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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宇宁姐教我们的,她说总替我们掩饰实在是太麻烦了,于是就教了我们一些关于魔法的知识。”月琪的神色多少现出了一丝骄傲,“宇宁姐还说,以我们两个现在的力量,不会弱于西方的法圣哩!”“什么?”王天欣喜地将两女揽了过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相公,”星璇的眼中充满了憧憬,“你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我们不但帮不上你的忙,还一直要你分神担心我们。现在可好了,璇儿和姐姐真的能够帮你的忙了,相公,什么时候才能叫我们不再当这个无聊的神使,跟在你的身边啊?”“璇儿,”月琪略带责怪地看了星璇一眼,接道,“相公,琪儿明白你安排我们在这里是有用意的,华龙历来没有什么女子可以作为的地方,而且毕竟在别人看来我们已经死了,如果现在改口的话,恐怕对你的声誉有不好的影响。相公,琪儿不会为难你,只要对你能够有所帮助,在哪里都是一样。琪儿想过了,反正除了那些个首脑,没有人知道创世神的事情,我们以神使的名义发出的命令,对大多数人来说还是有着约束力的。也许我们留在这里的话要更好一些,就怕,就怕……”她有些不敢说下去了,低下了头。

  “琪儿,你又在胡思乱想了。”王天的声音并没有什么责备,而是带着无比的怜惜,“难道说你还不相信我吗?”月琪轻轻地靠在了王天的臂上:“相公,琪儿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只是,只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中却总会这样想,自己都控制不了。”“琪儿,”王天轻轻地将她搂住,“不必去自怜身世,现在的你,恐怕放眼整个世界也没有几个比你地位还高的女性了,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不但自己要一直受困扰,恐怕……”他的话被月琪打断了:“相公,你不用说了,我一定会改的,不过,不过恐怕没那么快……”

  “就算你不改,你也同样是我最珍爱的妻子,”王天捧起了她的脸,“琪儿,相信我,这真的是为你好。现在的局势太乱了,我恐怕没有多少时间能和你们呆在一起。你必须要找到自信,有了自信,凭你现在的本事和地位,你一定能够做好的,不是帮我,而是为了华龙。你知道么?你的心思慎密,只要你用心,就算没有我,你也一样可以完全当好现在的神使的。很多时候,只有神使才能控制圣京城的局面,如果这里乱了的话,恐怕东城的百姓就又要遭殃了。”“只要是相公说的,琪儿一定会做到。”“好琪儿,相公相信你,你有这个能力。”

  沉默了一阵,月琪幽幽地说道:“相公,白……白姐姐那里……”王天这才发觉恐怕这才是月琪刚才如此失态的真正原因,不过暂时也不好解释什么,于是用最真诚的声音说道:“相信我,不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们都是我最最亲近的人,白秀真那里……实在是一句话说不明白,回头再慢慢和你们解释吧。”他想起了自己回到圣京首先要做的一件事情,于是说道:“琪儿、璇儿,你们去把宇宁找来,我有事情要和她说。”“是,相公。”两女嘴里轻轻地念着什么,很快又变成了精灵族的形态,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宇宁就笑着走了进来:“王天,你终于回来了。”沉思中的王天抬起头来,微笑着说道:“是啊,我终于回来了,宇宁,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必要好好谈上一谈了。”宇宁错愕了一下,仿佛明白了什么:“看来你是看出什么来了。”她有些泄气地坐了下来:“我就知道不能永远瞒过你的……”随即抬起了头:“你问吧,我保证不会隐瞒什么了……”

  好容易熬到了天亮,怀中揣着那几锭刚从南宫家的当铺里用自己最珍贵的耳坠换来的银子,白秀真心中算是有了点底气。那对耳坠的失去,等于是将自己作为东方圣使的最后信物交了出去。作为圣使的专用武器,秋霜现在恐怕正被李贞英那个小丫头挂在腰间显摆呢吧?不过现在的白秀真对于圣使的身份已经少了几分留恋,虽然心中还不免有点酸溜溜的,但是却也没有过多地想这些,而是找了间客栈走了进去。可不是随时都有商队返回华龙的,自己得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顺便再好好易易容,神殿里没有足够的条件,自己现在的样子只能勉强瞒过那些不熟悉自己的人,随时都有被人看破的危险。这里可是李贞英的地盘,如果被发现了,想来她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手下留情的意思。

  刚一进客栈,白秀真立刻后悔了,因为里面聚集了不少青龙队的人,为首的正是曾经的青龙队大统领,后来让位给王天的陈梁。陈梁的武功虽然不过是地品级别,但是江湖上的经验却是一流的,同时又在圣京城呆了多年,对整个东城的情况极为熟悉,因此成了青龙队第一队的统领当仁不让的人选。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是诸葛亮没有离开的时候,在处理事情上也要经常用到他的经验。

  “方掌柜,你放心,青龙队一定会查出来是谁偷的那些财物的。那些丢失了东西的客商,就先让他们继续住在你这里好了,所有的费用青龙队会支付的。你跟我去一趟总部吧,录一下口供,尤其是那个失踪的伙计的情况,你一定不要有什么遗漏,他恐怕是最有嫌疑的人……”陈梁一边说着,一边带着那个点头哈腰的掌柜模样的人向外走来,正好和躲闪不及的白秀真走了个照面。

  白秀真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从陈梁的神态中,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他认了出来,她本能地想跑,不过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除了神殿,自己现在还能跑到哪里去?“阿良,”陈梁并没有马上叫出来的意思,给了白秀真一丝希望。他向身后的手下吩咐道:“你先带方掌柜回去录口供,我有点事情要处理,过一会儿再回去。”“是,统领!”显然陈梁的威信并没有自己离开大统领的宝座而有什么降低,其他的青龙队成员恭敬地回答之后,就带着那个掌柜的离开了。陈梁在走出客栈的时候,用只有距离他最近的白秀真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圣使,请你跟我来。”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白秀真已经乱了方寸,跟着陈梁走进了一家酒楼。在里面的一个雅间里,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陈梁随口吩咐伙计不忙着上菜,先别打扰之后,才开口对白秀真说道:“圣使,没想到我们会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吧?”白秀真幽幽地叹了口气:“陈统领,不用多说了,你还是送我去李贞英那里吧,她肯定在找我。”“按照我的职责,我的确应该这样做。”陈梁回答道,“我在青龙队这些年,从来没有干过一件违背自己的职责的事情,不过这次,我不但不会将你交出去,反而会帮你。我知道你一定在想着返回华龙,如果有了我的帮助,你的希望会大大增加的。”白秀真并没有喜出望外,她知道世上并没有免费的午餐,而自己现在唯一能够令这个半老头子心动的,恐怕就只有……她暗暗地凝聚起内力,心中打定了主意只要他真的那样开口,自己就算不惜一切也要毙了他:“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令白秀真意外的是,陈梁并没有表现出她预料的那样色迷迷的神态,而是突然之间眼睛红了,显然心中正在回忆什么往事。过了一会儿,陈梁才能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勉强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圣使,我想要你先听一个故事,一个和你我都有关系的故事……”白秀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暗自戒备着,静静地听陈梁说起他只有对王天才透露过的那些伤心的往事。她没有动桌子上的茶水,陈梁的居心还不好下定论,她可不想自己毁在江湖中下九流的上面。

  当陈梁说完之后,就连白秀真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颤声说道:“陈先生,秀真真的不知自己的师门居然还做过这样的错事。您放心,回到华龙后,秀真定当替您查出贵师妹的下落,同时还要将蒙在铁剑门头上的冤屈澄清。秀真在这里替师门先向您赔罪了。”说着,她盈盈跪了下来,陈梁的屈辱,铁剑门的凄惨下场,实在是和清心斋有着很大的关系,以白秀真现在的心情,无论陈梁要她做什么,她都可以理解,何况他不过是要自己将事情的真相抖露出来,还铁剑门一个清白这个应该是清心斋弟子分内的事情呢?

  “圣使,”对白秀真的称呼,陈梁一直没有改口,“小老儿已经是风烛残年,恐怕我的师妹也不见得还在这个世上。这是命,清心斋也不过是被人蒙蔽。但是我的师门因此遭到灭门之灾,这实在是不该啊!”说着,陈梁也向白秀真跪了下来,热泪从他眼眶中流了出来:“铁剑门的冤屈,就靠圣使您来昭雪了,如果就让这样的屈辱一直存在,就算是老天也不会甘愿啊!陈梁就是死也不能瞑目!”“陈先生,”白秀真哽咽着说道,“秀真在此发誓,只要回到华龙,一定要将铁剑门的冤屈昭雪,否则天地不容!”

  “你还有这个机会么?”雅间的门这时忽然被人推开了,一个俏丽的女子走了进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白秀真,李贞英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冷笑,心中说道:“观音啊观音,你也有今天?”她的身后,跟着一个腰板挺的笔直的男子,白衣似雪,剑还挂在腰间,无形的杀气已经笼罩在整个雅间内,正是接替了王天的吕纯阳。李贞英看着两人的目光逐渐转冷:“白秀真无故逗留圣京,拿下!陈梁身为青龙队统领,却徇私舞弊,意图私放人入华龙,罪不可恕,杀!”随着她的“杀”字出口,吕纯阳的剑几乎在拔出剑鞘的同时,就已经带着凛冽的杀气刺向了陈梁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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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威 第七章   文 / 战争狂



  


  一夜没有睡,王天现在却丝毫没有困意,他正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南宫银号的围墙上,满脑子都是宇宁和自己交待的精灵族与哈维之间的真实关系。的确和自己心中猜想的一样,大长老不过是在利用自己,并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自己,虽然说精灵族对于自己并没有恶意,也的确不想控制这个世界,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对大长老生出了少许怨念。

  大长老并没有完全说谎,精灵族的使命的确象她所说,是试图通过对这个世界的观察来找出自己今后的发展之路。自从生命的种子在地球上发芽之后,她和精灵族就已经在这里扎根了,见识了无数的沧桑,包括那很多次的创世轮回。地球上的神灵,和她们比起来,实在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使的他们的行踪一直没有被发现过。

  但是大长老隐瞒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哈维的真正来历。放眼整个宇宙,所有的事物也都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当中。一家独大的东西,无论有多么强大,却从来没有能够保持长久的存在,最后都被自己毁灭掉了。只有不断的竞争,才能给予万物以旺盛的生命力,这样的事物才能延续。精灵族也是这样,他们的确是一个极为强大的种族,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就没有对手。和崇尚自然,以“意念能”为本的精灵族比起来,他们的对手正好相反。相信个人的强大无极限,以生物体自身的“生物能”为本的那个种族,同样在整个宇宙中四处寻找着机会,以增强自己的力量。

  两个种族本来都没有名字,只是按照地球上偶然之间发现过他们的人类的称呼,大长老才会自称为“精灵族”。而对那个以哈维为代表的种族,王天则对照前世的记忆叫他们为“异形族”。和精灵族的群体活动不同,异形族总是单独行动,如果以单个力量为标准的话,异形族的实力甚至要高过精灵族。和精灵族的自我修炼不同,他们通过对其他种族的杀戮来提高自己的能力,每毁灭一个具有自己特色的种族,他们从战斗中获得的相应经验,就会令他们更难对付。在异形族扩张的过程中,只有精灵族才击败了他们的进攻,两个种族之间从此经常爆发冲突,互有胜负。直到最后,他们发现如果这样下去的话那么只有在毁灭对方的同时将自己也毁灭,于是异形族头一次放弃了自己的原则——赶尽杀绝,和精灵族坐在了一起,试图通过谈判找到解决两族之间恩怨的途径。

  至于这个谈判的内容,宇宁也说不清楚,恐怕只有大长老这样的精灵族的元老才知道。宇宁能够告诉王天的就是,从那次谈判之后,两族之间再也没有爆发过冲突,就算在宇宙中碰上了,也都会下意识地避开对方,形成了一种不战不和的关系。这才是大长老为什么不对哈维下手的真正原因,她不能承担因为自己杀死哈维而导致的两族之间重新爆发冲突的后果。手下从来不留活口的异形族,在谈判之后,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精灵族采取过攻击行动,反正宇宙大的很,有的是其他种族供自己杀戮。

  和精灵族不同,异形族并没有能够直接用肉体进行宇宙旅行的能力,实际上,他们在毁灭了一个种族之后,也会将自己的肉体毁灭掉,只保留着精神烙印,以这种方式游荡在宇宙当中,寻找下一个目标。当他们遇到合适的环境的时候,就会在新的世界中生根发芽,发育出自己的肉体,然后重复着毁灭。实际上,由于所处的世界的不同环境的影响,就是异形族本身,每个个体之间的形态也是不同的,只有毁灭的天性这一点从未改变。

  当哈维寄生在自由四号的胚胎上的时候,就已经被大长老发现。大长老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很可能就存在自己的族人一直在寻找的那种进化的方式,因此她绝不能看着这个世界被哈维毁灭,可是她又不能直接对哈维动手,所以才选择了王天作为自己的“武器”,想用他来对付哈维。还处在初生期的哈维,所能够达到的强大程度还非常有限,如果理想的话,得到自己的启示的王天还可以将他消灭掉。大长老在间接地将“无”传授给王天的同时,还一直在控制着世界,让今世尽量在前世的脉络上发展,同样是为了方便王天今后的行动。哈维已经选择了自己的阵营,在他还没有具备足够的能力之前,他会在这个阵营中发展,只有在他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得不到任何更多的好处的时候,他才会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如果王天能够根据前世的记忆而猜出今后事情的发展方向,对于他对付哈维的事业将有着非常大的帮助。

  宇宁还透露了一点,那就是大长老不惜违反精灵族的守则,干涉这个世界的另一个原因:她认为在王天的身上可以找到精灵族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对于这个世界的发展,实际上精灵族并不关心,找到自己今后进化的目标,才是他们最重要的事情,在这个事情面前,哈维必须除掉,而之前一直坚持的准则也可以违背。当通过王天找到这个目标的时候,也就是精灵族离开地球的时候,之后地球上的事情,就不是精灵族所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对于精灵族,王天还可以接受他们的存在,但是哈维,他明白只有一个方法才可以使的这个世界免于毁灭,那就是以异形族的方式去对付他。不过,经过邵大师的点化,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在想法上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因此他向宇宁说了一番话,并且要她转达给大长老:

  “不要再去控制这个世界,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有着他的道理的,如果强行控制,那么不是和精灵族崇尚自然的原则相违背么?相信我,哈维我是一定会去消灭他的,但是我要以我自己的能力来办到这一点,不需要这种帮助。不然的话等于是精灵族借我的手达到了目的,异形族同样有借口打破你们之间的僵持。而且消灭哈维的过程,同样是我在提高的过程,只有我在用我自己的最大努力进行这一切,我才有机会找到那个同样困扰着你我的方向。你们还是作好一个旁观者就足够了,这里是我们的家园,我相信,没有人能够从我们手里将生存的权利夺走……”

  有了这些情报,对于哈维的事情王天倒不将其作为最紧迫的事情来考虑了。本来在消灭哈维、亡天以及华龙现在的处境之间,自己一直是左右为难,无论哪一个都是自己必须要做的,但是自己却没有前世主人的那一身本领,分身乏术,只能一个一个地处理,究竟先做哪个就令他头都大了。现在,哈维的真正秘密已经明了,受了重伤之后,他一定躲在亚美利加的某个地方养伤,自己就算想去马上灭了他恐怕也没有本事迅速穿越浩瀚的海洋找到他,况且没有了那原本属于创世神的灵力帮助,凭现在的自己还不见得是他的对手。而亡灭诸神的任务,则被主人一手接了过去,虽然自己肯定还是要插手其中,但是已经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负担了。和主人比起来,现在的自己实在还是太弱了,就是朱天鹏也应该比自己强上太多了。还是主人说的对,自己应该尽快提高自己,不但是力量,同时还要转变自身的想法,才能适应自己所肩负的担子。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最能适应的一件事就是那些异族的“圣战”图谋以及华龙的“天威”计划了。

  华龙的强大,光靠那个“天威”还是远远不够的,现在的王天,就在以自己的方式试图帮助华龙强大起来。他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心神从刚才的思绪中离开,掏出那支初到圣京的时候塔吉克族的向导哈巴尔送给他的短笛,轻轻地吹奏起来。还是那曲《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不过现在事过境迁,自己已经不是当时的那个王天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哀伤出现在他的心头。

  “什么人这么讨厌,大清早的就打扰本天才睡觉!”一个人嚷着从南宫银号中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强自压抑却又压抑不住的笑意,正是王天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完全信任的人,他的“兄弟”云天。哦,不,现在的云天已经获得了南宫世家的正式承认,获赐姓“南宫”,应该叫他南宫云天才对了。“臭小子,哪里来的?敢在这里吹笛子!”南宫云天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突然纵身跃上了墙头,一把搂住了王天的肩膀,“你个混蛋,现在才想起来找我!”

  王天放下了短笛,用更大的力气将他反搂住:“我的兄弟……”他的喉头忽然咽住了,什么话也说不下去了。两个大男人就这样站在墙头紧紧地抱在一起,不需要语言,他们都能深深地体会到对方那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改变的友情。谁说友情是善变的?象他们这样的从小产生的情谊,就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破的。

  “喂!我说……”一个清脆的女声在墙下响起,“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家的,怎么一见面就搂搂抱抱的?还生怕别人看不见,居然跑到墙上去了?还不赶快给我下来!”不用看,王天就知道在下面顿足娇嗔的肯定是南宫银号的几位东家之一,也是现在的南宫家唯一能够制住云天的南宫菁了。

  两人对南宫菁可都不敢招惹,这个丫头的泼辣不但是云天的克星,就是王天也对她实在是有着几分忌惮,于是立刻遵命,从墙头跳了下来。云天嬉皮笑脸地说道:“这能怪我吗?我是睡觉睡懵了,那么好听的乐曲应该只有我们的菁大小姐才能吹奏出来的啊。于是我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激情,跳了上去,谁知道却是一个臭小子。来,我们不理他,抱一个!”“要死啊你!”南宫菁见云天扑了过来,立刻跳着脚躲到了一边,“你……你再胡闹,我就……”她突然发现自己一时之间找不到可以用来威胁云天的词,于是改口道:“看在你们兄弟团聚的份上,我今天就饶了你。放你一天假,和你兄弟好好聊聊。我去铺子那里了,还有几笔生意需要处理呢,这里随便你们怎么折腾好了……”说着,她就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犹自嘿笑的云天,王天笑道:“好小子,什么时候见过菁丫头这么善解人意了?你们俩之间……”云天故意打岔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楚啊?”随后又小声附在他耳边说道:“家里已经答应了,只等银号真正地安定下来,我们俩就成亲了。”“哈,好啊!”王天随即从身后将把两柄主人给他的钩抽了出来,“你不早说,我也没准备,这个就当我提前给你的贺礼吧,等你们大喜的日子,我再重重地送上一份。”

  云天接过那两柄钩,晒道:“就你?穷小子一个,我还在乎你那点钱么?你只要能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他又打量着手中造型怪异的这两柄兵器,奇道:“这是什么钩呀?好奇怪的样子!”王天笑着说道:“别看你小子现在有钱了,这样的东西你还真买不来。”看到云天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他问道:“别不服气,听说过邵空子邵大师吗?这可是他亲手打造的,短的叫缠绵,长的叫离别。”“呀!”云天一下子跳了起来,“天啊,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王天神秘地笑了笑:“不告诉你。”“好兄弟,兄弟如手足,你就说吧!”云天一脸死气白赖的样子,他知道王天是在故意逗自己,于是也按照他的意图演了下去,“大不了你说了我请你吃饭!”王天这才想起现在是早晨,虽然自己的功力对饥饿的忍耐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毕竟一夜没睡,空着肚子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加上现在来云天是有话要和他说,找个僻静的饭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笑道:“这可是你说的,走,找地方去。好久没吃过别人请客的饭了……”在云天嘟嘟囔囔的“早知道你要宰我……”的抱怨声中,两人向外面走去……

  吕纯阳的剑虽快,可是白秀真的身手也不慢,秀目一瞪,纤纤玉指立刻点向他的手腕,逼他不得不变招,化解了陈梁的生死危机。看到大统领和人动起手来,李贞英和吕纯阳带来的那些青龙队战士立刻从后面围了上来,将小小的雅间门口挤的满满的。他们都是李贞英从华龙带来的心腹,对于陈梁这个武功并不算出众的统领,甚至前任的圣使白秀真,本来就没有其他人那样的敬意,现在既然圣使发了话,他们自然要不折不扣地执行。

  “住手!”李贞英突然喝道。白秀真戒备地挡在陈梁的面前,自己的师门对他的亏欠实在是太多了,无论如何今天自己也要保证他的安全。“白秀真,”李贞英一付稳操胜券的样子,“难道说你还要抵抗么?”白秀真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眼中的精光令她心中一寒,不过随即想到现在的局面,自己、吕纯阳以及二十几个好手的包围之下,她还能有什么戏可唱?再说自己才是真正的东方圣使,只要振臂一呼,青龙队的人只要一人吐一口口水就能淹死她。于是毫不畏惧白秀真怨毒的目光,冷声说道:“你身为前任圣使,却故意破坏东城的规矩,滞留圣京,我拿你难道还错了?”

  白秀真清楚眼前的情势,众多高手环伺之下,就是自己想要脱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况还有一个陈梁。于是心一横,咬牙道:“和陈先生没有关系,你放了他,我跟你走!”“不!”陈梁抢上前一步,哀求道,“圣使,陈梁死不足惜,你就放过她吧,她并没有做错过什么啊!那可是王统领要她留在神殿的……”

  他不提王天还好,一提到王天,李贞英的心中又是一颤,暗骂道:“又是这个该死的猴子!”于是冷声哼道:“王天又怎么样?他是神殿的神卫统领,这是东城的事情,自然是我说了算!还不赶快束手就擒?暴力抗法的话,罪加一等!”白秀真拦住了陈梁,秀目含煞,猛地爆发出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势,令众人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她沉声说道:“事到如今,我认命了!但是如果你敢动陈先生一根寒毛的话,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要你的好看!”现在的她,完全抛开了一切顾虑,李贞英的行为,实在是令她心中十分愤怒。

  李贞英忽然又换上了一脸灿烂的笑容:“白姐姐,怎么说贞英也要叫你一声姐姐,什么事情不好商量呢?我不过是要将你解送回华龙而已,既然白姐姐发话了,那么陈梁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你们退下!”“是!”门口的众人听到命令,立刻退了开来,并且将门关上。李贞英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小心翼翼地倒出一颗药丸来:“只是白姐姐你的武功高强,万一你反悔的话,贞英又不想和你真的动手,实在是令小妹为难。这是唐门的‘散功丸’,吃了之后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能运用内力,对人体无害。如果白姐姐愿意的话,还请服下,好让小妹心安。”“你可保证你所说的一定会做到?”白秀真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明白只要吃下这药丸就只能任由李贞英为所欲为了,可是为了陈梁,自己现在没有别的路可走了,“我要你发誓!”

