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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铃2


石泉浑身发冷,因为他听见那人又在说,“好了,现在有你做伴了!”


石泉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不由地转过身,没命地狂奔出去,他听见那人在后面喊他,追他,要他给那人做伴。


终于那人喊他的声音渐渐地消失了。


石泉不停地跑,可是黑暗的走道好象没有尽头。


出口在哪里?


石泉开始叫起来。


然后,他听见了一些清晰的声音,有人仿佛在说:“他刚才好象动了,真的!我看见他的脚动了一下。”


石泉细细辨认,那好象是父亲的声音。


“爸!”石泉叫起来。


“咦?真的。他刚才嘴在动哎!”一个陌生的女音,“等等,我去叫医生。”


石泉的脑袋有点糊涂,叫医生?叫医生干嘛?应该去叫消防,好打开这该死的走道,放他出去。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就忽然发现,走道的尽头有亮光,那种淡淡的白色亮光。


石泉毫不犹豫地向着亮光走去。


很快,他走到亮光边,亮光里是一片朦胧模糊的感觉,是什么他看不清,不管了,出去总比闷在这里好。


石泉一走进亮光里,他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又听到人的声音。


他努力地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有些沉重,他觉得好象是没睡醒似的。


“他的眼动了!”


然后有一只手掀开了他的左眼皮,用手电筒照着他的眼睛。那光刺得他有些难受,于是,他竭力地抖了抖眼皮。


那只手缩了回去。


石泉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


四周一片雪白,他的面前站着的也是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


幻铃3


“我这是怎么了?”石泉努力想想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后他的记忆又回到了那个沙尘暴肆虐的中午。


后来,石泉的父亲告诉他,那天他被一块从楼上掉下的玻璃打到了脑部,被人发现送到医院时已经是深昏迷了,没谁想到他还能醒来,连医生都这样说。


他在医院整整昏迷了八天。


八天后他好好的醒来,一点后遗症都没有,医生都说是一种奇迹,不,或者说是神迹。


石泉完全康复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公司找他的上司,他是为工作出事的,公司应该对此有说法,但是听父亲说,在他住院期间公司都没一个人去看他一下。


在公司里坐等了一下午,连上司的鬼影都没见。


秘书张小姐说:“别等了,没谁知道他几时回来,不如等他回来了我就告诉他你来过了,让他回你电话就是。”


石泉明白这不过是套话,上司才没功夫给他回电话呢!


于是石泉拿起公司的电话,拨了上司的手机。


上司的手机在被拨通之后,响了五声,石泉才听到接听电话的声音。


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石泉感到脑海中没来由的一阵空白,仿佛被抽空了所有记忆似的。空白过后,在他听见上司的轻声斥责时,他的脑中出现了一副奇怪的景象。


“不是叫你别拨我的手机吗?天大的事就不能我回去再说?”


“刘总,是我。”石泉有些恍惚,但他并没有忘记他找上司的目的。


“哦哦,是石泉呀?”上司在换了一个声音的同时,也换了一副面孔,他正满脸堆笑。“你已经好了吗?没什么事吧?哎,年轻人出门真是要小心啊!”


石泉集中了精神,他“看见”上司好象是身在一间宾馆里:“那,刘总,我想你知道我出事也是为工作,那我住院的费用……”


上司微皱了一下眉头,“对,对,你住院的费用肯定有着落,我们公司不是给每个人买了份保险吗?你叫张秘去找出你的那份来,找找保险公司那边。”


石泉刚张嘴想说点什么,他就忽然“看见”了刘总的身后走过来一个女人,那女人从刘总的背后一把抱住刘总的腰,并从刘总的左臂侧伸过头来,那不是石泉同部门的同事滴滴吗?


“噢,对了,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你出事前正在谈的那份合同,滴滴已经去谈好了,当时听医生说你啊……你明白了,我们的工作耽搁不得啊!”


“妈的!”石泉“看见”滴滴娇笑着,用手在那头肥猪(刘总)的肚子上摸,那头肥猪顺手在滴滴的屁股上拍了一把。


“对了,我马上要见一个大客户,你叫张秘听电话,我把你的事向她叮嘱一下,让她给你解决!”石泉放下电话去叫张秘前,他“看见”滴滴已经一头扎在了那头肥猪的怀里。


石泉放下电话,一下子从一种说不清的幻境回到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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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铃4


他叫张秘接了电话,他看见张秘不停地点头,口里说着:“知道了,知道了,嗯,好!”


