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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索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尽量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这是什么?这又算什么?古迹?雅索原以为会在密道中找到一个暗室之类的东西,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找到这么一家百年老店,这件事让她吃惊不小。
   雅索试着拍了拍木门,木门闷闷作响,夹带着回音在密道中显得格外刺耳,雅索不得不住了手,那些灰尘让她感觉脸上痒痒的。
   铜锁就是在这个时候映入了雅索的眼帘,它看起来很小,并不像一般的锁那样锁在门的正中间,而是锁在了木门接近地面的地方。雅索用脚拨弄了一下,锁很结实。雅索将手中的钥匙对准锁眼插了进去,她猜这把钥匙跟这把锁一定很相配,果然“啪”的一声,锁轻而易举的就被打开了。
   雅索站起身,她在犹豫着是否去推开这扇木门。里面会有什么?这是她的疑问,岳清为什么要留给她这把钥匙?难道这家百年老店里藏着什么秘密吗?雅索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进去看看。
   木门打开的时候,雅索感到有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身子不自觉得哆嗦了一下。
   黑暗笼罩着整个视线,雅索赶紧提起手中的手电筒照向里面。
   是店铺,它们保存的相当完好,临立在两旁,一阁一阁,互相紧挨,很是整齐。雅索迈进门槛,左右交替着看向两旁。那边有卖小吃的,这边也有卖茶水的,那边还有衣服布料裁缝店,这边还有鞋帽手饰古董店,总之是应有尽有。只不过……时间太久远了,所有的东西都覆盖上了厚厚的灰尘,甚至柜台里面都空空荡荡,只有高高挂在店铺上方各式各样的招牌还证明着它们曾经存在过。
   这里曾经有过怎样的辉煌,雅索不得而知,但现在它却看起来很凄凉。又是一股阴冷之气飘了过来,雅索摸住了自己的小腿,随便在身旁的那家店铺里找到了一把椅子,也顾不了上面积着厚厚的灰尘,一屁股坐了上去。
   又开始疼了,这是她从小的毛病,平时没有问题,一到寒冷的时候,小腿内侧就会隐约作痛,不过一会儿就会好。她尝试着用手轻揉,通常这样会减轻她一些痛苦。
   雅索一边揉着小腿一边拿着手电筒仰起头向上张望。那应该是灯笼,轻过岁月的洗礼已经看不出它原有的颜色,雅索猜它原本应该是红色。房顶很高,有两层楼那么来高,全部是木制雕刻,横梁粗而有力一盏花灯悬于其下,也许它是水晶做的。手电筒顺着房梁一直移向了正前方,直到现在雅索才注意到这家百年老店除了两边的店铺之外,正中央还有一间两层来高的大房子,房门是敞开的。
   小腿不再疼痛,雅索整理了一下裙子站了起来,她决定走进那间大房子看看。
   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望去,这间房子的大厅左右各有一个楼梯,通向二层,四周的墙壁上悬挂着不知是什么年代遗留下来的画作,看上去像是国画,也许它们很值钱。大厅的正中间有一个看起来很脏的的老式木桌,上面的尘土掩盖了它原有的颜色,在其上面并排放着三个花瓶,雅索相信它们一定是有年头的古董。大厅的右手边有一个长方形的柜子,就像古代的柜台一样,上面也不例外的积满尘土。雅索缓步走了上去,用袖口轻轻地擦了擦柜台,除去浮土,可以看清上面摆放的东西。是一把还很好使的算盘,雅索随意拨弄了几下,清脆的声音在整间老店回荡。其它一些东西看起来像帐本,还有一些已经废弃的毛笔和干枯的砚台,柜台的后面则是一长排高大的架子,分成若干的格子,像是现在的书柜,错落而至,只是格子里是空的,也许曾经堆放过什么,但现在它们已经不存在了。
   雅索试着轻咳一声,太久的寂静让她感觉有点压抑。她转了一个身准备上楼梯到二层看看,她选择了左边的楼梯。
   木板“咯吱”的响声让雅索有些心烦,她放轻脚步,仔细观察着走廊两边的每一间房子。
   第一间,木门大敞,里面放着一些破旧的布条,也许这是一个存放布料的房间,雅索在猜,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第二间,里面放着一些破破烂烂的木箱,有打开的,有散烂的,加起来有七八个,雅索走进去用脚随意的踢开那些烂木头,发现底下有一些破瓷烂碗的碎片胡乱的堆放着。还是一间存货的房间。
   第三间,第四间......直到第十间都还残留着以前的货物。雅索在想这间百年老店当年发生了什么?这些货物哪去了?为什么它会深埋于地下?雅索真的很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她回头望向了走廊的最里端,那里还剩最后一间房间,它在走廊的尽头正对着走廊的出口,那个门是黑色的,区别于其它的十间房间,虽然它看起来特别些,不过雅索猜那肯定还是一个放货物的房间,所以她并没有打算推开它看一看,她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咚——”
   雅索一惊,那是什么声音?她猛得转动手电筒,神情严肃的查看着四周。
   安静。
   雅索绝对不相信自己是听错了,她知道那个声音存在,而且就在她的附近响起。可是这里的每一间房间她都看过了,什么也没有。手电筒照向那间黑色的门时,雅索的眼皮抽动了一下。
   那个门里是什么?雅索开始想这个问题,她突然感觉那里其实不应该是个存货的地方,这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的。她的脚开始慢慢移向那个黑门,呼息随站脚步的临近开始变得急促,在接近黑门的时候,她还是站住了脚。她轻吁一口气,同时伸出右手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一下。
   没有人回应,当然没有人回应,连雅索都感觉自己有些紧张过度,这是个百年老店,又是一个深埋于地下的老“古董”,这么一个地方当然没有人住,她竟然傻到伸手敲门,雅索不禁低头轻笑一。
   “咚——”
   雅索的笑容僵住了,那声音......的确是来自这间房间里的,难道真的有人?雅索在愣了片刻后,突然转身直奔楼梯,一边跑一边惊叫道:“鬼——”
   先是走廊里传来的跑步声,紧接着是木梯发出的吱唔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急促的喘息声,雅索终于跑到了百年老店的大门口,她扶着木门整个身子都靠了上去,她现在急需找一个支撑点。
   锁静静地躺在地上,那把钥匙还完好的插在其中,雅索蹲下身子将其捡了起来。这把钥匙如果真是岳清让老太太转交给她的,那么岳清一定是想告诉她什么,可是现在她却一无所获,反而把自己吓得差点晕了过去,难道就真的这么走了?雅索开始犹豫了,她重新看向店里,也许她刚才不应该跑,也许那间房间里藏有什么秘密,也许那个秘密就是岳清想要告诉她的,想到此,雅索伸吸一口气,转身又走回了百年老店。
   黑门轻轻一碰就开了,古老的声音穿透了雅索的心,她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她没有勇气看向里面。
   没有任何异动,只有一股令人极度作呕的气体充斥着雅索的鼻间,雅索不禁吐了一下口水,同时睁眼望向了房间。
   雅索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次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间房间不大,只有一个通体的床铺,床铺上覆着灰尘,灰尘下覆着被子,而被子下则露出了一个个人头,他们全死了。
   “干尸......”雅索从牙缝中颤颤微微地挤出两个字,脚下一软,整个身子瘫坐在了地上,手电筒也摔在了一边,光亮一下子消失了。雅索心中一惊,立刻伸手去摸索着地上的手电筒,直到那冰冷的金属感重新回到她的手上时,她才有了一丝安全感,她立刻按下了手电筒的按钮,光又重新出现了,雅索松了一口气。她伸手扶住门尝试着站起来,他们都是死人,死人是不会害人的,况且雅索相信这个世界里根本不会有鬼存在,所以她决定冒着心中的恐惧去看一下那些尸体。
   尸体大概有十几具,面容全部干瘪扭曲,连仅露出来的手指也像骷髅一样支着,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恶心。雅索捂着鼻子由左至右挨个的看着,她在想这些人当年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会全部死在这里,而且个个看起来都像是睡着了一样。
   雅索继续向右移动着步伐,同时双目在尸体间来回观察着,突然她的目光停止在了其中一具尸体上,随即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是那个女人,是那个告诉她岳清没有死的女人,是那个从楼上跳下来摔死的女人,也是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她怎么会在这?她怎么会在这些干尸当中?
   雅索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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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索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尽量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这是什么?这又算什么?古迹?雅索原以为会在密道中找到一个暗室之类的东西,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找到这么一家百年老店,这件事让她吃惊不小。
   雅索试着拍了拍木门,木门闷闷作响,夹带着回音在密道中显得格外刺耳,雅索不得不住了手,那些灰尘让她感觉脸上痒痒的。
   铜锁就是在这个时候映入了雅索的眼帘,它看起来很小,并不像一般的锁那样锁在门的正中间,而是锁在了木门接近地面的地方。雅索用脚拨弄了一下,锁很结实。雅索将手中的钥匙对准锁眼插了进去,她猜这把钥匙跟这把锁一定很相配,果然“啪”的一声,锁轻而易举的就被打开了。
   雅索站起身,她在犹豫着是否去推开这扇木门。里面会有什么?这是她的疑问,岳清为什么要留给她这把钥匙?难道这家百年老店里藏着什么秘密吗?雅索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进去看看。
   木门打开的时候,雅索感到有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身子不自觉得哆嗦了一下。
   黑暗笼罩着整个视线,雅索赶紧提起手中的手电筒照向里面。
   是店铺,它们保存的相当完好,临立在两旁,一阁一阁,互相紧挨,很是整齐。雅索迈进门槛,左右交替着看向两旁。那边有卖小吃的,这边也有卖茶水的,那边还有衣服布料裁缝店,这边还有鞋帽手饰古董店,总之是应有尽有。只不过……时间太久远了,所有的东西都覆盖上了厚厚的灰尘,甚至柜台里面都空空荡荡,只有高高挂在店铺上方各式各样的招牌还证明着它们曾经存在过。
   这里曾经有过怎样的辉煌,雅索不得而知,但现在它却看起来很凄凉。又是一股阴冷之气飘了过来,雅索摸住了自己的小腿,随便在身旁的那家店铺里找到了一把椅子,也顾不了上面积着厚厚的灰尘,一屁股坐了上去。
   又开始疼了,这是她从小的毛病,平时没有问题,一到寒冷的时候,小腿内侧就会隐约作痛,不过一会儿就会好。她尝试着用手轻揉,通常这样会减轻她一些痛苦。
   雅索一边揉着小腿一边拿着手电筒仰起头向上张望。那应该是灯笼,轻过岁月的洗礼已经看不出它原有的颜色,雅索猜它原本应该是红色。房顶很高,有两层楼那么来高,全部是木制雕刻,横梁粗而有力一盏花灯悬于其下,也许它是水晶做的。手电筒顺着房梁一直移向了正前方,直到现在雅索才注意到这家百年老店除了两边的店铺之外,正中央还有一间两层来高的大房子,房门是敞开的。
   小腿不再疼痛,雅索整理了一下裙子站了起来,她决定走进那间大房子看看。
   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望去,这间房子的大厅左右各有一个楼梯,通向二层,四周的墙壁上悬挂着不知是什么年代遗留下来的画作,看上去像是国画,也许它们很值钱。大厅的正中间有一个看起来很脏的的老式木桌,上面的尘土掩盖了它原有的颜色,在其上面并排放着三个花瓶,雅索相信它们一定是有年头的古董。大厅的右手边有一个长方形的柜子,就像古代的柜台一样,上面也不例外的积满尘土。雅索缓步走了上去,用袖口轻轻地擦了擦柜台,除去浮土,可以看清上面摆放的东西。是一把还很好使的算盘,雅索随意拨弄了几下,清脆的声音在整间老店回荡。其它一些东西看起来像帐本,还有一些已经废弃的毛笔和干枯的砚台,柜台的后面则是一长排高大的架子,分成若干的格子,像是现在的书柜,错落而至,只是格子里是空的,也许曾经堆放过什么,但现在它们已经不存在了。
   雅索试着轻咳一声,太久的寂静让她感觉有点压抑。她转了一个身准备上楼梯到二层看看,她选择了左边的楼梯。
   木板“咯吱”的响声让雅索有些心烦,她放轻脚步,仔细观察着走廊两边的每一间房子。
   第一间,木门大敞,里面放着一些破旧的布条,也许这是一个存放布料的房间,雅索在猜,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第二间,里面放着一些破破烂烂的木箱,有打开的,有散烂的,加起来有七八个,雅索走进去用脚随意的踢开那些烂木头,发现底下有一些破瓷烂碗的碎片胡乱的堆放着。还是一间存货的房间。
   第三间,第四间......直到第十间都还残留着以前的货物。雅索在想这间百年老店当年发生了什么?这些货物哪去了?为什么它会深埋于地下?雅索真的很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她回头望向了走廊的最里端,那里还剩最后一间房间,它在走廊的尽头正对着走廊的出口,那个门是黑色的,区别于其它的十间房间,虽然它看起来特别些,不过雅索猜那肯定还是一个放货物的房间,所以她并没有打算推开它看一看,她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咚——”
   雅索一惊,那是什么声音?她猛得转动手电筒,神情严肃的查看着四周。
   安静。
   雅索绝对不相信自己是听错了,她知道那个声音存在,而且就在她的附近响起。可是这里的每一间房间她都看过了,什么也没有。手电筒照向那间黑色的门时,雅索的眼皮抽动了一下。
   那个门里是什么?雅索开始想这个问题,她突然感觉那里其实不应该是个存货的地方,这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的。她的脚开始慢慢移向那个黑门,呼息随站脚步的临近开始变得急促,在接近黑门的时候,她还是站住了脚。她轻吁一口气,同时伸出右手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一下。
   没有人回应,当然没有人回应,连雅索都感觉自己有些紧张过度,这是个百年老店,又是一个深埋于地下的老“古董”,这么一个地方当然没有人住,她竟然傻到伸手敲门,雅索不禁低头轻笑一。
   “咚——”
   雅索的笑容僵住了,那声音......的确是来自这间房间里的,难道真的有人?雅索在愣了片刻后,突然转身直奔楼梯,一边跑一边惊叫道:“鬼——”
   先是走廊里传来的跑步声,紧接着是木梯发出的吱唔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急促的喘息声,雅索终于跑到了百年老店的大门口,她扶着木门整个身子都靠了上去,她现在急需找一个支撑点。
   锁静静地躺在地上,那把钥匙还完好的插在其中,雅索蹲下身子将其捡了起来。这把钥匙如果真是岳清让老太太转交给她的,那么岳清一定是想告诉她什么,可是现在她却一无所获,反而把自己吓得差点晕了过去,难道就真的这么走了?雅索开始犹豫了,她重新看向店里,也许她刚才不应该跑,也许那间房间里藏有什么秘密,也许那个秘密就是岳清想要告诉她的,想到此,雅索伸吸一口气,转身又走回了百年老店。
   黑门轻轻一碰就开了,古老的声音穿透了雅索的心,她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她没有勇气看向里面。
   没有任何异动,只有一股令人极度作呕的气体充斥着雅索的鼻间,雅索不禁吐了一下口水,同时睁眼望向了房间。
   雅索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次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间房间不大,只有一个通体的床铺,床铺上覆着灰尘,灰尘下覆着被子,而被子下则露出了一个个人头,他们全死了。
   “干尸......”雅索从牙缝中颤颤微微地挤出两个字,脚下一软,整个身子瘫坐在了地上,手电筒也摔在了一边,光亮一下子消失了。雅索心中一惊,立刻伸手去摸索着地上的手电筒,直到那冰冷的金属感重新回到她的手上时,她才有了一丝安全感,她立刻按下了手电筒的按钮,光又重新出现了,雅索松了一口气。她伸手扶住门尝试着站起来,他们都是死人,死人是不会害人的,况且雅索相信这个世界里根本不会有鬼存在,所以她决定冒着心中的恐惧去看一下那些尸体。
   尸体大概有十几具,面容全部干瘪扭曲,连仅露出来的手指也像骷髅一样支着,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恶心。雅索捂着鼻子由左至右挨个的看着,她在想这些人当年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会全部死在这里,而且个个看起来都像是睡着了一样。
   雅索继续向右移动着步伐,同时双目在尸体间来回观察着,突然她的目光停止在了其中一具尸体上,随即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是那个女人,是那个告诉她岳清没有死的女人,是那个从楼上跳下来摔死的女人,也是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她怎么会在这?她怎么会在这些干尸当中?
   雅索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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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清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张海天消失在远处,他才稍微挪动了一下自己有些酸楚发麻的双腿,只是他的心情一直没有平静下来。张海天为什么要杀魏劲?就为了报鼻子的那一拳?这个原因似乎有些牵强。正在岳清思考的时候,老人却一下子站起了身,朝前方走去。
   岳清没有出声,还是蹲在原处静静地看着老人向前走。
   老人的身形短小,背部略微有些驼,黑色的衣裤让人无法看清他脚下的步子。他在离水边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低着头弯着腰围着面前的那片地转了几圈,随后又抬起头看了看水边。
   岳清缓缓地站起身,迈开步子朝着老人走去。
   “我想我们应该去水边看看。”这是岳清的建议,因为刚才他亲眼看到了张海天把魏劲扔进水里,那么现在那里肯定有一具尸体。岳清已经开始向水边走去。
   水清凉凉的,有股潮气,是那种新鲜诱人的。月亮轻晃着倒映在水中,形成一股漂亮的波光,一切都是那么静,就好像这里未曾发生任何事。
   岳清确定这就是他来时的那个水边,只是那艘木船已经不见了。他环视了一下周围,什么都没有,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他站住了脚跟,他的脑海中突然又闪出了那张脸,那张凄惨的女人脸,他紧紧地咬住了下嘴唇,一个弯身,双手伸向了水里。
   夜晚总是给是容易让人产生某种恐惧感,岳清也不例外。当他的手在水中没有触及到任何东西时,他开始有些紧张。尸体刚刚沉下来,应该不会漂的太远,可现在他却什么也没摸到。岳清取出了打火机,打着后照向水面,只是有些水草在漂浮,除些之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条鱼的影子都没有。岳清跳下了水,伸手前后左右四处摸索,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尸体。
   “你找到了吗?”
   岳清吓得打了一个激灵,手的打火机掉进了水中。
   “哼。”老人发出一声嘲笑。
   岳清尴尬的笑了笑,他竟然忘了还有一个老人跟他在一起。
   “刚才被扔下水的那具尸体哪?”老人看向水面,同时高声问道。
   “没有了,真是挺奇怪的。”岳清感到不解,他明明是亲眼看到魏劲被张海天扔到了水里,可是现在怎么连根头发都找不到。
   老人先是一愣,但随即也跳下了水,伸手在水里胡乱的摸着,嘴中还喃喃的说道:“奇怪,真是奇怪,明明看到尸体在这被踢下来的,即使漂也漂不了多远啊。”
   岳清没有出声,双眼紧紧地盯着老人。
   “真是活见鬼!”老人的眉头像麻花一样拧在一起,看得出他有些着急。
   “您认识他们?”岳清小心的问道。
   “不认识。”老人的回答出乎岳清的意料。
   “您怎么会在这?”这才是岳清最想知道的事情。
   老人站起了身,有些不屑一顾的看向岳清,道:“你怎么会在这?”
   岳清没想到老人竟然反问他,只得苦笑一声道:“我迷路了。”
   “迷路?你是新来的客人?”老人开始上下打量着岳清,同时甩了甩手上冰冷的水珠。
   “是新来的,无缘无故被带到这里,成为了百年老店的一位客人。”岳清还在苦笑,这几天的经历已经让他的精神过度紧张。
   老人的眼中突然间迸发出一道光芒,他又重新审视着岳清。
   “您也是百年老店里的?”岳清只能这么猜,如果这个岛上只有这么一家老店,那岛上所有的人肯定都跟百年老店有关。
   老人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道:“我跟他们不同。”
   “有什么不同?”岳清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老人抬腿迈上了岸,转身将手递向岳清,道:“年轻人上来说。”
   岳清微微一笑,将手递到了老人的手中,一个箭步窜了上来。
   “我只是这里的一个守尸人。”老人拧着身上的衣服,让水尽量排干。
   岳清愕然,这身份听起来有些吓人,他不自觉得咳嗽了一声,想要掩盖自己心中的紧张。
   “年轻人,别害怕,我只是守尸的,但不会害人。”老人的双眼眯成一道缝,似乎对岳清产生了某种好感。
   岳清又是尴尬的一笑。
   “回我家里说吧。”老人说到此,转身朝着岳清来时的路走去。
   家?难道是百年老店里面,想到此岳清快步跟了上去,大半夜有个人做伴总是件好事。
  
