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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筒有鬼


怪事之所以会被称作怪事,当然是因为这些事情超乎常理,完全非人类现有的知识所能解释,所以才会诿之为“奇怪”。例如说,你把一粒球丢到垃圾桶里,球弹跳出来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当你扔的是一团纸,那团纸却自己会跳出垃圾桶时,那你会怎么想呢......?


x大的鬼故事很多,而且都很有名,其中最有名的,当属醉月湖女鬼和傅钟二十五的故事。醉月湖是x大校园里最美丽的地方,尤其夜晚,更是许多恋爱中男女学生的幽会胜地,造就了不少浪漫的爱情故事。然而爱情故事有喜有悲,醉月湖固然促使许多恋人的感情直线上升,但是也成为失恋男女痛苦的追思之地。曾经有个女学生因为男朋友移情别恋,常常跑到醉月湖畔他们以前常去的地方凭吊、流泪,后来却因在湖畔撞见男朋友和他的新欢卿卿我我,一时心碎肠断,愤而投湖自杀,一缕芳魂岁含怨而逝。从那个时候开始,醉月湖便常常在半夜里出现一个徘徊不去的白衣女子。


不过,从来没有人看清楚她的模样,她也从不加害于人,长久以来,人鬼倒也并存而相安无事。因为女鬼是女学生为情自杀的化身,所以热恋中的男女来到醉月湖畔,女孩子们总爱用这个故事为例,警告男朋友不可变心,否则她也会如法炮制,变成厉鬼来找他讨命。在这种情况之下,醉月湖女鬼遂成为x大校园里另一种爱情誓言的见证人。除了醉月湖之外,x大的精神指标━━傅钟,也曾发生过女学生在钟下苦候爱人不至,愤而自杀的情事,后来就有了女鬼在傅钟下鹄候的传闻。更玄妙的是,只要有人在傅钟下看见那个传说中的女鬼,当天晚上十二点,傅钟就一定会自动敲响二十五响,似乎是在为那个女鬼哀悼,钟声听起来都有点悲伤的味道。


不过何沅君的遭遇可就没那么浪漫了。


有一回,她在暑假期间返回学校宿舍拿东西,后来因为有点累了,便躺在自己的床上小睡。由于宿舍相当闷热,睡著睡著,正迷迷糊糊之际,何沅君忽然被一阵心悸惊醒过来,两眼才一睁开,便看见书桌前面站了一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女人,何沅君后来一直也不敢肯定,因为那时她看见的景象是模糊一片,根本分不清那个人是男是女(何沅君是个大近视,当时她正摘下眼镜小憩一番。),只能由她的穿著及体型上来辨别。何沅君被这个女人吓了一跳,继而又发现自己不能动弹,原本还有点迷糊的神智,在那一瞬间全都清醒过来。问题是,她的神智清醒,反而让她全身上下都紧张起来,因为她不仅不能动,而且也叫不出声音来;更要命的是,那女人一直定住不定地站在书桌前看著她,不晓得下一步想做什么?何沅君越想心里越害怕,冷汗一滴一滴地淌湿了全身。两个人就这样凝望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走廊传来脚步声才化解了这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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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学院


香港有一所医学院,座落在一座小山山脚。校区沿著山势蔓延而上在校区的尽头,也就是快接近山顶的地方,是学校医院的停尸间。种阴深的感觉也不用我赘述。学校的学生也很少有人敢去那里。事情是发生在快期末考时,有一位素来铁齿的学生不知怎么突然与同学辩呀辩的就突然打起赌来了,他说他敢一个人在那里面渡过一晚。


一些好事的同学就说如果你真的办到,大家就输你一顿大餐。那个学生就说:“好!这顿大餐赚定了,顺便还可以准备考试呢。”


于是当天傍晚,那位学生就准备了一些想看的书,大伙就一起上山。到了停尸间门口,同学就说:“我们不把门锁起来,害怕的话就自己出来吧。”那位学生还很爽朗的要大家把大餐的钱准备好。


于是,一伙人就把他留在山上,下山去了。然而,就这么凑巧,在大家走后,学校工友上来检查,他看到停尸间的门没关,就顺手把它锁上了。


第二天,大家发觉那位学生居然真的没回来,心中也真有点佩服。于是大家又结伙上山来看看那位学生。走到门口时,突然发现门竟然上锁了,心理就涌起了不大好的预感。大家七手八脚的把门打开后,一看到里面的情景,胆子小的当场晕倒在地,其余的人也不禁趴到地上呕吐起来…………    原来,只看到整个房子里的棺木倒的乱七八糟,尸体也横七八竖的满地都是,而且也有不少尸体已是残缺不全。而那个学生满身是血,手里、口里似乎还能看到尸体的残骸。双眼无神的挥舞者双手,嘴里还不断著念著:“我不怕你!我不怕你!过来呀!看我咬你!看我咬你!过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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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的故事


就在那女孩跳桥身亡后的两年间,有关那桥的传说不断,学校为了平息传言,就把桥拆了,小溪仍在,但再也看不见了,因为冷冷的水 泥盖覆在上面,校友招待所到男生宿舍间,不再有桥,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笔直的水泥道路,也再没有诡异的事发生,女鬼桥的故事从此成为学长学弟间的一项传承......


