梅交待清楚了,你放心,我保证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周梦一听我这话,当时就火了:“还有下次?我跟你说啊顾磊,别看咱们关系一直都不错,但一码是一码,我知道这次事件你并不知情,我也不冲你说话,那个杜晓梅不是很厉害吗?那好,我也找几个人教训教训她,让她也尝尝被打的滋味。”
  我听了,心中有些害怕,赶紧说道:“别把事情闹大了,你放心,小凌的医药费都由我承担。”
  周梦说:“这不是钱的问题,你就是给再多的钱,也弥补不了我们心灵的伤害,那遭罪带窝火的感觉谁能受得了?小凌可是身心都受到了损害,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你还让她怎么做人?”
  我说:“你放心吧,小凌那边自有我来安排,我一定跟她好好解释清楚,你也知道,我跟她能走到今天,也说明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既然事情已经摆在台面上了,我也好趁机考虑一下我们的将来。”
  周梦听了立即打断我:“将来不将来的那是后话,现在的问题你说怎么办吧,反正我一定要教训一下你家的那只母老虎,如果不找人修理她,也要报警,让警察抓她,她打完人就没事了,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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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我不说话了,我低着头思忖着……是的,杜晓梅说的很有道理,从伦理道德的角度来说,周凌属于第三者,杜晓梅的合法权益受到了侵犯,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而我作为事件的主要当事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更不应该带有倾向性地去偏袒哪一方,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将事情尽量压下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切都息事宁人才好。
  想到这里,我的态度稍微缓和下来,我说:“我知道你很恨她,但你不该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去报复她,其实,即便是你不去报复她,她也不敢和我在一起了,何苦再把事情闹大呢,万一她不甘心,再回过头来报复你怎么办?我可不想再有任何麻烦了。”
  杜晓梅弯腰将那毛衣捡了起来,一边用力地织着毛衣,一边恶狠狠地说:“报复呗,我会怕她啊?反正实话跟你说,以后我要是再听说她跟你联系一次,我就打她一次,直到打到她服气为止。”
  听了这话,我浑身无力地坐到了沙发上,将身子往后一靠,头仰起来,感觉脑子里一团乱麻。如今眼前的一切让我难于应付——周凌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这边杜晓梅又不依不饶,我该怎么办?我叹了一口气,横下心来,心想打也打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我也没办法挽回,究竟会有什么后果,随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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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杜晓梅终于被我接回了家里,虽然历经了一些周折,但不管怎么说,她是回来了,她能回来就说明已经从心里想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我岂能不知道这次机会的来之不易。
  杜晓梅回来之后,我是处处陪着小心,谨慎地表现着,生怕哪里做得不好,再惹她生气。周凌那边我是彻底地不想再联系了,时至今日,我差点因为这段婚外情葬送了自己的婚姻,我已经深刻地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再也不能冒险拿自己的家庭幸福开玩笑。
  
  杜晓梅虽然回来了,表面上也似乎原谅了我,但她整天绷着个脸,看起来很不开心,然而,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是的,婚外情对她的伤害毕竟很大,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缓过劲儿来。我心想,只要她能回来就比什么都强,哪怕每天点三炷香将她供起来我也愿意。
  我满以为采取这种息事宁人的态度,一切都会慢慢过去,事情会渐渐地好起来。然而我错了,事实证明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没想到还有更大的麻烦在等着我。
  
  这一天,我在去省城办事的路上,就接到周凌给我打来的电话,电话中她带着哭腔说:“顾磊你在哪儿呢?”我说:“在去省城的路上,你有事吗?”周凌说:“你快回来吧,我被杜晓梅打了,现在在医院呢。”我听了心里一惊,手一抖,差点将车子开进马路边的壕沟里。我将车子靠边停下来,再次拿起电话焦急地问:“你说什么?杜晓梅把你打了?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周凌哭着说:“嗯,是的,还不止她一个人,好几个女人呢!”说到这里,周凌说不下去了,在电话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来不及细问什么,赶紧掉转车头,加大油门火速往回赶。
  来到医院,只见周凌满脸缠着纱布躺在病床上,见到我之后怨恨地瞪着我呜呜直哭,模样甚是凄惨。我说:“怎么会搞成这副样子。”周凌就跟我诉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杜晓梅自从抓住我出轨的把柄之后,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不能让事情就这么算了,一心想着要好好地教训一下勾引她丈夫的女人。于是,便想方设法打听出周凌的确切住址,一大早就跟杜晓玲、杜晓娟姐妹三人等在周凌的家门口,看她出来后,围上去又抓又挠,一顿拳打脚踢。周凌哪是她们三个人的对手,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那凄厉的惨叫声在空中久久回荡,后来还是邻居们及时赶到,才拉开了她们,让周凌得以脱身。
  
