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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云大叫糟糕,这一惊直让他面如土色。
他想起了与自然之子的约定。
当绿教徒胁迫兽族正规军要一起攻打神族的时候,自然之子有意与人类结盟,可是自己在这些天偏偏失亿,他不知道那个良机是否已经在自己的眼前溜过。
他拍了拍脑袋,心念电转,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疲累不堪的土人队伍,心中无奈:只有先把这些人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能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当下,向臻海等人介绍了封远和堂潇。而当众人得知这个窝囊男人竟然是人类的总军师、战神兰家的後代,不禁唏嘘不已,尤其是臻野,悄悄翻开自己的旅行包,把里面的手术刀和医用棉花等物丢掉,还用脚踩了两下。
“封远,我这段日子失亿,你来到荒芜大陆都听到了什麽?还有潇潇,你这些天又跑哪里疯去了,统统招来!”兰若云指挥队伍远离山谷战场,向荒芜大陆方向逸去。
“你……患了失忆症?”封远疑惑道,“听说失亿症都是小说里或者演戏的时候,为了到达某种高潮,甚至故意吊读者观众的胃口,才让主角失亿,而有的作者在写书时蒙不下去了,也往往以失忆为借口,至於现实中,像你这种人竟然也能失忆?”
“砰~~!”
兰若云一脚将封远踹倒:“哪来那麽多废话,我要是不失忆的话哪能耽误这麽多宝贵的时间!”
“失忆了不起啊!”封远小声嘀咕著从地上爬起来,“说就说嘛,又打人,真野蛮!”
兰若云看了眼臻野,心道:“在臻野女士面前谁有野蛮的资格!”
“现在荒芜大陆上已经乱成一团了!”封远整理了一下情绪,又道:“兽族的正规军现在占领著南部三城,而北部六城几乎都已经被绿教徒控制,最糟糕的是兽族人不敢进攻实质上是老百姓的绿教徒,而绿教徒却可以毫无顾忌的攻城略地。双方现在对峙在荒芜城南方百里处,另一方面,离荒芜城最近的滦山城成了绿教的大本营。有意思的是,在格丹高地兽族布下大军,跟绿教徒打的难解难分,这是双方唯一一个算是正式交战的战场……!”
“你是说兽族正规军把绿教徒挡在格丹高地以外?”兰若云皱眉问道。
“是啊,所以我觉得奇怪,难道绿教徒想进攻格丹高地吗?”
兰若云面色灰白,紧咬嘴唇,他当然不能说出来,其实绿教徒只是想通过格丹高地,他们正是想进攻神族,而自然之子显然在等待人类的答复,竟然不惜与绿教徒开战,可见他们确实有合作的诚意!
“还有什麽消息?”兰若云冷静的问道。
“……嗯,还有就是和他们一样了!”封远指著正在分吃“兰若云小分队”粮食的土人队伍,说道,“另一支土人队伍很出名,已经攻下了兽族人的一座重要城市,我们见过他们……!”
“哦?”兰若云精神一振,臻野等人也均心想:“原来我们不是唯一的起义队伍!”
“这支队伍叫做‘自由与权利同盟之土人义勇军’!”封远苦笑一下,“名字是挺怪的,不过能说明他们想要得到什麽,自由和权利确实是土人最需要的东西!”
“嗯!”兰若云点头表示同意,“他们有多少人,据点在哪里?”
“人数不少,虽然他们没有说,但我估测总有两万多人,四方的土人差不多都集中在那里,他们占据的滨城里一个兽族人都没有!”封远答道。
“滨城?”那不是离逢泽岛很近吗?转过头来向荆文正问道,“滨城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吗?”
“我知道我知道!”臻野终於能插上话了,大声道:“滨城里有兽族最大的滨城铁矿,还有成家在逢泽岛盐场的海盐集散地……”
荆文正点了一下头,说道:“事实上,这个城市里的铁器是最棒的,兽族军队的武器供应至少有一半来自滨城!”
“嘿,成家的盐场?这支部队的领导者真是不简单哪!”兰若云赞道,“不过粮食方面他们怎麽解决?”
