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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紫青色的小幻石递到他面前,交到他手中,“在千年时代,星桥是三界的兵家必争之地,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在她的示意下,他握紧石头,运用他的掌力和灵力缓缓紧握,刹那间,石头已化为紫青粉末,渗入他的肌理。
“因为星石是疗伤的圣品,更能使神魔力量在短时间内飙升。不过也因此,与世隔绝的酃岚河谷,便永远不得安宁。”她转过身回望他,“你的手脚的经络已因为星石的关系,得到了治疗;而你现在的力量,已跨越了四阶,直达魔导阶段。”
“为什么要帮我?”
“我说过,我乃是随着暴风雨而至的女神,女神救人,有什么好稀奇的?”她背对着他,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使用魔力的女神?”
“神魔在这时代结合本来就不足为奇,你见识浅薄,本仙子不跟你计较。”
“不是魔女?”神魔结合的“产物”也好,继承魔法的就是魔女,这是判断神魔的准则,不是吗?
她丢给他一记白眼,“呆头鹅!真是一点幽默感也没有!”说完,也懒得理他,直洞外走。
“傅林娜……”直觉地,他想喊住她。
闻言,她喜滋滋地回头,“我听得不大清楚,你再喊一次!”
回应她的是沉默。
“你就再喊一次嘛!”
“……”
“哼,”她把深蓝的头发一甩,“吝啬鬼……”
他轻叹了一口气,“罗马,暴风雨女神的名字。”
那女子自是笑逐颜开,沾沾自喜,“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凝视她片刻,他浅笑:“女神不知道么?”
她嫣然一笑,“女神只知道魅影跟他的朋友正在赶路。”
欧阳昶一窒。
“放心好了,刚才跟你一起的那一男一女都平安无事,虽然他们也不会找到这里来。”看到欧阳昶疑惑的目光,她解释着,“这里本就不是游戏设定的关口,不能利用游戏设定的空间魔法前往,要不,赶在你们之前过关的那群凶神恶煞的家伙早就把洞里的星石抢掠一空了。”
“那你呢?”
“哼,这个当然!”她倨傲地抬头:“我是女神耶!”
理所当然的语句听在欧阳昶耳里,当下弄得他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喏,”她把一颗小石头交到他手里,“纪念品,送给你。”
低头看,是一块泪状的精致星石,“纪念?”
“嗯,纪念你在这里邂逅了一场因祸得福的暴风雨,一个善良又美丽的女神。”
这个女神倒够大言不惭的了。
“走吧。”她率先走了好几步,发现身后的人还处于发呆状态,便又折了回来, “呆头鹅,你不是赶着去伸张正义顺便要一试身手的么?还不快走!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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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的桥往迷雾处一直延伸,站在彼岸,总有莫名的不切实际之感。而跟在这个女人身后,熟悉的感觉直涌心头,只是完全理不出头绪。 一切仿佛是梦。 “沿着这路一直往前,就会到达第六关,天之溟。” “第六关?”这么快? 恶作剧的嘴脸揶揄道:“怎么?怕死啊?” 他摇摇头,心系其他人的安危:“那他们呢?” “生死自有天命,况且只要你破了游戏,他们自然会安全咯。” “你呢?” 傅林娜促狭地笑道:“原来是舍不下我,真感动。” 闻言,他竟局促不安起来。 就这样,她带领着他走向桥的另一端,在绝美的天空和七色的彩虹上留下他们的足印。 “你相信自己吗,魅影?”快要到达的时候,她又再说话了,背对着他的身影无法看清表情,不过声线却让他无所遁形一般,似曾相识。 “其实,你是应该相信自己的,因为这样才可以真正做到相信别人。” 脚下的七彩已然褪色,身后的星桥奇异地消失了,只剩下苍白的迷雾。抬头寻找声音的主人,却只有重重的白,化不开的光芒在前路延伸,圣洁的殿堂已矗立眼前,哪里还有佳人的身影? “傅林娜……”          ※       ※       ※ 明媚的阳光遍洒大地。小鸟栖息在参天巨伞中,轻柔颂唱,天与地都唯美得纤尘不染,只有地上的翠绿与天空的蔚蓝无穷无尽般往水平线的远方延伸。 银色的树干立在视线正中,而大树的叶子只有飘忽的色彩,在阳光下闪耀着,瞬息万变,快得怎么抓也抓不住。微风稍一飘拂,难以捕捉的美丽,便摇曳生姿。 树下,是一张整洁的白色小桌,神清气爽的金发男子轻轻搅拌着手中的小匙子,专注地品尝着,桌子正中端方着两碟小点心,和白色的茶具。 看到她蹁跹步近,男子优雅地放下心爱的极品,往她颔首。 “I\‘m so sorry,”她朝这位久等了的有心人迈进,“I am late。 ” 他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作了请的手势。“能等待这样漂亮的小姐,是我的荣幸。”脱口而出的普通话标准得令人咋舌。 她眼一亮,为他的流利的语言。 “是谁说‘美丽的女人都与智慧绝缘’这蠢话的?”,他笑着往摆在他对面的空杯子里倒了一杯热饮,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小姐你本身就是个例外。” “是谁提出‘吸血鬼都是怕太阳’这谬论的?”她望向透着日光的树荫,低笑道,“先生你本身就是个有力的反证。” 嘴角微弯,提起精致的杯子,他轻轻啜了口,“一踏进游戏便连破四关,甚至能这样轻而易举利用游戏的漏洞、借助圣树菩提和自身的力量,扭曲星桥的结界去帮助你的人,还能一举猜出我的身份……靖岛的主人,果然不同凡响!难怪,老狐狸说要先发制人。” “阁下也不遑多让啊!能利用天龙的覆亡诱导流沙进入游戏,逼我们踏进这个鬼地方。”她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自始至终不见一丝怒气,只有狡黠的笑,“甚至在我破关之后还要找人拖延他们的时间,这样卑鄙的手段,更让人叹为观止吧。” “华小姐抬举了。”他敬了她一下。 她接受邀请,轻轻举杯。撩人的芳香随即扑鼻而来,深色的液体流动在狭小的空间,竟有出奇的细腻,优雅而动人,像眼前风度翩翩的男人。 “既有浓郁的烘焙香味,又有柠檬苏打的怡人清爽,Mazagran Americanno ,美式咖啡的变化真是豪情万丈。”华静漩细细品尝,娓娓道来。 “华小姐也喜欢咖啡?”他似乎找到志趣相投的人。 “彼此彼此。关于此咖啡的来历,先生知道么?” 他优雅地放下杯子,笑着解答:“传说在很久以前,曾有位阿拉伯军人与法今发生战争而被困在阿尔极力亚城,当时得此咖啡支柱,才维系了生命。” “阁下似乎对这种咖啡情有独钟。” “也不尽然,咖啡的馥郁本身便能使人迷醉。而每种咖啡都有着不同的传说,当中也奥妙无穷。” “听你的语气,像是亲眼见证了它的诞生。就不知道先生如今赖以为生的 Mazagran Americanno 又是什么?”她歪头望进他的深邃,“一种精神?一种信仰?一种坚持?还是一种……自我麻醉?” 错愕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他摇头苦笑,“难怪诗人将女人比喻成花。漂亮而不聪明的是花不香,而漂亮却太聪明的,就是带刺的玫瑰。”今天果然栽跟斗了。 “哦?那换言之,不漂亮又不聪明的就是杂草,不漂亮却很聪明的岂不是仙人掌?” 他失笑着举杯。 “那你喜欢又是哪种?” 突如其来的问句让他一愣,他笑道:“我还有别的可以选择么?” “当然有,”咽下清凉的咖啡,华静漩粲然一笑,“不过余下的选择就只有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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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视而笑,化解了原有的针锋相对。
“想改变历史吗?”
落寞快速地在他眼中飘然而过:“谈何容易。”
“是啊,历史只要改变一点点,光是几百年后的未来便是天翻地覆。而最可怕的是,结果中没有自己所期待的那个,甚至比现状更糟糕。”
他无语。
“就拿我们手中的咖啡而言,明明是要把它变得更美味,但结果呢,”讪讪地玩着杯中的小匙,华静漩只是恬静地述说着:“可能等到历史变动之后,咖啡早就不存在了,也许制作咖啡的柠檬和苏打已不存在,糖浆也不存在了。甚至,连水都不存在了,我们更不会存在。这就太得不偿失、太令人心伤了,对不?”
