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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方便面和睡眠
已经是凌晨。我在床上反复的翻滚,再翻滚。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6个月,每天的睡眠时间对我来说简直是折磨。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讨厌。虽然我并不喜欢热闹,但也讨厌极端的安静。
15层的公寓。我的四周都是水泥墙。它们用来当住声音,一免打扰到别人,也免的让别人打扰。
其实这个点有很多人是清醒的,他们其实就生活在我们周围,他们昼伏夜出,生活毫无目的。至于做什么,这个颓废城市的人们其实都知道。不是在自我麻醉,就是借助东西麻醉自己。东西,很是广泛,或者是女人,或者是麻药,又或者同时借助两者。
电视在闪烁着。里面播放的内容,我根本就不知道。只是机械的盯这面前正方形的显示器。
“丁冬,丁冬。”
门铃的声音枯燥单调的划过我的耳朵。为了让它快点闭嘴,我摩擦这膝盖,一路小碎步向门走去。
“白色?”
灰色的墙壁上,闪耀这昏黄光的灯费力的照着周围的事物,却总是看不到我想看的东西。那人的脸整个隐藏在黑色长法中,穿着连衣裙,垮着包。这样的场景比任何恐怖电影还可怕。在这15层高的大楼里白色是我唯一知道的名字。
“小孩子。没睡觉啊。”
“你说呢?”刚才的场景让本来就没有睡意的我像正在拼命燃烧的灯泡,精神的有点神经过敏。
我打开门让她近来,然后迅速的关上门。当白色按我门铃的时候,我感觉莫名的恐怖,当然男人的第六感一向不怎么准确。
“喝点什么?”我问到。
“有没有什么吃的。”
“方便面。”
“我来煮!”白色自告奋勇。
“加两个蛋。”我和白色的对话一气呵成像电影里的台词一样,顺畅且舒服。这让我有些惊讶第二次见面的默契。其实我也饿了,只是懒的动。白色的自告奋勇正好顺便也解决我的问题。可能这才是默契的原因。
点燃煤气,看这晶莹的水翻腾。下面,下调料和鸡蛋。这段时间里,我们之间始终沉默。我依然穿这内裤,披这睡衣走来走去。我没有换下来的意思,白色好象也没有在意。
数分钟后,我们面对面的吃起面来。
“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把。”
“恩。好手艺。”
我老妈曾经对我说。一个女人给你做饭,无论做什么,哪怕做的很难吃,你也要说好吃。这句话是我突然想起来的。看来很有用处,我看到白色笑了,很美很甜。
“怎么晚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解决吃饭问题把。”我笑着说。
“呵呵!小孩子不要装深沉。我知道你睡不拧8?阆肓烁霭旆ā!卑咨?琢宋乙谎邸!霸趺次艺飧雒琅?侥阏饫锢唇饩龀苑刮侍獠恍新穑坑卸嗌偃讼肭胛胰ノ叶疾蝗ァ!?来了。女人通常都会因为男人的某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生气,来的莫名其妙,去的也一样。
“你哪个碗我就没打算刷。留这,供起来,谁问为什么,我就说神仙姐姐来吃过方便面。”我一脸严肃的把话说完。
“小孩子。很会说嘛。”
“恩。就靠它骗吃骗喝呢。”
“好了!别玩了。”白色接着说“来陪我喝酒。”
她的火气已经消散了,可我并不想喝酒。如果拒绝她她肯定还会生气,其实我不想让我身边的任何人讨厌我。我经常去的那家一样的医生闲聊的时候告诉我,如果一个人不想让什么的任何人讨厌自己,并因为有人讨厌自己而感到气愤。说明这个人是精神分裂的前期。
很不幸。我就是那样的人,我讨厌自己被别人讨厌。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开始的。
“你是认真的?”我不想让她生气。所以想要巧妙要找些别的话题。来拖后时间,然后等她困了,或者找个其他什么理由,把她弄走。
“别想转移话题。我们喝酒。”竟然被看穿了。
“我没有酒。”最后的逃避方法。
“我有。”说完白色从她的皮包里弄出两瓶不知道那里弄来的酒,“伏特加。喝把!”
看来她早就有准备了。只能喝了。
我找出两个高角杯。从冰箱里拿出一大堆速食食品。我的厨房里虽然设备齐全,而我每天吃的都是方便面加蛋。
“这杯子不好。换个。”白色看了看杯子皱皱眉头,很可爱。
“那换什么?”
