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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韩世良头天晚上找袁舟履喝酒,第二天晚上袁舟履就失踪了。

秋荷过来了,站在小楼门口怯生生地小声说:“对、对不起啊吴哥。他们说,是来找梁廷影,我,我没办法不让他们进来,我不知道他们是……”

吴子阳打断了她的话:“他们进来你挡不住,可是他们撬北屋的大门,你怎么不管?你给我打个电话也行啊。”

秋荷赶紧辩解:“我没看见他们撬门,我以为他们是用钥匙开的。那个梁廷影跟我说,是吴叔让他们来拿东西,说是拿什么医疗保险的证明。我一直在门卫室没出去,我不知道他们找家什拆楼。他们到底要找什么呀?”

吴子阳没心思跟她细说,而且他也搞不清这个秋荷是真傻还是装傻,就摇手说:“算了算了,不怨你……。”

秋荷从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擦擦汗吧,看你热的。你去歇一歇,我来收拾。”

吴子阳推开她的手,走到了院子里。

秋荷跟在后面说:“那个黄彩华来找你,就是袁老板的老婆。在门卫室等半天了,我没敢让她进来。”

“哦,她来的正好。你让她到客厅吧。”

“黄花菜”见到吴子阳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黄大姐,你找我啊?”

“可不是。我来两趟了,都说你在医院照顾你叔。吴老师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好多了。你有什么事?我正好还想找你呢,后面的小楼你得再找人修一下。”

“行行。不过大兄弟你得先帮帮我。”

“你说。“吴子阳倒了两杯水,把一杯递给黄花菜。

黄花菜坐下又站起来,走到门边看看院子,确定那里空无一人,这才回来小声跟吴子阳说:“大兄弟,这事我想了好几天了,想来想去,就觉得你们吴家你最有学问,人也最可靠。我就跟你说了,你一定得给你大姐拿个主意啊!”

吴子阳没有料到,黄花菜说的竟然是袁舟履“失踪”的事情。

据黄花菜讲,袁舟履以前在农村的时候,因为债务纠纷跟人撕扯,失手把对方的肋骨打断了。对方扬言要报复袁舟履,吓得他跑到夏边,好多年了一直没敢回去。

去年的一天,他在齐渊的街上看到了那个“仇家”的亲戚,以为人家找到这里来了,紧张得两天没睡好觉。

后来他就跟黄花菜约定,万一那人找来了,他就先出去躲躲,让黄花菜别着急。

结果这次接到袁舟履的电话,黄花菜就真的以为他是遇到“仇家”外逃了。吴甘来怎么盘问,她都没说实话。

可是从那以后,袁舟履再也没有音信,黄花菜渐渐怀疑起来。

前天,她村里有人到齐渊来走亲戚,在街上遇见了,那人告诉她,说袁舟履的“仇家”去年就病死了。而且事情过去了这么久,那“仇家”早就原谅了袁舟履,压根就没有要来找袁舟履“报仇”的心思。

这一下,黄花菜真的害怕了。既然不是为了躲“仇家”,那么袁舟履上哪去了呢?她思来想去不知该怎么办好。心想就是报警,也得把他“失踪”的前因后果弄明白。

吴甘来有病在医院住着,她只有求助吴子阳帮忙了。

吴子阳很奇怪:“你不说接到过他的电话吗?你应该能听出他的声音,他当时说是上哪呢?”

黄花菜有些不好意思:“那天电话里声音很小,里面还特别乱,我根本就没大听清楚。只是听口气以为是他。现在回想起来,那也可能是别人拿了他的手机冒充他。”

“那会是谁?他为什么要冒充你老公?你好好想想,总应该有点什么别的线索。”

“我实在是闹不清楚。我们是外地人,在这里一贯小心谨慎,没得罪过任何人,不应该有人和我们过不去啊。”

吴子阳看看她,忽然冷冰冰地说:“我帮不了你,你走吧。不行你就报警。”

“别别别,大兄弟,我知道你是热心人,你又是大学生,又聪明又能干,你帮我分析分析啊。”黄花菜哀求道。

“我怎么帮你?你从一开始就不说实话,现在还是这样。你就是不想让别人帮你嘛。”

“不,不是,”黄花菜脸红了,“我不是不说实话,实在是……好好大兄弟,我,我现在跟你说,我什么都说,你千万别不高兴。”

黄花菜把实话说了出来。

实话就是袁舟履的“冤家”韩世良头天晚上找袁舟履喝酒,到第二天的晚上,袁舟履就失踪了。

黄花菜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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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为什么样的“无价之宝”去杀人都太不值得。

吴子阳急问:“韩世良喝酒的时候请你老公帮他的忙,就没说具体帮什么忙?”

“他真的没说清楚。老袁回来我还问他,我说你这个忙怎么帮,他到底要你干什么呢?老袁说,韩世良好像也搞不准。大概意思是想找什么东西,却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有没有,在什么地方。要老袁到时候配合他,随机应变。老袁说:‘他可能是在找吴家藏的财宝。如果真有财宝,我还就得好好帮他,到时候肯定有咱们的好处。’”

吴子阳一下子彻底明白了黄花菜的来意。

袁舟履的突然失踪,绝对跟吴家的“财宝”有关。这里有两个可能,一“福”一“祸”。

所谓的“福事”,就是袁舟履无意中找到了吴家深藏的财宝。这财宝肯定是价值连城,将彻底改变他未来的人生之旅。惊喜莫名的袁舟履什么都不顾了,为安全起见,他带着财宝悄然出逃,连黄花菜也没敢告诉;

而那“祸事”,自然也是由于他拿到了无价之宝,被人知道,知情者将他杀死,抢走了财宝。这财宝太重要了,因此袁舟履必须死,因为那人需要灭口。

这后一个可能性实在不大,因为吴子阳觉得,为什么样的“无价之宝”去杀人,把自己变成一个走投无路的“杀人犯”,都太不值得。

吴子阳推测到的“可能”,黄花菜肯定也想到了。这两个可能都必须有一个最关键的前提,那就是:吴家大院到底有没有这样一笔财宝。

吴子阳也没法跟黄花菜说实话。因为那“实话”他还没经过验证,他根本就没法确定。

被小孩子拣到,又被扔进火炉的“擀面杖”,到底是不是柯九思的那幅画?得而复失的那个“玉鹰”,到底是不是劳泥村古墓的文物?刚才从楼上掉下来摔碎的那两个瓷盘是怎么回事?没有任何人提到过吴家或者萧家的“财宝”里还有什么“成化青花瓷盘”啊!

可以确定的是,吴家大院内真的深藏着什么东西。不过袁周履的失踪是不是一定跟大院的“藏宝”有关系,吴子阳没法肯定,他也就没法给黄花菜提供什么帮助。

不过吴子阳说了一句话,对黄花菜启发很大。

吴子阳说:“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家老袁都不值得你去找他了。”

吴子阳这话是随口而出的,那意思本来是: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你家老袁都不应该不告而别。这说明他并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又何必担心他呢。

对这句“箴言”,黄花菜没从正面去理解,而是从“负面”去“领会”的。

既然你老袁无情无义,说走就走,就别怪“老娘”选择别的生活道路。黄“老娘”在本街上有个“相好”,已经瞒了袁舟履大半年了。她巴不得“老袁”一去不回头了呢!

