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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又是一个第二天。
  
  又是一个热闹的第二天。
  
  过足了手瘾的信徒们并没有善罢甘休,他们以诈骗的罪名起诉了应劫和尚,经过核实,罪名居然成立,因为应劫以前寺院的主持做了证——这个人是他们小庙里最卑微的和尚。
  
  同样在这一天,郎飞死了,死于乌头碱中毒,死在安嘉自杀地点的附近。
  
  人的生命,有时候坚硬得像钢铁一样,有时候又脆弱得如薄冰一般。
  杨信从郎飞的手机通信记录里,又查到了那个神秘的*号码。
  
  看来,这两个人的死,都非同寻常,都和那个神秘号码的主人有关。
  杨信把案情进展报告递交上去,并申请国际援助。
  
  队长说:“这个案子转到重案组了。你以后别再插手了!”
  
  “为什么?!”杨信跳起来,为什么总是有人针对他,不给他任何出头的机会。
  
  “不为什么。”队长淡淡地说,“就因为你是自杀专案组的,这个案子已经超出你所负责的范围了。”
  
  当杨信十分郁闷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丁厌的时候,丁厌的屁股乐成了四瓣——因为太高兴乐,所以不小心墩在了地上。
  
  重案组?交给重案组她就放心了。据丁厌所知,这个世界上只有三种警察是肯认真破案的:第一种,是像杨信这样的傻警察,新人,嘛都不懂;第二种,是电视电影和小说里的警察;第三种,是被上司下了死命令不破案不准升职的,简单说,就是被逼上梁山的那种。
  
  丁厌假惺惺地安慰了杨信几句,开心不已。
  
  这件事情应该圆满结束了吧?那个可能坏事儿的和尚已经被抓了起来,杨信这个自杀专案组虽然还存在,不过已经不足为道了。
  
  杨信这傻瓜!丁厌大笑着打开电视,看起来竟然有几分甜蜜。
  
  这傻瓜!
  
  电视里正在播放应劫和尚的专题。媒体记者们几乎都把他的祖宗八代挖了出来,甚至还提到了姚颖,谣言说他们有一腿。很多心理学家、社会学家、宗教协会的专家和得道高僧都对这起荒唐的诈骗案进行了全方位、多角度分析。
  
  可是,无论别人怎么说,应劫和尚依然坚信自己就是地藏菩萨,就算是在法庭上也依然振振有辞。甚至他为了证明自己的伟大,还把杀死那个孩子的事情也说了出来,警察根据他的描述,果然在井里找到了小孩的尸体。应劫在法庭上大吼着:“我不是杀人犯!我是替天行道!那个小孩是该死之人,他必须死!他不死,就会有无辜的人替他死!”
  心理医生说,这和尚,患有典型的“身份妄想症”。
  
  他认为自己不是原来的自己,而是另一个人。这种“身份妄想”经常有夸大的倾向,他的新身份往往高于旧身份。从生理角度讲,可能跟病人脑中神经传导媒的异常代谢有关。
  
  可是,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给一个科学的解释呢?
  
  难道科学解释不了的,就是迷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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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应劫和尚被关进了官方精神病院,除非他放弃自己是地藏菩萨的妄想,或者死在里面,否则,这一辈子估计都不可能出来了。
  
  老邮为此唏嘘感叹了好几天,幸好他不像应劫那么倒霉。
  
  有妄想症就一定是坏事吗?精神变态就一定要被关起来吗?
  
  应劫、老邮、甲乙丙丁,都有妄想症,但是,你们不觉得,妄想中的他们,是幸福的,是快乐的吗?
  
  身体有病可以选择不治疗,为什么精神有病就不可以?
  
  老邮恨恨地想:“我就有精神病,我就不去治疗,管得着吗你们?!”
  