“这是他们最头痛的一个问题,他们的领导者洛平先生想和我做一笔生意,用他们的铁器和海盐来与我们交换粮食,但这件事情委实太过重大,如果今天不见到你,我就得向裸兰方面请求意见了,毕竟土人……”封远看看荆文正几个人,下面一句话没说出来,但谁都知道,他想说得是“毕竟土人不是我们裸兰的人……!”
“嗯!”兰若云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低头沈思,良久,忽然眼中精光一亮,说道:“封远,现在你带领这支队伍立即去滨城与洛平先生的义勇军相会,提供给他们一些粮食,是无条件的……”
“白给?”封远问道。
“白给!”兰若云笑著说道。
“可是我们的粮食也不多!”封远提醒道。
“放心吧,裸兰那些人如果不是吃干饭的,他们一定有办法搞到粮食,我就不信二百多年的风调雨顺会没有人囤积粮食?”兰若云冷笑道。
“兰大哥,我是不会跟封远去的!”堂潇马上申明。
“那你去找小白吧!”兰若云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
“嘻嘻!”堂潇一吐舌头,怯声道:“兰大哥,你还生气呢?”
“我们的账一会儿再算,你这小丫头……!”兰若云忍不住笑了起来。
“兰若云,我怎麽办!”臻野忽然大声喊道。
“你……你们先去滨城,会合了土人的大部队就安全多了!”兰若云看看臻野,又看看他身边的枝儿,柔声道:“枝儿,你们先在那里等我,日後我们还会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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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兰大哥,你一切都要小心!”枝儿低著头,脸蛋红扑扑的。
臻野哼了一声,显然心里不太乐意。
“现在也只有这个法子了!”荆文正和臻海商量一下,也都同意了。
“不过,此去滨城,路途也不算近,我们这将近两千人的队伍怕是……!”封远忧虑的说道,当然是想起路途上绿教徒出没,己方这几百人武艺高强,穿山越岭,当然没问题,但土人的千人队伍想要安全通过却是很难。
“现在这里最接近的城市是哪里?”兰若云看向荆文正。
“是滦山城!”荆文正本是做矿业生意的,对全国交通都比较熟悉。
“呀,那不是……”兰若云讶道。
“是的,离我们最初的营地很近!”荆文正补充道。
原来,当日兰若云顺水漂流,被臻野救上岸来,其时土人的营地就建在离滦山城最近的山区。
“滦山城是离荒芜城最近的城市,看来我们现在已经在兽族正规军与绿教徒双方战场的边缘了!”兰若云分析道。
“正是,我们绕了一个大圈又回来了!”荆文正说道。
“很好!”兰若云笑了一下,“如果想让你们安全的到达滨城,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绿教徒当中引起一个恐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怎麽样才能制造恐慌呢,封远,你认为呢?”
“老大,你饶了我吧,要干你自己去干,我真是後悔跟你出来,这种刀头上舔血的日子我可受不了了!”封远连连摆手,一副打死我也不干的样子。
臻野大奇,大声道:“你们想干什麽,很危险吗?”
“还能干什麽,你看他那可恶的样子,当然是想要去刺杀绿教教主,你说危险不危险?”封远气道,在他想来,这还不吓得臻野这女人心惊胆战,没想臻野这人本来就胆大包天,闻言只是淡淡的说道:“那也没什麽了不起,我早就想杀他了!”
封远一个趄趔,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疯了,真是没有自知之明,绿教主是上百万绿教徒的精神支柱,是他们维续与煞尊大神的桥梁,你想他们会那麽轻易让你们干掉他吗?”
“嗯,这却是可以引起恐慌,宗教领袖的精神作用远比一般政府的首脑的精神作用要强,盲目崇拜的弱点就是当他们的崇拜对象忽然坍塌之後,造成的心理压力会令崇拜者们难以承受,从而产生一系列在行为学与精神范畴,从量到质的无限反覆变化,直至突破度的极限,跨越自然类物质基础,适应新陈代谢的分裂更迭,最後趋於无穷大,甚至消亡的这样一个……!”臻海绞尽脑汁,搜索著下一个专业词汇。
“阿爸,你胡言乱语什麽,你到底想说什麽?”臻野打断他,生气的问道。
“就是说,如果杀了绿教主,绿教一定会混乱一阵子!”臻海讪笑著说道。
“好,就这麽决定了,今晚我们行动!”兰若云指著封远,“我亲自动手,你在外面接应我,看你吓得那副死老鼠的样子,我怎麽这麽生气呢!”一脚向封远踢去,封远早有准备,远远避开。
“至於臻老伯和荆大哥……”兰若云思考一下,又道:“你们率领队伍回到原来的营地,现在那里是最安全的,绿教徒想破脑子也不会想到你们竟然还敢回去!你们要做的就是找回分散到土人村落中的家眷,明天早晨趁著绿教的混乱,赶紧去滨城与义勇军会合!”
