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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天祭 第十一章   文 / 战争狂



  


  三万多自由者组成的队伍,在神殿联军和沙漠民族的监视下,现在已经携家带口地开始了撤出耶路撒冷的行动。经过一系列的艰苦战斗,又有很多人在联军攻城之前通过哈维设置的魔法阵跑去了亚美利加大陆,现在的这些人就是自由者联盟还留在南方大陆上的全部人马了。除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自由者们什么也没有带,无论男女老少,只要能够自己走路的,现在全都是凭着自己的两条腿行动着。仅剩的不足一万人的自由战士夹杂在老幼妇孺之间,手中所拿的已经不是武器,而是行囊。为数不多的那些马车,只能勉强承载伤员和病弱,所有的行李,都需要靠他们人力携带。

  不过人们倒不必太担心,因为现在的自由者们实际上已经差不多倾家荡产了,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作为赔偿留在了耶路撒冷城中。他们所携带的,不过是些必要的衣物炊具等等,就连接下来的生活补给,都需要靠神殿联军的帮助了。不过这些人尽管可以说是舍弃了自己的全部家当,但是却没有多少人象人们想象的那样流露出依依不舍或者绝望的表情,相反,多数人的脸上都是带着一丝希望和憧憬踏上创世神为他们安排的旅程的。

  拿的起放的下,如果没有这点精神,在自由者们当中占了很大比例的,只能以商业作为自己争取权利的手段的猷族人,又怎么可能在西方各国的歧视和压迫下顽强生活到现在呢?创世神为他们所描述的那一片新天地,现在已经给了多数人希望,他们甚至恨不得马上就能到达那片还没有被开发过的新大陆上去,开拓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商人的本性,已经使很多人意识到了这是一个足够自己放弃眼前拥有的一切去掌握的机会。就算那些不太情愿的人,现在也只有随着大队出发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听天由命吧,不是说自己要从华龙出海的么?也许,自己还会因祸得福,找到一个留在那个世界上最为繁荣富强的国度的机会呢。曾经作为自由者们最后希望的亚美利加大陆,现在已经被很多人抛在了脑后。毕竟没有人真的愿意生活在暴力和鲜血占据主导地位的环境中,更何况在那里需要面对的可是神秘莫测的印加帝国。

  看着这一切,王天的心中却不是滋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也是在按照前世里的模式来摆布新世。如果以现在的发展态势,澳洲那块大陆不可能还会首先被来自西方大陆的流放囚犯首先发现。“如果是华龙先到了那里的话……”一个大胆的设想忽然浮现在他脑海当中。他顿时有些懊恼自己之前轻易作出的决定,看来主人留给自己的前世记忆,也会带来一些不好的地方。不过现在话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哪里还有翻悔的机会?他暗暗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尽快再找机会和龙御天见面,看看能否在自由者们到达澳洲的同时,将一部分华龙人同样运送过去。

  王天的心忽然又松了一些,因为澳洲大陆的面积对于这三万来人的自由者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以现在的科技程度,这些人不要说统治那块大陆,恐怕就算要在那里真正安顿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说猷族人虽然是个出名的不好相处的“另类”民族,但是在不惜一切维护自己的利益的同时,他们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民族,在利用一切手段对待自己的敌人的同时,对他们的朋友,也绝对不会亏待。假如华龙真的要派人过去的话,相信最起码在扎根的初期,还是应该会受他们的欢迎的。至于后来的事情,华龙人虽然爱好和平,但是也不是任谁都能欺负的,说不定还可以将对方同化到自己这面来也不一定。

  不过王天还是提醒自己,今后一定不要再轻易作出什么决定才对。这个时候,星璇忽然凑到他的身边,悄声说道:“相公啊,这些人真的好可怜,我们华龙真的会好好对待他们吗?”尽管现在的她完全可以利用宇宁教给她的精灵族魔法达到这一目的,可是两姐妹只要在情况允许的情况下,还是更愿意用普通人的方式来和自己的夫君交流。能够有资格和两位高贵的神使大人一同跻身这座小山丘上的人,可是就只有王天一个了,就连白秀真现在也不得不暂时托庇于诸葛亮统属的华龙军中。

  如果不是顾忌到人们的目光,王天真的恨不得一把将星璇搂进怀中,好好地怜爱一番。自己的这两位爱妻身上,体现出来的正是华龙人热爱和平的性格,看事情的时候,总是先看好的一面。星璇并没有看到贝卡谷地的惨状,更没有看到那些失去家园的沙漠民族的痛苦,因此将心中的怜悯毫无保留地倾泻给了这些为这片土地带来流血和杀戮的自由者们。两姐妹都不是白秀真那样雄心勃勃的巾帼英雌,更不是瓦尔库妮那样变态的暴力女,也不象格瑞丝那种外表圣洁,实际上却是心机深沉,简直令人猜不透的女诸葛,如果不是碰到了沙驼人,如果不是碰到了自己,她们恐怕现在还跟在欧阳若漪的身边,重复着每天单调枯燥却在她们看来乐在其中的工作呢吧?从自己对她们的训练当中,就可以看出她们天生对于暴力的反感,尽管两女现在都完全可以和一个任何职业的天阶高手较量。在魔法方面,就连宇宁都不能使她们学会任何攻击型的精灵族魔法,而现今流行的元素魔法,也只有星璇一个人可以使用,主要以水系和风系为主,月琪却成了一个如同格瑞丝那样的牧师。她天生就对光明系的元素感应敏锐,限于她常人的体质,恐怕今后都只能象其他学习使用光明系魔法的人一样,不能控制任何其他系别的元素了。好在她们在华龙武学上的长进也是一日千里,就算有人胆大包天想打神使的主意,如果两女联手的话,除非是碰到转世的神灵,不然的话对手绝难讨到好处。

  王天的心中不禁又泛起了对两姐妹的愧疚之情。她们现在一天比一天都更加适合神使的位置了,但是这实际上却是违背她们的本性的改变。如同当今华龙的大多数女性一样,她们更愿意过相夫教子、男耕女织一类的安稳日子。将她们的生活改变成现在样子的人,正是她们愿意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的自己。王天忽然发觉在两姐妹的面前,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简直就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相公啊,”星璇仿佛察觉到了王天的心情,轻声说道,“不必想那么多,你就知道无论如何,璇儿和姐姐都会跟在你的身边就够了。”身旁的宇宁,在她的面前仿佛并不存在一般,因为现在两姐妹都已经习惯了,同时也清楚无论自己心中的什么想法,对于宇宁来说都是根本无法保密的。不过宇宁还是扭身向一旁走开,好给他们一个空间。

  “璇儿,”王天的目光简直可以透过精灵族的伪装魔法,深深地刺入星璇的眼睛,“等到一切都安定了,我会带着你们离开圣京的,去过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也许这一天还要很久,不过……我,保证。”现在的他,何尝又不是同样身不由己地陷在泥潭当中,尽管哈维的事情已经解决,可是梵天还象一座大山一样摆在他的面前,更不要说今后世界上的种种变化了。邵大师一直再没有任何消息,究竟该如何对付梵天,他的心中还一点把握也没有。尽管他明白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更多不过是一个吸引注意力的幌子,可是一种宿命般的感觉却是无论如何也割舍不脱。他并没有什么野心,同样也想象前世里的小说中的大侠一样,功成身退,但是现实中还有太多的牵挂,哪怕是梵天已经被除掉,华龙一日不得安稳,王天的梦想也只能成为一个梦想。他根本无法叫自己忘记自己是一个华龙人。

  “璇儿相信你,相公。”能够体会到王天的心情的星璇心中同样激动,尽管这样的话之前王天已经说过很多次。不过乖巧的她还是赶快改换了话题,带着几分略微有些造作的娇嗔说道:“相公啊,你还没有回答人家的问题呢。”她可不想让王天象前几次那样,一说完类似的话,就是几天打不起精神来。自己夫君身上的无奈,她也是能够体会到的,只应该尽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他,而不应该再为他制造更大的负担才对。

  王天怎么能不清楚星璇的用意?他带着感激的眼神看了星璇一眼,也命令自己改换了语气:“傻丫头,皇帝的话可是金口玉言,是说反悔就反悔的么?这话可以通过我这个神卫大统领的嘴说出来的,不要说是华龙,任哪个国家也不可能不做到,唉,现在想起来,要是叫你说出来的话,效果也许还能更好一点。”

  “相公啊,你可是经常和我们姐妹说过,什么事情都要知足,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事物,现在的结果,难道还不够好吗?”星璇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有点怜悯地望着山下正在缓缓前进的自由者,“这些人已经够可怜的了,他们的所有财产,甚至连东西都已经赔给了沙漠民族作为补偿。不过她们也算幸福的了,因为今后会有我们华龙帮他们重新安家立业。更可怜的应该是他们留在亚美利加的同伴了……”

  王天忽然笑了:“璇儿,这你可说错了,那些留在亚美利加的人,并不会比这里的运气差。这可是哈维临走的时候亲口告诉我的,印加帝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恐怕这些自由者们迟早能够打败他们。”“噢。”星璇的语气明显地消沉下来,又是讨厌的战争,怎么就不能有和平的日子过呢?对于自由者的印象,也不由得打了个折扣,她这才想起来无论耶路撒冷还是亚美利加,本来就不是自由者们的土地。黯然之下,失去了继续说话的心情。

  而王天的心中现在却在感叹造化弄人,到了新世,美洲和澳洲最终却还是到了白种民族的手里。按照哈维的说法,以及后来自己在白秀真那里的求证,前世里的玛雅人所信奉的神灵,竟然没有参加到那个创世轮回的行列当中。也许是由于信徒数量的减少,到了创世的时候,玛雅人的神已经没有了多大能量。因此,他选择了一条和其他神灵截然不同的重生道路,将自身的全部能量施放出来,在新世里为印加帝国构成了那道曾经令自由者们折戟而归的屏障。那是一道专门针对人类灵魂的屏障,所有对印加帝国抱有敌意的人,在通过那道屏障的时候,都会被吸尽生命力,导致死亡。新世里的印加人,将在这道屏障的保护下过上安全的生活,直到他们的灵力再次创造出一个玛雅神来。

  尽管哈维没有来得及再制造出一个可以吸取灵力的装置来破坏那道屏障,但是那个玛雅神的力量到了现在,也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用不了多长时间,自由战士就能够安全的通过那道屏障,将印加帝国的土地征服在自己的脚下了。在悲伤印加人的命运的时候,王天的心中也不禁对他们的神产生了无比的敬意,同时感叹如果前世里的诸神都能够象这个自己不知名字的神灵一样,也许人类的命运早就被改写了。但是在蒸汽机还没有出现的现在,就算自己想帮他们,恐怕也是鞭长莫及,更何况当务之急是保证自己的祖国华龙的安稳才对。

  一阵奇怪的声音忽然打破了王天的沉思,地平线的那一端,渐渐出现了一支规模巨大的军队,缓慢地向着耶路撒冷的方向推进了过来。王天的眼睛首先看清楚的,就是那支队伍当前整齐排列的五个奇怪标志。尼罗神将的神奇力量,到了现在他也仍是记忆犹新。这是一个绝对值得尊重的文化,同时恐怕也将会成为华龙在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竞争对手。现在,尼罗人的五大神将居然全数到齐了,尝尽了苦头的自由者们纷纷露出恐惧的神色。尼罗人,他们又要来干什么呢……

  调息中的朱天鹏睁开眼睛,向着一旁的邵大师等人示意了一下。白龙和青蛇有些迟疑地望着邵大师,看到他点了点头,才小心翼翼地共同搬起了那个足有数百斤的奇怪装置,朝着昔日里的天蓬元帅对好。邵大师的眼中,看不出任何表情来,随手一挥,一道无形的屏障就封住了这个小小的山洞的洞口,除了光线,任何东西都无法穿透这道看不见的屏障。不过山洞中实际上也不需要外部的光线,新世里的第一盏电灯,在洞口的水车一样的发电机的作用下,正在为进行不知第多少次试验的邵大师等人提供着充足而又稳定的照明。

  邵大师的面色十分平静,伸出的手没有丝毫颤抖,任谁也看不出他现在心中的实际想法来。邵大师的手在白龙青蛇搬起的那装置上一按,这台奇怪的机器立时轻微地颤抖起来,发出了“嗡嗡”的轰鸣,不过这一切都被邵大师提前布置好的屏障完全堵在了山洞里面,外面如果有人的话,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

  天蓬元帅的眼中猛然爆发出慑人的精光,一声暴喝,强大的灵力透体而出,恐怕就是梵天来了,也要惊异于这个一直在前世天界里韬光养晦的净坛使者的真实力量。那机器的轰鸣声顿时更大了起来,用上了灵力的白龙青蛇,也差点被暴躁地抖动起来的它挣脱掌握。朱天鹏施放出的灵力正迅速地进入这台机器,一种奇异的感觉充斥在洞中众人的心头,时间仿佛一下子都停止住了。

  “不好!”邵大师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光芒,更为强大的灵力顿时将整个机器包裹住,出奇的竟然没有被那机器吸取进去。“轰”的一声,超负荷运转的机器突然爆炸开来,不过除了声音的震动,几人都没有受到爆炸的任何影响。来自于邵大师的灵力就像一道紧箍咒,将爆炸的威力牢牢地限制在了一个极小的范围当中。从这一点上,就能够看出邵大师的力量究竟会有多么惊人。这个爆炸的能量,如果放在前世里,恐怕都能用当量来计算了。

  洞中一片寂静,只有过分使用灵力的朱天鹏和邵大师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响着。良久,邵大师才哀叹一声:“唉,这样根本就不会成功。”他转头望向摆在洞中桌上,王天通过邵野送过来的那个哈维遗留在创世神殿的仪器残骸:“这东西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原理运作的呢?”

  “师兄,是不是我们应该把这东西做的再大一些?”朱天鹏也缓过气来,小声地开口问道。邵大师摇了摇头:“我原来也这样想,不过看来这是错误的。”他一指桌上的残骸:“这东西才多大的体积?可我们现在的这个已经有多大了?我真的很奇怪,两个东西的材料现在已经几乎完全相同,可是效果却差的那么多?”的确,和哈维留下的残骸比起来,邵大师的新作品完全已经是爷爷级的了。

  “这些残骸,根本不象我原先设想的那样,甚至根本就不象一个容器,它是怎么储存灵力的呢?”邵大师有些颓然地坐倒,自言自语道。他已经是绞尽了脑汁,将前世里在人间获得的知识全都用上了,但是却仍然解不开异形族留下的迷题。“师兄,不必灰心,我们再来!”朱天鹏的脸上却看不到什么灰心失望的表情,鼓励道。

  “已经没有时间了……”邵大师哀叹道,“我可以感觉得到,他已经出现了。”在众人的面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惊恐表情的时候,前世里的齐天大圣忽然长身而起:“来,我们再试一次!这,将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试验。如果还不成功的话,天蓬,你就和我一起出去,去找他!就算杀不死他,我们也要尽量将他的力量减弱,给王天创造机会。”朱天鹏愣了一下,随即浮现出坚决的表情:“好!师兄,那就让我们在这个世界里再次并肩而战好了。”

  “大圣,那我们呢?”一旁的白龙青蛇忽然急声问道。邵大师转过头来望着两人:“你们……你们要好好的活下去。他是必须尽快清除掉的危险,但是如果我们下次的试验还失败的话,避免产生新的神灵的任务,就要交在你们两人的身上了。你们要继续下去,我会把我所知道的所有东西都教给你们的。我相信,随着人类的发展,总有一天会打破神灵的限制的。虽然这一天我可能是看不到了,但是你们两个一定要继续下去。如果除掉了他,这个世界将会得到一段宝贵的时间发展,在这段时间里,你们一定要找到储存灵力的秘密,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如果你们还是失败了,那么恐怕人类就将一直陷于万劫不复的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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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天祭 第十二章   文 / 战争狂



  


  “好了,那就这样吧。格瑞丝,创世神的旨意明天就会发送到西方大陆去,希望能够对你有所帮助。”宇宁和星璇不在的日子里,月琪已经越来越具备一个神使的气质了,语气平淡而优雅,但是却又带着一丝令人感觉好象理所当然一样的高傲。

  “谢谢神使大人。”西方圣使格瑞丝衷心地向着月琪行了一礼,心中不禁暗暗吐出一口长气。虽然说现在各个大陆的事务实际上已经掌握在了各个圣使的手中,但是已经差不多被架成空架子的神使毕竟还是名义上的创世神的使者,圣京城的最高统治者,自己的请求能够如此轻易地得到月琪的同意,实在是令最近日益感觉负担沉重的西方圣使大为感激。

  从普鲁士而起的那场动乱到现在也不能平息,虽然还并没有出现真正的战争,尽管光明教廷一直拼命在各方之间周旋,但是战争的阴云还是一天比一天更加浓重了起来,现在几乎西方所有的国家都已经颁布了动员令。明眼人可是都能看得出现在西方大陆上一触即发的态势的,其他大陆前去西方的商队已经明显地减少了。来自创世神殿的宣布创世神不愿看到流血和杀戮的“神谕”,不论是对于各个国家还是对于正处在水深火热总的猷族人来说,都将是一个希望。除非某个疯子能够猖狂到公然违抗神的旨意,不然的话也许还可以有一丝挽回和平的希望。格瑞丝相信有了这道神谕,哪怕是希特勒那样的疯子也会多少收敛一些,创世神可是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心中的最高神灵,尽管很多人的心中对此不屑一顾,但是在表面上却没有人傻到表现出来。如果谁胆敢公然违背创世神的神谕话,那么继耶路撒冷事件之后的第二次神殿联军要对付的目标,可就已经明显地摆在那里了。格瑞丝希望能够借着这道神谕的机会为各个国家赢得一个喘息的时间,来尽量平复正日益高涨当中的火气。接下来的,就是要看如何利用这段难得的时间了,格瑞丝已经打定了主意,必要的话就自己亲自去一趟普鲁士。只要能够叫作为焦点的普鲁士安静下来,其他的国家那里自然就好应付多了。

  笼罩在迷雾当中的月琪向着格瑞丝点了点头作为回答,又将头转向了豹族的公主卓娅:“卓娅,如果冰雪帝国在突厥人的安置上面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可以告诉他们,创世神殿愿意提供任何力所能及的帮助。你也是一样,西德拉,突厥人的安置方面,就要看你们两个的了。”一旁的姚羽缳接口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可以代表华龙表态,只要是我们有的,都可以提供。”和其他的几位圣使有所不同,东方圣使基本上就等于是华龙王朝一家的代表,说起话来的时候要少了很多方面的顾忌。

  高傲的半兽公主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西德拉已经开口笑道:“谢谢神使大人,谢谢东方圣使,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肯定会向你们提出的。对了神使大人,如果路途上不发生意外,明天从沙漠联盟那里来的信鸽就应该到达圣京了,相信现在耶路撒冷的事情,应该已经解决好了。也许我们的联军已经开始凯旋了。”没有人会认为自由者联盟能够抵挡的住来自各个主要国家的联军,耶路撒冷战事的结果,在众人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悬念。

  西德拉的脸上忽然浮现起了一丝微笑:“那可是当今世界上最为精锐的军队了,如果还打不赢的话,自由者联盟可就创造出一个神话来了。”她之所以会同意神殿联军的事情,就是要尽快消除耶路撒冷这个自己管辖范围之内的祸患,天竺王朝需要的就是安定的环境,如果任由战火蔓延,说不好会影响到自己的祖国。现在帝君大人已经出现了,自己更应该遵照他的命令,维护南方大陆的安定,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在帝君大人需要自己帮助的时候能够全力以赴。

  格瑞丝看了西德拉一眼,心中有点奇怪这几天以来西德拉总是会有莫名其妙的表情,不过她自己的脸上也随即泛起一丝微笑:“是啊,有王大统领在,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一想到王天就快回来了,她的心中就不禁多了一线希望。虽然王天并不是自己大陆的人,但是不知为什么对那个华龙人自己总会生出一种信任感来。王天的做事总是出人意料,也许他能为自己现在的麻烦出上几个好点子也不一定。想来看在自己之前多次相助于他的份上,他不会坐视不理,神使今天的热情行为,很可能就有受了与神使关系密切的王天影响的原因。

  “耶路撒冷的事情能够得到解决,和大家的合作可是分不开的。”一想到王天,月琪就有些坐不住了,恨不得马上投入他的怀抱,将那个铁定会令他欣喜若狂的好消息告诉他,不过她还是强迫自己按捺下来,本份地扮演好神使的角色,“这才是我们创世神殿存在的意义,没有什么化解不开的矛盾,只要各个国家之间通过神殿保持着沟通,那将会少了很多场不必要的战争。维护世界的和平,调解各族间的纠纷,这是我们的责任。只要我们今后都能够象这一次一样同心协力,无论是对整个世界还是对各个国家,都将是一件好事。”

  不知道几位圣使心中是否都对月琪这一番实际上来自于王天口中的话是否赞同,不过最起码表面上所有的人都颔首表示同意。月琪适时说道:“如果大家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那么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几位圣使按照惯例向月琪再次行礼后站了起来,退出了这间专用的密室,结束了现在每天一次的例行会议。

  月琪并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神殿虽大,但是王天和星璇不在,就连唯一可以不用隐瞒自己心事的宇宁现在也远在耶路撒冷,一股强烈的孤独感涌上了心头。富丽堂皇的创世神殿,却根本找不到原先在青龙队总部那里时家的感觉。堂堂的一个神使,现在却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找不到,身上还要背负着那么多的包袱,月琪忽然恨不得埋头大哭一场,却又拼命抑制住了这种冲动。自己现在可是唯一的神使,不但不能在其他人的面前露出破绽来,甚至还必须将自己完全代入这个本来不属于自己的角色当中去,随时保持绝对的冷静,不能有大的情感波动。于是月琪按照自己之前的方法,开始重新温习起宇宁教给自己的魔法来,每当想到王天,她都会借这个方法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宇宁在教授自己精灵族魔法的时候曾经说过,咒语只是一种形式,不过是前人总结出来的一种能够调动自身灵力的方式而已。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信念,这是一种比对神的崇拜还要巨大的力量,如果能够将这种力量释放出来,那么就算并没有吟唱对咒语,甚至不需要开口,都有可能用出比自己平时最大的力量还要强大的魔法来,这才是精灵族所拥有的“意念能”的真谛。“相公啊,为了你,月琪什么都能忍受,我会把圣京的事情处理好,乖乖地等着你回来的。因为我知道,你,就是琪儿的信念……”

  “恭迎包大人!”行色匆匆的包铮一行人回到御史府,这个声音一直从大门口传到了内堂,不论是把门的兵士还是迎面遇到的同僚,都无一例外地用同样的话问候着一身风尘的包铮。实际上包铮的御史官衔,不过是百姓当中的传唱罢了,全称应该是“御前监察使”。真正的御史大人倪端,可是能够与丞相秦桧太尉夏侯操平起平坐的三公之一,不过由于年事已高,马上就要告老还乡了。包铮和魏征,职位次一等的御前监察使中最为出色的两个,是公认的接任御史的热门人选,因此才会有文书送往圣京,要暂时替代青龙队大统领的包铮火速返回天京。不用明说,人们也清楚这道文书的含义。

  一向伴随在包铮身边的“青天九杰”,现在也终于有机会坐下来休息一下了,长时间的加急赶路,就算是这些武功在身的随从也已经劳顿不堪,但是包铮的身上还是看不出一丝劳累的迹象。他接连走过了数道门庭,遵照倪大人的指示,在到达天京的第一时间,来到了自己的顶头上司的面前。

  “包铮参见大人!”倪端放下了手中正看着的文书,满意地看着风尘仆仆的包铮:“嗯,免礼,一路之上辛苦你了。坐。”名震天下的包青天,于是就如同一个刚刚步入学堂的孩童一般规规矩矩地坐在了倪端的面前,甚至连椅子都不敢坐实在。倪端并没有开口,包铮也没有询问的意思,内堂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倪端的头发已经彻底的白了,看不到一丝杂色,他的颧骨很高,使得给人看起来总有一种眯着眼的感觉。没有着官服的他,还是保持着他那沉默寡言的本色,好似一个木讷痴呆,行将就木的老人,但是不管是现在位高权重的当朝宰相秦桧,还是正平步青云,春风得意的当今太尉夏侯操,就算是如今华龙王朝裂土封疆的十公,在倪端的面前,也绝对不敢有丝毫放肆。一个就连天子都必须和颜悦色对待的人,又有谁敢轻视呢?

  名义上,御史拥有监察一切官员的职权,不象文臣之首宰相只能管制文官,也不同只能辖制武将的太尉,文武两道,乃至华龙王朝当中的一切,只要是当朝天子的权力范围之内,任何事情御史都能够过问,同时他也是直接对皇帝一人负责。而御史之更为特殊的地方在于,他并不是被当朝天子所任命,按照惯例,每任御史卸任的时候,都会自行挑选一个最为合适接替自己的人选接任。无论这个人是谁,其他的人甚至包括当今天子,都无权干涉。除非是新任御史完全不能承担自己的责任,祸国殃民,皇帝才有召集百官,先逐一说明原因,并且得到百官的一致赞同,再去帝陵先祖灵前告祭,才可以罢免御史职位的权力,同时还必须昭告天下,向百姓一一讲明理由。这一套复杂繁琐的制度,自从华龙建国以来就根本没有用到过。在人们的眼里,御史已经成了一个象征,公义的象征,法律的象征,任何不法之徒,只要落到了御史的手中,就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除了手下的那些监察使,御史并不直接控制任何官员,但是如果必要的话,小到门吏衙役,大到宰相元帅,所有的华龙官员都必须服从御史的节制。没有人胆敢在这方面打任何马虎,要知道御史府的人做事可都是绝对铁面无私的,如果他认为你犯了罪,就算是当今天子也改变不了你的命运。实际上,就算是皇帝本身做错了事情,御史也会同样毫不留情面地指出来,还好华龙王朝独有的皇位继承方式导致了每位继位的天子都是杰出的人才,御史和皇帝之间,还一直没有出现过针锋相对的情况。

  倪端忽然站了起来,走到内堂正中的上书一个“义”字的牌匾下,揭开了那块白布。有些不知所措慌忙跟着站起来的包铮顿时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倪端,随即跪了下来。不但是包铮,任何看到这块白布下面覆盖着的东西的华龙官员,都必须跪下来,以面见天子的礼节相待,这是太祖皇帝留下来的遗训。那白布下面,是一口铡刀,旁边插着一刀一剑的铡刀。就是这些,使得御史府成了罪人们心中比刑部更为恐惧的地狱,到了刑部,也许还有一丝活下来的可能,但是落到了御史府的手上,自己的性命就算到头了。御史府所惩治的,绝对都是些身份够得上份量,同时恶行又已经够的上杀头的首恶,普通的犯人,自然有各地官府和刑部处理。上一个落到御史府的人,正是隐瞒了铁剑门真相的前任绿林使江玖。

  龙刀虎剑狗头铡,这是只有华龙的御史才有资格动用的东西。狗头铡取尽天下不法之徒的性命,虎剑专杀贪赃枉法的官吏、徇私舞弊的官员,包铮就曾经在倪端的批准下将很多危害百姓的贪官恶霸送到了这里,目睹着他们罪恶生命的结束。而那柄龙刀,直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被动用过。这柄刀又被称作“屠龙”,只有皇族龙家的人犯了罪,才有资格动用这柄刀,就算是当今的天子,在龙刀的面前,也会被自动剥夺一切特权,成为待宰的羔羊。睿智的太祖皇帝,并不能放心龙家的后世子孙一直能够保持住自己打下的江山,因此才会特地制定了这一条遗训。从一开始,每任的御史就都是对华龙王朝这个国家绝对忠心不二,敢作敢当的忠臣,而不是对龙家的愚忠。百姓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有真心为百姓造福的杰出之辈,才有资格掌握华龙的国家大权,才有资格成为龙家的子孙。这要比任何严酷的手段都更能保证龙家统治的延续。

  “大人……”包铮好象意识到了什么,带着颤音开口,却被倪端打断了:“包铮,今后这龙刀虎剑狗头铡,就归你掌握了。”尽管已经有了预感,包铮还是全身剧震,却并没有再说话。

  “我老了。”倪端看着包铮,缓缓的呼出了一口长气,“已经不再适合现在的地位了,实际上,近几年来多数的事情都是你和魏征他们在办,现在是该换人了。”当年的倪铁面,手下不知曾经取过多少人的性命,但是却绝对没有一个误杀错判,在民间的传说里面,他早就成了一个神一样的人物。如果是在大街上遇到,谁也不会将眼前这个充满了颓唐的老人和“倪铁面”联系上。

  “魏征的性情和你一样,都是不怕死的人物,不过他的人虽在御史府,可是心却不在这里。”倪端好象在交待后事一般自顾自地说着,“因此我已经向秦桧提出,将他调到吏部去做侍郎,他的才华,用在那里更为适合。他的目光敏锐,同时又敢仗义执言,但是注意力却总放在朝政上面居多,而你,才是我选定的下任御史。我相信,御史府到了你的手上,一定不会污了往日里的名号。”

  包铮并没有象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先假意推辞一番,实际上在华龙到处盛行的这一套在御史府里根本就吃不开。这里的人,不会去做任何表面文章,同时任何求情对他们也是没用的,包铮自然是他们当中的佼佼者。他们的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国。不是为了皇上,更不是为了自己,就是为国,为了华龙国土上的亿万百姓。