   岳清斜靠在墙边,他始终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这间他刚才曾经路经的,没有门窗的破房子就是老人口中所谓的家,也就是说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老人都住在这个什么都无法遮挡的破房子里。而陪伴着他的就是那口空棺材。
   “你很意外?”老人显然看出了岳清的心事。
   “是很意外,没想到您这么大年纪竟然住在这里。”岳清伸手摸了摸破损的墙壁接着说道:“您为什么住在这里?”
   老人点燃了不知从某个角落里摸出来的油灯放在了地上,自己则盘腿坐在地上幽幽的说道:“我既然是守尸人,住在这里当然是为了守尸体的。”
   岳清看向油灯,在如今的社会里这种东西已经难得一见了,他挨着老人坐下,接着问道:“那棺材里怎么是空的?”
   老人的脸皮颤了一下,表情立刻显得有些忧郁,他低下了头没有出声。
   “也许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岳清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很想知道答案,所以他还是紧紧地盯着老人。
   在沉默了几分钟后,老人终于吁了一口气,岳清没有动,他知道老人会告诉他真相的。
  “它丢了。”
   丢了?这就是老人给他的答复,这么一个孤岛上谁会偷一具尸体?
   “怎么会丢了?”岳清的确对这个问题充满了好奇感。
   “我知道怎么会丢了,棺材就在这,尸体就放在里面,然后有一天它就不见了,事情就这么简单。”老人圆瞪着双眼,似乎对岳清的问话表示不满。
   “怎么这里还会有人偷尸体,偷来干什么用啊?”岳清在想,他实在想不出原因。
   “唉,可怜的姑娘,年纪轻轻地就死了。”老人感叹的说道。
   “是个女的?”
   “是啊,本来只是按照习惯先在这里放七天,然后再入葬,可没想到尸体运来的第二天就失踪了。”老人的眉毛微挑,他又回忆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真是奇怪。”岳清低声说了一句,紧接着又问道:“她长得什么样?”
   “我想她活着的时候应该很漂亮,只是死了就......”老人没有说下去,但岳清明白老人的意思,死人的样子没有一个是好看的。
   “我还记着她的样子。那张脸明亮清秀,只是过于白了,不过死人都是这样的。她的五官还算清晰,只是她始终张着那张嘴,眼睛圆瞪,白色的眼球相当突出,她的嘴角有血迹,看来她死都不甘心,都不愿意闭上眼睛。”老人伤感的描述着死人的样子,而岳清则已吓出了一声冷汗。
   那个女人的样子跟水中的那张脸正好一模一样,也许她们就是同一个人!
   “你不应该来。”又是那个声音,岳清一愣,快速起身冲了出去。
   疯婆正站在树下看着岳清,她的表情显得有些焦虑不安,她的话也有些混沌不清,“离开,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她怎么会在这,她是来找他的吗?她为什么一直在说他不应该来,难道真的有事要发生?岳清不解,他也想不明白,“您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你不应该来!”疯婆在嚷了最后一句后,竟然转身跑了。
  “疯婆!”岳清无法叫住她,只得转身又回到了那个没有门窗的破房子。
  守尸人不见了,不管岳清怎么叫,都听不到任何回
  守尸人不见了,不管岳清怎么叫,都听不到任何回应,一切又恢复成了原样,没有人,没有油灯,只有一口空棺材,就好像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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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索冲进警察局的时候,卫中行正在整理手上的文件,在值了一个晚上的夜班现在终于可以回家了,可是——
   “卫警长!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在家里,在家里!”雅索的脸色苍白,说话语无伦次,她的手上下挥舞,表情近乎发狂,身子抖得像一只受惊的小羊。
   麻烦又来了。卫中行不禁在心中哀叹一声,这个难缠的女人,打她的男朋友岳清死的那一天,她就没少给他添麻烦。一会儿说岳清不可能自己跳楼自杀,肯定是他杀。一会儿又说从大厦楼顶跳下来的那个女人是来告诉她岳清还活着的。总之,卫中行现在一看到她就头疼。
   “又出什么事了?”卫中行将文件扔到桌子上,点了一根烟望向雅索。说句实话,雅索长得很漂亮,标准的鹅蛋脸上有着让人羡慕的五官,迷人的体态总会让人流连往返。但这些都被她过于神经质的敏感情绪所破坏。
   “那个女人,就是那天跳楼的那个女人,她......她在岳清的家,在那个百年老店里!”雅索扯着噪子嚷着,同时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卫中行不禁翻了一个白眼,又来了,这个女人的想象力真强。“什么百年老店啊?岳清家哪来的百年老店?”
   “地下,就在岳清家的地下,那个女人的尸体就在那里,还有......好多尸体,它们......它们好像死了好久。”雅索的嘴唇在颤,她好不容易才将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卫中行并不相信她所说的,但为了打发她走,他只得拨通了电话,他想确认一下那具尸体是在做尸检,这样就可以堵住雅索的嘴。但是——
   “好,我带人跟你再去岳清家看看,也许真有什么线索我们当时没有注意到。”卫中午的神经开始绷紧,他开始另眼相看眼前的这个女人,也许她说的也全不都错。刚才电话那头告之他,那具女尸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雅索一直坐在沙发上,甚至连句话都没有说过。
   “他们在按你说的查那个浴缸。”卫中行走了过来。
   “发现地道了吗?”雅索抬起头有些忧郁的望向卫中行。
   卫中行摇了摇头,道:“你确定那个浴缸能向中找开?”
   “我确定,我下去过,那有一家百年老店,也许是个古迹,也许是其它什么,总之那个女人的尸体就在里面,我看见了,的确看见了!”雅索有些激动,她猛得站起身冲着卫中行大声嚷道。
   “如果你确定,那么你自己过去看一下。”卫中行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很讨厌面前的这个疯女人,她对他太不尊重了,怎么说他也是个警长。
   雅索瞪了卫中行一眼,转身走到卫生间,有几个警察正在里面查找着。
   “怎么还没找到?”雅索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你说的对吗?”一个警察半蹲在洗手池下探着脑袋说道:“你说水管道没有接着,是假的,可现在证明它是真的。”
   “什么?”雅索张着嘴一愣,不可能,她记的很清楚,那里根本没有接着,所以她立刻弯下了身。
   管子已经有些发旧,甚至有些生锈,但的确是跟洗手池连在一起。
   “不可能的,它原来不是这样的,它应该是分开的,还有那个浴缸应该是能找开......”
   “雅小姐,我想你最好先休息一下,我们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会再与你联系,我们还有其它的工作,先走了。”卫中行还没等雅索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
  “可是你们......”雅索本来还想争辩,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水管子是接着的,浴缸也打不开,这一切都证明她的话有问题,虽然她自己知道那些都存在,但她却无法证明给他们看,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现在整间房子就只剩下雅索一下人了,她突然有一种孤独感。
   “岳清,你到底在哪?这都是怎么回事?”雅索在喃喃自语后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电话铃响了。
   雅索吓了一跳,差点从沙发上滑了下去,岳清死了,会是谁给他打电话?雅索没有动,任凭电话一个劲儿的响。
   终于停止了,雅索松了一口气,埋头继续低吟。
   “铃——”又是一阵清脆的电话声,这回雅索不得不伸手去接那个电话,虽然她心里有无限的害怕,但她担心那个电话会不停的打过来。
   雅索拿起电话的时候没有出声,她屏住呼吸。
   “喂,喂,谁?雅索是你吗?快说话啊!急死我了,喂。”电话那头传来了于娜焦急的声音,雅索的精神终于放松了。
   “于娜,是我。”
   “雅索,你怎么回事,吓死我了,打你家里电话你不在,打你手机你又关机,我还以为你也消失了,吓死我了,好在找到你了,你现在还好吗?”
   雅索苦笑,好?她怎么会好。“我......不太好。”于娜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她有什么事都不瞒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雅索仰头靠向沙发,她已决定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全部讲给于娜听,虽然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但她相信于娜肯定会相信她的。
  