  事实上,精神有病别人可能管不着,但是若是有人知道老邮杀了人,那就肯定管得着了。
  
  郎飞就是被老邮杀死的。
  
  那天郎飞下了夜班,哼着小曲儿准备去见一个以身相许的听众。刚刚走出电台,就被一个青面獠牙的厉鬼吓得大叫起来。
  
  那厉鬼倒没怎么害他,就是冲他恶作剧地吐吐舌头,然后向他张着的嘴里扔了点什么东西。他还没来得及过来,就已经咽了下去。
  
  郎飞怀疑那是鼻屎,一定是安嘉那贱人找人来搞的恶作剧。他看着坐上汽车扬尘而去的“厉鬼”,郎飞正准备给安嘉电话好好警告她,这才想起安嘉已经死了。
  
  这个念头让他心惊不已,他还不及细想,就觉得全身的器官似乎集体罢工了。
  
  郎飞的死因是心脏衰竭。
  
  当然,没有人知道老邮杀了人,因为死人不会杀人。老邮在决定当鬼的那一天,就设法消了自己的户口,更为离谱的是,他居然还有死亡证明——那个东西,跟身份证差不多。
  
  丁厌躺在沙发上叹口气:“我这两天突然觉得,杨信挺可怜的……”
  “可怜什么?查出你非法运营非法公司,就不可怜了?”美姨边喝汤边说,“再查出来我诊所里的事儿,就不可怜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丁厌坐起来,“其实我们也不是敌人嘛……我就觉得他挺惨的。破了案子却被打入冷宫,好不容易扯出一个可以立功的案子吧……又被别人抢了……”
  
  “只能说他命不好。”老邮说着扔给丁厌一个新电话:“工作电话换了,那个号码我停了,又托人在国外找了个更可靠的通信网络。”
  
  “一定要国际漫游吗?很贵的哎……”丁厌拨弄着电话,脸上带着沙发垫儿上的纹理。
  
  “要不是这样,杨信这次早摸到你老窝来了呢!”老邮淡淡地说。
  
  丁厌撇撇嘴,继续埋头想那杨信的可怜之处了,她决定帮帮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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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丁厌太兴奋了,一辈子遇上一次这种集体自杀案件,是多幸运啊。她恨只恨,这次大规模行动不是自己组织的,否则一定会更加精彩,这种大手笔,不给钱她也愿意当免费顾问。
  
  这两天,每次她打开壁橱接血的时候,都忍不住对西黎说:“你小子,销声匿迹假死三年了,还有这么多人为你死!”
  
  丁厌并不知道西黎到底能不能听到,不过她希望他能,因为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啊,简直太令人自豪了。她此刻特希望他能活过来,能恢复意识。
  
  可是,无论丁厌说什么,西黎依旧静静的,闭着眼睛,保持着一贯的迷人微笑。
  
  那次集体自杀,其实是有前兆的。
  
  发起者网名叫做“黎粉王”,在案发前半个月,曾在网络上召集同伴,一起自杀。那个帖子在网络上点击率很高,不过多数人都当成了玩笑,观望者甚多。毕竟一个人发帖子说要自杀还有几分真实性,集体自杀,还是为了一个明星,就未免太离谱了。
  
  谁都当是玩笑,谁都没想到,在西黎“忌日”那一天,真的发生了。
  黎粉们不但集体自杀,还全程录了像,录像资料自然不是完全公开的,但是老邮就是有办法搞到。
  
  丁厌接了两杯血,抱了两包署片,才激动万分地坐在工作间,让老邮把复制的录像带放进播放器里,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了那17个孩子。
  确实是孩子,看起来都是16、7岁左右,应该还是高中生。
  
  他们穿着西黎告别演出时穿得黑色皮衣和亮红色紧身T恤,整齐划一地剪着西黎生前标准的平头发式。
  
  自杀地点是一间废弃的工厂厂房,厂房已经经过精心布置,灯光闪烁,绚烂无比,这一直是西黎对舞台的要求。他们坐在一起,观看了西黎“生前”所有的视频资料,看到告别演出时,每个人都抱头痛哭。
  
  丁厌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怎样一种狂热。但是无论怎样,丁厌都深深为之感动,她喃喃地说:“西黎,或许为了这些粉丝,你就不应该离开舞台……”
  
  粉丝们哭完了,点起了蜡烛,每个人上台唱了一首西黎的歌,最后又合唱了他的成名作。然后每个人又在西黎的大照片前深深鞠躬,继而才开始正式的自杀行为。
  
  其实正式的自杀行为过程很短,他们都选择了快捷的死亡方式,比如往头上套塑料带,在厂房的铁架上上吊以及刎颈。
  
  根据媒体的资料,这17个孩子,形形色色并没有统一的特征,甚至,他们根本彼此不认识。
  
  孩子们里,有学习差的调皮鬼,也有有成绩优异的好学生;有性格外向的;也有性格内敛甚至木纳的。
  
  一位母亲哭着抱着孩子的日记,告诉媒体,孩子的日记里,充满对西黎的崇拜。崇拜他从一个不放弃梦想的普通送货员,努力拼搏成最具影响力的歌星;崇拜他对梦想的追求,崇拜他的精神,他的为人处世,他对粉丝的态度。崇拜他的歌,他的每一首歌,都唱到了歌迷的内心深处,他唱他们的喜怒哀乐,他唱他们的生活琐事,他认同他们。
  
  是的,孩子们从西黎那里得到了认同和精神上慰藉。
  
  可是,那一天,西黎死了。正确说,是宣告死亡了,给歌迷的理由是——心脏衰竭。
  
  多愚昧的孩子们,希望用自己命,换取西黎的复活。

  3.
  