黄花菜细细琢磨了半天,紧皱的眉头竟然舒展了开来。她把“袁舟履”丢到了一边,问吴子阳后院的小楼怎么了。

吴子阳说那个楼梯又坏了,你抓紧找人修理一下。

黄花菜说:你们这活到底怎么着啊,上次的工钱你二叔还没给我们结算呢,那几个民工天天来找。实在不行,我可让他们直接找你二叔要了啊?

吴子阳忙说:别别。这样吧,你抓紧修好楼梯,我跟我二叔说,一定把前后的工钱都给你结清了。

黄花菜过去看了看那楼梯和损坏的楼板,吓了一跳:“天哪,这,这怎么搞的?弄成这个样子怎么修啊?这很难恢复到原样。你看那木板,多厚多结实,这会买的话成本高多了。而且你们得预支一部分料钱,我可垫不起。”

吴子阳说:“修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吧,你先抓紧做个预算,我跟我叔去商量。”

黄花菜说她回去就做,明天拿来,可是吴子阳等不及,说马上就要。

黄花菜丈量了一下被破坏的楼板,就带着吴子阳去了她那个门头。

黄花菜找出价目表,边看边写边算,很快做出预算,递给了吴子阳。

吴子阳一看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多啊?”

黄花菜说:“你拿着这个预算,再找别人给你做一个看看,要是比我做的低,我照他那价格再给你优惠两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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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吴子阳对简从文说:“你的祖上应该姓萧,你是夏边萧家的后代,对不对?”
从黄花菜的家里出来,吴子阳正想着怎么跟吴甘来“汇报”,忽然看到街边有两个男人在吵架,一些人围在那里看热闹。

吴子阳已经从旁边走过去了,好像感到其中一个男人有点面熟,回头仔细一看,原来那正是小简子的父亲简从文。

吴子阳走近一听,很快就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简从文坐了一个“摩的”,说好是三块钱,不料到地方以后,那人却说是每华里三元,一共十二里地,应该是三十六元。

简从文不干,就跟那“摩的”争吵,“摩的”火了,一伸胳膊,露出上面的刺青,吓住了简从文。

可是他掏遍全身也只有二十二块钱。

“摩的”不干,呲牙咧嘴想动手,吴子阳上前拉住了他。

“行了行了,他一个外地人,你别这么欺负他了,他本来也没钱,你还要怎么样他?”

开“摩的”的人瞪着吴子阳说:“小子,这和你没关系,你别没事找事啊。”

简从文看见吴子阳就像看见了救星,赶紧拉住他说:“大兄弟,你看这人,讹了我的钱,还没完没了了。”

吴子阳掏出手机说:“大叔你别急,既然咱跟他讲不通道理,我找110来处理就是了。”

“行,算你狠,你等着啊。”还没等吴子阳按完号码,那家伙骑上摩托车一溜烟跑没影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们也一哄而散。

简从文擦擦额上的冷汗,对着吴子阳千恩万谢。

吴子阳一问,原来简从文去派出所报案以后,警察跟他说,我们可以帮你调查调查,但是暂时没法按照失踪立案,因为这里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需要你提供更多更详实的线索。

比如简顺才失踪前后的活动情况,他周围有那些朋友,什么人跟他经常来往等等。

简从文就满夏边县城跑了一圈,凡是本村在夏边打工的人都找着问了,不光一点新线索没问出来,还让那黑“摩的”宰了一通。

听说简从文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一个火烧,吴子阳就把他领到院子里,从冰箱里拿出中午的剩饭热给他吃。

简从文很感动,一个劲地说大兄弟你真是好人,没想到吴家还有你这么好的人,你将来肯定有好报。

吴子阳听出简从文话里有话,就笑道:“大叔听你的意思,我们吴家是不厚道的人多啊。你对吴家很了解吗?”

简从文嘿嘿一笑:“说了你可能不信,我对现在的吴家人了解不多,但是吴家祖上的那些事,我还真是清楚得很。不过我从来不说就是了。”

吴子阳心里一动,立即联想到了简从文的身份。

据说,萧子敬被“镇压”后,他的儿孙死的死逃的逃,很多人已经下落不明。他最“正宗”的后代,应该就是简从文这一支了,所以他说他了解吴家祖上的那些事儿,也许并不是吹牛。

想到这里,吴子阳干脆就挑明了:“我说了你也可能不信。其实我对你家的情况也了解一些。你的祖上应该姓萧,你是夏边萧家的后代,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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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所以你必须替我除掉那个淫妇和野种。”

简从文很吃惊:“你,你怎么知道?”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用心。”吴子阳并不直接回答他。

简从文叹道:“这样说来,你从来就没把过去萧吴两家的宿怨放在心上。我的眼力不会错,你是个好小伙子,吴家有你,大幸啊!”

吴子阳说:“大叔,我看你也像个有文化的人。现在什么时代了,谁要是死抱着过去那些历史包袱不放,那不是‘愣周’是什么?”

吴子阳把小简子常说的那句土话学的惟妙惟肖,简从文哈哈大笑。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一下子拉的很近了。

简从文给吴子阳讲了他的一些情况。

确实象吴子阳估计的一样,简从文有点文化。他上过初中,虽然后来一直在村里务农,但是他很喜欢文学,看了不少的闲书,也曾试着自己写点东西。开始是给乡镇的广播站写稿,后来又给县里的广播电台和县报写稿。最近还写了点文学作品,在齐渊的《河海生活报》上连载了好几期呢。

简从文说的这些,吴子阳没怎么在意,也就没有深问。

他没有想到,简从文刚才就是从《河海生活报》的夏边记者站回来。

那里的人跟他说,你的那个“鬼宅系列”差点惹大祸,吴家说是影射他们祖宗,一直告到了市里。

简从文一听很害怕,后来知道报社已经停止刊登,而且吴家也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甚至都没有打听作者是谁,他才松了一口气。

从记者站出来一想,他还是担心吴家知道那是他在“捣鬼”,就准备到吴家问问。如果吴家怀疑他了,他就解释一下。他倒不是怕吴家,而是担心吴家将来迁怒于小简子。

他说了一半话,见吴子阳无动于衷,明白了吴家并不知道他就是那“鬼宅系列”的始作俑者,心里平静了很多。为了减轻自己的愧疚,也为了回报吴子阳的热心,他决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他。

简从文今年46岁,他的奶奶活了87岁,前几年才病逝。他奶奶姓柳,曾经是“大汉奸”萧子敬的姨太太。

1946年萧子敬被处死后,家产全部藉没充公,柳氏带着年仅8岁的儿子逃到了一个远房亲戚家里。不久,她改嫁了一个姓简的农民,并将儿子也易姓为简。这个小男孩,就是简从文的父亲。

简从文所知道的吴家往事和萧家往事,都是听奶奶柳氏说的。

关于吴家的那场“伦常巨变”,柳氏知道的版本又是另外的一个样子,这个版本让吴子阳入耳惊心!