“好,这是个好注意,不过你们一定要小心,如果无法得手的话千万通知我们,否则我们连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臻海看看兰若云不善的面孔,讪笑一下,“我们什麽时候动身!”
“现在就可以了,营地应该就在附近!”兰若云舒了口气,轻轻说道。
“好,儿郎们,我们去也!”臻海一挥手,土人队伍向著远处一座高山开去,兰若云辨认了一下,隐隐约约就是那座营地的位置。
臻野陪著枝儿走了一段路,两个人大声的说著什麽,一会儿过後,枝儿骑马融入队伍当中,臻野却又跑了回来。
“咦?你怎麽又回来了?”兰若云问道。
“我跟你们一起去刺杀绿教主!”臻野坚定的说道。
“太好了,臻姐姐,我们路上也有个伴儿了!”堂潇高兴的说道,这片刻的时间她已经让臻野喜欢上自己了,这是堂潇的本领。
臻野对她轻轻一笑,亲昵的搂了一下她的肩膀。
兰若云和封远对看了一眼,对臻野这姑娘的胆量佩服得不得了。
兰若云深知她的脾气,知道赶也赶不走的,只好点头说道:“去是可以,不过一切要听我吩咐,如果你不想被昨晚那些黑衣人砍死的话!”
臻野点了一下头,竟然没有反驳他。
“好,我们也出发吧,傍晚前一定要潜到滦山城附近,这里既然是双方交战的前线,绿教主一定会亲临督军,今晚将是他在这世界上的最後一天!”兰若云大声道,身後几百名小分队成员立即高声呼应,声势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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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兰大哥,你一切都要小心!”枝儿低著头,脸蛋红扑扑的。
臻野哼了一声,显然心里不太乐意。
“现在也只有这个法子了!”荆文正和臻海商量一下,也都同意了。
“不过,此去滨城,路途也不算近,我们这将近两千人的队伍怕是……!”封远忧虑的说道,当然是想起路途上绿教徒出没,己方这几百人武艺高强,穿山越岭,当然没问题,但土人的千人队伍想要安全通过却是很难。
“现在这里最接近的城市是哪里?”兰若云看向荆文正。
“是滦山城!”荆文正本是做矿业生意的,对全国交通都比较熟悉。
“呀,那不是……”兰若云讶道。
“是的,离我们最初的营地很近!”荆文正补充道。
原来,当日兰若云顺水漂流,被臻野救上岸来,其时土人的营地就建在离滦山城最近的山区。
“滦山城是离荒芜城最近的城市,看来我们现在已经在兽族正规军与绿教徒双方战场的边缘了!”兰若云分析道。
“正是,我们绕了一个大圈又回来了!”荆文正说道。
“很好!”兰若云笑了一下,“如果想让你们安全的到达滨城,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绿教徒当中引起一个恐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怎麽样才能制造恐慌呢,封远,你认为呢?”
“老大,你饶了我吧,要干你自己去干,我真是後悔跟你出来,这种刀头上舔血的日子我可受不了了!”封远连连摆手,一副打死我也不干的样子。
臻野大奇,大声道:“你们想干什麽,很危险吗?”
“还能干什麽,你看他那可恶的样子,当然是想要去刺杀绿教教主,你说危险不危险?”封远气道,在他想来,这还不吓得臻野这女人心惊胆战,没想臻野这人本来就胆大包天,闻言只是淡淡的说道:“那也没什麽了不起,我早就想杀他了!”