“……的确……”
“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听到了一个非常感人的故事,先生要不要听听?”
他只是摇头,“世上感人的故事太多,又怎么能一一听取?”
“那真可惜,‘观世音’的含义是倾听尘世间的声音,我还以为先生有一副菩萨心肠,无论什么故事都会乐意倾听。”
“我只是落魄的吸血族,怎么能跟菩萨相比?”
“阁下只听老狐狸说的故事,而不愿意听我说的,很显然是一叶障目。”
“华小姐何必拐弯抹角。”
华静漩静静地问道:“不知道先生可曾听过这首小诗——Flower,have pity for the worm,it is not a bee,its love is a blunder and a burden。 ”
他的眉头开始皱褶。
“花儿怜惜小虫,可小虫不是蜜蜂,花儿的情谊,是大错也是负累。”她的微笑仿若纯洁的天使一般明亮,“而不管怎么看,你也不像一个助纣为虐的人啊。”
他半嘲弄地挑眉,“你的意思是,我倒戈相向,帮你这只蜜蜂,就不会是助纣为虐?”
“当然不。我只好奇,奥斯汀先生并不多管闲事或作茧自缚,那老家伙是用什么打动你为他这条虫子赴汤蹈火的?”
“我欠他一个人情。”他的语气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哦?”她故作恍然大悟状,“就这样被吸血族王缠上,这可真折煞了我。看来这个人情挺大的。”眸光一闪,她随即好奇地问道:“不过,就不知道这份人情跟时之洋笛的魅力相比,不知道孰轻、孰重呢?”
他的瞳孔蓦地收紧。
         ※       ※       ※
踏入这个典雅的宫殿,视线却无法清明起来。周围像蒙上了厚厚的一重白烟。白茫茫的视界仿佛没有尽头一样,熏得欧阳昶的心也跟着苍白。
这一关,该不会又被人捷足先登了吧。
踏上这路途的时候,他只是一个累赘;而现在,梦戮者的力量失而复得,更胜从前。他心里唯一所想的,就是让大家脱离这个不知所谓的鬼地方。奈何,与界外的荒木和小湘濑都失去了联络,乃至于雨岚、龙习恒、步如风兄妹、北堂惊虹,全都生死未卜。而敌人却依旧不知所踪。
据说,父亲也来了……摇摇头,甩掉恼人的思绪,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着。
娉婷的身影在前方若隐若现,愈走愈近。长而卷曲的头发,艳丽的五官,火红的身影,无不透着熟悉的味道。
直到久违的笑靥近在咫尺,出口的话语震碎了他:“昶,还好吗?”
“卓……榆……”他不敢置信叫唤。
“真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谍影浅笑道,一步一步走近他,“没想到你也到天堂来了,我以为,像我们这种人,只会到地狱承受折磨……魅影,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
他却本能地一步一步往后退,“你变了。”
谍影的脚步一凝,“是……是啊,天堂的生活,能让人忘记所有伤痛,这里没有仇恨,没有欲望,没有烦恼,是个最幸福的乐园。”
“幸福?”
谍影甜甜地笑起:“我现在跟阿曼,还有老师在一起,能不幸福吗?”
“是吗?”
“魅影,你也可以得到幸福的!”谍影跨步站在他的身前,轻柔地抚上他的脸,“只要留在这里,我们一起在天堂无忧无虑的生活。我们再不用受制于X,再不用为生老病死而烦恼,只要你肯留在这里……”
“你是谁?”声音没有丝毫困惑,只是冷冷射向曾出生入死的挚友。
身影渐渐朦胧起来,眼前的影像开始和记忆重叠,渐渐变成另一张脸容,他一把拉住欧阳昶的衣领。“我们天龙跟你无怨无仇,为什么?为什么?”
彻骨的恨意一时间令他手足无措,“习恒……”
“像你这种人,也配到天堂?你应该下地狱!下地狱!”
龙习恒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闪亮的匕首,直往欧阳昶的胸口插去。欧阳昶及时察觉,立刻一个反手把龙习恒甩了出去。甩出去的身躯一摔到地上,立刻化为虚无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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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象?!
欧阳昶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大意。粗喘着气,小心翼翼地向前。
不能再拖下去了!其他人如今仍然不知所踪。结界更随时有崩溃的可能,一旦如此,他们全部人都会葬身在这个不知名的鬼地方,或夹在时间的裂缝终老!不管这次的敌人安的是什么心,他要闯出去!
“哥。”
身后蓦然响起的声音,钻穿他厚厚的心防。缓缓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和他神似却稚气的脸。
“哥,你为什么要抛下我?”十六岁的男孩眼里有着无言的伤痛,“为什么不等我出来才走?你知道我在里面多难熬吗?很热……真的很热……你就看着我被火活活烧死也不进来救我,为什么?”
他的胸口一窒,“旭,我……”
“为什么爸爸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冰狐叔叔要出卖我们?为什么谍影知道真相也不肯说出来?为什么?哥哥,为什么?”他哭着走向欧阳昶,“为什么你不替我报仇,帮我讨回公道?为什么还要帮那个杀死我的人卖命?!”
“不是这样的,旭,不是这样的……”他狼狈地闪躲着弟弟的质问。
“那到底为什么?你发过誓要替我报仇的,不是吗?为什么却还要认贼作父?四年了……四年了!你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鬼地方有多难熬吗?我恨你,我恨你……”
“是哥对不起你……”
“你要赎罪吗?”看见兄长迟疑的神色,他格格地笑了起来,“那么……你来陪我好不好?”
“你真那么恨我?”
“有哥哥在我的身边,我就不会再寂寞,不会再有遗憾了。” 欧阳旭笑着走近他,“哥哥你不想赎罪吗?不想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你不是要我替你报仇吗?”
少年神色骤变,再看欧阳昶,后者已举着黑色的手枪对准他的心脏。少年却面无惧色地低笑起来:“你忍心杀死你的亲弟弟?”
“我弟弟已经死了。”欧阳昶冷冷地叙说着,手枪随之发射。
没有骇人的声响,伴随幻象消失的是短促的机械声。枪是空发的,没有子弹。
“魅影,你越来越不长进了。”诺大的空间响起淡漠的机械声音。
是他!欧阳昶防备环顾四周,却没有一个人影。没有映象,只有平白的语句在苍白的空气中回荡:“你新的任务,是灭了国际密警组织的亚洲天龙。在睡梦中把他们杀得一干二净!”
“闭嘴!傍我闭嘴!白痴,我不会再听你的了!”他激动的喊着。
“看来,你我的父子之情是到了尽头了。”语中透着那么一点点惋惜,还有更多的机心,“要离开X,可以。但也得像炎狐一样,付出你的代价。”
话音方落,无数条红光便笔直往欧阳昶的双手射去。
         ※       ※       ※
微风在树下拂晓而过,渗着淡淡的清新。
半晌,他才终道出潜藏已久的疑问:“我很感兴趣,华小姐是怎么知道我是游戏设计者的?”
浓郁的芳香流入唇齿,实在回味无穷,“这个结界的魔力打开了时间的缝隙。而能逆转时空的向来就只有神族的时之洋笛或者魔族的禁咒。时之洋笛能在时空任意往来,根本无需玩这么多的把戏;但魔族的禁咒却不同了,它只能打开千年之门。现今所剩的两个魔族遗裔中,我认识另一个。既然第一个可能性为零,那么,答案就是你了。”
“哦?”
回以他的,还是淡淡的微笑:“不过,不管是利用时之洋笛或是魔族禁咒,任何一种,都是会受到诅咒,即使改变了历史,往往也是以悲剧收场。阁下这样孤注一掷,可见这几百年的虚空已让你很不耐烦了。”
“你又是怎么知道几百年前的事?”就连他的族人,也不见得会认出他,甚至知道他的过往。
“因为,作为守护者的精灵无处不在,她们时刻见证历史发生的真实。”她嫣然一笑,像是在自我解嘲:她们虽无力改变,但至少证明多多少少有点作用吧。就像这次。
“华小姐知道守护者?”他难掩惊讶。
“怎么样都好。”她放下白色的小瓷杯,静静地起身,“总而言之,一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输?”他像是听到世上最荒谬的笑话一般低笑起来,举手投足却依旧吸引人,“你才刚破了第五关,怎么会知道前面不会是你们的坟墓?”