  显然倪端很满意包铮的表现,脸上虽然还是没有表情,但是声音却仿佛柔和了一些:“好了,一路之上你也应该累了,下去休息吧。明天,我会在朝会上正式提出让你接任的,今后的事情,就看你的了。”在御史府里,甚至连必要的客套也不需要,包铮慢慢地站了起来,向着倪端再深深施了一礼,转身向外走去。

  “包铮!”闻声回过头来的包铮眼中,倪端老朽的身躯忽然爆发出无比的威势,一字一顿地说道,“记住你的责任!”“是!”包铮心头的热血仿佛因为倪端的这短短一句话而沸腾了起来,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倪端的手忽然不受控制地痉挛了起来,坐倒在椅子上,面色苍白,良久才缓过气来。他知道,自己的时日已经无多,人的生老病死,他倒没有什么看不开的,现在最后的一个心愿已了,他对自己的这一辈子已经没有什么遗憾的了。强自支持,直到将包铮从圣京调回来的这些日子,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体力,他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中享受几天最后的日子了。他了解包铮,同时也相信包铮,尽管现在朝中内外诸多迹象表明有一场大风暴即将来临,不过这个脸膛黝黑的汉子,一定会接替自己,将那沉重的担子顶在肩上。只要有这样的人在,华龙,会一直翱翔于九天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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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天祭 第十三章   文 / 战争狂



  


  在耶路撒冷得胜的创世神殿联军,现在已经踏上了凯旋的归途。尽管现在已经没有了敌人,尽管人人的心中都开始为归国之后可能会得到的那丰厚的奖赏而盘算,但是这支由各族精英组成的队伍,仍然表现出了非常优秀的素质。真正优秀的军人,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会保持着作为军人所特有的警觉,根本就没有人因为现在的胜利而放松警惕。战场之上就是这样,越是在你想不到的时刻,越是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刻,才越可能遭到不曾预料的偷袭。

  联军当中一马当先的是来自天竺的战象部队,皮肤黝黑的天竺战士端坐在战象的背上,正午时分,沙漠当中简直可以将人的皮肤晒裂的炙阳仿佛对这些人没有丝毫的作用。他们****着胸膛,盾牌和长枪分别悬挂在身体两侧最容易伸手取得的位置上,没有一个人的眼神放松过对四周情况的观察。天竺王朝的战象要比波斯人的小,但是速度更快,行动起来更为灵活,虽然训练上要差了那么一点,不过眼下的这些战象可都是从整个天竺王朝精心挑选出来的精锐,将他们摆在最前面的王天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样的状况,这些人都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形成战斗力。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今次凯旋的联军途中将改变路线,首先要经过天竺王朝的领土,让天竺人在自己的家乡父老面前风光风光,应该算是个不错的争取人心的手段。

  天竺人的后面,是拖家带口的自由者的队伍。男女老幼混杂在一起的自由者们,在烈日的暴晒下体现出了顽强的意志,几乎没有人叫苦,都在凭着自己的双腿行进着。怀着对今后美好生活的憧憬的双眼里,根本看不出一点失败者的样子来。苦难,他们已经经历的太多了,美好的希望就在前面,他们甚至要比联军的战士还更要热切地盼望赶到圣京去。

  三万多自由者的周围,只零散地分布着为数约莫一千五百人的骑兵。与其说是警戒押送,倒不如说是看护更恰当一些。没有人会相信现在的自由者们会突然制造暴乱,因此联军中随时做好了在沙场上流血牺牲的战士,对于这个枯燥乏味的工作显然都没有什么兴趣,不久之前双方还处于交战状态自然也是原因之一。因此,这一任务的承担者,就成了玄德公麾下为数不多的骑兵队之一。华龙人现在在自由者眼中的形象可是空前高大,他们就算要闹事也不可能闹到华龙军的头上。再说对于知晓花雄身份奥秘的王天来说,恐怕没有什么人会比花雄更适合担当这一保姆多过保镖的角色的了。

  自由者之后,就是这次联军的主力部队了。来自不同国家的队伍井然有序,排列成深具各国特色的阵形,拥簇着当中的那群波斯战象。两头最为威猛高大的波斯战象并排在一起走在队首,就连迈出的步伐都完全一致,显然经过了无比严格的训练的结果。几根粗大的木杆绑在它们的背上,共同穿插在一起,托负起一座装饰华丽的凉棚。这座五光十色的凉棚几乎都要被沙漠民族奉献出来的宝石挂满了,在阳光的照耀下简直能够将人的眼睛耀花,并且被来自华龙的丝绸轻纱遮盖着。在两头战象几乎看不出任何颠簸的托负下,两位尊贵的神使大人要少去了很多奔波劳顿之苦。本来她们完全可以使用传送魔法马上回到圣京去,不过好事做到底,在王天的建议下,还是等到联军到达了天竺王朝的境内宣布正式解散的时候,神使大人再离开才更合适一些。其他的各方首领,基本上也都享受着波斯战象的驯服,虽然档次上要比神使差上不少,不过却没有人狂妄到因此去和创世神的使者争。

  队伍的再后面,就是各国联军的辎重了,贺廷之萨镇冰所指挥的其余的华龙军,负责起了保卫任务。华龙兵士的吃苦耐劳可是出了名的,没有人对自己现在的任务而不平,尽管在攻打耶路撒冷的时候差不多一大半的功劳都是自己立下的。光是辎重行列里的那些火炮,就已经有足够的理由要他们这样做了,谁也不会傻到轻易将火炮的秘密泄露给异族人知晓。虽然说以那些蛮夷的头脑就算看了能否理解还是个未知数。

  整支队伍的殿后工作,则是由那些皮肤黑的甚至可以反光的尼罗黑人战士负责。被太阳烤的火烫的砂石对他们来说好象根本不存在一样,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赤着脚在上面走。在他们的当中,还有一队覆盖的很严实的马车,据说尼罗人的五大神将都派出了得力的手下跟随联军一起返回圣京,而这些尼罗人的精英究竟是什么样子,现在却没有人能够看的清楚。之前已经有所了解的王天,也不敢有什么揭开马车上的遮盖一探究竟的想法,不过他可以肯定,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敢从联军的后方发动袭击的话,他们肯定是会后悔的。

  整个联军的上空以及附近,不断有分属于不同国家的翼人部队巡弋着,在地势空广的戈壁滩上,恐怕没有什么人会比背生双翼的翼人更适合担任斥候的了。有了他们在,任何试图接近联军的人,都不可能在警报发出之前到达攻击位置。有了这样的防范措施,联军的归途,应该可以预计是一帆风顺的了。

  而作为今次联军的实际领导者的王天,却正坐在属于自己的战象背上头疼着。经过水系魔法师加持过的小帐篷,能够隔绝外界的热浪,不过神卫大统领心头的汗滴却在一滴接一滴地滴落。所有的这些都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尼罗女人。可娄巴特拉,提起这个名字也许很多人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要提起埃及艳后的大名来,估计事情就会有所不同了。王天不知道她究竟是应该算转世的神灵还是由于自己的“人气”而出现在新世当中,不过上路之前她凑在自己耳边的一句话就令自己感觉到了这个美丽绝对不逊任何一位圣使的女人在其他方面也绝对不会比一个圣使逊色:“大统领阁下,诅咒的滋味不好受吧?”

  应龙现在已经离开了王天,耶路撒冷的事情已了,王天清楚邵野那里也许会更需要它。帐篷之内,现在只有王天和白秀真两人。可娄巴特拉短短的一句话,却要比任何手段都更能令王天心烦意乱,就连悄悄跑上了王天的战象的白秀真听了现在也是愁容满面。显然王天身上背负的诅咒并没有逃过那个尼罗女人的眼睛,她甚至可以因此推断出天上沉睡的诸神已经开始复活,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施展这样的诅咒的人就算还有,身为尼罗王朝重要人物的她也不可能不认识。

  对付梵天的唯一希望,就是要在他的力量恢复之前消灭他。而如果消息传开,实际上已经集前世的神灵于一体的梵天,再得到现今主要以转世神灵为主体的各方主要首脑的支持,就算有主人和天蓬元帅在,就算有宇宁的暗中支持,前景也已经是极其悲观。但是尼罗人以参加联军的名义派出的代表,又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她前往圣京,更没有办法堵住她的嘴。这朵带刺的尼罗玫瑰,究竟该如何应付呢……

  “焦西给给!”随着一声响亮的吼声,借着树木的掩护几乎已经推进到了华龙军兵营跟前的东瀛人立刻爆发出震天的呐喊,随着自己的指挥官一起跳出树丛,带着身上伪装用的树枝草圈,向着近在咫尺的华龙军发动了袭击。没有事先的弓箭准备,更没有投石等所谓的“重武器”,这些不间断地急行军数天才赶到东京都的东瀛地方部队,纯粹是以自己的勇气和生命发动了现在的这场突袭。东京都已经被万恶的华龙人围困了好几天了,必须尽快打破包围,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缺口,就算城内所有的百姓都死光了也无所谓,必须将尊贵的天皇陛下营救出来!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东瀛人们忘记了疲劳,以令人不可思议的高速直冲进华龙军的营地。

  也许是将主力都放在了东京都方向的战线上,华龙人的营地当中几乎没有留下多少人,面对着东瀛人突如其来的奇袭,他们根本就没有做出什么抵抗,就丢弃了一切会拖累自己逃命的东西,抱头向着四面八方逃窜而去。这座足足可以容纳数万人的军营,竟然被一万多的东瀛地方部队在不过盏茶的功夫不费一兵一卒就完全占领了。

  “快!快!”福田康夫挥舞着手中雪亮的没有沾上一丝血迹的战刀,大声地催促着手下的将士们穿过华龙人丢弃的军营,继续从华龙人对东京都的包围圈背后发动进攻。虽然说在攻占军营的过程中华龙人甚至没有人员上的伤亡,不过对于他们的士气总会是一个打击的吧?华龙的兵法上有着“兵贵神速”的说法,福田康夫知道现在还不是让自己早已经疲惫不堪的手下休息的时候,就让那些华龙人尝尝他们自己的兵法的厉害吧。少量的东瀛人开始放火,大多数的人都跟在身先士卒的福田康夫身后向着远方的华龙人战线继续冲了过去。

  “轰”,“轰”,华龙军包围圈里的火炮又开始了轰击,东京都刚刚打开的城门处顿时爆炸四起,看到远方的烟火鼓起勇气冲出来的东瀛人立刻遭遇到了猛烈的火力。弹片夹杂在被炸的稀烂的人体残骸中横飞,将东瀛人象麦子一样成片地割倒,他们简陋的盔甲盾牌根本就起不到任何防护的作用,反而成了累赘的负担。不过这是外界的援军头一次到达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的程度,城内的东瀛人显然已经觉得与其被华龙人困死在这里倒不如拼死一搏,并没有象往常一样挨上顿打就退回去,反而调集了更多的兵力,借着华龙火炮轰击的间歇冲了出来。就算要死,显然他们也觉得能够死在和华龙人面对面的交手当中,也要比饿死在城中更有意义,粮食不足的东京都,据说已经开始出现人吃人的事情了。

  不过华龙军显然并没有和东瀛人打接触战的打算,更多的华龙火炮轰击了过来,在东京都的城门前构成了一道血与火的封锁线,却并没有什么炮弹落在那实际上并不用费太大的力气就能轰开的城墙上,只是尽量多地杀伤着东瀛人的生命。但是看到了一线希望的东瀛人头一次没有被华龙的火炮吓倒,将更多的人派了出来,用炮灰们的生命换取着一点一点的推进。华龙人的火炮固然厉害,但是要想调头轰击从后方攻击的援军,却没那么容易,只要能够和援军接上头,所有的付出就算有了价值。平日里在戍卫东京都的“御林军”眼里不过是一群乡巴佬的地方部队,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可爱过。

  前面是一片凹地,再过去的那座小山包上面,就是华龙军的封锁线了,福田康夫现在已经能够模糊地看到山包上面正在不断向着东京都方向喷射的烟火。华龙人的火炮,现在已经成了整个大和民族的恶梦,无数的勇武战士,并没有倒在和华龙人的厮杀当中,而是被这些见鬼的火炮炸成了碎块。不过他们已经嚣张不了多久了,虽然自己的部下不过是些地方武装,但是福田相信只要能够冲到华龙人的跟前,就算是一个最弱的东瀛人都能够打倒好几个胆怯的不敢近身作战的华龙懦夫,他甚至开始想象打败了华龙军之后天皇陛下要加在自己身上的封赏了:“快!再快点!冲上去!杀光胆小的支那人!”

  邵野凭着敏锐的眼力,透过眼前弥漫的烟雾看到了远方打出的信号。他低头看了看先锋已经冲到了凹地当中的东瀛人。这些东瀛人的确很勇猛,经过连续的长途急行军,有的人在冲锋的过程中就已经累的摔倒在地爬不起来,但是他们只要还没有被后面的同伴踩死,都还在朝着自己的方面爬着,除了冲到自己跟前,仿佛其他的任何事情他们都已经不在乎。但是战场之上,决定胜负的可不是这样的血气之勇,之前的所有一切,不过都是邵野为了尽快消灭困守东京都的东瀛人有生力量而布下的一个圈套而已。并不是所有的华龙火炮现在都在对着东京都的方向,邵野身边的这一门,现在冰冷的炮口就正瞄着脚下的那片凹地。虽然只有这一门,不过已经足够了,福田康夫和他的人,自从落入了华龙军的斥候眼中,他们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

  “少帅!”凌振的声音在邵野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焦急,同时还带着更多的期盼。邵野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继续注视着东瀛人的行动,直到大多数东瀛人都已经进入了那片凹地,最前面的人已经开始向自己这里爬上来,才点了点头道:“差不多了,凌振,交给你了。”

  “是!”凌振的眼中顿时兴奋地迸射出了火花,“兔崽子们,去死吧你们!”说着,他的手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点燃了火炮的引信。这一炮出去,自己就将成为无可挑剔的本次华龙远征军中杀敌数量最多的人了,恐怕无论是谁在这个天大的荣誉面前,都不可能还完全保持冷静。身旁的其他人现在都已经捂住了耳朵张大了嘴巴,只有邵野和凌振两个人没有这样做。

  火炮发射了出去,但是出奇的却并没有什么人能够听到炮膛内火药猛烈爆发时产生的轰鸣,因为和随之而来的一声更加响亮的巨响比起来,这声音不过象是蚊子的哼叫。炮弹落进了下面密集的东瀛人当中,却没有人能够看到对大难临头的东瀛人造成的伤害,因为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几乎是在霎时之间整个凹地都被大团的烟火所吞没。那片凹地里,早已经事先埋好了要以车来计算的火药,只等东瀛人自己送上门来。

  东京都的皇宫都在这巨大的声响震动下瑟瑟发抖,东瀛人恐惧地看到一朵充斥着火焰的烟云在自己援军应该在的位置上冉冉升起,在空中形成了一只巨大的蘑菇。随之无数被炸成碎块的人体雨点般的落在方圆十数里的范围当中,有的甚至落在天皇陛下的御花园当中,砸落了满树正在盛开的樱花。紧接着,华龙人的火炮更加猛烈地轰击过来,将那些目瞪口呆地呆立在东京都城外的东瀛武士撕成了同样的碎块。

  暴风骤雨的喊杀声骤然从华龙军封锁线的后方传来,早就埋伏好的织田家的部队冲了出来,对那些因为纵火焚烧故意放弃的营地而幸免的东瀛人展开了屠杀。华龙军的部队还是没有参与到真刀真枪的拼杀当中去,能够让狗咬狗的时候,一个正常的人是不会去和疯狗打架的。

  “哈哈,痛快!真他娘的痛快!”凌振的脸上现在已经被烟熏的黑一块白一块,没有可以保护的耳朵处隐见血迹,不过他并不在乎,只是疯狂的叫嚷着,朝着天上正在落下的东瀛人尸块挥舞着手中的火把,“兔崽子们!知道厉害了吧?犯我华龙天威者,虽远必诛!我看你们还敢跑到华龙去撒野!哈哈,痛快啊……”

  邵野却没有再看那团蘑菇云,而是转身朝向了东京都的方向。东瀛人已经彻底丧失了勇气,在火炮的轰击下,侥幸没有死的人正拼命地向着城门挤去。不过以现在的这种秩序,恐怕等到华龙军的炮弹将他们全部炸死,也没有几个人能够通过已经被他们自己堵的严严实实的城门,回到他们勉强可以容身的地窖当中去了。邵野轻轻地用手掸去了一块落在自己身上的碎肉,随即厌恶地皱起眉头,抓过身旁护卫递上来的手巾擦了又擦,总算擦干净了手上的血迹。他马上下达了命令,命令今天所有的人都必须洗澡,东瀛人活着的时候不可能骑在华龙人的头上,他们死了也绝对不许,每个人都必须保证自己的身上不沾染任何东瀛人的血肉。他可不想等到凯旋的时候会有东瀛人哪怕不过是一部分被这样带回华龙去。所有的杀戮,就都让他留在扶桑岛上吧。相信现在距离彻底征服东瀛人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希望那个柳生并没有死在今天的炮击里,他,还欠着自己一场比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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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天祭 第十四章   文 / 战争狂



  


  创世神殿的密室当中,月琪正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创世神的使者固然有其风光无限的一面,不管是什么人现在在她的面前都必须毕恭毕敬,甚至自己的夫君在公共场合也不能例外,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够清楚神使大人的另一面呢?寂寞,无尽的寂寞。神使的一举一动无不受到众人的瞩目,甚至一个下意识的动作都会引起人们的联想,因此,在不需要抛头露面的时候,她们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属于创世神的宫殿中。尤其是现在的月琪星璇,由于身份上的特殊性,就连身边必要的侍女都省掉了。现在的月琪,只能这样一天天地忍受着煎熬,同时为自己身上担负的巨大责任而忧心。不过月琪相信自己还是挺的住的,还好是自己,如果换了更加活泼好动的妹妹在的话,恐怕早就露馅了。

  现在圣京的状况,基本上还在自己的掌握当中,月琪对于到目前为止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在突厥人的处理上,原先预料到的麻烦并没有真的发生,一切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现在已经有部分突厥人启程奔赴冰雪帝国了,想来被蒙古铁骑打怕了的冰雪人对于蒙古人的忌惮仍然颇大。按照计划,几天之内,圣京这里的突厥人就将相继出发,分别前往他们在北方和南方大陆的新家,按现在的势头看,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乱子发生了。

  不过月琪现在的心中仍然很乱,圣京这里的局面算是稳定了,但是从自己的祖国那里却相继传来了许多不好的传言。尽管并没有接到正式的官方消息,不过只要一看白秀真的师妹姚羽缳那张日渐憔悴又在勉强支撑的脸,恐怕这些传言就算不是真的,华龙的情况也并不乐观。据说除了华龙原先九公的直系部下之外,几乎所有在和突厥人的战争中立功的将领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非但没有获得封赏,反而被获罪降职免职,弄得现在军中人心惶惶。

  本来月琪对这样的消息都是嗤之以鼻,认为不过是对华龙心怀怨恨的突厥人造谣而已。她可是清楚自己的夫君对龙御天的评价的,那样的一个好皇帝,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么?直到后来发生了落日马场婚礼上的事件,她才真的相信这个自己不敢也不愿去相信的事实。这两天又有新的传闻,据说因为战功卓著,刚刚被封为华龙第十公的桓德公岳飞,由于认为对自己麾下的一员爱将的处罚不公而前往天京请命,竟然被皇帝下令拘押,免去了一切官职。

  天啊,如果这是真的,难道说一向安定的华龙国内要起一场内乱不成?月琪的心中更盼着王天的早日归来了,尽管在神使的位置上自己现在已经做的越来越好,但是如果牵涉到华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表态才好了。她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这还是原来的那个皇帝吗?”

  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忽然打破了创世神殿的宁静,随即圣京城内各处也纷纷响起了同样的警报,正在牵肠挂肚的月琪猛地一惊,脸上不禁变了颜色。这个警报,代表着有人侵入圣京,并且是实力强大的敌人。这是自从原先冬妮她们弄出的龙族事件之后才制定的新规矩,当上神使之后,月琪还从来没有听到过,不过她可以完全确信,这的确是那个最高级别的警报,无论是谁,也不可能在这事情上开玩笑。她的身体不由得轻轻颤抖起来,往日里的两大主心骨夫君和宇宁现在都不在,就连自己的妹妹也远在耶路撒冷,这个危机,就要看自己一个人应付了。她随即清醒过来,连忙施展出精灵族的伪装魔法,将自己再次隐藏在那可以阻断人们视线的光雾当中。紧接着,大群的神卫就已经出现在了密室门口,准备保护着尊贵的神使大人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危机……

  华龙军连日来的炮击之下,除了刻意保留下来的皇宫,东瀛人的首都已经看不到一栋完整的建筑,到处都是冒着余烟的灰烬。尽管今天华龙军并没有继续开炮,并且是个大晴天,但是整个东京都的上空,仍然被那仿佛连风都无法驱散的烟雾笼罩着,一片说不出的惨淡凄凉。偶尔有饿的耐不住劲的人冒着挨炮弹的危险跑出藏身的地窖,试图在废墟瓦砾中寻找可以果腹的东西,才可以看的出整座城市还没有完全死亡。

  东京都最大的城门是面朝华龙方向的西门。在平日里,这道大门永远张着狰狞的嘴,不过现在却被叫炮火熏黑的木门堵的严严实实。城门外四处散落着不成形状的碎尸肉块,无数的乌鸦等胆大的没有被炮火吓跑的鸟类,正在那里召开属于它们的盛宴。所有试图从这里冲出去的东瀛人,现在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就只有这些正被鸟雀享用的这么多了。华龙远征军的炮火打的出奇的准,几乎没有冲出来的倭寇能够活着跑回去,可是在东瀛人眼里非常坚固,在华龙炮手的眼中却是不堪一击的城门却一发炮弹也没有挨到,只是在附近的城墙上留下了有限的几个窟窿。被城墙外围的木桩紧紧包在夹层中的红土碎尸,从这些窟窿中流了出来,和地面上的鲜血碎肉混在了一起。东瀛人本来用来抵御进攻的城墙,现在反而成了他们自己的囚笼,企图冲出来的人,只能先打开那几座城门,然后再成为华龙军的靶子。

  两只个头最大的乌鸦正在为一段肠子争斗不休,一边跳跃扑腾,一边用自己的翅膀和爪子攻击对手,谁也不愿将口中的美食丢给对方。聒噪声中,黑色的羽毛不断从它们身上脱落下来。邵野紧紧地盯着这两只彼此争斗的乌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东瀛人显然已经清楚华龙军的意图,为了避免马上被火炮炸死,他们甚至没有一个人在城墙上值守,华龙远征军的主帅已经孤身站在城门外很久了,却没有一个东瀛人能够发现他。

  旁边有的是东瀛人的碎块,但是这两只乌鸦却谁也不愿放弃这段污秽不堪的肠子。“这个岛上的生物,都是这么贪婪吗?”邵野的心中生出一阵厌恶,默默地凝聚起心神来。很快,两只乌鸦安静了下来,沾满血污的尖喙仍然分别叼着肠子的两端,身体还保持着争斗的样子,却都僵在那里无法动弹,如同一个怪异的雕塑一般。随着邵野的心神运动,两只乌鸦忽然感到压力正从四面八方向自己全然无法动弹的身体汇集。它们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体内骨骼在那莫明的压力下渐渐开始扭曲变形,还是令它们的直觉告诉了自己危险,邵野甚至可以看的出这两只扁毛畜生眼中流露出来的恐惧。但是在邵野的控制之下,两只倒霉的乌鸦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在感受着强烈的痛苦的同时感觉生命一点点离开自己的躯体。

  这是邵野的首次正式尝试,自从和人鱼族的残灵结为一体之后,他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拥有了什么还不被自己所知晓的力量。尤其是在自己每次运功进入那个李天晶口中的境界的时候,这种感觉就会十分强烈,但是却又说不出个究竟,不但使他在这几天没有丝毫进展,甚至心情也烦躁了许多。直到有一次,他想象平常一样运用真气的遥控操纵那些零件拼装成一个自己刚想出来的新样子的时候,发现在自己真气还未到的时候那些零件已经先行自己动了起来,他才意识到了自己获得了怎样的一种能力。在围困东京都的这些日子里,邵野一直在这方面寻求着突破。这是一个不但李天晶,甚至连邵大师都未曾给他指点过的境界,邵野并不清楚这条路走下去究竟会怎样,但是凭着直觉,他相信自己找到了一个前人从来没有找到过的突破口。以他现在的境界,尽管有着柳生千兵卫这个强大敌人的激励,但是要想再有提高已经很难了,任何机会,都绝对值得去尝试。

  现在的邵野,已经可以自如地运用这种不知名的力量了,只要静下心来,将自己的心神凝结,一些轻小的物体甚至自己的兵器,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运动。他还不清楚究竟该如何将这种力量运用到武学上面去,在使用这种力量的时候,自己根本无法同时使用出真气来。因此邵野才会有现在的举动。所有的华龙远征军的将士,都在远方默默地看着,只有他们年轻的少帅一个人来到了东瀛人的城门面前。

  那两只乌鸦现在已经成了干瘪僵硬的尸体,邵野渐渐地收回了自己的心神。这是他头一次将这种力量用在攻击当中,效果好也不好。好的地方是自己刚才的攻击绝对是自己曾经体验过的所有打斗方法中最不会被人察觉的一种,不好的地方在于,自己的力量还是太薄弱了一些,对付这两只乌鸦就已经很费劲了,要想用来对付柳生千兵卫这样的高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邵野的心中忽然多了一丝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么早过来的,如果再过上几天的话,也许对付柳生的时候就会有更大的把握,尽管现在不用上这种力量,自己也有信心将东瀛人的什么狗屁“刀王”斩杀于师父为自己亲手打制的兵器之下。

  不过事情现在到了这个地步,邵野也无法在自己部下的面前退缩。他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心神,闭上了眼睛。当他的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四周的群鸦忽然飞起,扇动着翅膀向着四面八方飞去,却根本没有一个敢向邵野的身旁飞过来的。一种无形的杀气,已经令这些生物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漫天的翅膀扑腾声中,邵野运足了内力的声音响起:“柳生千兵卫!你给我出来!该是你我做个了结的时候了!如果你不出来的话,我可以保证,整个东京都的所有人,包括你们的裕仁,都将作为你的陪葬……”

  “要是星璇妹妹知道会是现在这个状况,恐怕她就不会那么想着和联军一起返回圣京了。”帐篷中的白秀真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因为自己正被王天紧紧的抱在怀里,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来的话,她恐怕就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了。不过现在当然不会有人煞风景地闯进来,已经是半夜了,除了当班值守的警卫手中的火把燃烧之声以外,联军的营地里一片寂静,经过一天的行军,现在的绝大多数人都应该进入了梦乡才对。

  王天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苦笑,他也自然明白星璇吵着要跟联军一起进入天竺王朝的境内再分手的原因。可恨的是现在两位神使大人被安排在了营地当中戒备最为森严的中军,而自己却因为责任沉重而和辎重一起呆在了后军,弄得星璇想找自己一诉衷肠的愿望成了空。实际上他还是有把握在不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摸到神使大人的帐中去的,尽管那里的警卫绝对是整个联军中最严密的。不过他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万一被人发现的话,那恐怕就不好收拾了,再说现在军中又多了尼罗人这个态度不明的成员,也只好先按捺住这相思之苦了。

  虽然现在还不是得到白秀真的好时候,不过王天也只有先借着一些不好说出口的小动作来转移自己对星璇的思念了。对此白秀真自然不会反对,不过面子上总还是比较嫩,于是搜刮肚肠找着不会令王天想到破坏气氛的事情的话题和他聊着,对于他的动作却当作不存在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当然也没有任何抗拒,一付自欺欺人的样子,但是羞红的脸颊还是暴露出来了她心中的感受。

  直到王天自己提醒自己再闹下去恐怕就要无法收拾了,他才命令自己收回了作恶的手,搂着白秀真向后躺在了卧榻之上,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不早了,秀真,我们该歇息了。”两人虽然身处一帐,却总能在情思火热的同时保持一点清明,没有突破最后的界限。他们都在等待着,等待着王天所说的那个正式成婚的日子,那才应该是成就好事的最佳时刻。

  白秀真却有点撒娇地说道:“人家给你熬的汤你还没喝呢,喝了再睡吧。”王天摇头道:“这汤我可不敢喝。”“怎么?”看着白秀真惊异的眼神,王天笑道:“又是人参又是鹿茸,全是大补阳气的东西,我怕我……”白秀真偎在他怀里轻轻的捶了他一拳:“不行,你一定要喝,那可是我特意为你做的。”在无人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习惯了如此的打闹了,王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突然用力将白秀真搂紧,凑在她耳边笑道:“在家里可是我说了算,这么躺着多舒服,我可不想起来了。你要能起来的话,那你给我端过来好了。”说着,他的双臂又多用了点力气,将白秀真完全箍在了自己的怀抱当中。

  白秀真挣了挣,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她当然不会真的运起内力或者灵力和王天较量,再说那样的话一样还是自己输,她知道王天在等着自己软言相求。但是这一次对王天百依百顺的她却并没有如王天的愿,而是眼睛一闪,好象想到了什么,狡黠地望着王天的眼睛:“这可是你说的哦。”发觉有些不对劲的王天又用上了点力气,然后才笑道:“当然,如果你能在不用内力或灵力的条件下做到,那么今后我一切都听你的。”

  “说话算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白秀真又笑了:“你可别翻悔哦。”说着,她在王天的怀里扭了扭,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于是娇嗔道:“别那么大力,让人家换个姿势吧。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有别的办法。”王天自然不会叫她受了委屈,闻言略微放松了一点怀抱,好让怀中的玉人能够转身,变成背靠自己的姿势。

  白秀真并没有借机挣脱的意思,只是靠在王天的怀里,面朝放在几上的那碗汤闭上了眼睛。不知所以的王天有些摸不着头脑,抱着她呆呆的看着。白秀真的头脑中回想着前世自己成仙前的事情,尽量放松着身体,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心中,寻找着那种已经不知多久未曾找到过的感觉。自从自己来到天界之后,就无时无刻不处在各种复杂的关系纠缠当中,更有如来那一无可抵挡的压迫,自己根本就无心去找回这种感觉。只有现在处在自己爱人的怀抱里,她才能真正的放松下来,不用再去担心任何事情,在她的刻意追忆之下,那种熟悉又陌生的奇妙感觉渐渐地又出现在了她的心头。

  王天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碗汤好象被一只无形的手托起一般向着自己慢慢飞了过来。自己根本就感觉不到白秀真的身上有任何的内力或者灵力的运转,况且白秀真也不会“违规”这样做。那碗汤的影子在王天的眼中越来越大起来,他的心中猛地一震,“啊”的一声,无比狂喜地将白秀真紧紧搂住,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当中去一般。

  “哎呀!”王天的突然动作令白秀真吃惊之下心神失守。“哗啦”一声,才飞了有一半距离的汤失去了控制,掉在了地上。“你……你耍赖!”她蹶起小嘴回过头,正要向王天抱怨,却被他一口吻住了嘴唇,随即迷失在无边的热情当中,少许的生气顿时不翼而飞。

  良久,王天才放过满脸羞红,已经快要背过气去的白秀真,仍然不停地在她脸上颈上吻着:“秀真,秀真,我真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面对着从来没有如此“急色”过的王天,白秀真并没有任何推拒,反而闭着眼享受着爱人的亲吻,如果王天要的话,自己的一切又有什么不能给他的呢?

