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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赞歌

  记忆费尔蒙第85号

  主题:发展的赞歌

  作者:希丽·普·妮女王

  我是伟大的引路人,我总是引它们误入歧途。

  我让它们远离平常的道路,我使得它们心生恐惧。

  我总是说一些奇怪的事实,预言违反常情的未来。

  我总是反其道而行,但只有这样才能取得进步。

  没有谁像我一样的说话,那样的战战兢兢,词不达意,又缺乏自信。

  没有人像我一样,那般的赢弱。

  也没有谁像我一样,有着与生俱来的谦逊。

  那是因为。情感取代了我的聪明才智。

  那是因为没有任何的知识,任何的学问让我的心灵以得沉重。

  空气中飘浮的直觉是我唯一的向导。

  我不知道那神秘的直觉从何而来。

  我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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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主意

  奥古斯姐·威尔斯继续她的回忆。

  杰森·布拉杰咳了一下,所有的人都围坐在他的周围,准备仔细聆听他的发言。他们对如何才能从这鬼地方出去,还是一点主意都没有。

  没有食物,没有任何从这地下洞穴出去的可能性,也没有和地面上的人联系上的办法,他们这17个人,包括一个百岁老人和一个小男孩,如何才会有生的希望?

  杰森·布拉杰直了直身体。

  “让我们来回想一下。最初是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是埃德蒙·威尔斯。他希望我们生活在这个洞穴中,继续完成他未竟的事业。我能肯定,他早已预料到了我们会处于这样一个境地。当初,来到这里,是我们每个人自己的选择,而现在遇到的难题是对大家的一个考验。既然过去,我们依靠自己的力量就取得了不少成功,那今天如果大家团结起来,也一定会找出摆脱困境的方法的。你们还记得那个4个三角形的谜语吗?我们之所以能解开它,那是因为我们都懂得改变过去陈旧的推理方法,从一个新的角度看待问题。我们为自己的心灵开了一扇宙。我们应该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此外,埃德蒙还为我们留下了一把解题的钥匙。我们之所以一开始没有看到它,是因为恐惧蒙蔽了我们的双眼。”

  “别再放弄玄虚了!什么钥匙?你到底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一个消防员咕哝了一句。

  杰森没有理会他的抱怨,继续说道:“想想那个谜语吧。它要求我们改以思考的方式。‘必须换种思考的方式’,埃德蒙不断重复着。‘必须换种思考的方式’……”

  一个警察不耐烦地嚷嚷道:“但我们现在就像一群耗子一样被困在这里!这是事实,我们只能有一种想法。”

  “不,可以有好多种。我们的身体是被困住了!但我们的精神却设有。”

  “空话,空话,都是空话!如果你有什么好主意,那就请讲;如果没有,那就请你闭嘴。”

  “当婴儿从母亲的体内出来的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包裹着他的温热的液体怎么不见了。他想重新回到母亲温暖的堡垒中去。但门已经关上了,他回不去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离开了水的鱼,是不可能在空气中存活的。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的冷,亮光刺得他的眼睛都快瞎了,还有那么多的噪音。离开了妈妈的肚子,一切就好像是个地狱。就像现在的我们模样,他觉得自己不可能熬过那一关了!因为他无法适应新的世界。我们所有的人都经历过这样的一个阶段,然而,我们并没有死。相反的,我们适应了空气,亮光,噪音还有寒冷。我们完成了这个突变,从水生的胎儿变成了呼吸空气的婴儿,从鱼变成了哺乳动物。”

  “是的,但,那又怎样呢?”

  “现在,我们处于同样危急的境地。我们必须重新调整自己,以适应这新的环境。”

  “他疯了!彻底地疯了!”消防队长杰拉尔德·加蓝抬眼看着天空,叫道。

  “不,”乔纳森·威尔斯低声地说,“我想我明白他想说什么了。我们只能这样做了!除了这,别无他法。”

  “是的,我们可以一直寻找下去,寻找解决的办法。我们甚至可以边等着饿死,边这样做!”

  “让杰森说完。”奥古斯妲命令道。

  杰森·布拉杰走到斜面的桌子面前,拿起那本《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

  “昨晚,我又重新读了一遍这本书。我发现答案就在这本书中。我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这段文章,现在我就给你们读读,请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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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百科全书:生理常数的稳定性

  所有的生命形式都在寻求着一种生理常数的稳定性。这种稳定性意味着体内环境与体外环境之间达到一种平衡。

  所有的生命结构部是在这种稳定性的基础上运转的。鸟的骨头是空的,这是为了适应飞行的需要;骆驼的驼峰能够储水,是为了适应沙漠干旱的环境;变色龙可以通过以换皮肤的颜色来躲过天敌的追踪。

  这些物种和其他所有的物种一样,之所以能活到今天,是义务它们适应了外界的一切变化。而那些不能调节自己与外界达到平衡的物种就在这种竞争中被淘汰了!永远在地球上消失了。又就是所谓的物竞天择,优胜劣汰。

  因此,生理常数的稳定性其实就是机体内部根据外界环境的限制而进行自我调节的能力。

  我们经常能惊奇地发现,一个普通人能经受住最艰巨的考验,那是因为他的机体组织能适应最为恶劣的环境。在战争年代,环境往往要求人们必须付出比平日大上几倍的努力才能生存下去。那些平日过惯舒适与平静生活的人竟然也能忍受水的限制供应,在几乎没水的情况下简单地洗个澡。有些时候,一些在山林里迷路的城里人竟也能学会分辩哪些植物是可以食用的,以及捕食一些他们平时想起来就恶心的动物:鼹鼠、蜘蛛、老鼠、蛇……

  达尼埃尔·笛福笔下的鲁滨逊·克鲁索和儒勒·凡尔纳笔下的神秘岛正是描写了人类的这种生存能力。

  一直以来,我们所有的人都在寻求着这种稳定性,我们的细胞早就提出了这个要求。它们总是需要大量的温度适宜的营养液,当然有毒物质是不受欢迎的,但它们的需要无法得到满足的时候,相反却要它们面对许多有毒物质的时候,它们就会进行自我调节。这就是为什么一个酒鬼的肝细胞比一个不酗酒的人更能经受住酒精的考验;一个烟鬼的肺部细胞也更能抵御尼古丁的侵袭。Mithride国王的身体就被训练成能承受住砒霜的毒害。

  外部环境越是艰难,就越要求细胞或个体发展那些一直深藏在我们体内的,不为我们所知的潜能。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Ⅱ卷

  长长的沉默。最终还是杰森·布拉杰打破了它,进一步阐述了他的理论。

  “如果我们死了!那就只能证明我们不能成功地适应这艰难的环境。换句话说,我们就是被淘汰。”

  杰拉尔德·加蓝的怒气又爆发了:“艰难的环境,别开玩笑了!照你这么说来,那些被关在只有1平方来的小笼子的路易十一的囚徒难道就适应了那些一直夹着他们的肉的铁棍了?那些死于枪杀的人,难道他们胸膛上的皮肤就可以变得格外的坚硬以抵御子弹的袭击了吗?难道日本人就比常人更能抵抗原子弹了吗?你在开玩笑!有些事情是我们无法适应的,即使我们强烈希望这样!”