吴延福的三姨太焦氏怀孕不久,他的大太太卜氏竟然也怀孕了!

吴延福逼问卜氏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自从娶了焦氏,他就没有跟卜氏、甘氏同房过!

卜氏说:三个多月以前,吴延福晚上外出喝酒,喝的酩酊大醉。卜氏把他搀进自己屋里加以照顾,吴延福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下跟卜氏“发生了关系”,完事以后就像死猪一样睡过去了,肯定就是那一次导致卜氏怀了孕。

吴延福一个耳光打在卜氏的脸上:“你胡说!我找西洋大夫看过,人家说象我这个样子的,根本就不能再生养了。你老实说,奸夫到底是谁?”

卜氏大哭,说老爷你冤枉死我了。我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小姐,而且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满院子的人谁不知道?哪来的什么奸夫?你要是不相信,我就死给你看!

吴延福接着问:“用不着。既然你是冤枉的,那焦慕兰呢?”

卜氏说,焦氏的孩子,绝对是韩令坤的种。

吴延福说,既然这样,你把焦氏“办掉”!不管你那孩子是谁的,我都不再追究,以后就算是我的亲生儿子,我要让他传宗接代。

卜氏吓得打哆嗦,说我一个妇道人家,我不敢。

吴延福说:你刚才还要死给我看呢,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你替我想想,焦慕兰的事儿我抓不到证据,我能怎么办?要是说我不能“打种”了,因此肯定焦慕兰的孩子是“野种”,那么你的孩子呢,怎么解释?所以你必须替我除掉那个淫妇和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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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剩下的,只有那些仍然被重重迷雾紧锁的事实真相!

卜氏无奈,只好答应了吴延福的条件。

当然,也可能卜氏早有此心了,吴延福的条件实际上是她求之不得的。

卜氏的本性并不坏,但是到了关系她荣辱兴衰,甚至是生死存亡的重要关头,她也会变,变得让人不敢相信。

可惜卜氏不是干这种“大事”的材料。

由于事机不秘,她下毒之事让焦氏和韩令坤侦悉。韩令坤索性将计就计,让焦氏装死,以便趁机逃出吴家大院,远走高飞。

韩令坤并没有杀死卜氏,他不是没那个心,他是没那个胆!

韩令坤长了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就是个白面书生。他在“谭秧调子”戏里,饰演的一直是类似京剧中的“旦角”,也就是男扮女装的角色。此人禀性柔弱,胆小怕事,他根本干不了那“杀人越货”的勾当。

杀死卜氏,并伪造她上吊自杀现场的是吴延福。吴延福那天根本没有“进城”,他一直躲在吴家大院东面的一所宅院里等候消息。

晚年的吴延福,由于严重的心态扭曲,变得乖戾残暴。他坚信自己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根本不可能使焦氏、卜氏先后怀孕。

既然她们都怀上了“野种”,都背叛了他,那就怪不得他下手狠毒了。

吴延福确实是死于韩令文之手。

他在那凄风冷雨的深夜,偶然目睹了焦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可怕一幕,当场就吓晕了。

韩令文为了不使阴谋败露,为了保住焦慕兰、韩令坤,当然也是为求自保,不得已将他杀死。

萧子敬通过深入查访,得知了吴家丑闻的真相,就开始敲诈前来接收吴家大院的吴延禄,逼他低价出售院子。

萧子敬说,你把大院卖给我,我就什么事情都不再追究,否则,我封掉大院,彻查凶犯,查不清楚不罢休,最后你什么也得不到。

吴延禄只得同意低价贱卖吴家大院。

他没想到,萧子敬其实一分钱也不想出,他要巧取豪夺。

最后萧子敬基本上达到了目的。之所以说是“基本上”,因为甘勇去刺杀吴延禄时,从吴延禄的屋子里抢走了部分现洋。

吴延禄实际上什么也没得到,还差点惹来杀身之祸。

当然,萧子敬后来也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韩令坤之子韩德让为报父仇,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冬夜,潜入原来的吴家大院,用“双环腕刃”杀死了萧子敬第二个小老婆,还有他的两个未成年的子女。

加上简从文所说,关于当年吴家的那场事变,就有了四个不同的版本:桃子(梅老太)所说的“桃本”,康有志的“康本”,梅赐仁的“梅本”,加上简从文的“简本”。

前几个“版本”的“原作者”,出于种种不同的目的,肯定是“为亲者讳”,所说均有不实之处。只有简从文说的相对客观,比较符合情理,尤其是他并没有试图掩盖老祖宗趁人之危、迹近要挟的恶劣行径。

再分析一下前因后果,这个“简本”可能最接近于事实真相,尽管这个“说法”表明他们吴家先人是多么的阴毒和残忍!

当然,也只能说是“最接近”。

吴子阳明白,因为有许多错综复杂的矛盾交织在一起,八十多年以前的那个疑案,世人可能永远也无法找到最后的“真相”了。

别说那么久远的往事,就是现在围绕吴家大院发生的这一切,如果不能尽快查明缘由,随着时事变迁、岁月流逝,也必将成为又一宗历史疑案。

吴子阳忽然间就有了一种很迫切的感觉。

他感到,随着那“成化瓷盘”变成碎片,大院深藏的“财宝”秘密大概就已经到此为止。

既然所有的“财宝”已经尽现世间,那么某些人的“寻宝”美梦,也必然要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那些仍然被重重迷雾紧锁的事实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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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我不管你发的什么疯,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

经过治疗和休息,吴甘来的身体情况大有好转。他跟医生商量,想出院回家治疗。医生同意了,吴子英就去给他办出院手续。

吴甘来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梁廷影悄无声息地进来了。

“你来干什么?”一见到她,吴甘来就觉得自己的血压在往上升。

梁廷影却若无其事地笑一笑:“好了好了。我来看看你啊,给你赔个不是。那天晚上我喝了一点白酒,有点发酒疯。你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你出去,我不管你发的什么疯,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吴甘来厌恶地直摆手。

“何必呢,一点小误会你就不依不饶啊。再怎么说,我也给你当了几年的表姐。你是个男人,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哎你这是干什么?要出院啊?”

“你管不着,你出去好不好?从今以后咱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别这么绝情。你先看看这个再撵我不迟。”梁廷影把那张楼房结构示意图拿了出来。

吴甘来一愣:“你怎么找到的?你进我房间偷东西!”

“怎么说的这么难听,一张破纸还用偷。这么说吧老吴,你找到了多少财宝我不管,你偷了我的玉鹰我也不计较了。你补偿给我三万块钱,我马上就离开夏边,咱们永远不再见面。怎么样?”

吴甘来冷笑:“我看你真是财迷心窍。我上哪找财宝,通共就见到了那么一个玉鹰,还让你捷足先登了。算了算了,我也够了,你拿着那鹰滚蛋吧,那是坟里挖出来的东西,但愿别给你带来什么晦气。”

梁廷影凑上一步小声问:“你能不能给我说句实话,那古画是不是在你手里?”