在路底的这男生幢宿舍里,在每个浴室的洗手台上,都有一面大镜子,其实在大部分的学校宿舍都是这样的格局,并没有什么好值得一提的,但在路建好的三个月后,一件诡异的事就发生在这镜子上了......女孩子喜欢照镜子,男孩子又何尝没有呢?,巫杞明就是这样一个爱照镜子的男孩,他总爱在夜深人静时,沐浴后,走到镜子前,看看镜中的自己,有时做几个健美先生的姿势,然后看著自己松垮垮的肥肉嗤笑,又有时,对著镜子拍拍肚子看著镜中的自己活像一只大浣熊,而感到有趣,照镜子,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份。


这天晚上,大概是凌晨两三点左右吧?,他洗完澡,习惯性的,他又走到镜子前,照例对著镜子摆姿势,突然,他觉得有一股气直往他的背脊上吹,那感觉就像一块大冰块贴在他的背上似的,他很直觉的回头去看,他一回头,那种感觉马上就消失了,他有点纳闷,六月天里哪来这样刺骨的寒风呢?,等到他头回过来,镜子里的景象让他呆住了,当然,他还在镜中,不同的是,就在他身后站著一个女孩,满脸是血,右脑壳是凹陷的,在凹陷的那地方,还有一条裂缝,那感觉就像一粒熟裂的西瓜,血就从那裂缝里源源的冒出来,但是,巫杞明还是认出她了,是学姐!,也就是跳桥自杀的那个女孩,她是巫杞明同系的学姐,为了她的死,巫杞明还伤心了好一阵子,但尽管如此,巫杞明还是受不了惊吓,昏了过去......但尽管如此,巫杞明还是受不了惊吓,昏了过去......


巫杞明在浴室里被人发现,他信誓旦旦的说是撞鬼了,再加上以前女鬼桥的怪事,不得令大家不信,后来铁齿的教官夜探浴室,第二天,大家发现浴室镜子破了,是教官用洗衣板砸破的,为什么呢?,教官只是摇头苦笑,要大家别问,从此,浴室里再也没有镜子了,在洗手台上只留下那原来框镜子用的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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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宜鬼话


台中静宜大学还没有改觉以前是一所女生学校,所以到现在也还只有一栋宿舍,全校需要住宿的同学都挤在这栋宿舍。静宜的宿舍是四个人一间的小型宿舍,住起来还挺舒服的,住宿费也不贵,可是很奇怪,其中有一间宿舍就是没人敢睡,宁可在外面付高额租金,也没有人愿意踏进那间宿一步。原来....。


又是一批新生入学,学校显得热闹而有生气,跟暑假时校内的冷清相,比简直就像是二个完全不同的地方一样。


宿舍,忙碌的舍监妈妈带领拿着大包小包的新生们穿梭在各个房间,一时之间,宿舍就像热睐的西门町。


四个原本陌生的新生挤进一间宿舍,分配好床位以后,她们就开始各自整理着自已的东西;累了一天,晚上她们很快就睡着了。一天、二天、三天、..她们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已经发生在她们一天晚上,四个人都看书看到很晚,几乎在同一时间上床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她们都很准时的起床,揉了揉眼睛,其中一个人看了看室友,觉很得怀疑。


“咦!有动了我的东西吗?”因为她似乎觉得身边放的娃娃和眼镜、袜子,都好像被人动过一样,而且昨天晚躺下的时后,她明明记得是靠窗子睡,前面还可以看得到另一个同学。


“你神经病啦”室友们都急着出门,慌乱之只丢下这么一句当天晚上,她丢下课本第一个睡,要盖上被子前还跟其他还在看书的室友说:“看好,我要睡喽!晚安!”。


“神经!”几个室友看着她说。


隔天早上起床,她原来睡在靠窗的床位,果然又给人换到前面的那张床!


而且,其他的室友也发现,不只是她,每个人的床位者被换过了!


这...、不大可能吧?


知识分子就是知识分子,七嘴八舌以后,她们决定要把它弄个清楚!


那天晚上睡觉前,她们把自已睡觉的床位写在纸上,写完四个人共同签名确认以后,她们才怀着忐忑的心情上床。结果第二天醒来,每一个起床的床位竟然都跟原来睡觉时的床位完全不一样!


“不可能吧?”“真的啦!我们还有记录,每天都会莫名其妙的被换床位耶!”


“这太离普了吧?”


她们把这件事向舍监妈妈报告听得舍监妈妈一脸怀疑,最后她决定亲自去睡一个晚上,以证明真假。


“在这那么久了,从来也没听过这么离谱的事!”


“是啊!小孩子总是爱疑神疑鬼的!”


舍监妈妈入睡前还认为不可能,等到第二天起来才发现...


天啊!床位真的被换掉了!从此以后那间会自动移掉换床位的房间就被封了,到现在都没人敢进去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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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儿走进一室,看见赤裸的尸体仍旧躺在那里,和昨晚离去时的一样。


秋儿走上前去,抚摩着他赤裸的肌肤,看着他紧闭干涩的双眼,皱摺的黏膜,暴露的脏器,然后艰难的对他说谢谢!


