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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张丽恒,她也是一脸茫然:“我头晕脑胀的,根本不知道那个柜子去了哪里,这会儿还在恶心呢。”
  
  疑问太多,千头万绪,还是先出去再说,最好上到山顶,就算求救也方便点,后方的鲁同春还有郑剑带来的那几条船,如果和我们失去联系,都会前来寻找的,呆在这山腹里,决不会等来救兵。
  
  我不再搀老古了,张丽恒的脚比他伤的严重,应该是脚踝受伤,行动不便,而老古自打我从他大脚趾里挑出那个寄生虫后,已经在逐步痊愈了。
  
  综合老古和张丽恒所说的话,我觉得爬出去不是一件难事,这个石头山的怪事是最近才出现的,不管是外力影响还是水底变化,这里肯定不是一个长期存在,并且稳定了很久的空间,不稳定代表的就是机会,我这样经常徘徊生死关头的老兵,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三个人顺着石壁慢慢往上走,走了没多久就发现这不是个办法,他俩都是腿上有伤,这爬高上低的极为不便,瞅瞅上头距离还远,没个漏光的石头缝,也不知道这张丽恒是从哪里骨碌下来的,树枝子越往上越茂密,我发现这大树如果折断了,弄不好整个山都会塌掉。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走了很长时间,累的浑身都是汗水,终于走到了张丽恒跌落出来的地方,是一个椭圆形的石头缝,里头枝枝杈杈的不少乱石,还有水流出来,可别是那个棺材里的棺液吧?我皱皱眉头,探身子往里看。里头很黑,我看了一会儿,扭头对他俩说道:“好消息,有风吹出来,看来不是死胡同,老古,小张,你俩咋样?能行不,咱爬上去瞅瞅?”
  
  老古说道:“我俩这腿……要不你先上去看看啥情况,再使劲叫我俩怎么样?”
  
  张丽恒看了老古一眼说道:“那怎么行?万一碰到危险怎么办?别说那么多了,还一大老爷们儿呢?你走中间,我随后,赶紧了。”声音不大,却让人难以拒绝。
  
  老古龇牙咧嘴的迈开步子,我只好打头开始,小心的攀着石头往上爬,还得留意别给那水碰上了,来历不明,还不怎么流动的顺着石头缝往下淌,难说是什么好玩意儿!
  
  吹过来的不是凉风,一阵阵的发烫,我心想这路可能没错,是通往地面的,算算时间差不多中午,正热的时候,逐渐有光线射进来,心头一喜,于是大声招呼他俩:“加油了!曙光就在前头,咱们马上就会出去了。”
  
  没爬一会儿,我发现坏了,张丽恒掀翻那柜子横在了前头,刚好堵住我们的路,就上头还剩下点空隙,可以匍匐着过去,而柜子已经严重变形,看起来是在地上翻滚过的,提到的童尸人钉,我还没有看到。
  
  四下打量,还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老古和张丽恒喘吁吁的跟上来,凑着脑袋正想问我为什么停下来,就看见了面前的情况,一瞅我正比量那柜子顶和石壁的距离,不由一起摇头:“不不不,不能从上头爬,这柜子不结实,万一掉下来怎么办?你就不恶心那棺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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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张丽恒,她也是一脸茫然:“我头晕脑胀的,根本不知道那个柜子去了哪里,这会儿还在恶心呢。”
  
  疑问太多,千头万绪,还是先出去再说,最好上到山顶,就算求救也方便点,后方的鲁同春还有郑剑带来的那几条船,如果和我们失去联系,都会前来寻找的,呆在这山腹里,决不会等来救兵。
  
  我不再搀老古了,张丽恒的脚比他伤的严重,应该是脚踝受伤,行动不便,而老古自打我从他大脚趾里挑出那个寄生虫后,已经在逐步痊愈了。
  
  综合老古和张丽恒所说的话,我觉得爬出去不是一件难事,这个石头山的怪事是最近才出现的,不管是外力影响还是水底变化,这里肯定不是一个长期存在,并且稳定了很久的空间,不稳定代表的就是机会,我这样经常徘徊生死关头的老兵,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三个人顺着石壁慢慢往上走,走了没多久就发现这不是个办法,他俩都是腿上有伤,这爬高上低的极为不便,瞅瞅上头距离还远,没个漏光的石头缝,也不知道这张丽恒是从哪里骨碌下来的,树枝子越往上越茂密,我发现这大树如果折断了,弄不好整个山都会塌掉。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走了很长时间,累的浑身都是汗水,终于走到了张丽恒跌落出来的地方,是一个椭圆形的石头缝,里头枝枝杈杈的不少乱石,还有水流出来,可别是那个棺材里的棺液吧?我皱皱眉头,探身子往里看。里头很黑,我看了一会儿,扭头对他俩说道:“好消息,有风吹出来,看来不是死胡同,老古,小张,你俩咋样?能行不,咱爬上去瞅瞅?”
  
  老古说道:“我俩这腿……要不你先上去看看啥情况,再使劲叫我俩怎么样?”
  
  张丽恒看了老古一眼说道:“那怎么行?万一碰到危险怎么办?别说那么多了,还一大老爷们儿呢?你走中间,我随后,赶紧了。”声音不大,却让人难以拒绝。
  
  老古龇牙咧嘴的迈开步子,我只好打头开始,小心的攀着石头往上爬,还得留意别给那水碰上了,来历不明,还不怎么流动的顺着石头缝往下淌,难说是什么好玩意儿!
  
  吹过来的不是凉风,一阵阵的发烫,我心想这路可能没错,是通往地面的,算算时间差不多中午,正热的时候,逐渐有光线射进来,心头一喜,于是大声招呼他俩:“加油了!曙光就在前头,咱们马上就会出去了。”
  
  没爬一会儿,我发现坏了,张丽恒掀翻那柜子横在了前头,刚好堵住我们的路,就上头还剩下点空隙,可以匍匐着过去,而柜子已经严重变形,看起来是在地上翻滚过的,提到的童尸人钉,我还没有看到。
  
  四下打量,还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老古和张丽恒喘吁吁的跟上来,凑着脑袋正想问我为什么停下来,就看见了面前的情况,一瞅我正比量那柜子顶和石壁的距离,不由一起摇头:“不不不,不能从上头爬,这柜子不结实,万一掉下来怎么办?你就不恶心那棺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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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着说:“恶心也要硬着头皮上啊!呆在这鬼地方,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万一来个什么意外,咱可就一锅烩了。”
  
  我打头带路,再三叮嘱他俩等我过去招呼了,再动身不迟。
  
  这个柜子样的大棺,确实不是什么好材料,手摸着还真的有弹性,非金非铁,更不是什么宝贝的金丝楠木,我一时也无暇去仔细探究,攀着还算完整的一个角,我就纵了身子上去。
  
  柜子顶离石壁很近,我虽然不至于猫着腰走都不行,却也和匍匐差不多,就这么蹭着挨着的,一点点往前挪,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面,不是破裂的一面,连个插钉子的孔洞都没有,我尽量加快速度爬,一边喃喃祷告:莫怪莫怪,小的逼不得已,扰了您老的清静,回头活着出去,定当给您烧高香了。
  
  看看胜利在望,我心头窃喜,不由想回过头来喊一嗓子,叫他俩准备动身。
  
  这个时候,我扭头的时刻,却发现柜子头有一个人的脸,借着微光,可以看出是非常和蔼的,正看着我微笑。
  
  我心里一惊没,,这下玩完,一个人要面对所有妖魔鬼怪了。
  
  仔细一瞅,不对啊,怎么这个是个女的,还和张丽恒长那么象?
我停下身子,屏住呼吸,犹疑不定,一时想不明白张丽恒怎么会这么快跑了我前头?我轻轻咳嗽一声,小声问道:“是不是旁边有路,小张你怎么动作这么快?”
  
  那个脸不理我,还是瞅着我微笑,我发现一点不对,这脸上的笑容是凝固的,丝毫没有活人的气息!
  