“你选择在这里等我,不就是已经透露了破解游戏的方法了么?”她笑语盈盈,抬头望向欣欣向荣的参天大树:“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我早就从故事里知道,奥斯汀是永远不会为难人,而且慈悲为怀的。虽然已一早参透,但你的好意,我们还是会铭记于心。”再看浑然一震的奥斯汀,她的唇依旧保持着迷人的弧度:“他们应该汇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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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新的任务,是灭了国际密警组织的亚洲天龙。在睡梦中把他们杀得一干二净!” “闭嘴!傍我闭嘴!白痴,我不会再听你的了!” “要离开X,可以。但也得像炎狐一样,付出你的代价。” ………… “不打算进去救你的朋友吗?”白色宫殿的另一端,藏在雾中的巨大青色身躯朝身边的少年发问。 少年只是露出森洁的白牙,一脸期待加兴奋地观赏这场免费的表演。 巨龙有点泄气。它还是搞不懂眼前这个小子。 打从在召唤中苏醒,挣出困住它十多万年的魔族封印的第一眼,就感应得到这小子的神力,凶神恶煞地强带他离开,他竟没有任何挣扎,像早就预知了它不会伤害他。一直到回到它原本的位置——东方神兽青龙赫尔思,汇合了四灵神兽之二的白虎和玄武。就连找到他寻找已久的挚友——新任的统御四灵的灵王,他当时的表情也没有展现一丝一毫的惊诧,自始至终只有少根筋的笑,实在令身为神兽的它也叹为观止。 “这里是当年天之溟帝主利汶·尼古拉丝所建造的炼心殿。” “我知道啊。” 知道就好。它暗暗叹了口气。 利汶是千年时代最有名的暴君。炼心殿,顾名思义,是为试炼天之溟的大臣对他的忠心的。只要有任何心理缺憾的人来到这里,便会被自身心理阴影所造成的幻象折磨得苦不堪言,轻者疯癫,重者自残而亡。利汶当年建造炼心殿的目的根本不在于试炼忠心,更志在惩治存有背叛之心的神。 世上绝少数人是没有任何心理弱点的。因此,能在炼心殿全身而退的人,至今仍少之又少。 连神也难以逃过炼心殿的考验,何况是那么多年后的人间界魔法师?刚才的一幕幕已反映了殿内人的心理缺陷了,他要能平安踏出这一关的机会可说是微乎其微。 “你的朋友心结不少。” “魅影本来就是粪坑石头。” “关于炼心殿的传说,你听过了吗?” “听过啊。” “连身为建造者的利汶后来也是在这里被幻象逼疯的。” “嗯……” “有心理缺陷的人是不可能安然走出炼心殿的。” “是啊。” “在炼心殿,越执着的人越是九死一生。” “的确。” “……”无奈。 此时千万缕红光往欧阳昶身上来袭,他却闭目静坐于光线的中央,毫无反抗的打算。无数道光芒更从欧阳昶身上穿插而过,后者竟然纹风不动。 “赫尔思,炼心殿是根据什么建造的?”于雨岚突地发问。 “梦境。因为梦最能反映人最真实的内心。” 于雨岚笑道:“作为梦戮者,最擅长的就是这一招。” 带着疑惑,青龙再次把注意力转移到殿中央的魅影身上。 昔日废掉魅影双手的攻击竟没构成分毫伤害,相反地,仿似锐利非常的光线渐渐变淡,最后消失无踪。连狰狞的机械笑声也飘然远去。在欧阳昶的静心调息之下,炼心殿的幻咒在无声无息中瓦解了。 一切又回归到刚才的苍白。 当欧阳昶再次睁开眼,神色也无比清明,没有一点杂乱! 看得连旁观的悠哉游哉的少年也不忘吹了下口哨: “哇塞!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哪!没想到昶的进步那么大,呵呵,这下梦戮者又回来了,还比以前的厉害很多呢!不知道比起你主人,他们两个谁的进步多些……” “……”非常无奈。 就在欧阳昶还没来得及步出炼心殿的时候,雪花状的灵力小球便已在这殿中央的结界内漫舞。银色的身影踏着风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闯入殿内,飞身立在他的跟前,阻挡着他的去路,一副战斗的架势。来者不善,对方似是有意刁难。 细看来者,银色的面具遮住泰半的脸容,更显冷峻;假面之下,是一泓暗潮汹涌的深潭。 欧阳昶冷性子,自是不会主动说话,来人的反应却比更他森寒。双方就在沉默中展开漫长的对峙。 于雨岚阻止欲平息干戈的赫尔思,“这场戏的高潮才刚刚开始呢。” “可是……” “信我者,得永生!”他像呵护小狈似的在赫尔思头上抚摸着,一派救世主的口吻。“他们只是切磋切磋,哪有什么可是的?放心好了。” 这时,对峙的双方俨然动起手来了。 假面步步进逼,拳脚来得又快又狠,像非置欧阳昶于死地不可。欧阳昶刚躲过假面凌厉的扫腿,漫天汹涌的雪花便被飓风掀起,如同白色的冲天巨浪滚滚袭来,刹那已将欧阳昶淹没。厚实的冰就这样把欧阳昶包裹得严严实实。 毫不犹豫地,假面的冰龙回头又往雪球处凶猛袭来,把困住欧阳昶的巨冰劈开!碎冰四溅,散落的迅速融化,渐渐化为无形。剩下一块大冰块却透出怪异的蓝色幽光。最后一层薄冰应声而碎,光芒中但见欧阳昶闭眸直立双手张开的一圈防护。 “梦之羽——” 假面讶异之际,一双散发着迷离味道的蓝色翅膀朝他滑翔而至,明明可以轻易躲开的,他却像被催眠了一般立住不动,蓝色的羽翼轻盈地飘到假面身后包围着他,缓缓合上。 一旁暗自着急的青龙赫尔思几番欲插手,却一再被于雨岚制止。 “梦之羽是梦戮者魅影攻破人心防的秘技,对手闪避到哪里也是无处可逃。加上这也算是梦的世界,一切尽在魅影掌握之中,你就算要帮忙也无济于事。”相较于赫尔思的担忧,他显得胸有成竹,“放心吧,这个灵王若真那么不济,也不配当你的新主人了,不是吗?” “……”它只有干瞪眼的份。 眼下,情势又再峰回路转。 狂烈的风雪突地爆开,把围困住它的翅膀冲得支离破碎。哪里还有假面的踪影?只见乘着巨雪,闪耀着金银双色、比青龙还要大上一倍的庞大身躯破茧而出,瞬间咆哮着往欧阳昶俯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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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昶暗暗吃了一大惊,迅速扬手全力在自己周围建起盾状的防护以遮挡巨龙的吞噬。
一上一下、一白一蓝的两股巨大灵力就此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势均力敌,互不退让。殿内的梦结界开始不稳地颤动起来。欧阳昶站立的位置也随之慢慢呈现凹陷状。双方的能量这才稍稍缓减,占上风的金银色巨龙此时渐渐蜕化为人形,与欧阳昶展开新一轮的交锋。
撤回灵力的较量,纯粹的拳脚在疾速中运转,二人的攻防都恰到好处,滴水不漏。欧阳昶已回复到未受伤时一样,但说到先发制人,却不如野兽独具的触觉敏锐,加上假面拼尽全力,他每每只能处于被动。幸好现在是处于半梦状态的炼心殿之中,空气流动的控制、攻击速度掌握以及利用幻象迷惑对方,对可在梦世界穿梭自如甚至杀人于无形的欧阳昶来说可谓随心所欲,也因此双方才能势均力敌。
好不容易拉开了距离,灵力再一次在他们各自的手中聚集,继而是奋力一击。
“冰龙——”
“梦镜——”
两股能量分别以假面和欧阳昶为圆心扩大,再次碰撞在一起。这次,携着汹涌的来势,白色的冰龙一鼓作气冲破了欧阳昶的防护范围,在欧阳昶身前展开的蓝色的镜子亦随之产生裂缝。假面的灵力在不断增加中,朝欧阳昶进攻的冰龙速度仍在不断增加,梦镜的裂缝已蜿蜒至尾部,几乎把整面蓝色镜子一分为二。
出人意料的是,镜子外的冰龙潜入镜子里面,梦境内映出的冰龙映象却飞出镜子以外,朝假面的方向俯冲过去!灵力筑成的梦镜最终也抵受不过强大的压力,应声而碎。
冰龙立即一分为二,成为两支大冰柱。随梦镜的碎裂失去了平衡,两支冰柱不约而同地极速倾泻,在二人站立的中心位置爆破,欧阳昶和假面都被震得倒退了好几步,一身狼狈。
两个打得兴起的二人哪肯罢休,又不约而同地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这时,突来的黑色力量加入战阵。一身劲装的步如风从天而降,与欧阳昶站成同一阵线。在步如风身后,还有一个隔岸观火的熟悉身影——炎狐米雷。
绷紧的弦,一触即发。
这时候,自得其乐的掌声在殿内最偏僻的角落响起,吸引了“斗牛们”的注意。来者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于雨岚,以及青龙赫尔思。
“久违了,各位。”于雨岚边打着招呼边走向假面,拍着他的肩膀,一脸和平使者的造型,“打架有什么好玩的?别装了,习恒,乖乖把面具拿下,咱们一起为这美好的团圆举杯庆贺一番!”
