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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他们来了 作者:悒郁秋城(大坑~~~)

  
  一、《已经来到的人》
  
  你是谁?
  我是已经来到的那个人。
  你为何而来?
  我来到这里,正是为了寻找这个答案。
  你找到了没有?
  我无法确定,但或许你会告诉我。
  你看到了什么?
  爱,以及死亡。
  你听到了什么?
  夜梦的足音。
  你在哪里?
  我在她心里。
  


  
  
  二、《行将到来的人》
  
  母亲:你一直在他们的梦中。
  母亲:粘稠的梦是黑色的,会拖住行人的脚步。冰寒的花是黑色的,焚化在他们那荒芜的心境。阴冷的火是黑色的,会冻伤他们的手。
  母亲::我爱上一个男人,他身材高大,面目英俊,伟岸的身形如一座山,笼罩在我的生命之上。我听见自己的心在哭泣,爱,从一开始就距我遥远,我的渴望永无达成之日,所以我选择黑色的梦境。
  母亲:你可以把我的心拿走,如果你爱他。
  母亲:我的心一如我的生命,支离破碎。
  母亲:花开季节,梦未必会苏醒,你见到的是黑色的风景。
  母亲:凄凉!
  母亲:我看到了他的背影。
  母亲:在夜里。
  母亲:他行走在我的梦中。
  母亲:我在夜间等待着他。
  母亲:门始终敞开着,足音在门外徘徊。
  母亲:风或者是火,都是黑色的。
  母亲:并终将殒灭。
  母亲:花开之日,我等待你回来。
  母亲:我们一起离开,但你们仍在。
  母亲:你们将与黑暗同在。
  母亲:夜正深,他们会看到许多黑色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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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行将到来的人》
  
  母亲:你一直在他们的梦中。
  母亲:粘稠的梦是黑色的,会拖住行人的脚步。冰寒的花是黑色的,焚化在他们那荒芜的心境。阴冷的火是黑色的,会冻伤他们的手。
  母亲::我爱上一个男人,他身材高大,面目英俊,伟岸的身形如一座山,笼罩在我的生命之上。我听见自己的心在哭泣,爱,从一开始就距我遥远,我的渴望永无达成之日,所以我选择黑色的梦境。
  母亲:你可以把我的心拿走,如果你爱他。
  母亲:我的心一如我的生命,支离破碎。
  母亲:花开季节,梦未必会苏醒,你见到的是黑色的风景。
  母亲:凄凉!
  母亲:我看到了他的背影。
  母亲:在夜里。
  母亲:他行走在我的梦中。
  母亲:我在夜间等待着他。
  母亲:门始终敞开着,足音在门外徘徊。
  母亲:风或者是火,都是黑色的。
  母亲:并终将殒灭。
  母亲:花开之日,我等待你回来。
  母亲:我们一起离开,但你们仍在。
  母亲:你们将与黑暗同在。
  母亲:夜正深,他们会看到许多黑色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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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终将离开的人》
  
  父亲:我知道你们来自于何方,那是最黑暗的渊海。
  父亲:我知道你们成就的宿因,是在轻浊分判之时。
  父亲:悬凝,有如日月。
  父亲:渊薮无尽。
  父亲:我将钥匙藏起,从此只在梦中聆听你们的足音。
  父亲:你们终夜徘徊在我的门外。
  父亲:有人在黑暗中听到过你们的歌唱,伴随着血腥的泛起。
  父亲:你们注定了孤苦无依。
  父亲:吞噬者强大。
  父亲:会有人因此而爱你,在你泪水流尽的时分。
  父亲:你曾于孤独中独自上浮了六亿个世纪。
  父亲:现在你在这里。
  父亲:夜正深,你会看到你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父亲:譬如尘念。
  父亲:花落之日,你独自开放。
  父亲:我在花丛中遇到了她,国色天香,含凤带露,旎情今朝无限,名花从此消魂。从此我在她的生命之中走过,并渐歌渐远。无边的红草淹没了古道铜驼,寂寞的秋风吹尽了西极残云,纵然是二十载香花一朝弹尽,风情依然,水月依旧,我在极远的地方等待着她。
  父亲:在故土。
  父亲: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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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死神请柬
  