  我第一反应就是张丽恒出事了?小姑娘给我的印象非常好,要是出事了我想我会立刻掉下眼泪来,但是我没有,因为这张脸的年纪比起张丽恒稍微大了一点,不是一个年龄层的人。
  
  所以我第二个反应就是,这个老女人莫非是大棺的主人?我祷告半天可都是一直认为是个男主人的,这会儿是怪罪我吗?很快,无神论的念头浮起来,我想了不起是这个倒霉的主人没有腐烂完,从大棺中掉了出来,刚好卡在这头!
  
  我乍着胆子爬过去,一边大声叫老古他俩跟上,这里没有危险,只管放心大胆的快点爬过来。
  
  离的近了,我摸摸裤兜里的手枪,不管有没有子弹,真要碰上尸变之类的,哼,别怪老子不客气,稳稳的给你一枪,让你活鬼变成死鬼。
  
  那女人的脸迎着我的枪口,依然微笑着,也没有扑上来咬我一口的意思,由于逆着光,我实在对这个怪东西不兜底,一闭眼,一咬牙,我就准备开枪把这个吓唬我的老女人轰过去。
  
  扳机一抠,我头就大了,居然真的没有子弹!
  
  闭眼咬牙的正在生闷气。却有个人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差点没把我给吓的昏过去。
 好在我反应够快,胳膊一回,就是一个近身搏斗的招数,冲着拍我肩膀的地方就砸了回去。
  
  一只温软的手,却异常有力的摁住了我,给人摁在这个狭小的空间,我纵是浑身解数也施展不开,这只手也摁的对地方,正搞在我抬起来的大胳膊下头,一阵酸麻,我的胳膊肘撞上了头顶的石壁,立刻耷拉下来。
  
  拼命扭头一看,却是张丽恒从后头爬了上来,占着有力地形,刚好占了我个便宜。
  
  我又惊又怒:“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心下自然把张丽恒看做了敌人,至于谁跟谁我自己还没闹明白。
  
  张丽恒却吃惊的说:“什么一伙的?谁跟谁啊!黄宁你没事吧?”
  
  我转念一想,莫非是我多疑了,我知道多疑这毛病不好,事到临头却从来控制不住自己,总是把别人想成居心叵测的歹徒,正脸红脖子粗的想要分辩几句,张丽恒却做了个不要说话的姿势:“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拿把枪对住个遗像?”
  
  我一楞:“什么遗像?哪呢?”
  
  张丽恒手一指:“你看你前头这个,不就是个黑白的遗像么?我刚过来就看见你,趴在这个遗像跟前,低着头嘴里还在嘀咕什么,手里还拿枪比划什么?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我一听就傻眼了,敢情我自己吓唬自己呢!极度不相信的仔细一看,可不是,一张大号的遗像就粘在大柜子这头,刚好把脸部冲着我。
  
  心里这个气啊,别提了,我刚还觉得张丽恒小女孩不错,长的俩眼虽然分的开了点,五官还算生动,尤其性格坚强,我这不是在人家跟前露了怯嘛!
  
  我嘴里嘟哝着:“哪跟哪啊,我这是爬累了歇会儿,还说呢,你那枪里没子弹,废铁一块,幸亏发现的早,晚了岂不是被你给害了?对了,老古呢,还没有跟上来?”
  
  张丽恒没笑,却让我感觉到她在笑话我:“老古腿又疼了,在后头呢。枪你别扔,我拿回去还要交代呢。”
  
  我把枪塞回裤兜,胳膊一撑就准备往前爬。
  
  张丽恒却又;拉住了我:“别急,这个遗像有问题,说不定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又仔细瞅瞅这个遗像,没觉得咋地,还是那样微笑的看着我,仿佛活着也是这样,一幅表情不会变似的,眯缝起眼我再看,张丽恒小姑娘的眼睛应该够毒,她说遗像不对头,自然有她的道理。
  
  老古在后头跟了上来,我听到他哼哼唧唧的声音,忽然灵机一动,原来这遗像上头少了点什么,并且还多了点什么!
  
  张丽恒已经等不及了,拿手一指说道:“你看她嘴角微微翘起,是不是露出的来的地方,一颗牙齿都没有?”
  
  老古插口道:“这不一老太太嘛,没牙很正常啊!”
  
  张丽恒摇摇头:“不仅一颗牙都没有,你看那眼睛的地方,是不是被糊上了什么!”
  
  这个黑白遗像不是手工绘制,而是真材实料的相片,除了尺寸稍微大了点,别的黑边之类该有的都有,年龄也不象老古说的那样老,只是嘴里很明显一颗牙齿都没有,而且眼睛的地方,被糊上了两小块有点发灰的东西,非常吻合眼眶的大小,不仔细看却是看不出来。
  
  尤其是微微翘起的嘴角,配上灰白的瞳仁,这个微笑此刻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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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人,小心翼翼的挨个爬了过去,踩着地面时,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个相片很大,双面还抹了一层什么东西,又凉又黏,正好粘在柜子的底上,出其不意的吓了我一跳,这会儿安全了,也没人愿意仔细去看这个照片,趴个昏暗的洞里头,旁边再搁上个似棺非棺的柜子,自然是谁也不想去盯住黑白大遗照探个究竟。
  
  到底张丽恒还算胆大,我和老古扭头开始研究这个柜子的时候,她独个把相片拉过自己跟前,还用手去摸摸灰蒙蒙的眼睛,让我暗自咋舌,这不是一般人啊,够猛!
  
  相片粘住的地方是柜子底,我们爬过来那头是破裂开来的柜子顶,看看这个柜子底还挺结实的,我不由后悔为什么爬过来之前,不先仔细研究一下柜子裂口里,有些什么东西呢!
  
  不过,这个柜子的底部还是提供了一些线索,我就发现老古盯着一个地方在看,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嘀咕什么,我凑近他一点,想听他嘀咕什么,却是听不懂的几个单词,肯定不是汉语。
  
  我疑心了,挤过去仔细打量老古看的是什么,原来柜子底上有一个巴掌大的地方,上头订了一个类似铭牌的东西,铭牌上有几行外文单词,我顿时大眼瞪小眼,连是哪国语言都认不出来,也没个Yes、No的模样,净是些似是而非的字母。
  
  老古嚷嚷道:“别挤别挤,我正看着呢!这些是俄文,还有俩认不出来,正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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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恒翻来覆去的看那个遗像,不时和这个柜子比划大小,应该是在怀疑,为什么会有个遗像?听到老古说发现了俄文,也凑了过来,把我扯出去,跟老古一起看那上头写的是什么。
  
  我很无趣的瞅着他俩嘀咕,难道张丽恒也懂得俄语?
  
  不一会儿工夫,俩人都是紧锁眉头的站了起来,把他们的发现讲了出来。
  
  柜子上的只是一个俄语标签:
  
  编号:七
  内置:培养液
  来源:青海湖 ?
  性状:尸芽 ?
  日期:1953年5月
  
  三个人面面相觑,三十多年前就有了这个柜子?老毛子那时侯还没有建议搞这个水库呢,老古说过,新安江大坝是1955年立项,1957年动工的,淹没了1000多山头,露出这个千岛湖,难道早在1953年,苏联老毛子就已经在这里做下什么秘密勾当?
  
  这个疑团看来一时半会也解不开,我瞅见张丽恒手里那个遗像的大小,跟这个柜子底的尺寸,比例似乎差不多,心头一动,莫非这个遗像的本来位置就在这个柜子的底部?
 我问老古:“什么尸芽?啥意思,总不成里头那些黏液还是打青海湖运来的?青海湖离这儿可有十万八千里呢,这也太能扯了吧?”
  
  老古撇撇嘴:“当年苏联老毛子,可是没少在咱们国家东奔西走的,就算这真是青海湖的什么东西,也没啥希奇的,我只是想尸芽这个词儿,不知道翻译的对不对,可也确实没别的意思了。”
  
  张丽恒出神的想着,这时候缓缓说道:“我想我知道尸芽是什么意思了,肯定是那几个童尸!我记得几个童尸都是从柜子的上部长出来的,还有正在往外挤的样子,里头液体已经顺着孔洞漏出去不少,要不然我踩破柜子顶后,不会才淹到我的膝盖处,更不会那么轻易的弄翻柜子了。要是这样说来,柜子里还有其他东西是一定的,只是这柜子的材料,我真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看看柜子,想想在上头爬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我逐渐明白了张丽恒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毛子弄的这个柜子,里面所谓的培养液,不管来自哪里,都肯定是些极为神秘的东西,那个什么尸芽的性状,意思会不会是说柜子的试验目的就是为了长出童尸来?
  