   电话挂上了,虽然于娜没说什么,但雅索也能感觉出她的怀疑,连她也不相信她的话,雅索彻底失望了。也许自己被吓着了,忘了怎么进入密道了,也许休息一下,冷静一下就又能想到什么。她记着自己是听到声音才在浴缸里发现了密道,然后进入,然后又发现了那个木门,然后打开了那把锁......
   那把锁!对了钥匙,那把钥匙是邻居送来的,她们说是岳清让代送的。可以去找她们,也许从她们口中能问出点东西来。
  
   门铃足足响了十分钟,但却没有人开门。难道她们现在不在家吗?也许她们出去了。雅索看着四周,她打算站在这里等一下。
   雅索不得不佩服岳清,他很会选房子。这里人烟稀少,清静幽雅,几座大房子独门独院分列两道边,倒也互不干涉。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只有岳清的房子和邻居家这间房子是紧挨着的,其它的都是分开的。平时雅索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过这一点,但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后,她突然感觉这其中似乎有什么关联。
   “姑娘,你在这干什么?”
   雅索转过了头,那是一个刚运动后的老人。
   “大爷,我在等这家人回来,也不知道她们去哪了?到现在都没有人。”雅索礼貌的说道。
   大爷愣了一下,道:“等这家?这家根本没人啊。”
   这回轮到雅索一愣了,“这家没人,怎么会,昨天我还见过她们。”
   “姑娘,你一定是认错人了,这家一直没人,不知道是这房子没卖出去还是这家人买了就没住过,总之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这房子一直是空着的。”老人笑了笑,说道。
   “啊?噢,谢谢大爷。”雅索脸上虽然笑盈盈的,但心中却一紧。
   没有人,这间房子根本没有人住过,那昨天晚上见过的那两个人到底是谁?
   冷汗从雅索的后脊梁骨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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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清推开房门看向对面的房间,张海天住在那里,紧挨着右侧的那间房间是魏劲的。不过岳清知道魏劲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因为他已经是个死人。岳清伸手扶住了房门,整个身子斜立着,他在想如果大家发现魏劲不见了会有什么反应,而他要不要将真相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西门雨婷在走出自己房间的时候甩了甩秀发。
   “早上好。”岳清打了一个招呼,他们要这里相处一个月,一定要表示一下友好。
   西门雨婷给了岳清一个很厉害的白眼,她并不欣赏他,甚至也些讨厌他。
   岳清有点尴尬,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不是一个好惹的女人。
   “你起的真早。”余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伸了一个懒腰,满脸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在两片红唇间显得格外耀眼。
   “早。”岳清的脸色看上去好了些,起码有一个人还是懂礼貌的。
   “你们不饿吗?要聊天吃饭的时候也可以聊。”走廊靠近楼梯处,左侧第一间的房间门口露出了一个乖巧的娃娃脸,是温喜喜,她正不满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七叔说你们都到了才能开饭。”
   “噢,我们来了。”岳清一边笑着回应,一边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在转身的时候,他又瞟了张海天的房间一眼,他现在在做什么?
  
   早饭很简单。油条加豆浆,几碟精制的腌制咸菜,还有金灿灿的大窝头,外加浓稠的白米粥,非常符合中国人的饮食习惯。
   岳清最喜欢那没渍渍的油条味,因此他刚一坐在椅子上就迫不及待的伸手去那离他最近的那根油条。
   “等一下!”算是命令,也很严肃。
   岳清一呆,是七叔,他正笔直的站在一旁,双手交插于腹前,双目冷视着他,活像一个旧社会的管家。
   “不是吃早饭吗?”岳清感到好笑,难道让他们在这看着这些东西。
   “人还没到齐。”七叔挑了挑眉尖,似乎对岳清很是不屑一顾。
   岳清靠向了椅子,同时将双手放到了脑后,既然要等那就等下去。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岳清仰着眼皮瞄着张海天,他的样子唯唯诺诺,一副窝囊相,跟昨天晚上简直判若两人,他的演技完全可以获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岳清现在只想笑。
   “现在还差一个人。”七叔说这句话的时候,岳清正在仔细观察着张海天的表情,他显得很正常,似乎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个魏劲是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还不来?”余曼双眼望向门口焦急的说道。
   西门雨婷突然伸出手拿了一个油条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
   “还没开饭......”
   “对于我来说,吃的在我面前就已经是开饭了。”不等七叔把话说完,西门雨婷就冷笑的咽了他一句。
   七叔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最后抿了抿嘴很不情愿的把头转向一旁。
   唉,软的怕硬的,岳清算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但是真让他在这等魏劲,那么今天这顿饭恐怕就吃不成了,因为魏劲早已死了,死人是不会再出现的。
   可是死人却出现了,不但出现了而且还在向他们打招呼。 
  “我起晚了,不好意思,这里简直太舒服了,害得我早上都没起来。”魏劲笑呵呵的拉开一把椅了挨着岳清坐了下来。
   “下次请准时,现在可以开饭了。”七叔无耐的摇了摇头。
   岳清感觉自己的后背发凉,怎么回事?他明明看到他是死了啊,而且还是被张海天打死的。岳清又瞄向张海天,他正闷头吃饭,他们二人看起来都很正常,好像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难道是他昨晚眼花?他突然想起来,他当时在水里摸了半天,怎么也没摸到魏劲的尸体,难道他真的就没死?那他们在水边干什么哪?看到的那一幕又是怎么回事?
   西门雨婷夹了几根咸菜放到了岳清的碗里,在靠近他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表现的正常些,吃饭。”
   岳清愕然的看向西门雨婷,却遭到了今天早上的第二个白眼,他赶紧低下了头吃着面前的饭,但是西门雨婷的话却时刻呈现在他的脑海里,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不得而知,但他可以肯定她一定知道些什么事情。
  
   岳清来到了第一家店铺,那是一家卖首饰的店铺。岳清随手拿起一个玉镯翻看着。
  “您真有眼光,这可是上好的玉,百年难得一见。”
   掌柜,应该管他叫掌柜,岳清不喜欢他们的打扮,但倒也算有新意,就当自己回到一百年前吧。
   “你在这里多久了?”岳清可不是来这买东西的,他现在已经受聘于店主,所以他要尽自己的本份,查案第一。
   “说不清喽,有些年头了。”掌柜托了托搭在鼻梁上的老花镜感慨的说道。
   “这个岛叫什么名字?”岳清又拿起一个耳环,是金属质感的,但不是黄金。
   “没名字,谁也不知道它的名字,也没人在意它的名字。”掌柜挥了挥手道。
   岳清哑然,什么都没问出来,不过他还是不甘心,接着又问道:“这家百年老店为什么建在这里?”虽然店主已给过他答案,但他并不满意,他想从别人的口中了解更多的信息。
   “问店主。”
  
   第二家店铺,岳清选了一个茶坊。当那飘乎不定的茉莉香味在他的鼻间穿梭时,他一下子惊呆。他害怕这种香味,每次闻到都会有事发生,他警觉的看向四周。
   “我说您怎么不喝哪,这可是上好的茉莉香茶,是特品,别的地方都买不到的。”小二有些失望的看向岳清。
   “这茉莉茶是哪来的!”岳清一把抓住了小二的手急切的问道。
   “这是从外面运来的。”小二惊惶失措的看向岳清,他被岳清的样子给吓到了。
   “不是岛上的?”岳清有些诧异。
   “当然不是,这岛上可没地方种这种东西。”小二甩开了岳清的手,将毛巾搭在肩上,一扭身走了。
   岳清低下了头,一定有事发生,一定!他有预感。
  
   没有什么收获,大家似乎都做着自己份内的事,对于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有人死于非命。
   岳清突然感觉事情很棘手,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西门雨婷!
   这个名字不知不觉从岳清的脑海中跃了出来,他又想起了早上她说的那句话。也许她知道些什么,想到此,岳清转身走回了他居住的那间二层来高的房子。
   西门雨婷正从楼上走下来。
   “你......你好!”岳清与她打招呼时有点犹豫,早上的经历让他知道尴尬的难受。
   西门雨婷停住了脚步站在楼梯上看着岳清,道:“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不招人喜欢。”虽然她说的话有些难听,但总算没有再翻白眼。
   “如果你跟我相处一下,也许会改观。”岳清给了西门雨婷一个很好的建议。
   “这个岛很漂亮,我想随便走走。”西门雨婷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下来。
   “是啊,我们既然要在这住一个月,当然要熟悉一下环境。”岳清笑了,西门雨婷除了是一个讨厌的女人之外,她还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啊——”就在岳清和西门雨婷走向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是重物坠下的声音。
   二人同时回过了头。
   疯婆的眼睛红润润的,就像是刚刚落下的夕阳,零乱的头发将她上半个身子遮住,粘粘的红液顺着她的白发流向了四周,那块阴暗没有血色的的舌头轻轻搭于唇外,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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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疯婆死了,尸体被带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岳清现在终于明白百年老店的人为什么都不知道有人死于非命的事,因为他们根本不在乎人命,死个人很平常,岳清从他们的表情中就能看出来。
   岳清本来想找个人问问,但是他们似乎都刻意的躲着他,像避瘟神一样。也许店主会知道些什么,想到此岳清决定去找店主。
   “你要去哪?”西门雨婷竟然主动跟岳清说话,这多多少少让岳清有点意外,他在呆了一下,才回应道:“我随便走走。”
   西门雨婷从嘴角处挤出一个笑容,道:“天黑了,外面可能不安全,你有时间吗?”她的暗示得到了岳清的认同,他二话没说掉头朝门口走去。
  