  (1)欢爱之旅
  
  两个星期之后,他们决定回去。
  无论他们走出多远,或走了多久,最终都要回去。
  即使是他们的新婚蜜月之旅,也不会例外。
  仍然是明辉开车,思凡坐在他的身边,纤巧如花的手掌摆弄着一只在南昭河流域捡到的一只手工竹蓝。
  竹蓝朴拙,花色粗陋,有着浓郁的乡家风情,却是都市最流行的时尚品味。
  思凡似乎被这只土气十足的竹蓝迷住了,纤长的十指来回摆弄着,指甲晶莹如玉,玲珑剔透。
  后来她终于玩腻了这只竹蓝,随手丢到后排座位上,将她的一只脚扳到座位上,双手抱膝,嘴里嚼着一片泡泡糖,斜眼瞟了晚辉一眼。
  明辉差一点把车撞到路边的树上。
  思凡不高兴:“你看你,又来了。”
  “怪你。”明辉说。
  “为什么怪我?”思凡反问。
  “你看你的模样。”明辉赌气道。
  “我的模样怎么了?”思凡明明知道,还是要反诘一句。
  “你的模样,十足的象个小荡妇。”明辉道。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思凡脸色飞红,急忙掩了衣襟:“呸,是你心思不正。”说完这句话,她的耳根子突然红了,她以为自己不敢说出下面这句话,可她还是听到自己把它说了出来:
  “辉,我愿意生生世世做你的小荡妇!”
  明辉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双炽辣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思凡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全身充满了期待。
  已经十几天了,但每一次情境来临之时,她的心仍然象是第一次时那样,紧张而充满了甜蜜的期待。
  任何时候,任何地方。
  她知道自己是美丽的,美丽到了近乎完美的程度。她喜欢自己的美丽,更喜欢明辉也喜欢这些。
  每一次激潮涌至,她的心里总是充满了感激,她的美丽没有辜负明辉的爱,明辉的爱恋也没有辜负她的美丽。
  喜极欲泣之时,她总是想情不自禁的告诉明辉,她愿意,她愿意做他的小荡妇,放浪、妖冶、淫荡与下贱。只有他喜欢,她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不仅愿意做他的妻子,替他炒菜,理家。更愿意做他的情人,让他快乐,幸福。
  随君婉转娥媚,尽可予取予求。
  青丝绕霜足,何处不可怜。
  美丽的女人是爱情的猎物,终其一生她们都在等待征服。
  有些幸运的女人等到了她们生命中最需要的,而更多的女人,却只等到了一个“丈夫”。
  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成为女人的丈夫,只要他们身体上存在着足够的雄性特征。但只有极少数的男人才真正懂得疼爱女人,懂得爱情的男人,更是少之又少。
  懂得疼爱女人的男子可以用来做丈夫,但只有真正懂得爱情的男人,才可以做情人。
  丈夫是用来疼爱女人的,而情人却让女人心疼而情伤。
  当丈夫与情人合为一体的时候,那就是女人最为渴求的梦想了。
  而明辉,正是这样一个男人。
  当他用有力的手臂将思凡抱在怀中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全身的骨骼都融化了,仿佛一根羽毛从她的心里划过,那酥痒麻软的快感引发了她眼前一片黑色的星花,她失态的搂住明辉的脖颈,在他那温热的唇间贪婪的汲取着。此时她的意识已经迷离,唇腔间所发出来的声音凌乱不堪:“停车,辉,你先停车……”
  “停你个头啊,”晚辉好笑的看着她那泛起潮红的脸,故意用手指捻动她胸前的两粒最敏感之处,逗弄着她的反应:“你这个色妹妹,满脑子净想着这事,车早就停了。”
  “是,我是辉的色妹妹。”此时的思凡已经崩溃,矜持不复,唯念欢爱:
  “爱我吧,让我去死!”
  这是一个女人所说的话。
  这是一个沐浴着情爱的女人所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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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天作之合
  