  当李贞英发了一个毒的不可再毒的誓之后,不顾陈梁的阻拦,白秀真将那药丸吞了下去。一股眩晕涌上她的脑门,她只来得及说个“你……”字,就软了下去。李贞英笑嘻嘻地将她扶住,开口笑道:“不好意思啊,白姐姐,我拿错药了。这不是散功丸,而是十香软筋散。除了内力,你可还有一身的仙术本领在身,只要你能动的话,小妹就怕你会反悔。好在这药贞英这里还有一些,足够喂你到送回天京的了,解药我可没有,你还是找父王要去吧。”说完,她转手将白秀真推给了吕纯阳,看着陈梁说道:“陈统领,我知道你一直不服贞英。如果换在平时,念在你在圣京的时日之长,我怎么也能忍了,可是现在‘天威’计划马上就要实施了,青龙队可不能有半点不同的声音。无奈之下,贞英只好送你上路了。”

  “李贞英,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陈梁双目赤红,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但是他的身手不过算个地品,和李贞英实在相差甚远,李贞英轻飘飘地一掌,就令他无法抵挡,一口鲜血喷出,撞在了雅间的墙上。李贞英轻轻地抽出了秋霜剑:“能够死在圣使专用的剑下,相信你死也能够瞑目了。”慢慢地向着重伤倒地不起的陈梁走了过去。

  一旁的吕纯阳的手在白秀真无力动弹的身体上游动着,赞道:“都是姓白,你可比我的白牡丹要美多了,可惜啊,只能看不能吃。”随即遗憾地摇了摇头,根本没将李贞英即将对陈梁施展的杀手当一回事。两人曾经多次配合,就是强如达摩最后也死在了他们的手上,对于这种杀戮的场面早就见怪不怪了。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嚣,李贞英惶然回首,正好看见雅间关上的门被撞开了,两个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手下象玩具一样被人丢了进来。“什么人!”吕纯阳大惊之下,一手搂住白秀真,另一手将刚入鞘的宝剑拔了出来,色厉内茬地喝道。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一个人影就从外面撞了进来,一头撞在他的胸口。骨头断裂的声音当中,吕纯阳的身体飞了出去,在墙壁上撞开一个大洞,落到了外面的街道上。就在他喷出的鲜血还没落地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雅间内冷冷地响起:“我保证,你死的时候一定会瞑目的。”

  “铛”的一声,李贞英手中的秋霜掉在了地上,但是她却浑然未觉,在王天强大的气势压迫下,她连动一动的力量都没有了。重伤在地的陈梁用最后的力气叫道:“大……大统领……”“陈统领,你先不要说话,我都听见了。”王天一手将瘫软的白秀真搂在怀里,另一手指着李贞英,语气出奇的平和:“我也给你选择的机会,你可以选择怎么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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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威 第八章   文 / 战争狂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样,李贞英的眼前现在全是王天的影子。她头一次对死亡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恐惧,以前一直是她和吕纯阳一起将这种感觉带给别人,现在她才真正明白了这究竟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无论前世还是今天,她都是个身份尊贵的天之娇女,从来只有别人听自己摆布的时候,因此对于那天王天对自己的威压,虽然表面上她不敢说什么,可是心中却一直在深深记恨着,今天的举动,实际上也有着借此向王天报复的因素在里面。

  可是王天的胆子实在是大到了令李贞英不敢想象的地步,不但违反了圣京城的规矩,在城中动手伤人,现在还摆明了要杀死自己,简直不拿一切规矩当回事。李贞英可不知道就算是神使没有换位的时候,王天就敢独自挑战创世神殿,对于主人的手下败将的女儿,他又有什么不敢做的呢?李贞英明白自己一直倚仗的两个身份,无论是郡主还是从白秀真那里抢来的东方圣使,现在都救不了她了,如果想活命的话,就必须马上找一个可以令王天心动的理由。

  “兄弟,你先扶陈统领出去找大夫,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了。”王天没有回头,但是他的话是对着跟在自己后面进来的云天说的。他不是不清楚如果杀掉李贞英而将会带来的后果,但是他并不后悔这么做,凭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如果假以时日,这个小妖女将比她那几个哥哥更是一个祸害。杀了她,大不了自己今后面对朝廷的通缉而已,但是如果云天也在场的话,对他却是会带来极大的危害,不但南宫家可能因此受到连累,而自己需要通过云天来进行的促进这个世界发展的计划,更将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因此王天现在拼命按捺着胸中的怒火,等自己的兄弟离开了,马上就会出手将这个妖女从世间彻底抹去。

  “啊?你……”云天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兄弟,他可没想到王天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放心,我有分寸。”虽然已经下了决心杀掉李贞英,但是表面上王天起码还是得要云天安心的。云天望着他的背影,好象明白了什么,叹道:“我知道了。”没有再说什么,将重伤的陈梁搀了起来,慢慢地走了出去。自己这个兄弟平时看上去并不冲动,但是当他真的急了的时候能够做出什么来,云天可是清楚的。孤身刺杀沙驼人首领、挑战李天森、闹神殿……哪件事情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的?他明白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况且这个李贞英也实在是该杀,于是只有按照王天的话去做,同时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如果王天真的将李贞英杀掉的话,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哪怕要将自己之前在圣京城的努力全部赔上,也要尽力维护自己兄弟的周全。

  一只手臂架着身体没有一丝力气的白秀真,王天的另一只手手腕一翻,掌心多了一根筷子大小的物体,正是邵大师交给他的前世曾经令无数神灵心惊胆战的如意金箍棒。王天默默地运起灵力,进入了“无”的境界,四周空间里看不见又实质存在的物质在灵力的作用下,被他迅速转变成了最原始的形态“无”,然后又从“无”转化成了金箍棒的一部分。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放眼整个世界,除了邵大师,恐怕也只有王天一人了,就是精灵族也不过能够理解“无”的存在,而不清楚还有从“无”开始的这样的逆向转化。

  李贞英骇然地看着王天手中的金箍棒慢慢地变大,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清楚这并不是王天施展的幻术,而是实实在在的事情,但是心里又根本不敢接受这个事实。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恐怕只有拥有前世的神灵般的力量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个世界看到找回了前世的力量的齐天大圣,天啊,这样的话岂不是如果他愿意,可以轻易地将还没有恢复神力的自己方面所有的人一起毁灭?刚才还妄想着有人能来救自己的她现在彻底绝望了,就算真的有救兵来,谁又能挡的住这个猴头?就算在前世也只有如来一个人而已啊!

  但是李贞英并不想死,凭着求生的本能,她竟然一下子冲破了王天锁定自己的气息,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哀求道:“大……大圣饶命啊!上天有好生之德,放过我吧!”“如果叫你活过今天,那才是老天瞎了眼!”说话间,王天手中的金箍棒已经长到了一根普通棍子的大小。他并没有马上出手,因为他觉得如果让李贞英就这么痛痛快快地死,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今后需要为此付出的代价了,于是一手扶着白秀真,慢慢地向着动弹不得的李贞英走了过去。他要李贞英在临死前充分体验到死亡的恐惧,她的老子在前世的时候,不就是经常这样对待那些下界可能对天界造成威胁而必须被除掉的灵体么?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的女儿来感受这一切了。

  “大圣啊!”李贞英绞尽脑汁,想着能让王天放过自己的办法,终于抛出了最后的绝招,“‘天威’计划马上就要开始了啊,只有我才知道圣京方面需要如何去配合,你总不想‘天威’失败而导致华龙百姓因此陷入水深火热吧?贞英死不足惜,可是你应该为天下苍生着想啊!”王天随即愣了一愣,的确,李贞英为什么急着从白秀真那里夺权,的确有着时间上的紧迫性。即将开始的“天威”计划,是华龙绝对不能失败的行动,而作为整个世界的焦点的圣京,在这个计划中肯定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也只有李贞英才能清楚整个计划的步骤。杀了她并没什么,但是如果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导致“天威”失败的话,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王天沉默下来,心中思考着。李贞英突然看见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的稻草,立刻将其抓的紧紧的:“贞英承认对付白姐姐和陈统领的手段有些不光彩,但是成大事者不能拘于小节,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难保不会因为他们而导致青龙队中产生什么不和谐的因素。什么事情都必须为‘天威’让路,这里面的轻重缓急,大圣您应该清楚啊!假如今天您能放过贞英,贞英可以发誓今后绝不再对他们有任何不良图谋。只要您的一句话,整个青龙队就会对贞英的指挥言听计从,贞英今后不需要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人的了啊!大圣,您的敌人不应该是贞英,而是那些对华龙心怀叵测的异族才对啊……”

  王天心中已经做下决定,开口打断了李贞英:“那好,我再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将整个‘天威’计划原原本本和盘托出,我保证不取你性命。”“这个……”李贞英刚犹豫了一下,金箍棒就挥了过去,在她头上带着风声划过,无形的杀气将她身后的墙壁打出一道长长的裂缝。李贞英立刻明白自己再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忙不迭开口叫道:“大圣息怒,我说,我说……”

  云天一边小心地扶着陈梁走着,一边将自己的内力输送进他的身体,帮助他抑制伤势。虽说自己现在已经可以算的上是个天品的高手了,但是对于如何用内力来疗伤方面却还是个没有丝毫经验的初哥。“必须赶快找个医生!”云天随即想到了诸葛亮身边的华家兄妹,自己和公输子南的性情相投,关系一直非常好,连带的和其他异人谷的弟子的接触也要多上不少,当然除了那个不近人情的邵野。可惜包大人带来的圣旨,要所有在青龙队效力的有军职的人员立刻返回华龙,现在他们一定已经回到了西川。“只好去别处找大夫了,”云天这样想着,跨过那些被王天打倒的李贞英的亲信,架着陈梁走出了这家酒楼。实际上青龙队中就有除了华家兄妹那样的奇才之外整个东城最好的大夫,但是陈梁可是被李贞英打伤的,云天可不敢冒险将他带到那里去。但是一出门,他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弄的愣住了,叹了一口气,明白陈梁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在王天和他说过那番话之后,看到了一个新的起点的云天就一直不曾停止刻苦的修炼,才能在现在的年纪就跻身于天品高手的行列当中。但是刚才他的心很乱,同时想着王天的事情和陈梁的伤势,并没有注意到酒楼外面传来的****动。他一出门,几十双眼睛就都投到了他的身上。在白秀真的训练下,青龙队对突发事件的反应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就算李贞英带来不少的新鲜血液,这个传统仍然没有变,但是云天现在宁愿他们来的能够慢一点。被几十双看到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吕纯阳而变的血红的眼睛盯上,可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一个青龙队的头领看着云天,紧攥的拳头咯吱咯吱直响,冷喝道:“放下陈统领!”心急火燎之下,显然他将云天当作了杀害吕纯阳的凶手。南宫家的人都有一身好功夫,这可是江湖上众所周知的事情,云天又是在圣京的南宫子弟当中最出色的人物,他这么想也有一定的道理。青龙队除了对法希德部落一役,可是从来不曾折损过什么头领级的人手,而现在新任的大统领居然被人打的胸骨尽碎,惨死当街,实在是从未有过的耻辱。

  云天苦笑道:“陈统领伤的很重,你们还是快去找大夫吧。”“云公子,”虽然说云天现在已经姓南宫了,但是人们还是习惯这样称呼他,一个看上去要老成稳重的多的头领开口问道,“是谁伤了我们的大统领?”他还是不能相信云天会是杀害吕纯阳的凶手,南宫世家可是出了名的不惹是生非,再说吕纯阳这样的高手,怎么会轻易叫比他弱上不少的云天伤到呢?

  可是云天的回答实在是太可气了,不知为什么,他总不愿对别人命令式的口气作出什么好的回答,就算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臭脾气也丝毫没有改:“这个我当然知道,是我兄弟干的。不过这家伙死有余辜,没必要为他伤心,你们还是赶快救救陈统领吧,他可是个好人。”“呀!”几个青龙队的战士发出抑制不住的怒吼,如果不是陈梁现在还“控制”在云天的手上,恐怕他们早冲上来将这个小子分尸了。

  “放开陈统领,我可以留你的全尸。”一个三十许年纪的人走上前两步,负手看着云天。他是白秀真从江湖上找来的那些高手之一,是这辈武当俗家弟子当中武功最高的。云天斜觑着他:“陈统领我是会放的,但是你先给我一个杀我的理由。”“伤我青龙队的人,难道还不该杀么?”“哈!我说过了,那家伙是死有余辜,他本来就该杀,王天不在,青龙队的人怎么都变的不知好歹起来了?”也许是因为有了新武器,云天丝毫不畏惧对方,针锋相对地答道。在他心中,还有着一个自己也说不出来的原因,那就是他不愿王天一个人担负杀李贞英和吕纯阳的罪名。兄弟如手足,这句他一直挂在嘴边的话,可不是说说而已。如果注定了王天今后要面对来自青龙队乃至整个华龙的追杀,只要还有一个和他站在一起的人,那个人就应该是自己。

  “包大人到!”有人喊了起来,听到消息的包铮在展昭等人的护卫下赶来了。青龙队的众人立刻按捺住心中的激愤,向着这个铁面无私的御使行礼。包铮严格地说虽然不是青龙队的人,但是没有人会怀疑他处理这事情的资格。云天也收敛起刚才的轻狂,面对这个以公正清廉闻名天下的包大人,没有人敢有丝毫不敬。包铮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被王天打倒的青龙队护卫挣扎着爬出酒楼的门:“快!圣使危险,她还在上面!”

  几个人立刻一起向云天扑了过去,再不顾忌陈梁的安危,李贞英虽然比不上白秀真那么得人心,但是毕竟是华龙乃至整个东方大陆在圣京的代表,如果东方圣使和青龙队大统领同时在东城出事的话,所有的人实在是没有再混下去的必要了。危急之中,云天仍然不忘陈梁的安全,一把将他推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青龙队护卫,喊道:“别伤到他!”然后迅速飞退,挡在了酒楼门前,背后双钩已经拿到了手上。寒光闪了几下,吹毛断发的缠绵离别双钩将攻向自己的几柄寻常刀剑轻易地割断,叫道:“想进去吗?先过我这一关!”同时他的心里说着:“兄弟,不管你怎么想,我是帮定了你了。”他知道王天叫自己出去是不想连累自己,就象他原来脱离南宫世家一样,但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看着他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多敌人。李贞英和吕纯阳的确该杀,就算没有王天这层关系,只要自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不会袖手旁观。

  “住手!”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并不响亮,传到在场的众人耳中却有如雷鸣,使的一场马上就要开始的撕杀停了下来。王天一手搂着虚弱无力的白秀真,另一手揪着李贞英的头发,将她拖了出来:“人是我杀的,和他无关。”众人全愣了,谁能想到云天嘴里所说的“兄弟”居然会是王天?如果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创世神殿的神使,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但是现在这个人是王天啊!谁会想到被百姓们看作东城的保护神的王天,居然会杀了现在青龙队的大统领呢?有些心思活络的人已经暗自思考起来了,是不是云天刚才说的那句“死有余辜”并不是胡言乱语?

  “王统领,”包铮面色铁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王天冷笑着,将李贞英扔了出去,“还是让她来告诉你吧。贱人,如果你敢有半句假话,就算是千军万马护着你,我保证你也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你给我说!”他用强大的气势将李贞英牢牢地压制住,只要她敢有半句虚言,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她击杀当场。现在的王天,可不是以前的那个了,得到了邵大师赋予的灵觉的他,在很大程度上更加接近哪个抗天斗地的齐天大圣,普通的高手,在他眼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考虑的威胁了。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但是没有人发出声音,都静静地听着失魂落魄的李贞英讲述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良久,包铮长叹一口:“王统领,李贞英的确有不对的地方,吕纯阳已经伏诛,还请将她交给下官带回华龙,包铮以自己的声誉作保,一定会要她得到该有的惩罚。眼下的局势微妙,如果贸然将她杀死,难免人心浮动,实在是东城的大忌啊。”他可是知道“天威”计划的底细的人,清楚没有了李贞英的话,原来的计划很可能会遭到破坏,虽然说对李贞英没有任何好感,但是看在大局的份上,还是破例开口向王天求情。

  王天并没有答他,而是一步步走向了委顿在地的李贞英,慢慢地凝聚起了内力。在李贞英魂飞魄散的呼喊当中:“不……你答应过不杀我的……”王天伸掌在她身上连续拍打了几下,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李贞英软软地倒了下去,四肢呈怪异的扭曲状。王天轻轻地说道:“我是答应过不杀你,但是没有答应你不废掉你的武功。如果留着你,那么还不知会有多少人要遭到你的毒手,心如蛇蝎,怎配作圣使?”

  王天看着叹气摇头的包铮,小声地说道:“包大人,王天不是不知深浅的人,她需要去做的事情我已经心中有数,自然会有合适的人选接替她,不会误了大事。”然后王天抬起头来,对着众人高喊:“有没有人想要为她报仇的?”四下里寂静无声,仿佛现在不是白天,而是夜深人静的夜间一样。对于瘫软在那里的李贞英,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鄙夷的神情。“那好,”王天继续说道,现在的他,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青龙队大统领的位置上,“既然这样,那么今后东城的事物暂交三位神使代为处理,青龙队全体上下,当要以国家大事为重,无论有什么样的私人恩怨,绝对带到公事上来!”他顿了一顿,指着李贞英:“至于她……”然后又看了怀中的白秀真一眼,“两个圣使我都要将她们带回天京,让天子看看,究竟谁才配在这里作我们华龙天朝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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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威 第九章   文 / 战争狂



  


  小别胜新婚,一番激烈的缠绵****之后,星璇早已沉沉睡去,王天和月琪偎依在一起,正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情时刻。王天可以感觉得到月琪的身体里充斥着前所未有的饱满真气,昔日的娇柔弱质已经不能来形容自己的两位爱妻了,精灵族的宇宁给她们带来的提高并不只是魔法方面。那些从迷雾森林搞来的兽核,虽然已经没有了换钱的必要,但是如果浪费了实在是过于暴轸天物了,在宇宁的帮助下,两女已经将这些兽核中蕴藏的力量安全地吸纳进了自己的体内,转化成了自己的力量,再加上王天为她们打下的底子,就算她们现在还是不会任何魔法,也已经算的上武者中的高手了,缺少的不过是实际上和人动手的经验罢了。两女联手的情况下,没有自己的保护,能够伤到她们的人也已经不多了,这使的王天对自己的再次离开的担心要小了许多。

  自己的夫君附在自己的耳边,已经将事情的始末几乎完全原原本本地全部告诉了自己,月琪现在紧紧地偎在王天的怀里,轻轻地将自己心中的事情全部倒了出来。除了自己不是真正的齐天大圣这一只有邵大师、白龙、青蛇以及可以猜出来的朱天鹏才知晓的秘密之外,王天对月琪再没有任何的隐瞒。面对夫君的如此信任,月琪心中非常高兴,她明白自己在王天的眼里终于不只是需要保护和怜惜的妻子了,而同时还是能够对自己的事业有所帮助的助力,这才是她真心希望自己担当的角色。对于王天之前的爱护,自己虽然十分感激,但是心中总是存在着一丝隔阂,经常在无人的时候自怨自怜,对他在行事上并没有将自己作为最亲近的人而产生少许怨念,更为自己的不争气而自卑。现在自己的相公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自己自然也应该将所有的想法都告诉他,之后,夫妻之间将再也没有任何微隙。将一切都说开了,不但对于自己夫君今后的事业,就算是维系夫妻之间的感情,如此全无保留的信任也是有着绝对的好处的。

  “相公,你知道么?刚开始的时候琪儿并不是真的看上了你,而是不过将你当作了今后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算你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当时琪儿也没有了别的选择。”月琪躺在王天的怀里,并没有以前的战战兢兢,因为她对自己的身份已经有了自信,无论怎么样,王天也不会抛弃自己,自己现在这样说,不但不会造成两人之间的感情破裂,当把事情都说完之后,反而会得到进一步的升华。王天并没有说话,只是更用力将她搂紧,心中十分高兴,因为这代表着她终于走出了之前的心理阴影。其实不用月琪说,她心中的想法自己也是多少可以猜到一些的,这样的话换了以前无论如何她是说不出口的。现在说了出来,证明她终于摆脱了所有的顾忌,将自己的内心完全开放了出来。如果她还没有达到现在这种心态,自己离开圣京的话还不能完全放心,月琪缺的不是心思、不是能力,正是这最要命的心理缺陷。

  “当时的琪儿,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愿望,因此才会坏了自己的脸,想用这种方法来激你,以此换取妹妹今后的保障。两次被擒于沙驼人,还有几个人能够相信我们的清白,愿意收留两个地位低下、身子又不干净的侍女呢?”以前一提到这些,月琪总是会情不自禁地落泪,但是今天的她终于可以直面了,“谁想到相公你不但治好了琪儿,更没有将我们姐妹当奴婢,而是给了我们这么高的身份地位,这可是我们从来不敢想的事情啊。从那时起,琪儿才是真心喜欢上了你,女人家总是要依附男人的,能找到你这样的一个好男人,琪儿还能有什么不知足的?可是那时候琪儿还怕,还怕相公你只是为了安慰我们,怕你最后还会离开我们……”

  月琪顿了顿,感觉王天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说了下去:“到了后来,琪儿终于能够明白你的心了,就算收留我们的时候相公的确是因为可怜我们,可是能带着我们一起去西方,就证明我们在你心中的地位了。但是从此琪儿更担心了,不是再担心你抛弃我们,而是担心自己的力量太差,不但不能帮你,反而会拖累相公。相公是要做大事的人,只有白姐姐那样的人物才配的上你这样的英雄,有我们两个在,做起事来实在是束手束脚。当时琪儿甚至生出了离开相公的心,和相公在一起的日子,是琪儿最快乐的日子。有了那段美好的记忆,今后就算要一个人独过,相信琪儿也能靠着回忆来维持了,琪儿不能因为自己而让相公受到什么不测,假设有人要用我们来挟持相公的话,后果实在是……”

  “傻丫头,”这本来是王天经常对星璇说的话,但是现在的他却一边轻吻着月琪的耳根,一边一遍一遍在她耳边重复着,“傻丫头,傻丫头……”虽然清楚月琪既然说了出来就不会那么做,但是他还是将她抱的更紧了。“相公,”月琪按住他又开始不安分起来的手,娇嗔道,“让琪儿先说下去嘛,今后哪有那么多机会象今天这样呢?”王天已经将李贞英需要去做的事情全告诉了自己,星璇更多地象个没长大的孩子,在他离开圣京的日子里,一切就要靠自己了。月琪现在这样说,不但是要向自己的夫君吐露心中的秘密,更是要借此来坚定自己的心念,毕竟从一个依靠型的妻子向独当一面的神使转化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虽然宇宁姐骗了相公,不过琪儿还是万分感谢她的,没有她的帮助,现在我们很可能就不在一起了。现在琪儿终于能够帮上相公的忙了,不再是个一无用处的废物了,没有相公,哪来的我们姐妹的今天?相公你放心地去吧,圣京这里有我们在,一定不会叫相公失望的。”一对藕臂从后面环住了王天,一直装睡的星璇也转了过来,在王天耳边呢喃着:“相公,璇儿会帮姐姐将圣京的事情处理好的,等相公将那个隐藏在天上的大魔头揪出来干掉,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王天偏过身子,将她也搂了进来:“两个傻丫头,你们以为之前相公就是因为可怜你们才要你们的么?”他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不禁将心中连邵大师都没有透露过的心事说了出来,“就算我前世是个神仙,今世的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再怎么样心中也同样需要找个依靠。那时候还没有找到现在这些前世志同道合的伙伴,孤单一人,而创世七星有多大势力你们也清楚,要说我心里信心满满那是吹牛。有了你们之后,我要保护的目标就再不是虚无缥缈的了,有了看的见的你们,我才能有足够的斗志来面对一切。你们可不是象你们所想的那样没用,没有你们的话,恐怕我都挨不到今天,就算你们至今还是原来的样子,对我的作用也仍然是不可替代的大……”黑暗中,不知是谁的香唇凑了过来,将他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华龙王朝的辽东地域,一直是公孙家世袭的亮德公辖下之地,以张家口为界,再外面的地方虽然名义上属于华龙王朝的土地,但是实际上却被契丹、女真等众多少数民族所控制。这些民族民风强悍,比起横行草原的突厥、匈奴联盟来丝毫不逊色,只是人口要少一些而已。前一阵就曾经有女真人的军队一直冲到了山海关,虽然最后在山海关的岳家军和公孙家的白马军的夹击之下铩羽而归,但是其凶悍勇武程度也足可令其他蛮族敬畏。其先锋大将金弹子,曾经连续击杀华龙军将领十余人,最后才死在同样使锤的岳云手下。