  丁厌兴庆西黎“死”了,否则,此刻他,将会承受多么巨大的舆论压力?17条人命,没人能担负得起。
  
  其实,她一直知道西黎为什么选择“死”。
  
  那是因为,他实现了梦想。
  
  实现了梦想的同时,就意味着失去梦想。在努力拼命追求梦想的那段日子里,他是快乐的,是充实的,甚至是幸福的。可是,当他走向了舞台的顶峰,举目四顾时,却茫然了,失落了,感到不幸了。因为他再也没有梦想了。
  
  丁厌不明白,没有梦想真的那么痛苦吗?她自己一直都是没有梦想的人,这个世界上多数人都是没有梦想的人,为什么他们还肯浑浑噩噩地活着?
  
  丁厌反反复复观看着那盘录影,越看越觉得别扭,可是又想不出是哪里别扭,她隐隐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阴谋,和西黎有关的阴谋。
  杨信简直快疯了,局里的领导接着此次机会,显然是打算把他往死里整。不增加任何人员和设备以及上层支持不说,还限定了破案时间,30天。
  
  “30天啊?”丁厌抱着电话,“时间很宽裕啊,我看电视上动不动就限定7天破案的,包青天里限时三天的都有!”
  
  “说得倒轻巧!你还以为这是写小说拍电影啊!就我一个人,录像带我都看了好几遍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可是,无论怎样,我们得给公众一个交待啊!”杨信边说边又把录影倒到开头。
  
  “那么,就说这是单纯的集体自杀案,疯狂粉丝的极端行为,算不算交待啊?”
  
  “唉……虽然算,不过……是最差的交待。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当中谁是组织者?”
  
  “是啊……”丁厌对这起自杀案件也抱着万分一万的好奇心,因此显得干劲儿十足,“这样吧……你到我家来,我家有个工作……哦,不,书房,比你们警局舒服多了,咱们商量商量。”
  
  “呃……”杨信想起老爷子的话,犹豫了一下,随即马上说道:
  “好!我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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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媒体的侦探能力显然要比专案组组长杨信强很多,这些家伙在利益的驱使下,嗅觉比夏司猎犬还要敏锐。
  
  在集体自杀事件的第10天,就有媒体率先亮出了新的王牌:西黎没有死。
  
  文章深度分析了此次事件的最大受益者,很显然,就是西黎。关于三年前西黎的死,本来就有些许疑点,比如死因只对外公布了是“心脏衰竭”,到底是什么引起的心脏衰竭,并不明了。当时西黎的只举行了非常秘密的葬礼,而当时的纪念活动,并不是西黎的家属或经纪公司举办的,而是歌迷会的歌迷自己出钱出力自发组织的。所以怀疑西黎并没有死,也在情理之中。
  
  媒体推测,西黎当时可能只是以这种方式彻底隐退。西黎撤出娱乐圈后,虽然每年歌迷都举行纪念活动,而歌坛也没有新的黑马可以和西黎相媲美,但是毕竟,他已经不是最受关注的人了。
  
  明星都是不甘寂寞的,包括西黎。三年后,西黎想重出江湖,火爆登场,于是导演了这起集体自杀事件。因为那17个孩子中,有人曾在自杀前几天提到,以自杀的方式为西黎祈福,西黎就会复活。很显然,这就是有预谋的,有组织的,有计划的。幕后指使者,肯定就是西黎。
  
  这家媒体在报道的最后预测:西黎不日肯定会出现。
  
  此则报道一出,立刻得到了关注,其它媒体纷纷效仿,褒贬不一,并且越来越离谱,集体自杀事件,很快由悲剧演变成了闹剧,那些半红不紫的二流明星或过气明星,也分别以不同的角色粉墨登场。
  
  这简直是娱乐圈千年一见的空前盛事。
  
  然而,最为劲爆的新闻,还在后面。
  
  不知是谁指使的,竟有盗墓贼挖了西黎的墓,那个墓,是空的——当然是空的,因为西黎就在丁厌家的壁橱里。
  
  这个新闻一报出,“西黎未死”的推断几乎就被媒体炒成了事实。一方面,是粉丝们对盗墓贼和无良媒体的愤怒和控诉,另一方面,粉丝又开始集结聚会,呼吁西黎尽快现身,他们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他,追捧他,爱他。很显然,这些粉丝心里,那17个付出的生命是值得的。就算不值,也不能白死,起码西黎得真的复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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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杨信和丁厌从工作间出来,美姨已经煲好了爽口的汤。
  
  杨信一边夸美姨的手艺,一边说:“总算有眉目了。”
  
  是的,总算有了些许眉目了,他们终于知道那盘录影的特别之处了。
  虽然整盘影像看起来确实没有任何镜头的切换一起摄像位置的移动,整体看起来,很像是自动录影的。但是,其中有两个歌迷流泪的镜头,有特写。自动摄录的话,机器是没有办法选择什么时候给谁特写,什么时候不给谁特写的,这是第一个疑点。
  
  另外,17个孩子集体自杀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微笑,表情里充满了憧憬和期待,眼睛都望着镜头。但是为什么?
  