第二天,整座医学院都沸沸扬扬的传送着这样的一则消息,昨晚,94级临床班的秋被误关在了解剖实验室整整一夜。


很多人对这则消息持怀疑态度,认为绝对是谣言。因为他们仍旧看见秋儿和平时一样安静的坐在她的座位上看她的课本。如果消息是真的话,她现在应该躺在宿舍或是医院里调养因过度惊吓的精神。


还有很多好事的学生向秋儿打听以证实消息的真伪。秋儿总是淡然一笑,点点头,不附加任何的解释。


之后,秋儿仍旧是经常去解剖实验室温书,看标本。


只是,那个小战士的尸体已经被处理。肝脏被病理教研室索要去做了局部标本,用一个透明的玻璃器皿保存着,漂浮在福尔马林中。


器皿外的标签上注明是肝癌。头颅被特殊清洗后做了骨骼标本。其余部分不得而之。


五年之后,秋儿以全年级总分第一的成绩毕业。她的解剖课更是考出了自建校以来破天荒的第一个满分。


当秋儿决定留校时,所有的人都为她惋惜。因为学校在北方,没有很好的发展机会。甚至校长都劝秋儿继续报考名校的研究生。


可秋儿一意孤行的留了下来。没有人知道原因。


五年之后,秋儿在所属的腹部外科取的了丰硕的成果。其中由秋儿带领的肝胆外科成绩更是斐然。他们在全国率先推广在DAS影像学引导下进行对于肝脏癌灶区的直接化疗法,成功率高达55%.秋儿本人也以手术快速精湛完美而著称,更为患者称道的不仅仅是她高超的临床技能和丰富的临床经验,还有她高度的责任心和甜美的笑容。


秋儿在繁忙的临床工作的同时,还同时担任了教学任务。学生们很爱听她上课,精彩而生动的。


秋儿每次为新班级上课时,都要讲述一个小战士肝癌被误诊的故事。


秋儿献身于医学事业,终身未嫁。


去过秋儿家的朋友都说秋儿是很热情好客的人。只是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她的床头上摆放着一个骷髅头,是涂上了清漆的真标本。秋儿还解释说是她一个朋友的。


没有人知道那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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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我在最后弥留之际,看见身边忙碌抢救我的医生们,我充满了感激。于是我对他们说我自愿将自己的遗体捐给了医院。



我的心跳呼吸停止了之后,我被推入太平间的路上,我听见身边的医生对护士说,这个小战士真可怜,先前两家医院误诊太久了。其实是很容易的,只要做体检时触诊和扣诊就可以明确是肝脏异常了。


我知道对话的医生和护士并不知道我的魂魄其实一直就在肉体旁边,所以他们第一次说出了实情。


我开始愤怒。我在医院里飘荡,用奔跑的速度。我想起了我在前两家医院就诊时,没有医生用手检查过我的身体。


我就那样被耽误了整整一年。


秋医生,也许我现在还不能称呼你为医生,但我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好医生。你学习认真的态度让我很感动。


我想告诉你,你将来所要担负的职业是多么庄严与神圣啊!请你一定要认真对待每一位患者。他们每一个人是多么渴望健康与生存!


如果在我第一次就诊时,医生为我做了详细的检查,也许我现在就不是躺在这,被肢解的七零八落的供学生翻弄。我讨厌那些粗鲁的男生用力撕扯我的皮肤,肌肉和血管,我的脏器暴露在肮脏的空气中。


虽然没有感觉,但我的灵魂有自己的尊严。我觉得那些动作是对我的侮辱。但是,我又是多么希望能够帮助他们获得更多的知识和技能,我希望象我这样的悲剧不要再上演。我是真的希望。你了解吗?”


秋儿听的已经忘记了恐惧,她的内心被同情,怜悯和强烈的责任感充斥着。


只是因为没有触诊,没有做常规必须做的体格检查,就使这个一个年轻的生命陨落。怎样的失职啊!


秋儿已经完全忘记倾诉的对方是一个灵魂了。她站起来,大声说,“我可以向你发誓,我将来一定是一名负责的医生。我将用我的全部爱心去对待每一位患者。”


声音笑起来,说,“我知道,我相信。天就快要亮了,很快就会有人来解救你了。”


秋儿不知这时该说些什么,她沉默着。


声音无痕迹的消失在清晨的空气中。


阳光穿过梧桐树的枝杈照耀进大厅。有小鸟在外面快乐地唱着歌。


秋儿看见大厅和走廊渐渐明亮起来。


突然秋儿看见好象有一个影子在墙角一晃。秋儿奔跑过去,却看见走廊两头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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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的样子会吓到你,所以我不会出来的。你可以放心的和我说说话,和一个真的灵魂对话。”


“我是一名战士。”声音停顿了一下,发出好听的笑声。“不对,应该我在生前是一名战士。我在死亡的时候只有19岁。19岁呀!和你现在一样大,多好的年纪,我原本应该享受年青灿烂的生活。可是我却死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秋儿吓得牙齿正在打架,她哆哆嗦嗦的回答,“不,不,不知道……”


那个声音听上去真的是很年轻的,秋儿想起刚才翻看标本时,用力过猛,拽断了尸体右手上的腕背侧韧带。她更加害怕,她想我是要死了的,我也要在19岁时死掉。他一定是来责怪惩罚我的。


秋儿战战兢兢的说,“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对与韧带的组织有些好奇,想贴近些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秋儿重复的很多遍。


那个声音又发出了笑声,说,“没有关系的,我感觉不到疼痛的,我现在也不可能用手去做事情了,我们灵魂依靠意念来完成动作。所以韧带对于我来说也是无用的。我不会责怪你的。我在这里游荡很久了。我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人面前。今晚也没有打算。只是看见你如此可怜的在这里,所以想来安慰你。呵呵!也许我并没有做到,还起了反作用。我也是寂寞的,死亡的时间已经如此长久了。”


秋儿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他的声音很温柔而富有磁性的沙哑,不象是恶劣的鬼魂呢!她壮起胆,小声的问,“你是怎么死的?”