   天真的黑了,黑得像木炭一样,偶尔有东西飞过,那应该是鸟。
   岳清的手指尖在裤兜中磨擦着,他在考虑着以一种什么样的话韪来打破沉默。
   “应该是这条路。”西门雨婷站在岔路口时,手指指向了右边。
  岳清抬起头迟疑的看了看她,没有出声,重新低着头跟在她后面继续向前走。
   直到不能再走。
   水面微颤,略显寂静,没有生机的水丝让人一靠近就感到寒冷刺骨。他又来到了张海天杀死魏劲的地方。
  “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吗?”西门雨婷轻叹一声,伸手将自己的吹散的秀发轻梳于脑后。
   “我以为只有我看见,原来当时你也在场。”岳清用脚将地上的石子踢乱,又用脚将它们踢到了一起。
   西门雨婷诧异的看向岳清,道:“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
  岳清微微一笑,这是他来岛上听到的第一个表扬,“你怎么会在现场?”这个问题他想了一路,但怎么也没想出结果。
  “跟你一样,只是出来闲逛,迷路误打误撞走到了这里,但却没想到看到了...... ”西门雨婷知道自己不用再说下去,岳清也知道接下来是什么。
   “所以你也跟我一样误打误撞看见了那一幕。”岳清道。
   “所以我可以肯定魏劲确实死了!”西门雨婷皱起了双眉,“但是,为什么他又活了?”
   这个问题岳清已经想了一天,但理他却没有任何的结果。魏劲死了,但结果却活着,疯婆活着,但却死了,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最关键的是魏劲的死有两个目击证人,他和西门雨婷,如果一个人是眼花,那么两个人不可能是眼花。
   “还有一个问题我也想知道,”西门雨婷狐疑的看向岳清接着说道:“你身边的那个老人是谁?”
   岳清一愣,对!目击者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他怎么把那个守尸人忘了。
   “他是这个岛上的一个守尸人,他住的地方离这不远,或许我们应该过去看看,也许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岳清嘀咕着,他突然想到那张脸,那个女人,他忘了问守尸人那具失踪的女尸是谁送来的。今晚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西门雨婷看见房子的时候不禁哑然,这里能住人?虽然只是一个守尸体的人,但这也太简陋了。
   “是挺奇怪,不过他的确住在这。”岳清知道西门雨婷在怀疑,所以他肯定的回答了一句,不过他心里却感到奇怪,看来西门雨婷并没有跟踪他们到这里。
   西门雨婷不禁摇了摇头,伸手捂住了鼻子,她讨厌这股味道。
   女人都是这样的,所以岳清没有在乎西门雨婷的反应,径直走进了房子。
   “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岳清又将打火机打着,它还有火,虽然已经有些弱。
   “这里太脏了,是人住的地方吗?”西门雨婷厌恶的挥着手,似乎想把霉气全部挥掉。
   “这里不仅是人住的地方,还是尸体住的地方。”岳清白了西门雨婷一眼,他原以为她是一个沉得住气,胆大的女人,现在看来跟其她的女人也没什么分别。
  西门雨婷脸一沉,尸体住的地方?这句话听得感觉可不好,她立刻闭上了嘴。
   守尸人不在,那天晚上他是突然间消失的,而现在却根本找不到他的影子,这么晚他会去哪?
   打火机照向棺材的时候,西门雨婷下意识的往岳清的后面缩了缩。
   “不用怕,这是个空棺材。”岳清嘲笑的说不得道。
   西门雨婷撅了撅嘴,将头转向一旁,避开了岳清的目光。
   岳清不禁笑出了声,伸手一用力将棺材盖推向了一旁,随即将打火机照向里面,冲着西门雨婷说道:“睢!我说得没错吧。”他在取笑她。
   西门雨婷的眼睛慢慢地睁大,直到眼球完全突显出来,随后一声震耳欲聋的叫声穿透了房子隐入黑暗中“啊——”紧接着晕倒在地上。
   岳清没有动,甚至连个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但是他的心已经飞一了噪子眼处,一滴冷汗从他发冷的后背滴了下来。
   那本来是个空棺材。
   那里面的尸体丢了。
  可是——
   尸体又回来了。
   却是那个守尸人。
   老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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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空房,没有人住,那也就没有人会发现她,虽然如此,雅索还是无法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她贴着墙壁站在那足足有十分钟,她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深怕从哪里突然间冒出一个人来。
   雅索知道这样偷偷地潜入邻居家是一件违法的事,也知道这样做被发现的后果,但是她一定要来看看,起码她要弄清楚这间房子是否曾经有人住过。
   手电筒照过去的时候,雅索发现房门竟然是开着的。雅索有些意外,她怔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出声,难道是那个老人弄错了?可是她刚才已经在门外叫了半天没有人开门,如果是外出,房门也应该锁上,怎么想,都不可能是现在这种状况。
   进去吗?雅索在犹豫,可是她来了就是为了进去查看一番,她在想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房里没有人。一层的大厅只有简单的一些家具,沙发、茶几、桌了、椅子等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雅索围着屋里转了一圈却什么也没发现,只是......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堆满了尘土,这的确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看来那个老太太和那个女孩根本不是住在这里的,如果是这样那把钥匙也就不一定是岳清给她的,那她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引她去那家百年老店?雅索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她想不出原因。
   “吱——”
   雅索的心猛烈的跳了一下,她抬起了头急忙的四处张望。
   “吱——”
   雅索一惊,急速转过了头,声音来自她的上方,也就是这间房子的二层。
   有人!果然有人!雅索没有半点犹豫,站起身快步奔了上去。
   “是谁在那!”雅索一边晃着手中的电筒,一边低喝着。黑暗的走廊中却没有半点回音。雅索试着向前迈了一步。
   “吱——”声音突然从前方左侧响起,雅索吓得倒退了两步。
   “是不是有人?”雅索用手电筒晃了晃,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雅索心中思量:这个声音怎么会突然响起,难道是来指引她的?这个想法虽然有些荒唐,但雅索还是决定去看个究竟。
   如果不是她已经走到了跟前,如果不是她听到了那个声音,她一定发现不了这个隐藏得很秘密的狭窄走廊,她侧身紧贴着两边的墙壁缓缓地移向里面。终于蹭到尽头,雅索才发现这里还有有一道门。到底是什么样的房间,会隐藏的这么秘密?雅索感到万分奇怪。
   门是开着的,刚才的声音一定是从这道门发出的,雅索抬起手电筒照向里面,房间没有窗户,房间里的摆设也相当简单。屋子的右侧放着一个通体黝黑的柜子,有一个半人来高。上面的拉环还是那种古式的花色拉环,左侧则空空荡荡一面白墙,对面放着一个古旧的四腿木桌,桌上空无一物,房间显得很小,雅索摸索的在房子里来回的走着,无意中看到了柜子的左侧有一个凤形的标记,它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它的样子竟然跟那个死了的女人身上的凤形标记一模一样。
   “是谁!”
   雅索吓了一跳,手中的电筒掉在了地上,她哆嗦的回应道:“是我,是......”
   “原来是你啊。”对方叹了一口气,是个男人,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
   雅索一愣,难道对方认识她?她蹲下了身子,手颤抖的拾起了地上的手电筒,道:“你......”她突然发现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是谁在说话?
   “这么晚了,你有事?”
   雅索有些听不明白,听这声音对方似乎早就认识她,正当她想再次开口的时候,对方突然又讲话了。
   “你今天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为什么不说话?”
   不说话?雅索眼皮抽了一下,她已经说了好几句,对方怎么会说她不说话了?
   “你......啊——”
   惨叫声突然从某个角落里传出来,凄厉的声音让雅索几乎站不住,她捂住自己的心口,分辨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
  声音突然消失了。
   雅索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周围突然变得一片寂静,雅索摸到了门口,她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她已经准备离开这间奇怪的房子。
   “原来......是你......”
   这是雅索在离开房子时听到了的最后一句。
  
   原来是你,是指谁?那个说话的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么奇怪的话?雅索抬起了头。列车还在继续前进,穿梭在黑暗的地铁中,周围坐着的人千姿百态,各自忙着自己的事,雅索重新低下了头。
   “真漂亮。”雅索身边的男人轻轻说道,声音的高度刚好够雅索听见。
   “无缘无故的怎么想起来说这句了。”女人显然很高兴。
   “身材真棒!”男人赞赏道。
   “嗯?我的身材有点胖,你是知道的,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男人的这句话得罪了女人。
   “啊,噢,我不是在跟你说话,我是看那个广告说的。”男人尴尬的回应道。
   雅索能感觉到女人在生气,她不禁心中感到好笑,原来男人不是跟女人说话,而女人却误会了。
   误会!雅索突然明白了,那间房间,那个男人,他根本不是在跟她说话,他是在跟别人说话,而她恰巧经过了那间房子听到了那些话,难道隔壁有人?
   但雅索当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间房子已经是整个房子的最边缘,而且它也只是跟岳清的房子接在一起,而另一边却是独立的,跟哪间房子都没有接在一起,怎么可能有隔壁?既然没有隔壁,那么声音又是从哪传出来的?雅索突然感到一丝恐惧,事情似乎越来越理不出头绪。
   “给点钱好吗?”一只脏手伸了过来,雅索吓了一跳,身子靠向背椅。
   列车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一个乞丐,脏兮兮的衣服,脏兮兮的脸让人一看就有种厌恶的感觉,雅索却没有任何反应,从兜里掏出了几张零钱递到了乞丐的手里。
   “谢谢,谢谢”乞丐一边说一边将一样东西塞到了雅索的手中。
   “什么?”雅索刚想问,却发现列车停了,而乞丐一溜烟似的消失在站台上。
   雅索看向手中的东西,一封黑信!
   雅索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又是一封黑信,她的手不禁抖了起来,信掉在地上,一张照片滑了出来。
   雅索的眼睛越睁越大,她突然大叫一声冲向列车门前,不停的拍打着列车,同时高声叫嚷道:“停车!快停车!让我下去!让我下去!”
   所有的人都惊讶地望向她。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她疯了。
   雅索真的要疯了,那张照片上又是一个死人,而这回那个死人却是面朝上睁着那双迷茫的双眼,一把短刀正插在她的小腹上,那股鲜血已经染红了她腹上的衣襟,雅索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样子,她竟然是于娜!
   雅索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开往了于娜的住宅,而在车上雅索不停的拨打着于娜家的电话,她希望那张照片是假的,她希望什么事情都不要发生,她不希望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变成一具尸体,她的心已经快负荷不了这种压力了。
   在重重敲了足足有三分钟后,门终于开了,于娜探出了头,诧异的看向雅索。
   “雅索你怎么来了?”
   “于娜,你没事?”雅索意外的看向于娜。
   “我好好的能有什么事?”于娜关切的看向雅索,道:“你没事吧?进来聊。”
   雅索松了口气,原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刚才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打过电话?”于娜摸了摸头底,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我在听音乐,所以......”
  原来是虚惊一场,雅索不禁干笑了两声。
   电话铃响了起来,于娜伸手接听。
   “喂——”于娜冲着桌子指了指,那里有一杯橙汁,雅索会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拿起了橙汁喝了几口。
   “什么!你说什么!于慧死了?”于娜的脸涨得很红,她猛得站起身,带着电话掉在了地上。
   雅索惊了,于慧,对啊,她怎么忘了于娜和于慧是双胞胎姐妹,那张照片原来是妹妹于慧,她惊恐的望向于娜。
   于娜整个人都瘫在了沙发上,目光呆滞的看向雅索,口中木木地说道:“于慧被人杀了,她死了?怎么死了?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于娜突然站起身冲了出去。
   “于娜!于娜!你要去哪?”不管雅索怎么叫,于娜却头也不回的跑向楼去。
   竟然是于慧,怎么可能?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雅索瘫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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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店主的房间,从左侧的楼梯上去,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在右侧的那间房间就是。
   岳清看了一眼西门雨婷,他还是有些迟疑这么晚打扰店主是不是有些不妥。
   西门雨婷低着头,那张像是擦了厚厚地白粉的脸看起来并不好,她一直低头不语,直到站在门前,她依然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岳清轻咳一声,他想打破这死寂,“你好点了吗?”他明白她是被吓到了。
   “我想我没事。”西门雨婷不愿意表现出自己的恐惧。
   岳清点了一下头,还是伸出手敲了一下门,他明白事情不搞清楚,他们两个谁也睡不着。
   大约敲了五分钟后,门总算开了。
   店主正坐在轮椅上看着他们,她的头发看上去有些蓬松,显然是被他们叫醒的,还来不及梳理。
   “店主,我想这么晚找你,是不太合适,但我们确实有点急事想跟您说。”岳清有些抱歉的说道。
   “有事进来说吧。”店主双手挥动轮椅,倒退了几步给二人让开道。
   岳清和西门雨婷走了进去。这是西门雨婷第一次见到店主,她真的很老,这是西门雨婷的第一印象。
   “你们说吧。”店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同时看向二人,道:“你们要点吗?‘
   “不用了。“西门雨婷挥着手,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喝茶。
   “店主,我想问一下这个岛上是不是有一间破烂的房间,是放尸体的地方。”
   “有,那个房子相当破,怎么你们去那了?”店主来回看着岳清和西门雨婷。
   “是,我们没想到会走到那间房子那,我不明白那样的房子怎么会住人?”岳清确实不明白。
   “住人?”店主摇着头说道:“那种房子怎么可能住人,以前是放过尸体,但是现在那已经荒废了。”
   岳清猛得看向店主,道:“没有守尸人吗?”
   “曾经有过,不过他已经死了。”店主对于岳清的问题感到很奇怪。
   “死了?不可能,我昨天晚上见过他!”岳清立刻站起身,他相信自己绝对不是在做梦。
   “怎么可能?他的确死了,也许你见到的是别人。”店主淡笑了一下。
   也许吧,岳清想到此接着问道:“这个岛上只有一个守尸人吗?”
   “是的,只有一个。”店主肯定的说道。
   “我见到的那个人年纪很大,几乎秃顶,满脸胡子拉碴,皱纹很多......”
   “你说什么!“店主手中的茶杯突然掉在了地上。
   岳清和西门雨婷望向她。
   “你们不可能见到种样子的人,他死了,他早已死了很多年了。”店主的声音在颤。
   “啊——”西门雨婷尖叫一声,她想起了她看到的那个老人,他是死了,可是怎么可能死了好几年!
   岳清没有知声,他的脸色铁青,他在考虑了一下后才又接着问道:“他有兄弟吗?”
   “他是孤身一人。”店主的声音在颤抖。
   “昨天我们见到他,他还是活人,今天再去,他却变成了死人。”岳清看向店主,他在观察店主的表情,也许店主隐瞒了什么。
   “你是说你刚看到他的尸体?”店主问道。
   “没错,我们两个都看到了,就在刚才。”岳清吸了一口气,有些愁眉不展。
   “带我去看!”店主突然说道。
房子依旧破损的呈现在众人的面前,岳清、西门雨婷、店主、真婆、七叔全都站在那看着这所破房子。
   “房子更破了。”店主感慨的说道,同时扬起头看向岳清道:“你是在哪看到他的尸体的?”
   “里面有口棺材。”岳清伸手指了一下棺材的位置。
   “老七,你去看一下。”店主命令道。
   七叔将手中的灯笼交给真婆,自己朝着岳清指向的地方走去。
   那的确有口棺材,七叔双手用力将棺盖推开,一股霉味发了出来,七叔赶紧捂住了嘴,同时朝棺材里看去。
   大家都焦急的等待着结果,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七叔的身上。
   “什么也没有。”七叔摇了摇头说道。
   “不可能!”西门雨婷大惊,“我和他都亲眼看到的,那里刚才确实有具尸体!”
   “可事实它只是一口空棺材。”七叔掸了掸身上的衣服说道:“不信,你们过来看。”
   岳清和西门雨婷快步跑上前,二人皆愣在那里,的确没有尸体。
   “我想你们一定是看错了。”七叔斜眼看着二人道。
   “如果看错了,也不可能两个人都看错!”西门雨婷气愤的嚷道。
   “也许七叔说的对。”店主说道。
   “你是说我们两个都是瞎子!或者说我们两个一起产生了幻觉!”西门雨婷瞪着双眼冲着店主嚷道。
   岳清轻按西门雨婷的肩,他希望她能够冷静些,“那个守尸人埋在哪?我想去看看。”
   店主笑了,她的确没有选错人,他是名侦探,所以他想事情会周密些。“好,我们现在就去看。”
  