  阿兰·毕善走近了桌子:“你的百科全书非常有趣,但这与我们何干?我没有发现有任何的联系。”

  “我想埃德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我们想活下去,我们就得突变。”

  “突变?”

  ”是的,突变。变成穴居动物,生活在地下,只要吃一点点的东西就可以了。依靠团体的力量来抵御外界的侵袭,生存下去。”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切断了与蚂蚁的联系,我们的肉体正在遭受痛苦,这都是因为我们做的还不够。我们还处在人类的阶段,害怕寒冷,自以为是。”

  他的话得到了乔纳森·威尔斯的赞同:“杰森说得有理。我们绕过了通往洞穴深处的道路。我们的路还只走了一半。环境让我们却步。终止了旅程。”

  “你是说这个洞的后面还有一个洞。”加蓝冷笑了一声,“你是想要我们把这地下殿堂的墙壁砸开,找到另一个洞穴,而那个洞我们并不知道通向何处!”

  “不,你没理解我的意思。一半的路程是肉体上的,我们用身体完成了它;而另一半的路是需要我们用精神去完成的。目前,我们必须要做的就是转变我们的心灵,在头脑中完成一场突变,接受变成穴居动物的现实。我还记得,我们中的一员曾对我说过,团体中只有1名女性,却有15名男性,是行不通的。的确,对于一个人类社会来说,这样的确是不行的,但如果是一个昆虫社会呢?”

  露西·威尔斯夫吃了一惊。她明白她丈夫想要说什么了。

  在这地底深处,只有一点点的食物的情况下,为了大家都能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变成……变成……

  不约而同的,从每个人的嘴里都说出了两个字:

  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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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暴雨

  空气中到处都是电流,空中电光闪烁,紧接着是一阵阵轰隆隆的雷声。又一道闪电将天空劈成了几千个小块,树叶在闪电的照耀下,反射出紫色的白光。

  鸟儿在低空盘旋,苍蝇几乎已经碰到地面了。

  又是一阵雷声。一块像铁砧一样的云裂了开来,金龟子的甲壳闪闪发光。103683号紧紧扒住坐骑,害怕从这光滑的表面上掉下去。它又一次感到无助,就像当初面对手指世界边缘的守卫一样。

  必须马上回去。它试图让它身子下面的金龟子明白事情的紧急性。

  但,一阵密雨已经下了下来,每一个雨点都能置它于死地。一点点沉重的雨滴构成了一条条粗大的透明的水柱,打在巨大的昆虫的翅膀上,每一下都能致命。

  金龟子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它在密集的雨丝中飞成了“之”字形,想要躲过阵阵的枪林弹雨。103683号已失去了所有的控制,它只是用自己的爪子和腿上的吸盘将自己牢牢地固定在金龟子的背上。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它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闭上自己的双眼,这样一来,它就可以对发生在它前面、后面、上面、下面的所有的危险都视而不见了。但遗憾的是,蚂蚁没有眼帘。啊!它真想快点回到地上。

  一点雨滴正好打中了103683号,就像是鞭子抽打在它身上一样。它的触角被雨水打得紧紧地贴在了胸前。水浸湿了它的信息器官,于是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它就真的一无所知了。

  就像是有人切断了所有的声音,它只能看见图像。但仅仅是图像已经够让它害怕了。

  金龟子已经精疲力竭了。

  “之”字形的飞行以得越来越困难了。翅膀的末端被打湿了!这就更加重了金龟子的负担。

  它们侥幸躲过了又一滴硕大的水珠。金龟子微微倾斜了45度,并转了转身,为的是躲过一滴更大的雨滴。它们又逃过了一劫。但水珠还是擦到了它的触角,弄湿了它的触角。

  又是一道闪电,紧随其后的是雷鸣声。

  霎那间,金龟子失去了知觉,就好像是打了一个喷嚏,当它重新恢复了平衡的时候,一切已经太迟_了。它们笔直地向一条在闪电下闪闪发光的晶莹的水柱撞去。

  金龟子垂直地举起了翅膀,想要减慢它们的速度。但它们的速度太快了!想要刹住车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它们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冲了过去。

  103683号紧紧抓住坐骑的胸甲,它的爪子都陷了进去,它那潮湿的触角拍打着眼睛,沾在了上面。

  它们撞在了一道水柱上,在反弹力的作用下,又撞到一连串的水柱上。它们已经浑身湿透了!比平常足足重了10倍。它们就像熟透了的梨一样,落在蚁城的小树枝堆上。

  金龟子摔得粉碎,角断了!脑袋也裂成了一块一块的小碎片。它的翅膀向着天空伸展着,仿佛还想继续飞翔。而轻巧的103683号在这次事故中却毫发未损。但大雨使得它不能有一刻的停歇,它稍稍擦干了触角,就向蚁城走去。

  一个通风口出现在它面前。工蚁们已将它堵住了!为的是防止蚁城遭受洪水的袭击,但103683号还是钻了进去。到了城里,守卫们都纷纷指责它,难道它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会给城市带来多大的危险吗?事实上,它的身后已经形成了一条小溪。但103683号对这一切都不加理会,继续赶它的路,工蚁们只能急忙去补103683号造成的漏洞。

  它终于可以停下来了!筋疲力尽的它身体却已经干了。一只蚂蚁同情地向它提出要给它供养,幸存者满怀感激的答应了。

  两只蚂蚁面对面地站好,嘴对着嘴。食物源源不断地从对方的公共胃中流向103683号。工蚁的热情以及它的馈赠,都让103683号感动。

  恢复了体力的103683号继续上路,转入了一条隧道,穿过了几条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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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迷宫

  通道里阴暗而又潮湿,空气中飘浮着一股臭味,地上都是一些早已腐烂了的食物和一些杂七杂八的碎屑。地上的土粘粘糊糊的,墙壁上都是渗出来的水汽。

  可有些人就是喜欢这种令人作呕的地方。流浪汉,乞丐,街头的音乐家还有一些贫民都聚集到这里。

  他们中的一个,裹在一件红色的茄克衫里,走近了她。缺了牙的嘴咧着,脸上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啊,我可怜的小宝贝,怎么一个人散步呢?难道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需不需要保镖啊?”

  他冷笑着,围着她转来转去,

  蕾蒂西娅·威尔斯知道如何让这些粗鲁的家伙学会尊重人。她圆睁着紫色的双眸,冷冷地注视着对方,瞳仁却快要变成血红色了!然后爆出了一句:“滚开!”

  那个男人果然害怕地跑开了!可嘴里还咕哝着:“滚吧,臭娘们!你马上就会尝到苦头的,到那时候你想要我也来不及了!”