  等王天终于从激情中恢复过来的时候,白秀真显然也已经情动起来,反手将他搂住,将脸紧紧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王天爱怜地抚摸着白秀真滚烫的脸颊:“秀真,这就是灵脉啊!我终于知道什么是灵脉了!”白秀真猛地一震,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天,耳中只剩下了自己爱人的声音:“前世的人间,本来就有这样的人,叫什么来着……哦,对!特异功能,特异功能!这可是就连人类的科学还都不能解释的东西,却又真实地存在着。只是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抛去那些个骗子,几万、几十万人里也不见得能有一个,秀真啊,我真的太高兴了!”

  有是一阵狂吻,王天才继续说道:“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本来就极其稀少,而拥有这种能力又修炼成仙的人,恐怕就只有你一个了,这就是你的灵脉啊!秀真,我真的没想到,灵脉居然就是……”王天的身体忽然僵硬了起来,一个转身,将白秀真放进了卧榻内侧:“谁?”

  一个娇媚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实在抱歉啊,大统领阁下,打扰你的好事了。不过我可是刚到就被你发现了,什么都没听到,能让我进来吗?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你手下的这些哨兵还真够负责的,再这样下去,恐怕我就要被人发现了。”

  王天的心中暗叹:“就是你不来找我,迟早我也要去找你的。”不过这个人来的实在不是时候。玫瑰固然美丽,上面的刺也是刺人的。这朵娇艳的尼罗玫瑰,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到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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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天祭 第十五章   文 / 战争狂



  


  经过了一系列的危机,现在的圣京城,早就失去了原先人们心中那种绝对安全的概念了,就算是创世神,可也不是没有人胆敢挑战的。因此,痛定思痛之下,每经历一次危机,圣京的各个护卫队在防卫上都会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变动。能够被挑选出来守护创世神的人,可都是来自各个国家的最优秀的战士,虽然说圣京是整个世界上除天京之外最大的城市,但是现在也已经被变成了一座戒备森严的堡垒,只要袭击是来自于人们的想象范围之内,都肯定会碰到与之针锋相对的防范措施。

  之前的龙族可是曾经有过两次侵犯圣京的劣迹的,因此当耀日和冬妮再次来到圣京城的上空的时候,下面早已经响起了最高级别的警报。现在的四大护卫队中都有指定的人手负责全天不间断的了望,专门针对可能出现的类似于龙族这样具有飞行能力的潜在敌人。一看到肉球和晨星的身影,下面的了望手就毫不犹豫地拉响了警报。

  早不知经受了多少次应急应变方法培训的圣京百姓,并没有太大的惊慌,更没有人失措到满街乱跑,而都是在听到警报的同时,就开始向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建筑跑去。除了一些还没来得及竣工的之外,几乎现在圣京城里的所有建筑,都已经被强行要求建筑起可以避难的地窖一类的设施,最不济的也挖了几个可以藏人的地洞。没有人会违抗这个命令,要想继续在圣京这个天下最大的商品流通之地发财,你就必须听从创世神殿的号令。很快,除了各个护卫队的战士,圣京城的大街上再也见不到一个人影。

  几乎已经完全修建好的圣京城墙上面每间隔五百步一个的哨楼,射孔中纷纷伸出冰冷锋利的利箭强弩。加上城内错落分布的具有同样作用的塔楼,任何企图从空中降落在圣京城中的敌人,落地的地点,都会被涵盖在藏身其中的射手射程之内,光是这一项工作,就不知曾经耗费了多少的金钱与人力物力。尽管这样的武器对于肉球和晨星来说威胁并不大,但是仍然是必不可少的。它们如果想不受打扰地降落,那么就只有选择圣京城正中央,同时也是空地面积最大的神之集市了。

  四大护卫队中最精锐的精英,现在都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集中到了座落在神之集市的创世神殿附近,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尽管在先前与龙族的冲突发现魔法对于龙族的伤害要比其他目标小的多,但是现在白虎队中大半的高级魔法师还是集中在了一起,并且凝聚好了魔力。身着全副铠甲的骑士,朱雀队的亚马逊女战士,玄武队的兽人勇士负责保护他们。蚁多咬死象,一个魔法不行,一百个甚至更多的攻击魔法同时打过去,相信就算是强悍的龙族也不可能还当是挠痒痒了吧?而其他的以牧师为主的魔法师,则正忙着施展各种防护性的魔法,甚至还有少量青龙队的仙术师在内。不但是四周的战友,就连集市中的建筑,都被加持了各种各样的防护性法术,神使大人所在的创世神殿,更成了重点中的重点。

  各个护卫队当中的顶级高手,现在都聚集在创世神殿的门口,和那些无一不是精英的神卫一起,组成了守护创世神的最后防线,同时他们还肩负着一个艰巨的任务,那就是如果发现对方的首要攻击目标不是神殿的时候,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敌人的实际降落地迎战,也只有这些超一流的好手,也许还能勉强赶的上空中敌人的速度,最起码不会被敌人落的太远。尽管现在神卫乃至各大护卫队中的部分主力已经随着王天的联军赶去了耶路撒冷,但是留下来的这些人,还是应该具备着同任何敌人较量的力量的,就算是龙族也不例外。除了人之外,神殿的大门中,可是还隐藏着几架青龙队的秘密武器,只有华龙能够制造出来,令矮人族的工匠叹为观止的大型弩车——蹶张。龙族的防御魔法,差不多可以挡住任何人类能够使用出来的魔法攻击,但是对于这种纯粹是依靠物理力量,却能够一次射穿一队人的厉害武器,则没有任何的效果。

  不知耀日和冬妮在想什么,两头龙兽只是在高空来回地盘旋着,并没有马上俯冲下来的意图,等到月琪在神卫的簇拥下走出神殿的时候,双方还是一直处在僵持的状态。

  四位圣使早就等待在神殿的门前,看到留守的神使大人出来了,立刻围拢了过来。“神使大人,是龙族的人。”由于耀日他们是从圣京城的西方过来的,因此西方圣使格瑞丝理所当然地成了首先向月琪汇报情况的人,这是圣京不成文的规矩。格瑞丝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紧张的神情来,使得月琪正在紧张跳跃的心脏多少得到了一些安慰。这些日子以来,她对格瑞丝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个来自光明教廷的圣女殿下身上永远不会表现出失态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总是那么从容。按夫君的话说,这个格瑞丝很不简单,虽然是一个没有什么杀伤力的牧师,可是胸中的珠玑不会比自己的干爹,名震天下的卧龙先生差上多少,也就是她这样的人才能在西方大陆的各大势力中左右逢源,一次又一次化解掉潜在的危机。更令月琪对格瑞丝生出好感的是,不但在先前推翻冬妮等人的“圣战”计划中,格瑞丝的表现十分突出,自己的夫君刚到圣京的时候,更是从她那里得到了不小的帮助,就连在沙驼人一役中负伤的自己,也曾经沾过她的光明系魔法的光。

  “哼!”忿忿不平的卓娅身上现在无时不在散发着强大的杀气,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只要他们敢下来,我保证不会叫他们再看到明天的太阳!”在耀日攻打龙之集市的一战中,半兽族的勇士损失颇大,她一直对此耿耿于怀,据说最近刚好狮子王辛巴又调了一批半兽族的高手加入了玄武队,如果豹族公主能够飞行的话,恐怕现在她早就冲上天去了。不过尽管她曾经以自己的力量搏杀过一头飞龙,在这段时间里更是有了突飞猛进般的长进,但是对于只是在天上盘旋的敌人,却是一时之间无可奈何。

  西德拉和姚羽缳两人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紧紧盯着笼罩在特有的光雾之下的月琪,等待着神使大人发话。可是两人眼中的神情,却是不尽相同,姚羽缳完全是一种请示命令的恭谨,而西德拉的眼珠却隐藏着另外一种难以言明的意思。

  月琪强迫自己尽量平静下来,开口问道:“弄清楚他们的来意了吗?”其他的三位圣使都没有说话,只是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只有卓娅的声音响起:“可恶的龙族,他们来这里还能干什么?看样子不把他们杀绝了,圣京就得不到真正的安宁!”她一直就很后悔当初为什么会那么轻易放过冬妮等几个“罪人”,现在龙族的到来,很明显是养精蓄锐之后前来报复的。这时西德拉的身体猛地一震,梵天的声音在她头脑中响了起来,她连忙装出全神贯注等待月琪发话的样子来。好在这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月琪的身上,并没有人发现她那刹时的异样。

  月琪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抑制着心头想要转身跑回去的冲动,慢慢地向前走去。“神使大人!太危险了!”姚羽缳连忙大声说道,身后的神卫更是纷纷冲了上来,准备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尊贵的神使大人,藏在神殿大门里面的那几架蹶张,也随着神使大人的举动被推了出来。对于月琪的出奇举动同样十分诧异却又满心欢喜的西德拉却突然阻止道:“大家都不要动!神使大人这样做一定有她的深意!”卓娅并没有说话,望向月琪背影的眼中却多了一丝少有的敬意。只有格瑞丝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令人莫测高深。

  “所有的人都别动,这事情我会处理的。”月琪的声音传来,将那些不顾西德拉的阻止想要跟过来的神卫定在了那里。自打走出创世神殿的那一刻开始,月琪就施展出了宇宁传授给自己的精灵族魔法来。这是一种以现今人类的魔法理论还无法弄清楚的魔法,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就连月琪自己也不清楚,宇宁教给她的只是如何使用而已。短短的几句话的时间内,月琪的魔法就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这是一个探测类型的魔法,对象正是天上的耀日冬妮。所探测的东西并不是对方的武力指数或者什么魔力级别之类的无聊数据,而是对方的心灵波动。出奇的,月琪并没有感受到天上的两位龙族抱有任何敌意,甚至还可以感觉到他们心中的善意和对自己现在遭受到的对待的不满。尽管月琪现在已经是无人胆敢轻视的神使,但是可能是由于自己之前低微的身份,一直以来,她一直想找个机会来当众树立自己作为神使的威信。现在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在这一刻,先前的恐惧已经被她完全忘记,所剩的只有维护好自己的神使形象,成为自己夫君的得力臂助的信念。所有的人都愣在了那里,呆呆地看着神使大人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到了神殿门前广场的正中央,向着天空中的龙族张开了手臂。

  随着月琪魔法的催动,附近的光明元素被调集了起来,以肃然站立的神使大人为中心,一道满怀着光明力量的波浪迅速扩大开来,几乎将整个神之集市波及。这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治疗魔法,却能够令所有的人心中霎时充满了无限的鼓舞和欢欣,却又不象随军的牧师经常使用的“战神祝福”之类的魔法一般只是提高自己方面的士气和斗志。有了宇宁这个当今世界上对魔法的研究不做第二人想的明师的指点,对于光明系元素有着特殊的敏锐感觉的月琪,居然通过光明系的魔法达到了光明系的对立面,本应该是主要作用于人的精神的“灵魂魔法”——黑暗系魔法才能达到的效果。来自月琪的充满了代表人类心灵中美好一面的情感,不但充斥在神殿众人的心头,就连天上的耀日冬妮,现在也能够完全感觉的到。

  肉球和晨星同时发出了欢叫般的龙鸣,拍动着双翼在空中上下飞舞起来,幻化成龙战士形态的耀日和冬妮离开了自己的坐骑,朝着地面降落了下来。在月琪魔法的作用下,地面上的人甚至没有因为他们很可能会威胁到神使大人的行动而产生出什么敌意反应来,好象这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情一般,难道说不同的种族之间一见面就必须要打打杀杀的么?

  落在月琪面前的耀日和冬妮对视了一眼,忽然同时向着月琪单膝跪倒了下来。在人们的惊异眼神中,两个头一次向着人类屈服的龙族同声说道:“耀日冬妮愿意从此归顺创世神殿,是王大统领叫我们来的,请神使大人收留。”一语即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随即又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响彻整个圣京城的上空。

  梵天坐在西德拉府邸的屋顶上,远远地注视着这一幕。没想到自己刚刚布置给西德拉的任务,却被神使自己完成了。已经恢复了一定力量的他,在这么远的距离上,仍然可以对月琪进行观察。现在的他终于对于神秘莫测的精灵族有了初步的了解,一丝诡异的微笑浮现在他的嘴角:“精灵族的魔法,果然很奇特,不过更奇特的可该算是这个神使的人了。谁的种?那只前世里不近女色的猴子吗?等到再征服了下一个目标,看来还是应该和这些精灵族好好打打交道了……”

  “大统领阁下,这个诅咒的滋味不好受吧?”钻进王天帐篷的可娄巴特拉,毫不客气地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头一句话仍然是这个曾经令王天的心中产生无数猜忌的问题。这个尼罗女人微笑着的美丽面庞,现在在王天和白秀真两人眼中却成了比凶恶的敌人还要难缠的象征。可娄巴特拉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两人,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一时之间,整座帐篷陷入了一片寂静。

  王天的心中产生了无数的猜想,但是从可娄巴特拉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来,他实在看不出这个尼罗女人心中的打算,更无法估计那些都有可能发生的接下来一幕所带来的变数,是友?是敌?就算是在梵天的面前,他也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茫然无措过。他现在算是真正领教了前世里埃及艳后的厉害,只是区区的一句话,就将自己一直能够保持的很好的平和心态打破,如果一会儿说不好动起手来,以现在的心态,自己哪里还能发挥出本来的实力?尽管现在除了梵天宇宁那样强大的超出了人类乃至神灵限度的家伙,王天对于什么样的对手不会再有畏惧,可是面对着尼罗人今后派驻创世神殿的代表,他真的有了一种无力的颓唐感。

  可能是由于同样是女人的缘故,在可娄巴特拉的面前,实力逊于王天的白秀真反倒首先恢复了过来。她忽然轻笑了一声,出人意料地从身后搂住了自己的爱人,将脸温柔地贴在王天的脸上,才语中带刺地说道:“深更半夜,不知公主殿下突然造访,究竟是有何贵干呢?”现在的可娄巴特拉,身份是尼罗王朝的法老王胡夫的女儿,还不是前世里尼罗河流域的统治者。白秀真这还是头一次在外人的面前和王天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来,也许是因为容貌绝对不在自己之下,风情又明显胜出一筹的可娄巴特拉,令她生出了女人特有的警觉吧?

  耳边响起了白秀真的声音,王天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看到可娄巴特拉并没有回答白秀真的意思,只是眉目含情般的看着自己,心一横,强迫自己恢复到平日里的状态,抱拳说道:“公主殿下行事高深莫测,王天甘拜下风,实在是猜不出您的来意,还是直说了吧,何必非这样兜圈子呢?”

  “唉……”可娄巴特拉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的哀怨之色简直能够融化心肠再过冰冷的铁汉,“我在前世里的名声,也许你们也会有所耳闻。不过……不过,男人几乎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无论是恺撒还是安东尼,我不过是在……”说着说着,两行轻泪竟然从她面上滑落。

  王天和白秀真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开场白之后这个尼罗女人居然说出这么一番不着边际的话来,不过他们也知道现在还不是自己插嘴的时候,因此只有静静地听了下去,只是白秀真忽然将王天抱的更紧了。“只有在我离开那个世界之后,才遇到了一个真正值得我去爱的人,一个整个世界包括天界之上最伟大,最优秀的男人,你现在身上的诅咒,也只有他一个人才有足够的力量加在你身上。他究竟是谁,相信你们应该能够想到了吧?”

  王天的心中生出不妙的感觉,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尼罗人撕破脸,不过现在对方明显是来者不善,已经不容他再多想。白秀真可以感觉的到自己爱人体内的灵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运转起来,于是也默默地念动起咒语来。尼罗人的文明,可是完全能够凭自己之力和华龙相提并论的伟大文明,他们的神派在新世中的使者,其力量无论怎样估计都不能算是过分。两个人都做好了一旦可娄巴特拉有任何异动,立即全力出手的打算,至于接下来的后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可怜创世神殿的联军,在攻打耶路撒冷的时候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却要在和尼罗人的军队的冲突中付出惨重的代价了。

  可娄巴特拉的头忽然抬了起来,眼中放射出凌厉的光芒,却出奇的并不是针对王天两人。哭的如同带雨梨花一般的尼罗公主并没有去擦拭脸上的泪滴,而是就这样带着泪痕向着两人说道:“我可以肯定,在你的身上强加上那道诅咒的人,绝对不会是他!这样的诅咒对于施术者本身来说,同样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能量负担,除非你已经死掉,不然的话他就要在每时每刻承受着昂贵的能量消耗。这样的诅咒,只是被他用来施加在金字塔内,保护自己的信徒死后不被人打扰而已。他曾经亲口对我说过,除了在金字塔内,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他都绝对不会用到这个诅咒的!王天,我知道你肯定遇到了强大的敌人,也知道你们现在心中对我的猜忌。但是不管你们怎么看,现在的我绝对是真心来找你们的。相信我,让我们联合起来吧!我以他的名义起誓,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真爱着他的可娄巴特拉,都要为他复仇,都要杀死那个夺取了他的能量的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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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天祭 第十六章   文 / 战争狂



  


  “柳生千兵卫!”随着邵野的又一声大喝,一只昏头昏脑飞的过于靠近这个煞神的乌鸦突然象是中了定身咒一般,直挺挺地从空中栽了下来,“一炷香的时间内,如果你还不出来,那么我就再次炮轰东京都!这次连你们的皇宫也不放过!”说着,邵野的手一抖,一炷早就握在手中的信香带着凛冽的劲气飞了出去,竟然插进了那被东瀛人当作城墙使用的巨木之中。华龙远征军的少帅,武功早就达到了传说中的摘花飞叶亦能伤人的程度。上次见面的时候还能稳稳压制住他一头的东瀛刀王,现在却已经被他当作了奴仆走狗一般对待。再没有任何保留的邵野的威势下,无论华龙军的战线还是东京都的城内,现在都是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静悄悄地听着看着,甚至就连那些受惊飞起的群鸦,也忘记了聒噪。

  时间不长,东京都的城门处发出了声响,缓缓地露出勉强可以供一个人出行的缝隙来,却并没有人马上走出来。可能是由于让华龙军的火炮打怕了,就算是附近山坡之上的华龙军了望手们也根本没有发现东京都里有任何人员的走动。但是邵野却清楚柳生已经来了,而且就在那扇门的背后。不过出奇的他现在并没有面对强敌时所应有的紧张,更没有一般年轻人的兴奋,他还是那样静静地站着,仿佛城门的开启和自己根本无关。他的人已经投入到了李天晶所说的那种“无”的境界去了,无天无地,无我无人,如果有一个够的上级数的对手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话,一定会恐惧地发现,尽管邵野就站在那里,可是自己却根本无法凭借感觉察觉对方的存在。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邵野自己实际上也说不好究竟是自己融入了世间万物当中,还是外界的一切融进了自己体内,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无论有多少敌人,无论敌人有多么强大,对于现在的自己都根本构不成威胁,甚至连敌人本身,在某种程度上也不过是这个可以囊括一切的“无”的一部分而已。尽管之前邵野也曾经很多次步入这个境界,但是无论哪一次的感觉也不象现在这样空明清灵,甚至柳生故意营造出来的诡异气氛,伪装的简直天衣无缝的凛冽杀机,都不必自己刻意去堪破,就会自动清清楚楚地摆到面前来。明显掌握到了先机的邵野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站在那里,他知道今天自己已经胜了,不过心中却期待着那个柳生还能玩出什么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花样来,毕竟象他这样的对手是可遇不可求的。实际交手时候一刹那的收获,有的时候就要比一个人埋头苦练上一辈子还要多,想到柳生原先的样子,他的确是一个值得自己等的对手。

  两个人到现在为止,不但没有直接面对,甚至连彼此的气势都没有发生过碰撞,可是就连远方茫然观望的华龙军中最普通的战士都清楚刚才两个人已经过了第一招,但是却又根本说不出来他们之间的胜负,甚至连他们用来对抗的东西也说不明白。“人、招、气”,除了这些东西之外,还有一个能够决定武者之间的胜负却又被绝大多数修为不足的人所忽略的东西,那就是“意”。双方刚才的较量,纯粹是在这个“意”上。

  邵野的身上,根本看不出一点决斗时候的全神贯注,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很奇怪。这时候的他,忽然想到了如果在现在的这个意境中再使用刚才用在那两只乌鸦身上的那种不知名的力量来,将会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就在他心念的这一丝几乎不可能被人发觉的浮动的同时,一声怪啸骤然响起,紧跟着一道夺目的利芒自城门的缝隙中毒蛇一般飞出,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高速直射邵野的眼睛。这是柳生千兵卫纵横东瀛多年以来经过无数次拼杀打斗所得到的经验,人类对于飞向自己眼睛的东西都会有一种下意识的躲避意念。任何动作都会有破绽出现,既然邵野在自己的面前全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那么自己就要逼着他露出破绽来。

  柳生的意图谋算对于现在的邵野来说,不过是些早就被自己看破的“秘密”而已。不过他心中也的确感叹柳生的名号真不是白来的,怪不得就连本身的武功并没有遭到什么损伤的李天晶都会败在他的手上。要是换了以前的自己,可以肯定会在柳生现在的杀招下饮恨当场。柳生的“刀王”称号,并不只是代表他的手快刀狠,不但他能够将自己的意志融进手中的刀去,甚至任何能够在较量中赢得胜利的因素都被他同样用在了“刀”中去了,这样的“刀”,已经不能再用广义里的“刀”来衡量了。在出手之前,自己的任何可能的反应就都被那个到现在还未曾现身的东瀛刀客算计在内了。邵野的心中泛起了一丝兴奋,因为他可以肯定,柳生现在的这一刀所代表的就是他最强的力量,能够令他使出这样的一刀来,就是对自己的最大承认了,没有自己刚才在“意”上的逼迫,也许自己的对手还发不出现在的这一刀呢。

  就在那道脱手而出的寒芒笼罩住邵野的同一刹那,另外一道寒光暴然在东京都的城楼上闪现,电一般地撕裂长空,向着邵野头上半个人的高度处射去。恐怕整个扶桑岛上所有能够被用来进行杀戮的东西都被他们的刀王融会贯通了,这样的潜踪匿迹的功夫,恐怕就是织田信长和那个不知姓名的风林火山忍者头领也比不上。这才是柳生真正的杀招,他的人竟然没有躲藏在城门之后,而是早就隐藏在了城楼之上!城门里的那一刀的速度就已经可以说是突破了人力的极限了,可是和现在这流星般的一刀比起来,却成了根本不值一提的乌龟爬。

  这样的较量,第一招就已经是决定胜负的一招了,在东瀛刀王毕生以来最为凛冽的杀招面前,邵野却还是象刚才那样站着,甚至连那些紧缚在他身上的零件也没有取出来,就是眼看着对手的第一刀直逼自己的眼前。但是柳生的这一刀并没有能够建功,因为自打锋利无比的草雉接近邵野的身体十步的时候开始,它飞掷的轨迹就突然出现了变化。这个变化在一开始的时候虽然细小,但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一个射手在发射的时候双手的一丝轻微颤抖,都会造成飞射出去的利箭与目标实际距离上的很大差距,就是这个柳生根本无法设想到的变化,毁了东瀛刀王凝聚了自己全部经验的致命一击。邵野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没有用自己足本身以对付这一刀的武功,却选择了用他那刚刚投入过一次实际运用,还根本谈不上融会贯通的那种不知名的力量来。虽然这举动十分冒险,但是没有人会去责怪胜利者,更何况眼前的这个人可是拥有只要稍微动动手指,就会有无数门大炮将整个东京都彻底摧毁的权力的人。

  两道寒光交错着飞出,草雉足足飞出了百步之远才一头扎进了地面,由此上面蕴涵的力量可见一斑,而第二柄刀由于是从城头上斜射下来,落地时的距离要近的多,以至于握着刀柄一同从城头上飞降下来的柳生千兵卫仿佛都能感觉到自己身后的敌人身上的体温。他的人就这样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塑。

  但这实际上不过是一种错觉而已,站在柳生背后约莫十步左右距离的邵野并没有转身的意思,就那么站着忽然问道:“你的第二柄刀叫什么名字?”语气当中并没有带出丝毫的杀气,甚至连些许的敌意也没有,当然更不可能会有什么正面的感情,冰冷,完全的冰冷,没有任何感情,恐怕就是一个人对着路边的石头自言自语也不会有这样的语气。

  “弑……弑神。”柳生的人还是保持着出击的姿势,看起来无比的怪异,语气中却多了一丝邵野所没有的迟疑。“怎么会这样?他除了飞身跃起,不可能还有其他方法躲过草雉的一击的啊!”