  照这样看,童尸必定不是童尸,而是一种别的什么东西,老毛子弄出这种希奇古怪的玩意来,应该和这块地方的什么特殊性有关,至于柜子的材料呢,我心头隐约觉得,闹不好就是人皮,经过特殊处理的人皮,再混合点别的什么东西,所以我爬的时候,心里一直凉凉的,感觉很古怪,似乎有陌生人在旁边看着我。
  
老古和张丽恒应该都猜到了柜子的材料有古怪,齐齐的站远了几步。
  
  我说道:“你瞅你们那点鼠胆,就算真是人皮做成的,也都几十年,死的透透了,怕个鬼呢!”
  
  老古有点难堪:“不是怕,这玩意有点邪门是真的,我想起我刚才还趴上头喘气呢,也不知道嘴巴挨上去没有,真恶心啊。”
  
  张丽恒说道:“只是这个遗像有点问题了,为什么会有这么个遗像,看年龄也就三十出头,难道和这柜子有什么联系?想不明白。”
  
  我笑着说道:“小张你看出来没有,这遗像上的女人和你还真有点象呢,都漂亮的很,哈哈。”
  
  张丽恒没理我,拿着相片走上去一比划:“黄宁你就别耍嘴皮子了,我看这相片应该是夹在什么地方的,哎,柜子底有条缝呢!”
  
  我和老古走上去看,刚才只顾着注意柜子底了,还没仔细看这柜子呢。
  
  张丽恒一皱眉:“不对劲,相片塞了一半,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你俩站远点,我觉得似乎是个什么弹簧。”
  
  我赶忙拦住她:“别别,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哪能让你冒险,起开起开,还是让我来吧。”
  
  张丽恒瞅瞅我,犹豫了一下,把相片递给我:“你擦着边儿往下塞,有一个弹力那地方,小心点啊。”
  
  我拿过相片,这相片真的两面覆盖了一层什么东西,搞的整个相片蛮挺括的,下头还有些不规则的小锯齿,真难以想像,这玩意可以放进柜子底的空隙里。
  
  我沿着缝隙的边儿,把相片插进去,碰到那个什么弹簧样东西的时候,我心里 突然一凉,想起了一件事儿。
苏联老毛子搞这个实验室的目的,如果是为了培养什么怪物出来,而且在柜子底儿保存一张女人遗像,岂不是说明这个柜子里头,除了培养液之外,应该还有一样东西,我觉得很可能就是相片上的女人!
  
  我这要是不知好歹的打开了什么机关,把骇人的东西给放出来,一旦这东西有说不清楚的剧毒,我们岂不是都要遭殃?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的手还是哆嗦着把相片硬塞进了这条缝隙,下头锯齿样的边缘卡着一条有弹性的东西,使劲往下一摁,轻轻的咔嗒一声,整个相片严丝合缝的塞进了柜子底里。
  
  我倒退两步,仔细察看有什么变故发生,却啥都没有。
  
  走上去用手试探着一掀那柜子底部,相片噌的又从缝隙里弹了出来,正对着我,慌的我以为什么东西窜了出来,差点破口大骂出来。
  
  哦,我明白了,刚才从柜子顶上爬过来时,我看到的是女人遗像的脸,现在转了个面,相片对着我的还是正面,莫非我放反了方向?
  
  取出相片,我掉了个面,再次往下塞去。
  
  有动静!相片刚刚全部塞进去,就听见咔嗒咔嗒连响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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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底还真是个活动的格子,相片塞进去很快的工夫,就弹出来一个精致的拉手,当初的设计人员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思路真是非常有创意,难道每次得到这个拉手都需要使用遗像?
  
  柜子底其实是分为两部分的,现在这个拉手,弹出来的只是一个槽,我想肯定大有玄机,闹不好就是一个害人的陷阱,如果我们可以这么简单的得手,这实在不合常理,也不合任何一个试验柜的设计思路。
  
  柜子的编号是七,天知道前头后头还有多少个编号,如果每个柜子都对应一张遗像,我几乎可以肯定柜子里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尤其是柜子上部长出来那几个面目狰狞的尸芽,让我想破头也想不出是做什么用的,那些所谓的培养液万一有毒,我们这样追根问底的去弄明白,岂不是引火烧身,害了自己!
  
  我有点迟疑的抓住那个拉手,相当的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拉一下?
  
  好奇心和重重顾虑的激烈斗争后,顾虑终于占了上风,最后我没有去拽那个拉手,而是轻轻往下压了回去,女人的遗像立刻弹了出来,我拿着遗像,自嘲的对他俩说道:“嗨,我看还是别试了,万一吃力不讨好,招惹了什么祸事,那可不值。”
  
  老古和张丽恒都是非常紧张的瞅着我,看那架势只要事情有变,随时都会逃开,我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敢情是让我来堵枪眼呢!得,我也没那胆量,咱还是继续往前走吧,抓紧时间出去才是正理。”
  
  没想到张丽恒和老古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手上遗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也愣住了,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只听老古说道:“你先站那别动!”
  
我压根不信自己会中招,要知道我根本没有拽那个拉手,怎么可能出啥事儿呢?
  
  谁知道张丽恒几乎同时招呼我:“黄宁,真的先别动,那个遗像有点问题,你等我先看看再说。”
  
  我的潜意识中还是相信张丽恒小姑娘的,听她也这么说,知道老古所言非虚,顿时浑身僵硬,连举着遗像的手都微微发抖,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眼角余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手中的遗像,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最先我们一致看到原本的遗像上,眼睛的地方绝对是灰蒙蒙的,似乎贴的有东西,可是现在这短短一会儿工夫,那眼睛的地方,已经不是灰蒙蒙的了!
  
  眼睛中全都是黑黑的,光泽流动,似乎是在看我一样,看的我心里立刻一凉,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鬼?
  
  几乎同时,我感觉到自己捏住遗像的手指突然凉飕飕的,一刹那又象火烧住一样,猛然一阵灼热的疼痛,我忍不住大叫一声,就把那遗像给扔了出去,噌的一下,撞上前边的石壁,掉在地上。
  
我捂住自己的手蹲了下来,那猛然一下烧灼的疼痛,在我扔出遗像后,感觉减轻了不少,仔细看看猛然疼痛的地方,手背上一块淡淡的青色圆印,看不出来是在皮肤表面还是肉里,有点怪异,却也没啥不好的感觉。
  
  万分庆幸自己没有打开那个该死的柜子,相片只是在里头转了这么一遭,就隐隐然带出这么骇人的感觉,要是我真的拽开那个拉手,岂不是要捅出天大的漏子?
  
  老古立刻凑过来看我的手背,却是连摸都不敢摸,只是啧啧称奇的翻来覆去,把我给惹的烦烦的:“去去去,哪好玩哪呆着去,瞅你那幸灾乐祸的小样儿,当心我捶你!”
  
  老古涎着脸的走开,看的出他心里很是害怕,而我就有点不乐意,张丽恒也不来关心一下,好歹我也是为了大伙才中招的,反而她自己一个人跑去拣那遗像,让我满心都是不自在的想法。
  
  张丽恒却没用指头捏起那个遗像,而是非常戒备的蹲下身子仔细察看。
  
  我也是心里奇怪的很,遗像插进了柜子底的缝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动,总不成这个柜子还有些神秘的东西存活?想到这里,我走上去拍拍张丽恒的肩膀:“起来吧,别看了,这个柜子有问题,咱们快点走吧,别闹的夜长梦多,我还暂时没事,回去检查一下就是了,你可千万别摸这个遗像,邪门的很呢!”
  
  张丽恒却没有动,也没有理我。我退开两步,再次叫道:“小张!你怎么了,快说话啊!”
  
  张丽恒的目光还是集中在地上的相片,老古也看出有点不对劲,马上缩到一边儿不再吭气,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
  
  我拔出刀子,注视着地上的遗像,张丽恒背对着我说话了:“没事,我只是想把相片带回去研究下,你瞧,眼睛的地方又是灰蒙蒙了,真是奇怪啊!黄宁你刚才怎么了?鬼叫什么?”
  