银色的面具被摘下,在欧阳昶诧异的目光中,熟悉又陌生的脸容展现在众人面前,仿如隔世。不过,迎来的并非团聚的喜悦,而是再起波澜。流沙的表情也不再若从前的肝胆相照,只有难以置信的痛心和愤怒——
“为什么?魅影。”
欧阳昶的心抽搐了一下,“习恒……”
“为什么是你?”刚才欧阳昶的幻象他看得一清二楚,“为什么要灭了天龙?”
众人面面相觑,惊得说不出话来。魅影则脸色凝重,只心虚地逃开他的逼视。
作为始作俑者的于雨岚岂有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的道理,制止着随时向铁定不会还手的欧阳昶展开攻击的龙习恒,他不慌不忙地打起圆场:“其实……”
“我不是问你!”龙习恒不领情地怒吼,继而又像想到什么,“于雨岚,其实你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你要替天龙报仇我没理由阻止,只是也要先离开这里再计较私人恩怨吧。”于雨岚说得头头是道,“以你现在的灵力,应该能轻易感受到这空间的能量已经达到极限,即将崩溃。”
无从反驳,龙习恒狠狠地瞥了欧阳昶一眼,拂袖而去。
只有步如风和炎狐最摸不着头脑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于雨岚则是傻笑带过。
赫尔思跟在龙习恒身后,离去前向于雨岚翻了个白眼:“看吧,都是你!”
“冤枉,我怎么知道你主人力量提高了情商反而下降?”于雨岚委屈地嘟哝。
“你是故意的。”特让流沙看到他的幻象。
迎上欧阳昶复杂的神色,于雨岚的儿戏才稍微收敛:“这是你早晚也要面对的事,趁早跟他坦白总比留给一些有心人恶意离间的好。”
“对啊,那个有心人不就是你嘛。”步如风从旁插道。
于雨岚立即在步如风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记:“真厉害,连‘灰熊’狄迅都被你摆平了呢!不过——那凶残的弥勒佛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帮你了?”
“我是被邀的灵力者。”炎狐米雷淡淡地回应,眉宇间一片祥和,“也是奉主人的命令进入游戏,以洗脱X蒙上的不白之冤。”
“不白之冤?”
“游戏的设计者以X帝主的名义发贴,显然是向X宣战。欧洲第一黑帮帝河也参与其中,X不能坐视不管。”
“可惜被狄迅逃走了,这线索也算是断了。我们到现在还弄不清楚游戏设计者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步如风接道,“所有最出色的灵力者都几乎到齐了,若只是一个无聊的玩笑,根本没必要机关算尽!”总而言之,不好的事情都跟X脱不了关系就是!
沉默良久,欧阳昶才开口问道:“他是被邀者?”
“是的。主人、冰狐和我均在受邀之列。”
“呵,X的三大巨头都包揽了。那家伙的胃口还真不小呢!”于雨岚沉吟着,旋即对着炎狐讪讪一笑,“不过,炎狐你的借口实在错漏百出。”
此语让所有人侧目。
“X会为一口气赌上三个首领么?而且,所有灵力者几乎到齐——别忘了,这游戏的参加者缺一不可,否则,任何一人得不到验证进来,其他所有人都会被困死在这空间……即使这里崩溃。那不正好是你们扫除一切障碍的最佳时机?轻易放过也就算了,起码来个隔岸观火才是上着啊!但如今,你们不但进来了,竟然还为我们劳心劳力,世上怎会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炎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当然,人家最善良最单纯了,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于雨岚不忘恶心巴拉地小捧自己一番,“只是,除了为X申诉不白之冤外,一定还有着重大的理由。也只要这样才可以解释冰狐出现在第四关阻截昶的举动了。我说得对吧,炎狐大叔?”
炎狐还是端着慈和的脸,但口气却……“小子,你知道自己很讨人厌吗?”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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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昶暗暗吃了一大惊,迅速扬手全力在自己周围建起盾状的防护以遮挡巨龙的吞噬。
一上一下、一白一蓝的两股巨大灵力就此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势均力敌,互不退让。殿内的梦结界开始不稳地颤动起来。欧阳昶站立的位置也随之慢慢呈现凹陷状。双方的能量这才稍稍缓减,占上风的金银色巨龙此时渐渐蜕化为人形,与欧阳昶展开新一轮的交锋。
撤回灵力的较量,纯粹的拳脚在疾速中运转,二人的攻防都恰到好处,滴水不漏。欧阳昶已回复到未受伤时一样,但说到先发制人,却不如野兽独具的触觉敏锐,加上假面拼尽全力,他每每只能处于被动。幸好现在是处于半梦状态的炼心殿之中,空气流动的控制、攻击速度掌握以及利用幻象迷惑对方,对可在梦世界穿梭自如甚至杀人于无形的欧阳昶来说可谓随心所欲,也因此双方才能势均力敌。
好不容易拉开了距离,灵力再一次在他们各自的手中聚集,继而是奋力一击。
“冰龙——”
“梦镜——”
两股能量分别以假面和欧阳昶为圆心扩大,再次碰撞在一起。这次,携着汹涌的来势,白色的冰龙一鼓作气冲破了欧阳昶的防护范围,在欧阳昶身前展开的蓝色的镜子亦随之产生裂缝。假面的灵力在不断增加中,朝欧阳昶进攻的冰龙速度仍在不断增加,梦镜的裂缝已蜿蜒至尾部,几乎把整面蓝色镜子一分为二。
出人意料的是,镜子外的冰龙潜入镜子里面,梦境内映出的冰龙映象却飞出镜子以外,朝假面的方向俯冲过去!灵力筑成的梦镜最终也抵受不过强大的压力,应声而碎。
冰龙立即一分为二,成为两支大冰柱。随梦镜的碎裂失去了平衡,两支冰柱不约而同地极速倾泻,在二人站立的中心位置爆破,欧阳昶和假面都被震得倒退了好几步,一身狼狈。
两个打得兴起的二人哪肯罢休,又不约而同地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这时,突来的黑色力量加入战阵。一身劲装的步如风从天而降,与欧阳昶站成同一阵线。在步如风身后,还有一个隔岸观火的熟悉身影——炎狐米雷。
绷紧的弦,一触即发。
这时候,自得其乐的掌声在殿内最偏僻的角落响起,吸引了“斗牛们”的注意。来者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于雨岚,以及青龙赫尔思。
“久违了,各位。”于雨岚边打着招呼边走向假面,拍着他的肩膀,一脸和平使者的造型,“打架有什么好玩的?别装了,习恒,乖乖把面具拿下,咱们一起为这美好的团圆举杯庆贺一番!”
银色的面具被摘下,在欧阳昶诧异的目光中,熟悉又陌生的脸容展现在众人面前,仿如隔世。不过,迎来的并非团聚的喜悦,而是再起波澜。流沙的表情也不再若从前的肝胆相照,只有难以置信的痛心和愤怒——
“为什么?魅影。”
欧阳昶的心抽搐了一下,“习恒……”
“为什么是你?”刚才欧阳昶的幻象他看得一清二楚,“为什么要灭了天龙?”