  “弑神?”邵野仿佛在自言自语,“就这么把刀就能够杀掉神吗?”他忽然仰头望向了天空,喃喃道:“神,什么是神?的确有人能够杀掉神,但是那个人不是你,也还不是现在的我。现在的你,不要说想要弑神,甚至都不值得我出手。你们东瀛这里就没人了吗?”突然之间,年轻的华龙高手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没用一招一式就击破了对手精心设计的陷阱,可是他的心中却出奇的生不出任何欢欣的意念来,因为突然之间,一个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更为强大的对手出现在了他心头。

  邵野索然地摇了摇头,转过身来,慢慢地向着华龙军的战线走去,根本就没有再理会仍然一手持刀刺入泥土当中的柳生的意思,现在的他,对于柳生已经根本没有什么兴趣了。但是在他经过柳生身边的时候,东瀛人的刀王耳中还是响起了华龙远征军少帅的声音:“再给你一次机会。三天后我会再来,如果你还不能杀掉我,那么我将不会再给你们任何机会,我将摧毁整个东京都……”

  创世神殿的密室当中,新任的两位神卫副统领耀日和冬妮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向神使大人汇报完毕,正恭敬地坐在那里,等待着神使大人的进一步指示。虽然冬妮是原先的神使,不过由于一直以来的神使从来没有在民众面前露出过真面目,同时那次神殿内乱的内幕又是只有各族首脑级别人物才有资格知晓的绝密情报,没有人敢泄露出来,因此现在的她和耀日一样,不过是醒悟过来,并且受到创世神的召唤“弃暗投明”,前来神殿效力将功折罪的龙族战士而已。冬妮已经从王天那里得知了月琪和星璇的身份秘密,但是原先一直将权力看的极重的她却出奇的丝毫没有嫉妒之意。

  月琪的脑子都简直快要停止运转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勉强恢复了常态。天啊,谁知道在夫君的口中简单的耶路撒冷争端,竟然会有这样错综复杂的内幕,她的心一直随着两个龙族的讲述忐忑不安,虽然已经知道王天他现在没事,但是听到梵天的出现,还是差点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这还是耀日冬妮两人对于围绕耶路撒冷发生的事情本身也不完全清楚,如果再加上本来以为已经被王天除掉的哈维的真实身份,和精灵异形两族之间的恩怨,恐怕就算月琪已经能够比较完美地扮演好一个神使,还是会象一个普通女子一样晕过去。

  说实在的,本来月琪对于王天在心中还是有着少许的怨念的,将整个圣京城的重担放在了自己肩上,自己反倒跑去耶路撒冷打打杀杀。联军当中有那么多的人,更有自己的干爹那样的厉害人物,那个哈维就必须要他亲自对付么?还得带上白秀真?先不说自己的心中要为他担惊受怕,光是圣京城的这付担子,简直就要把自己压垮了,可是现在就连妹妹和宇宁也离开自己了,自己的身上还……月琪自己有的时候都在纳闷自己究竟是如何挺过来的。

  不过现在月琪终于第一次看清楚了自己夫君身上所背负的那个在往日里不过更多是些遥不可及一般存在的宿命,自己身上的这点压力比起来,还能算的了什么呢?在这种状况下,夫君还没有忘了自己,将龙族这两个难得的助力派回了自己的身边,她忽然感觉到了一阵莫名其妙的愧疚,原先等到自己的夫君回来准备邀功请赏一般禀报他的草稿顿时还是在心里就被她撕了个粉碎:“你们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好在这里冬妮你也很熟的,今后很多事情可就要麻烦你们了。”

  “王天是我们的恩人,没有他,我们早就不在了。”高傲的龙族报恩的思想同样严重,尽管还是直呼着王天的名字,但是恐怕就是精灵族的大长老又回来了,在耀日和冬妮那里也得不到比王天更高的尊重了。爱屋及乌,要不是月琪特殊的身份,恐怕今后还真不好使唤这两个龙族呢。经过了这一系列的变化,两人显然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他们自己同样有许多事情需要重新接受。向着月琪施礼之后,两位新任的神卫副统领站了起来,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就在到达门口的时候,耀日的身体猛地一震,停了下来。在冬妮月琪愕然的目光注视当中,强烈的气势从他身上猛然爆发了出来,他竟然跳过了龙战士的形态,直接幻化成了龙族有史以来最强的霸王龙形态。“耀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冬妮惊惶地扑到自己爱人面前,“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极端的愤怒充斥着龙战士的心头,甚至霸王龙所特有的骨片上都散发出了慑人的杀气。看到耀日的突然变化的月琪心中大惊,她知道自己的实力,虽然说和以前已经有天壤云泥之别,不过自己这样的牧师面对龙族可是没有丝毫威胁,光是一身的武功,面对着发狂的龙族恐怕根本讨不了好。“难道说龙族刚才说的都是假的?”月琪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耀日接下来的话还是令她感觉好象天塌下来一般。

  “是他!我感觉到了!没错!绝对是他!”耀日的眼中闪烁着的仇恨目光简直已经不能用怒火来形容了,“就是这种气息,他也来到了圣京!是梵天!”“啊?”两女同时惊呼了出来。“你们不要动,我去找他!”说着,耀日已经一头冲出了密室,随之神殿外面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不用说也知道那是收到了主人召唤的肉球。

  “神使大人,”冬妮的眼中闪现的是无比的坚决,“请您留在这里。就是那个人毁灭了我们的整个族群,我也要去了,我们一定要比所有死在他手下的冤魂复仇!”“不要啊,你们……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啊!”听了月琪的话,冬妮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微笑:“就算死了,能和耀日死在一起,我还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呢?”说着,不顾月琪的挽留,幻化成了龙战士的形态冲了出去。

  “能和自己的爱人死在一起,还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呢?”月琪的心中默默地说着,“夫君啊,你知道琪儿多盼望着你回来么?”颤抖着的身体忽然坚决了起来,留在圣京城的唯一一位神使,慢慢地走出了密室……

  “对了,白姐姐,有件东西我姐姐叫我带给你,却一直被我忘了。”星璇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后探手入怀,摸索着什么。联军凯旋圣京的征途才到第二天,星璇就实在再也按捺不住对王天的思念,居然在半夜使用传送魔法直接传送进了自己夫君所在的帐篷。尽管好象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不过看到星璇的突然出现,王天和白秀真的脸上都有一种说不出来原因的潮红。

  白秀真的手被星璇拉了过来,只觉得一个细小的硬物被塞进了自己的手心。摊开手掌一看,白秀真的眼睛顿时湿润了,那不是一个东西,而是两个,正是自己刚刚遭到罢免的时候为了凑盘缠而卖进南宫家当铺去的那对耳坠。就算是转世的神灵,也不是谁都有梵天那样强悍的力量可以直接转化成人形的。没有将自己从小抚养长大的师门,哪来的自己的今天?这对耳坠可是在白秀真即将接任东方圣使离开师门的时候她的师父尹霜华亲手为她戴上的。当时要不是迫于生计,她是绝对不会将这点师门唯一的纪念当出去的。

  星璇的手忽然又从白秀真的手中将那耳坠夺了回去,娇声道:“相公啊,还不赶快给白姐姐戴上?人家还急着想看白姐姐的样子呢。”白秀真先是一愣,随即轻轻地低下头去,却仍然遮掩不住满面的羞红,心中充满了温馨和对星璇的感激。

  在星璇的鼓动下,王天终于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将那对耳坠一一戴在了白秀真的耳朵上。不知已经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的神卫大统领在这时双手居然会有轻微的颤抖。白秀真柔顺地任凭他摆弄着,尽管许久没有再穿过的耳孔处依稀传来轻微的疼痛,但是现在她的心中却是比蜜还要甜。

  “白姐姐,你真美啊!”看到烛光辉映下娇羞无限的白秀真,星璇不禁赞叹道,“相公,你说呢?相公,相公……”星璇的声音突然嘎然而止,白秀真不由得抬起头来,愕然发现王天突然好象换了一个人一般眼睛茫然地打量着四周,无比的恐惧。“怎么了?怎么了?”白秀真不禁惶然问道。

  王天举起手掌示意两女不要说话,低下头来好象在思考什么,又象是在感觉着什么,半晌,突然抬起头来,白秀真还是头一次看到他有如此惊慌的表现:“琪儿!是琪儿!圣京城一定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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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天祭 第十七章   文 / 战争狂



  


  创世神殿的联军在耶路撒冷大获全胜,现在正带着投降的自由者们凯旋而归的消息在刚过黄昏的时候终于通过信鸽传到了圣京城。在经历了白天龙族的出现的那次假警报之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白虎队驻地的西方圣使格瑞丝总算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令她这些天来简直已经不堪负荷的心情多少舒解了一些。想来西方大陆的那些国家在得到自己的精英获胜的消息之后,胸中的火气能够多少缓解一些的吧?看样子战云密布的西方大陆,一时之间还不会打起来。就算战争已经真的不可阻止,那些幻想着征服他人的君主也不会傻到在自己最为精锐的部队远在耶路撒冷的时候就贸然发动的。再加上今天已经发出的月琪早先答应的那道“神谕”,自己终于有了一个难得宝贵的可以喘口气的时间了。

  “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做呢?”在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以往在众人面前总是保持着莫测高深的微笑的光明教廷圣女殿下终于流露出了普通人一般的情感。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边,双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已经超过了普通人所能够想象的境界的光明魔法,几乎可以治愈任何肉体上的伤害,但是对于她心中由于西方大陆的情势而产生的纷乱的疲惫感,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表面上是普鲁士针对猷族人,但是实际上却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战乱连年的西方大陆,几乎任何两个国家之间都存在着或者曾经存在过各种各样的恩怨矛盾,而这些东西所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只能用铁与火去解决,最起码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只能这样做。恐怕也只有格瑞丝这样的继承了前世里悲天悯人的心情的人,才会傻到到了现在还幻想着以和平手段化解吧?她真的不忍见到那么多的生命被战火吞没,尽管作为前世里天堂和地狱之间的接引人,已经不知曾经亲眼见过多少生命的死亡了。

  “就这样算了!”格瑞丝将心一横,打定了主意,只要凯旋的联军一回到圣京,自己就立刻亲自动身,前往这次风波表面上的策源地普鲁士一趟,说什么也要阻止那个叫做希特勒的战争疯子。当然,自己可不能光以现在西方圣使的身份去,如果神使那里能够再次帮忙的话,再加上一个创世神的特别使者的称呼,相信将更能够镇的住一些。她转念又想起了统帅联军的王天,不禁希望大增,相信凭着自己以前的刻意交好,在这事情上他总不会袖手旁观的吧?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珍妮!”格瑞丝略有些有气无力地呼唤了一句,准备叫侍女进来服侍自己洗浴就寝了。可是往日里一向服侍的无微不至的侍女并没有应声出现,令她在纳闷的同时心中多了一丝恼怒,不禁加大了声音:“珍妮?珍妮?安吉拉?朱迪?”回答她的还是一片静默,一向温和的西方圣使不由得真的有些生气了:“外面谁在?不管是谁,给我进来一个!”

  圣使大人的呼唤终于有了回应,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个身着白虎队制服的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格瑞丝突然一下子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地呵斥了起来:“你叫什么?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这里可是圣使大人的居所,白虎队中所有的男性,哪怕是贵为大统领的莱恩•哈特在没有经过禀报的情况下,也是根本不允许私自进入的。刚刚进来的这个人尽管低着头,但是只要有眼睛的还是可以轻易看出是个男人来。

  “圣使大人,可是您刚才亲口吩咐的,无论外面是谁,所以我才进来了。”那人居然无视于圣使大人的愤怒,这样做出了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奇异的腔调,就连格瑞丝也一时之间听不出来究竟是嘲弄还是恭敬。格瑞丝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光明教廷的圣女,可是必须保持良好的形象的:“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把我的侍女叫进来。至于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还是去向统领大人解释吧。”

  “他们都睡过去了,圣使大人。”那个人还是没有抬起头来,“除了你我,现在这座府邸当中的所有人都已经睡过去了,如果有什么吩咐的话,就请您和我说好了。”格瑞丝已经意识到了局面的不妙,不过在表面上她却根本没有表现出来。尽管自己是个只能使用光明魔法的牧师,但是恐怕还没有哪个转世神灵会惧怕一个哪怕是个绝顶高手的凡人:“这么说,外面的人都是被你制服的了?”在她的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惊恐,好象在问着一件无关紧要的普通事情一样。

  但是梵天还是能够体察到格瑞丝心中现在的少许惶恐,于是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抬起头来,向着这个少见的西方美女微微一笑,将身上的气息再无保留地散发了出来。他已经弄清楚了格瑞丝的实际身份,现在其他的人都已经不会妨碍到自己了,他也不想再继续演戏。在得到了西德拉之后,他反倒发现自己的****更加强烈了,要不是想要格瑞丝无论身心都彻底顺服于他,恐怕他早就扑上去体验一下自己还未曾尝试过的西方天使的味道了。

  昏暗的房间内并没有点灯,梵天的身上也没有散发任何光芒,但是他的相貌却仿佛违背了所有的现在还没有被人类总结归纳出来的物理定律,无比清楚地映射进格瑞丝的眼中。格瑞丝顿时表现出不可置信的惊讶,良久才醒过神来,慢慢地跪倒在地:“天……天父大人,是您吗?”梵天的相貌她从来没有见过,但是那种气息却是自己无比熟悉的,能够散发出这种气息的人,绝对不会有假冒。

  梵天大模大样地走了几步,坐在窗边格瑞丝刚才坐过的椅子上,才开口道:“这个问题你自己应该清楚,需要我回答吗?”跪倒在地的格瑞丝抬起头来,泛出无限惊喜的目光来:“天啊,真的是您,天父大人,您终于苏醒了。”梵天微笑道:“怎么了?难道说我醒过来你不高兴么?”格瑞丝连忙道:“不是,不是,现在格瑞丝正好有个天大的难题无法解决,您来了就好,这下我不用担心了。是格瑞丝一时太高兴了,请天父大人原谅。”说着,她又连忙跪伏了下去,前世里的天父的喜怒无常可是出了名的,她可不想成为新世里第一个因此受到惩罚的人。

  “噢?是什么样的问题居然会令我的天使为难呢?说出来听听。”梵天满意地打量着蜷伏于自己脚下的格瑞丝动人的曲线,用最柔和的语气问道。强扭的瓜不甜,他想要的,是西德拉那样真心顺服的玩物和助力,可不想再弄出一个慈航来。

  格瑞丝好象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微微颤抖着,好一阵才恢复了镇定,跪在那里说道:“天父大人,不想前世里的事情即将在新世里重演,格瑞丝无能,根本没有把握能够化解现在西方大陆的危机。如果再爆发出一场世界大战的话,恐怕人类将会遭到创世轮回之后的又一大劫难。还请天父大人怜悯,能够帮助他们。现在西方大陆上一多半的人都是您忠实的信徒,奥丁的势力已经比前世减弱许多,只要您以光明之神的身份降临,相信西方大陆即将爆发的战争会被您的一句话轻易化解的,同时奉献给光明之神的灵力,也就能够贡献给您了。”

  对于格瑞丝的请求,梵天只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说道:“格瑞丝,你站起来。”“是。”格瑞丝不敢有丝毫的违抗,连忙站了起来,低着头小心地用手整理着自己因为跪拜而略有些凌乱的白色神袍。“走近一点,格瑞丝。”梵天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和,但是在格瑞丝听来却是如同雷鸣一般轰响,她非但没有靠近,反而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自己潜意识里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就要发生了,光明圣女如同屠刀前的绵羊一样颤抖起来。

  “我说的话你难道没有听清楚吗?”梵天略微有些不悦起来,又重复了一遍,“走近些,来,到我面前来。”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态度好象有点吓人,到了后半句的时候语气又变得柔和起来。

  格瑞丝的身躯战栗着,但是她清楚自己根本就无路可逃,最终还是屈服在了梵天的威势下面,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几步,几乎可以碰到天父大人的膝盖才停了下来。她最后的一丝幻想马上破灭了,前世里自己所一直逃避着的命运终于还是降临了。随着“啊”的一声惊叫,梵天轻易地将格瑞丝揽进了自己的怀中,强迫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伸出手来在她的脸上抚摸着:“嗯,告诉我,哈迪斯那家伙究竟碰没碰过你?”

  “天父大人……没……没有……啊!”梵天的手忽然向下滑落,毒蛇一般钻入了神袍当中,格瑞丝恨不得一头撞死,但是在梵天的淫威面前却根本不敢反抗,大滴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以自己这般的美色,如果不是在前世里多次拒绝天父大人的“关心”,又怎么会被发配到天堂和地狱之间的角落去呢?但是只要自己还想再次成为天上的神灵的话,对于梵天现在的任何要求,就必须尽力满足才对,再说就算自己想要反抗,一个只能够使用光明魔法的牧师和一个苏醒过来的主神之间的差距,绝对是一道遥不可及的鸿沟。

  梵天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动作越来越不堪,尽管格瑞丝拼命压抑,最终还是悲泣了起来。梵天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怎么了?你不高兴吗?”“不是……不是。”尽管心中无比厌恶,但是在表面上的格瑞丝还是得强颜欢笑,虽然美丽的圣使大人现在的笑甚至要比哭还难看,“天……天父大人……请您不要急……格瑞丝一切都会听您的,但是……但是在……在那之前,还请您先帮一帮西方大陆的的人类吧,他们可都是您的子民啊。”美丽的天使已经清楚自己今天难逃虎口,但是还想为自己的牺牲创造最大的价值。

  梵天忽然笑了起来,一把将格瑞丝搂紧,贪婪地舔舐着不敢挣扎的她脸上的泪珠,半晌才悠悠地说道:“为什么呢?叫他们打起来不是更好吗?”“什么?”格瑞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顾梵天越来越带着粗暴意味的肆虐,哀求道,“求求您了,天父大人,格瑞丝一切都会顺从您的,就请您帮帮那些可怜的人类吧。没有他们,您也不会有充足的灵力的啊!”

  梵天的嘴角泛起一丝阴冷的笑意,忽然在女天使身上最为娇嫩柔软的地方用力地捏了一把:“你知道么?这个世界和前世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其他的人都已经被我吸取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当今的世界,将只有我一个主神。我既是你的天父大人,又是西德拉的帝君,将来还会是白秀真的佛祖,甚至卓娅的创世神,整个世界的灵力,都将归我一人所支配。至于人类,我自然是不会看着他们灭亡的,但是要想再象前世一样给天界找麻烦,那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格瑞丝的人整个僵住了,双眼如同失神一般失去了光彩,任凭梵天在自己的身体上百般亵玩着,整个房间里只有梵天一个人的声音回荡着:“我可是个怕麻烦的人,照现在的速度,恐怕用不了几千年,就必须再进行一次创世轮回才能够保证人间灵力的供给了。就让他们去打好了,最好一直打下去,只要不到将所有人类毁灭的程度,打多久也无所谓,这样那些卑贱的人类就没有时间去发展什么科学了。再说我刚刚苏醒的时候没有把握好分寸,居然将魔王都给灭掉了。总应该有个代表邪恶的黑暗陪衬,才好显示出我这个唯一的神的伟大的吧?我也不去找什么代理人了,干脆直接创造出一个精神烙印来,让他吸取在战争杀戮当中死去的人类的力量,成为这个世界上的魔鬼好了。没有适当的精神烙印,这些力量可就浪费了,你以为前世里的撒旦他们就是凭空出现的么?不过也是神灵制造出来的傀儡而已,只不过最后拥有了自己的意识,现在的我,可是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了。今后的世界,将只会有我一个主神,所有的一切,都会在我的绝对控制之中。我的小天使,我还正怕人间太太平了呢,还特意在华龙那里做了些布置安排。现在好了,西方大陆也可以放心了,等到再征服了奥丁和玛雅的人,整个世界就将归属于我的统治了,至于那些愚昧的半兽人矮人,我就是他们的创世神。”

  梵天轻轻地拉开了格瑞丝已经被自己弄的狼狈不堪的神袍,贪婪地欣赏着里面的美景:“我的小天使,如果你还想象前世那样成神的话,应该怎样做你应该清楚的。”格瑞丝的柔弱表现,令他十分满意,他本来就不想用重复的手段征服另外一个人,李贞英那里纯粹是暴力,西德拉则是刻意的温柔和“轻微”的催情手段,现在准备用在格瑞丝身上的则是胁迫和威逼了。实际上,这些美女不过都是梵天找来的练手对象,他要找到最能在白秀真身上奏效的方法。

  “我的小天使啊。”梵天的眼中泛起得意的笑容,一只手已经摸进了丧失了抵抗意识的格瑞丝怀中,不过他还是知道打上一棍子之后,还是应该再喂给一个甜枣的,“只要能够令我满意,你就不用象前世里那样受尽排挤了,你将成为我梵天最宠爱的女人,就算是在将来的天界当中,也没有人再敢欺负你。来吧,我的天使,我相信你今后绝对不可能忘记今天的这个夜晚的。”说着,他抱着瘫软无力的格瑞丝站了起来,向着那张装饰华贵的大床走了过去,准备尽情享用今天的收获。格瑞丝的容貌身材一点也不比西德拉甚至白秀真差,尤其是她现在的那种无力反抗任何对她的侵犯的娇柔,早就令梵天欲念大炽。

  “啊!”的一声,受到突然袭击的梵天一痛,不由得将格瑞丝扔了下来。看着手臂上那个清晰的牙印,他的脸上不禁泛起了恼怒,不过转念一想,多了一点反抗倒更能增添情趣,原有的心情非但没有被打破,反而更加兴奋起来。

  “真正的天父,虽然也有出奇暴躁的时候,但是他的骨子里是仁慈的,绝对不会眼看着世间的信徒受苦受难,更不会对格瑞丝如此威逼!”尽管现在衣着凌乱,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但是久违了的圣洁气质现在又回到了格瑞丝的身上,就算是梵天一时之间也生出了不敢亵渎的念头,任由她把话说了下去,“格瑞丝相信,正义总会战胜邪恶的,尽管今天的我不可能阻止你。”西方圣使的心头忽然突兀出现了王天的形象,她猛然间弄清楚了王天身上许多自己不曾解开的谜团,她的眼睛还在看着梵天,但是思绪已经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去了:“梵天,你是不会得逞了。”

  “哈哈哈哈!”梵天忽然笑了起来,“我美丽的天使啊,你怎么还会象一个孩子一样相信那虚无缥缈的正义?你的天父在前世里一直没有动你,并不是被你决死的决心所打动。”吸取了前世西方神灵的梵天,头脑中多了许多鲜为人知的秘闻:“不过是你的天父和他的兄弟冥王一样觊觎你这朵美丽的鲜花,谁也不敢轻易动手罢了。他干出来的那些淫秽****的事情还少吗?”

  “不管怎么说,天父就是仁慈的天父。”梵天的话对于格瑞丝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力,美丽的女天使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上无比圣洁的气息更浓了,“那才是格瑞丝真心追随的人,会给世间带来光明,而不是永无止境的杀戮的天父。”

  到了现在,梵天终于明白格瑞丝居然是个一直生活在如此的美丽幻想中的人,她所说的“天父”,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那个不知道和多少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女性发生关系的荒淫无道的老混蛋,而只是一种象征,一种存在在她心中的美好象征而已。惊讶的同时,一股怒气也猛然爆发了出来,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恐怕永远也征服不了格瑞丝的心,也许就是这点心灵上的破绽,甚至会造成将来在白秀真身上的失败。

  “我无力阻止你摆布这个世界,但是终究有人会做到的。”格瑞丝看向梵天的眼神中充满的居然是怜悯,“不过同样你也阻止不了我。”说着,梵天可以感觉到女天使身体内的能量正在迅速膨胀起来,为了不被玷污,她竟然选择了死亡。

  梵天狂笑起来,更为强大的能量奔涌过去,不但将格瑞丝用来自爆的能量强行压制了回去,更令她全身上下再没有一处可以自由控制的地方:“就算得不到你的心,你的人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心可以死,但是你的身体却会留下来,我可以创造出新的精神烙印,你的身体,将作为今后的西方圣使存在下去,同时,更将成为我玩物!”根本没有看到他有什么动作,格瑞丝完全被控制住的身体就自动地飘了起来,再次投进了梵天的怀抱。就在同时,房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摧毁成了灰烬,一个全身被骨片包裹住的龙战士冲了进来:“梵天!我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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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天祭 第十八章   文 / 战争狂



  


  没有强大的魔法,更没有凶悍的斗气,甚至连龙族特有的龙气也丝毫没有附带出来,只是如同一个莽夫一样挥动着拳头,但是突然冲进来的耀日向着梵天迎头打出来的这一拳,却令已经恢复了一定力量的梵天眼中首次流露出少许的恐惧来。梵天的手中还抱着无法动弹的格瑞丝,身体却如同风中飞舞的柳絮一般神奇地飘动了起来,竟然借着耀日那有限的拳风向后飞了出去。

  耀日落空的拳头打在了原本属于西方圣使的大床上,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张床甚至连晃都没有晃动一下。但是梵天的脸上却是泛起了凝重的神色,好象遇到了一个足以伤害自己的强大对手。因为耀日的拳头到处,床榻之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窟窿,无论是床单被铺还是床板,只要能够接触到愤怒的龙族战士拳头的东西都在这一拳之下化为了乌有。是的,乌有,那个窟窿正好和耀日的拳头大小丝毫不差,并且好象本来就存在在那里一样,当拳头拔出的时候,根本看不见任何应有的残骸。

  “想不到这小子竟然到了如此的境界!”梵天的心中在冒着冷汗,因为到了自己现在的程度,除非力量比自己还要强大,不然的话就只有现在的这种力量才能够伤害到自己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种力量竟然会如此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在他的后背一贴到墙上的时候,两只手指已经捏在了格瑞丝的咽喉之上:“你如果再动的话,那么她会首先没命的!”惊慌意乱之下,他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的力量,采取了如此无赖的手法企图胁迫自己的对手。

  耀日的心境却根本没有受到梵天的影响,自从被王天救了之后,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两件事还值得他挂念了,那就是对王天做出报答和杀死眼前的这个毁灭了整个龙族的人。尽管有关精灵族和异形族的秘密仅剩的两个龙族并不完全清楚,尽管王天只不过要自己和冬妮一起来到圣京保护好创世神殿,但是耀日还是清楚王天最想除掉的家伙和自己的仇人正是同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令他再放弃眼前的这个绝好的机会。在梵天威胁的话语刚刚说完的时候,龙战士的拳头已经打穿了他背靠着的墙,如果不是他躲的快,恐怕自己和格瑞丝的身上也要留下那个用任何方法恐怕都不能补救过来的窟窿了。

  “啊!你疯了吗?住手!不然我真的杀她了!”梵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份高贵的西方圣使在耀日的面前就如同根本不存在一般,他的看不出有多大威势的拳头一直在追着梵天左躲右闪的身体打着,任何挡在他拳路前面的东西,都根本起不到任何阻挡的作用。耀日的拳头,简直可以不留渣滓地融化掉一切。什么魔法神术现在都不管用了,要不是来自华龙的轻功,恐怕梵天就真的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在其他种族的眼里,昔日里的龙族简直就是战无不胜的代名词,就算是强大高傲的神族魔族,在这些可以任意驱使龙兽的天生战士面前也根本不敢造次。但是眼前的耀日却是整个龙族里独一无二的另类。从他为了冬妮的要求而袭击龙之集市以来,他就没有打过一场胜仗,几乎每次都是被对手打的重伤惨败,但是他却能迅速从每次的失败当中恢复过来,并且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如果遇到的再是上次击败自己的对手的话,那么最后的胜利者肯定将是从失败中站起来的耀日。可惜的是很倒霉他所遇到的敌人也是一个比一个强,不过幸运的也是如此,要没有经过这些磨练,恐怕他也不可能成为龙族历史上第一个进化成为霸王龙的人。每一次的失败,就代表着他将进化到一个更高的层次,而成为霸王龙后的首次失败,就是败在了梵天的手上,也就是这次失败,使得龙族公主的情人拥有了现在这种恐怖的力量。

  龙族是一个天生的喜爱并且适应战斗的种族,对于一切战斗手段都有着他人所无法比拟的敏锐直觉。当日在龙之沼泽中,耀日的魔法之所以能够穿透梵天所布的屏障,并不是因为他拥有比梵天还要强大的能量,而是因为当时他意志的坚强程度已经凌驾于没有将他当回事的梵天之上。总结经验教训,并且将其运用到自身上来,才是耀日能够如此飞速进化的真正法宝。从那以后,冬妮就发现耀日更加沉默了,总是一个人呆在角落里一声不吭。满心哀伤的龙族公主还以为自己的爱人已经就此消沉了下去,一直在强作欢颜试图鼓舞他振作起来,却没有想到耀日实际上是在琢磨着如何才能真正击败梵天。

  现在的耀日,显然是找对了路数,他刚才所打出去的拳头,甚至都没有用上什么体力,但是却对梵天造成了极大的威胁。意志,只有意志才能达到这种惊人的效果。无论是魔法还是其他神灵的各种法术,甚至是灵力,归根结底的根源都是来自意志的催动。凭着龙族强悍无比的特殊体质,耀日终于做到了将自己的意志真实地凝结在拳头上面。并不是说他的意志要比梵天更强,但是却更为集中。如此集中的意志,足可以令任何防御法术失去应有的作用。卧薪尝胆的龙战士,终于找到了梵天的弱点!

  从来没有如此受气过的梵天恨不得一把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捏死,如果自己运起全力的话,耀日不过刚刚窥到少许门径的战术还根本到不了真正威胁自己的程度。但是他实在是不敢冒险,自己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体内的那个顽固家伙又仍然存在,如果贸然耗费过大的力量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本来应该在新世中所向无敌的神灵现在只能在耀日全然不顾一切的打法下施展轻功躲来躲去。

  耀日的动作也逐渐慢了下来,无论是他的体力还是魔力实际上都没有什么耗损,但是心灵上的疲惫,却要比任何其他东西的负担都大。他完全是在凭着自己的意志顽强坚持着,就算要死,至少也要先打中梵天一拳!

  忽然,一串五颜六色的魔法光球打了过来,其中竟然包括了所有种类的魔法元素,只有龙族当中金龙体质的“无”,才有这样的效果。猝然不防之下,由于发现防御魔法对耀日无效的梵天不想浪费宝贵的能量,这串速度奇快的光球居然命中了梵天的后背。梵天的身体猛地一震,护体的金刚咒随之发动,只用了短短的瞬间就将攻入自己身体的魔力化解,要想以魔法的形式伤害到现在的梵天,唯一有这个能力的恐怕就只有精灵族的宇宁了,冬妮虽然厉害,但是和梵天比起来,还是有着太大的差距了。

  但是就是这一震给了耀日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用尽最后意志的一拳终于打中了梵天。“砰”的一声,梵天的身体随着耀日的拳头飞了出去,怀中的格瑞丝居然还没有松开。“不!”发觉到了不对的耀日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狂呼着再次扑了上来,但是还是晚了一步。

  已经油尽灯枯的耀日这一拳,已经没有了刚才可以摧毁一切的威力,梵天虽然也不好受,但是凭着能量的强大,还是硬生生将这一拳化解掉了,同时还借着这一拳的威势,飞到了冬妮的身边,手只是轻轻一挥,龙族公主就失去了行动能力,被他和格瑞丝一起搂在了怀中。

  功亏一篑的耀日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放开她!一切我都听你的!”梵天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狰狞来:“哈!你不是不怕威胁的吗?还从来没有人能够令我如此狼狈过呢,小子,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你作了鬼也不得安宁!不过在弄死你之前,我要先当着你的面用用你的情人。”他的手已经开始在冬妮的身上不老实起来,恶狠狠地说道:“我要让你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你会死的,但是我保证她无论使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死去,就算死了,我也要再把她弄活过来。我要你们就这样生死相隔,永远不得相见!今后每次我用她的时候,都会替你加上一把力气的!”