  而现在,按照秘密达成的“圣战”计划,女真人和契丹人已经联合了起来,四十八万大军正聚集在口外的几处盆地中,就等千年华旦之日和其他各路人马一同发动,共同将失去主脑,同时又四面受敌的华龙瓜分。富饶的华龙土地,是他们每个人梦中都想拥有的东西。为了这个原因,两族几乎动员了所有的精锐,以女真族首领努尔哈赤和契丹族萧太后为首,组成了眼前的这支大军。而打前阵的,正是曾经在山海关战败的女真族将领完颜兀术,他的大儿子战死,更加勇武的二儿子银弹子自告奋勇成了先锋,不但要攻破张家口,更要一路打到山海关,放外面同时攻打的冰雪半兽联军进来,同时一雪兄长饮恨岳云锤下之仇。

  (注:《我自己的神话》中的地名,请大家不要完全按照现实中的地名来照搬,例如这个山海关,就被战争狂放在了大约在现在内蒙赤峰一带的位置,毕竟创世之后整个地球的地貌都不同了,有些地方自然也会有差别。实际上还是战争狂设定的时候没考虑太多,勉强这样自圆其说罢了,还好应该不会因此造成什么太大的麻烦,有觉得不妥的朋友还请提出,战争狂会根据大家的意见做出必要的修改。不过既然还不打算出版,一般的小错误会攒多了再一起改一次,不然的话就别想写新的了,bug到处都是,希望大家谅解……)

  可是他们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在几位携带圣旨的御使的动作之下,整个北方的华龙军都在这多半个月的时间里进行了一系列的秘密调动,在张家口,早已经聚集了一支足可以给他们带来毁灭性打击的力量。

  纪晓岚站在张家口的城墙上,眺望着远方,好象在等待着什么。深冬的寒风,就算自己身上皇上御赐的紫貂裘皮也不能完全抵挡住其威力。但是他的心中现在却是一片火热,在他身后站立着的几位各地军方的将帅,更是热血沸腾,根本没把这点寒冷放在眼里。从还未开启的城门开始算起,半个张家口城里现在满满的都是整装待发的华龙军将士。还有五天就是千年华旦了,在天京的天子正式宣布“天威”开始的时候,今天提前开始的“天威”计划辽东部分的战果正好能够传到天京去,对于那些前来观礼的外国使节将造成心理上的很大震撼。龙御天的“天威”,不只要体现在战场上,还会体现在经济上、政治上、以及其他各个方面。“上兵伐谋”,对于那些摇摆不定的小国来说,其中的很多实际上并不需要华龙的大军,只要有足够的威慑,再加上少许的手段,就足够他们明白自己该投到哪方的了。

  “驾!驾!”九公当中河北袁家最具勇武之名的三公子袁尚,现在正亲自驾着一辆经过改扮,看起来和普通马车无甚区别的袁家双马战车,“狼狈”地逃窜着。在他身后,是一群呼哨着追来的女真骑兵;他的身边,坐着的正是河北最著名的两位猛将,颜良、文丑;战车里面,还坐着两名手持快弩的弓箭手,都是河北军中最出色的神箭手,百发百中。但是他们现在并没有回头将那群耀武扬威的女真蛮子干掉的念头,而是继续扮演着现在的角色,向着张家口的方向“逃窜”着。从车上不时掉下些绫罗绸缎之类的东西,叫那些女真人在争抢的同时,不至马上追上自己。袁尚虽然勇猛,但是也清楚事关重大,自己既然请缨担当这一“天威”计划的最先行动者,就必须将现在的受气角色扮演好,不然的话自己受到惩罚事小,家族的威名因此受到损害,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掉的耻辱。当然,成功了的话,按照天子的吩咐不能参加“扬威赛”的九公后人当中,自己将成为其中最先在“天威”中扬名的人,而袁氏家族的容光,更会盖过其他人。

  凭着袁尚的技术,女真人始终不能追上这辆若即若离的马车。当他们出现在城上众人的视野当中的时候,纪晓岚发出号令,在城外等候的一队白马军立刻展示出良好的马技,从两翼围了上去,将那些发觉势头不对的女真人围了起来,为首的正是公孙攒麾下最具实力的将军赵云。三十多个女真人面对白马军的千人队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只能在他们的压迫下聚成一团,等待着对方的处置。

  华龙方面并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在等待着。时间不长,远方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几千名女真骑兵向着张家口的方向奔了过来。为首的将领全身白裘,手中的一对银锤可以和岳云的银棱八角锤媲美,正是银弹子。他们见追击贸然闯入营地的华龙商人的同伴一直没有返回,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于是赶了过来。张家口城头上立刻响起号炮,大群的白马军战士出现在上面,张弓搭箭,一付如临大敌的样子,还刻意按照吩咐显示出少许慌乱,好让对方不起疑心。而其他方面的人马,还隐藏在城里,现在还没到他们露面的时候。

  赵云指挥的白马军,一部分人向内监视着包围中的女真人,其余的人则面对女真人的马队展开了防御阵形,除了队伍最前列的战士,其他的人都在马上张弓搭箭,毫不畏惧地和比自己多上几倍的敌人对峙着。白马军可是出名的弓马娴熟,每个人在出战的时候都是勇猛的战士,同时还是优秀的弓箭手。赵云一扬手中的碎星攒天刺,开口喝道:“你们这些女真蛮子,为什么追击我们的商队?难道不知道我辽东白马军的威名么?”

  银弹子勒住战马,开口叫道:“别和我废话,快将我们的人交出来,还有那辆马车!不然的话,叫你们知道知道女真铁骑的厉害!”他不是不知道白马军的威名,更清楚赵云可是在辽东从未遇到过对手的无敌勇将,但是现在城外自己的人要多上好几倍,而且那马车上的人可是“无意”之中发现了自己方面聚集兵力的地方,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将消息传回去,因此,言语之间,他不但没有丝毫客气,还隐隐带出了如果不然马上就要动手的意思。“圣战”的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就决定于其突然性,如果今天不能将消息封闭的话,成功的概率就要大大减少。兵精粮足的华龙如果有了防备的话,自己方面就算能攻进去,站住脚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说话间,银弹子打了几个手势,身后的女真人慢慢地结成了冲击的队形,平地之上无险可守,赵云他再厉害,也挡不住自己方面的人多。

  赵云并没有开口,而是将头转向了城头上面,暗中握紧了碎星攒天刺,等待着计划中的信号。纪晓岚身后的公孙攒上前一步,运足内力开口喝道:“大胆蛮子,视我华龙无人否?不要说你现在就区区几千人,就是千军万马,也不放在我白马军眼里,识相的话赶快道歉,并且赔偿我商队损失,免得刀兵相见,弄的两家伤了和气。”他的话听上去声色俱厉,却留下了一定缓和的余地,叫女真方面听上去有点色厉内茬。

  银弹子晒道:“说大话的南蛮,就知道缩在城墙里面装乌龟,有本事出来打啊!”按照事先的命令,赵云率领的白马军适时地表现出了怯战的迹象,略微向后退了少许,更令他信心大增。公孙攒心中虽然不愿,但是演戏就必须演好,还是开口说道:“你们的人可以放,不如我们两家就此罢了如何?上天有好生之德,能不见血,我们还是和平解决的好。”这时的天边,大批的骑兵出现,是完颜兀术得到了消息,带队赶了过来。计划赶不上变化,袁尚这一闹,恐怕华龙方面会有所准备,倒不如趁现在的机会一鼓作气,直接攻下张家口,总比绕过这里走上许多的冤枉路再次攻击山海关划算。反正华龙地方大,等消息传到天京的时候,“圣战”计划也开始了。

  完颜兀术人还未到,声音已经传来:“兀那南方蛮子!竟敢无故扣留我女真族人!快将我们的人放了,再将那马车交出来,奉上万两黄金的赔礼,不然的话,今天就叫你们城破人亡!”无数的女真人跟着喝呼起来,一时之间声势完全将华龙方面压了下去。“我华龙乃礼仪之邦,不愿和你们计较,把你们的人领回去,我们两家就此罢兵!不过这马车是我华龙商旅,怎能交给你们?”公孙攒的声音显出几分畏惧,他周围的人都可以清楚地听见他攥紧拳头时骨节发出的声音,显然他在拼命按捺心中的怒火。

  “既然这样,那你我只有刀兵相见了!准备攻城!”随着完颜兀术的命令,数万女真人摆开了进攻的架势,后面制作出来的攻城车等重型装备没有马队的速度快,等它们一上来,就是真正发动进攻的时候了。“纪大人,行了吧?”公孙攒尽量压低了声音在纪晓岚耳边说道,如果不是皇上的圣旨,就算没有其他各处的人马支援,碰到这种情况他也早就带人杀了出去,纵横辽东的白马军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纪晓岚点了点头,他身后的公孙攒、袁绍等几个主帅级的高手立刻将手抵在了他的背心,内力源源不断地送了过去,好叫他的声音能够响彻张家口的城头:“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今有辽东女真、契丹等蛮族,勾结异族,犯我边境,妄图颠覆我华龙河山,实为我从善崇良,不喜刀兵之天朝大患。然我华龙太祖遗训:‘犯我华龙天威者,虽远必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犯我华龙天威者,凡我华龙子民,必共戮之!亮德公公孙攒!”“在!”“仁德公袁绍!”“在!”“天煞将军龙元霸!”“在!”“北平都护府杨继业!”“末将在!”“命你等速发天兵,剿灭蛮夷,保我华龙太平盛世!”“遵令!”几个热血沸腾的将领立刻全体跪倒,抽出腰间配剑腰刀,同时划开手腕,将鲜血滴在早已准备好的酒碗中,然后将混合着鲜血的烈酒洒向下面早就摩拳擦掌的兵士们,齐声喝道:“犯我华龙天威者,当如何?”

  城外的袁尚第一个站了起来,撕去外袍,露出下面的金丝连环甲,大喝道:“凡犯我华龙天威者,必搜穷天地,杀!杀!杀!”说完,一抖缰绳,向着目瞪口呆的女真人冲了过去。他驾的虽然不是袁家战车中威力最大的破阵车,但是对于这些骑兵来说就已经是极为可怕的武器了,车体两侧伸出的锋利尖刃,没有任何肉体可以抵挡,所过之处,女真人人仰马翻血肉横飞。赵云率领的白马军自然不愿他抢了风头,呐喊声中,一往无前地向着人数比自己多上很多的女真人冲了过去,雨点般的利箭飞过,女真人成片地从马上掉了下来。没等他们还击,双方已经冲到了一起,砍杀声,惨叫声,马匹的嘶鸣声响成了一片。最前面的白马身上很快点缀上了无数的红色斑点。

  战场上的声音,并不是现在最大的声音,充斥在人们耳中的只有一个字“杀!”张家口的城门开启,无数的华龙军将士从中涌了出来,将那三十几个倒霉的女真人直接踏成了齑粉,冲向了远处的本来正准备攻城,却变成了被攻击的目标的女真人。酝酿已久的“天威”计划,终于揭开了面纱,从现在开始,整个世界将要面对一条翱翔在天,翻云吐雾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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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威 第十章   文 / 战争狂



  


  人口总数达五百万之多的天京,不但是华龙王朝的都城,更是实际上的今世第一大城市,其繁华程度比起属于那个“创世神”的圣京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由于华龙王朝一直的闭关锁国政策,使的各国多是闻其名而不能得见其真容而已。而事逢华龙王朝千年华旦,在龙御天的命令下,雁门关、山海关两大门户,再加上泉州、丹东、连云港三地大开国门,广为接纳各国使节参礼,一时之间华龙王朝的名字成了各国权贵挂在嘴边次数最多的字眼。

  光是圣京东城那些经过严格盘查才能流出华龙国界的货物,就已经是其他国家争相抢购的绝对紧俏的商品,现在有了能够亲身领略这个世界上最大、最神秘的国度的风情的机会,各国当中只要是自忖有点身份地位的人,无不削尖了脑袋想钻进出使天京的使团当中,使的几乎每个国家派出的使团都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庞大规模。自打一个多月开始,天京各城门就开始接待络绎不绝的各国到访使节团,再加上华龙各地前来天京凑热闹的富豪权贵,在原来的基础上,现在的天京的繁华程度又有了很大的提高。

  “邵公子,前面就是天京了。”由于邵野现在并没有任何官职在身,因此身为朱天鹏身旁十八铁卫之一,被他特地派出来陪伴邵野前往天京参加“扬威赛”的“浪里白条”张顺一直以“公子”称呼邵野。虽然朱天鹏并没有明说,但是他可也不是个傻子,当然清楚这个年轻人与主帅的关系绝非一般,一路之上自然是恭敬有加,小心伺候。何况邵野不但是天下知名的邵空子邵大师的唯一传人,更是天鹏军参加“扬威赛”的唯一代表,他可是所有天鹏军的希望。朱天鹏的训练之严,令每个天鹏军战士都自负就算在陆地上也绝对不会输给那些所谓的“五大名军”,但是朱天鹏一直严令天鹏军不得和任何人争胜好强,总是保持低调,现在这个令天鹏军扬名的机会可以说是得来绝非容易,无论如何也不能叫邵野有任何闪失。

  邵野和百里寒香并骑跟在张顺的后面,眺望着远处的天京城。天京城座落在华龙的两条大河长江、黄河的正中间,不算城郊,光是被厚厚的城墙环绕的城区,就一眼望不到边。开国之后,光是建造天京城里外三道的城墙,华龙太祖皇帝就动用了数以百万计的民夫,耗时十年以上,至今仍然不时进行完善和修整。最外围的城墙,将天京城围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方形,四面城墙的长度完全不差分毫,都是九十九里,这样算起来天京城的占地面积接近万里,已经超过了世界上为数众多的小国。外墙之外还有宽度七七四十九丈的护城河,不要说攻城,就是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想要填平这道天京城的第一防线恐怕就不是很多国家的军队能够在短时间内做到的。

  和大多数的华龙城市一样,天京城被一道比外墙更高、更厚、防御设施更严密的内城墙划分为内外两城。就算有人能够攻进外城,想要打进内城也将是一件势比登天的难事,不要说内城墙,就是外城那些看似散落的民居,实际上在接近内城墙的十二个城门附近的地方也是暗含着一定的玄理分布的,只要经过稍加改动,就是能够困住千军万马的奇门阵势。所以天京城的居民无论富贵贫贱,其房屋都由官府统一负责修缮,绝对不得私自改建。

  内城的最里面,就是方圆百里的皇城了,八道城门各由一营御林军守卫,人人都是从那些经历过战场上的真正生死搏杀的战士中挑选出的精英,足可以一当十,任何人妄图攻打皇城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就算能击败他们,后面可是还有驻守皇城的十五万御林军以及号称“华龙第一军”的五万“玄甲天兵”在等着他们。加上驻守内外两城以及附近可以迅速驰援的精兵,可以随时调动的捍卫京师的华龙军总兵力就达八十万以上,许多国家就算穷兵黩武也集合不了如此规模的军队。因此只要是见识过天京的人,对于那“不破金汤”的名声就不会有丝毫的怀疑。

  邵野扭头看着身边的百里寒香:“我们走吧。”百里寒香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催动坐骑,和邵野一起向着天京城的城门方向行去。去异人谷的时候,由于仓促赶路的劳顿,她没有和邵野在一起,见朱天鹏的时候,鉴于女子不得随意入军营的规矩,她还是留在了外面,现在前往天京,邵野已经答应她无论如何两人也不再分开。一路之上,除了晚上休息的时候,这对情侣一直不曾分离半步。虽然你情我愿,但是他们并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邵野曾经说过,要在自己在扬威赛中胜出之后正式迎娶百里寒香。虽然他对于那些世俗礼教根本不在乎,但是百里寒香毕竟是百里世家的小姐,就算光为百里家的名头着想,怎么也应该先为自己弄个适当的身份。

  “天鹏军邵野、张顺奉大帅之命前来天京,参加扬威赛。”张顺亮出天鹏军的令牌和盖着大印的文书,使的自己一行人没有受到丝毫阻拦,顺利地进入了城内。为首的军官还热情地为他们指引通往官驿的道路,同时兴奋地说道:“嘿,你们天鹏军也有人来了,这下天京城可真是群英汇粹了,不但各地的精英,就是那些外国使节也有不少将本国的厉害人物带了过来,想在扬威赛上一鸣惊人。”张顺晒道:“我天朝人才辈出,怎轮得到他们出头?有我家邵公子在,这次天鹏军一定会在扬威赛上展露锋芒,不会叫那些异族人以为我华龙无人。”那军官附和道:“那是,我泱泱华龙,随便拿出个人来就不是那些番邦蛮夷能够比的上的,这位公子,到时候可要好好表现哦,据说本届比赛中的优胜者,将会得到意想不到的丰厚赏赐呢!”

  邵野并没有答话,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向着他点了点头。现在的他,骨子里虽然仍是狂放不羁,但是已经明白起码表面不该太过显露,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一切,要比任何装腔作势都能令人更加信服。他正要和百里寒香一起上马,突然从旁边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你们是天鹏军的?”邵野扭过头去,正好和一道冷电似的目光对个正着,一个留有黄色胡须的少年将军正站在那里,带着一丝不屑的神情打量着自己。邵野并没有象以往一样用更加凌厉的目光回瞪,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却令那人感觉到自己的气势在他身上丝毫没有起到预料中的作用。于是那少年将军的身体微微前倾,气势立刻又加重了许多,刚才还喧闹无比的城门在两人无声的交手中一下子静了下来,人们纷纷指手画脚,却没有人敢出声打破沉寂,显然都清楚这人是谁。

  张顺不愧为见过世面的人,哈哈一笑,拱手道:“不知这位将军尊姓大名?”那人冷哼道:“我是龙骧将军麾下夏侯彰,你们既然来了,也就来了,不过别想着在天京耍什么威风。在水上也许还能抖搂点威风,但是到了陆上,有我御林军与玄甲天兵在,还轮不到你们出名。”张顺听了心中不禁一凛,这个夏侯彰的名声虽然也算响亮,但是还不能令他如此畏惧,但是他所代表的势力可是华龙的任何人也不敢低估的。先不说玄甲天兵这华龙五大名军之首的威名,光是这夏侯家族本身,就是拥有着非常大影响的一个势力。他生怕邵野因此和夏侯彰起什么冲突,因此连忙附在他耳边将对方的虚实告诉给邵野。

  华龙九公都是掌握着很大兵权的地方诸侯,但是并不是只有他们才拥有这样的势力。夏侯家族虽然并没有位列九公,却也是绝对不能低估,其子弟门人在军中分布之广,已经远远超过了任何一镇诸侯的势力范围。尤其是当今的夏侯家族的族长夏侯操,年纪虽刚过四十,却是能力过人,已经是掌管除玄甲天兵之外的所有御林军的虎贲将军了,权位之高,足可傲视群雄。夏侯家族中虽然多出健将,夏侯敦、夏侯渊、夏侯仁、夏侯洪、夏侯真等无一不是当时名将,但是能和夏侯操相提并论的恐怕只有西川玄德公的得力臂助之一,总领云州兵马的夏侯辅了。而夏侯家族的新一代,不仅继承了上辈的武风,更有夏侯植一样的智谋型人物,实在是各个家族中罕有的人才鼎盛。而这个夏侯彰,则是夏侯操之子,勇武过人,同辈之中只有夏侯霸可以与其并肩,刚满二十岁就已经跻身天品高手之列,曾经在比武中连败叔父夏侯辅手下战将吴兰、雷铜等多人,令夏侯操一脉的声势完全盖过了夏侯辅一系。除杨戬之外,和人交手从未遇到过敌手,生性好斗,又面生黄须,被夏侯操称为“黄须儿”,也是当今天京风头最盛的年轻将领,隐隐是“扬威赛”最热门的夺魁者之一。华龙步军骑军一向藐视水军,难怪嚣张跋扈的他会在现在故意找茬发难。

  邵野微微一笑:“夏侯彰是吧?凭你还不配说这样的大话,懒得和你计较,有本事我们扬威赛上见。”夏侯彰的逼人气势对邵野根本没有产生任何作用,他回过头去对百里寒香柔声说道:“我们走吧,和个疯子没有必要计较。”百里寒香略有余悸地看了夏侯彰一眼,翻身上了马。“混蛋!”夏侯彰哪受过这样的气,气急败坏之下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遥遥一拳击出,正中百里寒香的马头。骨裂声中,百里寒香的坐骑连悲鸣都没有发出就倒了下去,整个马首被打的稀烂。

  百里寒香的惊叫声中,邵野已经将她半空中的身子接住,轻轻地放在了地上,沉声问道:“你没事吧?”百里寒香秀目之中含着泪水:“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红儿,我的红儿啊!”那匹红马是她最心爱的坐骑,可是落日马场精心培育出来的四极名驹,跟了她多年,人马之间早就生出了无比深厚的感情。邵野的脸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周围的人都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身上突然散发出无比的怒气,轻轻地说道:“放心,寒香,我会为红儿找回公道的。”

  只有夏侯彰还根本不在乎邵野的愤怒,嘟囔着:“什么破马,连我一拳都受不了,拿着,算我赔你们的!”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丢在了地上,转身就要扬长而去。邵野的脚在地上一跺,那锭金子就在他的内力激震之下飞起,象长了眼睛一样直射夏侯彰的背心。听得风声,夏侯彰一个回身将那金子抓在手里,哈哈一笑:“小子,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值得我出手,来来来,你我今天较量较量。不过这金子是我赔你们的,你可得收下。”说着,抖手一弹,那锭金子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射邵野的面门。

  邵野根本没有理会那锭金子,而是选择了直接冲向夏侯彰,同时嘴里说着:“本来你是不配我出手的,”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到了夏侯彰的跟前,那金子在他护体真气的面前如同遇到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早被磕飞了出去。“但是你这个人实在太令我讨厌,”邵野的右手呈鹰爪状抓向夏侯彰的面门,在他伸手格挡的同时,左拳却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腰腹之间。“如果再不教训你,在那些异族人面前,”夏侯彰在呕吐的同时,已经被邵野拎起来扔上了半空。“我们华龙人的脸就要被你这样的废物丢尽了。”邵野运指如风,将夏侯彰身上的战袍划破,纷纷扬扬的碎片雪片一样地飞落下来。“我都替你的长辈感到羞愧,居然有你这样的人出来丢人现眼。”邵野在上身尽赤的夏侯彰身上点了几下,将他的穴道制住。“今天我必须好好教训教训你!”夏侯彰僵硬的身体一落到地面,就被邵野按的跪在了那里。“还不快给红儿赔罪?”邵野抓着夏侯彰散乱的头发,令不能动弹的他连续向着死去的红儿磕了三个头。“你真的不配我出手,想找回场子的话,还是叫杨戬来吧!”邵野一脚将夏侯彰的脸和着他的呕吐物一起踩进了泥土当中,伸手掏出一张银票,丢在他身上:“这是赔你的衣服的,你一定收好。”

  邵野的手一招,那锭落在几步之外的金子如同被线牵着一样飞到他的手里。在围观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他将百里寒香的手拿了过来,将金子塞在她的手里:“这个你拿好,是他赔给我们的,现在我们和他已经是两不相欠了。”然后他轻轻搂住百里寒香的腰肢,将她抱上了自己的马,自己也跳了上去,回头对张顺和那几个随行的天鹏军军士说道:“好了,我们走吧!”一片寂静中,邵野一行人沿着天京城的街道扬长而去……