  我瞅瞅相片,女人的眼睛确实又恢复了原先的深灰色,变的毫无神采,不由松了一口气苦笑道:“你没事就好,我应该中招了,不知道是啥子东西,在我手背上印了个戳。”
  
  张丽恒想伸手去拿相片,我赶紧拦住她:“别,反正我已经中招了,还是我来吧。”
  
  抢先把相片一卷,塞进了兜里,我实在不放心别人拿到这个东西,要知道淡青色的圆形印记,可是盖在我手背上的,说啥我也要把这相片拿回去好好做个化验,看是不是什么细菌之类的东西。
  
  张丽恒看看我的手背,也是很茫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说这玩意它既不疼也不痒,跟没有一样,干脆别理了,还是趁早出去上医院来的稳妥。
张丽恒关心的看着我的脸色,伸手就想翻我的眼睑,我偏头躲开,有点尴尬的说道:“没事没事,咱快点走吧。”
  
  确实,我这话说的虽然有点焦急,可也是实情,这个柜子横在身后,只是一张奇怪的女人相片就折腾了好半天,让我心里忐忑不安,很是怀疑自己中了什么细菌之类的毒,联想起老古的脚趾头曾经长出那诡异的寄生虫,更是让我浑身的汗毛都是麻酥酥的,只想快点出去上医院。
  
  抬头往上看看,距离那个张丽恒跌落下里的缝隙还有好远,但是路已经不难走了,只要再加把劲,很快就能爬出去,就算外边的天上正在下刀子,我也要出去看看太阳,这闷在石头洞里太久了,憋屈的我只想撞墙。
  
  看到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老古头一个带路往前爬,看那身板,腿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
  
  爬了没多远,在我们的右边,有样东西吸引了大伙的目光,那是一个亮晶晶、泛着金属光泽的小圆筒,老古最先瞧见,立刻低声说道:“这玩意儿我见过!”老古过去拿了一个回来给我看,上头并排有几个小孔,我试着一转,立刻吓了一跳,手心满是冷汗,原来这玩意儿是一个制作非常精巧的小型深水炸弹!
  
  弹头上的孔是用来决定爆炸深度的,水流会从孔里流进引信室,下潜越深,它受到的水压越大,击针与雷管便越靠越近,压力达到后,击针刺破雷管,深水炸弹便爆炸了!
  
  我攥着这个精致的深水炸弹,吃了一惊后才明白是自己吓自己,以前当兵时仔细学习过深水炸弹,看它制作这么精巧,除非里头还有我不知道的路数,否则暂时是绝对不会爆炸的,但是我转念一想,如果这东西的确是前不久才被人放下,那么这个地方除了我们,至少有两个所谓的追捕逃犯者来过。
  
  我叫老古仔细认认当时见过的是不是这个东西,老古拿过去再三的看了看说就是这个,不会错的。
  
  我说道:“看来前面还要有情况,咱们可都要小心了,别给黎明前的黑暗给打倒了,那可就太亏了。”
  
  这个小圆筒我可不敢放在身上,万一不小心落了水,惹出点意外,我这不成了人弹嘛,想了又想,虽然很喜欢这东西,可目前哪有去拆除引信的时间,再不舍得,我也只能把它给丢下了。
  
  小心的将这个小炸弹卡在一个结实的石头里,我回来继续和他俩往前走。
  
  眼看胜利在望了,石缝里的光线愈来愈亮堂,我们都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只要爬上去见到太阳,就必定可以获救了,却一时忘记,石头山上说不定郑剑的一队人还在,那两个追捕逃犯的青年军官也在,最重要的是那个耳朵后头有鱼鳃的家伙,很可能也在暗中窥探着我们。
  
  片刻休息后,迈步前行不过几米远,我就一把拉住老古,只看路不看方向的闷头走,很容易出现问题的。 我扯住老古是有原因的,幽暗的光线中前进,当然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因为前头靠着石壁的地方,就坐着一个人,有点模糊,看不清楚长相和穿着,只能看到他靠墙坐着,两条腿伸出来好远,扭曲得有点变形,而且一只胳膊举着,似乎是在竭力抵抗什么,而另一只胳膊就耷拉在一边。
  
  又是死人?
    
  老古腿一软,不是我拉住他,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瞅你这点出息!”我奚落了他一句,又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我都给刺激的早都麻木了。
  
  停下脚步,我皱着眉头盯着那个人,看了一会,我明白了,推了一把老古:“真是傻乎乎的,不过是一堆灰罢了,不过这灰倒是挺奇怪的。”
  
  那里的确只是一堆灰烬,摆出一个惟妙惟肖的人形,我想可能是巧合吧,乍看上去,真的像是一个人。
    
  “咱们还是别管了,快点走吧……”老古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气氛,尽管那只是一堆灰烬,却太像是死人了。
  
  我和张丽恒却不是这样想,这个昏暗潮湿的地方,不应该有一堆灰烬的,万一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到时候来个措手不及,那就不好了。
  
  走的近了,仔细瞅瞅,还真是一堆灰烬,不过这个人形的灰烬不是干灰,而是带点黏性的粘在墙上,上头还似乎有点碎肉、骨头屑之类的东西,倒不如说是墙上的一坨影子更贴切。
  
  我心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莫非这里本来有个人?遭受了什么攻击,把皮肉衣服都给烤干了,只剩下这么点残渣,贴在了墙上?
  
  我小心的让他俩先不要靠近,自己围着这个影子左右仔细端详,不一会儿,我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这个人形的黑影,摆出的姿势有问题!
  
  此君靠墙而坐,两腿变形的扭曲着,一只手在头顶挣扎什么,但另一只手耷拉的不怎么正常,而且手掌上五根手指,攥成了一个拳头,唯独食指伸出,斜斜的指向前面一个地方,象极了正在指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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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人都不敢靠近这滩黑影,上头那些污渍,这会儿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一些碎肉和骨头屑,老古心有余悸的说道:“莫非是人体自燃?自己的细胞给烧着了?”
  
  我一撇嘴:“别扯淡,照你这么说,找一胖子放这儿,再插根绳子点上就能当蜡烛了?什么人体自燃,那都是骗人的说法,我倒觉得这人是被杀死的,老古你不是说还有人追捕他吗?这人也说他在苏联一起执行任务时的朋友来追捕他,咱们刚才还捡着没爆的深水炸弹,根据这些线索,我看他八成是被人追上,逼出什么情报后给干掉的!”
  
  张丽恒和老古都点头称是,但我总觉得他们的目光有些游移,似乎想把我的每个五官都观察一遍,这点意外的发现让我心情很是沮丧,感觉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研究对象。
  
  我愤懑的带头往前走,也懒得和他们俩再打招呼,反正前边不远的地方就有太阳光从头顶照下来,怎么走都不会出什么意外。
  
  我走到裂缝的地方抬头一看,呵!热乎乎的阳光照的我浑身舒坦,等他俩跟上来后,我们一个拉一个的相继爬了上去。
  
  站在石头山上,沐浴在阳光下,我长出了一口气,真是太舒服了,就是肚子饿的要命,看时间估计是下午的三四点钟,从昨晚到现在,啥都没吃没喝,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软成一滩泥,疲倦的一动也不想动。
  
  老古和张丽恒跟我的情况差不多,身上也是给泥污划的斑斑点点,神色委顿,老古还算好点,很快坐起来对着太阳光,抠他那脚丫子,皱着眉头仔细看受伤的脚趾头,还不时倒抽着冷气,而张丽恒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出神的看着阳光照耀下的水库,我心里一阵阵的憋屈,自己有那么倒霉吗?以前当兵那么多年都没有出个啥事儿,怎么退役才三年就惹上这档子事儿,等丁根这老伙计来了,非拉着他一探究竟,看这水库底下到底是咋回事儿,我可不想变成个长有鱼鳃的怪胎!
  