张秘放下电话,她对石泉说:“刘总说了,你的医药费应该由保险公司负责,我等会儿给你找出保险单。另外,你住了那么久的院,你手里有几家急着要联系的大客户已经交给滴滴做了。你出事时不是工作时间,你到底是去干什么,不好说,但是你既然说是约了客户,那公司就信任你,工作吗,还是象以前那样做吧。你住院期间,当然公司是不能给你工资的。”


石泉看着张秘那张一张一合的嘴,不由地满心怒火,他攥紧着拳头。


“好了,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保险单!”


“麻烦你了!”石泉忍住怒气,他知道这时候是不应和公司翻脸的,那是不智之举。


过了一会儿,张秘拿了一份保险进来,“这份保险给你,你签个收条。”


“咦?不是公司帮我和保险公司交涉吗?”石泉不解地看着张秘。


“刘总说了,你没办法证明你是出去工作,本来按说公司都不该管你的,但是公司出于对你的同情,所以,给保险单给你,让你自己去和保险公司交涉。”


石泉心里一阵怒火中烧,他强压了压,接过保险单,打了收条,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石泉打了电话给保险公司。


当保险公司那头的电话一接通的时候,石泉经历过的怪现象又出现了。


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石泉脑中一阵空白后,在他听到对方声音的一霎那,他又奇异地“看见”了保险公司里的景象。


石泉向保险公司大概地说了自己的事情,他“看见”那个接他电话的人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女人面前正放着一份保险单,那接电话的人示意女人在保险单下签字。


女人仔细地看着保险单。


“哦,是这样。如果按照你说的,那么我们公司当然会赔给你全部的住院费用!”


看保险单的女人侧耳听着那人在说电话。


那接电话的人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继续说:“你放心,这件事情没什么问题,不如这样,你下午到我们公司来,我们具体给你办个手续,然后再详细谈一下赔偿的事情,你看好吗?”


石泉听着这一番话,他的直觉告诉他,那番话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说给接电话的人对面的那个女人听的。


果然,在石泉应到:“好的,那我下午过来和你们详细谈谈!”石泉“看见”那女人拿起了笔,在保险单上签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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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铃4


挂上电话,石泉的心里充满着怪异的感觉,怎么会这样呢?他居然可以在接通电话的同时,脑海中就出现了对方接电话的情景。


是不是他的脑袋产生了幻觉?他在受伤昏迷的过程中已经伤害了大脑?


不行,不能等到和医生约定的复查时间,他明天就要去医院复查。


下午和保险公司的详谈并不顺利,并不象他在电话里听到的那样。


在他登记完后,保险公司给他的答复是:“好的,我们已经给你登记了,但是这件事我们还要派人做详细的调查。调查完后,我们会再通知你的。”


“那,调查大概要多久?”


“这,难说,要看调查的顺不顺利了。”


石泉看着那张板着的脸,真想给她一个大耳刮。


石泉留下联系电话后,无奈地走出了保险公司。


石泉走在街上,他想着这一场倒霉的遭遇。


那天,如果不是一张报纸被风刮到了他的脸上,他因此而停了停脚步,那一块玻璃就不会落在他的头上了。那他也不用丢了自己的客户,因住院而花完他自己和老父亲所有的钱,却赔偿无门。


那这样,现在是他拿下了那大客户,而不是那个贱货滴滴,他的收入就呈直线上升之势了。


石泉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忽然记起,自从他从昏迷中醒来以后,他的女朋友小莉,既没给过他电话,更没来看过他。


小莉在干什么?石泉有点恼火。


石泉掏出手机,拨了小莉的手机。


“喂?”在石泉的大脑一阵空白后,他听到了小莉那依旧甜美的声音。


“石泉吗?你有什么事?”石泉一阵窒息,他说不出话来,他这时“看见”小莉正走在大街上,她的手臂正挽在另一个人的臂弯里,而那个人却正是他最好的朋友振海。


“小莉,你在哪里?”


“哦,我……我在忙着哪,你有什么事?”小莉的语气冷淡极了。


“我出了事你怎么都没来看过我?”石泉“看见”小莉正和振海交换着眼色,他心里有说不出的窝囊,他想发火,“这段时间你在干嘛?你是不是看我出事了就想找别人了?”