  白秀真跟在王天的后面默默地走着,他们已经离开了雁门关,进入了华龙国境。王天的手上牵着唯一的一匹马的缰绳,上面驮着四肢被夹板固定,根本无法动弹的李贞英。圣京的事情交给了月琪姐妹暂时负责,直到新的东方圣使就任,而死在王天手上的吕纯阳,自然不会有什么人为他来找王天报仇,他的职位暂时由包铮替代。对于包铮的威信和办事能力,恐怕不会有什么人存在着怀疑。这样的搭配,足够王天放心离开圣京,前往天京“兴师问罪”的了。

  白秀真不知在想着什么,只知道低着头慢慢跟在王天后面,按这样的速度,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三人才能到达天京。但是既然王天没有表示,她也没有显出任何疑惑,如同一个听话的孩子一样亦步亦趋。她的心中现在乱成了一团,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想些什么了。救自己的时候王天所显示出的威势和力量,使得当年的孙大圣的模样一直浮现在她的眼前。谁料到这个前世天庭的煞星,现在反倒成了自己的救星和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呢?她现在已经乱了方寸,对自己今后的命运失去了判断的能力,王天虽然救了自己,但是在自己服下解药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自己一下,到现在为止,连话也只和自己说过一句:“走,和我去天京。”她根本猜不出王天的心中究竟是如何看待自己的,自己的命运可以说已经被这个人掌握住了,无论他想要对自己做什么,就看他那起码部分恢复了往日神力的力量,自己的任何反对都不会有结果的,只能任他为所欲为。哪怕王天要对自己做那自己最厌恶的事情,白秀真都感觉比他现在这样视自己如无物要好上一些,不过她知道当年的齐天大圣是不会象如来那样的。今后究竟会如何,既然他不说,自己也只有在心中惶恐不安地猜测了。

  王天的心中现在同样翻涌着,虽然自己已经向月琪姐妹隐晦地表达了如何对待白秀真,并且得到了她们的默许,但是主人可以说是强加在自己头上的这一“任务”自己一时之间还是不容易接受。对于白秀真,自己一直是拿她当作最具威胁的敌人来对待的,而现在不但要维护她的周全,更必须要她真心跟随自己。先不说对月琪姐妹的愧疚,就是对白秀真这一情感上的转变,就不是自己能够马上适应的。他知道现在白秀真正处在最低落的时候,如果自己能在现在和她刻意接近,再加上一些花言巧语,并帮她夺回东方圣使的位置,实现主人的任务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自己只要一看到她,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要做什么事情,就要堂堂正正地去做,现在“勾引”白秀真,总令他有种“趁人之危”的负罪感。想来想去,王天还是不能决定究竟该如何去做,不由得停了下来,心中不禁暗自责备自己,主人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是太优柔寡断了。

  一直默默跟在王天后面的白秀真差一点撞在王天的身上,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些,低着头,等待着王天的行动。王天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自己现在还做不到,索性就不去想好了,还是先把这两个圣使带到天京去,解决了她们的地位问题再说别的吧。还有几天就是千年华旦了,必须要抓紧时间了,最好能在“天威”计划正式公开实施之前解决这一问题,不然的话没准会对“天威”计划造成什么损害。自己的行动本身实际上就已经造成了这样的损害,虽然王天认为自己没错,但是还是应该尽量将损害降低到最小的程度。

  巍峨的雁门关现在不过是暮色中地平线上的一个小黑点而已。王天将李贞英揪下马来,用一只手将她挟住,然后转身对着白秀真说道:“过来,抱着我。”白秀真一愣,随即按照他的吩咐默默地走了过来,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腰。来到新世以来,自己还从来没有如此主动和一个男人这样接触过,虽然王天也抱过自己,不过那是在自己中了十香软筋散的情况之下,和现在的要自己主动完全是两回事。她抑制住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思,强迫自己按照王天的话去做,她知道现在的王天和前世的如来一样,都是自己不能抗拒的力量,无论他要做什么,自己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王天撒开缰绳,手臂搂住了白秀真的肩。白秀真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她已经认命了。不过王天显然并没有象她所预料的那样,而是在她耳边说道:“你的力量不够,从现在开始不要睁开眼睛,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天京去。”说完,他开始轻轻地念动着什么,灵力慢慢地汇集在了三人的四周。来到新世之后,王天还从来没有使用过东方仙术,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使用。纵横天界的齐天大圣,怎么会是个就知道用棍子乱打的匹夫呢?主人留给他的记忆里,当然包括着所有的仙术的使用方法。实际上,只要拥有足够的力量,仙术的使用并不是那么复杂,起码现在王天要使用的这个以他现在的力量就不再需要借助一般的媒介了。

  白秀真闭着眼睛,耳边逐渐传来呼呼的风声,对于东方仙术,她可是个大行家。虽然自己的力量还达不到王天的程度,她还是清楚王天正在施展的是仙术当中用来长途行走的“缩地法”,前世的自己当然清楚这个仙术的法门,虽然自己不曾用过。对于那些可以腾云驾雾的神仙来说,这样的法术实在是太低级了一点,大多是那些刚修得一点正果的妖精散仙之流才会用得到。但是在刚刚创立了千年时间的今世,能够随意施展“缩地法”的人,就足可以傲视天下了。她紧紧地抱着王天,感觉着王天的手臂加在她身上的力度,逐渐降临的夜色中,三人就这样向着天京的方向飞速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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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威 第十一章   文 / 战争狂



  


  还有两天就是千年华旦了,天京城所有的官驿中现在都是人满为患,进进出出的全是各地来天京参礼的大小官员。华龙有句俗话:“不到天京,不知道自己的官小。”平日里在地方上也算是“位高权重”的官员们,现在甚至有的需要几个人挤在一间房里住,不过对此谁都没有怨言,更不会有人傻到自己拿钱去外面住客店。先不说整个天京城甚至几乎已经找不到一间可以住人的人家,而且虽然包黑子现在远在圣京,但是监察司的其他人可也不是吃闲饭的,每年被他们捉住把柄的倒霉蛋,最少也要以百来计算。华龙王朝所倡导的“吏治清廉”,可不是说说而已,当官的俸禄虽然丰厚,但是如果出了事所遭到的惩罚,和他的官职则正好成反比,你的官越大,判的罪就越重。

  这几天,整个天京城最热闹的不是皇城,更不是各国使节居住的府第,而是玄武门外的演武场。由于“扬威赛”的正式比赛只有一天时间,之前的预赛现在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当中。除了象邵野这样的有重量级人物的推举的参赛者,以及那些公认的世家豪门派出的代表之外,来自全国各地多如牛毛的参赛者,要先在这里进行多次的淘汰,只有真正有实力的强者才能从中脱颖而出,获得在“扬威赛”上露脸的机会。每年华龙的武举,都要吸引至少数千名怀着一腔抱负而来的热血青年,如今这个史无前例的“扬威赛”,以官方三天前的统计,报名参加的人数就超过了十万。占地百倾的演武场上,每天至少要同时进行百场以上的比试,从早到晚,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就是最热闹的集市也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华龙江湖中最为流行的刀法之一,就是欧阳水涟的对手现在所施展的“五虎断门刀”了,就连那些走江湖卖把式的一般也能耍上一套。在一般的高手眼里,这样的刀法实在是不值一提,倒不是说这刀法本身破绽百出,而是会用这刀法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在刀上有些造诣的人,光听对手挥刀时候带起的风声就能知道他用的是哪招,接下来应该如何变化,自己需要怎么做就可以将对方击败。

  但是现在的欧阳水涟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同样的“五虎断门刀法”,在自己的对手手中使出来,招数还是那些招数,变化还是那些变化,看上去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偏偏又令自己遇到了自参赛以来最大的威胁。几天来连续的十七场比试,已经令欧阳水涟的体力下降了很多,虽然他出刀还是那么迅速有力,但是疲劳的感觉已经不可避免地涌上了心头。按说自己的对手同样也是经过了十七场残酷的淘汰赛才和自己交手的,可是欧阳水涟从这个孔武有力的小个子身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疲态来。

  欧阳水涟心中涌起斗志,将顽强的对手给自己带来的无力感压了下来。彭天虎,“五虎断门”彭家新一代当中的杰出弟子,平平无奇的五虎断门刀法在他手中不但保持了狠辣的风格,更多了几丝诡异,就是输给了他,自己也并不丢人。但是欧阳水涟必须赢,因为他是欧阳世家的代表,是落日马场的希望!经过法希德部落的袭击,落日马场已经是元气大伤,家道中落,人才凋零。马场的精英,在抵御沙驼人的进攻的时候伤亡惨重,不得不以关闭多处分号的代价来维持圣域平原上的总部重建工作。好在当时的王天因为月琪姐妹的缘故,对欧阳家很是照顾,在东城外特地开辟了一块土地供他们重建家园,在青龙队的羽翼之下,到也不虞再被人突袭。但是落日马场已经不复往日的声名是不争的事实,因此欧阳水涟才来到天京参加扬威赛,他要用自己的胜利告诉世人,欧阳家还是原来的欧阳家,落日马场头上的太阳不会真的落下去!

  彭天虎的攻势越来越盛,一刀快过一刀,欧阳水涟正在步步后退,看上去好象快要抵挡不住对方凌厉的进攻。相对于居于关外圣域草原的欧阳家来说,彭家的名气显然要更大一些,赛前人们所私自设立的赌局当中,也是看好彭天虎的人居多。看到对手快要坚持不住了,彭天虎更是将所有的力气都用了出来,想要尽快击败这个自己遇到过的最强对手。今天是预赛的最后一天,这场胜出的话,自己就能参加后天的扬威赛了,休息的时间只有明天一天而已,想到今后要面对那些养精蓄锐的种子选手,他就不能将过多的力气消耗在这里。

  同样的想法也存在在欧阳水涟的心中,所以他一直采取了“拖”的战略,不与对方正面冲突,更多的是游斗纠缠。自己所施展的一直是几路小巧轻灵的刀法,比起彭天虎的五虎断门刀法来耗费的力气要小,而且修习的武功对人是会有一定影响的,以狠辣著称的五虎断门刀法,肯定会造成彭天虎的脾气要比自己急一点。本来他的内力就要比自己弱上一点,当他的气力跟不上自己故意保持的快节奏的时候,才是自己动用全力的最好时机。不然的话,就算能赢了他,一是要耗费太多的力气,还有就是彭家的人可是有名的悍不畏死,万一他孤注一掷要拼个鱼死网破的话,他伤了倒不要紧,可是预赛有着严格的规定,不得致对手于死地,就算是重伤对手获了胜,也将被取消继续比赛的资格。

  每组比赛,都是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擂台上举行,落下擂台算输,在不好伤害对手的情况下,大多数的胜负都是靠着将对手击落或者逼下擂台决出的。现在欧阳水涟就故意给了彭天虎这样一个机会,逐渐退到了擂台的角落上。彭天虎看到胜利在望,大喝一声,手中的刀在面前虚空直劈,为猛的气势逼迫欧阳水涟退到了擂台的最边缘,在刀落到了胸口高度的时候却突然变砍为刺,诡异地刺向欧阳水涟的胸口。这是他自创的一招,当对手在自己以砍劈为主的五虎断门刀面前疲于应付的时候,突然来这么一下,经常能够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四周观战的人们立刻嘈杂起来,有的人已经叫起好来。

  欧阳水涟也没有料到他会使出这么一招来,不过到达了天品境界的他并没有象彭天虎预料的那样被迫跳下擂台,却是突然清啸一声,整个身体拔地而起,跃上了半空。就在彭天虎的刀化直刺为上撩的时候,欧阳水涟手中的斩马刀已经化作数条刀光搂头劈下,到了现在,他才真正使出了欧阳家世代相传的绝学“落日披风刀”。斩马刀少有人在步战中使用,多为马上骑兵佩带,刀口不但锋利,更有无数细小的锯齿,使的砍杀时的威力倍增。在欧阳水涟内力的全力催动下,那些锯齿在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响声,一柄普通的斩马刀,声势丝毫不比那些所谓的神兵利器弱。欧阳水涟劈过去的几刀都是虚招,因为速度太快,看上去仿佛是同时几柄刀一起劈过去一样。但是当彭天虎作出反应的时候,他的斩马刀就会同时作出相应的变化,对方最不好防备的那一刀将化虚为实。可惜今天不是烈日当空,不然的话再加上刀身反射的阳光,这样的虚虚实实,又带着慑人心志的啸鸣的刀法,才是“落日披风刀”的真谛。

  不过对于低估了欧阳水涟的彭天虎来说,这样的一刀已经足够了。虽然说彭天虎的反应并不慢,上撩的鬼头刀立刻变成了格架,将几道幻影挡了下来,但是他没有挡住的那道幻影立刻变成了实招,在他的身体进行躲避的同时,已经在他的肩头划过。欧阳水涟的身体落地,立刻反手将斩马刀收在肘后,拱手道:“彭兄承让了。”同时暗中运转真气,化解强行在最后关头改变斩马刀的方向所带来的内息不畅。

  彭天虎歪头看着肩膀处的那道衣服破口,露出黯然的神色,他知道欧阳水涟是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话可就不是光划破自己的衣服,以他的身手,摘掉自己的一条手臂也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他将自己的鬼头刀收了起来,抬头看着欧阳水涟:“落日披风刀果然名不虚传,多谢欧阳兄手下留情。彭某学艺不精,当回去勤学苦练,日后再请教高明!”说完,他跳下了擂台,从人群自动让开的道路中走了出去。到了今天,在各个擂台上交手的都是绝对的高手,欧阳家的威名毕竟还在,败在欧阳水涟的手上,虽然不能算是件光荣的事情,但是起码也还是可以接受的。实际上,能够挨到今天的人,就足以在江湖上扬名了。十万以上的参赛者,最后也只有百人能够通过预选而已,再和那五十名种子选手以及外国使节中的五十名好手角逐明天的扬威赛。

  “本场——落日马场——欧阳水涟——胜!”听着场外判官的声音,欧阳水涟的嘴角泛起一丝几乎不被人发现的微笑。虽然这样的比试并不是真正的生死搏杀,但是交手双方比的并不只是武力,更要比心智,比意志,对于自己这样的年轻人来说,每一次胜利,所能够带来的提升都不只是自己的自信心,更有平日里自己练功所学不到的东西。能够击败彭天虎,不但今后的扬威赛,就是落日马场的重新崛起,自己也看到了更大的希望……

  前世的黄土高原,实际上是由于人们对大自然的过度破坏而造成的,这不,今世的西安城附近,就不是前世的一片土黄,就连这个被人废弃了的窑洞,都被接近半人高的杂草遮掩了起来。白秀真正蹲在窑洞里,将水壶中的水喂给李贞英。两天以来,一直是她在照顾着不能自理生活的李贞英。尽管这个人是将自己害到如今地步的罪魁祸首之一,但是白秀真现在的心中却生不出一点对她的恨意来。在她的眼里,李贞英仿佛就是前世里自己所救助过的那些生灵,她的心境仿佛回到了前世的那个救死扶伤的观音菩萨一样,充满了怜悯地看着李贞英有些费力地将水一口口吞咽下去。

  李贞英被王天所伤的不只是四肢的骨头,全身的经脉甚至脑后的那根只有转世灵体才有的灵脉都被王天毁的乱七八糟,除非有拥有神灵般的力量的人来救她,不然的话就算是当今最著名的医生华佗来了,也只能保证她最多象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无论是武功还是仙术,她是不要指望再修炼回原来的水平了。现在的她,格外地脆弱,喝着白秀真喂过来的水,眼泪不由得又落了下来。

  “别哭了,你的伤会好的。”不知为什么,白秀真就是看不得她哭,看着她的惨状,自己的眼睛都有点湿润了。她忘记了李贞英本应该是自己的仇人才对,轻轻地抓住她的手,开动灵窍,将自己的灵力输送了过去。象李贞英这样重的伤,已经不是普通的医治方法能够奏效的了,尤其是经脉方面,就是前世人类的科技最发达的时候,也不过是从古人那里继承了有关的人体经络的知识而已,甚至还没有什么仪器能够将那些流转着神奇的真气的经络真正发现。能够治好李贞英的方法,只有用灵力重塑这一条路。但是就是治好当时月琪脸上的烫伤,那时候的王天全力以赴仍然留下了一道弯钩似的轻疤。白秀真虽然要比那时的王天强上一些,不过对于李贞英如此严重的伤势,她的这点灵力连杯水车薪都谈不上。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只好李贞英的话,恐怕王天都不在其列,只有隐瞒起真实身份的邵大师或者那神秘的精灵族了。

  “白姐姐,”李贞英含着泪说道,“不必为我浪费灵力了,我根本就是咎由自取。我不是为了自己的伤而哭,而是想起了自己以前所做的事情。白姐姐,我对不起你啊……”白秀真勉强笑了笑:“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了,你还是安心养伤吧。”“白姐姐,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可能完全恢复了。贞英真的没想到到了现在你居然还会对我这么好,一想起以前的事情,我就……我就恨不得你现在打我骂我,心中还能好受点。”李贞英看着白秀真,轻轻地说道,“白姐姐,你知道贞英原来是怎么想的么?”

  白秀真摇了摇头:“你还是先别说话了,你的身体……”“不,白姐姐!”李贞英忽然激动了起来,“我一定要说,等到了天京之后,无论皇上是什么态度,恐怕我们今后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如果这些话闷在心里,贞英就是作了鬼也不会瞑目的!”白秀真心中叹了口气,继续将灵力送了过去:“好吧,你说吧,我听着呢。”

  “白姐姐,你知道么?我一直很嫉妒你,嫉妒你的本事,更嫉妒你的地位。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上,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你都是女子当中独一无二的异数。贞英一直在想,如果不是我要比你小,你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而且一定会比你做的更好。”李贞英望着白秀真,继续说道,“父王也是一直这样培养我的。道家要想推翻一直压在头上的佛门,你是一个必须除掉的障碍,在创世之前,针对你的计划就已经制定了。”

  “白姐姐,我知道你不怪我,但是我自己不能不怪我自己,本来圣京在你的打理下,一切井井有条,以前的任何一个圣使,都没有你对华龙的贡献大。只有你来了之后,华龙人才能真正在圣京扬眉吐气,挺起腰板来做人。”白秀真听着,眼前却浮现出了王天的样子,摇头道:“这不是我的功劳,是王天……”“白姐姐,能够令桀骜不逊的齐天大圣甘心为华龙效力,难道不是你的功劳么?”李贞英苦笑道,“在这一点上,我嘴上一直都不承认,但是心中却很明了,比起你来,我还差的太多太多了。”

  “男尊女卑,男尊女卑……”李贞英的嘴里反复念叨着,“凭什么男人就应该骑在女人头上?别看我是个郡主,还不是一样要受男人的控制?只有获得圣使的位置,才能摆脱一般女子的命运,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说实话,也许是因为贞英的年纪小,对于前世的那种神仙生活,并没有什么好感,倒真想痛痛快快地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在世间活上一场,哪怕为此失去一切,贞英也是心甘情愿。什么佛门道教,骨子里还不是一样,贞英真的不想插手这样的纷争,做个凡人,要比神仙好多了。可是身为女人,在人间哪有自主的地位?所以贞英才会狠下心来,千方百计夺取你的地位。毕竟圣使只有一个,不将你推倒,贞英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白姐姐,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贞英的心中其实和你一样,都是想为华龙好,为天下好。哪怕是华龙被魔教控制了,恐怕他们也不可能不为天下百姓着想。只是贞英太自私了,明知道你比我要适合担当圣使,还是使出手段要将你拉下来。贞英实在是太向往圣使的位置了,只有成了圣使,才可以不必看男人的眼色行事,将心中的抱负真正实现出来。”李贞英叹了口气,“不过现在我是没希望了。白姐姐,我知道你我的心愿其实都差不多,到了天京后,我会将责任都弄过来。你还会是东方圣使,贞英的心愿,就拜托你代为实现了,一定要让华龙强大起来,更要让天下的男子都看看,我们女儿家不比他们差!”

  白秀真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我不会是圣使了,就算是皇帝亲口恢复我的位置,我也不会再在这个位置上呆下去了……”“白姐姐!”听了她的话,李贞英惊叫道,挣扎着要坐起来。白秀真连忙将她按住:“不要动,不要动!你的伤……”“白姐姐,”李贞英还是挣扎着,“为什么啊?你这是为什么啊?”