“什么狗屁古画,你不信拉倒,我在吴家大院,什么都没找到!”

梁廷影指点着那张图:“你在这些地方圈圈点点什么意思?”

“我只不过是怀疑,怀疑那些地方有什么机关。结果我白忙活一顿,整个楼梯都换了新的,什么东西也没见到。”

“可是这里有!”梁廷影指着图上楼梯口的窗户跟。“既然这有,你画出来的楼梯口也一定有!”

“这里有什么?”吴甘来十分吃惊,“你怎么知道?你找到了?”

梁廷影放了心。看来,吴子阳并没有把昨天下午大院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吴甘来。

吴子阳瞒着他叔叔的原因,大概是怕刺激他,但是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也许那个看似单纯的大学生,还另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梁廷影拉着吴甘来坐到床上,小声说:“我跟你说实话,你在调查吴家大院,我也在调查,而且我下得功夫比你还大。我已经得到了确凿的信息,就在小楼的东南角,窗户下面的楼板里,也就是离你标明的这个地方不远,藏着一对成化青花瓷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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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如果让他们为所欲为,人家都会以为我们吴家没人!”

吴甘来一下站了起来:“什么?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这你都别管。我去齐渊博物馆打听了,象这样成对的青花瓷器最珍贵,尤其是成化瓷更难得,拿到拍卖市场上,至少能卖100万。你说,你该怎么谢我?”

吴甘来忽然又冷静了。

他想了想说:“你的消息肯定是谣传。还有,真有这样的好事,你会先来告诉我?鬼都不信。你就是拼了命也会拆了房子找出宝贝的。”

梁廷影苦笑:“我倒是想,我办得到吗?我能拿着大镐大锯去拆房子?亏你想的出来。”

“好吧。等我回去以后,真的找到了那些东西,我一定给你补偿。”

“你现在先预支吧。老徐在家病了,我得赶紧回去照顾他。他这一住院又得花好多钱。玉鹰我不要了,瓷盘我也不要了,能卖多少钱都是你一个人的。你给我三万块钱当补偿好了。你给我那个龙卡,我自己去提。”

吴甘来不说话,也不动地方,就那么直瞪瞪地瞅着梁廷影。

梁廷影被他盯的浑身难受,便催促道:“你快点啊,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看我火车票都买好了,我马上就走,再也不回来了。”

吴甘来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突然,他推开梁廷影走到一边,掏出手机拨了起来。

“你干吗老吴,你给谁打电话?”梁廷影预感到大事不妙。

吴甘来不理她,拨通以后很快地问:“子阳吗?昨天咱家院子里出什么事情了,谁去了?你快告诉我!”

电话里的吴子阳十分吃惊:“二叔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吴甘来的头上开始冒出了冷汗:“你别管。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想瞒我?你快说!”他叫了起来。

吴子阳连忙解释:“你别急啊二叔。事情已经出了,我是怕你着急上火。我想……”

“那‘成化瓷盘’怎么回事?你快说实话,我求你了好不好啊吴子阳!”

“是梁廷影偷了你的楼房图纸,带着韩世良、王武佑砸开楼板找东西,结果把里面藏的青花瓷盘摔碎了。我当时考虑……,二叔,二叔!你说话啊,你怎么了二叔……。”

吴甘来眼睛发直,直挺挺地呆楞片刻,眼前一黑,两腿一软,摔在了身边的病床上。

梁廷影早已不见了踪影。

吴子阳赶到医院的时候,吴甘来已经重新办理了住院手续。

不过这次他好像清醒的特别快。

见到吴子阳之后,他让吴子英去打水,他拉着吴子阳的手说:“我现在明白了,为人还是应该知足常乐。不该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千万不要去强求。不过我心里耿耿于怀的,只剩下一件事,子阳你要帮我。”

吴子阳点头:“你说,二叔。”

吴甘来沉重地喘着粗气:“我们不能让外人这么欺负,韩世良、王武佑,还有那个贼女人梁廷影,他们都骑到我的头上来了。如果让他们为所欲为,人家都会以为我们吴家没人!”

吴子阳说:“你放心二叔,我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他们当中有人已经涉嫌犯罪,我正在努力寻找证据,这得需要时间。”

“我帮不了你了。可是还有子英,还有康有志。让秋荷来照顾我,你们去干你们的事情!我就不信,我们斗不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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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什么时候都要留点后路,给别人留,也得给自己留。”

吴子阳给老康打手机,问老康在哪,他有事想跟他商量。

老康的声音里有一丝慌乱,不过他马上就镇静下来了。他说,我在招生办呢,咨询我女儿考大学的事情。我一会就回去。

关上电话,他身边的一个人阴沉沉地问:“谁啊?”

那人倚在一把摇椅上,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悠闲地看着院子水缸中养的金鱼。

那人是韩世良。

老康没好气地说:“你少管闲事。”

老康就站在他的旁边。

他们的谈话已经进行了好一阵,但气氛却不很融洽。

他们刚才在议论柯九思的那幅古画。

韩世良说:“你别听那个吴子阳‘忽悠’你。什么布袋里的擀面杖,那是糊弄小孩子的。那画绝对在吴甘来手里。被小孩子叠了‘宝’的,是一幅赝品。上面伪造有沈一贯的题字,岂能骗得了我。”

老康说:“你怎么知道,你见过真画?”

韩世良拿起身边石桌上的一本书,翻开了,取出夹在书里的一幅画。

“你好好看看,这是吴甘来不知从哪弄来的复制品,这上面哪有沈一贯的题字。”

老康将画凑近眼前细看,果然没有那个“龙江”的钤印。不过这也不能证明那幅真迹上没有,因为吴甘来这个复制品所依据的,也许是一张早期摹本的照片。

老康的推断依据是:从已知的情况看,“归庄山水图”是1923年“现身”的,在吴延禄手里的时间只有几天,此前一直被萧家密藏着,不为外人所知。萧家收藏之前的那个时代还没有“影印”技术,因此,吴甘来手里的影印件,依据的只能是“伪本”或者是“摹本”。

但是老康没有反驳韩世良,他说:“就算真迹还在,我看你也拿不到了。这事到此为止,我不管了。过些日子我要去北海,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韩世良笑道:“我根本就没怎么指望你。大将难过美人关,其实那吴子英也不算什么美人,就把你迷的神魂颠倒,没出息。”

“滚你的蛋,”老康不愿意了,骂了韩世良一句。

随后他认真劝道:“我觉得你也该收收心了。平平安安当着你的馆长,挺不错的,人要知足。”

“我倒是想知足。你他妈的坐拥女人,过得很滋润啊,我呢,我这个病老婆不死,我就像被判无期徒刑一样,你知道吗?我活的太压抑,我不找事我就得疯掉。我的苦楚你根本就体会不到,体会不到啊。”韩世良长叹一声。

老康起身要走,临走还想“忠告”他一番:“老韩啊,做事勿做绝。什么时候都要留点后路,给别人留,也得给自己留。”

老康走后,韩世良从鱼缸里抓出一条金鱼,对着那鼓鼓的大眼睛自言自语:“说的不错。得让人处且让人,但愿别人也这么想,能给我留条后路。”

他一松手,那鱼又跳回了鱼缸。

老康赶到吴家大院,见了吴子阳先问:“梁廷影在不在?”