“你发什么脾气?”小莉也提高了声音,“我干什么你管不着!我找别人你也管不着!既然这样,咱们也把话说开了,你以后别来烦了!”


石泉“看见”振海用一只手紧搂着小莉,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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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铃6


然后,小莉的手机“啪”地挂断了,石泉听见自己的手机中传来“嘟,嘟……”的占号音。


石泉有些绝望地按断电话。


他怎么会“看见”这些景象呢?也许小莉根本没和振海在一起,她确实忙呢?自己这样说话当然伤她的心了,她一定气坏了。


石泉再次拨小莉的手机,他听见电脑刻板的女音:“你所拨打的移动电话已关机!”


石泉懊丧地挂上手机,他想,明天一定要去医院检查检查。


石泉来到他住院的那个病区里,看见医生和护士们正在推着抢救车向一个病房跑。


“有人快不行了!”他心里想着,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要去找这个病区的主任,是他住院时的主治医生。


他来到主任办公室,办公室门开着,里面却没人。


“你找谁?”一个路过的护士问他。


“我找常主任。”


“他正在抢救病人,你等一下。”护士说着匆匆忙忙地走了。


石泉随着护士走到病房的走道口,他看见那病房外面都站满了人。


正要走过去看看,却见病房里的医护人员都往外走了出来,抢救车和氧气瓶也往外推了出来,病房里传出一片哭天抢地的嚎叫声。


完了,又一个生命完结了。


从病房里走出来的常主任一眼看见了石泉,石泉也忙上前去,笑着对常主任说:“常主任,我是来复查的。”


“哦。”常主任接过石泉递来的香烟,和石泉一起向办公室走,边走边对石泉说,“刚才死的那人,本来和你一样,被车撞后昏迷不醒,在床上躺了三年多了。现在好了,死了!”


石泉心中有点难过的感觉。


检查完后,常主任对石泉说:“恭喜!你所检查的一切完全正常!”


石泉心中既高兴又有点不解,那他在听电话时看到的一切怎么解释呢?


石泉见常主任没什么事,忙打着了香烟,装作闲聊的样子,向常主任说他有个朋友,一听电话就仿佛“看见”了电话另一头的人在干什么。


常主任笑了起来,“一定是你的朋友太紧张了,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幻视。”


“那他该怎么办呢?”石泉小心地问。


“叫他去神经内科检查一下吧!”


石泉告别了常主任,走在病区的走道上。


这时,他身后传来了“嘤嘤”的哭声和平车推动的声音。石泉知道,可能是那个死了的人要被送太平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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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铃7


他侧身站在走道边上,看着身后的平车推过来。


平车在推过石泉的身边时,一阵风忽地吹来,平车上的白布单被吹了起来,露出了那个死人的脸。


推车的人忙停下车,让家属去盖上白单。


石泉不由地往车上看了一眼。


他看见一张苍白的脸,脸上的肉都凹下去了,象一具骷髅般。一瞬间,石泉好象看见那张脸突然笑了起来,好象一个干瘦的骷髅正在裂开嘴,露出一个空空的洞。


石泉猛地一惊,天哪,这不正是在他在昏迷时做的那个梦里,他走在黑黑走道里时,对面走来的那个让石泉给他做伴的人吗?


一恍惚,那张脸已经被白单盖上了,平车也继续向前推去。


这时,石泉的手机响起来。


石泉接听手机,却是他的朋友小谢打来的。


“石泉,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小谢关心地问。


“哎,一言难尽!”石泉叹口气,他“看见”小谢正走在都市的街道上。


“别那么消沉,一切都会过去的!”


石泉“看见”小谢正走向路中间,仿佛要穿过马路。石泉忽然有点不好的感觉,他张口叫到:“小谢……”


“嗯?”石泉看见一辆0.6的小货车从小谢的左侧路口拐弯出来,直冲向小谢。


“啊……”的一声后,石泉眼前的景象都消失了,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石泉慌忙再拨小谢的手机,却总是“嘟嘟”的声音。


石泉心里产生一种不能名状的恐惧。


两个小时后,石泉接到了振海的电话,振海只匆忙说了两句话:“小谢被车撞死了,我们现在去他家里,你也来吧!”