  这一回她的方法奏效了!可并不是每一次都灵验的。如今地铁已经成了城市中利用率最高的交通工具,但也成了现代犯罪的摇篮。

  她走上月台,一班车刚刚开走。对面的车已经开走了两、三部了!可她这一边的车还不见踪影。在她的周围,人越来越多。他们猜测着是否突然发生了罢工,或是前面有一个蠢货卧轨自杀了!不然车怎么会到现在还不来。

  终于,两道圆圆的光束出现在隧道尽头,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冲击着她的耳膜。火车就像是一个用钢板做成的长长的管子,停在了月台旁边。涂过漆的车身上已是锈迹斑斑,上面写满了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口号:“操你妈的!”、“末日来临了!”、“他妈的。见鬼去吧了!”还有一些用水笔写的或小刀剿出来的小标语和黄色图画,但只有个轮廓。

  门开了!车厢里早已挤满了人,都快要裂开来了。一张张脸还有手被压在玻璃窗上,都变形了。可人们连喊救命的勇气也没有。

  她不知道是什么促使这些人每天心甘情愿地(甚至还要付钱)与将近500个人一起挤在这几米见方的热烘烘的钢铁管子里。任何种动物都不会像人类一样疯狂,自愿处于同样的境况中。

  一上车,蕾蒂西娅就闻到了一股酸酸的臭味,那是从一个穿着破衣服的老头身上发出的;一个浑身散发着廉价香水味的妇女手中牵着一个小男孩,那男孩看上去像是病了!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在母子俩旁边站着一个泥瓦工人,发着汗臭味。在她的周围,还有一位穿着讲究的先生,一心想要摸她的屁股。检票员在检票;一个失业工人乞讨着零钱和去饭店吃饭的就餐券;一个吉他手无视周遭环境的嘈杂,依然故我的唱着歌,把嗓子都喊哑了。

  一帮预备班的孩子们趁没人注意到他们,使劲地用原珠笔的头抠着座位上的人造革垫子;一个军人大声嚷嚷着。玻璃窗上都是人们呼出的水汽,雾蒙蒙的一片。

  蕾蒂西娅·威尔斯呼吸着污浊的卒气,咬紧牙关,她快要失去耐性了。但毕竟她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她每天往返于家和办公室之间,只需半个小时的车程。但有些人每天要花上整整3个小时的时间挤在这里,而且都是高峰时间,

  任何一位科幻小说的作家都不会预想到这样的一幕:有一天,文明会发展到如此的地步,人类竟能接受与几千个同类一起挤在一个狭小的铁皮盒子里!

  火车终于开动了。在铁轨上缓缓的滑行,灯光一闪一闪,

  蕾蒂西娅·威尔斯闭上了眼睛,想要使自己平静下来,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她父亲曾教过她如何通过控制呼吸来达到内心的安详泰然。一个人要控制住自己的呼吸,首先就是要努力减慢自己心跳的节奏。

  但周围的噪声使她无法集中精神。她又想起了她的母亲……不,千万不要想起……不。

  她睁开了眼睛,加快了呼吸与心跳的速度。

  车厢里已经没有原来那么拥挤了!甚至还有了一个空座位。她赶紧坐了下来,想睡一会儿。她要到终点站才下车,她要使自己忘了在地铁里,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到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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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百科全书:炼金术

  炼金术的每一道程序都力求达到摹仿或再现世界诞生的过程。有6道程序是必不可少的:焙烧,冷却,溶解,蒸馏,熔解,升华。

  这6道程序可划分为4个阶段:黑色物质,这个阶段主要是焙烧;白色物质,这个阶段主要是蒸发;红色物质,这个阶段主要是混合;最后一个阶段主要是升华。经过了过4个阶段,金粉就被提炼出来了。这样提炼出来的金粉有点类似于圆桌骑士的传说中Merlin I‘Enchanteur的金粉。只要将它放在人或物的表面,就能使他们熠熠生辉。在许多的故事和传说中其实都能找到这个配方的轮廓。不如说“白雪岔主”。白雪公主就是“炼金术”的结果。我们是如何知道的?就通过那7个小矮人(矮人这个词起源于拉丁语,指的是生活在地下看守财宝的小精灵,在这里是知识的意思)。它们代表着7种金属物质:铝、锡、铁、铜、汞、银还有金;同时它们又代表着7大行星:土星、木星、火星、金星、水星、月亮、太阳;除此以外,还有人类的7种主要的性格:暴躁、天真、爱幻想等等。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Ⅱ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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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抗洪救灾

  闪电一如既往地在天空中划出了一道道不规则的条纹,云被染成了金褐色,时不时地被白色的电光劈成几片。但蚂蚁们对这一大自然的奇迹却一点也不欣赏,它们知道暴风雨就意味着一场灾难。

  雨点就像炸弹一样砸在蚁穴上。一些出去狩猎而晚归的士兵被打得四散逃窜。

  贝洛岗城中,希丽·普·妮女王在春天修建的一项工程加重了灾难的程度。

  那时,女王命令在城中开掘了许多运河,这样可以加快交通流通的速度。蚂蚁们只要坐在叶子上便能沿着运河从一个地区迅速地漂流到另一个地区。但在下暴雨的时候,这些小溪就迅速变成了一条条的大河。一群士兵竭力地想遏制水上涨的势头,但于事无补。

  穹顶的情况更为严重。冰雹打穿了树枝搭成的屋顶,水从无数的洞口中渗了进来。

  103683号勉强堵住了最大的缺口。

  ‘陕去日光培育室,”它喊道,“必须救出所有的幼蚁!”

  立即有一队士兵听从了它的号召,顶着大浪向那里冲去。

  日光培养室处在城中的最高处。平日那里总是阳光明媚,但现在却完全相反。天花板上,工蚁们正在竭尽全力地用枯树叶堵着缺口。但水还是像一条条银带一样,倾泻在地板上。原有的一切都被侵湿了。想要救出所有这些珍贵的幼虫已经不可能了!它们太多了。保育员们只能保留一些已经成熟了的幼蚁。但一些蚁蛋在被匆匆抛给工蚁的时候,掉在地上裂了。

  103683号想起了叛军。如果水一直流下去,流到金龟子饲养室的话,那它们就肯定完蛋了。

  在蚁城里,警报的发出分成好几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发出警报的费尔蒙。但在通常情况下,警报会被水汽阻挡住的;

  第二个阶段:所有的士兵,工蚁,保育员,有生殖力蚂蚁都使劲地用腹部的顶端敲击墙壁。整个城池都在晃动。

  乓,乓,乓,警报!十万火急!

  这声音让每个城民都不由恐慌起来。

  就算是已经落入水中的蚂蚁,也会试着透过水敲击土地,为的就是使整个城市的蚂蚁都能听到警报声。这些敲击声就像是血液冲击着血管。

  城市的心脏急速地跳动着。

  外面,冰雹打在屋顶上,就像是回声,嘭,嘭,……

  可就算是再锋利的大颚,又怎能对抗得了那些水呢?