  “如果你想今后真的成个残废的话,那你尽管挣扎好了。”一个声音从窑洞外冷冷地传了进来,王天的身影出现在那里。他又向着白秀真说道:“不要管她,既然她愿意自己废了自己,怎么劝也是没有用的。”听了王天的话,白秀真低下头蹲在那里,拼命扭着头,不敢看李贞英一眼。李贞英惨然说道:“白姐姐,我本来就已经废了,没有了武功,没有了仙术,就算其他的伤都好起来又有什么用呢?求求你,白姐姐,就算为了我,你也不要离开圣使的位置呀!求你了……”

  “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王天冷哼道,“李靖虽然算不上什么人物,不过起码也是个天上的天王,人间的元帅,怎么生出来的女儿却是这么个窝囊废?”“我……”李贞英想开口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也低下了头,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你抬起头来,”王天说道,看到李贞英没有反应,于是喝道,“看着我!”李贞英一震,王天的话里带着不容她违背的威势,不由得抬头望着他,眼泪顺着面颊滑落。

  “武功仙术就那么重要吗?”王天顺手将刚从外面搞来的饮食丢给了白秀真。大白天的施展仙术实在是太招摇了一点,所以说他们现在都是白天休息,夜间赶路,以现在的速度,明天就能够到达天京了。“你想一想,难道说只有这些才能体现一个人的价值吗?华龙开国元勋,十三太保,就是个个都是武艺超群?你要是想不通这一点,就算恢复了原来的能力一样还是个废物!”两女刚才的对话,都被王天听在了耳中,对于李贞英的看法,他多少有了些改变,不然的话也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听了王天的话,不但李贞英,就是白秀真都是一震。李贞英的眼泪一下子止住了,眼前浮现了一个坐在轮椅上指挥千军万马的文弱书生的模样。窑洞里面半晌没有人说话,到了最后沉默才终于被李贞英所打破:“大圣,贞英受教了!”现在的李贞英,虽然仍然是不能动弹,却仿佛恢复了往日的活力,眼睛不再是空洞无神,王天可以从里面看到她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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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威 第十二章   文 / 战争狂



  


  身为华龙王朝的最高统治者,日理万机那是肯定的,尤其是现在,不但要针对情况的变化对“天威”计划做最后的调整,更要为明天开始的“扬威赛”操心,如果不是精力过人的龙御天,换个别人的话恐怕还真不容易应付。已经快到半夜了,忙了一天的龙御天现在自己沏了一杯浓茶,准备放松一下然后早点休息,明天的扬威赛,可是必须由自己亲自主持的。龙御天在处理公务的时候,除了必须接见的人之外,从来不会要任何太监宫女之类的人随伺在左右。在他的身上,一直还保持着当年行走江湖时的作风,根本看不出一个王公贵族应有的奢华。就连杯中的茶叶,都是路边的茶铺中随处可见的普通货色,不过这倒不是他有意节俭,华龙的皇帝就算再想叫人知道他是多么清廉,也没必要在这上面如此做作,实在是他的确喝惯了这口。一盏浓浓的粗茶,提神的效果并不比那些价格不菲的名茶次,相差的不过是味道而已,早年喝惯了这样的茶叶,龙御天对那些名茶反而不能适应了。

  所有的事情现在都算安排好了,就等明天的扬威赛开幕了。龙御天并没有叫人事先安排比赛的结果,虽然扬威赛是华龙输不起的一场赛事,那些异族肯定有在明天折华龙面子的打算和准备,但是龙御天对这些却并不担心。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民族的实力。他所需要的扬威赛,不是一场已经内定了冠军的闹剧,而是能够从中选拔出真正的优秀人材,同时又将华龙的天威真正展现给那些蛮夷之辈的竞争。人才济济的华龙,最令龙御天担忧的不是外患,而是没有外来的压力,导致内部的腐化,只有扬威赛这样的竞争,才能令人们总处在一种积极向上的心态中。只要真正奋发,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挡住华龙前进的脚步。

  放眼整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民族能够和华龙人相提并论。北方的冰雪帝国的土地甚至比华龙还要大,但是他们的人口却只有华龙的十分之一不到,而且那里天寒地冻,环境恶劣,民智恐怕也就比他们的邻居半兽人高点有限;南方的天竺、波斯、沙驼,都算的上世界上的强大势力之一,但是无论科技文化,都还要比华龙差上一个档次;倒是那些西方人如果能够联合在一起的话,确实是个可以和华龙较一时之短长的忧虑,不过西方大陆国家众多,战火连绵,缺少一个稳步发展的环境,而且人口方面也还和华龙差了不少,按现在的势头,越往后华龙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就要拉的越大;至于其他的东瀛、爪洼、高丽之流,当天威计划实施成功之后,恐怕都将成为历史上的名词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龙御天的担忧是杞人忧天,今天的朝会中,的确已经出现了这样的苗头。那个朱熹所放的那些厥词,居然还得到了多数朝臣的赞同。什么“君为臣纲”,那如果赶上个昏君,整个华龙也要跟着他走下去?龙御天要的大臣,不是他那样的只会时不时冒些酸水,只知道歌功颂德、阿谀奉承的酸儒,而是魏征那样直言不讳,敢于和自己作对的真正忠臣,或者是朱天鹏那样卧薪尝胆,十年磨一剑的良将。瞧早上的情势,怎么就连李靖好象都受到朱熹的影响了?龙御天的心中对朱熹充满了厌恶,如果不是看在他妹妹,前任东方圣使朱玺的份上,恐怕自己早找个借口将他打发回乡下去了。圣京方面传来的消息说,朱玺已经死在了创世神殿的一场内乱之中,这虽然算是个噩耗,不过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起码自己在处理朱熹的时候,要少了很多顾虑。

  龙御天随即又想到了圣京,想到了那道在李靖的大力赞同下,发去圣京要白秀真隐退的圣旨。天京和圣京之间路途遥远,消息传递不畅,除非是特别紧急需要动用飞鸽讯鹰的情报,不然的话那里发生的事情等到自己知晓的时候,已经成了过去的事情了。那个白秀真在自己的面前表现的十分出色,怎么她到了圣京之后却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先是青狼军和沙驼人一大一小的两场硬仗,然后是东城和其他三城以及神殿之间的冲突,差点酿成刀兵相见,到了后来连西方的什么龙族自由者联盟都插手了,居然一直打进了创世神殿,造成四位前任圣使全体死亡。

  本来按照自己的授意,白秀真到达圣京之后应该保持和各个外族的良好关系,同时暗中逐渐加大华龙和他们之间的贸易才对,这些事情碍于太祖遗训,不能由自己直接下令,名义上独立的东方圣使却是个非常合适的人选。但是她非但不那么做,反而有段时间甚至断绝了东城和其他各族之间的一切来往?龙御天并不清楚当时圣京的微妙局势,更不知道被有意隐瞒下来的所谓创世神殿的“内乱”的真正内幕,只是在李靖经过刻意增减的报告之下将责任都放在了不能“体会圣意”的白秀真身上,于是才会要李贞英去接替她。当然,李靖的报告当中自然也少不了告王天的状,面对面的时候打不过,背后用软刀子捅人,可也是昔日天庭的神仙们的绝技之一。

  想到王天,龙御天不禁发出一声冷哼,这个南宫世家的叛徒,在他看来不过是个浑水摸鱼之辈,仗着一身武功,挑起圣京的动乱,从中谋取好处,东城的那些和自己的意志相违背的动作,差不多都是在他的挑动下发生的。可惜他的运气好,居然从青龙队的大统领的位置上进一步登天,成了创世神殿的神卫统领。现在就是自己也不好拿他怎样了。龙御天对白秀真的怨恨倒有不少是从王天而来,一个背叛将自己养大的南宫世家的王天,居然还会得到她的信任,放手将东城的事物交给他,真不知道尹霜华是怎么教的她!

  龙御天又想到了当年在江湖中的相识,曾经的清心斋斋主,退隐多年,仍然占据着“天榜”的次席位置的闻春雨来。算起来她应该比自己高上半辈,但是机缘巧合之下,她和白小楼之间的事情当世之间还健在的知情者中也有了自己一个。这也是龙御天对于清心斋的弟子十分信任的原因之一,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来。对尹霜华他也有些了解,虽然不如闻春雨出色,但是也算是个难得的人才,怎么现在这个白秀真却根本不象她的师父师祖?龙御天真想将那个白秀真叫人押到天京来,好好呵斥她一顿,替她们教训教训这个丢清心斋的脸的小辈。

  这时,龙御天的身体还保持着舒适的坐姿,但是真气却已经迅速布满了全身。自己在御书房的时候是不会有人来打扰的,外面虽然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但是已经超越了天品境界的龙御天还是知道已经有人摸到了御书房的外面。“刺王杀驾么?”龙御天心中笑了笑,这可是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能够悄无声息地摸到这里来的人,就是整个华龙恐怕也只有那些“天榜”级别的老家伙了,究竟会是谁呢?龙御天的脑子里将当年行走江湖的时候遇到的人物一一滤了一遍,做出了初步的判断,来人并不是自己见过的人,倒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中没有有如此能力的,只是无论哪个都不应该有这样的动机。“是不是‘圣战’计划的一部分?”他的心中这样猜测着,他对白秀真唯一满意的事情就是将那些异族的“圣战”计划打探了出来。也许是因为发现计划失败,他们又找了高手来刺杀自己。想到这里,他忽然王天也不那么可恨了,至少是他在暗中将那几个魔法傀儡拦了回去,还没有声张,起码在这件事情上他做的漂亮。

  龙御天并没有叫人的意思,能够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来到这里,来人就肯定不是一般的侍卫能够料理的,没必要叫他们来送死。恐怕只有供奉堂里的那些老家伙或者李靖杨戬之流才能派上点用场,只要龙御天的脚尖一踩,精心设计的机关就会将消息传到供奉堂和御林军那里,只需片刻功夫,这里就将挤满了前来保驾的高手。不过龙御天丝毫没有触动机关的打算,登上皇位之后,自己就没有了和人动手的机会,敢和自己过过招的,就只有那几个老朋友了,但是既然不是真打,实在也没有那样做的必要。现在外面的神秘来客,却令龙御天的心头不禁有一丝激动,仿佛又回到了原来闯荡江湖的时候。无论来的是什么人,自己都有信心凭自己的力量维护自身的周全,还是等先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再让那些侍卫来“奋不顾身”地“保护”自己好了。

  “现在是冬天,外面很冷的。”龙御天轻轻地说道,他清楚外面的人在等待着自己松懈的机会,于是开口说道,“为什么不进来?”有这样的实力的人,自然多少是要顾及自己的脸面的,既然自己这样说了,他就没有再在外面等下去的必要了。果然,门开了,出乎龙御天的意料的是,凭自己感觉到的气息,来的人不只是一个,而是有三个之多。不过龙御天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只是看着手中的茶杯:“要不要来杯茶?”

  看着泰然自若的龙御天,王天开口赞道:“不愧是当今的天子,现在还能够保持如此的镇定。”他放下被自己挟着的李贞英,和白秀真对望一眼,一齐躬身下去:“草民王天、白秀真,见过万岁。”这是王天要求白秀真这样做的,现在自己可是齐天大圣转世的身份,虽然说面前的是当今天子,但是今天本来就做好了和他撕破脸的准备,实在是没有必要象一般人一样三拜九叩。主人当年两次大闹天宫,自己虽然没有那样的本事,但是闹个人间的朝廷,也应该算是变相继承了主人的传统吧?

  饶是龙御天的镇定功夫做的再好,现在仍然不免生出一丝诧异的神色,抬起头来:“王天?圣京的王天?”不用王天的回答,他就已经知道答案了,站在这个貌不惊人的男子身边的,不是刚才自己还在心中责骂的白秀真还能是谁?他的视线刚落在李贞英的身上,李贞英已经苦笑道:“皇上,贞英有伤在身,请恕罪,不能向您见礼了。”听了王天的一番话之后,她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颓唐样子了,眼中甚至更多了几分自信和狡猾。虽然对王天对自己的指点十分感激,可是自己好容易得来的圣使位置可是被这个人弄下来的,更将自己的一身功夫给废了,圣使的位置可以还给白秀真,但是只要有机会的话,王天的仇她也是要报的,大不了到了最后也给他留条生路而已。她见龙御天注意到了自己,立刻将自己受伤说了出来,想在这上面做点文章。你个猴头再强,恐怕也应付不了守卫皇城的千军万马的吧?

  可是龙御天现在对她好象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只是和王天的眼睛对望着,并没有表现出一个皇帝应有的威仪,反而带着一丝微笑:“怎么?是来这里兴师问罪的么?”他看到王天和两个圣使一起出现在这里,而且显然白秀真一切以王天马首是瞻,已经隐隐猜到了他此行的目的。虽然说他没有想到王天居然有这样大的胆子夜闯皇城,但是却因此生出了对王天的一丝赞赏。一个只知道见缝插针、浑水摸鱼的人,怎么会有如此的胆量呢?不论他怎么解释,自己为了现在的事情就算株连了他的九族,恐怕整个天下也没有人会为他喊冤。可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却根本没有丝毫畏惧,只是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令他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王天并没有回答龙御天,而是忽然蹲了下来,看着李贞英。李贞英就感觉王天的眼神能够刺透自己的心灵一样,不由得心中有些发毛,想要躲避王天的眼神,却又根本没有力量哪怕是闭上眼睛。王天忽然笑了笑:“不要拿别人都当傻子,自作聪明是你最大的缺点。还是你将事情的经过讲给皇上听吧,只要你说的都是真话,也许我还有能让你恢复力量的方法。不然的话,就算是李靖也救不了你。”他的声音很平和,但是最后一句听在李贞英的耳中,那强大的信心却令她不禁毛骨悚然,这才发现自己还牢牢地掌握在王天的手里,根本没有翻本的机会:“王统领你放心,贞英一定不会有半句虚言……”

  已经过了三更天了,可是龙御天却仍然丝毫没有睡意,凭着直觉,他知道李贞英讲的都是实话。如果圣京城的情况真的象她所说,那么白秀真不但无罪,反而是个大大的功臣。他头一次对李靖生出了少许埋怨,很多事情基本上和他告诉自己的一样,但是却都多少有着一些微小的出入,就是这些微妙的出入,令自己产生了对白秀真的错觉。他并没有怀疑李靖的忠诚,而是有了整顿情报传送系统的打算,有些重要的情报,哪怕是错上一个字,整个意义可能都要颠倒了。即将进行的“天威”计划当中,这方面的事情自己一定要特别注意。玉帝留在他脑海中的烙印,使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李靖。人的思想是最无法被别人控制的,能够做到这一点,恐怕也只有玉帝这样的主神才能做到了。

  李贞英说完之后,御书房里没有人说话,一直这样保持着冷场。龙御天的面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王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要他发令叫侍卫拿人,自己就必须保护好白秀真,带着她安然离开天京,先回到圣京的创世神殿,然后再折转去亚美利加找哈维的麻烦去。至于接下来的圣使人选,不管她是谁,都和自己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了,反正凭自己在神殿的身份,就算是龙御天也不能拿自己怎样。在“天威”中帮华龙的忙,就叫月琪她们以神使的身份配合新任的圣使好了。如果龙御天是个明白人,并且有足够的魄力的话,也许白秀真还真的能够回到圣使的位置上去也不一定。不过王天并不抱多大希望,泱泱华龙,再找一个有足够能力的女人并不是很难,如果真叫白秀真回去的话,那不是龙御天在自己抽自己的嘴巴?不用马上,只要龙御天能够在今后找机会为白秀真正名,就已经是很理想的结果了。

  “是朕错了,”这是龙御天第一次在王天他们面前用这样的自称,“白秀真,你受委屈了。”一直没有做声的白秀真默默地跪了下去,御书房里就剩下了龙御天和王天两个站着的人。王天稍微向旁边让了让,听着龙御天的声音:“你不但没有错,还是我华龙的一个大大的功臣,圣京现在的局面,可以说都是你和王天开拓出来的。放心吧,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李贞英的事情,的确不对,不过现在她也算是已经得到了惩罚,还请你见谅,不要将事情宣扬出去。”王天的心中不禁对龙御天竖起了大拇指,知错就改,能以天子的身份向一个女子道歉,神色又是那么自然,并没有丝毫的做作,就冲这一点,他的心胸就可见一斑。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制定出如此规模的“天威”计划来,这个龙御天,可要比前世的那些所谓的“明君”要高上太多了。

  “扬威赛之后,我就会发出新的圣旨,你还是圣京的东方圣使,起来吧。”龙御天又将头转向了王天,嘴角带着一丝赞赏:“王天,道听途说果然不可信,说实话,听了你的事,我对你并没有好感,不过现在,我应该可以说是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了。看人我还是有点自信的,可惜啊,你不能兼任青龙队的大统领。杀吕纯阳,伤李贞英,我都不追究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奖赏?没有你的话,恐怕我现在还蒙在鼓里,险些冤枉了白秀真。不要推辞,这是你应得的。”

  “皇上,”白秀真忽然开口,抢过了话头,“秀真真的不想再当什么圣使了,还请您收回成命。”龙御天一愣:“为什么?”白秀真低着头:“秀真觉得好累,只想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再说您的圣旨是金口玉言,怎么能够轻易改动呢?岂不是被异族笑话?您能明白秀真是个什么样的人,秀真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天威当前,再次更换圣使难免会令圣京人心不稳,实在不是个好的选择。我知道您是为秀真好,但是这样做实在是对大局不利。”“就算你不当圣使,不也一样得换人,一时之间,叫我去哪里再找一个深悉整个计划,又能力出众的人选代替?”“有,”白秀真抬起头来,却不是看着龙御天,而是冲着王天说道,“王统领,算是秀真最后一次求你,我知道你有办法将贞英妹妹治好的,圣京不可一日无主啊!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请你帮帮她吧,她真的是在为华龙着想啊!”

  王天静静地站在那里,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良久,才对着一旁地上泣不成声的李贞英说道:“你要记住一件事情,不要再自作聪明,分清楚什么是轻什么是重。回到圣京之后,就做你该干的事情,听明白了吗?”李贞英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天:“你……你……”她对自己的前途怎么能够不考虑,听王天的意思,他不但同意自己做圣使,甚至还能将自己的伤治好,一时之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王天没有理她,而是转向了龙御天,“请帮我找个安静的地方,我给她疗伤。”

  龙御天笑了起来:“非常人自有非常的本事,我没看错你,王天。不过也不必急在这一时,你难道不想看看扬威赛么?天都快亮了,还是明天再说吧。”李贞英的伤势他虽然不是完全清楚,但是也能看出来不是一般人能够治的好的。他不知道王天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医治李贞英,但是肯定会是件费时费力的事情。王天并没有向自己讨赏的意思,但是自己却不能不赏他,普通的东西自然拿不出手,对王天这样的人来说,荣誉要比任何物质上的赏赐更好,更能令他接受。

  没等王天开口,龙御天已经大声叫道:“来人!小桂子!”“皇上有何吩咐?”一个小太监很快从外面跑了进来,对于御书房里多出来的王天三人,他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只向着龙御天躬身问道。宫廷里的人,自然要有眼力架,清楚什么是自己该知道的,什么是自己不该知道的。“吩咐下去,在七位评判的身边再加两个位子,并且通报所有的人,创世神殿的神卫统领王天和前任东方圣使白秀真,将作为我亲自请来的客人,在扬威赛上观礼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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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威 第十四章   文 / 战争狂



  


  “今天是华龙王朝的千年华旦,想必现在天京很热闹吧?不知道霆儿怎么样了……”岳飞骑在马上向着山海关走去的同时,心中在这样想着。这一个月的时间,是他这辈子过的最痛苦、最漫长的一个月。山海关头一次被异族人的皮靴践踏,而本应该守卫华龙门户的岳家军,却只能在远方看着匈奴人在城墙上面载歌载舞,把酒言欢而不能有丝毫动作。不知道有多少无声的泪水和着鲜血咽下了将士们的喉咙,纵横沙场未曾一败的岳家军,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士气低沉。就是现在马上就要返回山海关,从匈奴人手中再次接管自己曾经用鲜血守护的地方,他们也还是打不起精神来,死气沉沉地跟在岳飞等将领的后面行进着。

  作为直接负责山海关方面行动的指挥者,林则徐最近可是受尽了白眼,心中虽然也不舒服,但是他还是能够理解皇上如此动作的苦衷的。如果说当今天下还有一股力量能够直接威胁到华龙王朝的存亡,那么就非草原联盟莫属了。至少曾经有近百个民族消亡于突厥人之手,往日民族众多的草原,经过了千年来的无数争斗撕杀,留下的已经不足原来的十分之一了。凶残的突厥人一直是草原上面最强大的力量,号称“金狼”的突厥骑兵,所到之处从来是寸草不留。通过武力的劫掠,其他的草原民族大多被他们逐渐削弱,直至被赶出草原甚至灭族,如果没有匈奴人的话,恐怕现在的草原早就已经完全是突厥人的天下了。

  匈奴人可以说是草原上面最骁勇善战的民族了,就算是人多势众的突厥人,也不敢轻易招惹这些几乎是生长在马背上的天生骑手。和其他民族的骑兵不同,匈奴人从来不屑于穿戴任何盔甲,因此他们的骑兵冲击的速度最快,在同样的时间里前进的路程最远,行军的持久力也要比其他民族更长。如果说是城池争夺的话,华龙军倒不会怕了他们,但是在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恐怕没有人能够比匈奴人更适应那里的环境了,没有人敢说一定可以击败他们。

  纵横草原的突厥人,只碰到过两个不能取胜的对手。当他们试图进犯华龙王朝的国境的时候,曾经遭到了华龙军的有力抵抗。几乎全是骑兵的突厥人面对壁垒森严的城池一筹莫展,最后不得不退兵。但是他们也已经给华龙带来了巨大的灾难,无数的村寨甚至小城市被毁。当时建立不久的华龙王朝刚刚将国内的动乱平息,根本无力追到草原上去,只得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沿着华龙和草原的天然边界修建了一道连绵万里的城墙,以此来阻挡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打过来的突厥人。而突厥人也意识到了华龙并不是之前曾经被他们征服的那些弱小民族,于是双方签订了互不侵犯的条约,从此以长城为界,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和平关系。

  暂时放过了华龙,将目标定在先将草原彻底征服的突厥人,很快遇到了第二个强大的对手。号称无敌的金狼军,在没有任何盔甲的匈奴骑兵的前面,却象纸糊的一样,丢盔弃甲,狼狈不堪。突厥人不得不调动了大部分的力量来和匈奴人交战,才能勉强维持战场上的相持状态。这正好给了当时还没有恢复元气的华龙喘息的时间,谁都清楚华龙与突厥之间的所谓“和平协议”的分量,不管谁积蓄了足够击败对方的力量,这张废纸都会马上消失。

  突厥人人多势众,拥有草原民族当中最大的土地,最多的人口,最精良的装备。但是匈奴人却拥有草原民族当中最好的战士,虽然人口要比突厥少上太多,但是匈奴人却是全民皆兵,除了老人孩子,所有的人到了马上都是优秀的战士。两个民族之间的争斗持续了几百年,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到了最后,突厥终于发现在这段日子里,长城那边的华龙已经不是原来的华龙了,起码他们暗地里提供给匈奴人的精钢马刀等装备就已经不是自己方面可以比拟的了。华龙同样在大力发展骑兵,他们的五大名军当中骑兵占了三个,究竟是什么目的恐怕不难猜测。再打起仗来的时候,他们可不是只有笨重的战车可以和自己正面较量了。

  于是有了著名的“草原之盟”,突厥匈奴的首领共同立下了最庄严的誓言,从此一个新的草原联盟出现了,其他的民族被两族联合一扫而光。到了千年后的今天,草原上值得一提的势力已经是屈指可数了。草原民族天生的扩张性在草原已经没有了宣泄的余地,龙御天以突厥人的角度思考,现在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不撕破和华龙的和约,要不和匈奴人翻脸。和突厥人比起来,匈奴人和华龙的关系要好的多,当年和突厥人的战争中,如果没有华龙背后的默默支持,势单力孤的匈奴人恐怕不见得能够有今天的局面。

  本来按照龙御天最先的打算,是要挑起草原联盟之间的争端,然后和匈奴人联合在一起将突厥人消灭。匈奴人虽然勇猛善战,却是憨直豪爽,没有那么多的心计,加上人数和华龙不成比例,根本不必和他们开战,只要一直保持彼此之间的“亲密”关系,以华龙的影响力,迟早他们要被自己同化掉,成为华龙王朝的一部分。

  可是后来圣京方面传来的“圣战”使的龙御天打消了这个念头,一夜之间,华龙最直接的敌人不再只有各个游牧民族了,就连孤悬海外的东瀛人都有在华龙的花花世界分一杯羹的念头,更何况还有虎视眈眈的两大强敌:南方大陆的沙驼人和北方大陆的冰雪帝国。“天威”计划只得做出一系列的修改,原先的攻打吐蕃、高丽的计划被和亲替代,以节省出足够的兵力用在其他方面。虽然华龙人口众多,但是武风并没有那些整日里生活在亡族的阴影下的民族那样昌盛,普通的百姓不经过专门的训练,在战场上根本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这些敌人无论哪一个也还不值得华龙过于惧怕,但是要同时和这么多敌人作战,一时之间哪来的那么多训练精良的战士?华龙国境之内一直是四海升平,除了那些职业的士兵,没有多少人具备马上能够上战场的素质。行军打仗,可和江湖中的争斗撕杀不同,一个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武林高手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机会,还没有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普通士兵大。

  既然不能力敌,那么就只有智取了,因此才有了龙御天所策划的一系列和亲结盟等行动。除了久受华龙熏陶的大理,对于其他的吐蕃、高丽等国龙御天并不完全相信,但是表面上也只能做出完全信任的样子。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敌人需要一个一个地彻底解决,而不是都将他们击败却留有后患。还好沙驼人的后院着火,有自己的“圣战”需要拼命,显然不会再参与到华龙方面的这个“圣战”里来了,龙御天首先选定的目标,就是对华龙最具威胁的突厥人,同时也别叫水军闲着,叫那个一直****扰沿海地区的岛国也尝尝被人侵略的滋味。

  凭着和匈奴人之间的良好关系,龙御天还是可以联合匈奴人对突厥开战的,不过他并不想这么做。既然原来准备用在吐蕃、高丽等方面的兵力省了下来,光华龙自己的力量,现在就已经够让突厥人尝尝那些被他们灭族的民族尝过的滋味的了。匈奴人反而成了一股不能确定的力量。别看他们的常备军只有二十万,一打起仗来,三百万匈奴人至少可以组织起一百万的兵力来。如果他们投向突厥人,那么战果究竟会如何,龙御天自己心中都没有底。而且当突厥被消灭之后,华龙和匈奴人之间就再也没有了共同的敌人,彼此之间的蜜月就算渡完了,各种利益冲突就将逐渐显示出来,到时候最终还要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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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匈奴人和亲的同时,龙御天和匈奴人的大汗铁木真达成了协议,所以才会有了这道令岳家军将士感到耻辱的圣旨,将山海关交给匈奴人一个月。华龙和突厥,都是匈奴的“朋友”,铁木真现在也是左右为难。明眼人都清楚快到摊牌的日子了,但是他发现无论站在哪边对匈奴来说都不合适。帮突厥攻华龙,平地之上还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草原上无敌的骑兵,但是华龙的城墙却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更不要说华龙的人口要比整个草原上的人加起来还要多十倍。帮华龙打突厥,胜利几乎是可以预期的,但是接下来呢?没有了突厥这道挡箭牌,自己能够挡的住强大的华龙吗?更何况草原上的人最重信诺,只要对方还没有打过来,现在华龙突厥还都是自己的朋友,怎么能够和朋友开战呢?