到了小谢家,听见他的父母低声哭述着,说小谢是在过马路时被一辆忽然拐弯的小货车撞死的,当时他还在和谁通电话。


石泉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里。


办完小谢的后事,石泉他们从殡仪馆出来。


朋友们立即散去了,只剩下石泉茫然地站在那里。


石泉一路走着,一路上满脑子都是小谢打电话时,他“看见”小谢的情景。难道说他每次在说电话时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石泉有点不信。


但是小谢的事又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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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歌1


小区地处江边,地理位置不错。小区内的绿化很好,大面积种植着绿草和鲜花。


周重文觉得很满意,他喜欢这里。和房主签好了租房合同,周重文拿着房门钥匙,恨不得马上就搬过来住。


那个周末,周重文一边坐在大大的阳台上喝着红葡萄酒,一边欣赏着江景。将落的太阳斜挂在江上,和着周围散漫的云,周重文觉得象是一个打开的鸡蛋,他早餐常吃的那种只煎单面的鸡蛋。


想着这不太雅的比喻,周重文忍不住笑了。


这是他搬来新租房的第一天,由于忙着搬家,他觉得今天太累了。


周重文早早出去吃了晚餐,回来后看完电视新闻,上了一会儿网,就洗澡上床睡觉了。


躺在床上,周重文不一会儿就迷糊了起来,他已经处于那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状态了,他在睡梦的边缘游离着。


这时,他听到了一种声音,象是歌,但又不完全象歌,旋律简单,中间还夹杂着小声的诵经似的低语,还有一种弦音,象是绷紧了的弦被手指挑动着,发出的有点刺耳,缺乏柔和的乐声。


周重文一下子惊醒来,细听,那种声音却又听不见了,反而是小区里几个小孩子在嬉笑吵闹着。


再次进入半迷离状态的时候,周重文再次听见了那种歌声。


但是这一次,周重文没有理它,任它在耳中象苍蝇似的“呜嗡”着。周重文迷离的意识微微辨认了一下,那歌声仿佛是来自下面。也许是楼下,但也许是地狱,管它呢!


周重文睡得很好,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看着窗外的太阳光洒了一地,一个明媚的早晨。


这以后的每一个夜晚,每次当周重文睡到迷离状态的时候,周重文就听见那种似歌似诵经的声音。但是这对周重文并没什么影响,他依旧睡得很好。


时间久了,周重文不禁起了好奇心。


这声音应该是来自楼下的那户人家,周重文是不信鬼神说的,当然不信那歌声是来自地狱的。为什么只在睡迷离的状态才会听见呢?周重文分析,一定是在那个状态下,人的耳朵可以听见平时不易听见的声音。


每次下楼时,周重文都向楼下的那一家看看,但却从来没有看见有什么人。


那天晚上,周重文因为和朋友在外面吃饭,回来晚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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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歌2


当他上楼,经过他楼下那家住户门口时,那家的门却忽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着黑色长裙的长发女人,她手里拿了个黑胶袋,一出门,立即就回身关上房门,低下头擦身走过周重文的身边,下楼去了。


在那女人开门的瞬间,周重文快速地向房里看了一眼,但是房间里却是黑暗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那个女人却是非常的美艳,在走道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面色有几分苍白。


以后的时间,周重文好几次都碰到楼下的女人,但是女人总是匆匆与周文擦身而过。白天时,女人看起来更是美艳。


周重文依旧每晚听见那歌声,听久了,倒觉得象是一首催眠曲,催着周重文入梦。


周重文对楼下的女人产生了好奇,反而不记得他想找的那首睡迷离状态下听见的歌声是从哪里来的了。


又是一个周末,周重文一早起床下楼去吃早餐。


快下到楼底时,他听见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周重文习惯地向边上侧了侧身,后边的那人快步超过周重文,却是周重文楼下住的那个黑衣女人。


女人在超过周重文时,不知怎么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幸而楼梯只有四五阶就到了底楼,女人摔了一跤,坐在底楼的地上。


周重文忙走下去,伸手扶起女人,轻声问她:“摔痛了吗?”


女人扶着周重文的手站了起来,轻掸着衣裙上的灰,低声对周重文说:“谢谢你!我没事!”可那声音分明有些呜咽,眼中有点泪花的样子。


“要不,我送你回去?”周重文听着那声音,不知为什么心跳就加快了。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女人抬起脸,冲周重文感激地一笑。


周重文这时看见小区里扫地的一个大婶远远地看着他们,不由地不好意思起来,忙松了扶住女人的手,“那你小心点!”说着周重文走开了。


周重文吃完早点回来的时候,小区里扫地的大婶看见他,远远地向他走过来,边走还边向他招着手。


周重文停下来,等扫地的大婶走近了,周重文问她:“你找我?有事吗?”