   那是一片坟地,位于岛的西侧,地上零零散散的插着各种各样的木牌,它们分别散落在各种高度的土包上。
   “这里埋的都是百年老店的人。”店主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明一下。
   “哪个是他的?”岳清单刀直入,他不想浪费时间。
   店主看了岳清一眼,没有出场,伸手指向左侧的一个木牌,是那个。
   西门雨婷缩着身子,她可不喜欢这种地方。岳清则向前迈步在绕过了几个坟头时终于找到了那个木牌。
   老五之墓。
   “他没有名字吗?”岳清问道。
   “也许曾经有过,但是没有人记住。”店主道。
   “我想挖开看看。”
   岳清的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员都感到震惊。
   “小伙子,难道你不知道死人已死,不能打扰的道理吗!”连一向温和的真婆都有些看不过岳清的做法。
   岳清却从旁边找了一个扁平的木棍,开始挖着那个土坡。
   “岳清,你在干什么!”七叔刚要上前制止,却被店主拦住,“让他挖。”
   “店主......”七叔没想到店主竟然同意岳清的胡闹。
   “他既然怀疑,就让他看,有这么多人在场,大家都可以做个证明。”店主的语调冰冷如雪,显然对岳清有些不满。
   岳清也不去理会,仍然埋头挖着,直到木头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岳清扔下了木棍,用手轻扒着面前的泥土,那股味道很难形容,让人头疼。
   白骨露出来的时候,岳清终于住了手,这里的确埋着死人,而且也确实死了很多年。
   “我想现在你满意了,麻烦你把土再埋回去。”店主冷笑,她冲着真婆和七叔说道:“给他留一下灯笼,我们先走。”
   “是!”七叔将一个灯笼放在了地上。
   西门雨婷在走了几步后还是转过身,拾起地上的灯笼走到了岳清的身边,虽然她很讨厌这里,但她和他毕竟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
   “谢谢。”岳清给了西门雨婷一个诚恳的笑容。
   西门雨婷勉强的笑了一下,道:“也许我们真的看花了。”现在连她也不能肯定了。
   “你真相信这里埋着的就是那个守尸人?”岳清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让西门雨婷感到有些困惑。
   “你的意思是......”
   “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也许死了的是守尸人,而那个活着的根本不是。”
   “那他为什么还自称守尸人。”
   “我在想......”岳清将目光望向远方,喃喃自语道:“这也许是个阴谋!”
   “阴谋!”西门雨婷大惊失色:“是什么阴谋,谁是背后主使?”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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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
   谁又能知道?
   岳清疲倦的躺在床上,睁着有些佣懒的眼睛望向天花板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真婆和七叔看起来应该是店主最信任的人。疯婆神神叨叨的确实像是精神有些问题。张海天明明杀死了魏劲,但魏劲却好好地坐在那里,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守尸人......他死了,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么他和西门雨婷见到的那个所谓的守尸人有可能就是另一个人装扮而成。西门雨婷又是什么身份还有余曼和那个叫温喜喜的小女孩,她们为什么也会来到这里,难道真的就是来旅游渡假,岳清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在打了一个哈欠后,岳清准备洗个热水澡睡觉,在准备起身的时候他揉了揉太阳穴。
  咦?
   岳清的眼前突然一亮,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屋子的中间,仰起头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那块天花板,突然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岳清转身搬了一把椅子,将它放在他刚才站着的地方,一迈腿站了上去。伸出双手用力的推了推那块天花板。
   果然是松的。
   岳清再一用力,天花板被轻轻地取了下来。探头向里望去,里面却是漆黑一片。看来要爬进去才能知道这条通道是通到什么地方的。
   岳清很庆幸自己拥有异于常人的观察能力,才会发现这块颜色特别的天花板,它显得过于干净,如果不是有人经常动它,那么它一定像其它的天花板一样微微发黄。为什么有人会动它,那一定是它隐藏着什么,所以岳清就上手去取下了那块天花板,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当他将两把椅子落在一起,费事的钻入那块狭小的空间时,他就知道他又有了新的发现。他弯着腰,低着头利用胳膊和膝盖上的劲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着身子,这里实在有些憋闷,而且太黑了。
   不过还是有一星点光亮,那是来自于一个食指般粗的窟窿眼,岳清凑上前将右眼对准了那个窟窿眼。
   是余曼。
   她在干什么?
   岳清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她正跪在地上,脑袋扎进床底找着什么,似乎很着急,紧接着又猛得站起身围着房子转了几圈。
   她在找什么?
   “他*的!”余曼凶狠地骂了一句,一屁股的坐在了床上,翘起了二郎腿,同时伸手已经衣服口袋中取出了一根烟点上了。
   这是余曼?岳清意外,他认识的余曼老实中带着点傻气,完全就是一个中年妇女形象,但绝对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她是装的!
   岳清不禁冷笑,她装得还真像,骗了所有的人,还包括他,看来她来这里也是有目的的,她到底为了什么?岳清想到此不禁又皱了皱眉头。
   余曼将拖鞋抛得远远的,自己则一个侧向钻上了床,看来她是准备睡觉了。
   岳清又挪动了一下身子,继续向前爬行,他相信紧接着就是温喜喜的房间。
   果然同样有一个窟窿,岳清将右眼凑了上去。
   灯是亮着的,可是人却不见了。
   这小姑娘大晚上不老老实实在房间待着,跑哪去了?
   人既然不在房间,那也没有什么可看的,岳清又继续向前走,下面应该是西门雨婷。
   虽然说他和西门雨婷一起经历了一些事,可是在他看来西门雨婷的问题似乎更大。她虽然外表冷冰冰,可本人却对这里的一切充满好奇,似乎也在暗中调查着这里的一切,看来这些人都不是一般人,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想到此,岳清凑近了窟窿眼。
   原来温喜喜在这。
   “喜喜,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西门雨婷坐在床头一脸柔情的对温喜喜说道。
   “你觉得张海天这个人有问题吗?”温喜喜的这句话不仅让西门雨婷感到吃惊,更让岳清感到震惊。
   “你......什么意思?”西门雨婷在没明白温喜喜的话之前,她不敢多言。
   温喜喜只是嫣然一笑,接着说道:“魏劲应该是个死人,可他今天早上还是活生生的坐在了我们的面前跟我一起吃着早餐,你心里一定吓了一跳吧。”
   温喜喜说的没错,虽然西门雨婷表面上装得很正常,心里却已经为之一震。
   “岳清吓得更厉害,连早餐都没吃好。”温喜喜接着说道。
   岳清的脑袋差点碰到了房顶,他赶紧老老实实的缩起了身子。心中却不禁在想:这个小姑娘太不简单了。
   “你怎么这么说。”西门雨婷指着温喜喜失语道,她突然发现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太高深莫测了。
   “因为我亲眼看到了你们所看到的事情,张海天的确将魏劲踢下了水,而那个守尸人的确存在。”温喜喜轻轻地说道。
   第三个人证明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只是让他感到惭愧的是,他竟然谁都没看到,唉,他在心中不禁轻叹一声。
   “原来你也看到了。”西门雨婷终于恢复了正常,抬眼望着温喜喜道:“你还看到了什么?”
   “我的确又看到了一些东西。”温喜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盯在了西门雨婷的脸上。
   西门雨婷的眼皮在跳,她的右嘴角向上抽了一下,低声说道:“你看到了什么?”
   岳清的心紧了一下,他在海边的事情西门雨婷全都知道,可是他在那间房子里与守尸人聊天的事,她却一点也不知道,那段时间她却去哪了?这也是岳清想要知道的事情。
   “我看到了你在跟疯婆说话。”温喜喜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岳清又是一震。
   西门雨婷笑了,她接着说道:“你也听到我们说什么了?”
   “没有,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温喜喜的脸始终保持着平静。
   “喜喜,你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我只是碰到了疯婆,所以就聊两句,你也知道她是个疯子,所以也没聊什么,我也就走了。”温喜喜的脸上又现出了柔情。
   “疯婆死了。”温喜喜突然变得很伤心,“虽然我没有跟她说过话,但是我却感到很难过,所以想来你这里问问,看有没有线索,既然你这也没有,那我先回去了。”温喜喜说着说着,真的有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喜喜,疯婆死了,我心情也不好,不过她是个疯子,有时候做的事是我们常人无法能理解的,也许她只是不小心冲出了二楼的护栏摔了下来。”西门雨婷轻声说道。
   “你觉得摔死的人舌头会伸出来吗?”温喜喜突然问道。
   西门雨婷一愣,竟然答不上这句话。
   岳清不得不佩服这个不女孩,她不仅聪明,而且观察力很强。疯婆的确不是摔死的,这一点岳清早就看出来了。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房睡觉了。”温喜喜站起了身,西门雨婷紧跟着她的身后:“我送你。”
   温喜喜微微一笑,推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时候,西门雨婷转过了身,她紧紧地咬住下嘴唇,双目中露出一种诡异的神情,她突然拿起桌上的那把水果刀一下子抛了出去。
   水果刀稳稳地扎在了墙上。
   岳清倒吸了一口冷气,西门雨婷竟然会有这么好的身手!她一定受过专业的训练!正在岳清惊讶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很小,来自于左方。岳清趴下了身子,他不想引起对方的注意。
   一块天花板又被取了下去,一只手伸进了岳清待着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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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根手指死死地抠住了边沿,一个瘦长的脑袋缓缓地升了起来。岳清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
  张海天终于爬进了通道里,这里很黑,他一钻进来就顺着另一个方向往外爬。岳清不禁松了口气,还好,张海天没有往他这爬,否则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应付他。但是——
   他怎么知道这个通道的?而且他似乎很熟,毫不犹豫的就判断出准确的方向,难道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通道?
   岳清咬紧了牙关,弯着身子小心谨慎的跟在张海天的后面,他要弄清楚张海天要做什么?这个通道最终会通向哪。
   通道幽长,空气中弥漫着尘味,岳清几次都差点打出喷嚏,好在都克制住了。终于,张海天停了下来,岳清立刻轻轻地浮下了身子。
   张海天回头看了看,他看起来很谨慎,岳清庆幸自己没有跟得太近,而且及时的低下了身子。
   张海天伸手推开了面前的方形木门,一股清新的空气立刻钻进了通道,岳清总算感到了一种清爽,他知道这个通道已经到了尽头。
   当岳清钻出那道门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低矮的小山坡,他就是从这个山坡的一角钻出来的,到哪了?这完全是个陌生的环境。岳清也顾不上观察四周的环境,紧紧地盯着张海天远去的背影,这回他可不能再让张海天跑了。
   这条跑是通向哪里的,岳清不清楚,这个岛上的一切他并不熟悉,所以感到陌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张海天怎么会清楚,难道他来过这里?或者说是他根本就是这个岛上的人!也许不止他一个,与他同来的还有四个人,这四个人看上去都有问题,也许他们都有各自的目的。
   咦?这条路......岳清发现自己在跟着张海天左拐右拐竟然来到了一条熟悉的路上,而且他紧接着就看到了那间房子。
   又是那间又破又烂的房子,岳清赶紧躲在了一口树后,张海天在这个时候回过头四下看了看,在确定了周围没有人的时候,张海天打开了手中的电筒。一道微弱的光亮射了出来,足可以让岳清看清张海天的动作。
   他正在打棺材盖,然后他伸出双手从棺材里抱出了一具尸体......
   岳清差点叫出声,那具尸体竟然就是守尸人!
   张海天从身上拿出了一块灰色的口袋,将尸体塞了进去,扛在肩上,转过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岳清没有去过那个方向,但是守尸人的尸体突然又出现了,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岳清一时半会儿竟然反应不过来。
   岳清弯着腰小心翼翼地继续跟踪着张海天,穿过一片丛林,来到了一个较高的土坡上,张海天再次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
   岳清明白目的地就要到了。
   果然翻过山坡岳清就看到了一个荒废的......面前只有一片废墟,零乱的石块胡乱的横倒在地上,破烂的墙壁已经没有了房顶支撑,残缺不全的长廊强撑在岳清的面前,还有一条蜿蜒腐朽的长廊通向这个废墟,这就是张海天要来的地方。
   岳清苦笑一声,没有犹豫走进了那岌岌可危的长廊,也许某一个柱子突然倒蹋,刚好砸在他的身上,那么他的这条小命可就完了。不过他现在也顾不得考虑这些了,既然张海天选择走这条路,那么他如果想知道原因,就必须跟下去。
   在转进一个废弃的墙壁后。张海天终于停了下来,将尸体放在了地上,岳清则站在墙外透过破烂的墙缝谨慎的望向里面,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张海天的动作。
  在他的身旁有两个半人来高的方形玻璃柜,一个是空的,一个......岳清瞪大了眼睛,他又看到了那个女人,她的整个身子被围在了那个半人来高的方形玻璃里,样子狰狞吓人却又凄楚可怜,长发散乱的贴在厚实的玻璃上,她身上穿着一件淡灰色的套裙,她的双手交叉着贴在玻璃上,岳清突然发现她的右手小指似乎有些异常短小,不,是少了一截。
   她竟然在这里?岳清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他记着自己是刚到这个岛的时候看到了这个女人,然后他就被打晕了,然后......他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还在岸上等着他,就好像那三天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直想不明白,但是他现在可以确定一点,他们都在说谎,至于为什么他们要撒这个谎,他想不明白。而且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张海天要将她藏这里?还有那个守尸人,如果他是假扮的,可为什么还是被杀了,为什么又是被张海天藏在这里?岳清只感觉大脑昏沉沉的,一个个问题来得太快,就像麻绳一样越拧事情越多,一切似乎都错综复杂,理不出头绪。岳清只得耐心的看下去。
  张海天将口袋解开,弯下身将守尸人的尸体从口袋中用力的拖了出来,扔在满是沙土的地上,随后又将那个空着的玻璃柜侧面的一块玻璃横着打开,将守尸人的尸体硬生生地塞了进去,就像往被子里塞棉絮一样,轻松而正常,然后再将玻璃门紧紧地关上。岳清想吐,眼前所发生的事情让他的胃感到极其不舒服。
  当岳清再次看透过墙缝看向里面的时候,他发现张海天的手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样东西。岳清换了一个角度,才终于看清了那样东西,是一个烟花炮竹,只见张海天将烟花拿在手中,用打火机点燃,然后高举过头,五彩的烟花立刻腾空而起在黑暗的天空中分散出漂亮的形状,夜空在这一瞬间被照得格外亮丽。
   只是这一下,张海天就赶紧将烟花头朝下塞在了地上的沙堆中,同时用脚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下,烟花熄灭的时候,岳清看到了张海天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在半夜向天空放出一股烟花,而且只是一股,他很谨慎似乎深怕被别人发现,但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
  岳清突然明白了,张海天是在发信号!
  可是他是在发给谁?
  