众人面面相觑,惊得说不出话来。魅影则脸色凝重,只心虚地逃开他的逼视。
作为始作俑者的于雨岚岂有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的道理,制止着随时向铁定不会还手的欧阳昶展开攻击的龙习恒,他不慌不忙地打起圆场:“其实……”
“我不是问你!”龙习恒不领情地怒吼,继而又像想到什么,“于雨岚,其实你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你要替天龙报仇我没理由阻止,只是也要先离开这里再计较私人恩怨吧。”于雨岚说得头头是道,“以你现在的灵力,应该能轻易感受到这空间的能量已经达到极限,即将崩溃。”
无从反驳,龙习恒狠狠地瞥了欧阳昶一眼,拂袖而去。
只有步如风和炎狐最摸不着头脑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于雨岚则是傻笑带过。
赫尔思跟在龙习恒身后,离去前向于雨岚翻了个白眼:“看吧,都是你!”
“冤枉,我怎么知道你主人力量提高了情商反而下降?”于雨岚委屈地嘟哝。
“你是故意的。”特让流沙看到他的幻象。
迎上欧阳昶复杂的神色,于雨岚的儿戏才稍微收敛:“这是你早晚也要面对的事,趁早跟他坦白总比留给一些有心人恶意离间的好。”
“对啊,那个有心人不就是你嘛。”步如风从旁插道。
于雨岚立即在步如风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记:“真厉害,连‘灰熊’狄迅都被你摆平了呢!不过——那凶残的弥勒佛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帮你了?”
“我是被邀的灵力者。”炎狐米雷淡淡地回应,眉宇间一片祥和,“也是奉主人的命令进入游戏,以洗脱X蒙上的不白之冤。”
“不白之冤?”
“游戏的设计者以X帝主的名义发贴,显然是向X宣战。欧洲第一黑帮帝河也参与其中,X不能坐视不管。”
“可惜被狄迅逃走了,这线索也算是断了。我们到现在还弄不清楚游戏设计者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步如风接道,“所有最出色的灵力者都几乎到齐了,若只是一个无聊的玩笑,根本没必要机关算尽!”总而言之,不好的事情都跟X脱不了关系就是!
沉默良久,欧阳昶才开口问道:“他是被邀者?”
“是的。主人、冰狐和我均在受邀之列。”
“呵,X的三大巨头都包揽了。那家伙的胃口还真不小呢!”于雨岚沉吟着,旋即对着炎狐讪讪一笑,“不过,炎狐你的借口实在错漏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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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会为一口气赌上三个首领么?而且,所有灵力者几乎到齐——别忘了,这游戏的参加者缺一不可,否则,任何一人得不到验证进来,其他所有人都会被困死在这空间……即使这里崩溃。那不正好是你们扫除一切障碍的最佳时机?轻易放过也就算了,起码来个隔岸观火才是上着啊!但如今,你们不但进来了,竟然还为我们劳心劳力,世上怎会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炎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当然,人家最善良最单纯了,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于雨岚不忘恶心巴拉地小捧自己一番,“只是,除了为X申诉不白之冤外,一定还有着重大的理由。也只要这样才可以解释冰狐出现在第四关阻截昶的举动了。我说得对吧,炎狐大叔?”
炎狐还是端着慈和的脸,但口气却……“小子,你知道自己很讨人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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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不是要到最后一关吗?你带着我们往后走是什么意思?”跟在后头的步如风终于不耐烦地向于雨岚提出疑问。 “大叔好歹也是四阶,不会真有那么笨吧?”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想起在第一关目睹于雨岚被拽走的一幕,现在还心有余悸,谁知道竟是虚惊一场! “大叔稍安毋躁,”于雨岚换上笑嘻嘻的厚脸皮,“我们的确在前往最后一关。” “最后一关?”这下,连陷于僵局的欧阳昶和龙习恒都递上关注的眼神。 “其实在刚踏进游戏的时候便是最后一关。” “……你是说……这游戏可以跳关?” “呵呵,可以这么说。炎狐大叔,你说是不是?” 炎狐只是淡淡看他一眼,继续诵着他的经文。 “说清楚。”欧阳昶拦在于雨岚面前道。 “这里每处都是最后一关。”于雨岚解说道,“游戏其实只有一关而已。也就是说,我们全部人都被开头宣读的游戏设置给误导了。我们可以把这里的一切都当作是一个梦境,也可以把一切视为真实;可以把这结界叫游戏,也可视为时空裂缝。这是潜意识的自编自导,空间转移全凭自己想象,但发生的事情却真真切切。” “你到底要表达些什么?” “就当是……我们到千年时代旅行来,顺便改变了历史吧。”他的口吻像谈论天气一样,“反正结界也好,时空逆转也罢,其实破解结界的方法很简单……” 说话间,便已来到蓝与绿的唯美空间。参天的巨伞之下,但见几个黑色的身影正好整以暇等待着他们。 又高又壮的大猩猩狄迅,加上深沉的老虎高桥石,还有一头未知是何方神圣的棕发“猎豹”。美中不足的是当中还站立了只又矮又胖又丑的中年“企鹅”。合共四个人。 “刚好一桌麻将。”于雨岚数着说,随即扭头“慷慨”地道:“先旨声明,若真开架的话那只痴肥的企鹅就交给我,其他的随你们挑。”话既出口,同伴的白眼便纷至沓来,——包括听到了这话的“痴肥企鹅”杀死人的目光。 “我对付高桥石。”龙习恒突然开口。 步如风跟炎狐也难得地达成共识:“我们负责狄迅。” 欧阳昶的目光则对准那魁梧的棕发男人,一语不发。 游戏进入倒数时刻,两队人马才正式碰面。不过,高桥石久别重逢的欣喜却让人错愕:“都几十年了,玩心还那么重。雨岚,你就不会收敛一下?” 痴肥企鹅也忿忿不平地说话了:“哼,狗改不了吃屎……” 于雨岚在同伴们的目瞪口呆中上前,一把捏起企鹅的脸玩起脸谱游戏,“就是啊!梵森你永远都那么胖,就算只喝水不吃饭也没用,减不了多少的了!至于增高和整容的课题,咱们有空再研究研……” “于雨岚!”火山爆发了。 难以想象,胖得连走路都让人担心的“痴肥企鹅”竟有这样快的身手!于雨岚虽连连闪避开,但也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存心让攻击者怒火更炽。在场的高桥石等人却尽是会心的微笑,丝毫插手的打算也没有! “赤虎主高桥石,帝河之主梵森·潘,”炎狐自言自语,“这小子竟然连这些人都收买了,真难以置信……” 敌我不明的闹剧持续上演,步如风终于沉不住气:“这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 嬉闹这才结束,于雨岚慢条斯理地走到两队人的正中,正式宣布:“游戏者会师了!我们又多了几个强劲的战友!” “什么?要我们跟他们合作?”步如风直指狄迅,“别忘了,他们先过了关还安排手下堵截我们!” “这样卑鄙的人怎么能相信?”龙习恒轻哼。 “帝河的人还假借X的名义堵截……”连炎狐也投反对票。 眼看高桥石等人的神色越来越阴沉,于雨岚还是一脸讪笑望向沉默的羔羊,“昶昶,你有什么看法?” “先说你的理由。” “这个嘛,其实——”于雨岚的嘴巴咧得更大了,“叫他们堵截你们,是人家的意思啦!” “什么?!” “于雨岚!你最好有合理的解释!” “好的。”于雨岚笑着走近同伴,边解说道:“四个月之前,也就是说流沙刚被骗进游戏、失乐园被毁之后,静漩找过我。” ………… “咱们有多久没见了?我亲爱的肋骨。”于雨岚闲闲地品尝着香醇的美酒,对着电脑荧幕出现的绝美的笑靥调侃。 “臭鱼腩,我要问你一件事,”懒得理会他的废话,她单刀直入,“东方有没有把时之洋笛借出去?” “真是心有灵犀啊!我也正想问,你的魔族朋友是不是念了不该念的咒语呢!不过看来我们都估计错误。”于雨岚摊摊手,“既然不是我认识的神族,也不是你所知道的魔族,那么要确定打开千年之门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去找你那无处不在的精灵朋友们了。” “可以!不过……咱们来一场比赛,怎么样?”见于雨岚兴致勃勃地挑眉,她开出条件:“我对付肇事者,你负责寻人。谁先完成任务且到达一所名为‘灵异’的 Coffee Shop 喝到一杯蓝山就为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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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雨岚笑问:“不知道胜利者会受到什么奖赏,失败者的命运又是怎么凄惨法呢?”
“失败者要替胜利者完成三件事。”她讪讪地笑着,“当然咯,那些事都不会违背侠义之道,不会伤天害理,也不会……”
于雨岚笑着打断她正要背诵下去的经典对白,“那所咖啡店在哪里?”