扫地的大婶左右看了看,轻声对周重文说:“小伙子,那女人身上有鬼气,你别和她太接近了!”


“哪个女人?”周重文知道她说的是他楼下的黑衣女人。


“你早上扶的那个女人呀!”扫地的大婶白了周重文一眼,“听不听在你,那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小心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说完,扫地的大婶拖着扫帚走开了。


周重文笑起来,那个女人是有点神秘,但是要他相信扫地大婶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晚上,周重文正在看新闻,他听见了敲门声。


有谁会敲周重文的门呢?他住在这里,连一个朋友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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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歌3


周重文走过去,从猫眼里往外看了看,却是楼下那个女人。周重文打开了门,女人穿着一件淡紫色的吊带裙,手里拿着一只草编的蓝子,蓝子上盖着一块淡蓝色花的手绢。女人的长发编成两条麻花辫,看起来象是邻家的大女孩。


“我可以进来吗?”女人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


周重文心里暗骂自己,只顾盯着人家看,都忘了请人家进来坐,真失礼!他忙让开一边,笑着对女人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请进来,随便坐!”


女人坐在客厅中的沙发上,把手中的蓝子放在茶几上,揭开蓝上的手绢,蓝子里放的却是一瓶干红,几味小吃。


“早上,真是多谢你!”女人眼波流转着,“这是我自己做得几样小吃,试试合不合口?”


周重文拿来两只高脚的玻璃酒杯,打开酒瓶,将酒倒进玻璃杯中,递了一杯给女人。


玻璃杯中的酒呈琥珀色,浓浓的感觉,却又清明无比,灯光映照下,杯中酒光流转。茶几上的四味小吃是:一味醉虾,一味青椒牛肉丝,一味凉拌三丝,一味看着象是白云猪手,但是周重文吃了以后才知道那不是白云猪手,没有白云猪手的酸味,却在咸淡适中的味里吃出一点淡淡的甜味和酒香,清淡爽口。


酒,在两人的眉目流转间已经喝下了大半瓶。


周重文不善于喝酒,这时,已有些微醺了。不过,最醉人的大概还不是酒吧?看着女人流转的眼波,即使不喝酒都会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周重文朦胧着眼,看着女人美艳的脸,不由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女人本来就有酒红色的脸此时更红了,周重文看得心醉,见女人没反抗,顺手将女人的腰揽住了。


女人叫艳秋。


这是一晚上周重文唯一弄清楚的事情,其他事情,他都不清楚了。


从这晚以后,周重文和这个叫艳秋的女人开始了那种亲密接触的生活。


艳秋常常在晚上到周重文这里来,可是,周重文从来没去过艳秋那里,虽然就在楼下。


那天,艳秋穿着一条白色长裙,长长的头发绾起一个髻,用一根银白色的簪子别在脑后。这使她看起来很古典,别有一种夺人心魄的美。


周重文把艳秋抱进卧室,他的欲望在那一霎那爆发的淋漓尽致,他疯狂在艳秋身上怂动着,他想让她在他的身下被揉碎,他也想在她的身上把自己揉碎。


一阵激烈的颤抖,周重文停了下来。


然后,他感到右臂一阵疼痛,看时,却是一条一寸来长的血痕。原来是艳秋发上的发簪把他的手臂划开了。


艳秋顺着周重文的目光看到他的伤痕,轻轻探过头去,用嘴吮吸着,“痛吗?”


“不痛!”周重文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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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歌4


他看见艳秋的发簪上有血迹,他伸手想擦去,艳秋躲开他的手:“别擦,留给我吧!”


那银白色上红艳艳的血迹,又一次激起了周重文身体深处的欲望。


第二天,周重文下班回来,走过艳秋的门口时,奇怪地看见艳秋的门没有完全关上。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周重文起了好奇心。


周重文停下脚步,透过那条细细的门缝向里观看。


客厅里正对着门的一面墙上,是一个木质神龛,神龛上有一个香炉,正点着香。神龛前有一个坐垫,坐垫上坐着一个女人,穿着黑衣,从背影看来是艳秋。神龛的供位上摆着一个一尺来高的供神,供位向里凹,光线较暗,但供位的上方却有一盏暗红色的灯。


就着灯光,周重文仔细地看着那供的神。


却是一个极丑陋的女人,身上、手里、脚边、肩头……都是小孩子,一共九个,个个都是鬼脸!每张脸都是极可怕而又诡异!