  明辉象抱一个婴儿一样,抱着思凡钻进了路边的树林中,他左寻右看,见到一片草坪,顿时发出一声欢呼:“就在这里了,凡,打开你的身体,我要进来了。”
  一声轰响,思凡猛然睁开眼,正看到近在咫尺的公路上一辆载货卡车疾驶而过。她心里一时害怕,失神的抓住明辉的胳膊:“辉,这里……太可怕了,咱们还是回车上去吧。”
  “不回车上去,”明辉反对:“凡,你知道吗,孔圣人就是他父母在野外欢爱才生下他的,所以这一次我一定要和你席天幕地,承袭天地灵气,汲收日月精华,滋润我的凡儿更加美丽迷人。”
  “不要,不要。”思凡羞到了极点,孩子一样把头埋在明辉的怀中。
  “你是说你不要更美丽,是吗?”明辉促狭的问道。
  思凡羞极,张嘴衔住明辉手臂上的一块肌肉,舍不得咬下,就用灵巧的舌尖舔舐着。明辉哈哈的笑了起来,抱着思凡继续往距公路更远的树林里边走。
  年轻,正是荒唐的好年华。
  不曾荒唐的青春,是枯涩的青春。
  不曾放纵的生命,是压抑的生命。
  那就荒唐吧,放纵吧,时日为短,去日苦多。这里是杳无人烟的野外荒林,他们是了无牵挂的青春人生,既然没有妨碍到别人,也没有影响到别人,他们为什么不可以恢复自我?为什么不可以遂性而为?
  明辉的身材高大,魁梧健壮,早在思凡遇到他之前,他是省队的拳击运动员,并曾两次入围全国冠军的总决赛,而他那英俊的相貌,飘逸的气质,更曾令得无数少女而痴迷。
  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和思凡原本是无缘相识,更无份相随。
  仿佛是命中注定的缘份,明辉与思凡的两条人生之河,终究会在一个神秘的契合点隐密汇合。
  那是思凡一次下班回家的路上,往常,她所在的那家公司从未出现过加班的情况,但那一天例外,因为远在海外的一个大股东近日要来视察公司。消息来得很是突然,公司急忙召集做事稳妥和细腻的员工留下,把欢迎现场事先布置出来。全体人员一直忙碌到深夜十一点,这才筋疲力尽的收工回家。
  同事们根据自己回家的方向,相互结伴打出租车,思凡和三个同事合打了一辆,但是她住的地方距离公司最远,将那几名距离较近的同事送到之后,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
  这时候,出租车里,只剩下她一个女孩子,和那名外表看起来很是文静甚至有几分秀气的出租车司机。
  文静秀气的司机静静的开着车,车外不时掠过的光线勾勒出一幅迷人的画面。疲倦之中的思凡微合双目,透过眼角的余光偷偷的打量着他。她想,这一定是一个很可爱的男人,象只小猫那样的可爱,易于激起女性的关护与怜惜之情。突然之间司机的唇角抽动了一下,吓得思凡急忙闭上了眼睛,生怕自己刚才的想入非非被对方察知。
  出租车无声无息的拐了一个弯,然后停了下来。
  思凡睁开了眼睛,问了句:“到了没有?”然后她的脸色就变了。
  她看到两侧高高的围墙,遮蔽了星天和月光,黑暗之中只有冷风掠过,木叶飘过,带来一种坟墓般的可怕气息。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惊讶的问道:“你怎么把车停在这里了?”
  “少废话!”司机转过头来,那种温静与秀气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狰狞可怕的嘴脸:“烂货,这么晚还出来浪,能有什么好东西?”他的一只手抬起来,露出一柄雪亮的尖刀,另一只手挑起思凡的下颌:“小婊子,长得倒是个美人胚子,还真有点浪骚的本钱。”说着话,他的手突然一扬,啪的一声,吓呆了的思凡眼前顿时闪过一片星花,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在她的脸上。
  “你要干什么?”捂着痛疼的脸颊,思凡本能的颤声质问道。
  一句话刚刚说出口,司机突然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重重的车前磕去,思凡拼命挣扎惨叫着,但是她的反抗是如此的微弱,轻而易举的就被司机将她拖到后排座位上,嘶啦一声,寒冷的夜风随着被撕裂的衣襟灌进她的心里,头部再一次遭到刀柄的重击,她的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司机的咻咻喘息野兽一样的恐怖,他那贪婪而急切的汲取令得思凡惊怖异常。
  束手待毙,她生命中的太阳行将熄灭,此后她将终生生活在黑暗之中。
  这时候突然有人敲了敲车门,一个健壮的身影出现在车外:“忙什么呢你们?”
  司机怒极抬头,手中利刃一扬:“滚,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
  一句话未说完,司机的头发已经被一只大手揪住,他惊叫一声,胡乱的舞动着手里的尖刀,从车里被揪了出去。
  思凡呻吟一声,急忙坐起,将被刀子割断的文胸捡起,护在胸前,向外边望去。
  听不到外边的声音,就好象在看一幅黑白的皮影戏。她只能看到司机象个纸糊的人一样不停的爬起又倒下,另一条健壮的人影将双拳举至肩部,不停的对准司机出拳。他的拳击简捷有力,行云流水,大开大阖,司机的身体最后一次飘飞起来,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那条人影向车边走过来,一张英俊漂亮、充满了关切的脸出现在思凡的面前:“小姑娘,没什么事儿吧?”
  “没,没出什么事,幸好你来得及时……”呆呆的望着那张英俊的面孔,思凡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这并非是她第一次见到明辉。
  但她以前所见到的明辉,都只是杂志的封面或是报纸上的照片。而此时出现在她面前的真人,却似乎更富有阳刚的魅力。
  那天夜里,思凡和明辉一起将司机扭送到了警察局,才发现这名司机根本不是司机,而是一个刚刚杀害了出租车司机想劫车外逃的杀人要犯,由于他忘了摘下出租车的顶灯,却让思凡误打误撞,上了贼船。
  待警察录完口供,思凡疲惫不堪的走出警察局,已是凌晨时份。
  出乎意料,明辉竟然一直在门外等待着她。
  他说:“你让我放心不下。”
  他这句话是真的发自肺腑的,从这一天开始,他就亲自开车接送思凡上下班。
  他的行为让思凡心里惊喜交加,却又不敢相信。她曾劝过明辉:“明辉,其实你不必对我这样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听了她的话之后,明辉用他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好半晌,才说了一句:“不,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为了你,我曾经差点丢了命。”
  思凡惊得掩住了嘴吧,她这时候才知道,明辉在与那个杀人潜逃犯搏斗的时候,差一点中了刀,虽然他出拳疾迅如风,却仍然被那家伙一刀挑开了他身上的衣服。
  爱情竟是如此的奇怪,因为付出过多,所以才会泥足深陷。
  思凡觉得自己拖累了明辉,但明辉却另有看法。他坚持每天风雨无阻的驾车接送思凡,直到思凡坦然受之。
  再后来他开始替思凡炒菜,为思凡拉小提琴,给思凡讲故事,甚至充当水暧工替思凡修理漏水的管道,有时候,当思凡疲倦的时候,他还会替思凡按摩。
  惊讶中的思凡很想找到一件明辉做不来的事情,可是她始终没有找到。
  有一段时间思凡肺部痛疼,明辉送她去看医生。
  癌症。
  医生说。
  晴天霹雳。
  思凡吓呆了,她还年轻,还没有享受过生命的快乐。
  她不想死。
  不愿意死。
  明辉轻轻的搂住她,说道:
  “我想陪你一起走。”
  然后他送思凡去另一家医院复诊。
  是误诊。
  一场虚惊。
  思凡喜极而泣。
  明辉说:
  “我要你陪我一起走。”
  然后他拥她入怀。
  第一次。
  当明辉第一次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思凡的心里突然泛起了一种恐惧,她害怕自己太笨,害怕自己不够聪明,不够漂亮,害怕别的女孩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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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作之合
  