  第三阶段:情势越来越紧急了。一些工蚁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四散逃窜。它们的触角绷得紧紧的,发出一声声难以理解的叫声,有的甚至开始攻击同伴。

  最严重的警报是由蚂蚁的一种器体发出的激素。那是一种挥发性极强的碳酸氢盐,分子式为C10-H22。这是一种非常强烈的气体,会使蚂蚁们变得疯狂。

  守卫蚂蚁为了使皇宫免受洪水的袭击,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它们用自己扁平的头将皇宫的进口堵得严严实实。这样一来水就进不去了。皇宫的所有居民们,也就是以希丽·普·妮为首的达官贵族们都保全了性命。

  水已淹到了蚜虫饲养室。这些棕色的虫子发出了求救的信号。但太微弱了!滔天的洪水掩盖了一切。

  它们的饲养员都顾着逃命了,只能救出一小部分正在分娩的蚜虫。

  每一处,蚂蚁们都在忙着建筑堤坝。但从战略角度考虑,蚂蚁们更忙于加固一些位于交通要道上的堤坝,想要遏制住狂奔的激流。但水的力量是不可能阻挡住的,堤坝在水的冲击下都裂了口。建筑物倒塌了!冲走了一些英勇的泥瓦工。

  洪水携带着淹死的昆虫尸体,冲进了走廊。廊顶塌了!桥断了。地下的一切都被毁了。水一路来到了菌类养殖场。在那里同样的,种植蚁只能救出一些珍贵的品种,就急急忙忙地逃命去了。

  有些鞘翅目动物是懂游泳的。水中到处都是希丽·普·妮女王一直想驯服的识水性龙虱。它们嬉戏着,吞食着水中的蚜虫,蚂蚁的尸体以及死去的幼虫。

  不知跨越了多少道障碍,绕了几道弯,103683号终于来到了饲养金龟子的大厅。洪水已经淹进了房间,那些可怜的昆虫只能在房中飞来飞去,以免于一死。但天花板太低了!它们总是会撞上去,这就更增加了它们的恐怖。

  这里和城中其他的地方一样。勤劳而又勇敢的工蚁们竭力挽救着那些幼虫,并将大腹便便的金龟子推到干的地方。但它们知道,无论怎么努力,损失终将是巨大而又不能避免的,

  金龟子的脚被水弄湿了。它们更加慌乱了!头顶的角不断地戳到天花板上。103683号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它们中间穿行着,避免被它们的角撞着。

  它终于到达了通往叛军部队的秘密入口。无论是手指教派还是非手指教派,都聚集在那里。后者看上去非常的紧张,但前者却显得出奇的镇定,看来灾难并没有把它们吓倒。

  “我们没有向神明敬献足够的食物,因此它们要把我们淹死。”

  103683导打断了那些手指教派的唠叨。马上这个出口就要被淹没了!如果它们还想逃命的话,那就得加快速度了。

  叛军们听从了103683号的建议,紧紧跟随着它。

  就在这时,24号跑了上来。把那只蝴蝶茧交给它:“要完成‘信使行动’,你可千万不能忘了这个。”

  没有时间再讨论了。103683号背起了蝴蝶茧,让叛军们跟着它,继续开路。但还是迟了一步,大厅全被淹了!想要从这里逃走已经是不可能了。没有来得及逃走的金龟子和蚂蚁都漂浮在水面上。

  “必须赶快再挖掘一条通道。”103683号命令道。

  要快,房里的水位正在迅速的上升。

  所有的食物都随水流漂走了。

  水上涨得越来越快了。

  手指教派的蚂蚁没有发出一声抱怨,它们已经屈服于神明的怒火。

  而叛军们相信,这场灾难的到来,没有别的理由,只是为了阻止希丽·普·妮女王的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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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苦涩的回忆

  “对不起,小姐。”

  有人在和她说话。

  蕾蒂西娅·威尔斯睁开眼睛,可终点站还没到。原来是坐在她身边的女人在和她说话。

  “对不起,小姐。刚才我的毛线针戳到您了。”

  “噢,没关系。”蕾蒂西娅松了一口气。

  那妇女正在织一件玫瑰红色的小毛衣。为了把她正在织的东西摊开来,她占了很大一个位置。

  蕾蒂西娅看着她飞快运动的手指,毛线针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撞击声,一个个漂亮的花样就这样被织了出来,是那么的流畅。

  她织的衣服好像是给婴儿穿的,是哪个可怜的孩子,刚出生就要被囚禁在这用毛线编成的枷锁里?蕾蒂西娅不禁这样想。

  仿佛是听见了她的问题,那妇女咧了咧嘴,露出一颗闪闪发光的假牙:“这是给我将要出生的儿子的。”她怀着自豪的口气说道。

  就在同时,蕾蒂西娅瞥到了一块标语牌,上面写道:

  “我们的国家需要孩子。控制出生率下降!”

  她感到有一点辛酸。生孩子!这是老天给所有物种下的一道最原始的命令:繁衍,扩张。你觉得现在的日子很无聊?那就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吧!先要保证数量,有了数量,质量自然而然也就有了。

  每一个孕妇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听从了所有的国家,所有的政权都极力宣扬的一种观念:增强人类对这个星球的控制力。

  蕾蒂西娅突然产生了一股冲动,想要扳住眼前这位母亲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对她说:“不,别再生孩子了!控制一下自己吧,有上那么一点点的羞耻心,该死的!做一些节育措施,让你的男朋友每次都用避孕套。同时也劝动你周围的朋友,让他们也理智些吧。人类总是要制造出100个次品,才能得到一个合格的、优秀的孩子。这个代价太大了。那些次品们掌握了权利,瞧,这就是他们造成的后果。如果你的母亲当初能严肃地考虑这个问题,那今天的你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痛苦了。但你千万别将你父母犯下的错误又报复到你孩子身上,别把他们生下来。停止相爱吧,你们可以交配,但千万不要繁育后代了。”

  她知道自己这样有点愤世嫉俗。不知怎么的,她感到有一点苦涩。但这并没有什么不好。

  蕾蒂西娅重又恢复了平静,对正忙着编织的妇女笑了笑。

  对面的这张脸,闪耀着快要做母亲的幸福的光辉,这使她又想起了她自己的母亲:林咪,虽然她竭力不让自己这样做。

  林咪·威尔斯得的是不治之症白血病,也就是血癌。她是一位慈祥的母亲,每当小蕾蒂西娅问她医生都说了些什么的时候,她从不正面回答,只是不断的重复着:“别担心,我会好起来的。医生们都这样认为。再说,现在的药物也比以前的先进多了。”但盥洗室的水池里总能发现道道血迹;装镇痛剂的药瓶也空得特别快。医生开的每一帖药,林咪都吃了。但她的痛苦却丝毫没有减轻。