  多数人在临死的瞬间,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但是他们怎么做到的?他们真的在看镜头吗?还是在看镜头后面的人?
  
  杨信和丁厌都坚信,在自杀现场,还有第18个人。
  
  找出这第18个人,就是破案的关键。
  
  杨信一边喝着汤,一边深情地望着丁厌。丁厌瞥了他一眼,笑骂:“看什么看?再看把你吃掉?”
  
  “怎么吃?”杨信笑着。
  
  “哇!想不到你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还挺坏的啊!”丁厌也跟着笑。
  两个人此刻都很开心,因为成就感,努力而使案情得到进展的成就感。
  
  这个时候,小甲的内线打进来:“有个老头找杨信!”
  
  杨信一听,刚喝到嘴里的汤立刻喷了出来,捂着嘴不住的咳嗽,脸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被呛的,酱红酱红的。
  
  他结结巴巴地说:“说、说、说我不在!”
  
  “他说杨信的爸爸,所以我已经让他上来了。”小甲说。
  
  杨信一听,马上站起来,如困兽一般在客厅里转悠着,寻找着躲藏的地方。
  
  “你还是那么怕你爸啊?”丁厌笑着。
  
  门铃叮咚叮咚地响了。
  
  “先别开门!”杨信大叫着,四处看看,冲向壁橱,那个壁橱看起来很宽敞,刚好能装一个人。
  
  “不要!”丁厌猛地扑到壁橱前面,却脚下部分,一头装在壁橱的门上。壁橱左右晃悠了两下,倒了,唏哩哗啦的,似乎有什么破碎的声音。
  
  “不要不要!”坐在倒地的壁橱上,紧张地摆着手:“这壁橱不安全,特别容易倒。”
  
  “臭小子!我早听到你声音了!赶快开门!”老爷子在外面手脚并用,门被撞得咣当咣当响。
  
  杨信叹口气,示意美姨可以开门。
  
  老爷子身子骨真利索,手里拿着笤帚,箭步冲过来,按住杨信就要脱裤子。
  
  杨信哀嚎着:“今天就别脱裤子啦!”
  
  老爷子这才意识到这屋里还有两个女人,这才免去了脱裤子的程序,边打杨信的屁股边骂:“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你今天就当着这小疯子的面说清楚,从此绝交,以后再不来往!”
  
  “不!”杨信一边“啊呦啊呦”叫着,一边重复着相同的话:“我就要和丁厌在一起!我就要和丁厌在一起!”
  
  丁厌看到杨信一个大老爷们被老爹打屁股本来很好笑,一直捂着嘴不好意思笑出声。可是现在听到杨信这么说,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想起来那个孩子,孙笑笑。丁厌童年唯一的玩伴;丁厌一生中唯一一个说誓死也要娶她的人;丁厌一生中唯一爱过的人——虽然那个时候,他们只有5岁;虽然那个时候,他们的爱情仅仅是一种小孩子之间的友情。
  
  她记得,孙笑笑的妈妈边打他屁股边警告他以后不许和丁厌玩的时候,孙笑笑也是这么说的。
  
  当时,孙笑笑说,我就要和丁厌在一起,我就要和丁厌在一起。
  
  似乎童年的情形再现了,杨信一边被打着屁股,一边说着和孙笑笑同样的话。
  
  丁厌的眼,湿了。她是很容易因为一句话而爱上别人的人。
  
  因为那句话,她爱上了孙笑笑。
  
  同样是因为那句话,她爱上了杨信。
  
  或许,爱上一个人,真的只需要1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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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有的人花一辈子时间去研究外星人,却不肯花一分钟去了解自己的邻居。有的人耗费了所有的青春年华去追捧爱慕一个遥不可及的明星,却不肯看一眼身边久久凝视着自己的充满爱意的目光。
  