声音突然愤怒起来,吓的秋儿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我怎么死的?哼!那要问你们这些白衣天使了!”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那些与你无关。我是肝癌患者。我的死亡是注定的。但是你知道吗?我曾经在症状出现的时候先后到了三家医院就诊。


第一家医院诊断我是胃溃疡,开了一些廉价的胃药给我,吃了之后症状没有缓解反而加重。那时我还在在部队服役的第一年。只有18岁。


然后我去了第二家医院,诊断继续是胃溃疡。那次竟然没有开任何处方给我。我想我的病也许并不严重。


到了第二年,也就是我19岁那年,我的上腹部疼痛难忍。我到了第三家医院,就是你现在就读医学院的附属医院。他们为我做了详细的检查,明确是肝癌,晚期。无法手术,那时还没有象现在先进的插管化疗等等治疗手段。


我的生命就那样迅速的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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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儿疲惫不堪,她非常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因为过度紧张,她的体力已经开始透支。可是她不敢。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仿佛感到身边聚集了无数的鬼魂,狞笑着扑向她。


她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打气必须振作。


这时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12点。


秋儿开始诅咒那个不负责任的值班教员。为什么会没有检查所有房间就匆匆锁上大门。秋儿又开始希望同宿舍的同学看见秋儿的空床会跑来找她。她甚至想象她们正在前往解剖实验室的路上。


时间仿佛停滞了。


秋儿在一分钟内看了17次手表。她的内衣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头发也湿湿的,甚至眼睛也是湿湿的。秋儿害怕到了极点。


当指针指向12点半时,秋儿的精神快要崩溃了。她的大眼睛死死盯着手上的表。


空气里弥漫的都是死亡的味道。那熟悉而亲切的福尔马林味消失得无影无踪。


突然一个磁性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大厅,“不要怕!太阳很快就要出来了!”


秋儿一激灵,打了个冷战。她立即抬起头来四处张望,黑暗的走廊看不到尽头。她战栗的用尽全力扶着墙壁站起来。腿在颤抖,手冰冷的程度触摸到墙壁都是温暖的。


她想问你是谁,但是嘴张开了很久都没有声音发出来。


黑暗中清晰地听见一声叹息声,很轻很明显。


秋儿的汗毛一根根直立着,鸡皮疙瘩布满全身。她在打着寒战,一个接着一个。


万籁俱寂。


月光静静的躺在地上,涂满了金黄色,象月亮血液的颜色。


秋儿想我会不会死掉,在这里,今晚。


寒气从脚底泛滥起来,蔓延到了全身。


声音在空气中飘荡,真实的在说,“秋儿,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你刚刚见习用的人体标本。”


秋儿无力的听着,她无处逃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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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科从骨学上起,很快就过渡到了肌学。医学院的很多女生在上完肌学实验课后,回去都没有胃口吃饭。


秋儿却觉得那些有着酱褐色的赤裸干尸们并不恐怖。她甚至在上课回答老师提问时,可以自然地走上前台直接用戴了一次性手套的手翻着事先分离好的肌肉,一块一块的说出解剖名称,并用解剖术语表述它们的人体位置。


秋儿天生就是喜欢做医生的,她喜欢看妈妈穿白大褂的样子,神圣而美丽的。所以她非常努力的学习。临床医学中最基础的三门学科包括《人体解剖学》,《生理学》与《病理学》。秋儿希望自己可以都拿到优。


秋儿的老师也非常看好这个文气的小姑娘。她长的恬静而端庄,具有医生的气质。内向的性格使她总是安安静静的,但她的思维敏捷而准确,绝对不人云亦云,坚持自己的主见,是很难得的好学生。


由于现在的尸体来源很紧张,况且由于医学院需要的与日俱增,使得尸体既昂贵又很难弄到。解剖教研室的教员们为了弥补在实验课上40名学生只有一具尸体的遗憾,特地在晚修时间开放实验室,并欢迎所有学生晚上在里面自修。


这正是秋儿求之不得的。白天上课上,四十几个人闹哄哄的围着一俱干尸。男生总是占据有利位置解剖分离,一边拿图谱一边翻看尸体上已分离好的部位。秋儿只能远远的看看,没有什么真正动手的机会。所以,解剖实验室晚上开放的第一天,秋儿就去了。


实验室里空荡荡的,人不是太多。一些高年级学生因为要见习上台参加手术,所以也来到这里做最后的复习。低年级的学生几乎是没有,可能是因为觉得晚上去看尸体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秋儿在一室翻看标本,这个房间离大门距离最远,所以没有其他的学生。秋儿一个人在房间对照课本复习着。偶尔,门口会穿过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学生,白大褂很轻浮地飘逸着,在这样阴森的气氛下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秋儿有些害怕了。她走出房间看看外面,还是灯火通明的,似乎又壮了胆。于是秋儿继续回来复习躯干肌一节。


终于看完了。秋儿抬起头来,转转脑袋,低头那么久了,不知是颈部的颈深肌群还是颈浅肌群有些酸痛。看看表,秋儿吓了一跳,居然都已经11点多了。早过了熄灯时间。秋儿慌乱起来。快步跑向大门。