  听完事情的经过之后,我感到十分震惊,也感到十分愤怒,没想到杜晓梅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来。望着眼前周凌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很对不起她。一个女人跟了你,非但没得到什么太多的好处,却还要遭受如此暴打,真是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我决定找杜晓梅好好理论一番,质问她为什么打周凌。
  
  我推开家门,杜晓梅没有去上班,正好在家里待着。我两眼冒着怒火直勾勾地看着她,胸腔因为生气剧烈地起伏着,杜晓梅却像没事人一样,抬头撇了我一眼,就继续坐在沙发上织毛衣。我劈头问道:“你疯了咋的,凭什么去打人家?”杜晓梅抬起头,用一种冷冰冰的表情看着我,不紧不慢地说:“我就是想教训她一下,让她知道,勾引别人的男人就要付出代价。”
  我高声喊道:“你太过分了,你这么做跟泼妇有什么区别,亏你还是一个有身份的公职人员,难道你就不为你的行为感到脸红?”
  杜晓梅听我这么一说,立即丢掉手里的毛衣,腾地一下站起来,满腔怒火都发泄出来:”是我感到脸红,还是她应该感到脸红?别忘了,是她勾引我的男人,而不是我勾引她的男人。妈的,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把别人的家庭搅得鸡犬不宁,她却待在一边躲清净。”
  我说:“那你也不应该去打她!”
  杜晓梅说:“我打她怎么了?别说打她,我现在连杀了她的心都有。”杜晓梅说这话时,是咬牙切齿的表情,看得出,她不是一般地恨周凌。
  
  我说:“你简直就是一个泼妇,不可理喻!”
  杜晓梅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嘴里说:“是的,我是泼妇,没有她好,打她心疼了吧?好啊,既然心疼,你跟她过去吧,我成全你,咱们离婚!”
  杜晓梅的最后一句话“咱们离婚”仿佛是从她的胸腔里迸发出来,很有一种歇斯底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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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说道:“不管怎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保证类似的事情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总行了吧?”杜晓梅反问我:“你拿什么保证?俗话说,是狗改不了吃屎,况且这发生了的又怎么办?难道你就想让我这么忍气吞声算了?”我摊开双手说:“那你说怎么办,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总不至于让我因为这件事情死给你看吧!”杜晓梅一听我说到死,愣了一下,似乎心里有些震动,显然她是不希望我死的。她想了想说:“死不死的我不管,反正你得让我把这气出了才行。”我说:“打你也打了,骂你也骂了,你还想怎么出?我看差不多就行了,赶紧跟我回家吧,好吗?”
  杜晓梅说:“不行,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我看好话说了这么多,杜晓梅还是不为所动,我有些恼怒,说:“那你到底想怎么样?”说这话时,我满脸怒容,一副失去耐心的样子。杜晓梅看我对所犯的错误认识还不够深刻,还没有彻底跟她服软的意思,索性将头发一甩,说:“不怎样,离婚!”
  
  眼看着我俩的谈话已经进行不下去,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岳父和岳母双双站在门前。此刻,两位老人表情凝重,正用那种满含期望的眼神看着我们。我和杜晓梅看到老人们进来了,暂时都不吭声了。倒是岳父首先发了话,他威严而又坚定地对杜晓梅说:“你赶紧收拾东西,跟顾磊回家去,还在这里扯什么蛋?”岳父的话铿锵有力,是那样的不容反驳。
  杜晓梅说:“我不回去!”
  岳父说:“干啥不回去?”
  杜晓梅说:“我还没待够。”
  岳父说:“你自己又不是没家,没待够也不能再在这里待,赶紧给我回去。”
  
