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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已不得不相信。”马达缓缓地说,“我说过,两年来,我一直在为
我犯下的罪行而忏悔。虽然,他们说她是自杀,说我没有责任。可是,可是我不能
原谅自己,我发誓,每年的今天,我都会来到她的墓前献一束花。然而,命运却又
使我遇见了你,有时候,我竟然无法把你和她分辨清楚,所以,每当见到你,我就
会有一种负罪感,我要通过你来赎罪。”
“不,你没有罪,有罪的是我。”容颜回答。
突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那你犯了什么罪?”
容颜和马达都被吓了一跳,他们回过头来,看到一个男人如同幽灵般穿着全黑
的风衣,撑着伞站在雨中。
但立刻,容颜就看清了他的脸——罗新城。
“刚才,你说的很好,我都听到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容颜的眼睛。
马达注意到容颜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冷冷地回答:“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我妹妹的二周年,我为什么不能来?”
“那我先走了。”
容颜拉了拉马达的衣服,低着头向外走去,但是,罗新城叫住了他们:“他是
谁?”
显然,他是在叫马达,马达冷冷地看着他,并不回答。
“他是谁并不重要,他与你无关。”容颜说话了。
罗新城看到了墓碑前放着的鲜花,向马达问道:“这花是你放的?”
“是我放的。”
罗新城睁大着眼睛,紧盯着马达的脸,他若有所思地说:“你的脸很眼熟,我
在哪里见过你吗?”
马达点了点头,他已经完全记起来了,他吐了一口长气,缓缓地说:“是的,
我们见过,在两年前。我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
“果然是你!”
罗新城一下子变得怒不可遏,他两步冲到马达身前,一把抓住了马达的衣领,
重重地将马达推到了一块墓碑上。马达的后背顶着冰凉的大理石墓碑,雨水立刻浸
湿了后面的衣服,手中的伞也掉到了地上。
“你住手。”容颜在后面焦虑地叫了起来。
罗新城依旧抓着马达的衣领,死死地盯着马达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你还有
脸敢来?两年前,我妹妹出事以后,如果不是警察拦住了我,当时我就会打死你。”
马达感到自己的脖子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他闭起了眼睛,从容不迫地说:
“那你现在就打死我吧。”
罗新城举起了拳头,在半空挥舞着。
“这里是墓地。”突然,容颜在罗新城的身后喊道:“罗新城,你在这里打他,
你妹妹会不高兴的。”
她的声音非常尖厉,在空旷的雨中幕地里飘荡着。罗新城象是被电触了一下,
立刻定住不动了。
容颜继续说:“他是无辜的,这是你妹妹的选择,你不能怪任何人。”
终于,罗新城深呼吸了一口,收回了拳头,慢慢地放开了马达。
马达喘着气,从墓碑上下来,容颜把伞递给了他,但他却没有把伞撑起来,依
然让自己站在雨中淋湿。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罗新城看着容颜说。
“这与你无关。”容颜摇了摇头,又拉着马达说,“马达,我们走。”
马达最后看了罗沁雪的墓碑一眼,跟着容颜向外走去。他的身后传来了罗新城
的声音:“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他们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墓地,他们钻回到了马达的车里。容颜催促着说:
“我们快走。”
马达启动了车子,很快就开上了郊外的高速公路,从这里到市区只要二十分钟。
他听到容颜在他耳边说:“刚才他弄疼你了吗?”
马达摇了摇头。
“你骗人,你看你的脖子上有几条红印子。”容颜轻轻地说,她的声音又柔和
了下来。
从反光镜里,马达看到自己的脖子上确实红了,他立刻拉起了速度说:“容颜,
你不要再问了,我现在送你回家。”
“不,我还要问,既然两年前罗沁雪的哥哥已经和你见过面了,那么你为什么
不认识作为罗沁雪丈夫的周子全呢?”
“我不知道,当时出事以后,我只见到了她的哥哥,她的一切后事都是由她哥
哥来办的,看起来罗新城为自己妹妹的死非常伤心。那时候我确实很奇怪,为什么
她的丈夫从来都不出面,我甚至不知道她的丈夫是谁。”马达又看了容颜一眼,
“刚才在墓地里,你有没有注意到那块墓碑是罗新城立的,墓碑上甚至看不到周子
全的名字。通常,应该都是丈夫为亡妻立碑的。”
是的,我注意到了。“
“这说明什么?”
容颜闭起眼睛,淡淡地说:“也许,我丈夫和罗沁雪的婚姻,并不是象别人传
说中那样完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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