吴子阳说:“马上就走,这回是真走,正收拾东西呢,完了直接去火车站。”

老康扬了扬手中一个硕大的铜锁。“我才买的,本想她要是还不走,就瞅她不在的时候换个锁,让她进不了门,看她怎么办。”

吴子阳说:“预防万一,还是换上吧。”

老康换了锁,看看正好五把钥匙,算上秋荷,每人一把。拾掇好以后,他问吴子阳找他什么事。

吴子阳跟他讲了黄花菜来找的事情,然后说:“那天我没在家,后来问我堂姐,她说了一件事情很奇怪。就是文化馆搬家的那天,上午的时候,因为小楼的楼梯倒塌,我二叔把韩世良骂了一顿撵走了。到了傍晚,她明明看见袁舟履在后院,可过了一会儿,袁舟履不见了,韩世良却莫名其妙从后院冒出来了。你知道这件事吧?”

老康说:“我知道。当时我还上后院检查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晚饭后有一阵,我跟你姐在厨房说话,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袁舟履走了,韩世良偷着进来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吴子阳说,“我二叔是下午临时决定去齐渊的,韩世良肯定不知道这事。他悄悄进来,不怕碰上我二叔?我老是怀疑,既然西厢房的地槽有漏洞,会不会地窨子里也有什么猫腻?咱们一起去看看怎么样?”

老康答应着,一边往后院走一边说:“子阳,其实从小简子见到的尸体突然不见了,我就在怀疑这件事。把整个前后院的建筑想个遍,怎么也找不到答案,最后我想,如果有人真是要临时藏什么东西,那么就只有地下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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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他的手开始颤抖,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老康和吴子阳来到后院,看见秋荷正在卖力地擦新修好的楼梯。

她还真是“领导在不在一个样”,自己干活也不偷懒,累的满头都是汗水。

见了吴子阳和老康,她叫了一声:“吴大哥,康师傅,有事吗?”

吴子阳摇摇手:“没事,我们到地下室看看,下一步怎么装修。”

地下室只是进行了简单的处理。

修补了破损的水泥地面,东面和北面的墙新抹了砂浆,其他都没动。

老康检查地面和顶棚,吴子阳找了一把锤子,在四面墙上敲击着。

根据西厢房“地缝”的启示,他把重点放在近地面的那部分墙体。

几乎没费什么劲,他就找到了被砂浆掩盖的那块石板。

“康哥你看,这面墙上面是砖,下边是条石,只有这里有一块奇怪的石板。里面该不会有什么东西吧?”

老康过去敲了两下,摇摇头说:“不像,你听这个声音,应该是实心的。”

吴子阳不死心,继续在四边敲着砸着,仔细听着回音。

敲着敲着,他听出了名堂。

“康哥你听,中间是实心,周边好像是空心。”

老康拿过锤子,将石板周围已经凝固的砂浆敲开,竟然显出了一道深深的缝隙。

吴子阳大喜:“看来这里一定有名堂,咱撬开它看看吧。”

老康没反应。

吴子阳扭头一看,只见他眉头紧锁愣在那里,好像忽然遇到了天大的难题。

见吴子阳看他,他才回过神来,上前看看那缝隙说:“这也许是墙的质量问题。再说咱没工具,也没防护,别撬出事儿来。”

吴子阳敲打敲打周围的墙壁说:“事儿是不会有什么事儿,你看这墙体多厚。不过咱得找个镐头或者撬棍,撬开了还得用什么支撑一下,是不是啊康哥?”

“一点不错。再说今天也晚了,明天吧,我找点家什来,把这块墙整个拆开了看看。哦不行,我女儿明天高考,等后天吧,后天下午她考完以后着。”

“你们在看什么?”忽然上面有人说话。

吴子阳和老康回头,只见梁廷影跟秋荷正从台阶上走下来。

吴子阳忙说:“没事。看看民工干的活,准备给他们结算工钱。”

梁廷影显然不相信吴子阳说的。

不过她满地下室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异常,就对吴子阳说:“小吴,我走了。以前的时候咱们互相之间有什么误会,你也别放在心上了。人吗,本质都一样,谁也别怪谁。”

吴子阳根本没听懂她想说什么,只是随便点了点头,身子没动地方。

梁廷影主动跟老康握握手,感谢他的辛苦,说以后有空到江州,一定要去我们家玩,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等等,说完就走了。

老康看看手表,对吴子阳说:“子阳,晚饭你凑合吃点吧,我到医院去看看你叔,然后回家给我女儿做饭。她明天就高考了。”

韩世良是在文化局会议室开会的时候,接到那个神秘电话的。

开始他没听清,便赶紧起身走到会议室外面的走廊上。

“你再说一遍,怎么回事?”

电话里的人重复了一遍。那人应该是在大街上,电话里十分嘈杂。

但是韩世良完全听清楚了,他的脸一下子变的煞白。

“那、那、那,那个墙不是全修好了吗?他怎么发现的?”

电话里说:“没有。光是胡乱抹了一层砂浆。袁工头一跑,吴甘来就把装修工程给停了,你不知道吗?”

韩世良没回答,他的手开始颤抖,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喂,你还在吗?怎么了?墙里藏着东西?”

“不是。不过绝对不能让他们拆墙。”韩世良咬咬牙,对着手机小声说:“你别走远,我一会找你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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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一阵剧痛,让他失去了知觉。

晚上随便弄点饭吃了,吴子阳就准备去医院看看吴甘来。

可是叶初春还没回来,她没有这把新锁的钥匙,院里没人她就进不来。

吴子阳只好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她。

直等到天都黑了,还没见人,吴子阳正想打手机问问,那手机却先响了。

看看是叶初春的手机号码,吴子阳赶紧接听,还没听完,他一个高蹦了起来。

手机里先是叶初春惊恐地喊叫声:“吴子阳,快,快来救我,我被绑架了。”

紧接着就换了一个异常阴沉的声音:“吴子阳你听好,叶初春现在在我的手里,限你一小时内,带着柯九思的那幅画来赎她。记住,你到城南立交桥的西头桥下等着,就是那个摩托车的大广告牌后面。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报警,叶初春就没命了。你快点来!”

吴子阳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叫着:“你等等,我手上没有画啊,你能不能……。”

“少罗嗦,你要画还是要叶初春,你明说!”

“我当然要叶初春,但是我真没画,我给你钱不行吗?”

“行。或者是那幅画,或者是100万块钱,一个小时之内我见不到你,或者你报了警,你就等着给你女朋友收尸吧。城南立交桥西头桥下,记住了吗?”