走廊上已经没有灯了。除了秋儿待的一室,其它的房间都没有了灯光。一片黑暗。


黑暗中秋儿摸索着走廊电灯的开关,可是什么也摸不到。她感到窒息的恐惧。


大门是紧闭的,已经被锁。


秋儿脑子里一片空白。天呀!这里偏僻的离最近的病理教研室也要步行十分钟。


秋儿思维停顿了很长时间,然后她绝望的大声尖叫起来。尖锐的叫声在长长的走廊中发出响亮的回音。


没有任何人。


秋儿看见黄色的月光穿过大门的玻璃窗洒落在大厅的地面。她的瘦小的影子突然被拉的很长。


秋儿是不相信鬼魂的。但是当她想到整座大楼只有她和几十具尸体和几百个人体标本,她的心跳快速的增加着频率。秋儿开始想哭泣,可是没有力气。


她停止了无谓的呼喊,她的嗓子因为恐惧和长时间喊叫变得干涩而疼痛。她无助的靠在紧挨着门口的大厅墙壁,身体渐渐瘫软下去,坐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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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科从骨学上起,很快就过渡到了肌学。医学院的很多女生在上完肌学实验课后,回去都没有胃口吃饭。


秋儿却觉得那些有着酱褐色的赤裸干尸们并不恐怖。她甚至在上课回答老师提问时,可以自然地走上前台直接用戴了一次性手套的手翻着事先分离好的肌肉,一块一块的说出解剖名称,并用解剖术语表述它们的人体位置。


秋儿天生就是喜欢做医生的,她喜欢看妈妈穿白大褂的样子,神圣而美丽的。所以她非常努力的学习。临床医学中最基础的三门学科包括《人体解剖学》,《生理学》与《病理学》。秋儿希望自己可以都拿到优。


秋儿的老师也非常看好这个文气的小姑娘。她长的恬静而端庄,具有医生的气质。内向的性格使她总是安安静静的,但她的思维敏捷而准确,绝对不人云亦云,坚持自己的主见,是很难得的好学生。


由于现在的尸体来源很紧张,况且由于医学院需要的与日俱增,使得尸体既昂贵又很难弄到。解剖教研室的教员们为了弥补在实验课上40名学生只有一具尸体的遗憾,特地在晚修时间开放实验室,并欢迎所有学生晚上在里面自修。


这正是秋儿求之不得的。白天上课上,四十几个人闹哄哄的围着一俱干尸。男生总是占据有利位置解剖分离,一边拿图谱一边翻看尸体上已分离好的部位。秋儿只能远远的看看,没有什么真正动手的机会。所以,解剖实验室晚上开放的第一天,秋儿就去了。


实验室里空荡荡的,人不是太多。一些高年级学生因为要见习上台参加手术,所以也来到这里做最后的复习。低年级的学生几乎是没有,可能是因为觉得晚上去看尸体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秋儿在一室翻看标本,这个房间离大门距离最远,所以没有其他的学生。秋儿一个人在房间对照课本复习着。偶尔,门口会穿过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学生,白大褂很轻浮地飘逸着,在这样阴森的气氛下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秋儿有些害怕了。她走出房间看看外面,还是灯火通明的,似乎又壮了胆。于是秋儿继续回来复习躯干肌一节。


终于看完了。秋儿抬起头来,转转脑袋,低头那么久了,不知是颈部的颈深肌群还是颈浅肌群有些酸痛。看看表,秋儿吓了一跳,居然都已经11点多了。早过了熄灯时间。秋儿慌乱起来。快步跑向大门。


走廊上已经没有灯了。除了秋儿待的一室,其它的房间都没有了灯光。一片黑暗。


黑暗中秋儿摸索着走廊电灯的开关,可是什么也摸不到。她感到窒息的恐惧。


大门是紧闭的,已经被锁。


秋儿脑子里一片空白。天呀!这里偏僻的离最近的病理教研室也要步行十分钟。


秋儿思维停顿了很长时间,然后她绝望的大声尖叫起来。尖锐的叫声在长长的走廊中发出响亮的回音。


没有任何人。


秋儿看见黄色的月光穿过大门的玻璃窗洒落在大厅的地面。她的瘦小的影子突然被拉的很长。


秋儿是不相信鬼魂的。但是当她想到整座大楼只有她和几十具尸体和几百个人体标本,她的心跳快速的增加着频率。秋儿开始想哭泣,可是没有力气。


她停止了无谓的呼喊,她的嗓子因为恐惧和长时间喊叫变得干涩而疼痛。她无助的靠在紧挨着门口的大厅墙壁,身体渐渐瘫软下去,坐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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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一夜


因为靠近停尸房的缘故,所以解剖实验室位于学校东北角落里很不起眼。只是一幢老式的红砖房,上下两层。周围长满了梧桐树,宽大肥硕的叶片和遒劲茂盛的枝杈密密的围绕着整座楼,严重影响了整座大楼的采光,这使得整座大楼即使在白天也是阴暗湿冷的。


人还在门口,一股浓郁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就已经扑面而来,使眼睛剧烈地抽搐着,流出冰凉的眼泪。走进去,是并不宽敞大厅,正对门的地方按照常规放置着一面大镜子。两边的墙壁贴着人体各个部位的解剖图谱。彩色的图纸花花绿绿很漂亮,如果不是因为专业内容的缘故。


向左与向右各有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内一个个房间按照严格的比例与大小整齐排列着。