  一天,救护车来了!将妈妈送进了医院。

  “别愁眉苦脸的,那儿有能治好我的病所需要的全部仪器,还有专家。好好看家,我不在的时候,要乖,每天晚上你可以到医院来看我。”

  林咪说得有道理,医院里应有尽有。她的命就这样被保了下来,但那也只是苟延残喘。她曾自杀过3次,但都被救活了。她挣扎着,于是医生就用宽宽的绷带将她绑在床上,并给她注射了吗啡。当蕾蒂西娅去医院看她的时候,她发现妈妈的手臂上布满了因为输液和注射而引起的肿块。

  才短短的1个月,林咪·威尔斯就仿佛老了十几岁,变成了一个干瘪的老太婆。医生向她保证能救活她的妈妈,但林眯·威尔斯自己已经不想活了。

  她握着女儿的手,轻声地说:“我想……死。”但当时她只有14岁,她又怎么可能明白母亲的这个请求呢?无论如何,法律是不允许病人自生自灭的。尤其是当这位病人还付得起每天1000法郎的特护费和住院费。

  自从妻子住了院以后,埃德蒙·威尔斯也很快地变得苍老了。林咪求了他好几次,让他帮助她度过难关,也就是帮她死,但都遭到了拒绝。直到有一天,看着妻子精疲力竭的样子,他屈服了。他教她如何放慢呼吸和心跳的节奏。

  他父亲使用的是一种催眠术。当然谁都没有亲身体验过,但蕾蒂西娅知道爸爸是如何帮助她母亲进入梦乡的。

  “你很平静,非常的平静。你的呼吸就像潮水一样,往前,往后。非常的柔和,前,后。你的呼吸就是一片大海,想要变成平静的湖泊。前,后。每一次呼吸都比前次来得慢,来得深。每一次的吸气都为你带来更多的力量,更多的甜美。你再也感觉不到你的身体了!你感觉不到你的脚,你的手,你的胸膛,你的头。你就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没有任何的感觉,随风而逝。”

  林咪飞了起来。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安详的笑容。她死了!但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急救医生赶来了!他们想要紧紧抓住林咪那已经飞向天堂的灵魂。但这就像是一只鼬鼠想要阻止鹭鸟的起飞,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这一回,林眯终于取得了胜利。

  从此以后蕾蒂西娅就有了一个永远也攻克不了的难题:癌症。一个念头始终困扰着她:她恨所有的医生和所有能决定人类命运的人。她确信,之所以没有人能战胜癌症,那是因为没有人真正想要找到治愈它的办法。

  为了更好地解开那个谜团,她都成了癌症专家了。她想证明,癌症并不是不可战胜的。那些无能的医生原本是可以救活她的母亲的,而不是加深她的痛苦。但她失败了。唯一剩下的就是对医生的憎恨和对谜语的热衷。

  但是对新闻工作的热爱多少缓和了她心中的怨恨。借助于她的笔,她可以揭发所有的不公正的现象;激励大众;攻击那些虚伪的人。但没多久,她就意识到在所有虚伪的人当中,最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的那些同事们。言辞上慷慨激昂,行动上却卑微的可怜。在他们的文章里,处处显现着打抱不平的影子,但背地里却可以为了涨薪水而干出各种无耻的勾当。比起传媒界来,医学界的好人要多得多。

  在新闻界,她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她以报道犯罪学谜案而著名。现在,她的同事们都离她远远的,就等着看她出洋相。所以对她来说,是不允许有任何失误的。

  为了取得再一次的胜利,她紧紧盯住了索尔塔、诺加尔案。至于那个梅里埃斯警长吗,就算他倒霉吧。

  终点站到了。她下了车。

  “再见,小姐。”那结毛衣的妇女对她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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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百科全书:如何

  遇到问题的时候,人类的第一个反应往往是:“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是谁干的?”人们总是寻找着罪魁祸首,寻思着如何惩罚他才能不让他再犯类似的错误。

  在同样的情况下,蚂蚁首先想到的却是:“我如何才能以及在谁的帮助下解决这个问题?”

  在蚂蚁的世界里,是没有犯罪的概念的。

  追究“问题是怎么出现的”和恩考“如何才能解决问题”之间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目前,世界还掌握在那些问“怎么会”的人类的手里,但总有一天,那些思考“如何”的物种会取代人类获得这个世界的统治权的。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Ⅱ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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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一片汪洋

  瘸子和大颚不屈不挠地工作着。挖呀,挖呀,它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顽强的叛军终于挖出了一条通道。在它们的周围,土地颤动着。

  洪水冲毁了整座城市。所有美好的东西,所有希丽·普·妮女王的那些伟大的先锋派的创举都成了一些个小碎片,随着水流漂走了。一切都化为乌有,花园,菌类养殖富,饲养大厅,养料室,冬天用来储备谷物的粮仓。可以进行温度调节的育婴室,日光培养室,还有那错综复杂的水上交通网……一所有的东西都消失在洪水中,就好像它们从没有存在过一样。

  突然,通道的一面墙倒塌了!水冲了进来。103683号和它的伙伴们为了提高挖掘的速度,只能把挖出来的土吞到肚子里。但无济于事,激流很快就赶上了它们。

  103683号不知道等待它们的将会是什么。水已经淹到了它们的肚子,而且水位还在迅速的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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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浸没

  她沉了下去,完全被水给淹没了。

  她停止了呼吸,就这样在水底待着,什么也不想。

  她喜欢水。

  在浴缸的水中,她的头发膨了开来,皮肤苍白得就像纸一样。蕾蒂西娅把这称为她每天的洗礼。

  只有在这一刻,她才是全身放松的,温热的水。还有无边的寂静。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湖中沐浴的公主。

  她屏住呼吸在水底待了十几秒钟,直到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才露出水面。

  每天,她都争取在水下多待上点时间。

  她屈起膝盖,抵住下巴。就像胎儿在子官中的姿态一样。然后,摇摇晃晃地跳起了一种水中的舞蹈,其中的含义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开始清理脑中的杂念,什么癌症,索尔塔(叮咚!),《周日回声》报的编辑,她的美貌(叮咚!),地铁,孕妇,让一切都走开吧,她要好好地来一个夏季大扫除。

  叮咚。

  她浮出水面。离开了水的怀抱,一切都是干干的,充满了敌意(叮咚!叮咚!)……是什么在这么吵。

  看来她不是在做梦、是有人在按门铃。

  她爬出浴缸,就像一个两栖动物,重又回到陆地上,呼吸空气。

  她抓起一件浴袍套上,小步跑到客厅。

  “谁啊?”她隔着门问道。

  “警察!”

  她透过猫眼看了看,门外站着梅里埃斯警长。

  “您有何贵干?”