  杜晓梅被逼急了,一下子就哭出声来,央求道:“爸,妈,你们就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你们根本就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我的事情你们就让我自己处理好不好?”
  岳父却丝毫也不给杜晓梅解释的机会,他立刻就反驳道:“有什么好处理的,即便是顾磊犯了天大的错误,他也已经给你道歉了,你就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再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怎么能揪住人家的小辫子不放?”
  杜晓梅赶紧解释说:“爸,真的不是小辫子的问题,要是小辫子的问题我就不说了,你不知道他做得有多过分……”说到这里,杜晓梅又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岳父打断了杜晓梅的话,“我已经跟顾磊谈过了,既然他说过了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你也不要再纠缠起来没完,回家好好过日子,以后这件事谁也不要再提。你们还年轻,有些事情还不懂,人这一辈子风风雨雨不容易,哪有年轻时候不犯错的,知错就改一切还来得及。”
  杜晓梅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丈母娘给拦住了。她对杜晓梅说:“晓梅,听你爸的话,回去吧,你应该知道,再怎么着爸妈也不会害你,多听老人的话没错的。”
  恰在这时,乐乐也从身后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到杜晓梅的怀里,哭着说:“妈妈,我也想回家,我不想在姥姥家待了。”杜晓梅再也忍不住,一把抱过孩子,搂着他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痛彻心扉,看得出她不是一般的伤心。此情此景,我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旁边的丈母娘也跟着不时地低头抹眼泪。
  我走上前去,揽住杜晓梅的肩膀说:“走吧,咱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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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晓梅连招呼都没跟我打,白了我一眼之后,就钻进里面的房间了。我有些尴尬,岳父和岳母也是面面相觑。丈母娘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赶紧招呼乐乐道:“我的好外孙,快洗洗你的小脏手,看姥姥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乐乐看了看满桌子的菜肴,赶紧跑到洗手间,快速地洗了手,然后挨着我坐到了饭桌前。我说:“乐乐,想爸爸没有啊?”我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小脸,差不多一个月没见着儿子,我是真想他啊。
  乐乐的兴趣似乎都在那满桌子的菜肴上,“嗯”地答应一声,算是回答了我,他甚至连脸都没有回。我又是一阵尴尬,没想到一个月没见,乐乐见到我竟是如此冷漠,我猜想肯定是杜晓梅跟他说了什么。
  倒是丈母娘会调节气氛,冲乐乐说道:“乐乐,这么长时间没见到爸爸了,也不说和爸爸亲热亲热,快点让爸爸抱抱啊!”乐乐听姥姥这么一说,才不情愿地张开双手让我抱了起来。我怀抱着儿子,觉得无比心酸,想说什么,竟不知如何开口,蠕动了一下嘴唇,眼泪差点掉下来。
  
  岳父见此情景,说道:“好了,快放下他,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然后又侧头冲着里间的杜晓梅喊道:“晓梅,赶紧出来吃饭。”岳父的声音亮如洪钟,我想杜晓梅没有理由听不到,可她就是不出来。
  我还哪有心思吃饭,一边漫不经心地夹着菜,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注意着房间的门口,盼望着杜晓梅能够从里面走出来。
  岳父看晓梅迟迟没有出来吃饭,又怕我吃不好,不时地劝我道:“顾磊,你别管她,吃你的啊,来,尝尝我这小烧酒,60度的,前几天乡下老家你三叔特意给我带来的。”
  我嘴里应承着,拿起酒杯尝了一口,心却早已不在饭桌上。这时,我发现丈母娘偷偷地跑进房间几次,估计是劝杜晓梅去了,但遗憾的是,劝了几次杜晓梅都没有出来。见此情景,我的情绪愈加低落,感觉到杜晓梅这次是铁定了心要跟我较劲儿,压根儿也没想要原谅我。
  
  索然无味地吃过了晚饭,等丈母娘把剩菜剩饭都收拾下去了,杜晓梅仍然没有出来。我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应该主动出击才行,我朝正坐在沙发上剔牙的岳父打了声招呼说:“爸,我进里间看看。”岳父点点头,示意我进去。
  我悄悄地推门走了进去,发现杜晓梅跟上次一样,正趴在床上,双手交叉垫在头下,整个脸部都埋在胳膊里,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我小心翼翼地挨着杜晓梅的身边坐下,轻声说道:“晓梅,我知道这次伤你很深,你就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错了,你跟我回去吧,咱们好好过日子,我再也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说到这里,我竟感觉喉咙发堵,语音哽咽,那一刻,我发觉自己是真的后悔了。
  见杜晓梅半天没有反应,我接着说:“你不看我的面子,也该看乐乐的份上跟我回去啊,孩子还小,咱不能让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啊。”
  谁知道,我不这么说还好些,这话刚说完,杜晓梅就唰地一下从床上翻了过来,直挺挺地坐起来,用手指着我的鼻尖骂道:“你还有脸谈伤害,你知道你带给我的伤害有多大?但凡你要有一点良心,也不会做出那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我被杜晓梅的举动吓了一跳,没想到她反应得这么激烈,又怕门外的岳父岳母听到我们的谈话内容,赶紧示意她小点声。杜晓梅也觉得大声吵嚷有些不妥,她也不想让父母太操心,虽然是一腔怒火,但还是尽量压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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