  明辉象抱一个婴儿一样,抱着思凡钻进了路边的树林中,他左寻右看,见到一片草坪,顿时发出一声欢呼:“就在这里了,凡,打开你的身体,我要进来了。”
  一声轰响,思凡猛然睁开眼,正看到近在咫尺的公路上一辆载货卡车疾驶而过。她心里一时害怕,失神的抓住明辉的胳膊:“辉,这里……太可怕了,咱们还是回车上去吧。”
  “不回车上去,”明辉反对:“凡,你知道吗,孔圣人就是他父母在野外欢爱才生下他的,所以这一次我一定要和你席天幕地,承袭天地灵气,汲收日月精华,滋润我的凡儿更加美丽迷人。”
  “不要,不要。”思凡羞到了极点,孩子一样把头埋在明辉的怀中。
  “你是说你不要更美丽,是吗?”明辉促狭的问道。
  思凡羞极,张嘴衔住明辉手臂上的一块肌肉,舍不得咬下,就用灵巧的舌尖舔舐着。明辉哈哈的笑了起来,抱着思凡继续往距公路更远的树林里边走。
  年轻,正是荒唐的好年华。
  不曾荒唐的青春,是枯涩的青春。
  不曾放纵的生命,是压抑的生命。
  那就荒唐吧,放纵吧,时日为短,去日苦多。这里是杳无人烟的野外荒林,他们是了无牵挂的青春人生,既然没有妨碍到别人,也没有影响到别人,他们为什么不可以恢复自我?为什么不可以遂性而为?
  明辉的身材高大,魁梧健壮,早在思凡遇到他之前,他是省队的拳击运动员,并曾两次入围全国冠军的总决赛,而他那英俊的相貌,飘逸的气质,更曾令得无数少女而痴迷。
  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和思凡原本是无缘相识,更无份相随。
  仿佛是命中注定的缘份,明辉与思凡的两条人生之河,终究会在一个神秘的契合点隐密汇合。
  那是思凡一次下班回家的路上,往常,她所在的那家公司从未出现过加班的情况,但那一天例外,因为远在海外的一个大股东近日要来视察公司。消息来得很是突然,公司急忙召集做事稳妥和细腻的员工留下,把欢迎现场事先布置出来。全体人员一直忙碌到深夜十一点,这才筋疲力尽的收工回家。
  同事们根据自己回家的方向,相互结伴打出租车,思凡和三个同事合打了一辆,但是她住的地方距离公司最远,将那几名距离较近的同事送到之后,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
  这时候,出租车里,只剩下她一个女孩子,和那名外表看起来很是文静甚至有几分秀气的出租车司机。
  文静秀气的司机静静的开着车,车外不时掠过的光线勾勒出一幅迷人的画面。疲倦之中的思凡微合双目,透过眼角的余光偷偷的打量着他。她想,这一定是一个很可爱的男人,象只小猫那样的可爱,易于激起女性的关护与怜惜之情。突然之间司机的唇角抽动了一下,吓得思凡急忙闭上了眼睛,生怕自己刚才的想入非非被对方察知。
  出租车无声无息的拐了一个弯,然后停了下来。
  思凡睁开了眼睛,问了句:“到了没有?”然后她的脸色就变了。
  她看到两侧高高的围墙,遮蔽了星天和月光,黑暗之中只有冷风掠过,木叶飘过,带来一种坟墓般的可怕气息。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惊讶的问道:“你怎么把车停在这里了?”
  “少废话!”司机转过头来,那种温静与秀气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狰狞可怕的嘴脸:“烂货,这么晚还出来浪,能有什么好东西?”他的一只手抬起来,露出一柄雪亮的尖刀,另一只手挑起思凡的下颌:“小婊子,长得倒是个美人胚子,还真有点浪骚的本钱。”说着话,他的手突然一扬,啪的一声,吓呆了的思凡眼前顿时闪过一片星花,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在她的脸上。
  “你要干什么?”捂着痛疼的脸颊,思凡本能的颤声质问道。
  一句话刚刚说出口,司机突然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重重的车前磕去,思凡拼命挣扎惨叫着,但是她的反抗是如此的微弱,轻而易举的就被司机将她拖到后排座位上,嘶啦一声,寒冷的夜风随着被撕裂的衣襟灌进她的心里,头部再一次遭到刀柄的重击,她的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司机的咻咻喘息野兽一样的恐怖,他那贪婪而急切的汲取令得思凡惊怖异常。
  束手待毙,她生命中的太阳行将熄灭,此后她将终生生活在黑暗之中。
  这时候突然有人敲了敲车门,一个健壮的身影出现在车外:“忙什么呢你们?”
  司机怒极抬头,手中利刃一扬:“滚,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
  一句话未说完,司机的头发已经被一只大手揪住,他惊叫一声,胡乱的舞动着手里的尖刀,从车里被揪了出去。
  思凡呻吟一声,急忙坐起,将被刀子割断的文胸捡起,护在胸前,向外边望去。
  听不到外边的声音,就好象在看一幅黑白的皮影戏。她只能看到司机象个纸糊的人一样不停的爬起又倒下,另一条健壮的人影将双拳举至肩部,不停的对准司机出拳。他的拳击简捷有力,行云流水,大开大阖,司机的身体最后一次飘飞起来,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那条人影向车边走过来,一张英俊漂亮、充满了关切的脸出现在思凡的面前:“小姑娘,没什么事儿吧?”
  “没,没出什么事,幸好你来得及时……”呆呆的望着那张英俊的面孔,思凡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这并非是她第一次见到明辉。
  但她以前所见到的明辉,都只是杂志的封面或是报纸上的照片。而此时出现在她面前的真人,却似乎更富有阳刚的魅力。
  那天夜里,思凡和明辉一起将司机扭送到了警察局,才发现这名司机根本不是司机,而是一个刚刚杀害了出租车司机想劫车外逃的杀人要犯,由于他忘了摘下出租车的顶灯,却让思凡误打误撞,上了贼船。
  待警察录完口供,思凡疲惫不堪的走出警察局,已是凌晨时份。
  出乎意料,明辉竟然一直在门外等待着她。
  他说:“你让我放心不下。”
  他这句话是真的发自肺腑的,从这一天开始,他就亲自开车接送思凡上下班。
  他的行为让思凡心里惊喜交加,却又不敢相信。她曾劝过明辉:“明辉,其实你不必对我这样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听了她的话之后,明辉用他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好半晌,才说了一句:“不,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为了你,我曾经差点丢了命。”
  思凡惊得掩住了嘴吧,她这时候才知道,明辉在与那个杀人潜逃犯搏斗的时候,差一点中了刀,虽然他出拳疾迅如风,却仍然被那家伙一刀挑开了他身上的衣服。
  爱情竟是如此的奇怪,因为付出过多,所以才会泥足深陷。
  思凡觉得自己拖累了明辉,但明辉却另有看法。他坚持每天风雨无阻的驾车接送思凡,直到思凡坦然受之。
  再后来他开始替思凡炒菜,为思凡拉小提琴,给思凡讲故事,甚至充当水暧工替思凡修理漏水的管道,有时候,当思凡疲倦的时候,他还会替思凡按摩。
  惊讶中的思凡很想找到一件明辉做不来的事情,可是她始终没有找到。
  有一段时间思凡肺部痛疼,明辉送她去看医生。
  癌症。
  医生说。
  晴天霹雳。
  思凡吓呆了,她还年轻,还没有享受过生命的快乐。
  她不想死。
  不愿意死。
  明辉轻轻的搂住她,说道:
  “我想陪你一起走。”
  然后他送思凡去另一家医院复诊。
  是误诊。
  一场虚惊。
  思凡喜极而泣。
  明辉说:
  “我要你陪我一起走。”
  然后他拥她入怀。
  第一次。
  当明辉第一次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思凡的心里突然泛起了一种恐惧,她害怕自己太笨,害怕自己不够聪明,不够漂亮,害怕别的女孩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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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明辉第一次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思凡的心里突然泛起了一种恐惧,她害怕自己太笨,害怕自己不够聪明,不够漂亮,害怕别的女孩会把明辉从她的身边夺走。
  不知多少次,她突然从恐怖的噩梦中惊醒,死死的抱住明辉的手臂不肯松开,那可怕的梦境已经被她忘记了,但那种恐惧却驱之不散。
  明辉知道她心里的恐惧之来由,那一次午夜出租车的恐怖经历永久性的腐蚀了她美丽的生命。每当这时候,他都会温柔的将思凡抱在怀里,用温热的嘴唇爱抚着她,当这个美丽的小女人于绝望之中融化为炽热的流汁之时,他缓慢的进入她的身体,并在她的美丽与生命中永久性的定格。
  从相识到现在。
  或许永远,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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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他们已经来了
  