九子鬼母!


周重文打了个寒颤!怎么供的是九子鬼母呢?


周重文有点慌乱地离开了艳秋的门口。


晚上,艳秋没有过来。


周重文很晚才睡觉。


就在他睡到迷迷糊糊的状态时,他再次听见了那奇怪的歌声。不过,这次听见的歌声节奏很急,让人有点心烦意乱。


那歌声一直响着,周重文觉得歌声让他不安,睡不着。但是他想醒过来,却又不能,象是被梦魇住了,不过,他可以肯定他不是在做梦。


周重文翻了个身,他还是听得见那烦乱的歌声,却怎么也醒不来。


不知那歌声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周重文终于昏昏地睡着了。


早上明媚的阳光照进了窗子里。


周重文醒来了,他觉得头有点痛,但是却不能不起床去上班。翻身爬起,周重文被一阵恐怖感吓倒了!


他的腿,动不了了!


周重文再次试图爬起来,可是,他的腿一样动不了。他用手摸了摸腿,腿上冰凉的,但是腿却完全感觉不到手的触摸!他的手捏成拳头,用力捶着腿,一样也感觉不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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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歌5


周重文又在床上躺了好久,无论他怎么样,他发现他的腿都象死了一般,没有知觉。!


绝望的感觉过去后,周重文抓起床头的电话,打了个电话给公司,又帮自己叫了救护车。


在被担架抬下楼的时候,周重文看见艳秋的门开了一条缝,一个面色苍白的小男孩伸出头来,向外张望着。


楼下扫地的大婶站在救护车的旁边,周重文看见她微微摇着头,嘴里低声咕哝着:“又一个,哎!又一个!”


那一刻,周重文想起那天扫地大婶对他说的那句奇怪的话:“那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小心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也许,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只是他自己还没发觉吧!


周重文住进了医院。


在做完该做的检查后,周重文的主治医生来到周重文的病床前。


“医生,我到底是怎么了?”周重文焦急地问。


“你腰椎骨折了。”医生的语气中有淡淡的惋惜。


“腰椎骨折?”周重文重复着,“怎么可能?我又没受什么伤?”


“我知道。”医生同情地看着他,“而且,你的骨折象是陈旧性骨折。你是我今年碰到的第三例这样的病例,我从业十几年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今年却一下子碰到了三个。”医生有点象是自言自语了。


“那还有没有治好的希望?”周重文怀着最后的一丝希翼。


医生的眼光中流露出的同情让周重文不安,“也许能,在奇迹出现的时候。”


周重文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他呆呆地盯着医生的脸,好象在等着他说出:“这是个玩笑。”或是这之类的话。


医生用手在周重文的肩上拍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小伙子,还是先学会坐轮椅和生活自理吧!这在现在的你,是最现实的!”


几天后,周重文学会了坐轮椅。


那天上午,周重文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他已经没什么必要住院了,医生说他随时可以出院,周重文打算明天出院。


他转动着轮椅行到他的病房门口的时候,病区外冲进来一个女人,她怀里抱着一个昏迷的小男孩。


她却正是艳秋。


艳秋没看见周重文,她疯了一般抱着小男孩冲进医生的办公室。


一阵嘶哑的哭叫声传来:“医生,你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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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重文的主治医生和艳秋一起从办公室里出来,叫了个护士,把小男孩抱进了病区的急救室。


下午,周重文迷迷糊糊正在睡觉,却听见病房里另一张床上的老头问在给他做护理的护士:“小王,早上送来的那孩子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不过,可能会瘫痪。”


“怎么弄伤的?”


护士这时忽然压低了声音,“张伯,你不知道,早上送小男孩来的女人,有点邪!”


“邪?”老头子也压低了声音,“啥回事?”


“这个小男孩是那女人的儿子,已经是第三次来这里住院了,每次情况都一样。”护士小声说着,“第一次是从急诊科转来的,听说是小男孩不小心摔下了楼梯,送到医院时昏迷了,后来经过抢救醒了过来,可是却瘫了,是腰椎骨折。”


“腰椎骨折?和我边上这小伙子一样?”