  水面波光粼粼,泛起一片金黄色的亮点,反射的我眼睛很花,不由自主眨了下眼睛,心想这不是个事儿,可不能在这石头山上过夜了,就算没人来救援我们,我们自己也要找到那条船,看看到底还在不在,我还记得卡在那边的缝隙外头,万一没有沉没,也是个靠山,以老古的水平,定能开回家去,脚下这石头山充满了危险,我是一点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转念又想起驾驶仓那个奇怪的皮影脸和捶门声,心底顿时升起一丝凉,尤其是那只窥探老古的人形四脚蛇,更是千头万绪,心乱如麻。
 但是我实在感觉太瞌睡了,连续两个晚上都没睡好,阵阵倦意让我直想一头睡倒。
  
  闭眼过了一会儿,我怕再坐下去就要睡着了,赶紧站起身招呼他俩,一瞅天空,心里一沉,坏了,天怎么又黑了!
  
  却见水库里头的水,哗啦一下————全都落了下去,朝着中心一个巨大的漩涡流进去,露出了水底一座高大的水泥混凝土屋子,我心里一动,大叫道:“这怎么回事儿?难道老天有眼,看我黄宁一生行善,命不该绝,把深渊底下的实验室给露了出来,让我去找出解毒药?”
  
  老古第一个窜了下去,跑的比兔子都快,也不顾漩涡还没有完全停止,直奔那水泥屋子的大门游去,一晃就不见了,而张丽恒就紧紧跟住我,我感动的说道:“我没事儿,小张同志你心地这么好,人又长的漂亮,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男朋友?要不要黄大哥我给你介绍一对象?”
  
  话刚说完,我却脚脖子一崴,踢到了一个凸起的石头块,呼哧一下脑袋就冲前头栽了过去!
  
  冰凉坚硬的地面把我给摔的七荤八素,脑袋晕了好一阵儿才回过神来,睁眼一看,居然没有一个人在身边,连张丽恒也不见踪影,我独个趴在阴暗寒冷的水泥地面上,顿时心里那个冰凉啊,差点把肺都给气炸了!摔了一跤后,居然没有人照顾我,就这么快把我给放弃了?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都是些什么人啊?!
  
  按捺住突突乱跳的心脏,我缓缓坐起身子,打量四周,不对劲啊,难道我晕过去那阵,给人运到了别的地方?这里明明就是刚才看到那个水泥混凝土的空房子!
  
  前头不远处,地上放倒了一个大柜子,旁边站着三个人,听到我醒转,一起扭过头来,我一看是丁根、老古和张丽恒,心里的气这才平静下来,原来没把我一个人丢下不管啊,是我多疑了,拍拍脑袋,大叫道:“丁根你小子是什么时候来的?难道我晕了很久吗?也不过来扶我一把!”
  
  丁根跑过来瞅瞅我却没有接我的话茬:“老黄你身体咋这么差,摔一跤就趴下了?告诉你,张丽恒小丫头真是了不得,深渊空屋的谜语已经解开了,快过来看!”说罢拽起我就跑。
  
  我脚疼的钻心,忍不住大叫道:“你这厮快点松手,老子的脚脖儿要给你扯断了!”
  
  丁根不理我,三步并做两步,就把我给拖到了大柜子旁边,扒在柜子边上,我低头一看,柜子里头有具尸体面朝下卧着,身宽体胖的不成比例,而且浑身上下没有一寸皮肤,光溜溜的露出殷红的肌肉血管,实在是扎眼的很。
  
  这时候脚也不疼了,我就想扳过那尸体看看面孔是谁,就见旁边的丁根一伸手,使劲攥住了我手腕,让我动弹不得,而脸上表情更是怪异,似笑非笑的。
老古在旁边说道:“黄宁!你做下了什么好事?自己心里清楚吧?见死不救、落井下石、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你干尽了坏事你!仔细看看躺在里头的是谁?都是因为你,我们大伙才最终一起死在这里!”
  
  丁根象个木偶一样,机械的用另一支手扳过那具俯伏的尸体,我一瞧是老教官邓建国,不由心中大骇!而且邓建国的下边,还仰面朝天睡着一人,脸上的皮和邓建国一样,刚刚剥掉了一半,这人我也认识,是邓建国的哥们儿罗队!
  
  老古说道:“这个实验室的宝贝必须要活人生祭,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小黄同志啊,对不住了,你干脆做件好事,帮帮大伙吧!”
  
  我耐着性子听他说完,突然,两个人影从旁边窜过来摁住了我肩膀,我拼命扭头想看清楚是什么人,却怎么也看不到,只看到张丽恒在一边掩面抽泣,不由心下恼怒:“哭个屁的哭,赶紧劝劝老古,他是不是疯了!”
  
  我脑袋嗡嗡作响,心想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丁根可是我的死党铁哥们儿,从来和我是一条心,今天怎么转了性,学会背后算计我了?真是打死我也不相信。
  
  老古皱眉想了想,一挥手,旁边又过来俩穿军装的人,等他们走近了我才看清,却是两个英挺的军人,而且军装也是苏联的服装,原来这厮竟然是克格勃特务,和我纯粹是满口谎话,他们都是一伙的!
  
  满腹恼怒也只有眼睁睁看着两个年轻的军人,推搡着一个人走近大柜子。
  
  那个被推搡着的人大张着嘴,不停的一路哭喊,那张脸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我塞进裤兜里遗像上的那个女人,这妞儿咋还没死呢?我有点魂不附体。
  
  这个可怜的女人被连踹带揍,摁成个头朝下的姿势,嘴里渗着血丝一通挣扎,好像是在破口大骂。我心下不忍,叫道:“你们要干什么?冲着我来就是!”
  
  看没有人理我,我就骂丁根这厮:“丁根你好啊!不错啊!枉我跟你朋友一场,做下这等龌龊事儿,你还算是个人吗?”
  
  老古抬脚把我踢到一边,笑道:“省点力气吧,下一个轮到你,丁根现在是我的人了,哼,你当苏联人都是傻瓜吗?会把这么重要的宝贝留在这里给你!”
  
  说话间,两个军人一拥而上把那女人使劲摁到了柜子边上,一个人抽出一把雪亮的杀猪刀,二话不说,对着女人鼓囊囊的胸口就是一下子!然后反手一刀切在脖子的动脉上。
绝望的女人扒在柜子边挣扎了几下,终于面朝柜子趴了下去。
  
  血水中浮出一个奇怪的东西,是一面古色古香的铜镜,龙盘凤绕,十分精致,出奇的是对着我的一面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反射出来,里头有些雾气,一点点的旋转着。
  
  老古扳过那个死去的女人,砍下一截手指,往那镜子上洒了些鲜血,扑哧一声,镜子中的雾气立刻散开,放电影一样现出了一幅画面。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左右晃着脑袋,被摁在一个柜子边上,摁住他的人,抽出把刀子,一刀捅死了她,顿时血花四溅,镜子中满屏殷红,又逐渐归于黯淡,恢复了漆黑,漆黑中的雾气再次慢慢凝聚。
  
  这是刚才那女人被杀时候的场面!
  
  老古和丁根都是痴呆一样的笑着,歪过脸,不怀好意的看我。
  
  我顿时明白这个镜子很可能是一宝贝,能够照射出人临死前一刹那的场景,这可真玄了,难道两人要用我试镜?
  
  我从来不知道试镜原来是这么个试法,心里腾的,冒出一股子怒火!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一咬牙,两腿使劲一蹬,嘿!————我站起来了!
  
  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刀,是张丽恒很有眼色的塞了给我,还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我一咬牙,举起刀,冲着老古的脑袋就劈了下去!
  
  当啷一声,我的刀给人挡住了,眼前一黑,震的我差点昏过去,睁开眼,就见张丽恒满脸诧异,眼泪丝丝的叫道:“黄宁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怎么突然拔刀要杀老古呢?”
  
  我吃了一惊,定睛一看,我还在太阳底下的石头山上,而老古面无人色的坐在我前边,簌簌发抖。
  
  这到底是咋回事儿?我再次糊涂了。
  
  张丽恒忙不迭的喊道:“黄宁你怎么了?快说话啊,别是做了啥子噩梦吧?”
  
  我拍拍昏沉沉的脑袋,看着张丽恒大惑不解,不是你把刀塞到我手上的吗?再次看看周围,没有大柜子,没有丁根,没有其他任何人,水库还是水库,哪里有水泥房子!
  