  丁厌此刻深切明白了这个道理,在杨信说那句话之前,她从未觉得,他是如此可爱、如此有魅力的一个人。
  
  杨信和丁厌相信,那些自杀者,不可能一直都靠网络联系,他们一定提前通过电话,这些通话记录里,肯定有那第18个人的电话。
  
  就在他们陷入在那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里时,西黎复出了。
  
  不是非常公寓壁橱里的西黎,是另外一个西黎,和西黎完全一样的西黎。
  
  那天,丁厌不小心碰倒壁橱以后,西黎的情况一直不稳定,他的身体额头磕破了,身体情况也有些恶化,所以,丁厌这几天把他从“水晶棺材”里搬了出来,把他藏在隔层的客房里,由美姨专职调理。
  
  因此,丁厌确定,电视上坦然面对媒体镜头的西黎,绝对是假西黎。
  可是,那个假西黎实在太专业了。
  
  他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身高、体型,甚至歌喉、性格和眼神,都和真的西黎一模一样。就连西黎曾经的贴身助理韶姐和他的亲朋好友们,都没有起疑。
  
  若不是丁厌知道真正的西黎就躺在楼上,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相信——西黎复活了,或者说,西黎复出了。
  
  西黎在电视上说,他在三年前决定过平静的生活,所以才采取了极端的措施离开舞台。但是想不到,三年后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一直在默默关注,也一直在默默反省。反省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过于自私,是否只考虑了自己的个人生活,却忽略了那些爱着他的粉丝们的感受。
  
  西黎在电视上泣不成声,他承认,17个歌迷的死,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有疑问,难道那真的是一个阴谋么?可是,西黎接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都是因为他的退出,才造成了粉丝们的偏激行为。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就算再辛苦,再迷茫,他也不会离开舞台,不会离开热爱着自己的粉丝们,他终于明白,他的生命就是属于舞台的,就是属于粉丝们的。
  
  之后,他马上为那17个孩子举行了规模巨大的纪念活动,并跪在他们灵前,深深的忏悔。他还成立了“西黎青少年心理健康基金”,专门解决粉丝们生活中的任何心理问题,杜绝悲剧的再度发生。假西黎为那17个孩子举行的大型纪念演唱会,真是感人至深,几乎每个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都被他深深的打动了。而那场集体自杀,已经在无形中被神化,被英雄化。
  
  关于西黎在圈里如何爱护自己的粉丝,早在他“死亡”之前,就是有目共睹的。他的这一系列举动,深深打动了所有的粉丝们。17个年轻的生命没有白白牺牲,西黎,真的复活了!
  
  虽有还有媒体质疑,怀疑假西黎就是凶手,但是,很快就没有了后文。
  
  据说那些质疑假西黎的媒体,全部被当地的黎粉们围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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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丁厌肯定,假西黎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她想都没想,就拨通了西黎三年前的私人电话,全然忘记那个号码是自己亲自到营业厅办理的停机手续。
  
  她无奈地笑笑,刚要挂掉,对方却接通了。不但接通了,而且还是西黎的声音,简直分毫不差!
  
  “喂?哪位?”西黎说。
  
  “是、是、是、是我……”丁厌忐忑地望了望楼上,她怀疑接听电话的就是睡在楼上的西黎本人。
  
  “啊!丁厌吗?真的是你?!我一直在找你啊!”假西黎开心地大叫,“你重新回来吧,继续做我的助理!如果你愿意还可以继续唱歌,我一定会帮你!”他声音里的激动与开心,并不是装出来的。
  “那个……西黎……你真的……真的?……”丁厌边说话边向楼上跑,气喘吁吁地推开门,西黎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他看起来很憔悴,脸色苍白。那一贯的迷人微笑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苦恼的表情。是的,苦恼。
  
  难道昏迷中的西黎也知道这一切吗?
  
  “是真的!丁厌!我回来了!”假西黎继续在电话里开心着,“我真的回来了!你也快回到我身边吧!”
  
  “哦……”丁厌看着床上的西黎,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灵魂出窍这回事儿,那么,西黎一定是灵魂出窍了,他的身体留在了非常公寓,灵魂钻到了假西黎的身体里。
  
  这恐怕,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喂?丁厌?你怎么了?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现在住在哪里?”丁厌笑了,现在他可以肯定,这个西黎肯定是假的,因为非常公寓是西黎的秘密财产,只有丁厌和他两个人知道。事实上,关于财产转让协议的事情,也同样只有丁厌和真正的西黎知道。
  
  “你呢?你在哪里?方便的话我去找你。”丁厌马上转移了话题,轻轻抚摸着西黎的额头,心底悄悄说,西黎,放心,我会帮你解开真相的。
  
  “我还住在以前的别墅。”西黎说,“你过来吧,正好我们可以商量一下财产交接的事情。我记得自己离开前,把所有的财产都转交给你管理了。”
  
  这下,丁厌彻底傻了。




 8.
  