  “你闹够了没有?”一个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梵天回过头去,正好看见一个隐藏在光雾中的神使走了进来。目睹了刚才一刻的月琪面对着梵天却没有了丝毫的恐惧,用着平和却又充满了愤怒的口气说道,“立即放下她们,给我滚出圣京去……”

  “少帅,就是这个村子。”听了部下的禀报,邵野打量着自己脚下的这个小小的东瀛山村。破败不堪的木屋,多数已经荒废的农田,太阳升起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但是不要说人,整个村落中现在甚至连农村中常见的鸡鸣犬吠都根本看不见。这个座落在群山当中的小山村,给人的感觉是完全死一样的寂静,没有任何生气的寂静。

  “村子里还有活着的人吗?”连夜赶到这里的邵野身上看不出丝毫的劳累来,忽然开口问道。“回少帅,昨天属下从山上给他们丢粮食的时候,根据观察村子里应该还有约莫一百左右的人活着,但是具体数目由于少帅严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属下无法给出准确的数字。”受命将这个根本无足轻重的东瀛山村团团围困,却要保证里面的人活着的副将恭敬地回答道,忽然又加了一句,“到了今天,属下就更不能确定了,他们的人数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减少,不过相信应该还没有死光。”他根本弄不清楚少帅为什么会对这个破村子如此看重,竟然调动了自己这样精锐的御林军亲自围困,要想将这里打下来的话,简直根本就不需要派人杀过去,光是放几条织田家专门训练用来咬人的狼犬,恐怕都是大材小用了。

  真正清楚邵野的用意的,恐怕就只有跟在他身后的郭嘉和李俊了。看到邵野回头询问性的目光,郭嘉消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少帅请放心,奉孝虽然医理称不上拿手,不过这点把握还是有的。”邵野点了点头,抬手招过一个传令兵来。

  这时,李俊忽然小声说道:“少帅,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这种有伤天和的事情,如果消息落到了御史们的耳中,恐怕……”邵野的眼中突然绽放出凌厉的光芒:“我们是华龙来的讨伐军,他们是我们必须剿灭的倭寇,这个理由就足够了。难道说你真的想用我们自己将士们的性命填过东京都的护城河,换取你我的荣华富贵吗?”在邵野的威势下,身经百战的李俊仿佛也是经受不住,慌忙躬身下去:“李俊不敢!李俊不敢!”

  邵野的声音缓和了一些:“就是这些倭寇无数次袭扰我们华龙,今天就是要彻底将他们征服的日子了。我只对自己的将士,对华龙的家乡父老负责,这些东瀛人的死活,根本就不关我们的事。既然他们有袭扰华龙的胆子,就应该有遭到报应的准备才对。我们华龙人的性命,要比他们的宝贵多了,我所做的,就是要用我们华龙人最少的生命,换取东瀛人的彻底臣服,其他的一切,都不在我的考虑之中。一切都必须按照我的命令来做,回去之后如果有什么麻烦,也由我一个人承担。”李俊眼中的目光出奇的复杂,半晌才沉声回答道:“是,一切遵少帅号令。”

  “传令下去,叫织田家的人进去,从村子中挑出现在体力最好的五十个人来,装在马车上带走,如果有人胆敢反抗,就地格杀!”“是!”传令兵向着跟随邵野等人一起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山村的东瀛人的队伍跑了过去,只留下了邵野、郭嘉、李俊和那个副将。邵野在心中呼出了一口长气,现在的一切进展都非常顺利,按照估计,明天又会有援军到达,可是出奇的自己这几天却总有着不祥的预感,就算在和柳生面对的时候,这种沉重的感觉也不能从心头挥去。因此,他才会做出了现在的这个决定,无论如何,今天都必须将东瀛人彻底打倒,就算要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在所不惜。

  织田家的人那里很快就有了行动,也许是因为今天的目标实在是过于弱小,也许是由于带队的那个织田信长手下头号的智囊对邵野的计划已经有了警惕,冲进村子里的东瀛人,并没有一个忍者,甚至没有几个像样的武士,多是些最近投奔过来的杂兵或者瞒着华龙军收降的战俘。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不过对付村子里的老弱病残却是足够了。这令邵野不由得重新掂量起织田信长这个人来。尽管名义上自己这边东瀛人的首领是明治那个被自己揪去了一只耳朵的天皇,但是实际上的兵权却控制在那个几乎没有以真面目示过人的什么“天尊”的手中。整个扶桑岛上昔日里的诸多割据势力,现在就只剩下织田家一家兵没有遭到重创了,相反,尽管他们在作为华龙军的马前卒的时候遭受了不小的伤亡,但是他们的实力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因为吸纳了众多的投靠者而增强,恐怕这个总是躲藏在暗处的织田信长,要比狡猾的明治更难对付。

  东瀛人凶残的天性即使是在他们同胞的面前,也同样暴露无疑,那些冲进村子的浪人流寇,第一件事就是拔出战刀,发出疯狂的呼喊。任何敢于抵抗的人,都将被他们毫不犹豫地砍杀在刀下,当然,前提是抵抗者的实力不会高过华龙军,不然的话这些见风使舵的家伙再次背叛,根本就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他们有些懊恼地发现村子里根本就没有人敢出来反抗,有些按捺不住胸中杀性的人于是一头冲进了牲口圈,顿时传出几声动物的惨叫。倒不是他们不敢随意杀人,而是这个村子里现在幸存下来的人已经很少,给他们格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因为自己的随意杀戮而导致华龙军交给他们的任务无法如数完成。

  东瀛人们有些不情愿地走入各个木屋,几乎是用抬的将里面已经无力站起来的幸存者弄了出来,放在外面的马车上。邵野注意到,他们有意地将那些女性留了下来,因为自己的第二道命令已经传达了过去。在弄够了五十个人之后,这些人将驻扎在这个村子里,直到新的命令下来才能离开。邵野可以想到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心中冷冷一笑,却并没有说什么,和即将死去的人,又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华龙军的命令,东瀛人可不敢有丝毫的违抗,很快,五十个奄奄一息的东瀛人就被装在了几辆马车上,开始向村子外面运了起来。邵野再次转向了那个负责围困这里的副将:“不要问为什么,我说什么你照做就可以了。”“是,属下谨遵少帅军令!”“等我们离开之后,用火箭将整个村子烧掉,我们的一个人也不许接近,里面的人也不允许任何一个出来!”在那副将惊愕的目光中,邵野的语气中忽然多了一丝阴冷,“不管今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要让东瀛人世世代代再听到华龙的大名就要双腿发抖……”

  “相公,你可要保重啊!”星璇的眼中泛着泪光,紧紧地抱着王天,好象一撒手自己的夫君就会一去不复返一样。王天勉力按捺着心中的激动,轻轻地将她的双臂拿开:“放心吧,璇儿,我会在圣京等你的。”星璇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宇宁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恨璇儿的力量不够,不然的话就可以……”

  王天安慰道:“不必自责了,璇儿,你已经做的够好的了。联军这里就交给你了,干爹会帮你的,你把他们安安稳稳地带回圣京去,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我的预感没准还是错误的呢,你姐姐现在根本就是平安无事。”说是这样说,但是王天的心里却知道,自己这突如其来出现的预感可能就象前世里人类当中的那些所谓“特异功能者”一样,预兆着即将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在月琪的头上。

  当王天和星璇跑到神使大人的营帐里去的时候,宇宁却毫无征兆地消失了,根本就没有人见过她离开,更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因此王天他们才只得出此下策,要星璇以神使的身份继续率领联军凯旋,自己和白秀真一起全力奔回圣京。王天并没有透露出来,这个预感很可能会和失踪的梵天有关,也许白秀真已经猜出来了,不过两人却都在瞒着星璇。星璇现在虽然也已经很强,但是如果面对梵天那样的怪物,却是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星璇最后看了王天一眼,然后向着白秀真说道:“白姐姐,你可要照顾好相公啊。”白秀真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联军当中仅剩了一位神使开始小声地念动起咒语来,精灵族的语言就算王天从灵力层次上去听,却也根本无法理解其含义。这时王天所见过的需要吟唱咒语时间最长的精灵族魔法。魔力从四面八方汇集在了星璇的身上,直到她娇弱的身躯几乎已经快要承受不住,她的眼睛才再次睁开,双手遥遥地挥向王天两人。在两人的身体随着一阵莫测的光芒凭空消失之后,过分透支魔力的星璇也一头软倒在地。联军现在的驻地距离圣京实在还是太远了,就算有“缩地法”,要想迅速跨越如此之远的距离返回圣京也是不可能的。因此星璇才会如此透支的施展出精灵族的传送魔法来,先将两人尽量传送到距离圣京近的地方,再由他们自行赶过去。“但愿相公的预感是错误的,姐姐,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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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天祭 第十九章   文 / 战争狂



  


  “这个见鬼的精灵族还真的有点能耐啊!”面对着月琪的梵天心中发出感叹。按道理说吸收了前世诸神力量的自己,完全应该是这个世界上魔法使用的最大行家,但是他却惊异地发现自己的探测根本无法穿过笼罩在月琪身上的那层魔法光雾,弄的这个胆敢和自己作对的神使的真实面目到了现在还是看不清楚。不过梵天倒并不担心,甚至反而有些高兴。精灵族恐怕是自己所最不能理解的种族了,以往自己一直对这个种族存在着无法说明的恐惧和畏忌,不过现在看来,如果三个神使都是自己眼前这个的实力的话,恐怕自己今后不但不用再去顾忌她们,反而会在自己的收获清单中重重地加上一笔。单从光明魔法魔力的角度上讲,这个精灵神使甚至要比格瑞丝的造诣还高,不过和自己比起来还有着天差地别一般的差距。再说光明魔法可是几乎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梵天实在想不出这个精灵族为什么会独自挡在自己的面前,难道说她真的以为精灵族的名号就能够吓阻自己的吗?

  不过自从来到这个新世之后,梵天发现自己好象还没有遇到多少顺利的事情,因此尽管心中已经色心大动,必要的警觉他可还是没有放松。强大的灵觉迅速地将四周方圆一里之内的范围探察了一遍,发现格瑞丝的居所附近现在已经被创世神殿的神卫们团团围住,不过也许是得到了眼前这个神使的命令,那些人并没有进来的意图。再说就算那些人都进来又能如何?这些在人间足可以称得上高手的家伙,在梵天的眼里却不过是一只随手就可以捏死的蚂蚁而已。

  尽管月琪没有见识过梵天的力量,但是从自己夫君那里她还是清楚这个对手的可怕的。因此她才会强令那些神卫留在了外面。现在的她,表面上沉静无比,但是实际上心脏已经几乎要从嗓子眼中跳了出来,这可是连自己的夫君都无法战胜的强敌啊。支持着她就这样来到这里的,是对王天的无限深情,为了王天,自己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尽管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圣京,但是月琪却能够直觉地预感到如果任凭他在这里为所欲为的话,当自己的夫君再次与他面对的时候,将会有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发生。现在的圣京,在这事情上真正能够成为月琪臂助的人一个也没有,但是她还是勇敢地站了出来,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无论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她都不能让自己的夫君在圣京和梵天相遇,这,完全是一种本能的直觉。

  面对着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对手,梵天仍然不敢大意。精灵族究竟有没有没被自己发现的特殊厉害之处,他并不能完全放心,对于刚才耀日的拳头他现在可还是心有余悸。面对着根本摸不清楚路数的神使,梵天一时之间也拿不准究竟该如何应付,忽然闭上了眼睛,双手的手指波浪般的动了起来,嘴唇还微微蠕动着。他这并不是在占怀中两女的便宜,而是在以华龙玄学中的术算之法推算着局势可能的变化。

  月琪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做才能将梵天赶走,她可没有这个奢望凭自己的力量消灭梵天,但是她又知道自己如果不这么做,王天回到圣京的时候就一定会遭到厄运。虽然现在的她鼓足了勇气站了出来,但是却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梵天在自己的面前大肆轻薄受到控制的格瑞丝和冬妮。“立即放开她们,从圣京离开!不然的话你会后悔的。”神使大人的语气虽然严厉,却同时带出了一丝力不从心的软弱和无奈。

  梵天的眼睛忽然睁开,一道带着笑意的目光扫在月琪的身上,就连精灵族的魔法仿佛都要抵挡不住,月琪的身体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旋即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又用严厉的口气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警告,立刻把她们放下来,离开圣京城,不然的话……”“我如果离开的话才会后悔的。”梵天忽然打断了她色厉内茬的警告,微笑道,“我的神使大人,难道说你会认为我被你苍白无力的警告吓退吗?对于你们精灵族来说,华龙的玄学恐怕是你们所根本不能理解的。说起来你应该感到很荣幸才对,你可是我第一个由于忌惮而要先使用术算推算才敢决定如何应对的人。”

  月琪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梵天根本就不会将自己这个神使的身份放在眼里,她明白他的顾忌是在精灵族之上,而看他现在的表情,显然已经打消了这个顾忌。唯一的凭仗失去了作用,月琪突然发现自己简直就是在送羊入虎口,梵天这样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创世轮回的家伙,就算自己真的是精灵族,又怎么可能轻易将他吓跑呢?

  “经过我的推算,我的神使大人,”梵天故意把话就说了一半,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假如我留下来的话,我的很多愿望都会达成,如果我真的被你吓走的话那才是‘大凶’之相。”他忽然甩手将格瑞丝和冬妮象东西一样丢在了一旁,慢慢地朝着孤立无援的月琪走了过去:“尽管我不能肯定究竟是些什么愿望会被达成,不过我真的很希望其中包括你,我的神使大人。我虽然不能透过你的魔法看清楚你的相貌,但是我却能感觉到你身上的一个肯定不愿意被外人得知的秘密。”

  月琪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着,梵天并不急于扑过去,而是象逮到耗子的猫一样戏弄着她:“没想到精灵族居然也会和人类有一腿,能够和尊贵的神使大人随意接触的人可是不多。嗯……不会是王天的吧?”“你在胡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明白!”月琪的否认反而证实了梵天的猜想,顿时一股强烈的****涌上了心头,狞笑道:“这样最好。那个王天竟然敢跟我抢女人,现在我就让他尝尝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夺走的感觉吧!”

  机簧声中,已经被逼在了墙角的月琪忽然手腕一抖,一道寒光射在了梵天胸前。但是梵天却根本不在意,仍然继续向前走着:“不要再试图反抗了,神使大人,这样的手段对我是没用的。”说着,在月琪惊骇的目光下,那根深深扎进梵天胸口的袖箭竟然自己慢慢地冒出来掉在了地上,不要说伤口,就连梵天衣服上的破洞都没有留下一个。“来吧,神使大人,展现出你们精灵族最美的那一面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能够吸引住那只猴子。我会让你尝到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觉的,然后你就会乖乖地成为我的女人。不但你,你的同伴,王天所有的女人都会是这个下场。放心,我不会要王天死的,我会要他活下去,并且每天看着我和你们欢好的。”

  面临着对于女人来说最可怕的事情,月琪已经有了决死的准备,但是王天曾经说过的话又出现在了她的心头:“……琪儿,璇儿,假如今后你们落入敌手,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不幸,都不许你们生出寻死的念头,责任并不在你们,而是在我,是我不能好好保护你们……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相公,琪儿只有对不起你了,原谅琪儿唯一的一次不听你的话吧。”月琪的心中最后向着王天说道,默默地将自己能够调动的最强魔力汇集了起来……

  “哇!好刚烈啊!简直就是华龙女子的楷模!”梵天忽然怪笑道,以此来隐藏心中的不安,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突破精灵族的魔法阻止月琪的自爆行为,于是在口中胡言乱语着,同时做好了逃逸的准备,他根本无法估计出月琪的自爆可能造成破坏,精灵族对于魔法的认识,要远远在他之上,“可是你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呢?你知道么?王天早就厌烦你了,现在的他正和白秀真打的火热,为了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他不过是个喜新厌旧的薄情浪子,不过是在利用你手中的权力而已。”

  月琪的身体猛地一震,即将爆发出来的能量暂时停止住了,梵天的心中大喜过望,连忙用自己认为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忘了王天吧,我会对你好的,跟了我之后,你不但能够报复那个负心人,更能得到他根本无法给你的体贴和爱护,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我保证,不会叫你的愿望有任何落空,就算你要成为天上的神灵,我也会为你做到的。”

  他可不知道月琪根本就不是为了自己的这些胡话停下来的。神使大人现在的脑海中,反复出现着两句话。王天:“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宇宁:“咒语不过是一种形式,一种经过前人的总结,能够迅速调集起自身的灵力来控制外界魔法元素的形式而已。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信念,这是一种比对神的崇拜还要巨大的力量,如果能够将这种力量释放出来,那么就算并没有吟唱对咒语,甚至不需要开口,都有可能用出比自己平时最大的力量还要强大的魔法来……”“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任何时候,都不要……”

  “真的我要什么,你都可以给我么?”听到月琪突如其来的问话,梵天欣喜若狂,暗忖精灵族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当然了,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办不到的,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为你做到的,我怎么会忍心欺骗你这个曾经被王天欺骗过一次的可怜人呢?”他的心中却说道:“臭婊子,你还真以为你是谁啊?等弄清楚你们几个身上的秘密,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好,我相信你。”月琪忽然将自己身上的精灵族伪装魔法收了回去,在梵天的面前露出了自己的真容。就在梵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突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华龙女子的同时,月琪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王天是我的相公,作为他的女人,不容许任何人威胁到他。为了我的相公,为了我的信念,我要你死!”圣京城上空的光明元素几乎都在瞬间之内被吸空了,一道耀眼的由无比集中的光明元素组成的光柱,突然从微笑着的月琪身上发射出来。大惊失色的梵天仓猝间布出的防御屏障被摧枯拉朽般的破去,在这个史无前例的光明魔法轰击下,梵天的身体刹那间被无比闪亮的光芒吞没了……

  “见过戚将军!”在邵野的带领下,华龙远征军几乎所有的将领同时躬身下去,向着刚刚从靠岸的轻舟上跳下来的戚继光施礼道。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有了朱天鹏,这次讨伐倭寇的行动的指挥官,几乎可以肯定会是戚继光这个整个华龙中和东瀛人作战次数最多,经验最丰富的名将了。他现在是作为邵野的天鹏军的援军到来的,船上都是精锐的戚家军。本来按照预计,邵野的任务就是开辟登陆场,站稳脚跟,同时进行海上支援,而随后赶来的戚继光的部队才是陆地上的主角,只不过事情要比预料的顺利的太多,现在才登陆的戚家军,恐怕已经没有什么可用武之地了。

  “不敢不敢,”戚继光并没有因为邵野的年轻而生出什么轻视之意,连忙回礼道,“邵帅大胜倭寇,实在是长了我华龙天威啊。可恨戚某来的太晚,没能赶上大仗。哦,对了,大家赶快准备迎接钦差,陛下的圣旨也随着戚某的船队来了,我提前上岸,就是来要大家做好准备的。”众人都是一愣,连忙忙活了起来。连日来的战斗,尽管华龙军的伤亡很小,但是现在就连这些将官也是一个个灰头土脸,看不出什么军容威风来了。迎接天子的圣旨,那可是绝对怠慢不得的事情。

  就在众人忙着整理形象的同时,邵野悄悄地向郭嘉打了个眼色。会意的郭嘉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不过还是按照邵野之前的吩咐悄悄地离开了迎接队伍,带着几个亲信向着东京都的方向策马飞奔而去……

  “军师,都准备好了。”恭敬的禀报声打断了郭嘉短暂的回忆,郭嘉醒过神来,下意识地揉了揉胸口,点头道:“好,少帅的军令是立刻执行,开始吧。”现在是邵野和柳生一战之后的第三天,东京都仍然在华龙和织田家的联军的重重围困当中勉强支持着。“不知道那圣旨究竟是什么意思。”发出了命令之后,郭嘉的心思不禁又回到了援军那里。他清楚邵野是刻意不让自己见到圣旨的,实际上自己也和这个华龙远征军年轻的统帅一样,最近心中一直有着不祥的预感,为了不管发生什么都能将东瀛人的有生力量消灭,她们两人才会演出了现在的这样一场戏。

  早先在邵野的严令下已经竖立起来的那十具超大型的投石塔已经做好了发射的准备,不过出奇的操作人员却全是织田家的人。那些从那个被严密封锁的小山村秘密运来的东瀛村民,现在都已经被捆做一个个粽子一般,丢在投石塔的附近。得到了命令的东瀛人,开始将这些连挣扎的力量都没有了的同胞抬起来,放进足可以装下一头牛的发射勺内。他们竟然要将这些村民当作炮弹打向东京都。尽管东瀛人凶残成性,但是对于这个命令显然也不能理解,望向华龙军的眼神中居然还有少许的愤怒,他们不知道华龙人为什么要这样浪费东瀛人的生命。放着火炮不用,如果都用人的话,恐怕整个扶桑岛上的人都被投了进去,东京都的城墙还是会屹立在那里,谁也没有听说过居然会有用人做炮弹的。不过他们可没胆子违抗邵野的命令,为了自家的小命,还是乖乖地去做了。

  “飕”,第一具投石塔发动了,一个被扎裹成球的人体借着巨大的惯性高高地飞上天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落进东京都的城墙之内,依稀传来好象烂泥摔在地上一样的声音。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那些被当作炮弹的东瀛人根本无力反抗,甚至连呼救的力气都已经不足,随着投石塔的一次次发射,他们的生命就这样一个个消失掉了。

  “轰”“轰”“轰”,华龙军的大炮紧接着也发射了,但是整个东京都上空没有飘起一朵烟云,因为这次华龙人轰击的目标并不是那里。一朵朵的烟火腾起在那些刚刚投射完毕的投石塔处,连同旁边运人的马车和惊惶失措的东瀛人一起炸成了碎片。紧跟着是无数的火箭投石,这次投过去的不是人了,而是成捆的浇过火油的树枝柴草,熊熊大火当中,几个侥幸在炮击下负伤未死的东瀛人发出凌厉的简直不是人类应该发出的惨叫声。表面上看上去这完全是一种屠杀,但是实际上却是救了更多东瀛人的性命。只有邵野等少数高层清楚整件事情的内幕。那个现在已经被彻底烧毁的山村当时正爆发着以东瀛人的医学水平所根本无法治愈的瘟疫,如果不将这些曾经和“炮弹”接触过的人处理掉,恐怕明治和织田的手下,过不了几天就剩不下多少了。

  “这……这……”就算是心如铁石的忍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织田信长恨恨地瞪了那个没有经过自己允许就贸然发出声音的家伙一眼,恨恨地一拳砸在腿上:“华龙人,不要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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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天祭 第二十章   文 / 战争狂



  


  同样都是光明系的魔法,不过梵天可以肯定就算是前世神灵转生过来的格瑞丝也根本不可能释放出现在这种程度的光明魔法来,甚至就是自己,恐怕也无法做到眼前的这个完全是华龙女子相貌的神使的程度。以梵天这样的力量,在能够感应到的范围之内,现在也根本再没有了任何光明元素的痕迹,所有的这一切,都已经被月琪超乎完美地吸收进自己的魔法当中,凝聚成了一股无比浑厚的光明力量,不受丝毫阻挡地攻入了梵天的体内,同时奇迹般的没有任何多余能量偏离目标。

  尽管以梵天的眼力,绝对相信月琪的相貌不是伪装成的,但是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却在无比震撼地说道:“千万不要与精灵族为敌!”几乎囊获了所有前世神灵力量的他,还是头一次对于对方的魔法没有丝毫抵抗之力,甚至连躲避都无法做到。在这一刻,梵天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体内的生机正被无比充分地激发出来,不但肉体上原先受到的所有伤害都被毫无例外的完全治愈,甚至一些以自己现在的程度还达不到掌握的潜在力量都觉醒了出来。梵天甚至可以认识到这样的魔法绝对能够将一个刚刚死亡的躯体重新赋予生命!月琪哪里是在攻击自己?根本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帮了自己一个天大的忙!有这般超越神的力量的人,就算有着人类的外表甚至身体,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任由神灵摆布的凡人呢?

  “这一下,至少就能够抵的上几十年的苦修。”实力大增的梵天对自己身上的变化可是有着清醒的认识的,心中不禁狂喜,但是同时一种同样到了顶点的恐惧也涌上了心头。尽管现在的月琪由于劳累过度而瘫软地靠坐在了哪里,刚才还自信能够随意摆布世间万物的梵天,却再也不敢对她生出任何妄想来,甚至有着劫后余生的幸运和庆幸。这样的精灵族神使,可是还有两个的啊!看来精灵族也和人类一样,在魔法方面各自拥有不同的属性。还好月琪专修光明系魔法,如果刚才的魔法不是没有攻击力的光明系的,而是……终于领教到了精灵族厉害的梵天简直不敢想下去了,虽然之前的片刻他还认为已经再没有任何人能够对自己的生命构成威胁。他的力量的确是大大加强了,但是自知之明告诉他如果再有一个刚才那种程度的魔法来袭,自己仍然不过是一只毫无抵抗能力的羔羊。他可不敢冒险打赌所有的精灵族都是只能使用光明系魔法的超级大牧师。哪怕精灵族的成员就只有创世神殿的这三位神使,只要其他两个的力量和月琪差不多,自己就不过是只随手就能被她们拍死的苍蝇。

  西德拉向自己透露过的冬妮等三位前任神使被推翻之后宇宁说给各族首脑听的关于精灵族存在的意义的话又浮现在梵天的脑海当中,拥有这般力量的种族,根本就没有任何必要欺骗去别人,梵天这才认识到了自己之前判断的错误。所有的计划都在刹那间被彻底推翻,一条崭新的道路顿时出现在了梵天的面前。他立刻改换了面目,无比恭敬地向着虚弱无力的月琪说道:“对不起,神使大人,请一定原谅我刚才的无知和冲动。”

  不知道现在的月琪是根本无力回答还是不屑于梵天的表现,她只是靠在门口看着这个突然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家伙,眼中没有任何感情流露。梵天却好象没有看到一样,继续说了下去:“精灵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目的我已经清楚,现在,我准备向你们提出一个条件,如果能够应允的话,我可以保证你们的目标能够得到更好更快的实现。”

  “你们并不愿意干涉这个世界,只是在暗中观察着整个世界的发展,希望从中能够得到对你们有益的借鉴,以此来找到今后进一步提高的目标。如果你们真的是这样打算的话,那么就请不要再支持王天。”恐怕这还是梵天头一次和人说话用上如此恭敬的言语,“弱肉强食,优胜劣汰,和王天比起来,我要比他更为强大,因此也更有可能到达更高的境界。也许你已经对王天生出了感情,但是请衡量一下,是你个人的感情重要还是你们整个族群的利益重要。我要说的就是,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和没有你们支持的王天站在一条起跑线上竞争,看看究竟谁能够代表这个世界上除你们之外的最高境界。你们所寻找的,不就是这样的一条路径么?如果你们杀了我,那么将失去这个最好的机会。”

  实际上梵天又何尝想用这种差不多已经算是乞求的口气和别人说话?但是精灵族魔法的威力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尽管有那么一句话在前世里自己教训人的时候经常挂在口边,可是到了现在他才算真正明白了这句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这样的神灵,在精灵族的魔法面前也是根本没有抵抗力,这不?刚才的光明魔法造成的波动在自己的体内现在也还无法平息,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当然,作为回报,我也可以保证……”梵天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忽然猛地一震,僵在了那里。

  “啊……”半晌,梵天才再次恢复了说话的力气,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呻吟。莫明的能量正在他的体内翻江倒海般的激荡着,任凭他如何按捺,却是根本无法压制住。“光明系的魔法不是只能治疗的吗?”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头突然浮现,“难道说精灵族竟然能够使用光明元素进行攻击?”他拼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盘腿坐在那里,试图进行调息。但是月琪魔法真正的厉害之处很快显现了出来,梵天发现自己体内的能量在光明元素的影响下已经失去了控制,撕裂般的痛苦当中,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仿佛要脱离开来一般,在旁人的眼里,现在的梵天已经被一团浓密的白色光雾彻底笼罩住了。

  外面的神卫没有得到神使大人新的指示,仍然忠实地执行着月琪刚才的命令,将整座府邸严密地包围了起来,就连闻声赶来的其他几位圣使都被客气而又坚决地挡在了门外。已经不知过了多久,梵天身上的光雾还是那样浓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脱力的耀日还没有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梵天加在格瑞丝和冬妮身上的禁制也丝毫没有出现解开的迹象。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靠坐在门边的月琪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安慰性的笑容,直觉告诉她,即使自己的夫君现在来到了圣京,也没有了刚才那样的危险了。她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和自己刚才突然施展出来的那个不知超越了自身本来的极限多少倍的魔法有关吧?虽然她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身上任何有关光明魔法的气息,虽然一种彻头彻尾的劳累感已经将要整个占据她的身体,但是她的心中现在却是无比的高兴。勉力睁着的双眼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眸子仍然在虚空中闪烁着:“相公,相公……已经安全了,你快回来看看琪儿吧!”也许就是对王天的思念使得月琪的眼睛到现在还没有闭上。刚才的魔法,根本就不是她的身体能够承受的,就算是强大的精灵族也根本无法轻易施展。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当月琪的眼睛闭上之后,她将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现在完全是在靠着心灵上的一点最后动力支持着而已。

  刹那间,无比夺目的光芒骤然充斥了整个房间。这光芒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认识,竟然就这样持续存在了足足有盏茶的时间才消失。梵天的声音疯狂般的响起:“啊……我要杀了你!不管你是谁,我都要杀了你!”一个变异的梵天出现在了月琪的眼前,身上的衣物早就不翼而飞,可能是由于光明元素的作用,他的身体有了非常大的变化。现在的梵天,身高足足超过了两米,手臂大腿足足粗上了好几圈,一个孩童般大小的肉球悬挂在背后,随着身体的动作一颤一颤的,哪里还有一个人的形象?