  我心里一阵清亮,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在作祟!我操——!
  
  赶紧挪到老古身边道歉说:“老古同志,兄弟对不住了,刚才迷了神智,冒犯的大了,唉,这事儿闹的,咋也没想到我给睡着了!真是一万分一万分的对不住,老古同志大人大量,千万宽容一次兄弟!”
  
  老古脸色非常不好,却也没有办法,嘟哝道:“兄弟你可玩的真大,别在意了,我没事,咱们还是快点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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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很是奇怪自己从来不做梦的人,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居然大白天睡着了不说,还做出此等怪梦,等等,我突然想起来老古提到,那两个追捕者曾经争吵过天坑、铜镜、宝石之类的话,为什么我就会真的梦到一个铜镜呢?
  
  我沉吟着问张丽恒:“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怪异的镜子,能够照出人临死前一刻的场景?”
  
  张丽恒有点摸不着头脑:“铜镜?照出死前一刻场景?那是什么东西?”
  
  老古突然接上话茬:“你说的是照海镜吧?跟水有关的铜镜也就这个了,我听说过这东西,还查过书,那都是上古传说,信不得。”
  
  老古告诉我们有本书上记载,照海镜能够在百里之外照见怪鱼及一切礁石,十分神奇,但是这镜子的背面还有特异之处,能够照出人死前的瞬间场景,早已没人知道怎么用,就算没有这个本事,那百里之外能照出怪鱼和礁石,就比卫星和雷达都厉害了,自然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点头应承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老古这家伙在水库呆的久了,有关水上用的宝贝真下过工夫,真是干一行爱一行的典范,看来自己的梦,果真只是胡思乱想,随便瞎梦一场的。
  
  瞅瞅天,自己睡了这一觉没多长时间,太阳还没有丝毫下山的意思,离天黑还早。
  
  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神清气爽,但就是肚子愈发饿的要命。我们三个挣扎了一夜的人,晃悠悠的往石头山的另一面转过去,也就是我和老古站在沼泽上滑进豁口那边。
  
  这会儿已经完全分辨不出东西南北,我们只能向着水面岛屿少的一边走,因为我们都记得,停船过夜那片水域,是面对石头山并没有多的岛屿,至于爬上山顶的念头就基本打消了,一个是时间不允许,再说这些石头间的裂缝豁口实在太多,我们都不想一不小心再给掉进去。
  
  小秃跟着月亮走,走了几身臭汗之后,我们算是转到了一个面前没有岛屿的水域,而我们来时的船,就斜斜插在山脚下,应该是搁浅了。
  
  欢呼一声,我们就往山下奔去。
  
  跑了几步,我慢下脚步,招呼他们先别急:“你们都慢点,这船又飞不了,我还有个事情没告诉你们呢!”
  
  等他们停下脚步,我喘着气把我在船上的遭遇说了出来,说的老古一个劲的往回缩脚脖子,虽然瘸的不明显,脚趾头也还不是很顺当。
  
  正犹豫间,水面上吹过来一阵热风,风势还颇大,似乎有沙子吹进了我的眼睛,我赶紧低头去揉眼睛,越揉越不舒服,酸酸的直想流眼泪,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遗像上的女人,那毫无表情灰蒙蒙的眼神,心里一怔,感觉好像很不对劲?
  
  我睁开眼睛,坏了,水面上这片开阔的水域隐隐然象是要出现一个漩涡,我赶紧眨下眼睛,生怕又是在做梦。
  
  却不是做梦,是真的!
  
  不过也完全称不上是漩涡,只是很平滑的有点倾斜的角度,象个敞口的平底大锅,被这阵风吹的微微颤动,我歪着头仔细看看,是不是眼睛一时酸痛出现的错觉,果真水面又变的平整了!
  
  合上眼皮,我再试试,啊哟,不对,我感觉我的眼皮和往常不同了!
  
  一般来说,眨眼这个动作是上下眼皮共同努力的结果,我怎么觉得自己,这最后一下合眼的动作,明显只有下头的眼皮包上去盖住眼睛珠子,而上头的眼皮没动呢?
  
  这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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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惊疑不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切都来的太快太突然,而且透着点出邪,让人目不暇接,大脑有点反应不过来。
  
  直升机到底怎么会突然失踪呢?比起大变活人还要恐怖,既没有爆炸的火光,也没有坠落的声响,只是在水面上还漂浮有一小截尾翼,载沉载浮,说明这飞机不是加速离开,而是确确实实的发生了事故!
  
  船舱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声巨响和沉闷的枪弹声,丁根和那个女的碰上了什么突发事件,一连串的变故让我们商量到最后,至少不能一起上船去,最好派一个先去看看咋回事儿再说,看他俩都不如我健全,而且我身上的零件只多不少,于是想当然的叫她俩留在原地,我自个先上船去瞅瞅。
  
  张丽恒一把扯住我:“不行,你身子不好,还是我去吧,我觉得自己没事儿,肯定应付的来!”
  
  我笑着说道:“得了,哪有我一个大男人,缩在后头,让你一个姑娘家去冒险,再说你那兵当的是文职工作,不如我这退役老兵,别争了,还是我去,你就乖乖的呆在这里吧。”
  
  张丽恒脸一红,松开手说道:“快去吧,哪那么多话,我只是客气一下。”
  
  我有点气结,小丫头还会这一手,看不出来呢。
  
  临走瞧瞧老古,看他手指头都攥的发白,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跑到山脚下,停泊在礁石中的船,距离岸边还有点远,虽然可惜了我的衣服才晒干,也只好跳水悄悄游过去,看看离船近了,我拔出刀子攥在手上,慢慢的爬了上去。
  
  船舱里的枪声响过后,就一直没有再响,至少在我爬上船后,到处还是静悄悄的。
  
  丁根带下来的几个包裹还在船板上躺着,我没有去翻,直接向驾驶仓走去,我想如果真有什么意外发生,那也肯定是在驾驶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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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走到驾驶仓,那个原本锁住的舱门,下半部分出现一个窟窿,而丁根这小子就端着枪,全神贯注的瞄准着那个窟窿,我怕惊动他,于是停下脚步,静静的看那个窟窿里有什么,竟然让丁根如此高度戒备。
  
  这船不是我以前当兵熟悉的那种铁壳船,窟窿的豁口很不规则,一看就知道舱门的材料不是金属制成,在窟窿的里头,趴着一团东西,影影绰绰的,只能看到长满了黑色的长毛,软绵绵、毛茸茸的,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让我相当怀疑是不是丁根之前开的枪,已经打死了它。
  
  我拼命想弄明白这个小狗大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丁根开口说话了:“老黄你先别动,我追了一路才追到这里,是他妈的一只大蜘蛛,真是活见鬼,船上竟然有这东西!”
  
  我吓了一跳,水蜘蛛?怪不得一身黑毛,不过这东西不早都绝迹了吗?再说哪有长这么大个子的!
  
  丁根跺跺脚,那个毛茸茸的东西依然不动,看起来真的是死了,我问丁根:“你小子是不是吓傻了,连打中没打中都不知道!”
  
  丁根头也不回的说道:“这东西爬那么快,又一身黑毛,我哪看得到啊,大哥!”
  
  我走过去,抬手把刀子丢了进去,正扎在那毛茸茸的东西上,这点准头还是有的,立时扑哧一下,涌出一股子黑血,我一直以为蜘蛛的血不是红色的,想不到果真如此,看来是已经给丁根的枪掸打的死透透了。
  
  我俩松了一口气,丁根放下枪,面对着我大笑道:“哈哈,咱哥们儿又胜利会师了!”
  
  我也极为开心的喊道:“终于盼来组织了!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坚守岗位啊!”
  
  丁根招招手:“出来吧,没事儿了!这是我的黄宁大哥。”
  
  我一看,拐角处走出来一个年轻大姑娘,还装模作样的穿着军装军裤,衣服也不合身,一看就不是当兵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姑娘喜欢这衣服?
  
  我迟疑的问:“这位女同志是谁啊?你对象?”
  