   店主扬起头透过窗户望向外面的夜空,冷冷地说道:“真婆,你看到了?”
  “看到了。”真婆轻叹了一声道。
   “你猜会是谁放的烟花?”店主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我想不出来。”真婆为难的说产
   “那你能想出来为什么会有人在那个方向放烟花吗?”店主继续问道。
   “这......”真婆想不出来,“真是奇怪,也不是什么节日,大晚上放烟花,而且只放了一股就没了,如果不是我们正好站在窗户这,根本就不会看到,这事情真是奇怪。”
  “我想如果没猜错的话......”店主冷笑一声道:“接下来会有好戏看了。”
   “您是说背后的那个人该出场了?”真婆道。
   店主笑了,她用一种很奇怪的语调说道:“终于要开始了,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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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根手指死死地抠住了边沿,一个瘦长的脑袋缓缓地升了起来。岳清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
  张海天终于爬进了通道里,这里很黑,他一钻进来就顺着另一个方向往外爬。岳清不禁松了口气,还好,张海天没有往他这爬,否则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应付他。但是——
   他怎么知道这个通道的?而且他似乎很熟,毫不犹豫的就判断出准确的方向,难道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通道?
   岳清咬紧了牙关,弯着身子小心谨慎的跟在张海天的后面,他要弄清楚张海天要做什么?这个通道最终会通向哪。
   通道幽长,空气中弥漫着尘味,岳清几次都差点打出喷嚏,好在都克制住了。终于,张海天停了下来,岳清立刻轻轻地浮下了身子。
   张海天回头看了看,他看起来很谨慎,岳清庆幸自己没有跟得太近,而且及时的低下了身子。
   张海天伸手推开了面前的方形木门,一股清新的空气立刻钻进了通道,岳清总算感到了一种清爽,他知道这个通道已经到了尽头。
   当岳清钻出那道门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低矮的小山坡,他就是从这个山坡的一角钻出来的,到哪了?这完全是个陌生的环境。岳清也顾不上观察四周的环境,紧紧地盯着张海天远去的背影,这回他可不能再让张海天跑了。
   这条跑是通向哪里的,岳清不清楚,这个岛上的一切他并不熟悉,所以感到陌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张海天怎么会清楚,难道他来过这里?或者说是他根本就是这个岛上的人!也许不止他一个,与他同来的还有四个人,这四个人看上去都有问题,也许他们都有各自的目的。
   咦?这条路......岳清发现自己在跟着张海天左拐右拐竟然来到了一条熟悉的路上,而且他紧接着就看到了那间房子。
   又是那间又破又烂的房子,岳清赶紧躲在了一口树后,张海天在这个时候回过头四下看了看,在确定了周围没有人的时候,张海天打开了手中的电筒。一道微弱的光亮射了出来,足可以让岳清看清张海天的动作。
   他正在打棺材盖,然后他伸出双手从棺材里抱出了一具尸体......
   岳清差点叫出声,那具尸体竟然就是守尸人!
   张海天从身上拿出了一块灰色的口袋,将尸体塞了进去,扛在肩上,转过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岳清没有去过那个方向,但是守尸人的尸体突然又出现了,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岳清一时半会儿竟然反应不过来。
   岳清弯着腰小心翼翼地继续跟踪着张海天,穿过一片丛林,来到了一个较高的土坡上,张海天再次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
   岳清明白目的地就要到了。
   果然翻过山坡岳清就看到了一个荒废的......面前只有一片废墟,零乱的石块胡乱的横倒在地上,破烂的墙壁已经没有了房顶支撑,残缺不全的长廊强撑在岳清的面前,还有一条蜿蜒腐朽的长廊通向这个废墟,这就是张海天要来的地方。
   岳清苦笑一声,没有犹豫走进了那岌岌可危的长廊,也许某一个柱子突然倒蹋,刚好砸在他的身上,那么他的这条小命可就完了。不过他现在也顾不得考虑这些了,既然张海天选择走这条路,那么他如果想知道原因,就必须跟下去。
   在转进一个废弃的墙壁后。张海天终于停了下来,将尸体放在了地上,岳清则站在墙外透过破烂的墙缝谨慎的望向里面,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张海天的动作。
  在他的身旁有两个半人来高的方形玻璃柜,一个是空的,一个......岳清瞪大了眼睛,他又看到了那个女人,她的整个身子被围在了那个半人来高的方形玻璃里,样子狰狞吓人却又凄楚可怜,长发散乱的贴在厚实的玻璃上,她身上穿着一件淡灰色的套裙,她的双手交叉着贴在玻璃上,岳清突然发现她的右手小指似乎有些异常短小,不,是少了一截。
   她竟然在这里?岳清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他记着自己是刚到这个岛的时候看到了这个女人,然后他就被打晕了,然后......他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还在岸上等着他,就好像那三天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直想不明白,但是他现在可以确定一点,他们都在说谎,至于为什么他们要撒这个谎,他想不明白。而且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张海天要将她藏这里?还有那个守尸人,如果他是假扮的,可为什么还是被杀了,为什么又是被张海天藏在这里?岳清只感觉大脑昏沉沉的,一个个问题来得太快,就像麻绳一样越拧事情越多,一切似乎都错综复杂,理不出头绪。岳清只得耐心的看下去。
  张海天将口袋解开,弯下身将守尸人的尸体从口袋中用力的拖了出来,扔在满是沙土的地上,随后又将那个空着的玻璃柜侧面的一块玻璃横着打开,将守尸人的尸体硬生生地塞了进去,就像往被子里塞棉絮一样,轻松而正常,然后再将玻璃门紧紧地关上。岳清想吐,眼前所发生的事情让他的胃感到极其不舒服。
  当岳清再次看透过墙缝看向里面的时候,他发现张海天的手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样东西。岳清换了一个角度,才终于看清了那样东西,是一个烟花炮竹,只见张海天将烟花拿在手中,用打火机点燃,然后高举过头,五彩的烟花立刻腾空而起在黑暗的天空中分散出漂亮的形状,夜空在这一瞬间被照得格外亮丽。
   只是这一下,张海天就赶紧将烟花头朝下塞在了地上的沙堆中,同时用脚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下,烟花熄灭的时候,岳清看到了张海天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在半夜向天空放出一股烟花,而且只是一股,他很谨慎似乎深怕被别人发现,但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
  岳清突然明白了,张海天是在发信号!
  可是他是在发给谁?
  
   店主扬起头透过窗户望向外面的夜空,冷冷地说道:“真婆,你看到了?”
  “看到了。”真婆轻叹了一声道。
   “你猜会是谁放的烟花?”店主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我想不出来。”真婆为难的说产
   “那你能想出来为什么会有人在那个方向放烟花吗?”店主继续问道。
   “这......”真婆想不出来,“真是奇怪,也不是什么节日,大晚上放烟花,而且只放了一股就没了,如果不是我们正好站在窗户这,根本就不会看到,这事情真是奇怪。”
  “我想如果没猜错的话......”店主冷笑一声道:“接下来会有好戏看了。”
   “您是说背后的那个人该出场了?”真婆道。
   店主笑了,她用一种很奇怪的语调说道:“终于要开始了,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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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今天算是一个晴朗的日子,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茶馆的小二拆开了门板,打开了店门,这是他每天早上必做的工作,今天也不例外,只是当一个黑色的东西突然从他的头顶上飘了下来时,他拿着门板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只是一封黑信。小二伸手拾起了那封信,上面印有百年老店字样。
   “谁这么不小心把信封丢在这了。”小二随便的叨唠了两句,这是百年老店的信封,他是百年老店的人,当然认识这个信封,他随手将信封扔到了桌子上。
   一张照片掉了出来,正好掉在了小二的脚旁,小二弯下身拾起了那张照片。
   “啊——”
  
   店主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不想再看面前的场景,她无力的说道:“真婆推我走。”
   “是。”真婆伸手握住了轮椅转了个弯推出了茶馆,在经过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岳清。
   “出了什么事?”岳清一早就听到外面嘈嘈嚷嚷的,所以他赶紧跑下了楼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自己看吧。”店主冷着脸看着岳清。
   岳清走进了茶馆,扒开围观的人群径直走到了跟前,他的血液突然僵在了那里。
   小二歪着脑袋躺在了桌子上,他的眼睛还在看着这个世界,只是他的脖子上插着一个破碎的茶杯,血已经将它染成了红色。小二的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信封,岳清打开它的时候,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照片,而照片上的小二与现在的小二是一模一样。
  
   今天算是一个多云的天气,所以夜晚的天空没有多少星星来点缀,显得多少有些苍凉。
   首饰店的掌柜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段挨个的细数着他所拥有的那些金银珠宝,甚至都要用专用的布料去擦拭它们,他爱它们,甚至超过自己的生命。
   就在他擦拭完首饰,准备将首饰放进首饰盒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封黑色的信封,它不知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放在了首饰盒的里面。
   “这是谁这么大意,把信封丢到了这里。”掌柜拿起了信封,黑色的信封让他有种亲切感,他知道它的用途,只是他不知道它如何跑到了这里。当他的手指触及到信封的时候,他感觉到里面有一样薄薄的东西,他的心下意识的紧了一下,会不会是照片?他想到了茶馆里的小二,他死的时候就拿着一个黑色的信封,掌柜猛得将信封扔在了地上,他不要看,他不要成为下一个小二,他匆忙的将首饰扔进了首饰盒,快速的将门板立好,他要马上离开这里,也许睡一觉,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店主的手狠狠地砸向轮椅的把手,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出声,大家似乎商量好了都保持着难得的沉静,而目光则集中在前方。
   岳清捂住了嘴,他感到心中有些难过,虽然他这一生看到了太多的死人,太多的尸体,但是当他再次看到掌柜的尸体时,他确实感到了难过。
   正如那张照片上所描述的,掌柜的嘴里塞满了珠满,也许他的肚子里有更多的珠宝,他就这样被自己喜爱的珠宝给活活撑死了,岳清不想再看下去,他转身离开了。
  
   “你在这里也待了几天了,有没有查出点什么?”店主冷漠的话语让真婆打了一个哆嗦,她有些同情的望向岳清,而岳清此刻却在抽烟。
   “我想有些事情,我应该告诉您。”岳清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他打算告诉店主一些事情。
   “说吧。”店主仍然冷着那张脸。
   “您前两天晚上有没有看到什么?”岳清担心店主没明白他的意思,又追加了一句道:“我的意思是有没有看到烟花之类的东西。”
   真婆的双手紧紧地交叉在一起置于腹前,她显得有些紧张,但是她不敢搭话,只得望向店主。
   “烟花?又不是过节,放什么烟花,谁又会大晚上放烟花。”店主冷笑了一下。