不等吴子阳回答,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之后无论吴子阳怎么拨打,都是提示“您拨叫的电话已关机”。

吴子阳傻眼了。怎么还有这样横蛮不讲理的绑匪。他说的后一个赎人的条件,几乎任何人都满足不了。

就算你是千万富翁亿万富翁,也不可能在家里放着百万巨款;就算银行晚上营业,你也一下子提不出一百万来。

退一步说,就算银行有钱,清点、交付还得时间,还要赶到什么城南立交桥(吴子阳根本就不知道那桥在哪),一个小时根本就来不及。

也就是说,那人其实要的是画。他确定那画就在吴子阳手上,或者说是在吴子阳熟悉的人手上。

吴子阳立即拨通吴甘来的电话,急切地问他,柯九思的那幅画是不是在他那里。事关重大,请二叔一定说实话!

吴甘来有些发懵:“你怎么了子阳?我要是真有那幅画,我还呆在夏边受这个洋罪?到底出什么事了?”

“哎呀我以后再给你解释。二叔你能发誓吗?那画绝对不在你手里?你也不知道它在哪?”事到如今,吴子阳还真是信不大过吴甘来了。

“子阳你怎么这么说话,我骗你干什么?我这会要是真有那幅画,我他妈的全家死光、断子绝孙行了吧?”

看来吴甘来是火了人了,但是吴子阳顾不上管他。

关上手机以后,他强压住剧烈的心跳,犹豫了片刻,立即按照墙上的那个“警民联系卡”拨打了警官齐天达的电话。

他必须报警了,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齐天达显然也让他吓了一跳。

他问吴子阳,是不是在夏边得罪了什么人,吴子阳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齐天达就说时间来不及了,咱们先过去再说。他让吴子阳十分钟后在大院胡同口的街边等着,他马上就开车过来。

吴子阳匆忙出门,由于紧张慌乱,他连大门都忘了锁。

外面的胡同黑乎乎的,吴子阳出门刚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

他回头看看,只见一辆仅开着前小灯的面包车从汽修厂的方向疾驶而来。

吴子阳朝旁边让了让,转头继续往前走,不料那车竟然直冲他的后背撞了上来。

吴子阳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撞倒在地,他的头碰到路边的墙上“咚”的一声,一阵剧痛,让他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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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听到水声越来越近,吴子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吴子阳清醒过来的时候,感到自己的双手被捆,嘴和眼睛都被胶纸带封着,躺在泥泞的草地上。

他的耳朵还管用,听到了风吹过水面发出的声响,还听到了压抑的抽泣声。

他能听出来,那是叶初春,她似乎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个人在他身边蹲下,拨弄了一下他的脑袋。

他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头部的一侧传来,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小子,你听好了,”那人似乎是用假嗓子说话,吴子阳听不出他是谁,“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必须说实话,不然我把你们俩都扔到湖里去喂鱼。”

吴子阳赶紧点头。他在心里尽量往好处想,这人的意思仅仅就是绑架勒索,勒索不成也就会放手,不至于真要害死他俩。

他封住他的眼睛,还用假嗓子说话,都是给自己留后路的表现。

“柯九思的那幅画呢?”那人问,一边揭开了吴子阳嘴上的胶布。

吴子阳说:“你先把叶初春放了,我什么都告诉你。”

那人一脚踢在吴子阳的腹部,吴子阳哎哟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弓了起来。

“说!”那人只有一个字。

吴子阳忙说:“那幅画让民工当废品扔到街上,外面小孩拣到以后裁开叠了‘宝’,又让家里给烧了!”

“胡说,那不是真的,那是赝品。我问你真的在哪里,你少耍花招。”

吴子阳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这一转让他更加害怕了。

吴子阳根本就没提到前因后果,比如那画原来藏在那里,怎么发现的,怎么会到了“民工”手里,民工怎么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当了废品等等。

这个复杂的过程吴子阳都省略了,那人却不问,而且还一口咬定烧掉的是“赝品”,这个人绝对是非常知情的,而且很可能是吴子阳的熟人!

“我说的是真的。我专门调查过烧掉的那幅画,还找了那几个小孩子,发现了烧剩下的一点纸片。哦对了,我来的时候拿了放在我裤子后兜里,不信你拿出来看看。”

那人伸手摸出那两张纸片来。

吴子阳不知道他是怎么看的,反正看完以后他暴怒着朝吴子阳的屁股狠踢一脚。

吴子阳叫了一声,那人又狠狠打了他一个嘴巴。

“喊什么。想死了你!”

吴子阳不敢吭声了。

那人接着又问:“我告诉你,那画在你叔叔的手里。你老实说,他有可能藏在哪?”

“不不,这不可能。我叔连这纸片的事儿也不知道。况且真要他手里有画,他早离开夏边了。刚才我还问他呢,他赌咒发誓,绝对没有见到那幅画!”

“照你这个意思,吴家大院根本没有财宝?”

吴子阳赶紧说:“一点不错。现在的吴家大院,什么财宝都没有了,我和我叔正准备走呢。我说的全是真的,我和叶初春都是穷大学生,不可能有多少钱,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我们绝对不会报案的。”

吴子阳还心存侥幸。

尽管他已经想到了,这个人精心策划的绑架和劫持可能不是为了那幅古画!

从“绑匪”的角度来说,他不能确定那幅画到底有没有,就是有也不敢保证就是真品。为了这样一幅来自传说中的虚无缥缈的古画而绑架勒索,应该是不大合乎情理的。

绑架勒索是重罪,就算是为了得到那幅画,也非常不值当。

这样分析,也许他的起始目的就是不是为画,他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杀人灭口。

可是,吴子阳什么也不知道啊。

他来夏边不久,除了跟吴家大院有关的事情,别的事情他从未插手。他没掌握,也不可能掌握什么人的致命秘密,他怎么会召来杀身之祸呢?

不等他想明白,那人咬着牙根说了一句,“行,我马上就放你!”,接着又封上了吴子阳的嘴。

然后他好像跟另外的什么人说,“快,绑上石头,就从这扔下去。”

吴子阳吓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听到身边的叶初春绝望地呜呜直叫,随着一声沉闷的击打声,她马上就不响了。

吴子阳在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在往自己身上捆什么,紧接着又有人拖着自己的身子往前走,听到水声越来越近,吴子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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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他突然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

吴子阳并没有死。

就在他已经绝望的时候,听到了一阵由远而近的汽车引擎声,紧接着是刺耳的警笛声,紧接着是一片人声、喊声、脚步声。

一阵狂喜,让吴子阳拼命挣扎,这引起了他受伤头部的一阵剧痛,使他再度昏了过去。
??
吴子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灿烂的阳光撒满整个房间。

吴子英和头上缠着绷带的叶初春在守着他。

听说吴子阳醒了,吴甘来、秋荷都来看他。

老康陪女儿参加高考,中午也抽出时间来看望了他。

来看他的还有齐天达和另外两个刑警。

听了他们的介绍,吴子阳才弄清楚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初春是在吴家大院北面的夏边河边被劫持的。

当时她和梁思泰刚下公共汽车。

公共汽车站在那个汽修厂北面的路口,下车后他们应该顺着胡同朝南走,可梁思泰说天还早,咱们到河边散散步吧。

叶初春本来不想去,又怕“老板”不高兴,只好答应了。

他们就在河边黑黝黝的小树林里,遭遇了那个蒙面人。

那人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一把搂住叶初春,将闪着寒光的匕首横在她的脖子上。

梁思泰吓得跌了一个跟头,他爬起来转身就跑。

那人低声喝道:“站住,你再跑我宰了你女朋友!”