她嫣然一笑,“失乐园旧址。”
“没有附加条件?”
“你可以补充。”
“我要补充的是,你负责揪出肇事者和破除一切关卡,我负责找回流沙,谁先在一个名为‘灵异咖啡店’的地方喝到蓝山就是胜利者。失败者要替胜利者完成三件事。以刚才我说的为准。”
“……成交。”
…………
“之前的店子赌约根本是你们联手骗我加入游戏!”欧阳昶首先兴师问罪。
“也不可以这么说,”于雨岚赖皮地笑着更正,“因为在进入游戏之前,除了我跟静漩,包括荒木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我也是在被赫尔思挟持的空档才得以找到刚进入游戏的小石子和大胖子帮忙。”
堂堂赤虎主高桥石和身为帝河之主的梵森·潘当下在于雨岚口中矮了半截,不过当事人高桥石却仿佛习以为常甚至有些许被疟倾向,反常到极点;梵森只是不满地撇撇嘴。身旁的狄迅和棕发男子则极力忍住笑。
“他们跟在静漩之后,抢在你们之前,造成破了关还留下人来堵截你们的假象……”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步如风问。怕他们成为累赘而使计拖住他们却让一个女人破关,对男性自尊或多或少构成伤害。
“就是要让设局者认为我们为胜出而斗得你死我活,继而掉以轻心。”狄迅接话道。
龙习恒此时提出了尖锐的问题:“那在他们进入这里之前呢?为什么要加入这个亡命游戏?”
“没错,我们进入这里的原因,”回答的是深沉的高桥石,“跟X一样,为了星石。”
“星石……”欧阳昶不自主地握紧口袋里的小圆石。
在千年时代,星桥是三界的兵家必争之地……因为星石是疗伤的圣品,更能使神魔力量在短时间内飙升,因此与世隔绝的酃岚河谷便永远不得安宁……这里本就不是游戏设定的关口,不能利用游戏设定的空间魔法前往,要不,赶在你们之前过关的那群凶神恶煞的家伙早就把洞里的星石抢掠一空了……我当然能进来!我是女神耶……纪念品,这送给你……
贪婪是他们眼里的唯一光彩:“得到了星石,我们的力量便能到达神力或魔力阶段……只可惜,我们搜查过所有地方,原来游戏的设定根本不存在收藏星石的酃岚河谷星洞!”
他们当然找不到,因为那石洞被傅林娜看管并封印着。
“所以,你们进入游戏的目的旨在得到强大的力量,不是为实现共产主义而奋斗。”龙习恒冷冷嘲讽。
“呵呵,”眼看气温骤降,于雨岚立刻打圆场,“反正我们现在目标一致——闯出这个鬼地方,才不管为了什么而来,对不?真奇怪,怎么如飞和惊虹她们现在还没到呢……”
“哥哥!”一说曹操,曹操便到。步如飞和一个断臂的男人相继出现在菩提树下。兄妹二人再见面自是感动。
“这下就剩下惊虹了……”守在第三关的是不过是帝河的一个二流灵力者,没道理会难倒大名鼎鼎的女华佗才是。
魁梧的男子走近于雨岚,“时间无多了。”
龙习恒的杀气突地升起,“他是谁?”这个游戏的应邀者至今还没露面的人只有一个——X的白痴!这个男人的身份可想而知。毁灭天龙正是那恶名昭著的家伙指使的!
“他不是游戏的被邀者,更不是白痴。”于雨岚挡在那男子前面,“莱恩跟游戏设计者是同类。在场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结界。”
那男子对龙习恒的拦截视若无睹,只专心跟于雨岚的对话:“我去第三关看看……”
“不用看了,也不用找了。”
循声望去,熟悉的身影出现之际,最惊愕的莫过于高桥石:“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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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北堂惊虹的去处?”步如风问道。 来人只是微微勾起唇角,“如果你们说的是自媲美为华佗的女人,很抱歉,她先走一步了。” “先走?”游戏尚未结束,参加者根本无法离开,怎么先走?“什么意思?” “璟儿,你不是被邀者,怎么进来?”高桥石也有所戒备。 “怎么进来?”炅璟笑得阴森,“我是最有资格进来的人,怎么不能进来呢?于雨岚,你设的局中局的反击实在太妙了,只可惜失算了一步。” 欧阳昶幡然问道:“惊虹在哪里?” “别焦急,反正游戏即使少了一个人,尸体还是可以得到验证的。” “你杀了北堂惊虹?!”在场所有人莫不震惊。 “璟儿,为什么要这样做?”高桥石难以置信孙儿会背叛自己。 “你不是炅璟……你是游戏的设计者之一。”于雨岚笑着回答,却透着山雨欲来的味道,“真正的炅璟现在在哪里?” “你不知道吗?取代一个人的最佳方法,就是让那个人永远消失。” 拉住欲出手的高桥石,于雨岚凝视着他的眼睛,平息他的戾气,“一切交给我!”然后,他转向棕发男子,“莱恩,带他们先离开。”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炅璟凉凉地对于雨岚开腔,“因为有一个人将得不到验证,请各位不要忘了游戏规则——只要参与游戏的任何一人得不到验证,所有参加者都离不开。魅影的信封已随北堂惊虹的死化为灰烬。” “仁兄你真是机关算尽哪!”于雨岚却若无其事地笑了,“不过你要更相信魔高一尺,道高千丈的道理。” “什么?” 名为莱恩的棕发男子上前道:“参加者的信封全在我手上,包括魅影和雨岚的。” 于雨岚笑着解释:“在游戏之前,游戏会定出这样的规则,足以证明你们有所准备,之前在荒木交给我们的信封根本只是相应游戏设置的追踪系统,并不是通行证。当然,因为信封是经静漩之手交给荒木的,以荒木的忠心自是不疑有诈。” 炅璟的脸色越变越难看。 “记得你的表妹高桥湘濑吗?她曾经不小心闯入了游戏,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因不是游戏的被邀者而被逐出系统,我和魅影踏入第一关的时候,根本没有带真正的信封,而是利用那段时间攻破第一关。待莱恩和小石子再在我们未被逐出之前进入游戏,我们的信封得到系统的验证,自然神不知鬼不觉。” “即使是这样,”炅璟的瞳孔蓦地收缩,狠狠盯着神色自若的于雨岚,“但你们现在连最后一关也没破就想走出去?简直痴人说梦。” “最后一关?何来最后一关呢?”于雨岚靠向莱恩,笑得阳光灿烂。 莱恩道:“游戏的确是你们设定的。但魔族禁咒规限:打开千年之门的人只能限定进出的方法和空间的转移,其他的一律无权干预。所谓的七个关口根本无需理会,破解游戏的方法其实很简单。” “就好像炎狐念的佛经一样,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于雨岚抬头望向那美丽的树冠悠悠地道,“菩提树也给了我们启示——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本来我们可以一进来便走,但是因为要找寻流沙和揪出策划者,也就是你还有那个打开千年之门的人。所以只好陪你玩玩游戏咯。” 步如风不解道:“小子,你是说,本来这里就什么也没有?但……你不是说过我们进入了真正的千年时代吗?” “昶昶在炼心殿所见的幻象不正是最好的提示。梦,介于现实和虚无之间。”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于雨岚笑笑,“你们跟莱恩先走。” 众人一阵沉默,高桥石和梵森·潘等人相继转身:“我会在赤虎(帝河)等你。” “一言为定。” “高桥石!”攻击跟龙习恒的声音来得一样的快,幸而尖锐的冰锋在往高桥石心口突袭的时候被于雨岚眼明手快地拦下——“你要维护他?” “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龙习恒冷笑道,“那我是什么?敌人吗?” “现在不是计较恩怨的时候,流沙,”于雨岚直视着他,笑容里有着无言的恳求,“不要跟你母亲一样,因被仇恨蒙蔽了善良的天性而变得尖锐。” 龙习恒一震,退了好几步。 “我们不走,”欧阳昶冷眼炅璟,“惊虹的仇一定要报!”连步如风也坚决不肯离开。 “报仇?”世人总是愚蠢地作茧自缚!于雨岚的眉头鲜有地一蹙,轻哼道:“为这种人背负罪孽,值得么?” “那你为什么要留下?不要告诉我你要教化他!” “因为,我不怕天谴……” 话音方落,于雨岚腰间的长软剑便立刻化为一道光影往炅璟方向一闪,快得无从分辨这是什么,炅璟的痛呼便传进他们耳里。最骇人的是炅璟整只右手竟然掉落在地上,血液像泉眼一般在他的断臂上喷溅出来,在菩提树下蔓延…… “啊……怎么……怎么会……啊不……不可……能……啊……” “这是你的教训。”无视假炅璟的哀嚎,于雨岚微笑着转过身,在伙伴们惊恐的神色中率先离开。“孩子们,结界要崩溃了,想早点结束这次长途旅行就快点动身吧。”直到悠闲的嗓音在前方传来,他们才回神,迟疑地赶上于雨岚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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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轻轻地被推开,熟悉的风铃声叮叮当当地鸣奏起来。 “欢迎光临。” 清灵的少女对上客人的脸,眼里闪过淡淡的惊愕——那是一个外国人,酒色的眼眸加上优雅的微笑,比岚哥哥的还要帅呢!——不过还没有恒哥哥的一半就是了。 “先生要点什么?”她放下正在拭擦着的长杯,问道。 她以为客人大概是被咖啡店的美慑住了心神,不过待他回过头来,第一句话便是:“为什么咖啡店会有吧台和小舞池?” “呃?”