  “我有搜查证。”

  她开了门。

  他看上去很轻松。

  “我去了CCG,他们告诉我您拿走了那些装有索尔塔兄弟和卡萝莉娜·诺加尔正在研究的化学物质的小瓶。”

  蕾蒂西娅进屋拿出了那些小瓶,递给梅里埃斯。后者若有所思地盯着它们。

  “威尔斯小姐,您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我可不是您的助手。化学鉴定是报社出钱做的,因此有关的结论只属于报社,别人无权知道。”

  他还是站在进门的地方,身上的西服皱巴巴的。眼前的这位漂亮的女人显然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让他感到有点窘迫。

  “对不起,威尔斯小姐,我能进来吗?我想和您谈谈,当然我不会打扰您很长时间的。”

  他最然是刚刚淋了一场大雨,浑身都湿透了。在他脚底的擦鞋垫上已经积起了一个小水坑。

  蕾蒂西娅叹了一口气:“好吧,但我的时间不多。”

  他在鞋垫上使劲地擦了擦鞋底,这才走进客厅。

  “天气遭透了。”

  “是啊,三伏天刚过,又下起了暴雨。”

  “季节已经混乱了!从又干又热的夏季一下子到又冷又湿的秋季,都没有过渡阶段。”

  “进来吧,请坐。您想喝点什么?”

  “您有什么好建议吗?”

  “蜂蜜酒,怎么样?”

  “蜂蜜酒?那是什么东西?”

  “水,蜂蜜,还有酵母,然后放在一起发酵。传说中奥林帕斯上的诸神们和天上的祭司都喝这种饮料。”

  “好,那就来一点这种神仙喝的饮料吧。”

  她给他倒了一杯蜂蜜酒,然后就走开了。

  “请稍等一会儿,我必须先弄干我的头发。”

  浴室里很快传来了吹风机的嗡嗡声。梅里埃斯马上从椅子上跃了起来,决定好好利用这个间隙,检查一下这个地方。

  这是一套非常舒适的公寓,房间的布置处处显现着主人的品位。屋内摆放着一组玉石的雕像,那是一对紧紧纠缠在一起的恋人。晕黄的灯光投射到固定在墙上的放生物标本的搁板上。投下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梅里埃斯走了过去,仔细地看了起来。

  搁板上放着全世界50种蚂蚁标本,都被细心地标了索引。布局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吹风机还在响着。

  有一种黑蚂蚁身上的毛却是白色的,就像一个摩托车手(Rhopalothrix orbis);有一种蚂蚁的前胸长满了一个个突起的小角(Acromyrmex versicolor);还有一些蚂蚁长着长长的吻管,顶端还有一个像钳子一样的东西(Orectognathus antennatus);另外有一种蚂蚁的毛很长,使它们看上去就像嬉皮士(Tingimyrmex mirabilis),原来蚂蚁也有这么多不同的形态,在他还是第一次知道,真让他吃惊。

  但他不是为了研究昆虫学而来的。他发现有一扇漆成黑色的门,他想打开看看。门锁住了!但这可难不倒他。梅里埃斯掏出一个发夹,正准备把锁撬开,就在这时,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他急忙厕到椅子上坐好。

  路易丝·布鲁克斯的发型又展现在蕾蒂西娅的头上了。只见她穿了件黑色的真丝长裙,腰间打着细细的皱折。梅里埃斯竭力想掩饰住自己惊艳的表情。

  “您对蚂蚁感兴趣?”他以种一本正经的口吻问道。

  “没有专门的研究。我父亲是研究蚂蚁的专家,那些是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您的父亲,就是埃德蒙·威尔斯,对吗?

  她有些吃惊:“您认识他?”

  “我只是听说过他。他以那个西巴里特街上的魔鬼地窖而闻名于警界。您还记得这件事吗?有将近20个人进了那个地窖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当然记得!那些人里面有我的堂哥、堂嫂,我的侄子还有我的老奶奶。”

  “奇怪的事情,对吗?”

  “您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您那么喜欢神秘的事情,难道您就没有调查过这桩失踪案吗?”

  “当时我手头正在办另一个案子。是阿兰·毕善警长负责这件案子的。但显然,他的运气并不好,像其他人一样,他也没有上来。那您呢?您也不是喜欢神秘事件吗?我以为……”

  她冷笑了一下:“我尤其喜欢把那些神秘的事情并个水落石出。”

  “那么您已经找到杀害索尔塔兄弟和卡萝莉娜·诺加尔的凶手了?”

  “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的。这会使我的读者感兴趣的。”

  “难道您不想和我说说您的调查进行得怎么样了?”

  她摇了摇头:“我看我们还是各干各的吧,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梅里埃斯掏出一片口香糖。每当嚼口香糖的时候,他就感到格外的舒服。他问道:“那扇黑色的门后面是什么?”

  这个问题太突然了!蕾蒂西娅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楞住了。但很快,窘迫就被掩饰住了。她耸了耸肩。

  “那是我的办公室。乱糟糟的,没什么可看的。”

  她掏出一根烟,放进长长的烟嘴里,然后用个形状如乌鸦的打火机点燃了烟。

  梅里埃斯重又回到原来的话题:“尽管您对您的调查守口如瓶,但我还是要和您说说我调查的情况。”

  她喷了一口薄薄的烟雾。

  “随您的便。”

  “那就从头说起吧。两起案件的被害人都在CCG工作,也许是有人出于工作中的嫉妒心理而杀了他们。在大公司中,同行之间的激烈竞争是十分普遍的。所有的人都为了升职或加薪争得头破血流流,尤其是从事科学研究的公司,每个人都唯利是图。我们不妨假设有这样一个化学家,他为了铲除同一个公司里的竞争对手,就用一种药效迟缓,但又十分强烈的毒药杀死了他们。根据验尸报告,这种毒药附着在消化系统的器官壁上,造成大面积的溃疡。”

  “您又妄下结论了!警长。您总是念念不忘您的毒药理论,而忘记了死者脸上惊恐的表情。精神的极度紧张也会造成溃疡,4位被害者死时都处于极度的惊恐中。恐惧,警长,恐惧是所有问题的症结所在。我们至今都没有搞清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在他们的脸上刻划出如此惊恐的表情。”

  梅里埃斯辩解道:“我当然也曾就这种恐惧做过调查,询问究竟什么东西能让人产生如此恐惧的心理。”

  她又喷出了一口烟雾:“那您,警长,您害怕什么呢?”

  他楞了一下,因为他也正想向对方提出同样的问题。

  “这……嗯……”

  “您肯定也有让您感到非常害怕的东西,是吗?”

  “我可以告诉您,但作为交换,您能否保证也以同样的坦诚告诉我您最害怕的东西?”

  她没有退缩:“成交。”

  他迟疑了一会儿,开始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害怕……害怕……我害怕狼。”

  “狼?”

  蕾蒂西娅听了他的回答哈哈大笑,一边笑还一边重复着“狼,狼”。随后她起身又给梅里埃斯倒了一杯蜂蜜酒。

  “这可是我的真心话,现在,轮到您了。”

  她站了起来,看着窗外,似乎远处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努力想要看清楚,

  “嗯,我呜,我害怕,害怕……我害怕您!”