  丁厌是和大米一起去的,有个人陪着,她心里觉得安全。
  
  本来她想让杨信陪着,可是很多事情,真的不方便让他知道。况且如果杨信警察身份败露的话,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西黎的别墅还是老样子,就好像这三年来,他一直都住在这里一样。别墅里由他的气味,有他生活过的痕迹。西黎还是和以前一样,优雅地站起来,轻轻拥抱着丁厌,温柔地说:“丫头,太久没见了。”
  
  丁厌故意赖在他的怀里,抬头观察着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若不是他额头上没有前些日子真西黎磕的伤疤,她一定以为,这是家里的西黎跑过来了。
  
  “西黎,真的是你?”虽然明明知道这是假的,可是看到活生生的西黎就真的站在眼前,她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西黎,你真的回来了……”
  
  “真的是我,我真的回来了。”假西黎微笑着,迷人的招牌式微笑。
  
  “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丁厌小心地问。
  
  “你这丫头,还是那么特别!”假西黎溺爱地笑着,“可以。”
  
  丁厌踮起脚尖,手轻轻抚过他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是真的,不是机器人。
  
  “招呼打完了吧?”韶姐笑着从洗手间出来,“西黎一听说你要看,开心了很久。我记得以前,你们总是像兄妹一样。”
  
  “是的,像兄妹一样……”丁厌喃喃地松开假西黎,“还记得我们常去的那个地方吗?”
  
  “记得啊!”假西黎说,“有一次在那个烧烤摊上,差点被粉丝认出来,还好你机灵啊!”
  
  “连常去的烧烤摊你都记得啊……”丁厌后退一步,突然觉得整件事情都很恐怖,就像西游记里的真假孙悟空一样,或许真的连如来佛祖都分不出来了。
  
  或许,两个都是真的?或者?西黎有个秘密的双胞胎?!
  
  “傻瓜!”西黎像以前一样挂挂她的鼻子:“我只是隐居了,又没有失忆,怎么会不记得呢?”
  
  “好啦!说正经的吧!”韶姐招呼他们两人坐下,说道:“丁厌,关于财产交接的事情……”
  
  “不急不急!”西黎急忙说。是的,西黎。此刻丁厌心里已经把那个“假”字去掉了,因为这个西黎,根本就和真的西黎没有任何区别。
  西黎笑着:“不急,韶姐。我觉得也没有必要。财产放在丁厌那里我很放心,况且,我也准备请她回来继续我的助理,我的私人财务方面的事情,就由她打理。”
  
  “那最好不过了!”韶姐看着丁厌,“丁厌也一定愿意回来,对不对?”
  
  “对……”丁厌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整个晚上,三个人侃侃而谈,仿佛又回到了美好的过去。
  
  在回家的路上,大米边开车边问:“有新发现吗?”
  
  丁厌摇摇头:“我甚至觉得,家里的西黎可能是假的,可能仅仅是一个替身。也许一开始,西黎不但骗了大家,也骗了我。”
  
  “那他提到非常公寓的事情了吗?”
  
  丁厌又摇摇头。
  
  是了,西黎对非常公寓的事情只字未提。那个公寓对西黎来说很重要,前面提到过,自从丁厌接手公寓后,生意一直不好。生意不好,那是因为公寓里住的都是和西黎一样有精神问题沉浸在自己的变态世界里的人。
  
  西黎和丁厌有着共同的思想,他们都愿意给那些可怜的变态者们,一个真正的生活空间。
  
  可是这么重要的公寓,西黎只字未提。
  
  难道,是因为韶姐在场不方便说吗?
  
  丁厌想,很可能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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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丁厌和大米刚刚回到公寓,老邮和美姨就迫不及待地大声嚷嚷着:“西黎醒了!”
  
  西黎醒了!!!
  
  西黎醒了,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神里空洞洞,仿佛已经被掏空了生命。是的,血液就是生命,所以“吸血鬼”坚信喝血可以保持永生。西黎的血,西黎饱含生命的血,被丁厌掏去太多了。
  
  “西黎!西黎!”丁厌扑在床上,“西黎!”
  