她随即微笑,有点突兀地反问,“这里像不像天堂?” 暗黑中满屋子的晶莹,像是银河中璀璨的星星……客人也笑了,“这跟吧台有什么关系?” “因为……”她思索了片刻,“因为在以前,这里是个只能供人麻醉自我的地方,现在不同了……但是,还是要纪念以前啊。” 客人干脆在吧台前坐下,深思个中的奥妙,“好奇怪的回答。” “是吗?”其实,呵呵,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先生要喝什么?” “ Mazagran Americanno 。” “好的。”她眼睛转了一圈,又回过头来提议:“其实这里最出名的还是蓝山咖啡。” 客人为她天真的举动微笑,“不了,谢谢!我还是喜欢原来的。” “为什么?你不试试别的口味,怎么知道原来的是最好喝?” “因为……那是我赖以为生的信仰。” “好奇怪的回答……” “高桥湘濑!”责备的声音在吧台的另一端响起,震动了等待的客人和娇小的侍者,“不是叫你不要到处乱转的吗?你怎么无缘无故下来招呼客人?雨岚那兔崽子呢?又闪到哪里偷懒了?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离脱离那个该死的游戏已经一个星期了,可是光想到刚在游戏回来时看见她躺在白得骇人的病床奄奄一息的样子他就吓得掉了三魂七魄。原来小妮子的心脏一直需要药物支持,而他只顾奔波竟然毫不知情!幸好病发的时候荒木在她身边,要不,他怎么向高桥夫人交代? 看到坐在吧台那出色的客人,龙习恒微微一愕,随即礼貌地点点头。 “可是……可是,人家什么事都没有嘛。整天无所事事好闷的!你又不会弹琴,不能教我。”看着星光下美轮美奂的水晶钢琴,她几乎要流口水了,奢望最后却只能化为不满,“恒哥哥越来越野蛮了……” “你可以叫荒木或者雨岚教你啊。” “荒木常常整天没踪影,要岚哥哥教只会把我逼疯!” “……” “咳咳、”客人打断了他们正酣的舌战,“如果小姐不介意的话,我跟我的一位音乐家朋友都可以教你弹琴。” “音乐家!”高桥湘濑的眼立刻闪闪发光。 龙习恒却有些许迟疑:“不会打扰到阁下的朋友吧?” “当然不,那是我们的荣幸。而且我还要代我的朋友感谢你们,”客人风度翩翩地笑道,“她常常无聊得发慌、闲得发疯呢。” 高桥湘濑自是点头如蒜,片刻之后—— “恒哥哥,怎么他的朋友那么像某人?” 龙习恒脑海里浮现的则是另一张清丽的脸:“是啊,真的很像……” ………… 咖啡店最偏僻的角落。 “举世瞩目人见人爱聪慧贤淑美丽大方高雅迷人活泼可爱聪明伶俐巾帼不让须眉雌兔眼迷离……的大美女,你好!”歌功颂德的绕口令过后,于雨岚终于踏入正题,“请问在下有否荣幸与你共乘一桌呢?” 一身素白的女子认真地思索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最后展露出天使的甜美笑靥,“随便。” “谢谢小姐赏这个脸,小生实在感激不尽没齿难忘——以身相许也可以的,小姐不妨考虑……”于雨岚笑嘻嘻地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眼光不经意落在她的杯子,“一杯蓝山便够了?” 闻言,细尝咖啡滋味的蓝发女子挑挑眉,随即一脸苦恼的样子:“当然不够。还想要一杯从天而降的水(雨),一碟山里的雾气(岚)。只是不知道这破店子有没有。” “小姐好眼光!”于雨岚立刻昂首挺胸,煞有介事地:“此乃灵异咖啡店的镇店之宝也!不过价钱方面……” “我有的是钱。” 于雨岚吹了下哨:“原来小姐真是有备而来。” “当然!猎人捕食,最重要的是准备。” “那阁下的猎物是——” “已经出现了,不是吗?”她恶作剧地笑笑,意有所指,“放心吧,才不是那只又丑又笨的大野猪!大美女我的品味怎么会那么糟糕呢,对不?”她笑着向他举杯,“来这里狩猎的人,莫不是为了这香浓醇厚的蓝山。你能否认吗?” “这个是当然,这里的咖啡好喝得连那只又丑又笨的大公猪也跑来品尝滋味了啊!也多亏这里的蓝山,”于雨岚笑得赖皮,“那只可怜的公猪才泡到他那泼辣又美丽的小母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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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轻轻地被推开,熟悉的风铃声叮叮当当地鸣奏起来。 “欢迎光临。” 清灵的少女对上客人的脸,眼里闪过淡淡的惊愕——那是一个外国人,酒色的眼眸加上优雅的微笑,比岚哥哥的还要帅呢!——不过还没有恒哥哥的一半就是了。 “先生要点什么?”她放下正在拭擦着的长杯,问道。 她以为客人大概是被咖啡店的美慑住了心神,不过待他回过头来,第一句话便是:“为什么咖啡店会有吧台和小舞池?” “呃?”她随即微笑,有点突兀地反问,“这里像不像天堂?” 暗黑中满屋子的晶莹,像是银河中璀璨的星星……客人也笑了,“这跟吧台有什么关系?” “因为……”她思索了片刻,“因为在以前,这里是个只能供人麻醉自我的地方,现在不同了……但是,还是要纪念以前啊。” 客人干脆在吧台前坐下,深思个中的奥妙,“好奇怪的回答。” “是吗?”其实,呵呵,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先生要喝什么?” “ Mazagran Americanno 。” “好的。”她眼睛转了一圈,又回过头来提议:“其实这里最出名的还是蓝山咖啡。” 客人为她天真的举动微笑,“不了,谢谢!我还是喜欢原来的。” “为什么?你不试试别的口味,怎么知道原来的是最好喝?” “因为……那是我赖以为生的信仰。” “好奇怪的回答……” “高桥湘濑!”责备的声音在吧台的另一端响起,震动了等待的客人和娇小的侍者,“不是叫你不要到处乱转的吗?你怎么无缘无故下来招呼客人?雨岚那兔崽子呢?又闪到哪里偷懒了?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离脱离那个该死的游戏已经一个星期了,可是光想到刚在游戏回来时看见她躺在白得骇人的病床奄奄一息的样子他就吓得掉了三魂七魄。原来小妮子的心脏一直需要药物支持,而他只顾奔波竟然毫不知情!幸好病发的时候荒木在她身边,要不,他怎么向高桥夫人交代? 看到坐在吧台那出色的客人,龙习恒微微一愕,随即礼貌地点点头。 “可是……可是,人家什么事都没有嘛。整天无所事事好闷的!你又不会弹琴,不能教我。”看着星光下美轮美奂的水晶钢琴,她几乎要流口水了,奢望最后却只能化为不满,“恒哥哥越来越野蛮了……” “你可以叫荒木或者雨岚教你啊。” “荒木常常整天没踪影,要岚哥哥教只会把我逼疯!” “……” “咳咳、”客人打断了他们正酣的舌战,“如果小姐不介意的话,我跟我的一位音乐家朋友都可以教你弹琴。” “音乐家!”高桥湘濑的眼立刻闪闪发光。 龙习恒却有些许迟疑:“不会打扰到阁下的朋友吧?” “当然不,那是我们的荣幸。而且我还要代我的朋友感谢你们,”客人风度翩翩地笑道,“她常常无聊得发慌、闲得发疯呢。” 高桥湘濑自是点头如蒜,片刻之后—— “恒哥哥,怎么他的朋友那么像某人?” 龙习恒脑海里浮现的则是另一张清丽的脸:“是啊,真的很像……” ………… 咖啡店最偏僻的角落。 “举世瞩目人见人爱聪慧贤淑美丽大方高雅迷人活泼可爱聪明伶俐巾帼不让须眉雌兔眼迷离……的大美女,你好!”歌功颂德的绕口令过后,于雨岚终于踏入正题,“请问在下有否荣幸与你共乘一桌呢?” 一身素白的女子认真地思索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最后展露出天使的甜美笑靥,“随便。” “谢谢小姐赏这个脸,小生实在感激不尽没齿难忘——以身相许也可以的,小姐不妨考虑……”于雨岚笑嘻嘻地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眼光不经意落在她的杯子,“一杯蓝山便够了?” 闻言,细尝咖啡滋味的蓝发女子挑挑眉,随即一脸苦恼的样子:“当然不够。还想要一杯从天而降的水(雨),一碟山里的雾气(岚)。只是不知道这破店子有没有。” “小姐好眼光!”于雨岚立刻昂首挺胸,煞有介事地:“此乃灵异咖啡店的镇店之宝也!不过价钱方面……” “我有的是钱。” 于雨岚吹了下哨:“原来小姐真是有备而来。” “当然!猎人捕食,最重要的是准备。” “那阁下的猎物是——” “已经出现了,不是吗?”她恶作剧地笑笑,意有所指,“放心吧,才不是那只又丑又笨的大野猪!大美女我的品味怎么会那么糟糕呢,对不?”她笑着向他举杯,“来这里狩猎的人,莫不是为了这香浓醇厚的蓝山。你能否认吗?” “这个是当然,这里的咖啡好喝得连那只又丑又笨的大公猪也跑来品尝滋味了啊!也多亏这里的蓝山,”于雨岚笑得赖皮,“那只可怜的公猪才泡到他那泼辣又美丽的小母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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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轻哼:“可惜,你的小母猪还没找到,讨厌的公猪就要受到惩罚了。”
于雨岚哈哈大笑,“该受到惩罚的是你吧,这地方的蓝山我比你先喝哦!可是你到现在才出现——根据我们的约定,你输了!”