“找两个大碗来。”白色有手用力的指向厨房。
我又将杯子换成大碗。喝伏特加用大碗喝,这样的喝法我第一次听说。不喝死才怪。
“来干杯。”
白色一看到酒就很高兴。并且拼命的喝,也让我陪她喝。
两个碗撞击着,发出的声响让我害怕碗会不会碎掉。
白色高兴的大喊,鼓掌,喝酒,吃东西。那样子像是土匪,还是女土匪,而且是绝色女土匪。其实这样的白色也很美,在天台上的她是文静的忧郁的近似与飘渺的美,那么现在,他是真实的狂野的美,不应该说美,应该说是性感。她的红唇,她晃动的手,她大笑的声音。都让我有想和她上床。
“你很能喝嘛。”白色大声的喊。
“我说过我不爱喝。没说过我不能喝。”我也同样对她大喊。
“切!小孩子。”白色甩了甩手,那样子像个饶舌歌手。“你会弹吉他?”
她指了指我身后大衣橱上面的吉他盒子。
“我不会弹。那来耍帅用的。”
“小孩子,是不是那它骗女生啊。”
我使劲一点头。
我承认我的生活很糟糕,很失败,很颓废。处了谎言我竟然找不到其他活着的方法。其实我现在和一个男妓没什么区别,让那些大我很多的女人爽,然后让她们给我些钱花。偶尔写点文章赚点稿费,但那稿费连让我吃顿好的都困难。在这个世界里,我真的感觉自己很肮脏,让我感觉恐慌的是,我现在已经对颓废和出卖肉体麻木了,也习惯了自己的肮脏和丑恶。
“你好诚实啊。”白色站了起来,垫起脚,想要够吉他。
可能喝的多了,白色晃晃悠悠的像要跌到。我赶忙去扶她。
“还是我来把。”
“不。我要自己拿。你把我抱起来。”白色突然倔强起来。
“好把。”我并没有反驳她,反正我不吃亏,能够抱抱美女也挺划算的。
我走近白色,从身后抱住她的腰。闻着她长法上飘来的香味,感觉这她身上的柔软。
“来。抱我起来。”
我用力把她抱了起来。
无论女人看上去怎么瘦弱,其实她都沉重的让你难以想象。仿佛所有的重量都集中在骨头里,所以千万别相信看上去很瘦的女人。她们的体重肯定超出你想象的范围。
“我拿到了。”
我把她放了下来。她捧这吉他盒子,安全落地。
“我给你露一手。”
说完。她拿出吉他,调调弦,拨弄了一几下。
“开始了哦。不许笑。”
琴弦开始波动,我看这她的手指在六根线上移动着。飞出一个个音符,柔和的窜进我的耳朵,在我体内缓慢的移动着。是月亮河,简单而柔和的曲子。
“moonriver,widerthanamilei‘mcrossingyou……”歌的旋律飘渺。白色的嗓音有这出奇的沧桑。动听,没有杂质。
歌声完结。短暂的沉默。
“怎么样!”白色问我什么也没说竖起大拇指。
“谢谢。谢谢。谢谢大家”
白色想演员一样。站起来鞠躬,然后对这空无一人的房间飞吻。那光秃秃的墙壁好象都是她的观众。
“我去放个歌把。”
我也站起来,走到音响前拨弄这。
“放什么歌?”白色问。
“我不知道。”自从失眠以后我的头脑每天都在半梦半醒中摇来摆去,这样的东西我真的不记得。
音响震动起来。喧闹的声音从两个冰冷的木箱中冲出来。那震撼的声音,直接冲进耳膜。那是愤怒的歌,重金属摇滚。
“哇!你怎么有品位啊。”白色大喊着,但依然听的不真切。音响的声音太大了。
“我爱听!”我也大喊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白色站了起来。闭上眼睛,然后开始摇摆。随这节奏,摇曳这,疯狂的摇曳。重金属的音乐把空气中的寂寞与安静全部冲开。那是疯狂的,充满这激情的音符。它们互相撞击,互相缠绕,像的蛇,像愤怒的犀牛。
白色她摆动这身体,她紧闭这双眼,她疯狂的舞蹈,她热了,她累了,她挥汗如雨,她踢翻了酒碗酒精的味道也伴随这激怒的音符扭动。白色像火,它疯狂的燃烧,想烧死你,也想烧死她自己。
我也闭上眼睛。我跟着音箱里的人一起怒吼,那声音要砸烂我的身体,抽去我的灵魂,然后狠狠的一脚题上天空,砸在上帝的脑门上。打的他鼻青脸种,打的他哭爹喊娘,打的他死去活来。
伴随最后的音符,我睁开眼睛,白色安静的站在那里,好象从没有像火一样燃烧。她在笑,笑的凄惨,笑的枯涩。
我们同时拿起空了的酒瓶,走向大开的阳台上。在音符停止那一刻,我们一起将酒瓶子狠狠的砸向那苍白的天空。
然后我们尖叫,然后我们大笑,然后我们接吻,然后我终于像猪一样睡去了。我六个月来第一个睡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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