  西黎缓缓转动了一下眼球,“丁厌哪……我为什么又活了?还是我根本没有死?丁厌哪……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可是却忘记内容了。虽然忘记了内容,可是却觉得很难过……很伤心……似乎有很多声音,在我嘴边说,西黎,复活吧……西黎,复活吧……”
  
  西黎的声音沉闷而嘶哑,完全不是以前的声音。不仅如此,由于昏迷了三年,身体的肌肉和运动神经逐渐退化,刚刚苏醒的他,根本没有办法站起来。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先不告诉他假西黎的事情。三年了,对于一个已经“死”了三年的人,现在的人事变化对他来说,恐怕一时难以承受吧。
  
  “西黎,你能醒过来太好了!”丁厌说:“不要再死了,活下去吧,回到舞台,回到舞台去!”丁厌说。
  
  “回到舞台么?……哦……”西黎微微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舞台……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很怀念舞台了……”
  
  “美姨!”丁厌转头对美姨说,“你去找最好的医生和护士来,让他们帮助西黎尽快恢复健康,恢复活力……一定要……”
  
  美姨皱着眉头,她知道丁厌为什么这么说,丁厌无法忍受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被仿制、被欺骗,她希望西黎尽快恢复过来,只有那样,才能揭穿假西黎的真面目。
  
  “丁厌,你手机响了!”大米推门进来,看着手机屏幕说,“是西黎打来的,要不要接?”
  
  “大米!”丁厌尖叫着,可是已经晚了。
  
  西黎虚弱地睁开眼睛:“西黎?……打来的?……”
  
  大米握着不断震动的手机,“不是……那个……”
  
  “唉……西黎……”丁厌叹口气,既然迟早要告诉西黎真相……“西黎,事实上,最近有一个人冒充你,自称是西黎,在媒体上公开露面了。”
  
  “冒充?冒充我吗?”西黎笑着,“原来,还会有人冒充我……原来,我还有被冒充的意义啊。看来,我应该活下去,有人冒充我,说明我还在被需要,还有继续存在的意义……”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丁厌握住他的手,“一定要尽快好起来。”
  “对啊!西黎,你一定要尽快康复,揭穿假西黎的真面目!”大米说,“否则,那17个孩子,死得太冤枉了!”
  
  “17个孩子?”西黎疑惑地望着大米。
  
  “大米——”丁厌冲过去把大米推到门外,“你今天是怎么了?!”


  10.
  
  如果是你,会怎么样?
  
  躺在床上,什么都没有做,就背负了17条年轻的生命。不、不仅如此,这17条生命,是因为你才被利用、被蒙骗的。你和那17个活生生的孩子,成了某个人的垫脚石,成了某个人名声鹤起飞黄腾达的砝码。
  
  如果是你,你一定会拼命吧?
  
  西黎就正在拼命。美姨带着他住进了郊区一个秘密的别墅,请了最好的医生和护士,为了尽快恢复成三年前的西黎,而拼命努力。
  
  虽然老邮觉得丁厌趁着做假西黎特别助理的机会,可以进行深入调查,以便发现他的破绽。但丁厌还是拒绝了假西黎的盛情邀请,并聘请了律师,和他在财产转让问题上周旋,拖延时间。
  
  在此期间,通过杨信的努力,集体自杀案件有了新的进展,他查到了一个电话,集体自杀前一天,这个人和自杀者中的每个人,都有简短的电话记录。
  
  “知道这个人是谁吗?”案情有了进展,杨信觉得特别有成就感,尤其在丁厌面前感觉很有面子,脸上带着得意,“是应劫!那个和尚!”
  
  “应劫不是……不是……”丁厌捂着嘴巴,“不是据说,已经因为脑部的淤血死在精神病院了吗?”
  
  “是啊,但是我记得当时,应劫好像略微提过,在斗殴过程中,他的手机丢了!”
  
  “也就是说,那第18个人,很可能来过非常公寓!是这个意思吗?”
  杨信点点头。
  
  “小甲!”丁厌拿着对讲机,“近三个月的公寓监视录像删了吗?”
  “马上删!马上删!”小甲在楼下边说边对着小乙喊:“你这个笨蛋,告诉过你录像要2个月清理一次的!”
  
  “先别删!拿上来!”丁厌挂了电话,对杨信说:“录像只有公共区域的,先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吧。”
  
  11.
  
  一个谎言,说第一次的时候是谎言,说第二次的时候可能还是谎言,可是说到第三次、第四次……第一百次的时候,连说谎的人自己都觉得,那不是谎言了。
  
  那是真的。
  
  假西黎对于财产的事情并不热衷,对他来说,能够像西黎一样站在舞台上,接受万众敬仰,唱自己喜欢的歌,跳自己喜欢的舞,就已经很满足了。
  
  热衷于财产的,是西黎的贴身助理韶文。
  
  “丁厌这丫头明显就是不想归还财产,她这是在拖延时间!”韶文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无所谓吧!”假西黎喝着果汁,“我以后多出唱片、多开演唱会,到时候给你加薪就是了!”
  