封远一个趄趔,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疯了,真是没有自知之明,绿教主是上百万绿教徒的精神支柱,是他们维续与煞尊大神的桥梁,你想他们会那麽轻易让你们干掉他吗?”
“嗯,这却是可以引起恐慌,宗教领袖的精神作用远比一般政府的首脑的精神作用要强,盲目崇拜的弱点就是当他们的崇拜对象忽然坍塌之後,造成的心理压力会令崇拜者们难以承受,从而产生一系列在行为学与精神范畴,从量到质的无限反覆变化,直至突破度的极限,跨越自然类物质基础,适应新陈代谢的分裂更迭,最後趋於无穷大,甚至消亡的这样一个……!”臻海绞尽脑汁,搜索著下一个专业词汇。
“阿爸,你胡言乱语什麽,你到底想说什麽?”臻野打断他,生气的问道。
“就是说,如果杀了绿教主,绿教一定会混乱一阵子!”臻海讪笑著说道。
“好,就这麽决定了,今晚我们行动!”兰若云指著封远,“我亲自动手,你在外面接应我,看你吓得那副死老鼠的样子,我怎麽这麽生气呢!”一脚向封远踢去,封远早有准备,远远避开。
“至於臻老伯和荆大哥……”兰若云思考一下,又道:“你们率领队伍回到原来的营地,现在那里是最安全的,绿教徒想破脑子也不会想到你们竟然还敢回去!你们要做的就是找回分散到土人村落中的家眷,明天早晨趁著绿教的混乱,赶紧去滨城与义勇军会合!”
“好,这是个好注意,不过你们一定要小心,如果无法得手的话千万通知我们,否则我们连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臻海看看兰若云不善的面孔,讪笑一下,“我们什麽时候动身!”
“现在就可以了,营地应该就在附近!”兰若云舒了口气,轻轻说道。
“好,儿郎们,我们去也!”臻海一挥手,土人队伍向著远处一座高山开去,兰若云辨认了一下,隐隐约约就是那座营地的位置。
臻野陪著枝儿走了一段路,两个人大声的说著什麽,一会儿过後,枝儿骑马融入队伍当中,臻野却又跑了回来。
“咦?你怎麽又回来了?”兰若云问道。
“我跟你们一起去刺杀绿教主!”臻野坚定的说道。
“太好了,臻姐姐,我们路上也有个伴儿了!”堂潇高兴的说道,这片刻的时间她已经让臻野喜欢上自己了,这是堂潇的本领。
臻野对她轻轻一笑,亲昵的搂了一下她的肩膀。
兰若云和封远对看了一眼,对臻野这姑娘的胆量佩服得不得了。
兰若云深知她的脾气,知道赶也赶不走的,只好点头说道:“去是可以,不过一切要听我吩咐,如果你不想被昨晚那些黑衣人砍死的话!”
臻野点了一下头,竟然没有反驳他。
“好,我们也出发吧,傍晚前一定要潜到滦山城附近,这里既然是双方交战的前线,绿教主一定会亲临督军,今晚将是他在这世界上的最後一天!”兰若云大声道,身後几百名小分队成员立即高声呼应,声势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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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云回过头来向正和臻野密谈著什麽的堂潇招了招手,堂潇立即靠到他身边来,甜腻腻的叫了声“兰大哥!”
“说吧,小白这混蛋究竟把你骗到哪里去了,你真是贪玩,这麽多天来……!”兰若云看了眼堂潇,见她漂亮的脸蛋此刻满是风霜之色,显然这段日子也是四处奔波,受了不少苦,心里怜惜,想要责备她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堂潇低下头偷看著他,见他脸色渐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解开身後的小包袱,掏了半天,忽然拽出个东西来向著兰若云丢来。
兰若云伸手接住,见是个根茎状的东西,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不知道此乃何物,诧异的看向堂潇。
“事情是这样子的!”堂潇小胸脯一挺,斜著眼睛笑看著兰若云,咳了一声,“那天兰大哥因为那个……”说道这里格格笑了起来,想起兰若云去解决他的人生三急之一,而小白这狡猾的家夥竟然懂得利用这个机会。
“所以小白就带著我飞到天上去了,它叫出了它好多的手下,有一个大猩猩送了我一只好大的桃子,真的是,好甜,好好吃啊──!”堂潇舔了一下舌头,显然在回味著仙桃的滋味,看看兰若云的喉结动了一下,堂潇大笑起来,指著兰若云,“兰大哥,你馋了是不是?”