  龙御天的建议叫铁木真看到了新的希望,山海关交给匈奴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足够自己将整个民族转移出去的了。世界上最大的草原并不是在东方大陆,而是地域更加宽广,却是地广人稀的北方大陆。如果匈奴人能在那里生根的话,不但没有了夹在华龙突厥之间的夹缝中左右为难的窘迫,更有着无比美好的前景。经过一番考虑,铁木真终于接受了龙御天的提议。既然有更广阔的天地,东方大陆的草原就让给华龙又如何?当匈奴足够强大的时候,再打回自己的老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龙御天也同样感到满意,不但解决了匈奴这个哽刺在喉的后顾之忧,还同时化解了另外一个极大的威胁。匈奴人的英勇善战可不是吹的,就算还有半兽人帮忙,冰雪帝国恐怕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将矛头指向华龙了吧?匈奴人胜,自然要先忙着扩大疆土,不可能在短期内和华龙发生冲突。匈奴人败,北方大陆起码也要伤些元气,再说那时候恐怕突厥早叫自己解决了,只要华龙能够集中力量,还不会有几个势力被龙御天看在眼里。

  前面就是山海关敞开的城门了,可能是匈奴人也清楚现在岳家军心中的感受,并不打算和华龙方面见面,而是留了一座空城,所有的人都已经开进了北方大陆。岳家军的将士们默默地进入了空空如也的山海关,找到了往日里自己的岗位,继续履行着自己前一个月并没有履行的职责。林则徐作为现在山海关的最高指挥者,只发出了一道命令,就是要军方所有的首脑在晚饭后来自己这里,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晚饭之后,岳家军的兵士们正在忙碌地准备着,他们不过是打头阵,明天那些暂时被迁移走的山海关的住民将回到这里,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提前准备了。而岳家军所有的主要将领,除了代表岳家军去天京参加扬威赛的岳霆之外,现在都来到了林则徐这里。有了林则徐原先的暗示,他们大都清楚是什么样的事情要宣布,不过这仍然不能消除他们心中的耻辱。整个天下又有几支军队会象自己这样拱手将自己的阵地让给异族,然后再回来收拾被他们弄的一塌糊涂的家?将领们都是这样,今后的动向被严密地封锁了起来,底下的兵士的心情更是可想而知,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什么乱子,实在就是岳飞治军有方了。

  看到大家都到了,林则徐并没有说什么废话,而是直截了当地步入了正题:“我知道大家的心中现在都不是滋味,其实我也是一样。不过我相信岳家军,不会因此消沉下去,而会将这些怨气转化成对突厥人的愤怒。明天,只有明天一天,我们必须将返回的百姓安置好。从今天起,‘天威’计划就已经开始了。后天开始,将会陆续有各地的兵马到达山海关,统一归岳将军指挥。我们这里是东路,元月初五,我们的大军将会同时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向突厥人发动进攻。具体的事情就交岳将军处理,我将负责山海关的防务,大家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会将这里牢牢地守住的,其他的事情,就看你们的了!”

  岳飞的眼睛中射出一道寒光:“我们忍了很久了,这些日子大家过的都不好受,胸口都堵着一口气。终于到了我华龙可以扬威的时候了,无论是谁,在战场上如果表现的不象条汉子,别怪我到时候军法无情!匈奴人的行动早就被突厥人发现了,他们一直没有动作,但是不可能没有准备。几天后,迎接我们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大家有信心没有?”“有!”所有的人同声吼道,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泛着慑人的杀气。匈奴人不让打,突厥蛮子,你们等着……

  万众瞩目的扬威赛,打头阵的第一场比赛居然是两个女子之间的较量。不光是男子,很多民族里的女子同样存在着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雌。不要说圣京的圣使都是女子,全是女性却能征惯战的亚马逊部落,维京公国瓦尔库妮公主麾下的“黑郁金香”,天竺王朝的“曼佗罗”,地中海联邦的“金雀花魔法团”,哪个都是闻名天下的红粉武装。华龙的女性虽然大多依附着男人,但是军伍中也同样存在着全是女兵的队伍。归隶于北平都护府的“霸王花”,就是一支全由女子组成的精兵,由杨继业的夫人佘赛花亲自训练,总数达万人之多。但是她们并没有参加针对契丹女真两族的战斗,而是在这个紧要关头被全体调到了天京,负责维持千年华旦的治安。

  作为霸王花派出的参加扬威赛的代表之一,穆桂英显然将心中因此而来的忿忿不平发泄到了赛场上,手中的银枪丝毫不给对方留一点下台的余地,几招之内就将那个波斯胡姬的弯刀挑飞,人也一脚踹到了台下,引起华龙方面的一阵欢呼。扬威赛中,特地为女子留出了一定的空间,二百名选手当中,有二十名女性,争夺最后的十名胜利者当中的一个名额。除了穆桂英,另一个华龙军方推举的女性人选也来自北平的天波府,杨排风,一个一直以李天森这个“棍王”作为自己赶超对象的倔强的丫头。由于华龙的九公可以世袭,加上许多和扬威赛同时展开的行动需要可靠的人手,所以九公的后人和龙家的子弟都不在参加扬威赛的行列里,而其他的豪门只要对自己的后代有信心,都千方百计地将他们安插进那五十名种子选手之列,以图一鸣惊人。

  扬威赛的分组是通过抽签决定的,除了那二十名女子,其余的选手通过抽签被分成了九个组,然后再以每组一场的次序进行比赛,到比赛的最后一天,每组将决出一名最后的优胜者。接下来的第二组,却是两个死对头碰在了一起,一个是斯拉维亚联盟的魔法师,一个是普鲁士王朝的战士。人们头一次目睹了西方魔法的威力,随着那个魔法师口中的吟唱,一个个火球神奇地出现在了他的手里,然后向着对方飞去。赛维奇的名字,在斯拉维亚山区可是无人不知,他的连珠火球,曾经消灭过一整队企图洗劫山村的盗贼。

  赛维奇不愧是法圣级别的大魔法师,施展魔法的速度惊人的快,一连串的火球令代表普鲁士的哈恩不住地躲闪,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台下的华龙人都兴高采烈地看着赛维奇拿倒霉的哈恩为靶子为自己表演着免费的“戏法”,不住地为他加油喝彩,就好象街边观看走江湖卖艺的一样,就差向里面扔钱了。反正双方都不是自己人,看着这个小瘦子耍的那个大个子团团转,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不知那个小瘦子宽大的袍子里究竟藏了多少火炭,如果他都丢光了的话……”有的人还在这样为赛维奇担心着。

  王天的神色却是很严肃,他可是知道西方的魔法的厉害的,这个赛维奇比起萨哈夫来显然还要有点差距,不过这样的连珠火球如果打向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魔法,以武功应敌的华龙人的话,恐怕胜负很可能在最初就决定了。他又想起了在创世神殿当中和那个黑袍法师交手的时候,第一次面对魔法的自己是多么的束手束脚,如果不是灵力帮忙,自己就算最后能赢恐怕也要受点伤的。而换了这些多数恐怕还及不上当时的自己的年轻人,他们能够应付的下来吗?他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望着端坐在龙椅之上的龙御天。

  龙御天也是眉头轻皱,自己举办这个扬威赛,本来以为别的人最多派点孔武有力的战士之类的家伙来让华龙精英练练手,谁知道刚一开场就见识到了神秘的西方魔法。凭他的眼力,自然明白那些火球并不是在变戏法,看哈恩的样子,显然极为忌惮,根本不敢让火球打在身上。恐怕自己方面最容易应付魔法师的,就是会使用东方仙术的人了,但是仙术修炼起来可是非常需要功力的,扬威赛的唯一限制就是参加者都必须是年轻人。除了白秀真和不知今后能否痊愈的李贞英,哪能找到一个如此年轻,却又精通仙术的人来?他心中原本满满的自信现在不禁多少打了个折扣,不过现在也没别的办法,能不能为华龙争气,只有看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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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威 第十五章   文 / 战争狂



  



  场上的局势显然对哈恩不利,他现在心中十分地懊悔,没有一上来马上近身,给了赛维奇吟唱咒语的时间。这可是其他职业和魔法师交战时候的大忌啊!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哈恩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被对方没有止尽的火球赶下台去,必须想办法摆脱这种危险的处境。“拼了!”哈恩的心中猛地下了决定,孤注一掷之下,紫色的斗气屏障护住了身体,不再理会赛维奇接踵而来的连珠火球,猛地向对方冲了过去。

  赛维奇的心中泛起一声冷笑,他等的就是哈恩这样做。他立刻捏破了左手心里一直攥着的一个魔法轴卷,夹杂在连串的火球当中打在了哈恩的斗气屏障上面,耀眼的光芒顿时令哈恩睁眼如盲。一个魔法师是不可能同时释放两个不同种类的魔法的,因此哈恩才想拼着硬接几个火球来靠近赛维奇,以魔法师最惧怕的近战方式击败对手。但是恐怕换了谁也不会想到,赛维奇这样级别的大魔法师,居然还会使用魔法轴卷。哈恩知道自己上当了,无奈之下只得凭着印象冲向赛维奇的所在,赌上一把。

  一个普通的“闪光术”轴卷决定了这场比赛的胜负,赛维奇只是轻轻地一躲,哈恩就从自己身边冲了过去。几个更大的火球随即轰在哈恩的后背上面,将他来不及停止的前冲之势加快,倒霉的哈恩冲出了擂台,一头载倒在地。如果没有他身上的斗气屏障,恐怕这几个火球就足够要他的命了。一个同样来自普鲁士的参赛者抢上前去,一把将背心处焦黑一片的哈恩扶了起来:“哈恩,你没事吧?”

  哈恩睁开眼睛,苦笑道:“我还坚持的住,是我大意了,没能完成元首的嘱托。隆美尔,以后就靠你了,一定不能让我们普鲁士在这里丢人。”隆美尔望着台上来自和普鲁士不共戴天的斯拉维亚联盟的赛维奇,沉声说道:“你放心吧,斯拉维亚人一定会得到教训的。”这时观众们才爆发出喝彩的声音,为这一场难得一见的异族人之间的比武叫好。谁胜谁负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看到那些异族人独特的功夫。

  有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已经在下面评判了起来:“小个子的火玩的很好,不过如果他能在口中含口火油,等那大个子冲过来的时候喷出去,恐怕那大个子就不敢接近了,那样的话至少能多看一会儿。咳,反正才刚开始,这样完了也好,下一场没准更好看呢。”“那个大个子太笨了点,脚步虚浮,显然没有练过轻功,听声辩器的本事更不行,不然的话就算眼睛看不见了,那几个火球也不至于打在他的身上。不过那层紫色的护体真气可是真不赖,年纪轻轻就能将内气放在体外化为有形之物,可惜他的招式太次,根本没有什么身法可言,不然的话也能算是个高手。挺好的一根苗子叫那些异族人耽误了,如果他能拜在我华龙门下的话,担保他出师之后回去可以……”

  虽然现在场上气氛火热,第三场竞技已经开始了,但是毕竟是冬天,太阳一被乌云遮住,不少人就被寒风吹的瑟瑟发抖。看到台下的那些魔法师们因为赛维奇的胜利个个得意洋洋,王天不禁心中有点恼火,想找个机会挫挫他们的锐气。可是自己并不是参赛者,哪有评判亲自上场比赛之说?他四下打量,寻找着借机发挥的借口,突然之间看到了天上的乌云,心念一动,主意已经有了,悄悄地瞟了身旁的白秀真一眼,然后运起内力,将声音束成一线传到她的耳中:“凭你的仙术,能在现在造成一场雪吗?”

  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白秀真身体一震,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睁眼同样用“传音入密”的方式回答道:“大圣,你是不是想弄场大雪下来,好让那些异族人知道知道仙术的威力?”她的心思敏捷,王天问的话虽然突兀,但是她还是很快弄清楚了王天的意思。“秀真的能力有限,现在天上的云并不多,如果想弄场雪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恐怕要借助香烛祭坛等物,效果要大打折扣,倒不如你亲自动手……”“不,”王天回答道,“还是你来更好一些。不过等等再说,先看看情况。”他不再理会白秀真,将注意力转到了龙御天那里。

  场上正在交手的两人都是来自华龙,一个是江南军方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凌统,一个是来自山海关的名将之后岳霆,两个都是俊俏的少年郎,两柄银枪斗的难解难分,惹的台下采声阵阵。不过龙御天显然也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上面,眉头微皱,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华龙的武功虽然精妙,但是就和西方的魔法被人们看作戏法一样,那些异族人看着凌统岳霆两人的翻越腾挪,表现出来的不是想象中的震惊,而是纯粹的观赏性质的叫好。几个力士模样的家伙更是双手环抱胸前,嘴角带着轻蔑的神情,暗忖就这样的小白脸,再多几个也不够自己一拳的。什么扬威赛,不过是华龙人找个借口热闹一下而已,等自己上场的时候,一定要叫这些黄皮肤的家伙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的力量。

  “皇上,你发现那些异族人的异状了没有?”王天的声音在龙御天耳边响起。龙御天略微一愣,随即用“传音入密”回答道:“看样子他们根本弄不懂我们的武功的奥妙之处,倒是他们那些什么魔法更花哨,更能令我们的人叫好。”“皇上,我知道您本来的用意是想借扬威赛让那些异族人见识一下华龙的力量,但是恐怕你这样做并不好达到预期的目的。”王天久居各族混杂的圣京,在这方面说出来的话在龙御天耳中自然要有不小的份量,龙御天心中一动:“那你说该怎么办?”

  “扬威赛不过是切磋性质的比赛,并不是生死相搏,而且重伤对方还算自己输,很难叫人将全部力量发挥出来。就算到最后十个优胜者都是华龙的人,那些异族人也有的说,并不能真的令他们信服。如果这样的话,我们不如在其中再安插些节目,一些能令他们真正察觉彼此之间的差距的节目。”王天的话简直是说到了龙御天的心里去了,他清楚王天恐怕早已有了腹稿,于是问道:“说吧,你准备怎么做?”“皇上,不如我们……”

  现在的科技条件之下,渔民们只能靠着观察天色来判断天气的变化,所以说那些刚开始出海的小伙子,都要先在有经验的老人的带领下锻炼一段时间,当获得了足够的经验之后,才会独力操驾渔船。对飘摇海上的渔民来说,最大的威胁并不是那些到处肆虐的海盗,而是变幻莫测的天气,一个不留神,很可能整只船队都会被突如其来的台风所吞没。清晨,一支规模颇大的华龙渔船队,现在正在东海的洋面上航行着,寻找着鱼群的踪影。对于随队护航的那两条隶属夷州府的战船来说,还有个人对整条船队的意义要比他们更重,这个人就是张丰年。

  张丰年就是眼前这百来条渔船的总指挥,虽然说他已经年过五十,身子骨已经不太适合长时间的出海航行,但是他却是这一带海上最有威望的人,只要他说东,和他在一个船队里的人绝不会有一个人往西去。象他这样经验丰富的老渔民,大多数都被那些船行拉过去了,成了商船上的向导,所以人们对不被金钱诱惑的张丰年更多了一丝敬重。

  现在的张丰年,正站在船头望着远方的朝霞,判断着今天的天气。刚刚经过了一夜的休息,现在渔民们都在张罗着将各船系在一起避免离散的缆绳解开,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随着人口的增加,现在华龙的渔船已经不仅仅局限在沿岸的狭小水域里进行捕捞了,而是追逐着那些季节性洵游的鱼群,脚步开始向外海发展。现在的这只船队,就是冲着随着暖流向着深海迁移的鱼群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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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自己的经验,张丰年判断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在这种情况下,很多鱼儿都会浮到阳光能够照射进来的浅水层,一网下去,所获最丰。他并不太担心这次出海的安全,因为现在是冬季,风是向东南吹的,极少会出现夏日里时常降临的具有毁灭性的威力的台风。可是不知为什么,现在的他心中却总有一点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曾经救过自己和整个船队的命,如果不是自己的预感告诉自己危险的降临,恐怕他们早在去年就被那场肆虐华龙沿海地区,夺去数万人性命的台风卷入海中葬身鱼腹了。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张丰年下意识地向东方望去,发现海平线上隐隐出现了许多黑点。黑点越来越大,很快可以看清楚那些都是船只的桅杆了。这是一支张丰年这辈子也从来没有见过的庞大船队,自己所指挥的这支百余条船的船队,就已经是这附近规模最大的了,但是连对方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就是华龙的水师,也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过如此大规模的船只调动了。张丰年立刻发出信号,命令已经散开的各船将刚刚撒下的渔网收回,准备向大陆的方向返航。

  人们虽是多有不愿,但是仍然按照张丰年的命令去做了。张丰年现在所扮演的角色,就好象战场上一支军队的指挥官,除非你想独自留在海上,不然的话就必须听他的命令。就算有指南针的帮助,少了他这样经验丰富的老水手,想回到岸边,先不说那些随时可能令船只搁浅沉没的暗礁,就是方向都不好判定,目前条件下的指南针,还根本不能在颠簸晃动的条件下发挥作用。在随时有着风浪的海上,人们更多靠着的是经验来判断方向。

  “割断渔网!割断渔网!”张丰年突然发出了撕心裂腑的叫声,“快割断渔网,大家分开,向西面跑,有多快跑多快!快!割断渔网!是倭人!是东瀛的船!”在张丰年心中闪现过的那许多设想当中最为可怕的一个现在变成了现实,那些船的样子,并不是华龙渔民所惯用的飞轮帆船,而是又方又扁,仿佛象个盒子,在船身两侧伸出整齐的桨叶,中间一根突兀的桅杆,正是东瀛人才有的船。这船被东瀛人自己称为“铁甲船”,而受过他们的侵扰的华龙却按照样子形象地将这些东瀛人的战船称为“扶桑龟甲船”。在福建总兵戚继光和夷州府汉光军的共同打击下,本来频繁袭扰华龙沿海的倭寇最近已经消失了踪影,但是张丰年知道眼前自己所看见的并不是海市蜃楼,而是实实在在的倭寇大军。

  渔船队立刻乱了起来,纷纷割断用来吃饭的宝贵渔网,掉头向着西方逃去。倭寇的凶残可是出了名的,龟甲船的载重虽然要比其他船只小的多,但是速度却要快上不少,转弯更要灵活,加之重要部位覆盖着一层铁甲,不畏普通的矢石,是海上渔民眼中死亡的代名词。慌乱之下,有的渔船互相撞在一起,有的用来加速的飞轮被渔网缠住,眼看着一队龟甲船距离毫无抵抗能力的渔船队越来越近,甚至可以看见上面头系白布条的倭人手中举起的弓箭长刀。

  东乡平八郎并没有因为眼前突然出现的这支渔船队而改变预先的计划,坐在旗舰“大和”号上,继续指挥着自己的船队向着西北方向进发。自己所指挥的可是集中了全国上下八成的战船的庞大舰队,这一千四百条龟甲船,是日本国步入辉煌的希望,没有必要为了眼前这些没有什么军事价值的华龙渔船浪费时间。自己的目标不是这些渔船所逃窜的方向福建,而是更要北面的崇明,那里是华龙最大的河流长江的入海口。在自己方面长期以来的不断袭扰之下,华龙人的海防十分严密,不但有汉光军这样规模巨大的舰队,各地州府同样拥有属于自己的海上力量,陆上更有精兵集结,贸然登陆的话并没有什么胜算。

  不过现在传来消息,去年华龙南方普遍遭遇水灾,除了沿海负责防备自己的兵力之外,华龙军南方的力量大多被派出进行救灾。虽然说现在是冬季,水灾早已过去,但是灾后重建的工作同样牵制着大批的华龙军。趁华龙内陆暂时兵力不充足的机会冒险沿长江而上,直接在华龙内陆登陆,是“圣战”计划当中这些自认是太阳的子孙的家伙需要执行的任务。光有外患还不够,必须在华龙的腹地制造出这样的内忧来,才能尽可能分散华龙的力量,使之不能集中,将他们人数和资源上的优势尽量抵消。当突厥、冰雪帝国等人在和严阵以待的华龙边防军鏖战的时候,日本人却在华龙最为富庶,自认最为不会受到侵袭的腹地出现,哪怕最后不能成功站住脚,也可以给华龙造成极大的破坏。同时这些地方所拥有的财富,只要能带回去,就足够自己的国民挥霍多年的了。就算“圣战”最后失败了,日本也不算亏本,反正华龙一直总想体现自己的“泱泱大国”的身份,只要自己道歉,再做出几道看上去足够“诚恳”的保证,他们是不会为了这些区区的“身外之物”而追着自己非要讨回来的。

  长时间的海上航行是最消磨人的意志的,因此虽然说不想因为这些没有多少油水的渔船浪费时间,东乡平八郎还是派出了一队战船去攻击他们。反正华龙人多,杀了也是白杀,借对这些渔民的杀戮来提高部下的士气和对华龙的轻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情。几条落后的渔船很快被日本人的船追上了,船篷被火箭引燃,着起了火。一些渔民不顾刺骨的冰冷海水,跳进了海中,随即遭到雨点般的箭矢的攒射。隆冬季节,温暖的人体很快就被海水吸走热量,僵硬如木头,身上的棉衣被海水浸泡,更成了负担,这些渔民除了海面上的丝丝血迹,什么也没有留下。

  “杀!”奉命发动进攻的南云忠一拔出战刀挥舞着,指挥着这队进攻华龙的日本舰队中最精锐的战船无情地追赶着四处逃窜的华龙渔船。为了节省,他下令不要多用火箭,而是利用自己船体坚固的特点,将那些躲避不及的渔船撞进海底,以现在的季节,只要落水,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够活下来。

  “扑通”一声,一道水柱溅起在南云忠一的座舰“吉野”号旁边,是护航的那两艘华龙战船发射出来的巨石。只有华龙的战船才有足够的吨位可以普遍装备投石机,其他的国家的战船,除了冲撞,主要的攻击手段还是弓箭和两船贴近之后的跳帮肉搏。受到华龙的影响,现在的日本战船上面多少也配备了一些投石机,但是和华龙的大船比起来,射程要近,威力要小,这也是龟甲船在和华龙战船交战的时候经常吃亏的两大原因之一。距离远的时候,华龙军就用巨石攻击,当距离足够近了,则会发射火箭火器,将对方的船只烧毁。日本战船上的龟甲可以抵挡普通的箭矢,但是却经受不住巨石,木制的船体更怕火攻。

  但是南云忠一现在却并没有象以往一样选择撤退,而是发出了命令,放过那些渔船,将这两艘不知好歹的华龙战船当作了攻击的目标。“愚蠢的华龙人,还以为我们用的是铁甲船么?”南云忠一发出了贴近的命令,心中冷笑着。他所指挥的这些战船,虽然看上去还是铁甲船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却是所有日本战船中威力最大,最神秘的“龙鳞战船”。