“嘘!张伯,你小声点,别让他听见了。”护士小声责怪着老头,“听我说,就奇在这儿了。后来小男孩出了院,是瘫的。但是几个月后,那女人带着小男孩来感谢主治医生,小男孩居然好了!可是在那时,有个男人,也象边上这个一样,莫名其妙地腰椎骨折了。不过没几天,那小男孩就再次被送进了医院,就象今天一样,昏迷的,抢救醒后,又瘫了,还是腰椎骨折。”


“那小男孩的病和腰椎骨折的男人有什么关系?”


“你别急,听我说。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两次后,科里的医生觉着奇,就查看了小男孩的情况和那两个莫名其妙腰椎骨折的男人的情况,发现那片子上的骨折地方都一模一样,连裂缝都一样,而且,他们都住在一个小区里!”


“那这个小伙子……”


“一样,何医生都查过了,和前面的情况完全一样!”


周重文再次想起扫地大婶的话,这次,他是真的觉得后悔了。


晚上,周重文转动轮椅,来到急救室的外面。


床上躺着的正是那天周重文被用担架抬下楼时在艳秋的门口看见的小男孩。艳秋正坐在床边,用手抓住小男孩的手在说话。


床上的小男孩看见了周重文。


艳秋在小男孩的示意下转过脸来,她看见周重文的时候,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艳秋……”周重文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是来责难我的?”艳秋的眼中有着讽讥,“还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是,都不是!”周重文低沉着声音,坚定的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何必?”艳秋眼中有抹痛苦,“你明知是我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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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歌7


“不,我不知道!”周重文说,“你现在说了,我才知道。我可不可以问为什么?”


“好,我告诉你,我们出去说。”艳秋吻了吻男孩的额头,推着周重文走出病区。


在医院的花园里,艳秋坐在一个石凳上,她轻声地向周重文说了一切。


“那个小男孩是我儿子,是我和前夫的小孩。我的前夫一年以前离开了我,他和另一个女人走了。他走的时候,我儿子怀里抱着变形机器人出去追他,却在楼梯上滚了下去。后来我把儿子送到医院,经诊断,他腰椎骨折了。他,那么小就瘫痪了。”艳秋说着抽泣起来。


“后来,我找到一个老巫婆,给了她很多钱,她教给了我一个巫术。用这个巫术,可以把我儿子腰椎骨折的病症换到别人身上,但在做法时必须要用这个人的鲜血。谁会给我鲜血,让我用法术把我儿子的瘫痪换给他呢?我只有,我只有……”艳秋说不下去了。


停了很久,周重文没有催她,他实际上已经明白了。


“上次你的手臂被划破,我是故意的,我要你的血。”


周重文的心沉在了深渊里,艳秋根本不爱他。


“可是,每一次做完巫术,我儿子的腿好不了几天,他会再次摔下楼梯,象第一次一样。无论我怎么小心,还是没办法不出事。”艳秋已经不哭了,她咬紧了下唇,“也许,这就是命!我儿子注定就是要瘫痪的,什么也帮不了他!”


艳秋一脸的绝望。


“是的,也许这就是命!”周重文小声地重复着,然后,他抬起头直视着艳秋,“命中注定了的,你改变不到!艳秋,别再用巫术了!你改变不了的!”


“不!”艳秋脸色苍白得吓人,她一脸的坚定,“我一定会做下去的,无论怎样!即使,每一次只能让他有几天的自由呢,我也要做!”


周重文没再说什么。


过了许久,周重文说:“我要回病房了。”


第二天,周重文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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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皮娃娃2


文权犹疑了一下:“好的玩具很多,干嘛买这甩卖的?我们又不是买不起。”


小珠不理他,顽固地用手指着那个玩具。


铺面的老板是个老头子,他弯下腰从那堆玩具里往外掏那个小珠指着的玩具:“甩卖的东西并不代表不好啊,只是我急于资金回笼罢了!”说着,他掏出了那个玩具递给小珠。


这是一个穿着一套红色中国装的女孩子,衣料是绸缎的,上衣是旧式的大襟,还盘着盘扣,裤子是唐装裤,大大的裤角。娃娃的脸做得很精致,皮肤象是真人的一样,象牙肤色的脸颊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大大的眼睛象活的一样,随着人手的上下摆动会一眨一眨,头上扎着两支冲天的羊角辫,看上去一点也不象那些玩具娃娃的头发那么假。整个娃娃很大,象是两三岁的小孩子那么大,但并不沉重。


这确是精品,文权不得不承认,但他还是不喜欢,那娃娃的笑和那眼神让他有点发冷。


小珠很喜欢,决定买下来。


老板犹豫了一下,对小珠说:“这娃娃是一对,不分开卖的!”