  床上的女孩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入目是思凡那张充满关切的脸。
  女孩子的反应不知如何,但思凡的心里却是一震。
  他们从那片溪林中的救出来的女孩,竟然是如此的年轻。她最多只有十八、九岁,那张曾被胶带纸封死的嘴圆润红嫩,眼神依然如旧的冷漠,仿佛她的心早已死去,但那纤秀祈长的睫毛是如此的美丽,让思凡心里不由得有几分嫉妒。
  或许不应该让明辉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思凡想,她是那样的美丽,又是那样的柔弱,所有的这些都预示着一种可怕的危险——对于女人的爱情来说。
  这只是思凡心里下意识的思维活动,表明了眼前这个女孩子的柔弱与美丽具有何等强势的征服力量。但这并不意味着思凡对自己缺乏自信,经过与明辉的长相厮守,她的生命已经与明辉融为一体,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将他们分开,她和明辉同样清楚这一点。
  所以她宽容的微笑着,问这个陌生的女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的脸转向一边,思凡以为她不会得到回答,可是一个轻灵的声音飘忽而来,仿佛夜风之中飘浮而来的檐铃之声:“眉子。”然后那声音散去,如同水面上的涟漪,留下一丝让人心悸的颤动。
  “眉子?”思凡若有所思:“这个名字真好听。”
  叫眉子的女孩没有反应,她那空洞的眼神凝望着天花板,表情如一幅静态的水粉画,纵然是灵秀含香,却永远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眉子,你的家在什么地方?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思凡又问道。
  没有回答,眉子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她的睫毛都没有眨动一下。
  “眉子,你不要害怕,”思凡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眉子的脸颊,触手冰寒,令她不由的颤抖了一下,连声音都失去了平和:“一切都过去了,眉子,再也不会有人会伤害到你,你放心的睡一会儿吧。”
  仍然不见眉子有丝毫的反应,思凡就有些气馁。
  “眉子,告诉我,你遇到什么事?”
  询问就象是折翼的鸟,飞出去再也不见丝毫回音。
  摇了摇头,思凡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耐心远远不够应付这一局面,她决定放弃了。
  又用手摩挲了几下眉子那冰冷的脸颊,示意这个关闭了与外界沟通管道的女孩子安心休息,她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当她走到门前,正要伸手推门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自身后飘忽而来:
  “你要当心。”
  “什么?”思凡猛然转身。
  “要当心他们。”眉子的眼神仍然是那样的空洞,脸色依然如旧的冷漠,但是她的声音却充满了一种紧张与急迫,带给思凡一种强烈的窒息感。紧张之下,思凡大口的喘息了一下,问道:
  “他们是谁?”
  一抹苦涩的微笑浮现在眉子那苍白的脸上,那种苦涩浸透着无奈的绝望,而她的声音则是低不可闻:
  “他们已经来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眉子,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思凡上前一步,追问道。
  眉子已经不再回答,她那空洞的眼神飘向遥远之处,她的思绪从未在这个房间里停留过,连同她刚才所说过的话,也似乎与思凡无关。
  这是思凡当时最强烈的感觉与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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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他们已经来了
  