  说不清楚是人是神还应该是鬼的梵天摇摇晃晃地走向了安详地靠在那里的月琪,恶狠狠地吼道:“就是你,把我弄成了这个样子,就算你是精灵族,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你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我要把你挫骨扬灰!”生命即将湮灭的月琪对于梵天的举动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相公,相公,原谅琪儿,琪儿不能象我们的约定和你那样相伴终生了……你为什么还不来啊?已经没有危险了,我好想再看你一眼啊……”月琪的表现更加激怒了已经失去理智的梵天:“去死吧你!”妖魔般的高大巨人的大脚朝着月琪的小腹踩了下去。

  就在梵天的脚即将踩在月琪身上的时候,他的人忽然就那样僵住了。一个柔和的女声突兀响起,丝毫不带杀气,但是听在梵天的耳中却成了地狱里的声音:“精灵族的人可不是你想杀就能杀的。”不知什么时候,又一个精灵族的神使出现在了房间里面。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宇宁却空手做出射箭般的动作,一支纯粹由高纯度的魔法元素构成的利箭闪着诡异的光芒,赫然悬浮在她双手之间……

  “……钦此……”华龙援军登陆的海滩上,现在只有这个胖大的太监在几个锦衣的护卫的拥簇下傲然站在那里,华龙军所有的将士都跪拜在那里,含着激愤的眼泪听完了这道圣旨,很多人的心头简直在滴着血。“好了,你们都起来吧!”那个太监阴阳怪气地说道,恐怕就是龙御天亲来,架子也不会比他还大了,“皇上的旨意你们可都听见了,还不赶紧去办?”

  所有的人都没有动,仍然跪在那里。谁也不会相信被公认为华龙王朝历史上最为圣明的皇帝龙御天居然会在这个时候颁布出这样的一条圣旨来。在战场上面对再强大的敌人也从来不曾退缩的将士们,现在一个个的身体都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微微颤抖着。她们谁也不愿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的,可是这的确是自己的皇帝的御旨,自己所必须无条件服从的最高命令。

  一个人忽然站了起来:“请再给我一天的时间,只要一天!一天之后,我绝对保证陛下的圣旨会被忠实地执行,所有的将士都会马上撤回华龙,不留一兵一卒。恳请钦差大人,哪怕就当您的船队在途中遭遇风雨,耽误了一天的行程。一切的责任,邵野愿一人承担!如果真的就这样放过了东瀛人,那么我们华龙今后将永无宁日啊!”

  “大胆!”魏忠贤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低贱的兵士中竟然有人会出此狂言,自己可是奉天子的圣旨前来的钦差,就算是朱天鹏亲在也不敢有丝毫违抗,这个小子简直是胆大包天到了极点,“天子御旨岂是儿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凡我华龙子民,圣旨就是绝对不容违背的天意!不将东瀛人赶尽杀绝,正能体现出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威浩荡,现在已经如此,难道说东瀛人今后还敢再次觊觎我华龙不成?”

  “钦差息怒,”邵野并没有丝毫退缩,“在下邵野,经多日来反复激战,对于倭寇本性,已经有了很清楚的认识。在这些人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仁慈的概念,对付他们,只有将其狠狠地打倒,再踏上一只脚,令其永世不得翻身。如果我们现在撤军,东瀛人非但不会认同我们华龙的仁义,反而会因此更加激励起他们的报复心,迟早华龙还将再次经受倭寇更为凶残的劫掠摧残啊!现在东瀛人的最后堡垒还没有被攻克,邵野可以保证在一天之内拿下东京都,将他们的天皇以及所有还活着的曾经策划进犯华龙的高官全数缉拿。之后,再由钦差大人宣读圣旨,方能显我华龙……”

  “住口!”听了邵野“大逆不道”的言辞,魏忠贤的威风顿时显摆了出来,“竟敢口出如此胡言?皇上的睿智,岂是汝等可以猜断的?要不是看在你等浴血沙场为国征战的份上,就凭刚才的那一句话,就可以株你九族!究竟是谁接替朱天鹏的指挥?还不快把这个家伙给我拿下?”

  “就是我。”邵野应声回答道,紧接着抬起头来,看着魏忠贤,“如果钦差大人执意不肯通融,那么邵野只好抗命了。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华龙的大好河山,可不能因为一道圣旨就毁在他手上!打下东京都之后,邵野愿任由钦差处置。真正是条汉子的,现在就跟我邵野走,去把倭寇最后的巢穴打下来!”听了邵野的话,很多人的身上都是一震,却并没有一个人站起来。

  “反了!反了!”魏忠贤哪里想到会遇到邵野这样的麻烦,大声叫道,“想不到在我华龙,居然会有这么多心怀不轨的反贼!你分明就是想打下东京都后自立为王!最近朝廷已经收押了上百名拥兵一方的反贼,就等秋后一并问罪,想不到在这里又让我遇到了一个!来人啊!给我把他拿下!”归邵野统属的远征军的兵士们一时之间根本接受不了自己的少帅成为反贼的事实,愣在那里没有人动。而伴随魏忠贤来此的戚家军中就有人闻言要上前捉拿邵野,却被戚继光的眼神阻止住了。

  “哈哈哈哈,反了,好,你们都反了是不是?”魏忠贤忽然狂笑起来,又从怀中取出一道圣旨来,“对你们的行动,圣上早有预料。这时天子密旨,凡有接第一道圣旨不遵者,以叛国论处!想活命的,现在就把他给我抓起来!”很多远征军的将士茫然地站了起来,看了看邵野,又看了看高举圣旨的魏忠贤,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我邵野所行之事,完全是为着华龙着想,何来叛国之罪?”邵野忽然暴喝起来,“就算是圣旨,也应该为天下亿万百姓着想才对!就这样饶了东瀛人,我们的后代将祸患无穷啊!”

  “想不到你与那罪臣岳飞的话如出一辙!”魏忠贤的脸上浮现出阴冷的笑容,扫了扫身边显然不想遵照自己号令的远征军将士,说道,“皇上曾经说过,如果遇到你这样的人,可以当场格杀。你赶快束手就擒,也许皇恩浩荡,还可以保全你家人性命。”

  邵野的身体一震,却不是因为他后面的话:“你说什么?就连岳将军也被……”“违抗圣旨的,可不是只有岳飞一个,你们这些当兵的,仗着立过些微末功劳,便居功自傲,整个华龙军中,清理出来的你们这样的败类可不在少数。”魏忠贤的身上忽然爆发出一种诡异的气势,本来就已经阴阳怪气的语调变得更加娘娘腔起来,令听到他说话的人不由得生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要想举兵造反,先过我这一关!我有皇上密旨,你这样的反贼,可以先斩后奏!”

  没有任何风声,完全是凭着那不知名的力量,缚在邵野臂上的一个零件忽然自己飞了出来,随着细微到了几乎听不见的“叮”的一声,正好挡住了一枚射向邵野的细针。邵野的瞳孔一下子缩小了,因为这时候才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杀气汹涌而来,这种超过常人想象的攻击手段,要不是自己,恐怕就算换了失去灵觉的李天晶,也根本无法防范。他强忍着心头的怒火,沉声喝道:“岳飞将军的忠义,天下人人皆知!怎么会造反?分明是冤枉!这样的圣旨,不要说是我,任何一个稍微有点良知的人,都绝对不会信服!”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到阎王那里说去吧!”魏忠贤没想到自己暗自修炼的葵花宝典竟然会出手无功,但是他本身就被龙御天赋予了格杀任何企图违抗圣旨之人的任务,现在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叛国之人,人人可以得而诛之!谁敢帮他,就是同谋!”说着,几个跟在他身后的锦衣卫士就和他一起飞身扑向了邵野。在更多细针抢在风声之前打过去的同时,那几个武功高强的卫士也亮出了兵器,刀、剑、钩、甚至还有判官笔,几样截然不同的兵器,彼此之间却隐隐可以看出存在着玄妙无比的配合,显然他们经过了特殊的专门对付高手的合击训练。

  邵野身上的零件在魏忠贤的身体刚刚动作的同时飞出,在空中自动组合成了一柄式样奇怪的兵器。邵野的手向上一招,并没有真正接触到这兵器,一道匹练式的寒光就突然划着暗含玄理的弧线劈下。所有的攻击,无论是从哪个角度,都被这一道邵大师亲传的寒光挡了下来。邵野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飞扑而来的魏忠贤几人从自己身边飞过。

  “噗”“噗”“噗”,就在那几人的身上绽放出灿烂的血花的同时,邵野忽然振臂高呼起来:“所有的罪责,都由我来扛!相信岳将军,相信曾经在战场上和异族人殊死搏杀的将士们不会背叛自己民族的人,现在就和我一起杀到东京都去,将倭寇连根拔起!天无道,我辈自当替天行道!准备战船!皇上一定是被身边的奸臣蒙蔽了,杀完了倭寇,有血性的,就和我一起杀回天京去清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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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天劫 第一章   文 / 战争狂



  


  宇宁只是做出射箭般的模样站在那里,梵天根本就感觉不到任何被对手锁定时的压迫感,但是他却僵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能够感觉到的能量不过只是宇宁的那支箭,宇宁本身虽然也站在那里,却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感知,光凭感觉的话,自己甚至不能发现她的人的存在。梵天从来就不曾想过那些彼此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冲突的魔法元素竟然会象现在这样完美地凝结成一支箭来,无比的震惊顿时令他从狂暴中清醒过来。直觉告诉他,无论自己使出什么样的招数来,哪怕是就连前世的主神都不敢动用的所谓“禁忌”,在这支箭的面前都根本不值一提。不要说伤害到箭的主人,甚至就连自己的行为对四周的任何东西造成破坏之前,这支箭都绝对能够将自己彻底毁灭,而且只不过需要它所真正拥有的能量的一小部分而已。这个第二个出现的精灵族,和以前的月琪比起来,根本就不能以相差多少个级数来判定了。就算是这个世界上的神,对上真正的精灵族的时候,也不过是一粒可以忽略的尘埃而已。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终于,梵天慢慢地收回了马上就要踩在月琪身上的大脚。他已经相信西德拉所说的所谓精灵族身上的使命了,同时更相信只要自己哪怕不过是在心神上有一丝要加害月琪的想法,在下一息的时刻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掉。尽管精灵族说过不会干涉这个世界上的事物发展,但是对于威胁自己同伴的人,怎么样也应该例外对待。现在的梵天,只想赶快离开圣京这个危险的地方。

  “射吧,你射吧!”梵天忽然狂笑了起来,“尽管射死我好了。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存在,射死了我,这个世界的发展之路将会遭到不可弥补的破坏,你们的使命也就失去意义了。”梵天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只能靠着口舌上的功夫挽回性命,但是现在的他也只能命令自己不去感受心中的耻辱和挫折,先尽力渡过眼前的这个自己有生以来最大的难关再说。同时心中暗暗发誓,如果自己能够活下去,那么今后一定要以最大的努力获得提高,直到超越这些强大到了变态程度的精灵族为止。

  “你说的很对,”宇宁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口中答道,“如果我那样做的话,那么我们身上肩负的使命等于说就是失败了。”从宇宁的回答中,梵天竟然听不到任何敌意来,心中不禁暗喜:“这么说,如果我不动她的话,你是不会杀我的了?”他的心中如释重负,知道起码自己的性命暂时算是保住了,接下来的就是要尽快离开,然后设法治愈月琪加在自己身上的这个见鬼的光明魔法了:“那这样的话,我现在可以离开么?”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但是宇宁双臂之间的箭上却没有任何征召地突然迸射出一道利芒,在梵天来得及反应之前划过他的后背。一阵剧痛传来,梵天的身体虽然没有被直接命中,但是光是那大部分擦身而过的能量就已经令他吃不消了,一声闷哼,他的人随着箭势飞了出去,撞在那个豪华的衣柜上面。“砰”的一声,以最为结实名贵的良材制作出来的衣柜顿时四分五裂,无数的碎片将梵天的人压在了下面,只有他背上那个被射落下来的肉球血肉模糊的掉在地上。

  宇宁轻轻地叹了口气,身体回复了常态,那支无比强大的能量箭一下子就消失掉了。如果落在行家的眼里,简直会令人直接昏倒。能够使用出如此强大的能量来,就已经是超乎了任何人类的认知程度之外的事情了,而能够悄无声息的轻易将这样的能量消解,那么她如果真的爆发出来,其能量不是要比刚才那支就连梵天也无法抵抗的魔法箭更强出十倍百倍来?

  宇宁慢慢地走到了月琪跟前,将手放在了已经失去知觉的她的额头上面,过了一阵,才收回手来。月琪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但是胸脯已经可以明显看到呼吸的起伏。宇宁望向月琪的眼中不知究竟闪烁着什么样的光芒,好一会儿才收拾起自己的心绪,重新站了起来,转身看着刚刚从那衣柜的残骸中爬出来的梵天。

  现在的梵天,竟然恢复到了遭受月琪攻击之前的样子,不但是外表,他更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能量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精纯了,虽说现在的能量还很虚弱,但是经过恢复之后,自己的力量将会更上一个台阶。大难不死,反而因祸得福的他愣了半晌,脸上才浮现出无比的狂喜,忽然向着宇宁恭敬地鞠了一躬:“多谢!”

  “不用谢我。”宇宁现在完全是神使一贯的语气,“实际上在我的妹妹和你动手的时候,这个世界的进程就已经受到了影响。我现在的做法,不过是给受到伤害的你一点补偿,尽量将这个影响减小到最低而已。你可以走了,不管你去干什么,我们都不会再干涉,不过圣京这里你最好还是不要再呆下去了。尽管你是所作所为令我个人也很想将你除掉,但是我还是能够抑制住自己的冲动的,不过我的两个妹妹可就说不准了。”

  尽管宇宁的话中根本就看不起梵天的力量,但是梵天现在却根本就不敢再有任何无礼,同时也清楚对方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尽管月琪对自己恐怕造不成什么致命的伤害,但是那另一个妹妹还是牧师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他连忙答道:“是,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不踏进圣京一步。”尽管四位圣使当中自己只在西德拉一人身上尝到了甜头,但是毕竟命是最重要的,而且宇宁刚才的行为给他带来的好处,恐怕要比十个西德拉也比不上,再说可不是只有圣京才有转世神灵的,自己尽可以在别处继续打主意。

  不用说梵天也知道现在整座府邸肯定早就被神卫团团围住了,他刚要施展法术离开,忽然又停了下来,对着宇宁说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在离开之前再处理一个最后的麻烦。”宇宁从梵天背后射下来的那个肉球,好象有着生命一般,现在正在地上怪异地蠕动着,尽管当着宇宁的面,但是梵天望过去的眼神中,却是仍然充满了愤怒的火焰。要不是顾忌到宇宁的反应,恐怕他早就冲上去将这个一直困扰自己的大麻烦踩的稀烂了。

  “只要不破坏其他东西,这本来不过是你身体的一部分,随你的便好了。”宇宁的眼中忽然又浮现出一丝莫明的神采来,“不过我觉得还是提醒你一下的好,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要你命的可不是只有我们精灵族而已,尤其是现在的你。”仿佛是听到了宇宁的话一般,梵天忽然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感觉,拥有前世记忆的他,心中顿时一惊,因为这是只有有人施展普通的修行者所根本不可能使用的高等仙术时候才会造成的五行波动!

  两个人影从无到有,逐渐在空气中凝结出来,一双充满了戾气的眼睛正好看到梵天的身影在房中消失前的残影。“不要跑!”愤怒的呐喊声中带着出奇的凶暴,那个人的身上现在充满了毁灭的****,正要寻着梵天残留的气息追下去,却被自己的同伴一把拉住了。宇宁能够感觉到,这个人身上的能量绝对不会弱于之前的梵天。房中的众人,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是视若无睹。那个人强忍着一拳将阻拦自己的同伴打的形神俱灭的冲动,按照同伴的指示望去,顿时惊呆了……

  一辆夹杂在全速行军的华龙军队伍中的马车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这还是登陆扶桑岛以来一向和士卒同吃同住的邵野第一次在行军的途中坐在马车里面。就连一向不离左右的纱舞现在都在邵野出奇的强硬态度下不情愿地骑在马上跟在马车的后面,车厢中传出的细微的谈话声被急行军的脚步声掩盖,就算是赶车的驭手张顺也听不清楚自己的少帅和戚将军究竟在说着些什么。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唉……”戚继光哀叹一声,茫然道,“真不明白圣上是怎么想的,完全都是些莫须有的罪名,要不是我华龙将士忠君爱国,恐怕早就起了兵变了。”他的脸上又浮现起崇敬的神色,叹道:“岳元帅真不愧为‘爱兵如子’的楷模。当日乌兰巴托一战,几十万的突厥人可都是骑兵,他的战术虽然看上去是将华龙的骑兵推上了绝路,实际上却是救了更多的人。不这样的话,等陛下亲自统领的大军赶到,要面对的就是已经将岳家军消灭,严阵以待的突厥铁骑了。能否如此轻易敉平突厥,还是个未知数呢。”

  “那个可恨的秦桧!”戚继光一拳用力地打在腿上,“想他也是状元出身,一直以来宰相干的也是有声有色,谁想到他不敢轻易动岳元帅,却在袁崇焕的身上打了主意。硬说袁崇焕的炮兵杀伤己方,罪不容赦。岳元帅的两个儿子也是同样丧生于火炮之下,他都没有说什么,一个文官却来这里找麻烦?还有夏侯操那个混蛋!岳元帅为袁将军孤身请命,却正好中了他们两个的奸计,堂堂的华龙十公之一,带剑进白虎堂又能算是什么罪名?如果不是岳元帅亲自写下血书传回草原,要岳家军不得妄动,恐怕一场内乱早就不可避免了。”

  邵野的眼中,却出奇的没有戚继光那样的悲愤之色:“戚将军,不要太难过,等我们回去之后,一定要为岳元帅等所有蒙冤的将士讨回公道。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将精力放在东京都的身上为好,如果你我的心志因为华龙的事情而不能保持冷静,那么就会有更多的将士将性命留在倭寇的老巢。”

  戚继光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邵野的佩服之色,闻言连忙答道:“是了,少帅说的对,倭寇应该算是我们华龙现今唯一的一个威胁了,先彻底除掉他们,那么即使今后华龙真的会爆发内乱,也不至于有外族趁势侵扰。”邵野摇头道:“说实话,我倒真希望如果真的无法制止内乱的时候,会有什么不开眼的异族打华龙的主意呢。”

  看着戚继光惊愕的眼神,邵野回答道:“华龙实在是太大了,之前为何能够凝成一团,就是因为有突厥这样的劲敌无时不在觊觎,同仇敌忾之下,所有的人会暂时放弃彼此之间的矛盾。现在突厥已平,匈奴又远迁北方,吐蕃、高丽、大理等皆归附,放眼东方大陆之上,已经没有了有足够资格和华龙较量的异族存在。我华龙国内的各种矛盾,就该逐渐显露了出来。我甚至有过不征服东瀛人,将其留下,以尽量将国内的矛盾转化的打算。”

  作为一个军人,戚继光哪里曾经想过这些,自从邵野开口之后,车厢里就只剩下他的声音回荡:“不过我还是决定先将倭寇征服再回军国内。因为在这些天的日子里,我算是清楚地了解到了东瀛人的本性。他们这种人,恐怕天生就是凶残的性格,不但对于外族,就算是对他们自己的同胞也根本不存在任何怜悯之心。虽说现在东瀛人已经元气大伤,如果真的放任下去,今后东瀛人对我华龙的祸患甚至更要在以往的突厥契丹之上!就算华龙必须存在敌人,也不应该是他们!所以我才不得不再在扶桑岛上耽误几天,一定要让这个威胁彻底消除。”

  戚继光忽然在马车里向着邵野单膝跪下:“戚继光及全体所属将士,愿听少帅号令!”邵野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戚将军不必如此,名义上我是指挥,但是我们不过都是因为不愿看着自己的祖国遭受磨难而聚在一起而已,如果今后发现我邵野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不但不必听我号令,假如我邵野做下什么对不起华龙之事,更可以取我项上人头!”戚继光激动道:“得遇少帅,实在是戚某生平最大的幸运!”

  邵野口中连忙谦逊几句,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想法。他明白戚继光的确也是真心为华龙着想,不然的话自己这样的“反臣”,正是他拿来在皇上面前邀功请赏的宝贝。自己的阅历虽浅,但是在师父的教导下,什么人情世故却逃不过自己的眼睛,只是自己有时候在装糊涂而已。自己虽然是天鹏军的统帅,名义上统领华龙所有水军,但是毕竟还没得到天子的正式承认,更是年轻,戚继光这样的华龙名将,又属于步军统属,能够这般轻易投靠自己,固然是为着华龙打算,其中更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现在华龙已经是满城风雨,相信和自己一样打算的军方将领不会在少数,但是公然造反可是天大的罪名,虽然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有了自己,戚继光就能多少放下一些如此的顾虑,如果成功,那么他一样将成为华龙的功臣,假如失败,最起码上面还有一个邵野顶着,邵野甚至怀疑戚继光还有着见事不可为忽然翻脸对付自己以求“将功折罪”的念头。

  不过邵野不在乎,他真的不在乎这些。师父曾经说过,自己只要做真正的自己就行了,眼前的这一切正好是自己真心想要去做的。邵野对于钱从来没有什么明显的概念,对于权位更没有什么兴趣,他在邵大师面前说出的抱负,并不是说要成为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贵,更不会去妄想自己作什么九五之尊,他只是要看着自己的祖国一天天更加强盛起来,也许在可能的功成身退之后的某一天,自己拥着百里寒香在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回想起来,里面有着自己的功劳,就是对他最大的奖赏了。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能力被充分的发挥出来,并且是用在了正途。哪怕最后的结局是失败,最起码自己的这一辈子也没白活。

  对于龙御天,邵野也是多少有着一些了解的,他真的想不到现在华龙的满城风雨会是出在那个不多的能够被自己看的上的人手里。印象中,这样的人好象只有寥寥三两个。对于邵大师和朱天鹏,邵野可是以着一种崇敬的心态看待的,除龙御天之外,邵野想了想,恐怕就只有那个王天了。“王天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知会如何反应呢?”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了这样一个想法,同时对自己的信心更坚实了。和自己有着类似想法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只是极少能够有人象自己一样抛弃一切顾虑而已。回到华龙之后,只要自己振臂一呼,不能说是从者云集,相信很多人也会在暗地里支持自己的吧?对于自己今后的命运,他并没有去费心思设想,思绪很快飞到了另一个地方去了。

  “师父,对不起了。”邵野在心中暗暗说道,“本来邵野是打算夷平倭寇之后助你一臂之力的,不过现在看来,恐怕是不可能了。邵野真的不能眼看着华龙陷入一场不应有的内乱当中去,相信您也一定会体谅我的吧?那些前世的神灵,就只能靠您和师叔对付了,对了,还有王天。王天,你可一定要尽力啊!你我可是分别处在两个能够决定今后华龙命运的漩涡当中,神,归你,人,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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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天劫 第二章   文 / 战争狂



  


  “干爹,相公那不知不知怎么样了,宇宁姐也不知去哪里了,还有我姐姐……我真恨自己没用,什么忙也帮不上。”在诸葛亮的面前,星璇又回复了原先的本色,哪里还有一个神使的庄严,完全成了一个正在向长辈诉苦的小女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为亲近的人现在正处于莫测的危难当中,而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了他们。说着说着,她简直就要哭了出来。

  诸葛亮恐怕是除月琪姐妹之外最清楚王天秘密的常人了,他还是端坐在星璇的面前,不过已经睁开了眼睛,开口答道:“璇儿放心,虽然比不上鬼谷子大师,不过我对于那些玄理推算之法多少也还有点心得,刚才已经占了一卦。”“啊?”星璇惊叫起来,“那卦上怎么说?”王天几乎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诸葛亮,他又是自己的义父,对于名满天下的卧龙先生,星璇是绝对相信的。

  诸葛亮的脸上流露出一阵茫然,半晌才回答道:“我也说不清楚,前后两卦的差别太大了,可恨之前一直未曾在这方面多下功夫,等我想再占一卦的时候,发现心神无论如何已经无法保持平和,唉……要是鬼谷子大师在就好了。这卦可是我生平从未遇到过之诡异之卦,按说不应该有错才对,可是现在我也不敢确定自己刚才是否算的准了。”

  看着星璇脸上的失望之色,诸葛亮继续说道:“一般如此推卦之法,必须要找一人为根本,再以其为根,根据玄理逐步推算出其他与他有关的事情,我刚才的两卦,都是以王天为根的。第一卦的时候,王天所遇之事应是凶多吉少,卦象主凶,疑有亲近之人陷于劫难,并且不只一人,事业上更有重大挫折,自身也隐有飞来之灾。”

  星璇的脸已经整个白了,之前的传送魔法,消耗了她巨大的体力,再加上这个心灵上的打击,她不过是个青春年少的女儿家,没有立即昏过去,就已经算是亏了一直扮演神使的锻炼了。诸葛亮连忙说道:“璇儿不要慌,我怕自己推算有误,又总觉得王天他应该是吉人天相,于是又以同样的方法再占一卦,结果却是大不相同。”

  “第二卦,却成了大吉之卦,王天身上是苦尽甜来之相,虽有诸多磨难,最后却能逢凶化吉,只是……只是……”随着诸葛亮的话,星璇的脸上又焕发出了光彩,欢呼道:“是了!那就是了!干爹,一定是你第一卦算错了,相公他怎么会出事呢?”诸葛亮心中暗叹,这两卦完全都是以相同的条件推算的,彼此之间没有任何差别,可是结果却是如此大相径庭,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恐怕就是真的请到整个华龙公认的玄学宗师鬼谷子大师,也看不出其中的究竟来。难不成是有什么可以影响卦象的力量突然介入?他随即打消了这个荒谬的念头,华龙的卦术,可是已经将世界上所有的因素都考虑进去才能够推算出结果的,又怎么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呢?