  看到进攻渔船的三十条倭船全被自己吸引了过来,邓世昌长呼出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今天是不可能幸免的了,但是在死前自己不但要拉上尽可能多的倭寇垫背,更要尽可能地保护那些渔民的安全,于是他并没有直接去拦截数量要远远超过自己方面的龙鳞战船,而是将那艘明显是旗舰的“吉野”号当作了攻击目标,试图以“围魏救赵”的方式为渔民们争取到更多的时间。显然自己的搭档丁汝昌也是如此打算,“镇远”、“定远”两舰上面的投石机,同时向着南云忠一的吉野号不断投掷出巨石。

  一颗巨石终于击中了吉野号,吉野号的桅杆应声而断,上面的了望手成了日本人在这场海战中付出的第一笔代价。但是相对来说要比龙鳞战船笨重的两舰也已经被日本人团团围住。丁汝昌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汉光军战士立刻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各种火器点燃,向着日本战船发射了出去。这些火器都是在华龙人过节时燃放的烟花爆竹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最厉害的就是“飞火神鸦”了。一个近似风筝一样的“飞火神鸦”,可以携带数斤火药,在点燃之后,在火药的推动下朝敌船滑翔而去,在现在的条件下已经算的上海上近战当中威力最大的武器了。除了几只“飞火神鸦”之外,大量的威力要小一些的“火龙出水”、“蹿天蛇”之类的火器也纷纷发射。更有不少兵士拿起弓箭,发射着特制的火箭。和其他民族的火箭不同,华龙人的火箭在海战的威力最大,这倒不是说华龙的火油火药比其他东方民族好,而是在华龙的火箭上面,箭尖和箭身捆绑的引火物之间,都有特制的十字分叉,可以保证火箭射中敌船的时候不会因为穿透过去而导致引火物熄灭。

  风向的缘故,“飞火神鸦”的目标并不是吉野号,而是另一侧的日本战船。“飞火神鸦”最大的缺点就是准确率不高,而且速度要比弓箭慢的多,虽然命中之后的威力大,但是对于龙鳞战船这种在龟甲船的基础上发展来的新式战船来说,作用并不明显。除了两侧的桨,实际上龙鳞战船在船体的正下方还加装了一个类似华龙船只两侧飞轮的人力踏动的转轮,使的它的行动力大增。只有一只飞火神鸦撞上了一条龙鳞战船的船帆,并没有造成船体的伤害。

  华龙兵士惊讶地发现以往对倭寇作用最大的火箭今天却根本发挥不出威力来。经过训练的华龙水军弓箭手,射出的火箭可以牢牢地钉在倭寇战船的铁甲上面,谁叫他们的冶铁技术并不发达,自身的资源又贫乏,说是铁甲,实际上多数还是用涂黑了的木头充数而已。但是今天自己所遇到的这些倭寇战船,上面覆盖的装甲面积不但要比一般的龟甲船大,其作用也是非常明显,没有一支射中的火箭能够扎在上面,都被弹到了海里。这是双方的距离更近了,日本人也开始发射自己的火箭。据说火药现在也已经传到了他们那里,但是他们显然还没有熟练使用火器的能力,近距离的攻击还是以火箭为主。

  “啊,一定是龙鳞战船!”邓世昌的心中立刻闪过了这个念头。他不是没有听说过倭寇所吹嘘的这种“天下无敌”的新式战船,但是却是头一次真正遇到。看起来除了上面的护甲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日本人的船多,雨点般的火箭从四面八方向着两舰攒射过来,根本无从躲避,两艘华龙战船很快燃起了大火。

  木制的船体在火焰的侵蚀下快要坚持不住了,看到旁边已经渐渐沉了下去的“定远”号,邓世昌心中泛起了决死的念头。“砍断桅杆!全力加速!”随着他的大声命令,桅杆被砍断了,燃烧着的船帆排击在海面上。没有了船帆的“镇远”号,反而没有了海风的阻碍,在红着眼的水手全力踏动的飞轮的帮助下,速度明显上了一个台阶,向着来不及躲闪的吉野号冲了过去。

  南云忠一对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印象,就是镇远号那越来越近的船体和上面越烧越旺的火焰。“轰”的一声,即将沉没的镇远号一头撞在了要比自己小上一截的吉野号上。龙鳞战船的护甲再厚,也抵挡不住这样的大力冲撞,吉野号被冲中间撞为两段,成了龙鳞战船在华龙与东瀛的战争中龙鳞战船的第一个牺牲品。“犯我华龙天威者,虽远必诛!”熊熊烈火中,镇远号上的战士们在被海水淹没之前,大声呼喊着心中的信念。作为汉光军的战士,他们都有着面对死亡的准备,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虽然死了,但是却能换回更多的华龙渔民的生存。仇,是会报的,无论是谁,激怒了华龙,下场都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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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威 第十六章   文 / 战争狂



  


  岳霆以微弱的优势战胜了凌统,第四场比赛开始了。巧合的是,这一场又是西方魔法师的天下,一个来自地中海联邦的魔法师在华龙的参赛选手按照礼节躬身施礼的时候就已经吟唱好了咒语,双方一开打,没有遇到过魔法的华龙选手就被对方的麻痹术制住,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就落了个黯然落败的下场。这可是开赛以来第一个输在外族人手里的华龙人,人群里面只是稀稀落落发出了几声叫喊,每个华龙人的脸上都不好看。虽然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是华龙选手输的如此彻底,甚至没有出手的机会,任谁也会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龙御天这时没有理会场上的局面,而是招手将几个负责扬威赛的统筹安排的官员叫了过来,低声地说着什么。王天则又转向了白秀真:“这样下去在气势上我们首先就输了,一会儿听皇上的安排,该你出手的时候一定别犹豫……”他将刚才和龙御天商量好的计划告诉了白秀真。白秀真听了,低下头去:“大圣,还是你来吧。”既然王天都已经能够自如地使用“缩地法”,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王天摇了摇头,随即说道:“你这是怎么了?不是一直想展示女子是不输给男人的吗?怎么现在这样好的一个机会你却要放弃?我现在等于是创世神殿的人,怎么好代表华龙亮相?就算你已经不是圣使了,不也一样是华龙的人?除了你,还有谁能施展这等级别的仙术?别那么没有自信,你可是前世的观音啊,难道你想看着我们华龙在异族人面前灰头土脸吗?”他有点猜出来白秀真拒绝的理由了,因此说话的时候声音特意的柔和了许多,没有了以往在她面前的冷峻。

  白秀真沉默着,嘴唇咬的紧紧的。自己何尝不想在众人面前一展身手啊?可是自己虽然现在贵为评判,却是个没有任何其他身份的人,最多算个前任的圣使而已,当着这么多前辈贵胄,甚至还有自己的师祖,哪轮的到自己一个弱质女流出头?当年的天庭上面,一切事情就都要论资排辈,何况现在的人间?而且她一直在想着今后的出路,她可不愿默默无闻下去,却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重新崛起的机会。华龙大战在即,扬威赛之后恐怕就要正式和那些异族宣战了,到时候军务肯定将是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天波府的霸王花不也一样没有机会参战?男尊女卑并不是华龙所独有的现象,除了给自己带来许多痛苦回忆的圣使,哪里还有适合自己发挥的位置?

  王天看到她的样子,明白自己猜的恐怕不错,于是开导道:“世人皆认为女子要弱于男人,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女子没有表现自己的机会。现在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你为何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在异族人面前,你代表的是我们华龙,为国争光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而在我们的同胞面前,你则是华龙女子的代表,叫那些异族人惊讶于华龙的同时,那些男子同样会惊讶于你的表现。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为你们女人露露脸,怎么能叫男人相信你们也有不逊于他们的力量?用事实说话比什么都有效,要想叫男人看得起你们,首先你们就得有叫他们知道自己有值得他们看得起的资本啊!你不是没有这个力量,放眼天下,能强过你的人又有几个?可是怎么偏偏你和那些俗女子一样这么没有信心?”

  白秀真抬起了头,并没有用传音入密,而是用着只有自己身边的王天可以听见的细微声音说道:“大圣,谢谢你,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明明可以你自己来的。”王天明白她被自己说动了,回答道:“你们这样的前世神仙并不明白人间的事情,就在你们还依恋在天界的时候,人间已经不是你们原来见过的那个人间了。被你们所毁灭的那个世界,女人早就不再是男人的附庸了,无论在哪方面,她们的光芒都不会被男人掩盖,甚至一个国家的领导人是女性的也不罕见。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安慰你,叫你找回信心,而是女人站起来本来就是今后发展的趋向,我只是顺天而行而已。”

  说着说着,王天忽然发现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叫白秀真了解一些以前不为她所知的事情,于是索性接着说了下去:“你知道玉帝如来为什么要进行创世吗?不是因为人间堕落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而就是因为人间的发展令他们恐惧。当时的人类已经快能掌握灵力的奥秘了,如果任他们发展下去,迟早有一天天上的神仙将失去赖以维系生存的灵力供奉。还有你更不清楚的事情,那就是这样的创世轮回并不是第一次,如果没有这些神仙,人类的发展就不会一直被禁锢在这样一个小圈子里面。你多少应该知道一些精灵族的事情吧?他们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种族,以他们的能力,我们这里所谓的神仙根本就没法比,可是他们还是要到这里来寻找自己今后继续发展的方向。可是这些神仙究竟在做什么?固步自封,贪图安逸,本来他们是有可能发展到比精灵族更加强大的程度的,但是现实呢?除了我以外,你们又有谁曾经下到过前世的人间,清楚他们在做什么吗?玉帝如来也许可以,但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他们可能说实话么?”

  白秀真的神情变化甚为频繁,王天所说的有些自己知道,但是从未如此深入地想过,而有些则是自己根本不曾听说的事情,心中极为震惊。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王天并没有欺骗自己,堂堂的当年齐天大圣怎么会向自己这样的一个弱女子说谎呢?况且他根本没有骗自己的必要,就算没有这些理由,他要自己去做什么,自己也根本没有违抗的能力。从王天的话中,白秀真能够隐隐领略到当年这个人孤身对抗天庭的真正原因,不是只有神才是世界上的最高存在。只要有了足够的时间,平凡的人类可以发展到的境界,甚至可能远远超过这些高高在上的神灵。虽然作为转世的神灵,自己一时之间还不能完全接受这样的事实,但是现在她看着王天的眼神已经更多了一丝尊敬:“大圣,秀真受教了。”

  “不要叫我大圣,我不是当年的齐天大圣。”王天差点脱口将实情告诉白秀真,在他心中,清楚要白秀真真心归附自己的重要,但是却并不能接受以“齐天大圣”的身份接纳她的结果,毕竟那样的话自己不过是主人的替代品,作为一个男人,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的,何况这也不是主人希望看到的事情。主人对自己的期望,并不是再塑造出一个齐天大圣来,而是要自己领悟更高的境界,甚至超越他本人,使的人类的进化找到新的方向,白秀真不过是这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条件而已。如果自己以主人的身份得到她的话,恐怕在心中就再也不能超越以往的主人,今后最多是个主人的翻版,哪谈的上什么更高的境界。

  看到白秀真错愕的眼神,王天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自己的确要在心中保持和主人的不同之处,但是表面上又必须作为主人的转世来面对所有的人。这是自己必须做到的事情,因为只有这样,当如来苏醒过来的时候,一直藏于暗处的主人才可能有机会对付他。天知道经过了几次创世轮回的如来,所拥有的力量之强大,就是鼎盛时期的主人也不能望其项背,加之他很可能会将其他沉睡的诸神的能量吸为己用,正面应对的话,自己方面根本没有任何胜算。而除不掉如来,就算能将其他神灵消灭,不但不能挽救这个世界的命运,恐怕反倒算是帮了如来的忙。没有了任何其他神灵可以制约的如来,简直是个令人不敢想象的噩梦。

  “哈,天无道,我便将你亡之,齐天大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今后也不会再有齐天大圣了,取而代之的将是我,王天!”王天想起主人说过的话,心中泛起了无限豪气,于是开口说出这番话来,当然只有白秀真能够听到他的传音入密。没错,什么事物都是在发展的,当年的齐天大圣的确强大,但是并不代表今后就没有人能够超过他,自己的身上可是同时拥有着他和眼前的转世观音两人的气息的,又经过精灵族大长老这样的甚至超过神的存在的点化,成了第一个领略到“无”的人。不但主人,就是精灵族都将寻找更高层次的希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难道这还不能说明自己的实力么?王天知道自己的任务并不是走主人曾经走过的路,对抗如来的事情,还是由和如来存在着数不清的恩怨的主人自己来了结更好一些,自己只要在执行自己的使命的同时扮演好主人替身的角色就足够了。

  王天清楚自己刚才的话有可能使白秀真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产生一定的怀疑,毕竟这个女人无论前生今世可都是绝不能小觑的精明。于是在说出那一番模棱两可的话来掩饰之后,立刻转变了话题,以使她的心思不至于还放在这上面:“那么你呢?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等待如来的苏醒,然后回到他那里,继续过着那没有希望的神仙生活;要么就和我一样,忘了前世的自己,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在今世找到自己应该走的路,究竟该如何选择,就看你自己的了。”

  “唉,”白秀真叹了一口气,“现在的这个样子,如来他还可能能苏醒么?”王天一愣,随即想到主人所说过的关于如来的事情还是其他人所看不到的事情,谁又能想到在人间占了上风的道家却要在天上付出更大的代价呢?他发现自己怎么在白秀真的面前总说一些自己不该说的话,正要想办法补救,白秀真已经幽幽地说道:“大……王天,无论如何,就算如来真的能够醒过来,秀真也不想再见到他了。秀真谁都可以怀疑,但是今后不会怀疑王天,只有你才能为秀真指出自己所看不到的东西。秀真想通了,不是神仙又如何,是神仙又如何?亏了自己还是前世的观音,怎么连佛法里的‘四大皆空’也不能做到,总是拘泥于自己的身份。女人又怎么了?”白秀真的眼中露出离开圣使位置之后从未有过的信心,“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的希望的,谢谢你,王天!”她特意加重了对王天的称呼,想以此表达出自己心中的决心。堂堂的齐天大圣都可以作回一个普通人,自己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

  王天对白秀真投以赞许的目光,心中高兴,清楚就算她还不能完全接受自己的话,自己也已经起码在她心中种下了种子。前世观音的身份,不但对现在的她,就是对自己来说也同样是一堵墙。如果想要自己和她能够真心在一起的话,就需要两个人都忘记前世的事情,以今世的普通人的身份来互相接触,重新了解对方。只要有一个人不能这么做,就算两人还在一起,也失去了意义,不能真心相合,怎么能够弄清楚那神秘的灵脉呢?

  他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突然一个声音传来:“王天,我的朋友,还记得我吗?”王天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发现一个衣着华丽的沙驼人正冲着自己微笑着点头招手,却是个老熟人,沙驼人当中最强大的侯赛因部落的二王子,库赛。王天转头对白秀真说道:“我去去就来。”然后起身走下了评判台,向着库赛走了过去。现在的场上早没有了开幕时的秩序,人们的情绪随着场上选手的表现而变化着,喧闹声,喝彩声,咒骂声响成了一片。新的一场比赛刚刚开始,所有人的注意力现在都集中在场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王天的动静。

  库赛拉着王天来到了个相对僻静一点的角落,苦笑道:“王天,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王天晒道:“帮你?我怎么帮你?”虽然之前和库赛的关系一直不错,他们父子也是前世的阿拉伯人当中有数的几个能够叫主人看上眼的,但是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沙驼人同样参与了针对华龙的“圣战”计划,自己也没必要还给他什么好脸看了。库赛这么说,恐怕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担心华龙知晓自己方面曾经有过对华龙不轨的企图,而采取什么报复行动,要不然就是想通过自己和华龙攀上关系,维持两族之间的关系,毕竟现在耶路撒冷还在自由者联盟的手里,他们应接不暇,如果华龙再在他们后面踹上一脚的话,没准自己就再也没有了翻身的机会。

  库赛摇头道:“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想否认,我们的确曾经和日本人有过约定,共同对付华龙。就算我们之间的关系再好,我也必须为我们的民族着想,什么私情都得放在一边。而现在情况的变化也不用我多说了,我们不但不会和华龙作对,更需要华龙的帮助来渡过眼前的难关。耶路撒冷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自由者联盟当中居然会有消失很久的黑暗教廷的人,恐怕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们的族人没有几个会魔法的,根本没法对付他们,只能寻找别人的帮助。”

  王天答道:“不会是你想要我们华龙帮你们吧?黑暗教廷的死对头现在可是叱咤风云,光明教廷在对付黑暗魔法师的事情上,应该比我们热心多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库赛打断了:“这是当然,可是现在西方大陆的局势甚至比别处都要乱。普鲁士的希特勒已经发出了战争宣言,要对所有庇护猷族人的国家宣战。哪个国家里没有猷族人?所有的国家现在都在整军备战。西方大陆本来就没有过几天太平的日子,不但普鲁士那里,罗马帝国最近也起了内乱,大批的奴隶造反,已经波及到了附近的地中海联邦,维京公国和英吉利在海上也发生了一些冲突,除了尼罗王朝,几乎没有一个国家现在是太平的。光明教廷就算想帮我们,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派出一兵一卒。我们也只有想别的办法了。”

  “那你们可以试试天竺王朝啊。”虽然说哈维是自由者联盟当中的重要人物,但是王天对这个组织并没有太大的反感,毕竟他们是想要开拓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只是用的手段不对,是在别人痛苦的基础上来建立自己的欢乐。要想人类摆脱神灵的禁锢,最需要的就是科技的发展,而他们正是代表了这样的方向。就算自己今后要和他们作对,针对的也只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哈维,而不会将目标扩大到整个自由者联盟。猷族人和前世的犹太人的经历何其相似,现在都处在灭族的危险境地,虽然说他们的很多作为的确可恨,但是王天还是真的不想看到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波斯人既然已经和我们联合了,那么在解决耶路撒冷的问题之后,首当其冲的目标就是他们了,他们不在现在在我们背后插上一刀我们就已经是心满意足了,怎么还会向他们示弱?”库赛苦笑道,“希特勒这个疯子,哪有他这么干的?现在不但西方大陆的各个国家如临大敌,猷族佬们也纷纷意识到危险,离开了自己的家园,向耶路撒冷前进。他们的人越来越多,拖的越久,我们夺回圣城的希望就越小,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足够强大的盟友,尽快将耶路撒冷从猷族佬的手里夺回来。实话告诉你,我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想领略你们华龙的风光,更不是参加你们这个显然是在炫耀自己实力的扬威赛,就是想要你们华龙能够忘掉以前的事情,帮我们夺回耶路撒冷。沙驼族和你们之间,是有过战争,不过那是法希德部落的事情,现在他们可以说是已经不存在了,我们侯赛因部落可真的不想和你们为敌。你们华龙太大了,那个‘圣战’是不可能成功的,恐怕只有你们才有在应付自己的危机的同时有余力帮助我们。”

  看到王天沉吟不语,库赛继续苦笑着说道:“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求你帮忙,你没赶我走就算是对得起我了,但是现在你们华龙是我们最大的希望,我也只有厚着脸皮来找你了。你的身份特殊,能和你们的皇帝搭上话,只要你能够将我刚才的话转达给你们的皇帝陛下听,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萨哈夫同时也去了尼罗王朝寻求帮助,不过我还是将更大的希望放在了华龙。王天,不知你能不能帮这个忙?我是不会要你白做的,金钱、美女、只要是你说的,我都能为你弄到。”

  本来王天准备几句话将库赛打发走的,但是听了他的最后一句话却突然心中一动,开口问道:“假如我们华龙真的帮了你们,那么你们该如何报答呢?别看我发愣,不是说我自己的好处,是我们华龙能够得到的好处。”库赛愣了一下,叹气道:“这我能自己做主吗?还是你们先提出条件来,我们再商量好了,只要你们的要求不过分,相信我们之间会达成协议的。”

  王天心说你们也有今天,不过嘴上却是拿足了架子:“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去试试有没有机会和皇帝提起这事情来好了。”在大喜的库赛的千恩万谢中,他转身走回了评判台上,坐回了白秀真的身边。一个诱人的念头出现在他脑中,沙驼人的土地,可不都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些沙子黄土那么简单,如果华龙真的帮助了他们的话,是不是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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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威 第十七章   文 / 战争狂



  


  场上的比赛已经到了第七场,邵野轻轻地站了起来,对看着自己的百里寒香笑了笑,举步上了擂台。本来扬威赛是没有百里寒香的位置的,但是鉴于百里世家在江湖中的名声可是不小,又没有派人参加此次的角逐,经过一番交涉,负责安排入场事宜的绿林使江玖破例网开一面,将她以选手家属的身份放了进去。百里寒香的眼中现在充满了担忧和紧张,邵野的身手有多强自己是知道的,但是他的对手可不是讲究武林规矩的华龙人,而是一个来自东瀛的浪人。倭寇可是出名的残暴嗜杀,使的她不禁为邵野担心起来。

  足利意一静静地看着登台的邵野,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中找到他的弱点,能在这里和自己交手的人,肯定会是个高手,自己一定要用上全部的力量。但是他很快失望了,因为在自己的眼中,这个年轻人根本就是毫无防备,全身上下无处不是破绽,仿佛自己随意挥出一刀都能够要他的命。但是足利意一现在并不能出手,因为这里不是真正的撕杀,不过是场“友谊”性质的切磋。而天皇派自己等几人来的重要目的之一就是要这些华龙人知道知道,大日本的剑道可不比他们的那些花架子,然后才是……

  就在本场的裁判准备宣布比赛开始的时候,邵野望向足利意一的目光突然变的无比锐利起来,使的早已达到了“千人斩”的足利意一猝然不防之下心头都是一凛。他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刚才低估了这个年轻人,他还是刚才的样子,手里提着一口古怪的箱子,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仍然全身都是破绽。但是足利意一忽然发现和自己家乡的人动手前的全身戒备不同,他看似随意的站在那里,将自身的所有部位都暴露在自己的“村雨”的攻击范围之下,反倒令自己不知该如何出手。自己总能在瞬间之内找到对方的弱点,然后用村雨在对方最无法防备的时候挥出一刀,迅速解决对手,因此自己才被称为“坐刀流”的第一高手。可是他现在将太多的弱点暴露给了自己,反而让自己一时之间摸不清楚哪里是他最致命的地方。全是破绽,反倒成了没有破绽!