  丁根赶紧辩解:“不是不是,我单位的同志,沈娟。”
  
  我想起来丁根转业安置的单位是在博物馆的保卫科,不过我咋不知道他的保卫科里还有女的?
  
  丁根瞅我不明白,走过来小声说:“是馆长的女儿,听说我这次要打捞什么东西,非要跟来瞧热闹,老黄你可别想歪了。”
  
  我猛然想起老古和张丽恒还在山上,赶紧对丁根说:“等会儿再聊,我还有俩同志在山上呢,你有啥吃的,快点拿出来,我们都要饿死了。”
  
  我跑出来站在船板上对着老古他俩躲藏的地方大喊,就见老古站起来招招手,意思是知道了,然后俩人就慢慢下山往这边过来。
  
  我放下心来,走回驾驶舱那儿,丁根已经拿了几个罐头出来,正在使劲的撬那个盖子。
  
  我忍不住向舱门走去,里头的人呢,老古不是说他还隔着舱门说过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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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死在那儿的蜘蛛,我心里也是毛茸茸的,万一这东西还有同党躲在里头可咋办?
  
  我站在外头吼了两嗓子,里边静悄悄的没人应声,难道昨天晚上,使劲撞这个门的就是这死东西?我又想起那个诡异的皮影道具,竟然跟个活的一样,连眼珠子都会转,不由心里又是一紧。
  
  正犹豫要不要钻进去瞅瞅,那个沈娟小姑娘说道:“黄同志是想进去看看吗?丁根你把罐头放下,一起进去帮个手吧,我记得这种蜘蛛是独居的,里头不应该还有。”
  
  丁根答应一声,拔出手枪就过来,带头往里钻,我拽住他说道:“你先别急,我担心的不是里头还有蜘蛛,而是别的东西。”
  
  丁根疑惑的看看我:“老黄你咋了?是不是几天没睡觉啊,怎么连眼袋都出来了,别疑神疑鬼,你先歇会儿,看我先进去,不怕,我有这个。”说完晃晃手枪,就往里头钻。
  
  我给他说的一楞,不由自主去摸自己的眼睛,果真是下头鼓个小包,里头还硬硬的不知道有啥东西,顿时站在舱门口焦躁起来。
  
  不一会儿,丁根就钻了出来,语气有点沉重的说道:“里头啥也没有,活人死人都没有,不过中间谁搁了一个大竹筐子,我翻翻象是装这个蜘蛛的,看来是有人使坏,故意带上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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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的一呆:“没有人?时间这么短,你确定都仔细看过?地上有没有什么剪纸、木偶之类的,驾驶员呢?也不在里头?”
  
  丁根摇摇头:“反正我没看着,里头就那么大点地方,又脏又臭,墙角好像有些疙瘩,是蜘蛛丝包住的,看形状不象是人,要不你再去瞅瞅?给你枪。”
  
  我没有接枪,脑子快速的转动着,如果里头确实没有人,那老古为什么要说谎?他到底有没有和里头人说过话,难道这次打捞行动,除了明面儿上我们这一拨人之外,暗中还有其他的部门也在?
  
  这个时候,老古和张丽恒湿漉漉的爬了上来,丁根和沈娟都过去帮手拽他们。
  
  我凑上去笑嘻嘻的对老古说道:“说吧,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们?别告诉我你啥都不知道!”
  
  老古茫然的看着我:“我真的没有瞒什么!黄同志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撇撇嘴:“得了吧!你不是说和驾驶舱的人还说过话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倒是有只大蜘蛛在里头呆着?”
  
  老古眼一瞪:“蜘蛛!啥样子的?不可能吧!”
  
  我一努嘴:“在那门后边呢,已经给打死了,你可别说不知道谁带上来的。”
  
  老古赶紧跑过去看,看他那着急的样子,不象是心里有鬼,于是我和张丽恒抓紧吃东西,肚子实在是太饿了,连和丁根他俩说闲话的心情都没有。
  
  吃了一会儿,还不见老古回来,我心里直犯嘀咕,别是出了啥事儿吧,罐头本来就没滋没味的,更觉难以下咽,我就站起来招呼丁根和我一起去看看。
  
  进了舱门,里头确实空间不大,我抬头看那天窗,原本就是那儿,曾经出现个会动的皮影人,现在却啥都没有,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回头看看丁根,没成想,目光从天窗收回来的一刹那,瞅见他的头顶上方,突兀的有一双脚丫子耷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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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根也是个潜水的高手,对于水的熟悉程度丝毫不亚于我,听我说水面不平,刚撇嘴想笑,就被自己看到的一切惊呆了,不过呢,他的吃惊,是因为看到了飞机尾翼的残片,顿时明白了我为什么问他飞机到底咋回事儿。
  
  我见丁根没接话岔,于是又说了一遍,我之前已经有过一次湖面不平的感觉了,不过这太过于不合科学原理,所以一直想找个人印证一下。
  
  想不到丁根左看右看,楞是没看出来湖面不是平的,只是追着问我,直升飞机到底怎么了?为何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我也很无奈,这双该死的眼皮,难道会看出幻觉?这不就是那遗像上的死女人,瞪着的那双灰蒙蒙的眼睛?就这么传染到我身上,我招谁惹谁了,要说有啥细菌报复那个招惹她的人,也应该是小张同志中招啊,怎么会是我呢?真是奇哉怪也,水平面都给我看成个锅底!
  
  退一步讲,万一我看到的是真实的呢?
  
  这一天一夜,实在经历了太多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怪事,从民国时期的军阀,到日本鬼子还有苏联老毛子,包括我们的上级领导,都似乎参与了进来,似乎知道更多的事情,更别说还有一股子暗中行动的势力,留下那么多蛛丝马迹的疑团,所以我此刻真的看到些不正常的假东西,反而越发觉得这些东西,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我左思右想好半天,终于有了个惊人的发现,这个猜测十分大胆,却也有一点道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
  
  我把直升飞机当时意外消失的情景给丁根讲了一遍,然后分析起来。
  
  飞机不见了,确实不见了,排除飞走的可能后,还剩下两种可能,爆炸?坠毁?只是速度太快,没有让我们看清楚就完结了?
  
  老古在那边昏迷不醒,沈娟和张丽恒早都走过来,专心听我俩说话,听我说到飞机消失的原因,沈娟随口说道:“会不会是什么空间裂缝?引发了什么什么之类的灾难?”
  
  张丽恒也凑热闹:“我看或许是外星人干的呢?不然那能那么快失踪。”
  
  丁根给气的乐了:“真能瞎想啊,这都哪跟哪!我说你俩是看科幻小说看糊涂了,那上头都是些假的!别插话,听黄宁想说啥。”
  
  我心里也正在紧张,不过我决不会去想那些外星人之类的玄乎东西,那些实在是极不可靠的猜测。
  
  我定定神,接着分析说道:“至于爆炸和坠毁,我们当时亲眼目睹,决不可能,所以我有个想法,咱们假设这个湖面确实不是水平的,而是实实在在有个窝儿,而这时候刚好太阳光很猛,正正照到这个窝上,再假设这水里头有些别的什么东西搀杂在一起,那么这个湖面上,会不会出现一个温度极高、极不稳定的焦点呢?”
  