左边走廊的尽头有个透明的大柜子,那里面摆放的是一个人的完整骨骼,不包括6块听小骨,其余的200块骨头被小心的用铁架与铁丝连在一起,采用解剖学标准姿势直立着。


骨头并不是象很多小说里描述的那样白惨惨的。事实上,为了骨骼保存时间足够长,每一块外面都被涂抹上了亮亮的清漆。有些发青,还有明显的灰褐色。


左边走廊中的房间全是作为教室上理论部分的。里面竖着并排放着长长特制的课桌。课桌的大抽屉里放置的全是人体骨头。一块一块的。长骨、短骨、扁骨和不规则骨横七竖八地躺在里面。每套标本的颜色和大小都不一样。那说明着来源不是同一个人。由于使用的次数太多,有些骨头被损坏了表面的骨膜暴露出里面的骨松质,密密麻麻的小孔看上去很有趣。骨的外面有类似划痕的痕迹,证明着解剖书上关于神经与血管游走的分布路线的正确。


教室的木制地板下放置的就是福尔马林的浸泡池。一旦有新鲜尸体,稍做处理就浸泡在里面。


有时刚刚上完课,教员就从在学生们的注视下,掀开地板的缝隙,用一根粗粗的铁丝钩出某一具尸体。教室里立即就无法睁开眼睛,因为福尔马林剧烈的刺激味道,几乎每个人都捂住口鼻。


右边走廊中的房间是作为见习用的。里面的陈设很简单。靠墙的地方用玻璃橱柜一层层罗列着人体脏器标本,精制的局部解剖标本。


中间醒目的放着一张长桌。一般桌上都会有一具赤裸裸的尸体标本供见习学生使用。增强他们的感官认知与实际操作能力。


尸体和想象中的不是特别一样。首先印象中的尸体皮肤黏膜都是惨白的,但是标本由于经过特殊处理,抽干了血液之后在福尔马林中浸泡超过一年。颜色都是酱褐色。刨开厚厚的皮肤,里面的肌肉象极了牛肉干。神经是白色的,静脉血管是暗红色的,动脉血管稍微鲜艳一些。各个脏器就按照标准准确的在人体内排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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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儿听的已经忘记了恐惧,她的内心被同情,怜悯和强烈的责任感充斥着。只是因为没有触诊,没有做常规必须做的体格检查,就使这个一个年轻的生命陨落。怎样的失职啊!秋儿已经完全忘记倾诉的对方是一个灵魂了。她站起来,大声说,“我可以向你发誓,我将来一定是一名负责的医生。我将用我的全部爱心去对待每一位患者”


声音笑起来,说,“我知道,我相信。天就快要亮了,很快就会有人来解救你了”


秋儿不知这时该说些什么,她沉默着。声音无痕迹的消失在清晨的空气中。阳光穿过梧桐树的枝杈照耀进大厅。有小鸟在外面快乐地唱着歌。秋儿看见大厅和走廊渐渐明亮起来。


突然秋儿看见好象有一个影子在墙角一晃。秋儿奔跑过去,却看见走廊两头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的!秋儿走进一室,看见赤裸的尸体仍旧躺在那里,和昨晚离去时的一样。秋儿走上前去,抚摩着他赤裸的肌肤,看着他紧闭干涩的双眼,皱摺的黏膜,暴露的脏器,然后艰难的对他说谢谢!


第二天,整座医学院都沸沸扬扬的传送着这样的一则消息,昨晚,94级临床班的秋被误关在了解剖实验室整整一夜。很多人对这则消息持怀疑态度,认为绝对是谣言。因为他们仍旧看见秋儿和平时一样安静的坐在她的座位上看她的课本。如果消息是真的话,她现在应该躺在宿舍或是医院里调养因过度惊吓的精神。还有很多好事的学生向秋儿打听以证实消息的真伪。秋儿总是淡然一笑,点点头,不附加任何的解释。


之后,秋儿仍旧是经常去解剖实验室温书,看标本。只是,那个小战士的尸体已经被处理。肝脏被病理教研室索要去做了局部标本,用一个透明的玻璃器皿保存着,漂浮在福尔马林中。器皿外的标签上注明是肝癌。头颅被特殊清洗后做了骨骼标本。其余部分不得而之。


五年之后,秋儿以全年级总分第一的成绩毕业。她的解剖课更是考出了自建校以来破天荒的第一个满分。当秋儿决定留校时,所有的人都为她惋惜。因为学校在北方,没有很好的发展机会。甚至校长都劝秋儿继续报考名校的研究生。


可秋儿一意孤行的留了下来。没有人知道原因。五年之后,秋儿在所属的腹部外科取的了丰硕的成果。其中由秋儿带领的肝胆外科成绩更是斐然。


他们在全国率先推广在DAS影像学引导下进行对于肝脏癌灶区的直接化疗法,成功率高达55%.秋儿本人也以手术快速精湛完美而著称,更为患者称道的不仅仅是她高超的临床技能和丰富的临床经验,还有她高度的责任心和甜美的笑容。秋儿在繁忙的临床工作的同时,还同时担任了教学任务。学生们很爱听她上课,精彩而生动的。秋儿每次为新班级上课时,都要讲述一个小战士肝癌被误诊的故事。秋儿献身于医学事业,终身未嫁。去过秋儿家的朋友都说秋儿是很热情好客的人。只是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她的床头上摆放着一个骷髅头,是涂上了清漆的真标本。秋儿还解释说是她一个朋友的。没有人知道那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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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战士”