“才没有呢!”兰若云气道,“那些土人吃饭的时候我在干什麽?”
“你在与封大哥谈话呀!”堂潇讶道,忽然大声喊了起来,“兰大哥,你一直还没有吃饭呢!”
“哼,我从昨天到现在只喝了一碗稀粥,还与绿教徒大战了一场,肚子早就革命了!”兰若云脸上全是委屈,“你还在说你那只好吃的桃子!”
“是啊,是很好吃啊,本来我想留半只给兰大哥的,却一不小心,全进了小妹的肚子,嘿嘿,这个可真是……!”堂潇俏脸一红,不好意思说下去。
“这个东西能吃吗?”兰若云拿起那个儿臂粗细的块茎问道。
“当然能吃了,这可是我和小白带著赎罪的心情,逼著大猩猩的徒子徒孙挖了几十座山才找到的,哎呀兰大哥你听我说,你这不是老牛嚼牡丹吗?”堂潇急待阻止,已然不及。
兰若云实在饿得太凶,就那麽把那块茎三下五除二的吞了下去,打了嗝儿,气苦道:“这麽难吃,不过好饱!”
“唉!”堂潇叹了口气,“兰大哥,你知道你吃到的是什麽吗?”
“什麽?”兰若云看了眼正和臻野聊著什麽的封远,知道他也没吃饭,不禁心里略感歉意,不过想来相遇之前他应该吃过了,就算没吃过,也不会有自己只喝了碗稀粥那麽惨,於是心下释然。
“你吃的是已成人形的何首乌,那可是天地间第一大补品……!”堂潇摇头说道,语气中显得很可惜。
兰若云拍了拍肚子,讪笑道:“这个就是人形何首乌,哎呀,好像真的像一个人,那不是有千年了!”
“哼,可不是嘛!”堂潇气道,“我也想尝尝呢!”
“那你怎麽不早说呢,潇潇?”兰若云歉意的说道,“这个,我实在太饿了,可真对不住──!”
“呵呵!”堂潇笑了起来,“当日我吃了那个桃子也没有分给你,真是报应不爽!”
“嗯,你吃了那个桃子以後就去找这何首乌了?”兰若云问道。
“可不是吗!”堂潇眼中闪过追忆之情,“桃子太好吃了,我还想要再吃一只,就缠著小白让他向大猩猩要,谁知大猩猩和小白吵了起来,气跑了!小白就带著我飞到大猩猩的老巢去踢馆,要强抢仙桃,大猩猩害怕,领著我们去看那棵仙桃树,原来不是大猩猩小气,而是那树上实在一粒桃子也无了。我一想,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就催促小白快把我送回来,谁知小白像发了疯一样,狠狠踢著大猩猩,好像在向它要什麽东西。大猩猩被逼不过,只好下令手下的猴子猴孙,满山遍野的翻找,把荒芜大陆上的奇山怪崖差不多搞了个底儿朝上,猴子们不断送来什麽灵芝啊、仙草啊、朱果啊……反正就是这类东西,小白却都不满意,我们两个就呆在大猩猩的老巢里,每天拿这些东西当饭吃。小白可真是霸道啊,那只猩猩被它欺负得服服帖帖,直到前几天,才有个老猴子拿了这个何首乌过来,小白却不吃,让给我,我想吃呢,它又不让,这下我才明白,原来它怕你责怪它,所以想找些好东西孝敬你……!”
“这混蛋,倒会拍马屁,不过这还不算完!”兰若云笑道,“你们两个可真会享受啊,那麽多好东西……”兰若云咽了口唾沫,又道:“後来呢?”
堂潇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道:“後来我们就在荒芜大陆上到处找你,前几天才来到这个地方……!”
“我说呢,这里的老百姓都把你惊为天人了,说是看到了骑在天马上的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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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潇格格娇笑,红著脸说道:“我算什麽仙女了,我又没有阿秀姐姐好看!”
兰若云心里一荡,想起了清影秀,笑了一下,又问道:“封远是你叫来的?”