  岳清看了一眼真婆,接着说道:“好,这个问题我们先不谈。”岳清将烧尽的烟头扔在了地上,用脚使劲的碾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刚来到这个岛的时候,在水边我看到了一个女人。”
   “是谁?”店主喝了一杯茶,继续聆听着岳清的话。
   “我不知道,不过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个死人。”
   店主抬起了头,道:“什么!你见到了一个死的女人?”
   “是的,她的尸体就在水里,我想她是被放在一个半人高的玻璃柜里沉在水里,而我刚好看到了她的脸。”
   “告诉我她长什么样子。”店主的脸更加阴沉了,她直直地盯着岳清。
   真婆屏住了呼吸,她也在等着岳清的描述。
   “她有一张白得吓人的脸,她的五官很清晰,她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如果是活着的话,我相信那双眼睛一定很漂亮。”岳清重新点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才又继续说道:“她的嘴唇很薄,如果她闭上嘴的话,那么也算是樱桃小嘴了。她的头发......应该算是长发。对了,她的右手小指似乎少了一截。”
   “啊——”真婆叫出了声,她的面部表情夸张的扭曲在一起。
   店主突然从轮椅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的脸色惨白,样子非常吓人。
   岳清和真婆同时冲了上去。
   “店主!店主!您怎么了?怎么了?”真婆着急的嚷道。
   “她没事,只是突然气闷晕倒了。”岳清扶住了店主的头,在她的人中处按了几下,店主在呼了一口气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好了,她没事了。”岳清安慰着真婆。
   真婆松了一口气。
   “店主,您这是怎么了?”岳清没有想到店主在听完他的描述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一滴眼泪突然从店的眼眶中滑了下来。
   岳清不禁心中一震。
   “她是我女儿。”
   “什么!”岳清真的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了,那个死了的女人竟然是......
   “不可能!不会是她。”店主又突然坐了起来,面上的表情恢复了平静道:“她一直在国外念书,这段时间就没有回到过岛上,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不是,不是她。”
   “是啊,小姐一直没回来过这里,不可能是她,我怎么也糊涂了。”真婆也恍然大悟。
  岳清糊涂了,他看向店主和真婆说道:“你们的意思是那个女人可能是另外一个人?”
   “是的,不可能是小姐,她真的一直没有回来过。”真婆说道。
   “那她是谁?”
   “这......”岳清的这句话把真婆问住了,她在这个岛上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竟然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哪个人是长这个样子的。
   “你是侦探,你一定能查出来,我等着你来告诉我。”店主坚定的说道。
   岳清沉默了,这里的一切事情都是那么的复杂,他非旦没有理出头绪,相反事情却越来越复杂,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你没有信心?”店主看出了岳清的心思。
   岳清抬起了头,在对上店主冷漠的目光时,说道:“我不会是第十个人。”说完,他站起身走了。
   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岳清停下了脚步。刚才他提到烟花的时候,从真婆的反应可以看出她们那天晚上一定看到了,但是她们为什么不承认,看来店主还不信任他。想到此,岳清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店主的房间,转身走下了楼梯,他会证明给她看的。
   “店主,我知道那不是小姐。”真婆轻轻地说道。
   店主点了点头。
   “但是店主我们那天晚上明明看到了烟花,您刚才却为什么不承认。”真婆感到不解。
   “真婆,这几天百年老店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对吗?”店主轻轻地说道。
   “是的,接二连三的在发生事情。”真婆感到难过。
   “你知道谁是幕后主使吗?”店主接着问道。
   “不知道。”真婆说的是实话。
   “在这个岛上,你应该信任谁?”
   “信任您,还有......”真婆突然顿住了,信任谁?是啊,应该信任谁?她答不出来。
   “谁都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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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于娜还在哭泣,声音颤抖的几乎找不到频率。
   雅索一直低着头,手中紧紧地握住一杯水,她理解于娜的心情,可她却找不出半点话来安慰她。这件事实在太突然了,突然得连雅索都感到说不出的惶恐。
   “于娜......”雅索还是决定先打破这沉静,“于慧她......是怎么死的?”雅索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问这句话,但是她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必须问清楚。
   于娜望着雅索,她的眼睛红通通的,布满血丝,厚肿的眼皮使她看上去很萎弥,她没有出声,只是伤心的看着雅索。
   “于娜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我理解,当初知道岳清死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感觉。”雅索将手里紧握的水杯递给了于娜,“你也喝点水吧。”
   “雅索......”于娜终于肯出声了,雅索总算松口气,“怎么会这样哪?于慧好端端的怎么会死?”
   “也许是个意外。”雅索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安慰于娜。
   “意外?怎么可能,于慧是被人用刀刺死的!”于娜激动的站起了身大声嚷道。
   雅索呆住了,刀,她又想起了那张照片,她低下了头喃喃自语道:“刀是插进她的腹中?”
   “什么?雅索你怎么知道刀是插进她的小腹,你没有去现场看过啊,”于娜对于雅索的这句话感到非常的意外。
   “我......”雅索看着于娜脸上狐疑的目光,终于下决心将自己所经历的事情说出来。
  
   当雅索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于娜的时候,于娜的嘴巴始终没有闭上。
   “我知道这些事情一时半会难以让你相信,但这的确是事实。”雅索又强调了一句。
   “上次你在电话里跟我提到,我还以为是你压力太大造成了幻觉,看来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可这些跟于慧有什么关系?”于娜还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我也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跟岳清有关系,至于于慧,我也不清楚,我原以为那是你。”雅索伸手托住了前额,她感到头痛。
   于娜终于停止了抽涕,她挨着雅索坐了下来,“看来事情确实有些奇怪,你刚才提到的百年老店就在岳清的家里是吗?”
   雅索微微的点了点头。
   “还有邻居家,那房真是空的?真的听到有人说话?”于娜还是想再让雅索证明一次。
   “没错,是真的。”雅索又强调了一遍,她能理解于娜的反应,如果不是她亲身经历,她也会对这些事情产生疑问。
   “这件事情现在也关系到了我,于慧死了,我想我也被卷了进来,所以我要跟你一起查这件事情。“于娜紧紧地握住了雅索的手,诚恳的说道:“带我去看看你说的那个百年老店和那个邻居的空房子。”
   雅索在犹豫,那个百年老店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连警察都找不到,她又怎么来证实给于娜看哪?不过还有那间邻居的空房子,那个房子绝对不会凭空消失。想到此,雅索肯定的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就去。”
  
   正如雅索所料,那家百年老店入口根本就找不到了,不管她将浴缸砸得如何粉碎,那底下也只是实实在在的地面,没有任何其它的迹象。这让雅索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倒是于娜看起来平静得多,“雅索,没关系,我相信你,我记得你还提到过邻居的房子,我们再潜进去看看。”
   雅索对于朋友的如此信任感到了异常的安慰,她紧握于娜的手说道:“对,那间房子是不可能消失的,我们现在就潜进去。”
  
   天快黑了,一朵乌乎乎的黑云将半个弯月遮住了,没有星星,也许明天是一个不太好的天气。
   好不容易翻过那道墙,雅索总算松了口气,房子是不可能消失的,所以它正完好的立在那里。
   于娜快步走到门前,回头看了一眼雅索,伸手在门上试着敲了敲,房子里一片黑暗,看上去的确没人住。
   “咦?我记着这门是开着的。”雅索看着紧闭的门感到有些意外,上回她来的时候,这个门是开着的。
   “我们先不要管这个了,看怎么想办法进去。”于娜挨个的推着窗户,也许会有扇窗户刚好开着。
   雅索只得将手中的电筒照向窗户。
   也许她们是幸运的,在看到最后一扇窗户的时候,她们两个人的眼睛同时亮了,那扇窗户没锁。
   在穿过窗户跳进房里的时候,雅索看到这里的一切跟她上回来没有任何的变化,看来这里的确没有人住过,也根本没有人来过。
   “你看!的确是个空房,没人住。”雅索轻轻地说道。
   “嗯。”于娜点了点头,道:“你说的那间有凤形标记的房间在哪?”
   “在二层。”雅索将电手筒照向二层。
   “我们现在就去看看,看还有人说话没有。”于娜拉着雅索小心翼翼的走向楼梯。
   “在这边。”雅索在走向二层的时候,伸手指向了左边。
   于娜紧紧地靠拄了雅索。
   雅索能感觉到她的紧张,所以低声说了一句:“没事,我们两个人,我上回一个人来都没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听到有人说话。”
   于娜迟缓地点了点头,她的手指还是紧紧地抠住雅索的手腕。
   二人轻轻地慢慢地走到了雅索所指的角落,她记着那里有一个隐蔽的走廊,狭小的只能一个人侧着身走过去。但是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堵墙,就好像那个狭窄的走廊从来没有存在过。
   “这......”雅索哑然。
   “雅索,在哪?”于娜还在左看右看。
   “本来就在这。”雅索伸手摸着面前的墙壁,甚至用手指在墙壁上用力的拍了两下,它的确是实的。
   “雅索,你是不是记错了?”于娜看向身后,这种做贼的感觉很糟糕,让她心中时刻感到不安。
   “我不会记错的,就是这里,肯定是这里。”雅索有些激动。
   于娜没有办法,跟着雅索在墙壁上用力的敲着,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这堵墙的确很坚实。
   “雅索,我想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吧。”于娜望着雅索有些失控的情绪又开始为她担心了。
   “你不相信我吗?”雅索痛苦的说道,她从于娜的表情中又看出了那种担心,她知道于娜一定以为她是伤心过度产生了幻觉。
   “雅索,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我想我们应该先离开,然后再做打算。”于娜用力的抓住了雅索的胳膊劝说道。
   雅索妥协了,她没有办法再说服于娜,她感到精疲力尽,她太累了,她不想再解释什么了。
  
   于娜走了,在走的时候她又看到了于娜脸上的担心,她知道她一定以为她是个疯子,她只能苦笑,因为她根本无法证实任何事情。她瘫坐在沙发上,看着那高高的房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也许她真的疯了。
   “吱——”
   雅索的心跳了一下。
   “吱——”
   的确是听到了声音,而不是幻觉,而且那个声音是从浴室里发出来的。

TOP

24
  
   还是那个密道,还是那个楼梯,还是那座大门,还是那个招牌——百年老店。
   它又出现了,那把钥匙完好的插在锁里,就仿佛刚刚开启一样。
   雅索抿了抿自己干燥的嘴唇,呆呆地站在那里,她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警察和于娜都找不到这个密道,而每次她单独相处的时候,这个密道却又神奇般的出现?雅索又想起了那个死了的女人。她还在吗?也许应该进去看看。
   将门推开一道缝的时候,雅索又闻到了那股潮湿的味道,她不得不皱了皱眉。
   手电筒照向地面的时候,雅索清楚的看到了厚厚的尘土。这种隐蔽的地方本来有尘土是件很正常的事,但是雅索来过,来过就必定有脚印,可是现在却一个脚印也没有留下。
  雅索停下了脚步,她的心突然飘了一下,难道有人将脚印给盖住了?是谁?又为什么要这么做?雅索想不明白,她也懒得去想,将手中的手电筒照向了楼梯。上回她是从左侧楼梯上去的,这次她决定走上右侧的楼梯看一看。
   上了二层,也有一个狭长的走廊,两边各自相对应的有几间房子,雅索小心谨慎的推开每一间房子看了看,不外乎是一些日用的衣服之类的东西,只不过岁月太久远,这些东西都已经变成了不值钱的垃圾,堆在某个角落,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另外还有一些生活上的必需品,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其它有价值的线索。
   雅索重新走下了楼梯,眼光同时望向了西边的楼梯。她的脚停了下来,她知道那个楼梯上面有一间特殊的房间,而那个第一张照片上的女人就躲在那里。她怎么会在那?那间房里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干尸?雅索的脚不自觉得朝西边走去。
   在鼓起勇气终于推开那扇门的时候,雅索明显的感觉到一股阴凉之气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的搓了搓手。
  味道依旧浓烈,雅索缓步走向了床铺最里端,她就是在那里发现的那个女人。可是......女人不见了。
   雅索扶住了脑袋,她感到头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的这一切诡异莫测,一点头绪都理不出来,反而越来越乱,有点伤脑筋,还有面前的这些干尸怎么会整整齐齐的并肩死在床上?它们是怎么死的?
   一想到这个问题,雅索突然充满了好奇感,她将手电筒叼在嘴里,伸手摸向了面前的那具干尸。
   失去水份的皮肤已经变得没有丝毫韧性,甚至稍微一用力就会变成碎块掉了下来。雅索憋了一口气,粘稠发霉的体液沾染在雅索白嫩纤细的手指上时,雅索不禁倒退了几步,扶住冰冷的墙壁终于吐了起来。她这是在干什么?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她将手上的粘液用力的抹在了墙上。
  一块墙皮掉了。
  一块发乌的厚布露了出来,也放它曾经是绿色的。
  然后又有一块墙皮掉了。
   那块发乌的厚布越露越多。
   雅索的双手开始上下胡乱的扒着面前的墙皮,翻滚的墙尘将她呛得几次都不得不住了手,但随着又一块墙皮的脱落,那块厚实的乌绿色绒布终于完整的呈现在雅索的面前。
  雅索惊呆了。
   那块乌绿的绒布像一面墙似的平铺在那里,占据了整个墙体。
   看来这层墙皮和这堵墙根本不是一体的,而是后涂上去的,而且涂得很仓促,要不然墙皮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抠了下来。换句话说,既然有人这么苍促的在这块布前又涂了一层,那么一定是想要掩饰什么。
  手电筒微弱的光芒照在绒布上的时候,雅索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后面会是什么?死人?骷髅?或者又是砌进墙里的干尸?雅索不敢再想下去,她几次试着伸出了手,但最终都没有揪下那块绒布,她感到害怕,或许还有些紧张,她向后退了几步,发愁的看着这块绿布,她还在考虑,她已经受过太多的刺激,这些刺激没有来由,没有源头,就像弥漫在周围的空气时刻伴随着却又无法伸手抓住。
   “哗啦啦——”一块溃烂的墙皮再一次脱落下来,雅索吓得缩了一下胳膊,同时又倒退了一步。
   一阵轻风不知从某个角落里吹了过来,轻拂雅索的面颊而过,同时带动了绒布,绒布轻轻地抖动,紧接着又是前后摇摆,然后…… 它就像一片落叶似的轻轻地滑落下去……
   雅索紧紧地咬住了嘴唇,同时双手死死地抓牢了手中的手电筒,那束晕黄的光亮就那么随便的照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正如雅索所料,那只不过是具看起来干瘪枯瘦的死人,紧闭的双眼微微下垂,苍白的头发略微显得荒凉,缩紧的双腮显得他有些刻薄无力,黑色的长衣马褂证明了他死的年代已经很久远了,也许跟这个百年老店一样久远。他身体僵直的坐在床上,双手垂放在两侧,丰厚硕长的胡子遮去了他大半张脸,枯黄的皮肤显得没有丝毫的生命力。
   原来绒布后面是一间狭小的屋子,屋子里放着一张发黑发乌的单人床,床的上面铺着的被褥早已像一堆垃圾似的破烂不堪,就连床架上的雕花都失去了它本来的色彩。
   这一切都很正常,雅索可以肯定绒布后的这一切都已经封存了太久,久得连味道都浓重的让人作呕,但是……
   这个老人为什么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变成干尸,或者是一具挂着破衣服的骷髅?他看起来保存得太完好了,虽然枯瘦,但却像睡着了一样。