  当时的这个猜测,直到很多年以后都没有机会去证实,只是我们在深渊的底下,确实发现了一些无法验证的线索,所以这个猜测,一直都只能算是个猜测。
  
  试想当时的情景,一个温度极高的焦点,象凸透镜一样,极不稳定的在湖面低空徘徊,晃来晃去,而这架正要离去的直升飞机,就非常悲惨的正好撞了上去,瞬间的高温立刻蒸发掉机身,同时也说明,水底下必然有着惊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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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最先揭开这个惊天秘密一角的是丁根,他要告诉我的事情也有很多。
  
  进来水库寻找我们之前,丁根已经见到了老教官邓建国,依然是昏迷不醒的象个植物人,丁根没有办法得到一点资料,最后略施小计,用白酒撬开了邓教官的老友,那个已经不能再下水的黄队的嘴巴。
  
  有些情况是邓教官第一次从水库回来后告诉黄队的,有些则是黄队从上级领导那儿知道的,虽然都不是很全,却也极有价值。
  
  丁根并没有直接同我讲他得到的线索,而是跟我说起了一段历史,让我干着急也只能听着。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苏联军队踏上中国领土最多的就是东北那片地方,我们知道苏军派出一百五十万人的精锐军团,进军东三省打击日本的关东军,短时间内打死八万日本兵,俘虏了六十万只,不过可惜的是,关东军逃跑了一个十七方面军。
  
  这些关东军当时人数虽多,但是到了苏联参战那阵,关东军的很多老兵都已经调去了太平洋战场,这所谓的七十万关东军,并不是战斗力非常强,尤其当时的苏军机械化水平很高,战术指挥和武器装备都比关东军强很多,所以,苏军付出了三万人左右的代价,就结束了关东军盘踞东北和朝鲜的好日子。
  
  根据苏共中央委员贝利亚的指令,所有日军的六十余万战俘都在蒙古和西伯利亚充当劳工,建设著名的贝阿铁路、砍伐木材、采掘煤矿、修理城市设施,其中死了很多人,但是更多都下落不明,遣送回国的大概只有一成左右。

1945年的苏日远东战役,日军以意料之外的惊人速度被歼灭,最后一战是血战兴凯湖边的虎头要塞,兴凯湖以前是中国的内湖,清末割让给俄国后,变成中俄的界湖,大部分归属俄国,日本关东军虎头要塞守备队与苏联红军在这里进行了一场极其残酷的大战。
  
  虎头要塞规模庞大,结构复杂,物资供应齐全,在没有任何外来供给的情况下,一万多人的部队,可以在这个洞中生存半年,苏军在这里打了艰苦的十四天,全歼虎头要塞守备队,比二战结束时间、日本宣布投降的时间拖后了十一天。
  
  丁根说了这么多,说的我头晕眼花,这些都是入伍时就学过的,干嘛还拿出来炒剩饭?我可不想这时候受教育。
  
  等到丁根终于说到正题,立刻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战斗过程中,苏军第三十五集团军二六四师副师长维诺格拉格夫少将被打死,他的死亡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所以苏军情报部门进行了一次战后调查,却意外发现虎头要塞中的日军,有一个江上办事所原本驻扎在舰队船坞的,战后不见踪影,经过长时间的追捕,苏军在朝鲜境内逮到了这支队伍,随行缴获一些文件,显示日军在内蒙曾经有过大型勘探行动,于是苏军不再调查少将的死亡原因,径直把文件资料封存后交给了上级。
  
  但是文件的资料也很不详细,一直拖到五十年代,苏联人才开始在内蒙古大规模的寻找勘探遗址,有传闻说是找到了但吃了大亏,也有传闻说苏联人根本就没有找到,这些情况丁根也没有打听到确切的消息。
  
  五十年代,苏联派遣了许多专家来工作,其中是有一些抱着友好的态度,真心实意的给予帮助,可还有不少老毛子根本就不是专家,来到我们这儿的目的不可告人,而且这样的人很多,瞒着我们做下了不少勾当,其中,新安江水库被淹没以前,就是一个苏联专家非常重视的地方,把这里的山区秘密封锁了整整五年,1955年立项决定修建大坝,淹没了一千多个山头终于建成后,1960年苏联突然宣布撤退所有的专家人员,这事情就成了一个谜。
  
  最重要的线索还是在邓教官那儿,自从水库第一次回来后,邓教官和黄队私下碰头合计很长时间,老邓说水库下头非比寻常,有一条暗河把原本的山头都串联在一起,隐隐通向西南边的天坑溶洞,这事情必须更多的打捞好手协助,才能揭开秘密完成任务。
  
  尤其有一点,丁根说的非常直白,就是关于失事飞机,那上头携带有内蒙勘探的结果,当时正准备穿越水库前往西南边的常山县,去天坑附近做考察的,却意外失踪了,而一直缓缓移动的黑匣子,邓教官估计很可能就在这一片水域的下头,漂浮在暗河里。
  
  丁根讲述的一些情况,有些我已经听老古和张丽恒讲过,有些是我不知道的,所以听他讲完后,我们都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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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展,逼使我们逐渐进入了一个庞大的秘密当中,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到水库大坝的修建,从失事飞机到教官的惊人发现,一切都和这个水库被淹没前的情况有关,短短两天经历了许多说不清楚的事情,很多疑问都定格在脑海里,尤其是我,似乎还沾染上什么病毒,前途一片黯淡。
  
  沉默中,我看向两个姑娘,张丽恒和沈娟这样的参与其中,可别再没了下场,前来救援的飞机已经出了事情,岸上应该还会再次派人来救援,只是这今天晚上怎么度过,天黑后,这片水域还会这么宁静吗?郑剑的人已经离开了快一天一夜,他们到底在哪里?在干什么?
  
  我叹口气,走过去看看老古怎么样了。
  
  站在船舱里,我再次苦笑起来,原本昏迷不醒的老古不见了。
  

  难道船上还有其他的人?
  
  老古在驾驶仓里已经中招,瞅那架势肯定不是自己上吊的,至少我没觉察出他会有自杀的意图,丁根他们三个也跟着过来,我们顺着老古光脚丫子的痕迹悄悄的走过去。
  
  在一个门口的角落,我们一起看到老古蹲在那儿,头略微抬起来向上看,两只手其中的一只还在地板上神经质的轻轻叩击,猛一看觉得他非常紧张。
  
  我们瞪大眼睛左右观望,却没有发现一丝不妥的迹象,丁根一个箭步跨上去,举手轻轻去拍老古的肩膀,我心里一动,突然想起发现邓教官的场景,暗叫不好,赶紧招呼丁根千万不要去惊动老古,却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丁根的手轻轻拍上老古的肩膀,老古身子一抖,整个往后仰倒在地,软绵绵的连声惊呼都没有发出来,没了动静。
  
  丁根也是吓了一跳,忙不迭的缩手退开两步。
  
  我心头非常吃惊,看老古的表现,很象是在极度恐惧中受到惊吓,猛然晕厥过去,换言之,就是被吓的晕了过去,那我的邓教官一直昏迷不醒,难道也是被这样惊吓所造成的?他们都蹲在那儿,抬头往上看什么东西?
  
  张丽恒和沈娟跑过去扶起老古,折腾一番后,失望的站起来说道:“老古昏过去了,只是呼吸还在,一时半会儿恐怕是醒不了了。”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水面上很平静,我们四个人却开始有点烦躁起来,那个老古上吊的驾驶舱,我们搬来柜子和杂物,把破门给堵了个严实,因为潜意识中,没人相信老古进去后,会自己选择上吊自杀,可又都不愿意再去那舱房中一探究竟,因为这事儿太邪门,解释不清楚。
  
  堵上门后,心里觉得不踏实,因为我和丁根对于驾驶这船,还都算是内行,要想返回陆地,就必须开船,这会因为死蜘蛛和离奇的上吊自杀,我们堵了门,感觉把自己也给堵到了绝路上,或许,明天天一亮就得打开舱门逃命,只是老古依然不省人事,让我们对于航行路线,完全抓瞎。
  
  一片宁静的黑暗中,沈娟和张丽恒都开始打盹儿,我和丁根就凑在一起抽烟,吞云吐雾的拼命压抑心中的不安。
  
  我又仔细讲了一遍,很是担心自己眼皮的不正常变化,天知道这个变化会不会是什么病变的开始,别落下啥子终身残疾,那可太冤了,丁根也终于明白我,原来是想亲自下水去搞个明白,毕竟俩人这么多年一直和潜水打交道,明白问题后,就开始盘算我们的装备问题。
  
  留守岸上的打捞指挥部,见到我们没有返回后,使用无线电也和郑剑联系不上,军区担心出事,立刻派了直升机进来搜索,所以丁根也顺势搭上飞机进来,携带的潜水装备并不是很足,潜水衣和氧气瓶都是紧巴巴的,要不是沈娟死活要跟来看热闹,说不定可能只带一套进来。
  
  丁根对于和我一起下水,自然是在所不辞,所以我俩合计了一会儿,决定清晨时候就下水,让两个女将暂时留守船上,要是下水后危险很大,俩人也不去冒那个险,原地等候救援。
  
  聊了一会儿,把水下各种情况猜了个遍,困了,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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