  床上的女孩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入目是思凡那张充满关切的脸。
  女孩子的反应不知如何,但思凡的心里却是一震。
  他们从那片溪林中的救出来的女孩,竟然是如此的年轻。她最多只有十八、九岁,那张曾被胶带纸封死的嘴圆润红嫩,眼神依然如旧的冷漠,仿佛她的心早已死去,但那纤秀祈长的睫毛是如此的美丽,让思凡心里不由得有几分嫉妒。
  或许不应该让明辉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思凡想,她是那样的美丽,又是那样的柔弱,所有的这些都预示着一种可怕的危险——对于女人的爱情来说。
  这只是思凡心里下意识的思维活动,表明了眼前这个女孩子的柔弱与美丽具有何等强势的征服力量。但这并不意味着思凡对自己缺乏自信,经过与明辉的长相厮守,她的生命已经与明辉融为一体,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将他们分开,她和明辉同样清楚这一点。
  所以她宽容的微笑着,问这个陌生的女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的脸转向一边,思凡以为她不会得到回答,可是一个轻灵的声音飘忽而来,仿佛夜风之中飘浮而来的檐铃之声:“眉子。”然后那声音散去,如同水面上的涟漪,留下一丝让人心悸的颤动。
  “眉子?”思凡若有所思:“这个名字真好听。”
  叫眉子的女孩没有反应,她那空洞的眼神凝望着天花板,表情如一幅静态的水粉画,纵然是灵秀含香,却永远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眉子,你的家在什么地方?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思凡又问道。
  没有回答,眉子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她的睫毛都没有眨动一下。
  “眉子,你不要害怕,”思凡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眉子的脸颊,触手冰寒,令她不由的颤抖了一下,连声音都失去了平和:“一切都过去了,眉子,再也不会有人会伤害到你,你放心的睡一会儿吧。”
  仍然不见眉子有丝毫的反应,思凡就有些气馁。
  “眉子,告诉我,你遇到什么事?”
  询问就象是折翼的鸟,飞出去再也不见丝毫回音。
  摇了摇头,思凡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耐心远远不够应付这一局面,她决定放弃了。
  又用手摩挲了几下眉子那冰冷的脸颊,示意这个关闭了与外界沟通管道的女孩子安心休息,她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当她走到门前,正要伸手推门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自身后飘忽而来:
  “你要当心。”
  “什么?”思凡猛然转身。
  “要当心他们。”眉子的眼神仍然是那样的空洞,脸色依然如旧的冷漠,但是她的声音却充满了一种紧张与急迫,带给思凡一种强烈的窒息感。紧张之下,思凡大口的喘息了一下,问道:
  “他们是谁?”
  一抹苦涩的微笑浮现在眉子那苍白的脸上,那种苦涩浸透着无奈的绝望,而她的声音则是低不可闻:
  “他们已经来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眉子,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思凡上前一步,追问道。
  眉子已经不再回答,她那空洞的眼神飘向遥远之处,她的思绪从未在这个房间里停留过,连同她刚才所说过的话,也似乎与思凡无关。
  这是思凡当时最强烈的感觉与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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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他们已经来了
  
  床上的女孩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入目是思凡那张充满关切的脸。
  女孩子的反应不知如何,但思凡的心里却是一震。
  他们从那片溪林中的救出来的女孩,竟然是如此的年轻。她最多只有十八、九岁,那张曾被胶带纸封死的嘴圆润红嫩,眼神依然如旧的冷漠,仿佛她的心早已死去,但那纤秀祈长的睫毛是如此的美丽,让思凡心里不由得有几分嫉妒。
  或许不应该让明辉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思凡想,她是那样的美丽,又是那样的柔弱,所有的这些都预示着一种可怕的危险——对于女人的爱情来说。
  这只是思凡心里下意识的思维活动,表明了眼前这个女孩子的柔弱与美丽具有何等强势的征服力量。但这并不意味着思凡对自己缺乏自信,经过与明辉的长相厮守,她的生命已经与明辉融为一体,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将他们分开,她和明辉同样清楚这一点。
  所以她宽容的微笑着,问这个陌生的女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的脸转向一边,思凡以为她不会得到回答,可是一个轻灵的声音飘忽而来,仿佛夜风之中飘浮而来的檐铃之声:“眉子。”然后那声音散去,如同水面上的涟漪,留下一丝让人心悸的颤动。
  “眉子?”思凡若有所思:“这个名字真好听。”
  叫眉子的女孩没有反应,她那空洞的眼神凝望着天花板,表情如一幅静态的水粉画,纵然是灵秀含香,却永远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眉子,你的家在什么地方?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思凡又问道。
  没有回答,眉子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她的睫毛都没有眨动一下。
  “眉子,你不要害怕,”思凡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眉子的脸颊,触手冰寒,令她不由的颤抖了一下,连声音都失去了平和:“一切都过去了,眉子,再也不会有人会伤害到你,你放心的睡一会儿吧。”
  仍然不见眉子有丝毫的反应,思凡就有些气馁。
  “眉子,告诉我,你遇到什么事?”
  询问就象是折翼的鸟,飞出去再也不见丝毫回音。
  摇了摇头,思凡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耐心远远不够应付这一局面,她决定放弃了。
  又用手摩挲了几下眉子那冰冷的脸颊,示意这个关闭了与外界沟通管道的女孩子安心休息,她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当她走到门前,正要伸手推门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自身后飘忽而来:
  “你要当心。”
  “什么?”思凡猛然转身。
  “要当心他们。”眉子的眼神仍然是那样的空洞,脸色依然如旧的冷漠,但是她的声音却充满了一种紧张与急迫,带给思凡一种强烈的窒息感。紧张之下,思凡大口的喘息了一下,问道:
  “他们是谁?”
  一抹苦涩的微笑浮现在眉子那苍白的脸上,那种苦涩浸透着无奈的绝望,而她的声音则是低不可闻:
  “他们已经来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眉子,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思凡上前一步,追问道。
  眉子已经不再回答,她那空洞的眼神飘向遥远之处,她的思绪从未在这个房间里停留过,连同她刚才所说过的话,也似乎与思凡无关。
  这是思凡当时最强烈的感觉与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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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上帝的笔误
  