  雅索慢慢地走了过去,在离老人半米远的地方站住了脚。她先举起手电筒左右照了照,在确定没有另一个出路时,重新将手电筒照向面前的老人。
   他的皮肤虽然沉淀,但似乎还存有某些弹性,雅索试着伸手触摸了一下,的确还有弹性。
   他的胡子长而邋遢,错乱夹叠,毫无章法,但却出奇的发黑,与他那一头白发行成鲜明的对比。
   他的手指细而白净,不像是一个干活的人。
   他的身子略微弯曲……
   不对!
   雅索的心突然跳得异常厉害,她记得刚才自己伸手触摸他的皮肤时,竟然感觉到了……
   “第九具。”老人突然睁开了双眼用力的看向雅索说道。
  “你……”活人,他竟然是活人,雅索感到心快要飞出去了,紧接着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第九具……第九具……第九具……
   什么第九具?在说什么?听得清楚?好像很遥远……
   雅索眨巴眨巴眼睛,房顶一片乌黑,几个厚重的房梁交错着横在那里。雅索咽了一口吐沫。她这是躺在哪?刚才她在……雅索猛得坐起身,她想起来了,刚才她看到了一个活人在跟她说话,然后她就被吓晕了。她以最快的速度望向了身旁的那个破床。
   床在,被褥在,活人却不在了。
   难道刚才是幻觉?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活人,而且他看起来那么老,就像死人一样。可是雅索记得自己伸手触摸他的皮肤时,明显得感觉到了人的体温,死人是不可能有体温的!想到此,雅索拾起地上的手电筒,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在哪!”她相信刚才那里的确坐着一个活人,这不可能是幻觉,他一定是在她晕倒的时候离开了,她要找到他,也许从他口中能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
   “你出来啊!你不要躲起来,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不管雅索如何嚷嚷,都得不到任何的回应,雅索像泄了气的皮球站在床铺旁发呆,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活人?
   第九具……
   雅索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这三个字,雅索记得在她昏迷前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那个活人说的话,到底是什么第九具哪?雅索拍着脑袋使劲的理解着这句话的含义,也许这句话就是在告诉她什么。
   “第九具……第九具……”雅索小声叨念着,眼睛四处张望,直到目光停留在对面那个通体的床铺前才恍然大悟,“他一定是说第九具尸体!”雅索明白了,她开始兴奋,快步跑到床铺前,从左边数起,数到第九具尸体前停住了脚步。
   翻翻衣服,掀掀枕头,什么都没有,甚至将尸身侧翻也没有发现底下藏有什么东西。雅索没有放弃又跑到右侧开始从一数起,数到第九具的时候再次停了下来。
   衣服里没有东西,枕头下也没有东西,但是尸体的右手却握着一个发黄的东西。雅索开始兴奋,她知道自己一定是找到了,也许这个能帮她了解一些事情的原由,她敏捷的自尸体手中取过了那个发黄的东西。
   是一个包着的手绢,雅索猜它本来的颜色应该是白色的,只不过时间太久了它已经显得昏黄晕暗,破破烂烂。雅索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在床头,慢慢地打开手绢,深怕一不小心就将它撕烂。
   手绢打开的时候,雅索看到了一张幽黄的纸,碎烂的四角让雅索几乎无从下手展开它,她不得不小心认真的一点点将它拉开,直到全部展开。
   原来这是一个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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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个密道,还是那个楼梯,还是那座大门,还是那个招牌——百年老店。
   它又出现了,那把钥匙完好的插在锁里,就仿佛刚刚开启一样。
   雅索抿了抿自己干燥的嘴唇,呆呆地站在那里,她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警察和于娜都找不到这个密道,而每次她单独相处的时候,这个密道却又神奇般的出现?雅索又想起了那个死了的女人。她还在吗?也许应该进去看看。
   将门推开一道缝的时候,雅索又闻到了那股潮湿的味道,她不得不皱了皱眉。
   手电筒照向地面的时候,雅索清楚的看到了厚厚的尘土。这种隐蔽的地方本来有尘土是件很正常的事,但是雅索来过,来过就必定有脚印,可是现在却一个脚印也没有留下。
  雅索停下了脚步,她的心突然飘了一下,难道有人将脚印给盖住了?是谁?又为什么要这么做?雅索想不明白,她也懒得去想,将手中的手电筒照向了楼梯。上回她是从左侧楼梯上去的,这次她决定走上右侧的楼梯看一看。
   上了二层,也有一个狭长的走廊,两边各自相对应的有几间房子,雅索小心谨慎的推开每一间房子看了看,不外乎是一些日用的衣服之类的东西,只不过岁月太久远,这些东西都已经变成了不值钱的垃圾,堆在某个角落,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另外还有一些生活上的必需品,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其它有价值的线索。
   雅索重新走下了楼梯,眼光同时望向了西边的楼梯。她的脚停了下来,她知道那个楼梯上面有一间特殊的房间,而那个第一张照片上的女人就躲在那里。她怎么会在那?那间房里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干尸?雅索的脚不自觉得朝西边走去。
   在鼓起勇气终于推开那扇门的时候,雅索明显的感觉到一股阴凉之气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的搓了搓手。
  味道依旧浓烈,雅索缓步走向了床铺最里端,她就是在那里发现的那个女人。可是......女人不见了。
   雅索扶住了脑袋,她感到头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的这一切诡异莫测,一点头绪都理不出来,反而越来越乱,有点伤脑筋,还有面前的这些干尸怎么会整整齐齐的并肩死在床上?它们是怎么死的?
   一想到这个问题,雅索突然充满了好奇感,她将手电筒叼在嘴里,伸手摸向了面前的那具干尸。
   失去水份的皮肤已经变得没有丝毫韧性,甚至稍微一用力就会变成碎块掉了下来。雅索憋了一口气,粘稠发霉的体液沾染在雅索白嫩纤细的手指上时,雅索不禁倒退了几步,扶住冰冷的墙壁终于吐了起来。她这是在干什么?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她将手上的粘液用力的抹在了墙上。
  一块墙皮掉了。
  一块发乌的厚布露了出来,也放它曾经是绿色的。
  然后又有一块墙皮掉了。
   那块发乌的厚布越露越多。
   雅索的双手开始上下胡乱的扒着面前的墙皮,翻滚的墙尘将她呛得几次都不得不住了手,但随着又一块墙皮的脱落,那块厚实的乌绿色绒布终于完整的呈现在雅索的面前。
  雅索惊呆了。
   那块乌绿的绒布像一面墙似的平铺在那里,占据了整个墙体。
   看来这层墙皮和这堵墙根本不是一体的,而是后涂上去的,而且涂得很仓促,要不然墙皮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抠了下来。换句话说,既然有人这么苍促的在这块布前又涂了一层,那么一定是想要掩饰什么。
  手电筒微弱的光芒照在绒布上的时候,雅索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后面会是什么?死人?骷髅?或者又是砌进墙里的干尸?雅索不敢再想下去,她几次试着伸出了手,但最终都没有揪下那块绒布,她感到害怕,或许还有些紧张,她向后退了几步,发愁的看着这块绿布,她还在考虑,她已经受过太多的刺激,这些刺激没有来由,没有源头,就像弥漫在周围的空气时刻伴随着却又无法伸手抓住。
   “哗啦啦——”一块溃烂的墙皮再一次脱落下来,雅索吓得缩了一下胳膊,同时又倒退了一步。
   一阵轻风不知从某个角落里吹了过来,轻拂雅索的面颊而过,同时带动了绒布,绒布轻轻地抖动,紧接着又是前后摇摆,然后…… 它就像一片落叶似的轻轻地滑落下去……
   雅索紧紧地咬住了嘴唇,同时双手死死地抓牢了手中的手电筒,那束晕黄的光亮就那么随便的照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正如雅索所料,那只不过是具看起来干瘪枯瘦的死人,紧闭的双眼微微下垂,苍白的头发略微显得荒凉,缩紧的双腮显得他有些刻薄无力,黑色的长衣马褂证明了他死的年代已经很久远了,也许跟这个百年老店一样久远。他身体僵直的坐在床上,双手垂放在两侧,丰厚硕长的胡子遮去了他大半张脸,枯黄的皮肤显得没有丝毫的生命力。
   原来绒布后面是一间狭小的屋子,屋子里放着一张发黑发乌的单人床,床的上面铺着的被褥早已像一堆垃圾似的破烂不堪,就连床架上的雕花都失去了它本来的色彩。
   这一切都很正常,雅索可以肯定绒布后的这一切都已经封存了太久,久得连味道都浓重的让人作呕,但是……
   这个老人为什么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变成干尸,或者是一具挂着破衣服的骷髅?他看起来保存得太完好了,虽然枯瘦,但却像睡着了一样。

  雅索慢慢地走了过去,在离老人半米远的地方站住了脚。她先举起手电筒左右照了照,在确定没有另一个出路时,重新将手电筒照向面前的老人。
   他的皮肤虽然沉淀,但似乎还存有某些弹性,雅索试着伸手触摸了一下,的确还有弹性。
   他的胡子长而邋遢,错乱夹叠,毫无章法,但却出奇的发黑,与他那一头白发行成鲜明的对比。
   他的手指细而白净,不像是一个干活的人。
   他的身子略微弯曲……
   不对!
   雅索的心突然跳得异常厉害,她记得刚才自己伸手触摸他的皮肤时,竟然感觉到了……
   “第九具。”老人突然睁开了双眼用力的看向雅索说道。
  “你……”活人,他竟然是活人,雅索感到心快要飞出去了,紧接着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第九具……第九具……第九具……
   什么第九具?在说什么?听得清楚?好像很遥远……
   雅索眨巴眨巴眼睛,房顶一片乌黑,几个厚重的房梁交错着横在那里。雅索咽了一口吐沫。她这是躺在哪?刚才她在……雅索猛得坐起身,她想起来了,刚才她看到了一个活人在跟她说话,然后她就被吓晕了。她以最快的速度望向了身旁的那个破床。
   床在,被褥在,活人却不在了。
   难道刚才是幻觉?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活人,而且他看起来那么老,就像死人一样。可是雅索记得自己伸手触摸他的皮肤时,明显得感觉到了人的体温,死人是不可能有体温的!想到此,雅索拾起地上的手电筒,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在哪!”她相信刚才那里的确坐着一个活人,这不可能是幻觉,他一定是在她晕倒的时候离开了,她要找到他,也许从他口中能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
   “你出来啊!你不要躲起来,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不管雅索如何嚷嚷,都得不到任何的回应,雅索像泄了气的皮球站在床铺旁发呆,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活人?
   第九具……
   雅索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这三个字,雅索记得在她昏迷前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那个活人说的话,到底是什么第九具哪?雅索拍着脑袋使劲的理解着这句话的含义,也许这句话就是在告诉她什么。
   “第九具……第九具……”雅索小声叨念着,眼睛四处张望,直到目光停留在对面那个通体的床铺前才恍然大悟,“他一定是说第九具尸体!”雅索明白了,她开始兴奋,快步跑到床铺前,从左边数起,数到第九具尸体前停住了脚步。
   翻翻衣服,掀掀枕头,什么都没有,甚至将尸身侧翻也没有发现底下藏有什么东西。雅索没有放弃又跑到右侧开始从一数起,数到第九具的时候再次停了下来。
   衣服里没有东西,枕头下也没有东西,但是尸体的右手却握着一个发黄的东西。雅索开始兴奋,她知道自己一定是找到了,也许这个能帮她了解一些事情的原由,她敏捷的自尸体手中取过了那个发黄的东西。
   是一个包着的手绢,雅索猜它本来的颜色应该是白色的,只不过时间太久了它已经显得昏黄晕暗,破破烂烂。雅索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在床头,慢慢地打开手绢,深怕一不小心就将它撕烂。
   手绢打开的时候,雅索看到了一张幽黄的纸,碎烂的四角让雅索几乎无从下手展开它,她不得不小心认真的一点点将它拉开,直到全部展开。
   原来这是一个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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