声音停顿了一下,发出好听的笑声。“不对,应该我在生前是一名战士。我在死亡的时候只有19岁。19岁呀!和你现在一样大,多好的年纪,我原本应该享受年青灿烂的生活。可是我却死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秋儿吓得牙齿正在打架,她哆哆嗦嗦的回答,“不,不,不知道……”那个声音听上去真的是很年轻的,秋儿想起刚才翻看标本时,用力过猛,拽断了尸体右手上的腕背侧韧带。她更加害怕,她想我是要死了的,我也要在19岁时死掉。他一定是来责怪惩罚我的。秋儿战战兢兢的说,“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对与韧带的组织有些好奇,想贴近些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秋儿重复的很多遍。


那个声音又发出了笑声,说,“没有关系的,我感觉不到疼痛的,我现在也不可能用手去做事情了,我们灵魂依靠意念来完成动作。所以韧带对于我来说也是无用的。我不会责怪你的。我在这里游荡很久了。我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人面前。今晚也没有打算。只是看见你如此可怜的在这里,所以想来安慰你。呵呵!也许我并没有做到,还起了反作用。我也是寂寞的,死亡的时间已经如此长久了”


秋儿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他的声音很温柔而富有磁性的沙哑,不象是恶劣的鬼魂呢!她壮起胆,小声的问,“你是怎么死的?”声音突然愤怒起来,吓的秋儿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我怎么死的?哼!那要问你们这些白衣天使了!”“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那些与你无关。我是肝癌患者。我的死亡是注定的。但是你知道吗?我曾经在症状出现的时候先后到了三家医院就诊。第一家医院诊断我是胃溃疡,开了一些廉价的胃药给我,吃了之后症状没有缓解反而加重。那时我还在在部队服役的第一年。只有18岁。然后我去了第二家医院,诊断继续是胃溃疡。那次竟然没有开任何处方给我。我想我的病也许并不严重。到了第二年,也就是我19岁那年,我的上腹部疼痛难忍。我到了第三家医院,就是你现在就读医学院的附属医院。他们为我做了详细的检查,明确是肝癌,晚期。无法手术,那时还没有象现在先进的插管化疗等等治疗手段。我的生命就那样迅速的完结了。


你知道吗?我在最后弥留之际,看见身边忙碌抢救我的医生们,我充满了感激。于是我对他们说我自愿将自己的遗体捐给了医院。我的心跳呼吸停止了之后,我被推入太平间的路上,我听见身边的医生对护士说,这个小战士真可怜,先前两家医院误诊太久了。其实是很容易的,只要做体检时触诊和扣诊就可以明确是肝脏异常了。我知道对话的医生和护士并不知道我的魂魄其实一直就在肉体旁边,所以他们第一次说出了实情。我开始愤怒。我在医院里飘荡,用奔跑的速度。我想起了我在前两家医院就诊时,没有医生用手检查过我的身体。我就那样被耽误了整整一年。


秋医生,也许我现在还不能称呼你为医生,但我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好医生。你学习认真的态度让我很感动。我想告诉你,你将来所要担负的职业是多么庄严与神圣啊!请你一定要认真对待每一位患者。他们每一个人是多么渴望健康与生存!如果在我第一次就诊时,医生为我做了详细的检查,也许我现在就不是躺在这,被肢解的七零八落的供学生翻弄。我讨厌那些粗鲁的男生用力撕扯我的皮肤,肌肉和血管,我的脏器暴露在肮脏的空气中。虽然没有感觉,但我的灵魂有自己的尊严。我觉得那些动作是对我的侮辱。但是,我又是多么希望能够帮助他们获得更多的知识和技能,我希望象我这样的悲剧不要再上演。我是真的希望。你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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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停顿了一下,发出好听的笑声。“不对,应该我在生前是一名战士。我在死亡的时候只有19岁。19岁呀!和你现在一样大,多好的年纪,我原本应该享受年青灿烂的生活。可是我却死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秋儿吓得牙齿正在打架,她哆哆嗦嗦的回答,“不,不,不知道……”那个声音听上去真的是很年轻的,秋儿想起刚才翻看标本时,用力过猛,拽断了尸体右手上的腕背侧韧带。她更加害怕,她想我是要死了的,我也要在19岁时死掉。他一定是来责怪惩罚我的。秋儿战战兢兢的说,“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对与韧带的组织有些好奇,想贴近些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秋儿重复的很多遍。


那个声音又发出了笑声,说,“没有关系的,我感觉不到疼痛的,我现在也不可能用手去做事情了,我们灵魂依靠意念来完成动作。所以韧带对于我来说也是无用的。我不会责怪你的。我在这里游荡很久了。我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人面前。今晚也没有打算。只是看见你如此可怜的在这里,所以想来安慰你。呵呵!也许我并没有做到,还起了反作用。我也是寂寞的,死亡的时间已经如此长久了”


秋儿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他的声音很温柔而富有磁性的沙哑,不象是恶劣的鬼魂呢!她壮起胆,小声的问,“你是怎么死的?”声音突然愤怒起来,吓的秋儿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我怎么死的?哼!那要问你们这些白衣天使了!”“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那些与你无关。我是肝癌患者。我的死亡是注定的。但是你知道吗?我曾经在症状出现的时候先后到了三家医院就诊。第一家医院诊断我是胃溃疡,开了一些廉价的胃药给我,吃了之后症状没有缓解反而加重。那时我还在在部队服役的第一年。只有18岁。然后我去了第二家医院,诊断继续是胃溃疡。那次竟然没有开任何处方给我。我想我的病也许并不严重。到了第二年,也就是我19岁那年,我的上腹部疼痛难忍。我到了第三家医院,就是你现在就读医学院的附属医院。他们为我做了详细的检查,明确是肝癌,晚期。无法手术,那时还没有象现在先进的插管化疗等等治疗手段。我的生命就那样迅速的完结了。