  “别开玩笑了!您答应过我要说实话的。”

  她转过身,又喷了一口烟雾。她那紫色的眼眸透过青绿色的烟雾闪闪发光。

  “我说的是真的。我害怕您,我害怕整个人类。我害怕所有的男人,女人,老人,小孩,这些人围绕在我周围,就像一群野人。我发现我们是如此的丑陋,哪怕是一只乌贼或是一只蚊子都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要美丽得多。”

  “的确。”

  面前的这个年轻女人身上起了一些变化。她的目光变得有些迷乱,跟中闪现出一丝疯狂。仿佛有一个幽灵附在了她的身上,而她却温柔地任它牵着走。她已经神智不清了。没有什么可以阻拦她,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责备她。她甚至都忘了自己正在和一个认识不久的警察在谈话。

  “我们总是自以为是,狂妄自大,以身为人类而自命不凡。我害怕农民、牧师、军人,我害怕医生和病人,我害怕所有那些对我不利的人,也害怕那些对我有利的人。人类所到之处,一切都毁于一旦,就算不被破坏,也被我们给弄脏了!任何东西都逃脱不了我们的这种不可思议的破坏力,我能肯定火星人之所以不愿在地球登陆,是因为我们把他们给吓坏了;他们是如此的胆小,害怕我们对待他们就像对待我们身边的动物和同类一样。我一点也不以身为人类而感到自豪。我太害怕了!我害怕我所有的同类。”

  “您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她耸了耸肩。

  “您不妨比较一下吧,有多少人是被狼杀死的,而又有多少人是死于自己同类的手中。您难道不觉得我的恐惧比您的来得更为……怎么说呢……合理?”

  “您害怕人类?但您自己就是属于人类的!”

  “我知道,所以有的时候,我甚至害怕自己。”

  他惊讶地望着她。对方的脸已经完全被仇恨笼罩住了。突然,她放松了下来。

  “噢,换个话题吧!我们都喜欢猜谜。太巧了!现在应该正是猜谜节目的时间。而我可以向您提供这个时代最令人惬意的东西:电视。”

  “谢谢。”

  她用遥控器搜寻着“思考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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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百科全书:力量对比

  南茜大学生物行为学实验星的一位研究人员迪迪晋·迪索尔曾用老鼠做过一个实验,以研究它们游泳的能力。他将6只老鼠关在一个笼子里,笼子的唯一出口通向一个游泳池,它们只能通过游泳才能拿到放在对岸的食物。研究人员很快发现,6只老鼠并不是一起游泳去取食物的,而是有着不同的角色分配:两只老鼠扮演被剥削者的角色,游水去取食物;两只老鼠是剥削者,待在笼子里,坐享其成;两只老鼠自己游水去取食物时,两只“剥削者”就使动地打它们,把它们的头按到水中,直到两只老鼠松开取回的食物。而两只被迫屈服的老鼠只有等两只“剥削者”吃完了!才能捡一些它们吃剩的食物聊以充饥。两只“剥削者’’从来不需要自己游泳,它们只需打败那两只被“剥削者”就能填饱肚子了。那只“自给自足”的老鼠则足够的强壮,能够不屈服于那只“剥削者”。至于还有一只老鼠——“受气包”,它不会游泳,也无力征服那些会游泳的老鼠,于是它只能在一旁,捡一些战争中又留下来的残羹剩肴聊以充饥。研究人员又将实验重复进行了20遍,都得到了同样的结果:两只“剥削者”,两只被“剥削者”,一只“自给自足”,一只“受气包”。

  为了更好地了解这种等级制度,他们又将6只“剥削者”放在一起,它们整整厮打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它们中的两只屈服了!成了被“剥削者”,一只“自给自足”,一只还是扮演“受气包”的角色。同样,研究人员又将6只被“剥削者”关在一个笼子里。第二天早上,它们中还是产生了两只“帕夏”(“老爷”的意思)。

  但这个实验真正让我们思索的是当研究人员剖开老鼠的头颅以研究它们的脑组织的时候,他们发现脑神经细胞最紧张的是那些“剥削者”。它们其实是非常害怕那些被“剥削者”不听命于自己的。

  ——埃德蒙·威尔斯

  《相时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Ⅱ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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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水退了

  水流舔噬着它们的脊背。103683号和它的伙伴依然在天花板上疯狂地挖着,浪花已经淹没了它们的身体。但总算老天有眼,奇迹终于出现了。它们终于挖通了一个干的屋子。

  它们得救了。

  快,它们得赶紧堵住出口。沙墙能抵挡住水的冲击吗?幸好,水流绕过了它们,冲进了那些不堪一击的走廊。蚂蚁们一个挨着个地蜷缩在小小的斗室里,它们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叛军们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它们只有50几个幸存者,一些属于手指教派的蚂蚁还在唠叨着:“我们给手指敬奉得不够,所以它们才将天拉开了一道口子。”

  根据蚂蚁的宇宙起源论,地球是方的,而云层就像是天花板罩在上面,蚂蚁们称之为“天海”。每次当“天海”的重量太大了时,天幕就会承受不住,裂开条口子。“天海”中的水就流了下来,那就是雨。

  但在手指教派看来,天上的这些裂缝是手指的杰作:但不管怎样,现在除了等待灾难过去以外,大家都没有别的出路。于是,它们竭尽所能地互相帮助。一些蚂蚁,嘴对着嘴,交换养料。其余的则互相摩擦着身子,以保持体温。

  103683号将嘴边的触须贴在墙上,感受着城市在水流冲击下的震颤。

  贝洛岗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活力,这个敌人将它完全击垮了。洪水时刻变换着它们的形状,它们那透明的魔爪不会放过一条缝隙。蚂蚁是如此的憎恨这个敌人,因为它比它们更柔软,更能适应环境,更加谦卑。那些天真的士兵,挥舞着锋利的大颚,迎击向它们扑来的水滴。但这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如果它们击中了雨水,水就会沾在它们的爪子上,挥之不去;如果它们向雨水发射酸液弹,雨水也会以得有了腐蚀性,落到它们身上,把它们的甲壳都熔化了;如果它们撞向雨水,雨水会很宽容地接纳它们,然后再将它们狠狠地击退。

  暴雨的受害者不计其数。

  城池伤痕累累。到处都是裂口。

  贝洛岗被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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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电视

  拉米尔夫人那写满困惑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自从她在这新的谜语上裹足不前之后,节目的收视率翻了两番。是观众们都有一种施虐的倾向,喜欢看一直战无不胜的人突然垮掉?抑或是公众更容易倾向弱者,而不是强者?

  主持人还保持着一贯的好心情,问道:“怎么样,拉米尔夫人,您发现答案了吗?”

  “不,还没有。”

  “集中精神,拉米尔夫人,我们的这串数字让您想到了什么?”