  “加薪?!”韶文冷笑着:“你能加多少?10倍?哼哼!给我加薪?你还真以为你是西黎啊?”
  
  “我当然是西黎!”假西黎正色道,“不然我是谁?!”
  
  “你演戏演的未免太投入了吧!别忘了,你只是傀儡!你的身边要是没有我,大家怎么能那么容易相信的话?”
  
  “什么相信不相信的,我就是西黎!”假西黎站起来,生气道:“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辞退你?!”
  
  “^哈哈!”韶文吐了口烟,冷笑道:“你不是西黎,真正的西黎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住口!”假西黎嘴唇颤抖着,“我根本没有死!你说我不是西黎,你怎么证明?你有什么证据?!”
  
  怎么证明?
  
  韶文一下子愣住了,是啊,就算明明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假的,又该如何证明呢?
  
  这个人,有着和西黎一样的脸,训练了和西黎一样的身型,重要的是,他拥有和西黎一样的才华和歌喉,甚至连性格都一样!
  
  甚至,他连自己真正的身世都是空白的。
  
  他就是西黎,不容置疑。
  
  “我就是西黎!西黎就是我!”假西黎蹲在地上,抱着头,狠狠地蹂躏着自己的头发,“没错!我就是西黎。”
  
  他站起来,冷冷地对韶文说:“韶姐,以后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不要再说我不是西黎的那种话。因为,事实上,根本上,我就是西黎,我本来就是西黎。”
  
  韶文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冷冷地看了假西黎一眼,“好吧,西黎。我觉得在财产问题上,你不能妥协。你是西黎啊,那些财产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你把它们要回来,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现在双方的律师不是已经在处理了吗?”
  
  “这太浪费时间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12.
  
  “停!”丁厌和杨信两个人红着眼睛凑在大屏幕前,老邮半死不活地操控着电脑.
  
  “停!这里!这里!”丁厌指着屏幕上一个男人,“放大!放大!放大他的手臂!”
  
  老邮把那个男人的胳膊放大了些,疑惑地问:“这个男人的胳膊怎么了?”
  
  “刺青啊!”
  
  “刺青怎么了?”杨信看到那个男人胳膊上,有个不规则的圆形刺青,很像一个梨。
  
  “那个梨型的刺青,是偏激黎粉的标志!”丁厌说,“以前西黎最红的时候,很多黎粉纷纷表示自己此生就要为了西黎而活着,所以要在胳膊上刺一个梨型的纹身,宣称那是黎粉的记号,表示自己从此就是西黎的人了!”
  
  “这些粉丝真不可理喻。”杨信说,“西黎不就是个唱歌的么?放在古代,那叫戏子!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啊!”
  
  “你懂什么?!”丁厌白了杨信一眼,“你有喜欢的人吗?有崇拜的人吗?有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吗?有你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人吗?如果没有,就没有乱讲话!”
  
  “我有!”杨信说着说着脸就红了,“我有要保护的人,有喜欢的人……”
  
  “切!谁啊?”
  
  “就是……就是……哎?王晓峰怎么在这里?”杨信突然指着屏幕,刺青男的后面,隐约有一个人影,虽然很模糊,但依然能看出那就是王晓峰。
  
  “可能是来找我的?”最近王晓峰确实来找过丁厌,不过她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了,“先不管他了,把录像调到斗殴的当天,看看有没有这个人吧!”
  
  录像只能拍到走廊、电梯和大厅等公共区域。信徒们殴打应劫的当天,只见那个刺青的男人,哦不,确切说是小伙子,气势汹汹地推开在大厅阻拦的小丙,上了电梯。
  
  “老邮,你懂唇语,看看他在电梯里说什么?”丁厌命令。
  
  “他说,”老邮皱着眉头,自己地盯着屏幕,“他一直在重复两个字,该死。”
  
  该死!
  
  刺青小伙子直奔5楼,当时应劫已经被信徒扯到了门口,虽然大米和小甲、小乙一直护着,但明显寡不敌众。
  
  小伙子一下电梯,看到应劫,眼睛里冒出了火花,嘴里嘟嘟囔囔的。
  “他说,肯定是你害死我弟弟,那天有人看到你跟他说话了。”老邮看了丁厌和杨信一眼,说:“那个人,说不定是被应劫害死的小孩的哥哥。”
  
  “杨信,那个小孩的资料警局应该有吧?你可以拿到吗?”
  
  “可以。”杨信说,“这下要找到这个人就很容易了。”
  
  “万一不是他拿的手机呢?”
  
  “是,你看!”老邮指着镜头,只见那个小伙子从应劫房内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部手机,四下看看,发现没人注意,偷偷塞到了自己的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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