梁思泰一声不吭,转眼就跑没影了。

蒙面人用胶带绑住叶初春的双手,蒙上她的眼睛,把她拽上了一辆面包车。

那人把车子开进汽修厂院门南的小胡同,给吴子阳打了那个电话。等吴子阳一出院门,他就驱车猛撞,随即又绑架了吴子阳。

当齐天达开着警车来到街口找吴子阳,准备一起去城南立交桥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

电话里一个沙哑的声音说:“吴子阳已经被绑架。去了城西朝阳路的北路口!记住,是城西朝阳路,不是城南立交桥!”接着就挂断了。

齐天达给吴子阳打手机打不通,这才相信报讯人说的可能是真的。他立即驱车朝城西赶去。

在朝阳路上的时候,齐天达接到了第二个电话。

那人告诉他了更具体的方位:朝阳路北头,预制件厂大门以西三百米,夏边湖畔的高地。

大约是警车的引擎声惊动了绑匪,当他们驱车闯进那片高地时,先是借助车灯看到湖边高崖上横躺着两个人,然后看到一辆面包车不顾一切地蹿下高崖,飞驰而去。

齐天达留下小盛救人,他和另一个警察驱车追赶那面包车,同时用手机向上级做了报告。

面包车不顾身后响着警笛的警车,疯狂地沿着夏边通北海的公路疾驶。

在横次山的脚下,面包车遇到了迎面拦截的警车。眼见得走投无路,驾驶员竟然驱车撞向山崖,造成了车毁人亡的惨剧!

警察从车内拖出一具烧焦的尸体,经辨认,那人是夏边县文化馆馆长韩世良!

韩世良就是绑匪!

从一切景象分析,韩世良似乎还应该有个同伙。

而且吴子阳和叶初春都听见了韩世良跟那个人说“绑上石头从这里扔下去”的话。

但奇怪的是,警方经过认真搜索,并没有发现另外那个人的蛛丝马迹。

还有那个两次打电话给齐天达,通报绑匪所在地点的神秘人物,除了那个无法查证的电话卡号码,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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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难道说他在夏边还有一个“坐探”?

此案的嫌疑人总是有的。

首先就是那个梁思泰。

在刑警大队问讯室,吓得几乎精神失常的梁思泰痛哭失声。他除了深刻检讨,还拼命辩解,说自己不是见死不救,当时跑掉就是为了赶紧报警等等。

他还以为警察找他是因为他面对绑匪的懦弱行为。

经过审查,警察没有发现他的涉案嫌疑,很快又放了他。

梁思泰马上关掉公司,狼狈逃回了江州。临走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到夏边来了。

警察还调查了康有志、黄彩华、王武佑、王秀敏(秋荷)、梁廷影和简从文等人。

他们都提供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且没有一个人相信,吴家人真的持有那样一幅价值连城的古画。

道理实在太简单:吴甘来真有那样一幅画,他也不会住在这个条件简陋的破院子里了。

他们都认为韩世良是“画迷心窍”,有点神经质了。

王武佑证实,韩世良对于古字画有着一种近乎痴迷的爱好。

当年他就错把赝品当真迹,委托文物贩子去卖,结果让公安局截获,差点为此吃官司。所以这次他又弄假成真,以为吴家真的持有那珍贵古画,而不惜绑架人质,铤而走险地实施勒索。

更多的人证实,韩世良为了找那幅画,不久前曾闯进吴家大院,毁坏了后院的小楼到处搜寻,并为此与吴子阳发生过尖锐的冲突。

警察经过调查还发现,除了韩世良以外,其他相关人员如康有志、黄彩华、王武佑、梁廷影等人,或者跟吴家沾亲带故(梁廷影),或者跟吴家人谈恋爱(康有志),或者得到吴家信任承担了吴家大院的工程(黄彩华),他们都没有作案的动机。

唯一一个可能有作案动机的是简从文。

警察的本事确实很大。他们经过与营丘县同行联系,确认了简从文是夏边县大汉奸萧子敬的后人。

萧子敬被镇压,虽然与吴家无关,但是萧吴两家是世仇,尽管一直是萧家欺负吴家,但也不能排除萧家后代对吴家后代怀有与生俱来的仇恨心理。

简从文没见过大世面,面对警察的询问支支吾吾不知所云,更增添了警方的怀疑。

好在经过调查,简从文没有作案时间,而且吴子阳也为他说了好话。

被放出来的简从文一分钟也没停留,立即坐车返回了营丘。

后来他再也没敢提起小简子在夏边“失踪”这件事,过了一段时间,夏边警方也就把这桩离奇的“失踪”案注销了。

警方最后认定,此次绑架案的案犯只有一个人,就是原夏边文化馆馆长韩世良。作案原因,只是为了勒索柯九思的那幅《归庄山水图》。

吴甘来完全认同警方的说法。

他定做了“人民卫士,情深似海”的锦旗,亲自送到了齐天达警官所在的上级单位——夏边县公安局,对于警察勇救“群众”,也就是他侄子吴子阳,以及吴子阳的未婚妻叶初春的行为,表示衷心感谢。

他打电话给吴道宏,向他通报了发生在吴家大院的事情,希望他能回来看看,处理一下。

吴道宏的答复简单明了:其一:把前期的装修施工情况造表,用传真传给他,审核无误后,他将支付那些装修费用。其他装修立即停止。其二:他将写一纸转让书,将吴家大院的整个管理权交给吴甘来,从此之后,他将不再对这个祖宅负责,也不会再支付任何的相关费用。其三:他最近的将来不准备再回夏边,更不会再来吴家大院。

从吴道宏的这个“答复”可以看出,他似乎非常了解吴家大院发生的事情,甚至连里面的内幕都一清二楚。这从他及时得知《河海生活报》刊载“鬼宅揭密”之事可见一斑。这老头远在南方,好长时间没来夏边了,这里发生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说他在夏边还有一个“坐探”?

吴甘来不知道答案。他接到吴道宏的“指示”后很失望,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当初索要这个宅子的行为。

他已经做出决定,等吴子阳伤好出院,他就放弃吴家大院回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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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那天晚上的血手印,一定是梁廷影干的!

吴子阳在医院一共住了六天。这段时间,足可以让他静下心来,认真回顾一下吴家大院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情,看能不能理出一个头绪来。

首先从他一开始进入吴家大院开始。

那天晚上的“闹鬼”,极有可能是韩世良干的。当时他可以通过西山墙下的“地槽”缝隙进入西厢房。那里什么道具都有,弄个鬼影子应该十分简单。

但是小楼上卫生间里的那个“血手印”,绝对不是韩世良所为。

因为吴子阳想起来了,原来的那个旧楼梯有个特点,那就是无论你上下楼如何小心,它总是要吱吱呀呀地叫。白天还不太引人注意,但是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听起来非常响。当时吴子阳和叶初春都在楼下的房间里,假如是韩世良作案,他上下楼梯不可能不发出声音。

那天晚上的血手印,一定是梁廷影干的!