  星璇忽然从兴奋中清醒过来:“干爹,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后面要说的是……”诸葛亮苦笑道:“如果我推算的没错,那么王天将会丧失一个至亲之人……”“姐姐!”星璇顿时悲泣起来。诸葛亮连忙安慰道:“璇儿安心,我也曾给你们姐妹算过,你和琪儿身上,并没有发现同样的卦象,琪儿应该没事的。而且这里的至亲之说是指有血缘关系之人,你们姐妹虽说和王天亲,但是却并非这种血脉相连的至亲。”“干爹啊!”星璇忽然一头扎进诸葛亮的怀中,悲痛欲绝地哭道,“姐姐她,姐姐她怀了相公的骨肉了啊……”

  前面终于可以看见圣京城的轮廓了,王天收起“缩地法”,一下子坐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以他的能力,现在使用缩地法对他本来已经不算是什么难事了,但是这次的情况却是有所不同。在那莫明的不祥预感的催使之下,一路之上他一直在用着全力,对于月琪的关心,使得他忘记了自己身上所承担着的那个诅咒,现在一停下来,那诅咒立时发作了起来。王天只感觉全身上下的生气好象都要自己散发出去一样,饶是体内的能量仍然充足,却恨不得马上躺下来舒服地睡上一觉。王天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这样做,如果真的按照体内的冲动去做了,恐怕自己就再也不会醒来了。能够与这个诅咒所对抗的,不是武学意义上的内力,更不是魔法范畴的魔力,甚至就连几乎可以无所不能的灵力,现在也是毫无用武之地。意志,只有意志,他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凝聚起意志对抗着这噩梦般的诅咒。

  从王天怀中脱出来的白秀真,眼中含着泪水,痛心地看着王天坐在地上调息。虽然从自己爱人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痛苦的表情,但是额头大滴滑落的汗水,胸口短促激烈的起伏,无不证明他正经受着无比痛苦的煎熬。她真恨不得将自己和王天换个人,替他去承担这一切,不是因为自己,就算梵天想杀掉王天,恐怕也根本不会用出这样的同样需要消耗他本身巨大能量的诅咒来。

  一路之上,白秀真都是由王天抱着赶路的,因此,她现在无论体力还是能量都并没有经受什么消耗。她清楚自己现在帮不上王天什么忙,如果过分的关心,也许还会造成与自己意愿相反的后果,没准就是轻柔地替他擦去额头的汗珠,都会令这个自己托负终生的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现在只有等待,等待王天自己恢复过来,或者是……白秀真惩罚般的拧了拧自己的腿,不去想那个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可怕后果。

  虽然眼中什么也看不见,但是白秀真忽然警觉了起来,因为她可以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正在接近。她的瞳孔顿时由于恐惧而缩小了,因为这能量的气息,正是前世里的自己所无比熟悉的。王天现在根本不能遭受任何外力,面对着迅速接近的梵天,白秀真忽然横下心来。“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只好赌一次了。”她用力地咬破指尖,绕着静坐在那里的王天走了一圈。在内力的逼迫下,以她的体质很快就能愈合的伤口非但没有止血,鲜血反而如同一个小喷泉一般喷涌出来,随着白秀真的走动,一个鲜血画就的圈子将王天围在了当中。

  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念动什么咒语了,白秀真跨步踏进这个圈子,小心地不让自己碰到王天的身体,深深地望了王天一眼,闭上了眼睛。白秀真体内的灵力忽然好象开锅的沸水一样沸腾了起来,在她全身各处冲撞起来。受了王天的影响,白秀真现在对于西方的魔法元素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别具慧根的她,并没有象月琪姐妹一样成为魔法师,而是走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子。魔法元素中,光明元素的特性“生”可以促进新陈代谢,使伤口迅速愈合,虽然只能作用于外伤,但是和仙术中的“治愈术”往生咒比起来,成效的时间短,很多时候都是立竿见影。

  白秀真还并不能控制光明元素,但是通过王天已经了解到光明元素的运作方式的她,现在却将这种光明元素能够达成的效果以灵力的形式模仿了出来。这时候的灵力,运动要比平日不知快了多少倍,以这种方式再施展仙术的时候,由于能量上的暂时强大,使用者甚至可以完全抛弃那些被用来唤起意志,同时影响到体内灵力做出相应响应的咒语。比平时不知强大了多少倍的灵力汹涌地从白秀真的灵窍中奔涌出来,按照她意志的指使,以东方仙术的形式表现了出来,一个可以将整个圈子隐藏起来的超大规模的隐身术施展了出来。

  白秀真现在的举动,可是仙术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除非具备了神灵般的力量,才能够随意使用出可以将他人隐形的顶级法术来,白秀真还远远达不到这个要求。能够施展出将自身隐形的隐身术,恐怕在人间的仙术师中就已经是凤毛麟角了。不过加速了灵力运转的她,现在却能够在隐身术的基础上部分模拟出顶级法术的效果来,以那些鲜血为媒介,喷涌而出的灵力将圈子里的一切都当作白秀真的身体一样隐藏了起来。除非是力量比白秀真强大太多的神灵级人物,普通的人无论是从视力上还是感觉上,都已经不能发现那个圈子以及其中的两人的存在。白秀真不知这样究竟能不能躲过梵天,但是王天现在就根本无法移动,就算她想以自己作为诱饵引开梵天,也恐怕梵天会在先伤害王天后再追击自己,因此只好这样行险一博了。

  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处于这个特殊的隐身术遮蔽之下的白秀真,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只是心中要保护王天的强烈意志维持着四周的灵力,对于外界的其他事物已经失去了感知的能力。梵天的能量从两人的头上飞速划过,没有丝毫停留,好象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又好象在急着赶往什么地方,迅速地消失在天际。紧跟着,一个,两个,三个,又是三股强大的能量追着梵天的气息飞过,当王天恢复神志的时候,四周已经丝毫感应不到他们的存在。

  一股柔和的能量涌进身体,暴躁不安的灵力在这能量的抚慰下,渐渐地恢复了正常。白秀真睁开眼睛,正好对上王天急切的目光:“秀真,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她勉力地笑了笑:“你刚才入定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梵天的气息,怕他发现因此才……”王天慌忙掩住她的口:“不要说了,快点凝神静气,我帮你恢复。”白秀真摇了摇头:“不必了,你身上的诅咒还在,不要轻易使用能量。我不过是一时脱力了而已,缓一缓就好了。”“那怎么成……”王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秀真打断了:“琪儿妹妹不知怎么样了,你不用管我了,赶快去神殿看看吧。这里远离道路,不会有人发现我的,我就在这里休息一阵好了,如果现在和你一起过去,万一有事的话只能成为你的累赘。”

  王天的身体僵住了,月琪和白秀真两个人仿佛以他的心为支点构成了一架天平,正在来回摇摆着,饶是他曾经经历了不知多少大风大浪,现在也是难做取舍。白秀真的脸上又浮现出了微笑:“夫君,你去吧,我真的没事的,你能有这一丝犹豫,我就已经非常高兴了。梵天刚才应该没有发现我们,就算有别人来,打不过我也总跑的过的,难道说你对我还不放心么?倒是琪儿妹妹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圣京现在可是就靠她一个人支撑着,你快去吧,我一好了就会立刻去找你们的。再耽误时间的话,如果真的……那可是后悔莫及啊!”

  王天的嘴唇上都咬出了牙印,终于点头道:“秀真,你一定要小心,如果圣京没事的话,我会马上来接你的。记住我以前和你说过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白秀真忽然凑上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打断了他的话,柔声道:“夫君放心吧,秀真会那样做的,时间紧迫,你快去吧。”“好,那我走了,你可一定要小心啊!”王天又重重地在白秀真嘴上吻了一口,然后转身施展轻功向着圣京城的方向飞驰而去。这里的距离已经很近了,他必须保留力量以应付圣京城可能发生的危机,缩地法虽然好,但是还是能少用就少用的好。

  白秀真的眼睛直到王天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内才收了回来,盘腿坐了起来,体味着王天留在自己唇间的浓情,让自己尽量放松下来。自己体内的能量刚刚恢复平静,这种情况下,完全的放松要比任何功法都更有好处。但是一个她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好感人的一幕啊!慈航,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别人,你现在是不是好好考虑一下我了?”梵天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白秀真的背后,脸上带着讽刺性的微笑。经过之前的那番经历,现在的他,能量上也许已经有了少许的减弱,但是所有不能和他自身融合的东西都已经随着那肉球排出了体外,一道更为精纯的灵力顿时将奋力企图逃跑的白秀真笼罩在了其中……

  华龙远征军的将士们,现在已经排好了进攻的队形,前面就是东瀛人的大本营东京都了。开战以来,他们还是首次将如此众多的兵力投入到了进攻当中。并没有什么这个时代的攻城战中常见的攻城器械,东瀛人的城墙在他们的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只需要几颗炮弹就能将其轰开。这些人虽然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了,但是现在却无一例外地流露出战前的兴奋和渴望。因为这次终于能够真刀真枪地和倭寇打一场了,在这讨伐倭寇的最后一战中,每个人都盼望着自己能够在这场战斗中杀死最多的东瀛人,为那些曾经遭受倭寇侵袭的家乡父老报仇。只等邵野的命令一下,无论东京都的最后抵抗有多么激烈,这些人也会绝对的一往无前,多少年了,有血气的华龙人盼的就是今天。

  不过现在的邵野却没有马上发布命令的意思,只是在自己的大帐中来回踱着步子。大帐中,华龙军所有的高级将领谋士汇聚一堂,正等着少帅的最后训示。就算是平日里总是平静沉稳的郭嘉,现在眼中也可以隐约见到一丝冲动。

  邵野终于开口了,说出的话却和众人预料的大相径庭:“这一战之后,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剩下的,就是要撤回华龙了。”所有的人都是一愣,不过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开口,只有邵野一个人才有资格说话,就连戚继光也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

  “相信对于我今后要做的事情,就算是没有去迎接那道圣旨的人,现在也应该听说了。是的,就是这样,我邵野回到华龙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挥军天京!”有的人身上猛地一震,有的人却是悄悄地低下了头,这一切都被邵野看在眼里,他明白这些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并没有理会他们,继续说了下去,“不管你们是否赞同我的举动,在现在,我都是你们的统帅,如果在攻打东京都的时候有任何人无论由于任何原因拖延战机,军法如山,就是一个普通的士卒,都有权力将其立刻斩首,哪怕这个人就是我自己!”

  “遵令!”所有的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身影声音简直能够将大帐掀起来。邵野微微点了点头:“好!这才是我华龙将士的风貌!对于那些倭寇,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必要去怜悯,打进东京都之后,无论任何人,就算不过是个孩子,只要企图抵抗,都要毫不留情地杀死!任何拿着武器的东瀛人,哪怕是在你面前弃械投降的,都一律如此处置,只要是敢在我们面前拿着武器的东瀛人,不要有一个例外!至于平民,可以不杀,但是也不许去救,是生是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好了。”

  “是!”又是震耳欲聋的声音回答道。邵野不为所动,语气转厉:“我们是军人,不是倭寇那样的畜生!这一点,你们也要同样传达到每一个士卒那里!对于东瀛人,在我们眼里只有杀与不杀的区别,没有男人女人的区别!如果有的人胆敢将东瀛人的女人当作女人,那么任何人都有权将这个败坏我华龙军纪风气的败类就地格杀!东瀛人可以是禽兽,但是我们不行!因为我们是华龙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文明的民族!”

  “谨遵少帅号令!”众人再次应命后,邵野的话锋一转,有些哀伤地说道:“至于今后,那些不同意我的打算的人,只要在今天的战斗中表现出一个华龙将士所应有的风采来,我是不会强迫他们的。愿意跟着我去天京的人,我欢迎,不愿的,我也不会强求,相反我还要请求他们一句。”说着,邵野忽然向着众人跪了下来。

  “作乱谋反,是可以株连九族的死罪,就算是皇上大赦天下的时候都不能得到赦免,准备跟随我的人,首先要做好这个准备,假如事情失败,下场不堪设想,这一点我不想隐瞒,也根本隐瞒不了。”邵野的声音忽然激昂了起来,“但是就是这样,我也必须去那么做!那些蒙冤下狱的将士,都是我们华龙反击外族的功臣,是我们民族的英雄!也许其中的确会有少量的人是真的意图谋反,但是说如果有这么多的人企图叛乱,如果说连岳元帅那样的人都会作乱,我邵野绝不相信!要真是这样,我们的华龙军面对能征惯战的突厥人,面对凶悍的蛮族,哪里来的上下同心的战斗力?哪里来的今天的胜利?”

  “在这里,我要请求那些不同意我的做法的人。”说着,邵野忽然重重地将头磕在了地上,“就算你们不同意我的做法,就算你们不愿背上反贼的罪名,也请你们不要在后面拖我的后腿。你们可以在回到华龙后返回军营,或者解甲归田,甚至可以为了避免类似的下场不回华龙,找一个世外桃源,但是请一定不要试图阻止我!我的武器只是用来杀外族的敌人的,实在不愿上面沾染上自己同胞的血,尤其是曾经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的鲜血!你们要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我本人,而是为了那些蒙冤的将士,为了我们华龙的未来!”

  邵野抬起头来,发现大帐内所有的人现在都和自己一样跪在了地上,很多人的眼中已经隐约闪烁着本不应出现的泪光。“大家都起来吧。”邵野第一个站了起来,“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了,现在,我还是远征军的统帅!都给我起来!”所有的人都“腾”的一下跳了起来。“这时讨伐倭寇的最后一战,东京都里的部分地区已经沾染上了瘟疫,这些地区将由织田家的人负责,尽管杀东瀛人重要,但是一定要严令军士们不得进入这些地方。我们不能将这瘟疫带回自己的祖国去!好了,把所有能战斗的人全部集合起来,我不想有人在讨伐倭寇的过程中留下遗憾。准备攻打东京都!谁也不要和我抢,作为主帅,我自然应该冲在最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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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天劫 第三章   文 / 战争狂



  


  几天以来,一直有着数不清数量的群鸦盘桓于东京都的各个城门附近,尽情享受着华龙军的火炮为它们带来的美食。在这个就连上面被称作是“人”的生物也还在整天嚼着生鱼片的岛屿上,它们什么时候曾经吃到过这样的“熟食”?东京都内的东瀛人没有一个敢露头赶走这些也许正在享用着自己亲人尸体的乌鸦的,他们怕华龙军的大炮,虽然面前已经是一条绝路,但是求生的本能还是令他们在华龙军的围困之下挣扎着。如果没有华龙军的威胁,也许城内那些濒临饿毙的家伙早就冲出来和群鸦争抢自己同胞的尸体了,现在的东京都里,人吃人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没有吃过死人肉的,除了他们的天皇等少数权贵之外,基本上都已经饿死变成其他人充饥果腹的食物了。恐怕这也是东京都的历史上首次老鼠的数量要少于人类,饿的红了眼睛的东瀛人,不会放过任何可以使自己暂时摆脱饥饿的东西。

  可是今天,熙熙攘攘的群鸦却都不见了踪迹,东京都外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它们虽然并不聪明,但是那天生的直觉却已经告诉它们今天千万不要接近这里,因为整个东京都,现在都已经被笼罩在一片死亡的阴影当中,没有任何生物可以例外。

  华龙军并没有开炮,不过如果那些暂时幸免的东瀛人中有人胆敢在这个时候露头观看的话,一样会死于非命。除了当日将那些个染上瘟疫的东瀛人投进去的西门之外,东京都其他的所有城门外,现在都有着超过十万只血红的眼睛。二十多万华龙远征军,除了极少数因为伤病无法动弹的人之外,现在已经全数聚集在了倭寇的最后堡垒面前。从这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无比杀气凝结在一起,就足以纯粹从精神层次上将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杀死,更何况被围在城里面的那些只有半条命的家伙?谁说精神的力量是看不见的?那只不过是因为一般人的精神力过于薄弱而已,现在,就连东京都的城墙仿佛都经受不住这慑人的杀气,微微的摇晃起来。

  东京都最大的东门外,视野所及之处全是密密麻麻的华龙军将士,在朝阳的照耀下,各式各样武器的反光不时闪动着,整个队伍却出奇的没有一点声音发出。邵野深深地看了自己的队伍一眼,转过身来,向着东京都大声吼道:“时间到,柳生千兵卫,你给我出来……”

  东京都里现在唯一的一栋完整的建筑内,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有些畏惧地看着整个皇宫里堆满了的被捆住手脚的百姓,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师,这样真的行吗?”麻原彰晃看向裕仁的眼睛里多少带着一丝不屑,和被他篡位的叔父明治比起来,这个裕仁实在是差的太多了,如果是明治还在的话,恐怕现在的问题不但不会是“这样真的行吗?”而将会是“华龙人会不会再次派出军队来报复?”了。

  也就是因为明白裕仁的能力只能够勉强扮演好东条石原等人的傀儡角色,这个扶桑岛上公认的神一样的人物才一直拒绝承认裕仁的“合法”身份。他的地位在东瀛人中非常特殊,就算是对自己的政敌从来不会手下留情的东条英机石原慎太郎之辈,对于扶桑神官之首,护国大法师麻原彰晃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到了最后只能抓住他在试验自己的巫术时的一次失败做文章,将他软禁在皇宫中,而让麻原的几个投靠到自己麾下的弟子接替了他的工作。如果不是这样,假如针对天鹏军的那场“神风”是由麻原亲自主持的话,天知道邵野等人能否幸存下来。只有到了如今穷途末路的地步,在麻原的那次试验留下的幸存者被华龙军用来攻击东京都之后,东条等人才迫不得已再次请出了这个号称整个扶桑岛上最接近神的家伙,妄图借助他邪恶的巫术,对抗就算联合起东瀛的所有军事力量也已经无法打败的华龙远征军。

  “不必担心,”麻原的脸上并没有掩饰对于裕仁的轻视,实际上扶桑岛之上的所有人,哪怕是三大家族的家主,在他的面前也会是同样的待遇,也就是这个原因,被迫求助于他的东条等人现在明智地选择了回避,只留下万事唯他们马首是瞻的裕仁一个人应付这个狂傲的疯子,“在我的眼里,华龙人的军队根本就不堪一击。我一直没有行动,等的就是现在这个时机,他们终于将全部的力量都投入到了作战当中,只要我的法术一出,华龙人的军队就要全部灰飞烟灭了。如果留下些残余的话,我还怕没有了我之后你们的那点老弱病残仍然不是对手呢。”他忽然伸手指了指守卫在四周的裕仁的御卫:“就算你的手下全是这样的人,我也不放心,因为东条石原他们和华龙人比起来,实在是太愚蠢了。”

  就算是掌握实权的东条石原,最起码在表面上还得对自己做出恭敬的态度来,裕仁对于麻原彰晃的狂妄态度早就受够了,不过一想到今后再也不会有这个人来令自己讨厌了,因此不得不在表面上装作对于麻原对自己的轻蔑根本没有发觉:“那就辛苦法师了,大和民族的未来,就托负在您手上了!”

  “记住你们答应我的事情。”麻原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了这句话。“鬼才会真的答应你!”裕仁的心中暗暗骂道,无论是他还是东条石原,都不可能允许今后麻原一手创立的奥姆教成为东瀛的国教,但是现在也只有这个胆敢挑战天照大神的家伙能够挽救东京都了,所以对于麻原提出的一切要求,他们都非常痛快地答应了,最起码在表面上没有丝毫犹豫。“我以先祖的名义发誓,对于法师的要求,绝对会尽力做到!”裕仁完全是一付信誓旦旦的模样,“华龙人马上就要发动进攻了,那么就请法师尽快作法吧,一切就拜托了!”说完,裕仁最后看了麻原一眼,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外面,早就有人等在那里,准备“赤胆忠心”地保护自己的天皇撤离皇宫,躲到安全的地窖中去。按麻原的话说,等到他的法术一起,整个东京都的地面以上不会再有任何生物幸存。

  裕仁的御卫们都留在了麻原的身边,麻原的巫术,施展的时候都要借助血腥的杀戮和因此产生的亡灵冤魂,现在东瀛人残留的军队当中,也只有这些保护裕仁的御卫还能保证基本上的给养,有足够的力气拿刀杀人,而目标,则是那些强行掳掠来的城中百姓。他们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武士,所经受的洗脑绝对不会逊于织田家的忍者,已经完全成了杀人的机器。

  麻原的手从宽大的袍袖中伸了出来,将一直拿在手中的那个白色的面具戴在了脸上,顿时一股妖异的感觉充斥了本应该是裕仁处理“国家大事”的殿堂。“如果相信你们的话,我还不如去投靠华龙人更保险一点呢。”他的心中不屑地哼道,“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裕仁,没有你的话,我是不可能得到这个可以到达超越天照的程度的机会的,还有你们,华龙人,就让你们成为我成神的第一批祭品吧!”

  戴着面具的麻原轻轻地解开了自己束在腰间的腰带,伸出赤脚,在躺在自己脚下的那个****少女的脸上来回摩擦着。自从华龙军围攻东京都以来,被当作救世主一样从深宫中请出来的麻原已经连续享用了九十九个****了,而眼前的这个,正是最后的第一百个,也是其中最为难得的一个。尽管麻原的身体早就因为过度的禽兽之行被掏空了,但是一接触到雅子的脸蛋,他的心中还是立刻产生了强烈的冲动,甚至比他一直作为达成“百人斩”目标的法宝——的效果还要强烈。

  在从来只将女人当作男人的发泄对象的东瀛,要想一下子找到这么多年轻美貌的****,简直要比登天还难,也只有裕仁这个名义上的天皇有可能帮助麻原达到目的。麻原可是知道雅子的难得之处的,先不说她少有的纯阴之体,光是在以淫秽****著称的宫廷内一直保持着少女的贞节这一点,这个本应该成为自己哥哥未来的太子妃的雅子,就是扶桑岛上无论用多少金钱也根本买不到的珍宝。

  雅子不知道是被什么药物制住还是已经彻底丧失了本性,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眼空洞地望着上方,就连麻原变态地将自己的脚趾伸进她的嘴里也没有丝毫反应。“你应该感到荣幸。”麻原一边说着,一边将雅子拉了起来,按趴在裕仁模仿华龙皇帝上朝时所坐的“龙椅”上面,“你将成为本神升天之前临幸的最后一人。”说着,麻原就从后面压在了雅子身上,他宽大的神袍下面,什么也没有穿:“你的纯阴之血,是最好的媒介,等到我吸取了你的血,吸取了皇宫中所有人的生命,吸取了弥漫在东京都上空的无数冤灵,一个比天照大神还要强大的神灵就要诞生了。华龙人算什么?扶桑,华龙,乃至整个世界,今后都将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琪儿!”冲进专属于神使的密室的王天,一眼就望见了蜷缩着靠在墙上面色苍白的月琪,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将她一把搂在怀中,“琪儿,是我,是我回来了,你怎么了?”月琪勉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夫君出现在眼前,眼中顿时多了一丝神采,不过过于虚弱的身体还是使她的声音十分有气无力:“相公……”“琪儿……”王天那些已经到了嘴边的安慰之话现在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只有将她紧紧地拥住。在月琪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并且也不准备主动去问,生怕自己的询问会令她心头很可能已经出现的阴影更加难以消除,只有用自己的温情去抚慰她,令她感觉到一个夫君在旁的妻子的安全的念头充斥在心头,在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月琪成了他心中的全部。

  不过在月琪断断续续地将自己离开之后圣京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之后,已经有所准备的王天还是没能抑制住心中的震惊,谁会想到有这么多不在自己算中的事情发生,甚至连梵天都出现了,对于月琪的愧疚之情顿时击败了一切,他捧住月琪的脸颊,用最诚恳的声音说道:“琪儿,是相公不好,相公对不起你,不应该将你一个人留在圣京,这些事情,本来应该是你我共同面对才对,原谅我,我发誓,今后再也不离开你半步!”

  可能是由于王天的出现,月琪体力的恢复速度也明显加快了许多。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万般柔情尽数融化在言语之中:“琪儿怎么会怪相公呢?这些事情本来就不是能够预先想到的嘛。现在终于能够帮上相公的忙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相公啊,你知道么?琪儿盼着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终于不是一个只能拖你后腿的废物了。”靠在王天的怀抱中,她的脸上浮现出无比满足的笑容,之前的磨难艰辛,仿佛全都成了过眼云烟,她恨不得就这样永远偎依在自己夫君的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奇异的能量波动传来,宇宁笼罩在光雾下的身影陡然出现在密室当中,一阵笑声打破了两人间的温柔:“好啊,我为了摆平西城发生的事情忙到现在,王天你这个神卫大统领一赶回来不但不去帮我的忙,反而就在这里顾着和琪儿妹妹温存,天啊,我怎么会找了这样的一个大统领啊?”

  月琪的脸上闪过一丝羞红,却没有离开王天的怀抱,反而将自己的头扎的更深了。王天并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宇宁,只是淡淡地回答道:“你可是比神灵还要厉害的精灵族,这点小事,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如果你愿意的话,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什么人是你的对手呢?就算是梵天那样的强者,也不过是你的玩具而已,我的神使大人。”

  宇宁一下子静了下来,如果王天能够看清楚她脸上现在的表情的话,也许就不会继续说下去了:“没有你的及时出现,琪儿恐怕早就遭到比死还要恐惧的悲惨命运了,作为她的夫君,我实在是应该好好感谢你一番。”王天的手在月琪的头发上爱怜地抚摸着,口中的语气却丝毫听不出应有的感激来:“谢谢你,宇宁,真的很谢谢你。琪儿是我王天的妻子之一,是无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必须保护好的人。之前我做的并不够,而你替我做了,因此我真的很感激……”他忽然顿了顿,好象有些犹豫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能够按照你们精灵族的承诺去做,那么我会更感谢你的。”

  “这……这样的话,我会那么做的。”宇宁刚一开口的时候出现了少有的迟疑,不过说到后面又已经恢复了神使专有的平静语调,“你们夫妇久别重逢,我就不多打扰了。”说完,她默默地向着门口走去。“宇宁姐!”王天怀中的月琪不知出于什么样的感情叫了一声,但是宇宁并没有理睬,身影旋即消失在了外面。

  “相公,”月琪蜷缩在王天的怀里,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对宇宁姐生气了?”一个是自己的夫君,一个可以算是自己姐妹的师傅和恩人,刚才的一幕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王天叹了口气道:“我也说不清楚。她救了你,我本应该好好感谢她一番才对,可是话一到了嘴边,却不知不觉变成了刚才那样,我自己都不清楚怎么会这样。”月琪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将他搂住。半晌,王天才继续说道:“可能是因为她打破精灵族的承诺对梵天出手的缘故吧?虽然说这的确是救了你,但是按照她们的说法,这就应该算是打破了这个世界的发展进程了。梵天可是足够影响到整个世界的重要人物,如果他那时真的……”王天下意识地将月琪搂的更紧了:“精灵族的强大,根本就不是我们可以对抗的,我们毕生的努力,都很可能会由于她们的一个小动作而付之东流。这次是对我们有利,可是下次呢?既然已经破了例,如果宇宁再来这么一次的话,那我们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呢?干脆去直接求她将世界改变成我们理想中的那样不是更好吗?”

  “可能……可能宇宁姐是太关心我了吧?”月琪幽幽地说道,“相公,你知道么?在你离开的这段日子,尤其是璇儿和宇宁姐也去了耶路撒冷之后,琪儿头一次感觉到孤独的可怕。”说着,她忽然用力抓住王天的手:“那么多的事情,都要琪儿一个人来做,每件事情的处理,都可能会直接决定成千上万人的命运,如此重大的责任,我真恨不得自己还是原先马场的侍女,能够躲的离这一切远远的。要不是心中一直在想着你,想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你,也许我就真的撑不下来了。”

  王天爱怜地拿起月琪有些冰冷的手,放在嘴边一吻:“琪儿,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不,”月琪摇了摇头,“相公你并没有错,月琪是只有你这一个相公,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跟随别的男人,但是天下也只有一个王天,除了你,还有谁能象你这样对抗前世的神灵,为人们赢得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未来呢?最起码在现在,琪儿根本就不应该成为你的全部,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许等到成功的那一天之后,我们才可以……唔……”

  一通深情的拥吻过后,王天将脸紧紧地贴在月琪的脸上:“琪儿,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月琪也在他脸上回报了一个吻,然后继续说道:“我刚才说这些话,可不是为了骗取相公的爱怜,琪儿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些相公心中都清楚。我这么说,不过是想要相公你了解一些我一个人留在圣京时候的感受而已。相公啊,你知道么?宇宁姐其实比我还要可怜呢。”

  王天愣住了,听着月琪把话说了下去:“你可能一直将宇宁姐当作精灵族对待,但是琪儿和妹妹却没有这样。宇宁姐在我们的眼中,不但是一个年长的大姐姐,更是一个老师,甚至有些时候,琪儿还会将她幻想成自己的母亲,她爱护我们,关心我们,没有她,我们到现在还是相公的累赘……我们一直都是将宇宁姐当作人类来看待的,反过来她也是这样。相公你想过没有?她可是一个人孤身来到圣京的,现在所有的族人又都已经离开,作为相公的妻子,我们两个也不可能总是陪着她。琪儿和你分开才不过多久,就已经是如此难耐,宇宁姐的日子可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相公,你真的不要怪宇宁姐了。我能感觉得到,她在救我的时候,心中完全忘记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有的只是……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璇儿能够帮她消除寂寞,谁在朋友有难的时候会袖手旁观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我们接触久了,她沾染上人类的感情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啊?精灵族虽然美的出奇,但是就算不用那光雾,只遮住那两只尖耳朵的话,又有谁能够认出她们的身份呢?”