  足利意一明白自己遇到了一个从未遇到过的高手,自己还是头一次摸不准对方攻击的路数,“坐刀流”之所以能够名扬扶桑,就是因为一个修炼“坐刀流”的高手能够洞悉先机,在敌人未出手的时候就将对方的底细完全摸清楚,才能在避开对方的攻击的时候用致命的一刀攻向敌人最致命的地方。可是对手的手中只有一口箱子,难道说这箱子也能作为武器?他对邵野更生出了高深莫测的感觉。这样的不能严重伤害对手的比赛,本来就不是自己发挥“坐刀流”的真谛的好地方,对手又是出奇的强大,令足利意一的心中生出了有力难施的感觉。

  “这样不公平!”足利意一抢在裁判的锣声之前突然开口喊道,“我们大日本的剑道讲究的就是不留任何余地,用自己的全力攻击敌人,可是现在比赛的规矩限制了我的发挥。你们华龙人太狡猾了,人比我们多那么多,居然还不敢真刀真枪地动手,这不公平!你们这样做真的叫我瞧不起,这样的比赛不参加也罢!”众人都是一愣,当通译们将足利意一的话翻译了过来,立刻引起了冲天的喝骂,如果不是这里是在紫禁城,恐怕早有人冲上台去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倭人臭揍一顿了。

  听了足利意一的话,龙御天的心中也是无名火起,恨不得亲自动手教训这个东瀛蛮子。但是他只能强忍怒气,缓了一缓,心中说道这可是你自找的,转头望向邵野。华龙人和屡屡袭扰自己的倭人动手,根本就不需要动员,他本来还担心邵野这样的年轻人控制不住自己,错手伤了足利意一,不但导致他不能在扬威赛上更进一步,还在这许多的异族人面前丢了华龙天朝的脸。现在既然这个东瀛人这样说,自己正好顺水推舟,改变比赛的规则,也好让接下来的比赛更接近真实,让那些小看华龙武学的异族人知道武功在实际上的威力。自己本来就打算改变一下比赛的规则,但是又恐那些异族人有说法,现在既然是东瀛人自己提出来了,正好帮了自己一个忙。

  还没等龙御天开口,邵野已经向着他躬身道:“皇上,既然这个家伙这么说,那么还请皇上恩准,允许他没有保留地出手,邵野自然会叫他知道我们华龙武学的厉害。”龙御天满意地答道:“那好,相信不如此也不能令他等蛮夷口服心服,众人可有异议?”他环顾四周,发现几乎所有的华龙人都情绪激动地望着邵野,如果不是怕打断皇上的话,恐怕早就叫喊上了,于是开口喝道:“既然没有人提出异议,那么从现在起,扬威赛的规矩进行改动,场上对手各安天命,不再坚持不能伤害对手。但是为了避免无谓的死伤,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有对方倒地仍不停止进攻者,以失败论处,并终身不受我华龙官家录用!”教训东瀛人是应该的,但是如果因此造成后面的华龙精英们为了自己的前程而自相残杀,就是得不偿失了。

  比赛场上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尤其是华龙人,都恨不得马上看到邵野将足利意一这个狂妄无礼的倭寇格杀当场。对于邵野,人们之前虽然并没有几个听说过他的名字,可是选手资料里可是清清楚楚地写着,他不但是天鹏军今次派出的唯一代表,更是武林天榜“十大”当中最为神秘的邵空子邵大师的得意高徒。有些听说过他前几天在城门那里将夏侯家最嚣张跋扈的夏侯彰好好教训了一顿的人更是忙不迭宣传起邵野的“英雄事迹”来,惹的他的人气彪升。“邵野,为我们华龙人争光啊!”“杀掉那个倭寇!”“别辜负了天鹏将军的美意,别丢了邵大师的人!”

  这场比赛成了开赛以来最受人们关注,最热闹的一场比赛,华龙方面差不多人人希望邵野能够将足利意一干掉,但是邵野的心中却是另有打算。他扬起了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人们立刻静了下来,等待着他将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我泱泱华龙,自然不能和东瀛这等蛮邦一般见识。”邵野开口说道,声音在内力的激荡下,没有通过回音壁就能叫人听清楚,“虽然这个东瀛人出手的时候不会留情,但是我不会杀了他,而是要击败他,叫他亲眼见识见识我们华龙的武学,是不是他们的粗浅剑道所能够比拟的!”“好!”人群中有的人立刻高呼起来,“这才是我们华龙天朝应有的气度!”但是也有人因此对邵野发出嘘声:“搞什么啊!人家要杀你还不还手吗?邵大师是怎么教的你啊!”

  对于场下的反应,邵野心中早有准备,他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示意裁判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待着比赛的开始。如果换了以前的自己,一动手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东瀛人击杀当场,但是自从那天和夏侯彰一战之后,自己忽然发现痛痛快快地解决一个人并不能为自己带来最大的成就感。下面那些骂自己的人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不过当自己实现了自己的计划之后,恐怕他们立刻会将自己当作英雄一般对待了。多说也是无用,还是用行动来告诉他们自己准备怎么做好了。

  “铛”的一声锣响,比赛正式开始了。邵野没有任何动作,还是悠闲地站在那里,看着全身戒备的足利意一。足利意一杀人无数,现在却丝毫感觉不到对方身上的杀气,可又清楚地感到自己已经被对方甚至比杀气还要可怕的冰冷气息锁定,心中不禁暗暗吃惊。这可是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啊,不过自己今天来了本来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既然对方不愿拼命,那么能够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自己在心理上应该是占了上风才对。他不再多想,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宝刀“村雨”,出人意料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盘起腿来,闭目等待着邵野的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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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刀流”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动手的时候并不是站着,而是刀手先坐倒在地,闭上眼睛,充分用心去感觉对手的一举一动。一般人的招势少有专门对付比自己矮上这么多的对手的,对出手的时候自然更容易出现破绽,尤其是下盘。因此“坐刀流”的刀法又被人戏称为“残废刀法”,不是只因为就是个没有腿的人都能够同样修炼,更是由于坐刀流刀手出刀的时候狠辣无比,几乎从不落空,常常将对手的双腿一起斩落。将对手弄成残废,甚至比直接杀了对方还要令人痛苦。作为“坐刀流”中公认的第一高手,足利意一虽然年纪轻轻,可是手中这柄名声仅次于“草雉”、“村正”等有数的几柄利刃的“村雨”,曾经斩下过多少人的腿,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村雨”一出鞘,经过无数鲜血的浸泡才可能具备的如此凛冽的杀气立刻弥漫在赛场当中。现在已经不是了友谊赛,足利意一每次出手,都是在真正生死相搏的时候,只有在死亡的威胁下,他才能够完全发挥出自己的所有潜力,一些实际比上他要高的对手最后死在“村雨”之下,就是这个原因。足利意一是个天生的嗜血者,有了鲜血的刺激,他的力量将会被千百倍地激发出来。

  四下里的观众们现在都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上对峙的两人。现在可不是刚才那几场切磋性质的较量,而是真正能够决定生死的搏杀,赛场的气氛立刻凝重了下来。如果换了刚才那几场,恐怕人们早对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两人嘘声四起了,可是现在,虽然两人都没有动,可是人们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们的气势正在进行着较量。这是一种不能用语言形容的感觉,所有的人都知道,当他们其中一个人出手的时候,很可能就是决定两人谁生谁死的时刻了,真正的生死相搏,决定胜负的不完全是武功,有时候意志气势的作用更大,瞬间就可以定出生死。

  “不过而而。”邵野心中对自己说道。他已经感觉出了足利意一的真实实力,的确不弱,但是对自己来说,他这样的没有经过系统的武学训练,只是靠着杀戮来提高自身武力的人,对付起来并不难。东瀛刀法翻来覆去不过是那几下横劈竖斩,最多在拔刀的时机上存在着变化。现在对方的刀已出,杀气已经没有了继续蓄积的空间,等于说足利意一已经将他的一切都告诉给了自己。邵野忽然将自己的气势收了起来,任凭对方的杀气汹涌向自己冲来。他实在是看不惯这个东瀛人坐在地上和自己动手的样子,如果自己先动手的话,就算胜了恐怕也没有什么光彩。

  足利意一愕然地发现对手的气息消失了,可是自己涌过去的杀气却没有丝毫感应,仿佛邵野的人凭空消失了一般,心中暗叫不妙。可是他现在已经不敢睁开眼睛,在他睁眼的那一刹那,将是自己最虚弱的时刻,对方的力量根本无法估计,如果他利用这个机会攻过来的话,自己根本把握能够挨过去。他的心一横,暗中咬破了舌尖,一股血腥的味道传来,令他身体内的狂性大发,充满了力量。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和对方耗下去,“坐刀流”讲究的就是“以静制动,后发制人”,可是对方根本没有进攻的意思,反而采取了同样的策略,静待自己露出破绽,令他十分被动。

  两人又这样耗了一会儿,足利意一感觉自己的气力又在逐渐下降了,于是猛地吸了一口自己的血,开口喝道:“你们华龙人都是怕死的懦夫吗?怎么不敢攻过来?”他明白这样耗下去,最先坚持不住的肯定是没有内力,全凭血气支撑的自己,于是想逼迫邵野对自己动手。任何人都是会有破绽的,面对实力明显要比自己高的邵野,足利意一心中却没有丝毫恐惧,武功好坏是不能完全决定胜负的,一个真正的武者,是会利用一切环境条件的人。邵野的策略显然是自己最害怕的那种,但是现在可是在华龙的扬威赛赛场上,周围全是华龙人,几句挑衅性的言语,将会挑起观众们对邵野的不满来。只要邵野先动了,自己凭着无数次经历了生死之间的考验积累的经验,就有把握找到他出手时露出的破绽,而这个华龙人将成为自己来到华龙之后“村雨”的第一个祭品。

  足利意一的话自然有通译将其翻译了过来。果然,人群之中发出了压抑的嘘声,虽然明知道这时自己不该打破这山雨欲来前的寂静,但是有的人还是不能忍受足利意一话中对华龙的轻视之意,显示着自己对久久不曾行动的邵野的不满。邵野的面上忽然露出一丝微笑,开口说道:“我不是不敢过去,而是不想痛殴一个不敢站起来面对对手的人。你比我所想象的还要弱,如果我用武器对付你,实在都是对我师父为我打造的武器的一种侮辱。我可不想你们东瀛人的血脏了我们的土地,因此才会保证不杀你。你这样的伎俩,本来根本对我没有任何作用的,不过既然要对得起观众,那么还是我先出手好了。”

  邵野的话自然不需要通过通译就能被观众们理解,人群当中立刻爆发出阵阵喝彩,人们知道邵野马上就要出手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刚才气势上的交锋当中邵野明显占了上风,于是也没有了顾忌,开始为自己方面的邵野加油起来。“你可要小心了,我就要来了。”邵野的身体还是没有动,却能够令人感觉到他在气势上已经向着足利意一出手了。

  足利意一感受到邵野的气势冲击,心中立刻暗叫不好,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用无形的气势作为首先的攻击手段,自己的村雨根本无从反击,只得暗自忍耐着邵野的威压,心中决定等邵野出手的时候一定要用最为致命,没有丝毫余地的刀势攻向邵野最脆弱的地方。这样的对手太可怕了,必须尽快解决他,不然的话自己很可能没有第二次机会。

  但是足利意一的算盘还是打错了,邵野的真正攻击并不是他的身体,而是来自华龙武者所独有的内力。就在邵野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将内力顺着擂台的地板向着足利意一送了过去,就在足利意一的身体感觉到自己的气势而微微一震的同时,蓄积在他身下的内力突然爆发了。“轰”的一声,足利意一的身体下的地板支离破碎,人也在邵野内力的轰击下,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什么后发制人现在全然没有了用处,村雨第一次在对手的兵器没有近身的情况下挥舞了起来,舞成一片光轮,企图借此阻挡邵野任何有可能趁势发动的进攻。

  可是直到足利意一摔回了地面,邵野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嘲弄般的看着狼狈不堪的东瀛人,笑道:“你们东瀛人可是真的不怕死,要不然怎么会如此自不量力,跑到我们华龙来?就你这点本事,也敢来华龙炫耀?瞅你那窝囊的样子!”场下的通译们立刻几乎是用吼的将邵野的话翻译了过来,人们爆发出一阵轰笑,那些刚才还在责怪邵野不肯开杀戒的人现在都对这个年轻人好感倍增。的确,象现在这样折辱这个说大话的东瀛人,要比杀了他更能令他难受,也更能为华龙人出上一口气。

  “我是坐刀流的第一高手!大日本的剑道是无敌的!”足利意一再也坐不住了,爬了起来,双手握住村雨的刀柄,一个典型的大上段的出刀式向着泰然站立的邵野劈了过来。自己可以死,但是绝对不能忍受如此的侮辱。“我不过是华龙江湖中的一个无名之辈,”邵野轻松地躲过足利意一全然失去了章法的一刀,继续说道,“不过对付你这种夜郎自大的家伙,我就足够了。”说着,他在足利意一的身体在自己身边冲过去的同时,伸出脚来一绊,足利意一就向前摔了过去,一只木屐在人们畅快淋漓的叫好声中飞上了天。

  “按照规矩,我是不能对一个倒地的人出手的,”邵野扭头看着还没爬起来的足利意一,“你还是认输吧,不然的话你可有苦头吃了。”“八嘎!”足利意一暴怒地喝道,身体还没爬起来,村雨已经横扫向邵野的膝盖,刀势又快又狠。“这可是你自找的!”邵野喝道,他也不想再这样玩下去了,足利意一一出刀,他的身体立刻飞了起来,躲过了横扫的村雨,一脚正好踢在足利意一的面门之上。

  足利意一的门牙飞出的同时,邵野已经将他的手腕抓住,轻轻一抖,从未脱手过的村雨立刻离开了自己的主人,掉在了地上。邵野汹涌而来的内力完全封住了足利意一的行动,单手将他提了起来:“倭人就是倭人,再怎么对你客气你也不会明白我们华龙的宽容大度,反而会助长你们的气焰。你们这样的人,需要的不是别的,就是一顿狠狠的教训!”他抡起足利意一的身体,排击在擂台上面,木屑四溅当中夹杂了一丝鲜血,“既然你现在不是倒在地上,那么我无论做什么就都不违反规则了。”

  “好!好!”在人们兴高采烈的助威声中,邵野将足利意一当作沙袋一样击来打去,并没有用上内力,只是肉体上的折磨。好一阵过后,才顺手将他扔下了擂台,又一脚将村雨踢了下去,正好插在他的脸前:“滚回去吧,倭人,如果你们还敢袭扰华龙,你们将面临的就不是一场折辱了。”

  足利意一挣扎着坐了起来,什么也没有说,用充满了仇恨的目光最后看了邵野一眼,猛地拔起了村雨,大喝一声,****了自己的肚子,横向一拉,大叫道:“大和民族会为我报仇的!”他不能忍受如此的侮辱,但是又根本无力反抗邵野,于是按照武士道的精神选择了用血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足利意一的眼睛仍然是睁开的,凝望着华龙的天空,一付死不瞑目的样子。几个御林军的兵士立刻跑了过来,将他的尸体用白布盖上,抬了下去,然后撒上炉灰黄沙,清理地面上的鲜血。“邵野,好样的!”看到足利意一的剖腹而一时之间鸦雀无声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好样的!好样的!”人们立刻醒了过来,一起叫了起来。所有的华龙人都沸腾了起来,邵野并没有违反自己比赛前说的话,足利意一并不是被他杀死,但是如此的结局却是他们都非常愿意见到的。整个赛场达到了开赛以来最为沸腾的程度,只有另外几个来自日本的高手不动声色,仿佛足利意一的死和他们根本无关一样。但是他们的眼睛,都在偷偷瞟着正站在擂台之上,接受观众们的欢呼的邵野身上。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恐怕邵野早不知道被他们杀死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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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威 第十八章   文 / 战争狂



  


  接下来的比赛,虽然精彩,但是人们显然还沉浸在刚才邵野痛殴东瀛浪子的痛快中,好固然还是在叫着,却是多少有点心不在焉。这也不能全怪观众,按照抽签的结果,下面的三场都是在华龙选手之间进行的切磋,精彩固然有之,但是却少了邵野和足利意一那场动辄血溅擂台的凶险。几位选手的武功虽然出色,但是交手的时候还是点到为止,对于在场的这些身份普遍都很高的观众来说,实在是多少缺乏一点吸引力。扬威赛的第一轮比赛就此结束,该从打头的女子组开始,进行第二轮的较量了。按照赛程,今天的胜利者将进入下一回合,在明天与本组当中的其他获胜选手中抽签决定的对手较量。

  “哗!”一看到首先上台的选手,几乎所有的观众都鼓起掌来,这可是当今武林中人气最旺的新星啊,就算没有观赏到比赛,能够在这里亲眼看到姚仙子的仙姿,也算是不虚此行了。姚羽缳,本届武林新人榜当中无可争议的第一,当今的白道第一大门派清心斋当中最出色的弟子之一,一出场就获得了满场的喝彩。如果不是挑选东方圣使的时候她的年纪不够十八,恐怕白秀真还没那么容易成为华龙最有权力的女人呢。和整日蒙着面纱,纯粹以实力闻名的白秀真不同,姚羽缳的武功虽然至今还未遇到过同辈当中的对手,可是她最出名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她那美绝人寰的容貌。“霓裳仙子”所到之处,武林中的青年侠少趋之若骛,如过江之鲫。加上她又没有其他清心斋子弟的那种清傲孤高,平易近人,使的江湖中人多有不清楚圣使白秀真的真姓大名,却没有人说不出姚羽缳的名字来。

  从乌云的缝隙中露出的那点阳光仿佛都照在了姚羽缳一个人的身上,她身上不过是一套普普通通的中原女装,却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甚至刚才邵野的光芒都被他夺去。头一次看见姚羽缳真容的人都睁大了眼睛,连眨不都眨一下,惟恐错过了这样可以尽情地看而不必担心会被人怀疑心怀不良目的的机会。王天看到姚羽缳也是微微有些惊讶,凭自己的眼力,虽然隔着这么远,仍然可以看的出她是经过了精心化妆的。本来就非常秀美的容貌经过淡妆的点缀,显得分外妩媚,完全不同于白秀真的端庄。

  他又转头看了看白秀真,在心中将两女做着比较。白秀真怎么也能算的上是绝色了,但是人的心情对外表的影响是非常大的。自从圣使的位置丢掉之后,她就一直没有再化过妆,心力交瘁完全显在了脸上,可是她又没有蒙上往日的轻纱,仿佛一切都已经不在意了,立时叫自己的师妹比了下去。白秀真发觉王天在看自己,微微一怔,随即低下了头去。王天清楚她现在心中的感受,于是传音过去:“你呀,应该从那些事情当中醒醒了,振作一点,虽然外相不过是具臭皮囊,但是一个女子也不应该象你这样沉沦啊。这样下去的话,就算有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以你现在的心境,又怎么能够把握的住呢?”白秀真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王天心中暗叹,知道她还不能从以前的事情中解脱出来,但是这事情主要还是得看她自己了。自己只能在今后尽量找机会再点醒她了。

  姚羽缳给人的感觉就象是个可爱的妹妹,她向着四周施礼完毕,冲着评判台福了下来,娇声说道:“姚羽缳见过皇上,给师祖及各位前辈请安了。”台上的这些长辈都微笑着点头,显然对这小妮子有着不小的好感,的确,恐怕没有几个人看到姚羽缳之后能将心中的不快发泄在她的头上。虽然说王天其实对于一个女子的美丑与否并不是特别在意,不过对姚羽缳也的确是好感大增。月琪的脸上留有轻创,自己不也一样疼爱她吗?他更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心。

  王天转念又想起了刚见面时候的白秀真,心中更增添了对姚羽缳的看重。那时候的白秀真,可要比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露着少许憔悴的前任圣使风光多了,举手投足都透着无比强烈的自信,气度更是不凡,隐隐透着叫人不敢亵渎的圣洁。如果走白秀真的老路,姚羽缳表现的再好,也将不过是个白秀真第二而已。作为一个凡人,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成就,姚羽缳可真可谓是不易了。王天不禁暗暗为那个还没露面的即将和姚羽缳交手的选手惋惜,恐怕无论如何她今天也是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了。

  裁判那里已经开始宣布抽签决定的姚羽缳的对手了:“上场选手,白雪宜!”虽然自己一直并不在华龙,但是对于江湖上的消息,青龙队还是有着很有效的渠道来源的,王天可以肯定这是一个自己从未听说过的人,名字不错,可惜啊,虽然千辛万苦地从预选赛中杀了出来,可是今天她遇上的是姚羽缳,恐怕她是没有什么机会了。显然没有人曾经听过这个名字,观众们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开始打赌知道自己的对手是姚羽缳之后,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白雪宜究竟还有没有上场的胆量。

  “老天有眼啊!”一个带着无比凄凉的女声突然响起,然后人群当中飞出了一个白色的人影,轻飘飘地来到了台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愣,不光为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哀叹,更为了这个白雪宜所显示出的一身精妙绝伦的轻身功夫。那些看不惯姚羽缳哗众取宠的样子的女性选手们顿时心中生出了希望,她们到宁愿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白雪宜能够创造奇迹,将姚羽缳打败,好为自己出一口恶气。嫉妒是人类的天性,尤其是女人的嫉妒,有时候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

  人们这才看清楚了这个白雪宜的模样,顿时嗡嗡声响成了一片,有的人甚至脱口惊叫出来。白雪宜看起来已经过了二十岁的样子,头发并没有束起,而是披散下来,盖住了半边脸。恐怕谁也没想到就是这半边脸,就已经令姚羽缳刚才照耀全场的光芒黯淡了下去。这个白雪宜的姿色不但不逊于姚羽缳,甚至还要超过了她。白雪宜的全身都被白色的披风包裹着,就连脚上的蛮靴也是白的,整个人如同冰琢雪雕一般,给人一种不敢接近的感觉,如果放在前世,显然是个典型的冰山美人。

  就连姚羽缳自己也是微微一怔,不过随即又甜甜地笑了起来,施礼道:“这位白姐姐,小妹有礼了。本来羽缳最佩服的人就是我的白秀真白师姐了,不过现在看来,很可能今后又将多上一个白姐姐了。一会儿动手的时候,还望白姐姐手下留情。”“哈哈哈哈!”白雪宜出人意料地发出了一阵狂笑,盯着姚羽缳冷冷地说道,“老天有眼,叫我第一场就碰上了你。如果你害怕的话,那么就赶快认输好了,动起手来之后,你我只能有一个还活在这个世上。”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就连白秀真也是一震,看向白雪宜的眼神立刻锐利了起来。

  姚羽缳倒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显然涵养的功夫做的不错,开口问道:“这位姐姐,我们之间有过什么过节吗?如果真是羽缳理亏而不自知的话,只要你说出来,羽缳虽然不肖,但是也是知道维护师门的清誉的,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一番话说的那些长辈暗暗点头,心说不愧是清心斋最出色的弟子。

  白雪宜的一只手从披风中伸出,将一柄雪亮的匕首掷在擂台之上,冷声说道:“好,那么你就用这匕首将自己的花容月貌毁了,我自动认输,保你清心斋的名誉不受损失。”“岂有此理!”许多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喝道,一个年轻的选手更是认为找到了英雄救美的好机会,开口叫道:“哪来的妖女?姚小姐以诚相待,你却如此过份,难道不怕叫外族人看了笑话?”

  白雪宜听了,仰天笑道:“笑话?这世界的笑话多了,你们既然做的出来,难道还怕被别人看见?”她的语调一沉:“废话少说,清心斋的仙子,来来来,把你们以前没做完的事情做完吧!”言语之间,仿佛清心斋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姚羽缳显然听出了白雪宜话中有话,于是连忙问道:“白姐姐,不论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还请你明说出来,哪怕羽缳做不得主,也有本斋师祖在此。清心斋的弟子,所做的事情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如果真有什么伤害到了你的事情,只要你说的清楚,清心斋绝对会还你一个公道!对于违背本门行事准则的弟子,清心斋非但不会掩饰,而且会将其所作所为公布天下!”言语之间,小小年纪的她已经隐隐有了一派掌门的风范。

  “废话少说,要不自己毁容,要不现在就动手!”白雪宜喝道,“还有那么多精英等着比赛呢,不要浪费时间!”“唉,”姚羽缳轻轻叹了一声,将腰间的配剑拔了出来,拱手道,“白姐姐,羽缳得罪了。”“只要杀了我,你们就是对的,哪有什么得罪之说?你反而会成了清心斋的大英雄呢!”白雪宜的声音含着讥讽的味道,缓缓地将身上那件白色的披风解了下来,翻转过来,又披了回去。台下那些正对着她喝骂的人们立刻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似普通的一件披风,里面却是珠光宝气,镶满了各色的宝石,色彩斑斓,如同孔雀开屏一般,险些耀花了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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