“输?我什么时候输了?”华静漩不怒反笑。
“这个当然,我比你先到达一个星期啊,别说是蓝山,就连卡布奇诺、摩卡薄荷、美国马萨克郎、巴巴利安、摩卡冰杰伯、鸡尾酒式、法国贵夫人、古拉索、布流罗、梅兰锡、那不勒斯、土耳其、印地安、俄式、维也纳……不管冰的还是热的,什么咖啡都喝遍了。”
“所以你赢了?”
“当然咯。”
“是么?”
“你想赖帐,小母猪?”
“臭鱼腩,我想,你是不太记得我们的比赛规则了。”
“一清二楚呢!——你负责揪出肇事者和破除一切关卡,我负责找回流沙。谁先在一个名为‘灵异咖啡店’的地方喝到蓝山就是胜利者。失败者要替胜利者完成三件事。”于雨岚说得理直气壮。
“就是啊,谁先在一个名为‘灵异咖啡店’的地方喝到蓝山就是胜利者。”华静漩嫣然一笑,“可没说要在游戏之后开始呢!”
于雨岚一愕。
她的笑容更深了,“换言之,只要谁先在咖啡店喝到蓝山,谁就是赢家。你大概不会忘记咖啡店是我开的吧,在你第一次到咖啡店里来之前,我早就品尝过这里的蓝山了。”
眼前,于雨岚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她无比愉悦,她优雅地啜了一小口手中的蓝山,“真是人间极品啊……”
不过于雨岚的笑容却愈扩愈大,最后甚至暴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发什么神经?”
“静漩,你知道你最让我喜欢的是什么吗?”于雨岚由衷地赞叹,“是你的自信和执着。不过,这也是你输的原因。”
华静漩好笑地挑眉,“我输?”
“谁先在一个名为‘灵异咖啡店’的地方喝到蓝山就是胜利者。记住,是‘名为灵异咖啡店的地方’,而不是‘灵异咖啡店本身’哦!你应该不知道,卓榆--失乐园的老板是泡蓝山的高手呢。”
“失乐园……”
“对!所以,我比你早在这个‘地方’品尝蓝山咖啡的滋味。或者说,如果灵异咖啡店的前身不是失乐园的话,今天便是你赢了。哦呵呵呵……”于雨岚拿起他的蓝山享受起来,“真是人间极品啊……”
“你作弊!”
“是谁先想算计我、要跟我玩文字游戏的?”
“我不承认!”
“反正我赢了。”他春风得意地笑着,“你欠我三个愿望。”
“我哭!我不要!”
“这些招数是我教你的,对我不管用。”
半晌——“好吧,算我倒霉。”眨眼间,华静漩又换上亮丽的笑靥,对上于雨岚毫不讶异的傻笑。
各怀鬼胎的两人又在互相算计着下一场较量,棋逢敌手。
不过,宁静维持不了一分钟便被惊呼声打破——
“静漩!”
“傅林娜……”
跟随奥斯汀的带领前来的龙习恒和凑巧瞥见华静漩那养眼的蓝黑长发的欧阳昶同时发音,继而奇怪地互看对方一眼。欧阳昶是一脸不可置信,龙习恒先是错愕,但很快便赌气地撇开脸。
除了龙习恒和欧阳昶,当然还有高桥湘濑和客人奥斯汀先生,连不见踪影的荒木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华静漩身后。不知不觉间,人都差不多到齐了。
首先开涮的便是从盗取维纳斯之泪便被她坑害、一直倒霉到现在的龙习恒:“你终于舍得现身了?”
“你就是……”父亲的女人?欧阳昶的心笔直往下沉。
先向龙习恒扮了个鬼脸,华静漩再漾起浅浅的微笑,明明是回答欧阳昶的话,也有意无意唤起龙习恒的糗事:“你就把我当作是沙漠的甘泉好了。在罗马,暴风雨女神的名字好象是叫做傅林娜呢!”
欧阳昶笑着叹气,“我就知道……”看!哪有女神是这副德行的?
处于兴奋状态的高桥湘濑也插上一脚:“你就是靖岛的姐姐?也是奥斯汀叔叔的朋友?姐姐是音乐家?奥斯汀叔叔说姐姐也像岚哥哥一样闲得发疯,是不是?你会教小湘濑弹琴吗?……”
面对可爱的小白兔,华静漩自是披上婉约大方的羊皮欣然答允,只是在听到“闲得发疯”四个天籁之音的时候,眼睛不经意地往奥斯汀身上转了圈,后者恬淡地微笑着,心如止水一般,一点罪恶感也没有。
“当然可以,我早就盼望收个可爱的弟子了!”她算计地往身后的荒木送上微笑,“以后荒木就让你随传随到。”荒木当场唯有感叹遇人不淑了。
“姐姐老师,你真好!就像妈妈一样!”
“那你叫我一声妈妈啊!”华静漩的声音里有着一丝期待。
欧阳昶蓦然一颤。回忆深处,竟也有着一样的话语。可是闪过的裂缝他够不进去,只能任熟悉的话和模糊的背影在心中萦绕——“只要叫我一声爸爸或妈妈,你们要吃多少包子就有多少让你们吃,直到撑死为止!”……只要叫我一声妈妈……爸爸也行……
“小湘濑,那你也要叫我爸爸才行!”在这种情景,厚脸皮之冠的于雨岚岂有不占便宜的道理?他一脸激动地转向华静漩,由衷感叹道:“真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有小猪了……”
华静漩只是缓缓凑近高桥湘濑耳边,一直保持着优雅迷人的笑容,轻轻地念道:“叫他去死吧。”
“去死吧!”
“……”
在场的人莫不哈哈大笑。只有冷峻的魅影仍陷于模糊的回忆中——
只要叫我一声爸爸或妈妈,你们要吃多少包子就有多少让你们吃,直到撑死为止……
……只要叫我一声妈妈……爸爸也行……
……
《灵异咖啡店》第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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