  “琪儿,是我错了,我刚才说话的口气实在是太……”说着,王天忽然猛地一震,“该死!我怎么把秀真给忘了?你先去帮我给宇宁赔个不是,等我把秀真接回来,再亲自向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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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天劫 第四章   文 / 战争狂



  


  东京都的城门再次打开了,一个人影慢慢地走了出来。尽管面对着的是无数如狼似虎的华龙远征军,可是柳生千兵卫的脸上却好象看不出丝毫的压力来,仍然是那付平静之极的模样。要想成为真正的高手,无论你修炼的是武功还是魔法,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东西,都必须学会控制好自己的心态。也许一个人在情绪波动到了极点的情况下能够骤然爆发出比自己平时强大许多的力量来,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更多的人则是连平日里一半的力量都发挥不出来。稳定,只有能够保证不论在任何条件下都能够将自己的力量稳定地发挥出来,这个人才有被称为高手的资格。先不论现在的柳生和邵野究竟孰强孰弱,从东瀛刀王一露面的表现来看,显然上次刺杀邵野的失手并没有给他心理上带来什么阴影和压力。

  华龙军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大气不吭地看着自己的少帅慢慢地向着东京都的城门走去。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少帅要在攻打东京都之前先和那个东瀛人进行一场一对一的决斗,虽然很多人对于邵野身为主帅而如此轻身涉险暗自摇头,不过同时也认为这不失为一个鼓舞士气的好办法,如果能将东瀛人的所谓刀王斩杀阵前,对于残余的倭寇谁知道还会剩下多少的士气来说,将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尽管现在就算他们再怎么士气高涨,也已经不可能抵挡的住士气恐怕比他们还要高上几分的华龙军了。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邵野的心中生出,柳生的人虽然在那里,但是自己却能够感觉到现在的东京都里面隐藏着要比这个东瀛刀王可怕上无数倍的危险,和人鱼族的残灵结合之后,邵野在这方面的感觉要敏锐了不知多少。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计划实在是太过冲动了,要攻陷东瀛人最后的大本营,实际上完全可以用遍布四周的火炮先将整个城市犁一遍,然后再叫将士们去收尸,但是自己却觉得那样根本无法宣泄出包括自己在内的远征军将士心中对屡屡进犯华龙的倭寇的痛恨来,因此才会选择了现在这样的全面进攻。可是现在邵野的心中突然产生了后悔的念头,不知道要有多少本来可以活着回到华龙去的将士要因为自己这一时的冲动而捐躯在此了。邵野赶忙命令自己将这个念头压下去,事到如今,也根本无法重新部署了,而且自己如果心中一直挂念着这个遗憾的话,在即将到来的和柳生千兵卫的决斗中,没准会成为自己心灵上可以被对手趁虚而入的破绽。

  “少帅,”就在邵野正准备迎上去的时候,身为军师的郭嘉忽然出现在他身后,悄声说道,“军中的仙术师刚刚向我禀报,说是现下东京都内的妖气正在迅速汇集,恐倭寇有什么异动。”他的声音把捏的很有分寸,面上也没有带出丝毫焦急的表情来,在这个时候,军心的任何动摇都将是绝对致命的事情。邵野心中一凛,顿时回想起来时海上遇到的那场“神风”来,不由得生出一丝恐惧来。东瀛人处处模仿华龙,但是他们的文化实在太浅薄了,就连华龙的武学也不过学到了一点表面的皮毛而已,更为精深的仙术根本不是他们能够理解的东西。但是不知怎么他们却自行发展出一套作用类似于华龙仙术的邪术来,那场差点毁灭了天鹏军的神风的来源,就是明治在和自己谈话的时候唯一可以借以找回一点脸面的东西。万一在自己全军突击的时候,东瀛人还有发动什么邪术的能力的话……一想到这里,邵野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没办法了,现在的局面,已经无法退缩了,只能行险搏一搏了。”邵野一咬牙,小声地对郭嘉说道,“就算东瀛人还能施展什么邪术,也应该象我们的仙术一样,事先需要时间准备,我们就赌他们还没准备好!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柳生,之后你马上催动全军突击,尽快杀进城去,并且组织专门的精锐负责搜索可能存在的倭寇妖术师,一定要在他们发动之前解决掉他们!嗯……这样还不保险,马上命令织田家的人攻打西门。他们不是华龙的人,不用受这场决斗的约束。叫他们用上所有的人,要织田信长亲自带队!只要东京都里一乱起来,对我们就有利。”

  “也只有这样了,唉,都是奉孝无能,未曾提前想到……”郭嘉忽然意识到现在不是检讨的时候,忽然露出了笑容,双手抱在一起朝着邵野拱手,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大声说道:“郭嘉先在此祝少帅旗开得胜!”“祝少帅旗开得胜!”“祝少帅旗开得胜!”附近伸着耳朵想听听军师究竟在和少帅说些什么的将士们立刻随着郭嘉喊了起来,声音很快在华龙军中扩散开来,数万人的声音汇集在一起,就连军前的战旗都好象听到了一样无风自动起来。华龙王朝腾龙弄日旗上的神龙,仿佛活过来一般。

  “如果这次能够胜利,那么今后我绝对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邵野在心中对自己说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向着等待在城门口处的柳生千兵卫走了过去。随着步伐的迈动,他全身的真气迅速地流转起来,肉体却处在一个相对放松的情况当中,他必须将自己尽快调节到最佳状态,争取一击致柳生于死地。就算没有郭嘉的提醒,现在面对城门方向的他也已经能够看出异状的端倪。今天华龙军并没有进行炮击,但是东京都的上空却还存在着一层淡淡的黑气。

  柳生千兵卫的双臂环抱在胸前,看见邵野过来,却并没有马上拔刀相向的意思。他的眼中多了一丝邵野原先从未见过的神情,忽然微笑道:“我们又见面了,今天不但你我,大和民族和你们华龙,也要分出个胜负来了。”如果上次邵野真的出手的话,恐怕他现在根本就不可能还站在这里了,但是在他身上,却丝毫看不出曾经失败者的样子来,相反邵野还能感觉到他的自信现在更强了。

  “少废话,开始吧!”邵野丝毫没有跟着对方拖延时间的意思,如果今天不是决斗的话,恐怕他连这一句都不会说就直接冲过去动手了。他已经凝聚起意志,将柳生牢牢地锁定住了,但是却忽然感觉到自己无法象上次一样不用真的动手就将对手完全压制住。他有些明白这可能就是由于自己现在心有旁贷的缘故,但是心志上的事情却不是说改变就改变的。他立刻收起了那种自己还无法完全运用自如的莫明力量,将全部心神都用在了体内的真气循环上面。看来今天,得纯粹靠华龙的武学和柳生较量了。

  “你的心神不宁,如果现在动手的话,不可能还出现上次那样的局面了。”柳生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嘲讽的味道,“要想打败我,就凭现在的你还不行。”身后无形的压力越来越大起来,他知道是麻原的法术开始发挥作用了,因此并不打算马上和这个唯一占过自己上风的华龙人交手。无论胜负,这都是他今生的最后一战了,就算杀掉了邵野,并且能够在华龙军铺天盖地的冲击下安然撤回东京都,也一样会陨命在那可以毁灭一切生命的超强法术下。他要在动手前想方设法从精神上打垮对手,就像上一次对手对自己的做法一样,他甚至觉得这样要比事实上的胜利更有成就感。

  “如果你不出手的话,那么我就先来了。”邵野最起码在表面上并没有受到柳生言语的影响,不过心里究竟是何滋味,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在你们这个弹丸大的小岛上,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说着,他再也不去控制体内真气的内敛,强大的气流一下子激射出来,竟然如同有形之物一般朝着东瀛刀王涌了过去。

  与此同时,华龙军的后方忽然传来尖利的呼啸,一连数枚传讯用的火箭划出清晰的轨迹飞上天空。好象原先为了抵御草原民族而建的长城烽火台传递信号一般,华龙军的队伍当中又连续有火箭发出,发射的地点一次比一次更靠西面。就在柳生因此略微错愕的瞬间,邵野的人虽然看上去还在刚才的地方站着,但是他的拳头却已经夹杂在向着柳生拂面而去的劲风当中打了过去。柳生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身体略微地向着旁边错了半步,同时一道耀眼的寒光电一样从他宽大的袍袖下射出,迎上了邵野的拳头。他知道还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影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当华龙的轻功发挥到了极致的时候,竟然能够出现类似于释放魔法中“镜像术”的效果来,这可能正应了那句话吧:“世间万物到了最后都是相通的。”

  柳生并没有料到邵野出手的时候竟然没有动用他那些千奇百怪的零件,不过他却并没有因此手足无措,反而借着邵野心急之下的漏洞发动了反击。东瀛第一刀“草雉”,不知曾经将多少身经百战的武士连同他们的兵器一起斩断,就算是邵野练成了华龙武学传说中的“金刚不坏之身”,恐怕也无法以自己的拳头硬撼。

  柳生之所以能够称霸东瀛,靠的可并不只是他刀术上的造诣而已,每次出手的时候,他都已经将对手任何可能的变化了然于胸。突袭不成的邵野,可能的变化只有两个,要么改变身法方向躲开锋利的草雉,要么就只有收回拳头,凌空将那些零件组合起来和柳生硬拼。但是柳生的草雉可是全力出手,半途被迫改变动作的邵野,就算有着那巧夺天工的兵器,在力势上也绝对抵不过一气呵成的草雉。按照柳生的估计,邵野只有被迫向一旁躲避一条路可以走,不然的话就只有溅血于自己刀下的命运了。

  草雉的光芒,现在如同天上的太阳一般,将所有的东西都盖了过去,但是光彩归光彩,柳生左手藏于袍袖之下的弑神,实际上才是他真正的杀招。谁也不知道扶桑岛上的刀王柳生千兵卫还一直隐藏着这样一手双刀的绝招,无论邵野如何闪避草雉,最终都将碰上藏而不露的弑神。甫一交手,柳生就已经将自己压箱底的功夫使了出来,凭借着自己丰富的经验,激邵野先动手,将心神不宁的他逼进了绝路当中。邵野这样的对手,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死,柳生也要先将这个曾经令自己尝到落败滋味的华龙人先送下地狱。

  但是柳生的后招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因为面对着可以劈金断玉的草雉,邵野竟然就凭着自己的拳头迎了上去,根本就没有任何躲避的意图,甚至连动用兵器的意思都没有。柳生的左手顿时向回一收,同时身体奇异地扭动了一下,巧妙地将左手的力量转化在了右手的草雉上面,嘴角浮现出了胜利的微笑。他对自己的这一刀有着绝对的信心,就算是上次击败自己时候的邵野,也没有就用空拳硬接下这一刀的力量。

  锋利的草雉无物般的划过没有任何路线改变的拳头,趁势将拳头后面的手臂从中劈成了两半,紧接着刀光在邵野的身体上一闪而过,快的竟然没有带起一丝鲜血。眼见得手的柳生心却沉了下去,因为几乎可以当作自己身体延伸看待的草雉身上,并没有传来那熟悉的切分开人体时突破障碍的快感,紧接着,一道比草雉还要耀眼的利芒劈面而来,以东瀛刀法中最常见的方式自上而下,几乎在光芒闪起的同时,就到了他的头顶。

  柳生不愧是东瀛的刀王,在草雉走空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够再度将弑神适时地挑起,硬碰硬地硬接住了邵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组合起来的兵器。这种情况下,挡架的人自然是吃亏的一方,柳生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弑神上的力道是他在这一刹那可以调集起的最大力量了,他清楚也许还不足一挡住邵野的兵器,但是哪怕是少许的阻隔,都会给自己带来逃生的机会,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邵野会超出自己的算计了。

  “铛”的一声,和弑神一接触,邵野的兵器居然被磕飞了,就在柳生的身体由于弑神继续上挑和自身向后飞退的两股力道冲突之间迟滞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道突然自胸腹间传来。草雉和弑神全部脱手,东瀛刀王的身体象皮球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东京都的城门上。

  “倭寇就是倭寇,”邵野并没有马上追击,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会用刀,而我会用这里,所以你是不可能打败我的。”原本留在原地的邵野才是真身,那只不顾一切挥击出去的拳头才是真气凝结成的假像,就连邵野那柳生最为忌惮的兵器也不过是吸引注意力的摆设,最后的那一脚,才是邵野真正的杀招。

  同时耗费真气营造假像和“遥控”自己的兵器,使得邵野现在也不由得一阵气喘,最后踢出那一脚的时候,他的一口气也已经到了头,如果柳生还能闪过的话,自己恐怕就成了真正的失败者了。这一脚上的内力已经不足,邵野知道还要不了柳生的命,不过他已经不再在乎柳生了。他和柳生之间的决斗,分的只是输赢,并不见得一定必须分出生死。他知道柳生就算还活着,对自己来说也不再是个威胁,甚至再也没有了作为自己对手的资格,因为他的斗志已经完全被自己的这一脚踢碎了,杀不杀他,已经无关大局。

  华龙军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邵野强忍着脱力的感觉,转身正要向军中发令进攻,却是忽然一阵气血翻涌,连忙强迫自己平心静气,一时之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他也是头一次在如何短的时间内就将所有的内力全部用出,胜利者所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的,最起码事后需要好好调理几天,才不至于落下内伤。

  就在这时,东京都的西门方向已经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织田家的人已经开始进攻了。他们并没有动用什么云梯攻城车之类的东西,而是选出了一批身手最为敏捷的忍者,借着飞钩的帮助攀上了城墙,从里面打开了城门。东京都城墙的防御现在完全是形同虚设,所有的人不是成了麻原彰晃的祭品,就是已经躲在了自认为安全的地窖中去了。急于立功的东瀛人高喊着效忠明治的口号,跟在一马当先第一个冲进东京都的织田信长后面,潮水一般地涌进了这座在华龙军没有来的时候他们就曾经不知多少次幻想着攻占的城市。

  邵野这里还没有发出信号,因此尽管华龙军的将士们一个个早已经充分点燃了战斗的****,但是还是在严明的军纪下保持着队形,等待着自己的少帅缓过气来。

  “哈哈哈哈!”烂泥一样瘫软在城门前的柳生千兵卫忽然狂笑起来,“我败了,我被打败了,我要死了……华龙人,你们也好不了,你们所有的人都要下地狱!护国法师的法术已经发动了,你们所有的人都要死!”仿佛是听到了柳生的话,一股黑气骤然从东京都内皇宫的位置上升起,空气中的轻风对它好象失去了作用,这股黑气笔直地升了起来,在到达一定高度之后忽然水银泻地一般在空中扩散开来,眨眼的功夫,整个东京都就被一个黑色的罩子盖住了。西门处的喊杀声顿时停止了,实际上就是那些东瀛人还在喊现在也没有人能够听得见,因为这还在不断涌动的黑气居然如同实体一样在运动的过程中发出雷鸣般的隆隆声,简直违背了所有的常理。

  “大和民族是不会灭亡的!华龙人,你们……”柳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停住了。空中的黑气已经以东京都的城墙为边界完全笼罩住了东瀛人的都城,看着城门处柳生的变化,看到邵野还没有恢复发令的能力,郭嘉再也顾不上什么身份了,用最大的嗓门喊了起来:“退!快退!全军速退!”东瀛刀王的身体,正好倒在城门的边际上。越出城墙边界的部分,还保持着完整,但是城墙以里的部分,却在迅速干瘪下去,不但血肉,甚至皮肤都好象被什么东西腐蚀掉了一般凭空化为乌有,就连完整的那部分身体流出的血,只要一流过城墙的边际,都会马上消失在空气中。

  麻原彰晃欺骗了所有的人,整个东京都里所有的生命,乃至所有的肉体,现在都被他的邪术激发出来的冤灵吸收了个干净。前世里的魔鬼,正是借着吸取人类死去时候消逝的灵力获得的力量。而麻原的邪术却是另辟蹊径,他还没有到达可以自由吸收灵力的地步,为他壮大力量的,则是整个东京都里同胞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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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天劫 第四章   文 / 战争狂



  


  东京都的城门再次打开了,一个人影慢慢地走了出来。尽管面对着的是无数如狼似虎的华龙远征军,可是柳生千兵卫的脸上却好象看不出丝毫的压力来,仍然是那付平静之极的模样。要想成为真正的高手,无论你修炼的是武功还是魔法,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东西,都必须学会控制好自己的心态。也许一个人在情绪波动到了极点的情况下能够骤然爆发出比自己平时强大许多的力量来,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更多的人则是连平日里一半的力量都发挥不出来。稳定,只有能够保证不论在任何条件下都能够将自己的力量稳定地发挥出来,这个人才有被称为高手的资格。先不论现在的柳生和邵野究竟孰强孰弱,从东瀛刀王一露面的表现来看,显然上次刺杀邵野的失手并没有给他心理上带来什么阴影和压力。

  华龙军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大气不吭地看着自己的少帅慢慢地向着东京都的城门走去。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少帅要在攻打东京都之前先和那个东瀛人进行一场一对一的决斗,虽然很多人对于邵野身为主帅而如此轻身涉险暗自摇头,不过同时也认为这不失为一个鼓舞士气的好办法,如果能将东瀛人的所谓刀王斩杀阵前,对于残余的倭寇谁知道还会剩下多少的士气来说,将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尽管现在就算他们再怎么士气高涨,也已经不可能抵挡的住士气恐怕比他们还要高上几分的华龙军了。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邵野的心中生出,柳生的人虽然在那里,但是自己却能够感觉到现在的东京都里面隐藏着要比这个东瀛刀王可怕上无数倍的危险,和人鱼族的残灵结合之后,邵野在这方面的感觉要敏锐了不知多少。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计划实在是太过冲动了,要攻陷东瀛人最后的大本营,实际上完全可以用遍布四周的火炮先将整个城市犁一遍,然后再叫将士们去收尸,但是自己却觉得那样根本无法宣泄出包括自己在内的远征军将士心中对屡屡进犯华龙的倭寇的痛恨来,因此才会选择了现在这样的全面进攻。可是现在邵野的心中突然产生了后悔的念头,不知道要有多少本来可以活着回到华龙去的将士要因为自己这一时的冲动而捐躯在此了。邵野赶忙命令自己将这个念头压下去,事到如今,也根本无法重新部署了,而且自己如果心中一直挂念着这个遗憾的话,在即将到来的和柳生千兵卫的决斗中,没准会成为自己心灵上可以被对手趁虚而入的破绽。

  “少帅,”就在邵野正准备迎上去的时候,身为军师的郭嘉忽然出现在他身后,悄声说道,“军中的仙术师刚刚向我禀报,说是现下东京都内的妖气正在迅速汇集,恐倭寇有什么异动。”他的声音把捏的很有分寸,面上也没有带出丝毫焦急的表情来,在这个时候,军心的任何动摇都将是绝对致命的事情。邵野心中一凛,顿时回想起来时海上遇到的那场“神风”来,不由得生出一丝恐惧来。东瀛人处处模仿华龙,但是他们的文化实在太浅薄了,就连华龙的武学也不过学到了一点表面的皮毛而已,更为精深的仙术根本不是他们能够理解的东西。但是不知怎么他们却自行发展出一套作用类似于华龙仙术的邪术来,那场差点毁灭了天鹏军的神风的来源,就是明治在和自己谈话的时候唯一可以借以找回一点脸面的东西。万一在自己全军突击的时候,东瀛人还有发动什么邪术的能力的话……一想到这里,邵野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没办法了,现在的局面,已经无法退缩了,只能行险搏一搏了。”邵野一咬牙,小声地对郭嘉说道,“就算东瀛人还能施展什么邪术,也应该象我们的仙术一样,事先需要时间准备,我们就赌他们还没准备好!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柳生,之后你马上催动全军突击,尽快杀进城去,并且组织专门的精锐负责搜索可能存在的倭寇妖术师,一定要在他们发动之前解决掉他们!嗯……这样还不保险,马上命令织田家的人攻打西门。他们不是华龙的人,不用受这场决斗的约束。叫他们用上所有的人,要织田信长亲自带队!只要东京都里一乱起来,对我们就有利。”

  “也只有这样了,唉,都是奉孝无能,未曾提前想到……”郭嘉忽然意识到现在不是检讨的时候,忽然露出了笑容,双手抱在一起朝着邵野拱手,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大声说道:“郭嘉先在此祝少帅旗开得胜!”“祝少帅旗开得胜!”“祝少帅旗开得胜!”附近伸着耳朵想听听军师究竟在和少帅说些什么的将士们立刻随着郭嘉喊了起来,声音很快在华龙军中扩散开来,数万人的声音汇集在一起,就连军前的战旗都好象听到了一样无风自动起来。华龙王朝腾龙弄日旗上的神龙,仿佛活过来一般。

  “如果这次能够胜利,那么今后我绝对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邵野在心中对自己说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向着等待在城门口处的柳生千兵卫走了过去。随着步伐的迈动,他全身的真气迅速地流转起来,肉体却处在一个相对放松的情况当中,他必须将自己尽快调节到最佳状态,争取一击致柳生于死地。就算没有郭嘉的提醒,现在面对城门方向的他也已经能够看出异状的端倪。今天华龙军并没有进行炮击,但是东京都的上空却还存在着一层淡淡的黑气。

  柳生千兵卫的双臂环抱在胸前,看见邵野过来,却并没有马上拔刀相向的意思。他的眼中多了一丝邵野原先从未见过的神情,忽然微笑道:“我们又见面了,今天不但你我,大和民族和你们华龙,也要分出个胜负来了。”如果上次邵野真的出手的话,恐怕他现在根本就不可能还站在这里了,但是在他身上,却丝毫看不出曾经失败者的样子来,相反邵野还能感觉到他的自信现在更强了。

  “少废话,开始吧!”邵野丝毫没有跟着对方拖延时间的意思,如果今天不是决斗的话,恐怕他连这一句都不会说就直接冲过去动手了。他已经凝聚起意志,将柳生牢牢地锁定住了,但是却忽然感觉到自己无法象上次一样不用真的动手就将对手完全压制住。他有些明白这可能就是由于自己现在心有旁贷的缘故,但是心志上的事情却不是说改变就改变的。他立刻收起了那种自己还无法完全运用自如的莫明力量,将全部心神都用在了体内的真气循环上面。看来今天,得纯粹靠华龙的武学和柳生较量了。

  “你的心神不宁,如果现在动手的话,不可能还出现上次那样的局面了。”柳生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嘲讽的味道,“要想打败我,就凭现在的你还不行。”身后无形的压力越来越大起来,他知道是麻原的法术开始发挥作用了,因此并不打算马上和这个唯一占过自己上风的华龙人交手。无论胜负,这都是他今生的最后一战了,就算杀掉了邵野,并且能够在华龙军铺天盖地的冲击下安然撤回东京都,也一样会陨命在那可以毁灭一切生命的超强法术下。他要在动手前想方设法从精神上打垮对手,就像上一次对手对自己的做法一样,他甚至觉得这样要比事实上的胜利更有成就感。

  “如果你不出手的话,那么我就先来了。”邵野最起码在表面上并没有受到柳生言语的影响,不过心里究竟是何滋味,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在你们这个弹丸大的小岛上,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说着,他再也不去控制体内真气的内敛,强大的气流一下子激射出来,竟然如同有形之物一般朝着东瀛刀王涌了过去。

  与此同时,华龙军的后方忽然传来尖利的呼啸,一连数枚传讯用的火箭划出清晰的轨迹飞上天空。好象原先为了抵御草原民族而建的长城烽火台传递信号一般,华龙军的队伍当中又连续有火箭发出,发射的地点一次比一次更靠西面。就在柳生因此略微错愕的瞬间,邵野的人虽然看上去还在刚才的地方站着,但是他的拳头却已经夹杂在向着柳生拂面而去的劲风当中打了过去。柳生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身体略微地向着旁边错了半步,同时一道耀眼的寒光电一样从他宽大的袍袖下射出,迎上了邵野的拳头。他知道还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影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当华龙的轻功发挥到了极致的时候,竟然能够出现类似于释放魔法中“镜像术”的效果来,这可能正应了那句话吧:“世间万物到了最后都是相通的。”

  柳生并没有料到邵野出手的时候竟然没有动用他那些千奇百怪的零件,不过他却并没有因此手足无措,反而借着邵野心急之下的漏洞发动了反击。东瀛第一刀“草雉”,不知曾经将多少身经百战的武士连同他们的兵器一起斩断,就算是邵野练成了华龙武学传说中的“金刚不坏之身”,恐怕也无法以自己的拳头硬撼。

  柳生之所以能够称霸东瀛,靠的可并不只是他刀术上的造诣而已,每次出手的时候,他都已经将对手任何可能的变化了然于胸。突袭不成的邵野,可能的变化只有两个,要么改变身法方向躲开锋利的草雉,要么就只有收回拳头,凌空将那些零件组合起来和柳生硬拼。但是柳生的草雉可是全力出手,半途被迫改变动作的邵野,就算有着那巧夺天工的兵器,在力势上也绝对抵不过一气呵成的草雉。按照柳生的估计,邵野只有被迫向一旁躲避一条路可以走,不然的话就只有溅血于自己刀下的命运了。

  草雉的光芒,现在如同天上的太阳一般,将所有的东西都盖了过去,但是光彩归光彩,柳生左手藏于袍袖之下的弑神,实际上才是他真正的杀招。谁也不知道扶桑岛上的刀王柳生千兵卫还一直隐藏着这样一手双刀的绝招,无论邵野如何闪避草雉,最终都将碰上藏而不露的弑神。甫一交手,柳生就已经将自己压箱底的功夫使了出来,凭借着自己丰富的经验,激邵野先动手,将心神不宁的他逼进了绝路当中。邵野这样的对手,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死,柳生也要先将这个曾经令自己尝到落败滋味的华龙人先送下地狱。

  但是柳生的后招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因为面对着可以劈金断玉的草雉,邵野竟然就凭着自己的拳头迎了上去,根本就没有任何躲避的意图,甚至连动用兵器的意思都没有。柳生的左手顿时向回一收,同时身体奇异地扭动了一下,巧妙地将左手的力量转化在了右手的草雉上面,嘴角浮现出了胜利的微笑。他对自己的这一刀有着绝对的信心,就算是上次击败自己时候的邵野,也没有就用空拳硬接下这一刀的力量。

  锋利的草雉无物般的划过没有任何路线改变的拳头,趁势将拳头后面的手臂从中劈成了两半,紧接着刀光在邵野的身体上一闪而过,快的竟然没有带起一丝鲜血。眼见得手的柳生心却沉了下去,因为几乎可以当作自己身体延伸看待的草雉身上,并没有传来那熟悉的切分开人体时突破障碍的快感,紧接着,一道比草雉还要耀眼的利芒劈面而来,以东瀛刀法中最常见的方式自上而下,几乎在光芒闪起的同时,就到了他的头顶。

  柳生不愧是东瀛的刀王,在草雉走空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够再度将弑神适时地挑起,硬碰硬地硬接住了邵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组合起来的兵器。这种情况下,挡架的人自然是吃亏的一方,柳生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弑神上的力道是他在这一刹那可以调集起的最大力量了,他清楚也许还不足一挡住邵野的兵器,但是哪怕是少许的阻隔,都会给自己带来逃生的机会,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邵野会超出自己的算计了。

  “铛”的一声,和弑神一接触,邵野的兵器居然被磕飞了,就在柳生的身体由于弑神继续上挑和自身向后飞退的两股力道冲突之间迟滞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道突然自胸腹间传来。草雉和弑神全部脱手,东瀛刀王的身体象皮球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东京都的城门上。

  “倭寇就是倭寇,”邵野并没有马上追击,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会用刀,而我会用这里,所以你是不可能打败我的。”原本留在原地的邵野才是真身,那只不顾一切挥击出去的拳头才是真气凝结成的假像,就连邵野那柳生最为忌惮的兵器也不过是吸引注意力的摆设,最后的那一脚,才是邵野真正的杀招。

  同时耗费真气营造假像和“遥控”自己的兵器,使得邵野现在也不由得一阵气喘,最后踢出那一脚的时候,他的一口气也已经到了头,如果柳生还能闪过的话,自己恐怕就成了真正的失败者了。这一脚上的内力已经不足,邵野知道还要不了柳生的命,不过他已经不再在乎柳生了。他和柳生之间的决斗,分的只是输赢,并不见得一定必须分出生死。他知道柳生就算还活着,对自己来说也不再是个威胁,甚至再也没有了作为自己对手的资格,因为他的斗志已经完全被自己的这一脚踢碎了,杀不杀他,已经无关大局。

  华龙军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邵野强忍着脱力的感觉,转身正要向军中发令进攻,却是忽然一阵气血翻涌,连忙强迫自己平心静气,一时之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他也是头一次在如何短的时间内就将所有的内力全部用出,胜利者所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的,最起码事后需要好好调理几天,才不至于落下内伤。

  就在这时,东京都的西门方向已经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织田家的人已经开始进攻了。他们并没有动用什么云梯攻城车之类的东西,而是选出了一批身手最为敏捷的忍者,借着飞钩的帮助攀上了城墙,从里面打开了城门。东京都城墙的防御现在完全是形同虚设,所有的人不是成了麻原彰晃的祭品,就是已经躲在了自认为安全的地窖中去了。急于立功的东瀛人高喊着效忠明治的口号,跟在一马当先第一个冲进东京都的织田信长后面,潮水一般地涌进了这座在华龙军没有来的时候他们就曾经不知多少次幻想着攻占的城市。

  邵野这里还没有发出信号,因此尽管华龙军的将士们一个个早已经充分点燃了战斗的****,但是还是在严明的军纪下保持着队形,等待着自己的少帅缓过气来。

  “哈哈哈哈!”烂泥一样瘫软在城门前的柳生千兵卫忽然狂笑起来,“我败了,我被打败了,我要死了……华龙人,你们也好不了,你们所有的人都要下地狱!护国法师的法术已经发动了,你们所有的人都要死!”仿佛是听到了柳生的话,一股黑气骤然从东京都内皇宫的位置上升起,空气中的轻风对它好象失去了作用,这股黑气笔直地升了起来,在到达一定高度之后忽然水银泻地一般在空中扩散开来,眨眼的功夫,整个东京都就被一个黑色的罩子盖住了。西门处的喊杀声顿时停止了,实际上就是那些东瀛人还在喊现在也没有人能够听得见,因为这还在不断涌动的黑气居然如同实体一样在运动的过程中发出雷鸣般的隆隆声,简直违背了所有的常理。

  “大和民族是不会灭亡的!华龙人,你们……”柳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停住了。空中的黑气已经以东京都的城墙为边界完全笼罩住了东瀛人的都城,看着城门处柳生的变化,看到邵野还没有恢复发令的能力,郭嘉再也顾不上什么身份了,用最大的嗓门喊了起来:“退!快退!全军速退!”东瀛刀王的身体,正好倒在城门的边际上。越出城墙边界的部分,还保持着完整,但是城墙以里的部分,却在迅速干瘪下去,不但血肉,甚至皮肤都好象被什么东西腐蚀掉了一般凭空化为乌有,就连完整的那部分身体流出的血,只要一流过城墙的边际,都会马上消失在空气中。

  麻原彰晃欺骗了所有的人,整个东京都里所有的生命,乃至所有的肉体,现在都被他的邪术激发出来的冤灵吸收了个干净。前世里的魔鬼,正是借着吸取人类死去时候消逝的灵力获得的力量。而麻原的邪术却是另辟蹊径,他还没有到达可以自由吸收灵力的地步,为他壮大力量的,则是整个东京都里同胞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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