她当然不是为了吓唬吴子英,她是想吓唬晚睡的叶初春!

她的目的跟韩世良的目的差不多,就是把人都吓跑,跑得只剩下她们娘俩才好呢。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她用来对付别人的缺德办法,别人还会用来对付她的儿子。

徐元梦刚死的时候,梁廷影因为悲伤过度,没反映过来,还以为他就是突犯心脏病。回家以后才想到另外的可能,她当然不甘心。正好梁思泰要过来“创业”,她便带着他二回吴家大院。

回来后她发现西厢房已经面目全非,假如这里曾经是“犯罪现场”,那么任何痕迹都已被破坏殆尽。

儿子的仇好像是没法报了,但是他不能白死。梁廷影总要在吴家大院找回点什么来。

老天有眼,她总算在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拿到了那个玉鹰。

梁廷影的文物知识不多,她不知道这个玉鹰价值几何。所以那天傍晚她把玉鹰藏到床下,就出去找网吧,找图书馆,寻访关于当年“劳泥庄文物”的线索。就在这个过程中,那个玉鹰突然不翼而飞。

“玉鹰失窃案”曾经让吴子阳费了很多脑筋。直到那个绅士般的王武佑也撕下面具,赤膊上阵参加到了“夺宝大战”之中,他才猛然醒悟。

偷玉鹰的只能是秋荷,别无他人。

王武佑对于秋荷家有恩。他的话秋荷不能不听。

秋荷进入吴家,肯定负有王武佑交给的特殊使命。她实际上成了王武佑卧底吴家的“间谍”。

王武佑是萧家的后代,萧吴两家是世仇,他决不会允许吴甘来把萧家的财宝据为已有。

秋荷是在眼看着梁廷影拿走了玉鹰,而吴甘来又来追查的过程中,才知道曾经被自己弃若弊履的“石头鸟”,是个相当值钱的宝贝。她后悔不已,只能偷偷向王武佑报告。

是王武佑精心策划了那个偷窃案。

他让秋荷晚饭后回家的时候一定找个“证明人”,结果秋荷找到了吴子阳。吴子阳完全能证明秋荷已经离开了吴家大院。然后秋荷马上返回去,撬开梁廷影的房门,找到了那个“石头鸟”。

秋荷肯定很害怕,但是王武佑的分析让她放了心。首先,她因为无知而拒要小简子的馈赠,说明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她最不可能去偷。

让秋荷偷的时候把屋子翻得越乱越好,更是王武佑的得意之作。

王武佑是反向思维:当梁廷影发现玉鹰失窃以后,她会首先怀疑是吴甘来偷的。本来这只是怀疑,但是看到屋子里那乱七八糟的样子,她却能基本断定那就是吴甘来偷的!是吴甘来偷走以后,为了混淆视线,故意布置了外人进来乱翻乱找的假象!这种拙劣的小把戏,根本骗不了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梁廷影!

王武佑要的就是这种思维效果。

王武佑还断定:吴甘来就是怀疑外人进来偷窃,他也不敢报案。这个判断也是极为准确的。

应该说,王武佑的策划精彩之至!直到最后,梁廷影都认定是吴甘来偷走了那个玉鹰,而吴甘来一直都闹不明白玉鹰是真被偷了,还是梁廷影在贼喊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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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吴子阳最怀疑的人是康有志。

在吴家大院发生的怪事中,最让人费猜疑的是小简子和袁舟履的先后失踪。

在使用排除法进行了无数次推理之后,吴子阳认定,小简子可能是被韩世良杀害了,原因就是他看到了他不该看到的东西。

他看到了李怀远的尸体!

小简子是韩世良的人这没有疑问。但是小简子有点缺心眼,这个缺点曾经给韩世良与李怀远幽会带来很多便利,可到了重要关头,这种“楞周”却可以致命。

韩世良没法保证小简子不会将此事露出去,衡量再三,只能杀人灭口。

那么袁舟履呢?难道袁舟履也是因为看到了他不应该看到的东西?还有更大的疑问是,加上李怀远,这一共是三具尸体,韩世良是怎么处理的呢?难道说他都是绑上石头沉进了夏边湖?

还有一个悬案是:韩世良为什么还要杀害他吴子阳,甚至还要搭上完全无辜的叶初春?

吴子阳绝对不相信他是为了那幅画。他杀人的目的也可能是杜绝后患。换句话说,他不杀吴子阳,吴子阳就有可能把他送入监狱,或者把他送上断头台!

吴子阳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在什么情况下陷入了跟韩世良誓不两立、不同戴天的境地,从而使韩世良产生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想法。

还有最后的疑问:韩世良只是一个人作案吗?

从绑架案发生的前后看,他不应该是一个人作案,那么谁是他的同伙呢?

从利害关系上分析,王武佑、梁廷影、梁思泰、王秀敏,甚至黄彩华都有可能是“同案犯”。甚至还有生死不明的小简子和袁周履。

吴子阳一个一个想来,又一个一个否定,最后那“嫌疑人选”剩下了三个:简顺才、袁周履,还有一个竟然是:康有志!

对于简顺才和袁周履是否还“存在”,吴子阳没有把握,把他们列入嫌疑人只是一种不确定的猜测。实际上,吴子阳最怀疑的人是康有志。

说康有志是韩世良的“同伙”不尽准确,更准确点的说法应该是:康有志是韩世良有“异心”的同伙!

吴子阳这样推论:

韩世良想在吴家大院找到藏宝,他必须得有一个帮手。

经过反复衡量,好像只有康有志具备当这个“同伙”的条件。

康有志跟吴家有仇。假如简从文关于吴家历史的叙述属实,那么康家应该对吴家怀有非同一般的深仇大恨。

康有志具有一定的文物知识。

康有志家庭经济条件差(因为他父母多年重病的原因),而且他女儿马上就要上大学,学费就是沉重的负担。“大院藏宝”(或者说是卜氏的藏宝)对他是个很大的诱惑。

不知最终出于什么目的,康有志终于答应跟韩世良联手。

韩世良通报了吴家需要招聘一个厨师的消息,让康有志去应聘。他知道康有志肯定能聘上。

大院“闹鬼”就是韩世良和康有志两人联手的“杰作”。

他们在西厢房吓唬徐元梦的时候,闹的有点过火,结果把患有心脏病的徐元梦给吓死了!

康有志很害怕,对韩世良表示他不干了,有多少财宝他也不要了。

当然他的中途退出也许还有另外的原因,那就是他爱上了吴子英。

对于康有志的“知难而退”或者“因情而退”,韩世良很有些沮丧。但是后来康有志开始有意跟他作对,让他十分恼火,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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