“一对?”小珠笑了,“那正好,把那一个也拿给我看看吧!我就要一对!”


另外一个娃娃是男孩子,和女孩子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头发短很多,不扎辫子,身上穿的是紫色的套装。


买下那对玩具娃娃,文权和小珠打的回家,小珠抱着两个娃娃坐在后面,对文权说:“你去坐前面吧!”看她那神气,好象那两个玩具娃娃是她亲生儿女一般,文权无奈地摇摇头。


回到家里,文权的妈看到那对玩具娃娃也很喜欢,一边抱着娃娃,一边嘴里还在说着:“真是好意头,说不定小珠怀的也是龙凤胎呢!”文权不由在心里暗想:你儿子行吗?


两个玩具娃娃被安排进了婴儿房,一个婴儿床上睡一个,正好准备了两个婴儿床。


夜里,文权做了一个怪梦。


他梦见自己穿着褐色福字团花的长袍,走在一条脏脏的小街上。街的两边席地坐着许多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这些人都是菜色皮肤,又黄又瘦的。有一些人的头上插着稻草,这是被出售的标志,那插着的稻草又叫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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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皮娃娃3


他在被卖的一对小孩面前站下来,那一对小孩很漂亮,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两三岁模样。他看了看,掏出钱来买下那一对小孩。然后他招了招手,他后面的那个穿一身灰衣的大汉立刻走上来,一手携住一个小孩,转身就走,他的耳边立时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文权醒来,他的耳边仿佛还听见那哭声。真是怪,那梦中的两个小孩子和小珠买回来的那两个玩具娃娃一模一样啊!


小珠终于顺顺利利地生下一对双胞胎。


让文权和他妈笑得合不拢嘴的是,那一对双子真是龙凤胎!两个双子一模一样,白白胖胖,只是长得不太象文权,也不太象小珠。


文权看着两个孩子,想到了那两个玩具娃娃,莫非这两个玩具娃娃真好意头?还有那个怪梦,莫非那个梦是暗示文权,小珠会生龙凤胎?那卖小孩的妇人,该不是送子观音吧?


小珠出院回家,象是皇太后出游一样。


回到家,文权妈已经把一切都弄好了。小珠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两个BB,不时逗着BB笑。


小珠累了,叫文权把BB放在他们大床边的婴儿床里。过了一下,小珠象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文权妈:“妈,那两个玩具娃娃呢?”


“噢,在婴儿房,我去拿来!”


文权妈一手抱着一个玩具娃娃走进来,笑着把玩具娃娃放在BB的边上对比着:“瞧,这两个玩具娃娃,比咱们的小宝宝还要大许多呀!”


“就是,小宝宝现在抱不住他们的。”小珠正说着,婴儿床上的BB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哟,看看怎么又哭了?”


文权伸头看见BB正咧开大嘴哭着,那双眼睛却盯着那个玩具娃娃。文权妈慌忙转身把玩具娃娃放在椅子上,想去抱起哭着的BB,BB在这个时候却又不哭了。


“宝宝好象看见那个玩具娃娃就哭了!”文权奇怪地说。


小珠和文权妈都奇怪地看着文权,文权妈不信地又拿起玩具娃娃,放在另一个BB的边上,好象为了应验文权的话似的,BB立即张开嘴大哭起来,一拿开玩具娃娃,BB立即停止了哭声。三个人奇怪地互相看看。


“一定是玩具太大了,BB有点害怕,等他们长大一点,就不会怕了。”小珠解释着。


“嗯,可能是这样!那我还是先把这玩具放回婴儿室吧!”文权妈立即赞同了这观点。


在这时,只有文权心里产生了一些怪怪地感觉。


BB很快地过了一周岁,他们现在自己睡在婴儿室,每晚都抱着那两个玩具娃娃。


BB学会了说话,会叫“妈妈”和“奶奶”了,但是不会叫“爸爸”。文权心里不免有些遗憾,按说,一般的小宝宝都是先学会叫“爸爸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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