你知道吗?我在最后弥留之际,看见身边忙碌抢救我的医生们,我充满了感激。于是我对他们说我自愿将自己的遗体捐给了医院。我的心跳呼吸停止了之后,我被推入太平间的路上,我听见身边的医生对护士说,这个小战士真可怜,先前两家医院误诊太久了。其实是很容易的,只要做体检时触诊和扣诊就可以明确是肝脏异常了。我知道对话的医生和护士并不知道我的魂魄其实一直就在肉体旁边,所以他们第一次说出了实情。我开始愤怒。我在医院里飘荡,用奔跑的速度。我想起了我在前两家医院就诊时,没有医生用手检查过我的身体。我就那样被耽误了整整一年。


秋医生,也许我现在还不能称呼你为医生,但我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好医生。你学习认真的态度让我很感动。我想告诉你,你将来所要担负的职业是多么庄严与神圣啊!请你一定要认真对待每一位患者。他们每一个人是多么渴望健康与生存!如果在我第一次就诊时,医生为我做了详细的检查,也许我现在就不是躺在这,被肢解的七零八落的供学生翻弄。我讨厌那些粗鲁的男生用力撕扯我的皮肤,肌肉和血管,我的脏器暴露在肮脏的空气中。虽然没有感觉,但我的灵魂有自己的尊严。我觉得那些动作是对我的侮辱。但是,我又是多么希望能够帮助他们获得更多的知识和技能,我希望象我这样的悲剧不要再上演。我是真的希望。你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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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停顿了一下,发出好听的笑声。“不对,应该我在生前是一名战士。我在死亡的时候只有19岁。19岁呀!和你现在一样大,多好的年纪,我原本应该享受年青灿烂的生活。可是我却死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秋儿吓得牙齿正在打架,她哆哆嗦嗦的回答,“不,不,不知道……”那个声音听上去真的是很年轻的,秋儿想起刚才翻看标本时,用力过猛,拽断了尸体右手上的腕背侧韧带。她更加害怕,她想我是要死了的,我也要在19岁时死掉。他一定是来责怪惩罚我的。秋儿战战兢兢的说,“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对与韧带的组织有些好奇,想贴近些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秋儿重复的很多遍。


那个声音又发出了笑声,说,“没有关系的,我感觉不到疼痛的,我现在也不可能用手去做事情了,我们灵魂依靠意念来完成动作。所以韧带对于我来说也是无用的。我不会责怪你的。我在这里游荡很久了。我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人面前。今晚也没有打算。只是看见你如此可怜的在这里,所以想来安慰你。呵呵!也许我并没有做到,还起了反作用。我也是寂寞的,死亡的时间已经如此长久了”


秋儿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他的声音很温柔而富有磁性的沙哑,不象是恶劣的鬼魂呢!她壮起胆,小声的问,“你是怎么死的?”声音突然愤怒起来,吓的秋儿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我怎么死的?哼!那要问你们这些白衣天使了!”“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那些与你无关。我是肝癌患者。我的死亡是注定的。但是你知道吗?我曾经在症状出现的时候先后到了三家医院就诊。第一家医院诊断我是胃溃疡,开了一些廉价的胃药给我,吃了之后症状没有缓解反而加重。那时我还在在部队服役的第一年。只有18岁。然后我去了第二家医院,诊断继续是胃溃疡。那次竟然没有开任何处方给我。我想我的病也许并不严重。到了第二年,也就是我19岁那年,我的上腹部疼痛难忍。我到了第三家医院,就是你现在就读医学院的附属医院。他们为我做了详细的检查,明确是肝癌,晚期。无法手术,那时还没有象现在先进的插管化疗等等治疗手段。我的生命就那样迅速的完结了。


你知道吗?我在最后弥留之际,看见身边忙碌抢救我的医生们,我充满了感激。于是我对他们说我自愿将自己的遗体捐给了医院。我的心跳呼吸停止了之后,我被推入太平间的路上,我听见身边的医生对护士说,这个小战士真可怜,先前两家医院误诊太久了。其实是很容易的,只要做体检时触诊和扣诊就可以明确是肝脏异常了。我知道对话的医生和护士并不知道我的魂魄其实一直就在肉体旁边,所以他们第一次说出了实情。我开始愤怒。我在医院里飘荡,用奔跑的速度。我想起了我在前两家医院就诊时,没有医生用手检查过我的身体。我就那样被耽误了整整一年。


秋医生,也许我现在还不能称呼你为医生,但我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好医生。你学习认真的态度让我很感动。我想告诉你,你将来所要担负的职业是多么庄严与神圣啊!请你一定要认真对待每一位患者。他们每一个人是多么渴望健康与生存!如果在我第一次就诊时,医生为我做了详细的检查,也许我现在就不是躺在这,被肢解的七零八落的供学生翻弄。我讨厌那些粗鲁的男生用力撕扯我的皮肤,肌肉和血管,我的脏器暴露在肮脏的空气中。虽然没有感觉,但我的灵魂有自己的尊严。我觉得那些动作是对我的侮辱。但是,我又是多么希望能够帮助他们获得更多的知识和技能,我希望象我这样的悲剧不要再上演。我是真的希望。你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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