  摄像机先是对准了题板,然后又摇向拉米尔夫人。

  后者若有所思地解释道:“我越看这串数字,越是觉得困惑、太难了!真是太难了。它就像是重复着一种节奏……‘1’总是出现在最后……一连串的‘2’出现在中间……”

  她走近写有数字的题板,讲解着,就象是一名小学教师在给她的学生们上课:

  “我们也许可以将它想像成了一种指数变化,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我曾想到这也许是从1,2,然后到3,并不断增加的一组序列……但也许,这里面没有任何顺序可言。我们身处一个混乱的世界,数字都是偶然排列成的。但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串数字不一样,它并非出于偶然的。”

  “很好,拉米尔夫人。您能否告诉我们这究竟让您想到了什么?”

  拉米尔夫人的脸上露出了一点喜色:“您会笑话我的。”

  演播厅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我们让拉米尔夫人好好的思考一下,”主持人打断了掌声,“我想她已经想到了什么。是什么,拉米尔夫人?”

  “是宇宙的诞生,”拉米尔夫人说道,眉头紧锁。“我想到了宇宙的起源:‘1’是那最初的神圣的闪光,它逐渐壮大,然后就分裂了。这会不会就是一个有关宇宙起源的数学方程式?就是让爱因斯坦以及世界上所有物理学家倾尽毕生心血都没有解开的难题?”

  这一次,主持人的脸上显现出了与节目十分相称的莫测高测的表情。

  “谁知道呢,拉米尔夫人,‘思考’……”

  “……陷阱!”观众齐声喊道。

  “……‘陷阱’。是的,奥妙无穷!好,现在,拉米尔九人,回答还是使用王牌?”

  “王牌,我需要更多的提示。”

  “题板!”主持人对场边的工作人员喊道。

  他先是写下了那已经公布的一列数字:

  1

  11

  21

  1211

  111221

  312211

  13112221

  然后像往常一样,他不看答案,就写出了下面一行:

  1113213211

  “我再重复一遍提示。第一句是:‘越是聪明,越难发现答案!’;第二句是:‘必须又忘我们所有的学识!’。现在我来告诉您第3句:‘就像宇宙一样,这个谜语的起源十分简单!”’

  鼓掌。

  “我能给您一条建议吗,拉米尔夫人?”主持人又恢复了他惯有的诙谐。

  “请吧。”

  “我认为,拉米尔夫人,您不够简单,不够傻,总之是不够蠢笨,您的聪明才智绊住了您的双脚。回到最初的您去吧,找出还活在您心中的、那个天真的小姑娘。至于你们,我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明天见!”

  蕾蒂西娅·威尔斯关上了电视。

  “这个节目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她说。

  “您找到谜底了吗?”

  “没有,您呢?”

  “也没有。我想我们是太聪明了。那个主持人说得非常有道理。”

  该是告辞的时候了。他把那些小瓶子收进了他的口袋里。

  在门口,他又问道:“为什么不联合起来呢,总比我们各自苦干要来得好?’’

  “我习惯一个人干,警察和记者永远合不到一块儿去。”

  “不能有例外?”

  她摇了摇那头乌黑而又浓密的短发:“没有。去吧,警长,让我们来较量一下吧,看最后鹿死谁手。”

  “好吧,既然您坚持。”说完,他消失在电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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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出发

  雨渐渐的小了!已敲响了归营的战鼓。洪水撤退了!它也有自己的天敌,那就是太阳。太阳是蚂蚁古老文明的联盟,总是选准最佳的时机露出它的笑脸。很快,太阳就修复了天空中的那些裂缝。“天海”再也不向地面倾泻“海水”了。

  那些幸存的贝洛岗的居民们都出来晒太阳,以晒干自己潮湿的身体,暖和一下。一场大雨,就像冬眠,只是潮湿代替了寒冷。但大雨更致命。寒冷只是让它们昏昏欲睡,但潮湿却可以要它们的命,

  在外面,蚂蚁们欢庆着太阳的胜利,有的甚至还唱起了古老的赞歌:

  太阳,它用它的温暖充满了我们空空的躯壳,

  舒活了我们沉睡的肌肉,

  凝聚了我们分散的思想。

  芳香的赞歇回响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贝洛岗并没有被击垮。穹顶只剩下了很小的一部分,布满了被冰雹打穿的小孔,还时不时的冒出几股清水,里面夹杂着几个小黑点,那是被淹死的昆虫的尸体。

  从别的城市传来的消息也并不乐观。但难道一场暴风雨就能把树林中最伟大的褐蚁联邦打垮了吗?只是一场小小的雨就能结束一个帝国吗?

  穹顶的损坏殃及到了日光培养场,幼虫都成了泥泞中一点点的潮湿的颗粒。无数的保育员为了用它们的手掌保护幼蚁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但有些保育员还是救出了一些幼蚁,用手掌紧紧地固定在头上。

  一些幸存者和守卫们一起清扫着通往皇宫的通道。灾难所造成的巨大破坏使它们目瞪口呆。连希丽·普·妮自己也震惊于破坏的严重性。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如何才能建造出永世不倒的建筑呢?一点点的水就能在霎那间将蚂蚁的成果毁于一旦,那它们的聪明才智又能用来干什么呢?

  103683号和它的伙伴也走出了临时避难所,它立即向女王走去。

  “在经历了这场灾难以后,我们是否应该取消讨伐手指的远征呢?”

  希丽·普·妮一动不动,掂量着这条建议、然后它冷静地动了动触角,回答道:“不。远征关系到许多重大的行动计划,什么都不能阻止它。”它又补充说:“那些精兵部队,都躲在皇宫里,毫发未损。还有那些金龟子组成的飞行军,也都保留了下来。”

  “我们必须杀了手指;我们定会办到的。”

  只是有一个小问题:先前的8万名士兵,如今只剩下了不足3千只。的确,兵力是比以前大大的减少了。但剩下的都是一些经受过战争考验的,有经验的老兵。同样的,先前的4队鞘翅目飞行军,如今也只剩下了1队,由30只强壮的金龟子组成。无沦如何,有总比没有强。

  103683号将触角摆到了脑后,表示赞同。对这支略显赢弱的远征军的未来,它并不感到悲观。

  希丽·普·妮走了出去,继续它的灾后视察。

  亏得坚固的堤坝,一些区域被保住了。但损失还是十分惨重的,尤其是蚂蚁幼虫的大量死亡,那可是贝洛岗的下一代啊!

  希丽·普·妮决定加快她的产卵速度,尽快补充减少的蚁口。它又在它的储精囊中放入了几百万颗精子。

  时局让它产卵,它就必须产卵。

  贝洛岗城一片忙乱。蚂蚁们整修着倒塌的建筑物,喂养着幼虫,治疗伤员,分析损失,寻找着解决的办法,努力进行灾后重建。

  蚂蚁们可不是轻易就被打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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