  思凡从眉子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正见明辉急匆匆的从外边走进来,见到她,明辉的脸色一变,正要说话,思凡却将指尖放在唇上,嘘的一声,阻止了他。然后她用一块纸巾替他揩了揩额头上的汗珠,又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这才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回来?”
  “情况有些不对头,”明辉用力的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一边,抬眼瞄了一下眉子的房间:“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居然一个人去了她的房间,那个女人……”
  “她叫眉子,”思凡看着明辉那双关切的眼睛,心里泛起一股异样的温情:“她还是个孩子。”
  “可她……”明辉紧张的又瞟了一眼眉子的房门,压低了声音:“可她很有可能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而且是有着明显暴力倾向的那一种。”
  “什么?”思凡倒吸了一口冷气:“辉,你……有没有搞错?”
  “我也希望是有人搞错了,”明辉苦笑道:“刚才我去警察局报案,警察告诉我说这一带根本就没有年轻的女孩子失踪,只是附近有一家精神病医院,经常会有一个年轻的女病人跑出来,警察还说……”
  “说什么?”思凡催促道。
  “警察还说,那个女精神病患者非常危险,虽然她看起来柔弱无力,可所到之处,总是引发一连串的血案……”
  “竟然会有这种事?”思凡倒吸了一口冷气,想起来她刚才单独与眉子在一起的时候,不由得一阵说不出的后怕。眉子那柔弱的形象浮现出来,她茫然的摇了摇头,这样一个女孩子竟然会有着明显的暴力倾向,这怎么可能?
  但是思凡也知道,在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越是美丽柔弱的外在,就越是易于让人放松警觉。正象美丽的罂栗花居然含有消蚀人心的剧毒,在眉子那赢弱的外表掩饰之下,也许潜藏着一个穷凶极恶的杀手!
  所以她立即失声问道:“那既然是这样,警察怎么不来抓她?”
  明辉摊了摊手,苦笑道:“我去报案的时候,正好遇到刚刚发生了一起人质劫持案件,所有的警察都赶赴现场去紧急处理,根本没有多余的警力处置这样一件小事。”
  “小事?她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举刀杀人的女疯子……”急气之下,思凡脱口喊叫了起来,明辉急忙抱住她,伸手掩住她的嘴,并低声提醒道:“你小点声,千万不要刺激她犯了病……”
  “都怪你,”思凡感到说不出来的委屈:“好端端的,你非要钻进那片溪林里去干什么?现在可好,竟然带回来了一个女疯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警察已经给精神病医院打了电话,可是没有打通。”明辉懊恼的解释道:“所以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我留在这里,凡,你去医院通知一声,让他们带人把这个叫什么眉子的带回去。”
  “不,我不要和你分开,一时一刻也不想。”思凡断然拒绝。
  “你呀,又在调皮。”明辉怜爱的将思凡抱在怀里,俯在她的耳边上低声说道:“那家精神病院并不远,你一个人开车去,最多两个小时就到了,然后你带几个护士回来,让他们把那个女人带回去,我们不是又在一起了吗?”
  “为什么我们不可以一起去?”思凡反问道。
  “明知故问。”明辉伸出舌尖在她的耳垂上轻舔了一下:“你也不说替这家旅社的老板想想,换了是你,你会任由住店的客人扔下一个病人而离开吗?”
  思凡叹息了一声。
  她知道明辉说得没错,他们住进来的这家旅社就在这座城市的边缘地带,老板是一个又黑又胖的大汉,从他们一住进来开始,这个老板就对他们严加防范。起初她和明辉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直到黑胖老板自己忍耐不住,告诉他们说去年的时候有两个客人带着一个重病患者投宿,万没料到那两个客人在住进来的第二天,居然抛下重病患者跑掉了。害得老板掏了一大笔钱替那个患者治病,差一点没拖累得旅社关门不说,更因为患者最终死在医院里之后,患者的家属又找上门来,差一点没让老板吃了人命官司。
  讲完这段事情之后,老板明确的告诉他们,任何时候他们之中只能走开一个人,如若不然,哼哼,别怪老板跟他们不客气。
  思凡和明辉心里有数,就算是老板想不客气,也未必会是拳击手明辉的对手。可他们是到这里住宿来的,不是千里迢迢赶来和这么一个小旅社的老板找别扭的,既然是这样,那又何必非要跟旅社的老板过不去呢?
  所以思凡只能是叹息一声,伸出手来:“把车钥匙给我。”
  明辉却把她抱得更紧,他的声音也低沉若诉:“凡,让我们先回房间……”
  思凡摇了摇头,这是她们相识以来的第一次。
  第一次她拒绝了明辉的欢爱。
  “我没有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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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无法离开
  
  坐在他们那辆帕萨特里,思凡的心里烦乱不堪。
  她真的,真不情愿与明辉分开,那怕一分一秒,她都不情愿。
  明辉站在车外,双手扶住车身,充满关切的眼睛看着她:“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明辉的身后站着满脸横肉的旅社老板,前面后面,还分布着老板的几个“亲戚”,都是手里提着木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却极为紧张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突然之间思凡失笑了起来,车外的明辉诧异的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会如此的开心。
  思凡是在想,如果她慢慢发动车子,然后突然加速,而明辉则以最快的动作迅速钻进车里,然后两人逃之夭夭,相信旅社老板一伙的表情一定非常有趣。
  想想罢了,这种事,决不是思凡和明辉能够做得出来的。明辉是君子,君子可欺之以方,却永远不会欺骗别人,所以注定了吃亏的君子最终会被这个社会所淘汰,留下来的,只有象这种旅社老板一类的奸滑之辈,然后他们还不断的呼唤诚信,这真是滑稽可笑。
  摇着头,思凡变换踩着油门和刹车,让车子时走时停,不停的拐着弯,慢慢的离开了那家旅社。
  车子驶上了公路,思凡突然害怕起来。
  她已经不习惯一个人呆在车子里,薄薄的那层铁皮无法为她提供足够的保护,她需要的是明辉那强壮的手臂。
  整整十几个日子,在她与明辉的蜜月之旅中,他们一直是形影不离。当明辉驾车的时候,她就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那英俊的脸,抚摸着他那粗壮的大腿,把头枕在他的胸前,倾听他心脏有力的搏击之声。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她总是在绝望之中死死的抱住明辉,用自己的身体容纳着他,让自己的柔软化为流汁,让他的坚硬融化在自己的柔软之中。
  不明原因的,她总是有着一种可怕的感觉,似乎一旦松开手,明辉就会消失在时光的黑洞之中,被时光的重压挤成齑粉。这样可怕的场景不止一次的在她的噩梦中出现过。在梦中她伸出手,绝望的呼喊着,无助的挣扎着,但无论她怎么样挣扎,却只能看着明辉那张脸被时光挤压得支离破碎,化为无形。
  正是因为这种可怕的预感,她才会尽情的放任自己,如果欢爱将是他们生命中的最后一次,矜持或是庄重,又有什么意义?
  泪水不知不觉迷蒙了她的眼睛,让她无法看清楚前面的路面情况。
  有一个清晰到了可怕程度的画面让她战栗不止。她似乎看到了明辉走进了眉子的房间,坐在眉子的身边,他甚至拉着眉子的手,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眉子,并对她说道:“你让我放心不下!”
  这曾是明辉对她所说过的一句话,他曾为她差一点丢了性命,所以才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而现在的眉子呢?
  眉子是那样的柔弱,那样的无助,虽然她很有可能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可正因为这样,她才会更容易让人“放心不下”她。
  砰的一声,车头响起一声巨响,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怪叫着被远远的抛开来,跌进路边的泥沟里。
  思凡下意识的猛踩刹车,呆呆的望着路边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头脑中一片空白。
  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在烂泥里蠕动着,爬了起来,哼哼的怪叫着,原来是一头农家养的黑猪。
  这头黑猪膘肥体壮,虽然惨遭轿车重力冲撞,高高的飞出跌下,可稀软的烂泥救了它一条命。它愤愤不平的爬起来,嘶声哼叫着,对此一不公正待遇表示了极大的不满,摇动着肮脏的尾巴慢慢走开了。
  思凡的眼睛紧盯着那头黑猪,心里害怕得连气也透不过来。她太幸运了,幸好撞到的只是一头猪,如果是一个人……
  她突然失声的抽泣起来,她无法集中注意力,因此无法继续开车。把明辉留在眉子的身边,或许是她有生以来所做的最大的一件错事,无论这件错事的结果是否已经出现,她必须去阻止这一切。
  现在。
  她掉头,提高车速,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明净。
  是这样,她离开明辉越远,控制能力也就越差,而越是接近明辉,头脑就越是清晰。
  她和明辉已经相互成为对方生命的一部分,一个完整的生命必然是紧密联结的。你无法想象一个人的手延伸到两公里之外,你也无法想象思凡会明辉相隔如此遥远的距离。
  只不过几分钟的功夫,那辆帕萨特又停在了旅社的门前,思凡跳下车,冲进门去。虽然只不过分开几分钟,但她却有一种分别千年万载的思念,她渴望着明辉的拥抱与激情,比任何时候都渴望。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和眉子的房间紧挨着。象这样的小旅社,原本也没多少客人入住,她一路上竟未遇到一个人。
  经过眉子的房门前,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这样一个温婉柔弱的女孩子,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嗜血恶魔吗?
  然后她闻到了一股纸张烧焦的气味,并看到了从眉子的门缝中冒出来的淡淡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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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是好奇心杀了你
  
  失火了!
  是眉子放的火!
  这是思凡看到门缝中的青烟时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然后她喊出声来,急忙向着自己的房间奔去。象是一个遇到危险的孩子,她本能的想在明辉的怀中寻找安全。
  房门没锁,她破门而入。
  房间里空空荡荡,明辉竟然不在房间里。
  思凡眨眨眼,又摇摇头。
  明辉应该在的,他怎么可以不在?如果他不在房间里,怎么会任由房门敞开着?
  她走进去,喊着明辉的名字,撩开床单,往床底下看了看。
  这家小旅社的床是最简陋的钢管床,如果床下面的躲人的话,三五个人完全可以不露痕迹的躲进去。
  她意识到自己的慌乱,明辉怎么会是那种躲进床下的男人?他现在应该在洗手间里。她向洗手间走去,伸手打开门。
  洗手间里也是空空荡荡。
  明辉真的不在房间里。
  那么他怎么会任由房门敞开着?
  霎时间,一幅可怕的画面突然跳跌出来,她看到明辉头上淌着血,双手双足都被那条曾经捆在眉子身上的绳索捆绑着,正昏迷不醒的跌躺在眉子房间的地面上。眉子满脸煞气,发出咯咯的怪笑之声,用打火机正在引燃明辉身上的衣服。
  这诡异的想象令得思凡差一点昏死过去,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她决不会再独自活下去,如果死亡不可避免,那就让她和明辉一起走吧!
  她双手扶着墙壁,身体摇晃着出了房间,走到眉子的房间门前,伸出颤抖的手,慢慢的打开了眉子的房门。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可以接受比她的想象更为可怕的现实。
  房门开启,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定睛向里边望去,然后她呆住了。
  她所想象的所有可怕场景根本就不存在,只不过,不知什么原因,眉子和房间同她的房间一样,也是空无一人。
  眉子哪里去了?
  思凡的目光落在窗前的一张桌子上,桌上放着房间里用来摆放茶杯的金属托盘,托盘里是一堆黑色的纸灰,这就解释了刚才门缝里向外冒青烟的缘由。
  眉子是躲在她的房间里,偷偷的焚烧什么东西。
  她烧掉的会是什么东西呢?
  那或许是曾让她饱受羞辱的欢情吧?
  漂亮的女孩子总是免不了会遇到这种事情,一度曾以为情寄三生,却不过是一场春梦料峭风寒,从此悔恨与伤痛如同毒蛇一样永缠绕在她们的心里。毁弃,那就让一切都化为灰烟吧!
  许多女孩子都曾在薄情无寄的伤悔中焚烧过自己的欢情日记,莫非眉子也是在做这样的事情?
  思凡正在想着,窗外一阵疾风掠过,托盘上的纸灰纷扬而起,两片未曾烧尽的纸片宛如白色的蝴蝶,飘飞起来落在她的脚下。
  如眉子这样的女孩,真是一个谜。
  思凡弯下腰,将那片烧得只余一半的纸片捡了起来,仔细瞧了瞧上面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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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来到的人》
  
  你是谁?
  我是已经来到的那个人。
  你为何而来?
  我来到这里,正是为了寻找这个答案。
  你找到了没有?
  我无法确定,但或许你会告诉我。
  你看到了什么?
  爱,以及死亡。
  你听到了什么?
  夜梦的足音。
  你在哪里?
  我在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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