“是啊,我想就我和小白两个很难找到你,我可担心死了,兰大哥,这可是兽人的土地,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堂潇眼泪在眼圈儿里转,差点哭出来。
兰若云温柔的摸著她的秀发,轻声道:“潇潇,兰大哥也好担心你的,要不是算出你和小白在一起,我一定放开一切出来找你!”
“兰大哥,你真好!”堂潇低著头说道。
兰若云轻轻一笑:“小白怎麽又不敢见我?”
“我们老远就看见这里有战斗了,小白好像能感觉到你,知道你在这里有危险,它……”忽然又笑了一下,“它的嗓门真大,立刻叫了起来,原来是召唤它那些小弟,我虽然见惯了那些怪物,可还是觉得即害怕又恶心。小白就是让这些怪物挡住了绿教徒的攻击,要不那些土人还能剩下?”
“嘿,那些土人可是得吓够呛吧?”兰若云坏笑道。
“他们也看不太清楚,那些怪物都是风来风去的,就只那几条大蛇太笨,土人们还以为眼花呢!”两人一起大笑起来。
臻野在远处听到两人笑声,纵马跑了过来,大声道:“那几条大蛇是怎麽回事?”
两人一愣。
堂潇窃笑,说道:“臻姐姐,大蛇看你长得美貌,英雄救美!”
臻野也笑:“大蛇们倒有眼光!”看了眼堂潇,叹声道:“不过姐姐可比不过你,我真想追求你呢!”
堂潇吓了一跳,眼见臻野男装打扮,举止也男性化,眼光中更有种不确定的东西……
“哈哈,看把你吓的!我又不是同性恋,好妹子,你真是可爱!”臻野伸嘴过去,在堂潇脸上香了一下。堂潇脸红红的看了眼兰若云,又看看臻野,大窘,纵马向前跑去:“兰大哥,臻姐姐,我们来赛马吧……”
“好!”两人一起答应,快马加鞭的向著堂潇追去。
“还有我,等等我,我害怕孤独,其实我是个忧郁的男孩儿……!”封远做羞答答的小男孩模样,随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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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潇格格娇笑,红著脸说道:“我算什麽仙女了,我又没有阿秀姐姐好看!”
兰若云心里一荡,想起了清影秀,笑了一下,又问道:“封远是你叫来的?”
“是啊,我想就我和小白两个很难找到你,我可担心死了,兰大哥,这可是兽人的土地,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堂潇眼泪在眼圈儿里转,差点哭出来。
兰若云温柔的摸著她的秀发,轻声道:“潇潇,兰大哥也好担心你的,要不是算出你和小白在一起,我一定放开一切出来找你!”
“兰大哥,你真好!”堂潇低著头说道。
兰若云轻轻一笑:“小白怎麽又不敢见我?”
“我们老远就看见这里有战斗了,小白好像能感觉到你,知道你在这里有危险,它……”忽然又笑了一下,“它的嗓门真大,立刻叫了起来,原来是召唤它那些小弟,我虽然见惯了那些怪物,可还是觉得即害怕又恶心。小白就是让这些怪物挡住了绿教徒的攻击,要不那些土人还能剩下?”
“嘿,那些土人可是得吓够呛吧?”兰若云坏笑道。
“他们也看不太清楚,那些怪物都是风来风去的,就只那几条大蛇太笨,土人们还以为眼花呢!”两人一起大笑起来。
臻野在远处听到两人笑声,纵马跑了过来,大声道:“那几条大蛇是怎麽回事?”
两人一愣。
堂潇窃笑,说道:“臻姐姐,大蛇看你长得美貌,英雄救美!”
臻野也笑:“大蛇们倒有眼光!”看了眼堂潇,叹声道:“不过姐姐可比不过你,我真想追求你呢!”
堂潇吓了一跳,眼见臻野男装打扮,举止也男性化,眼光中更有种不确定的东西……
“哈哈,看把你吓的!我又不是同性恋,好妹子,你真是可爱!”臻野伸嘴过去,在堂潇脸上香了一下。堂潇脸红红的看了眼兰若云,又看看臻野,大窘,纵马向前跑去:“兰大哥,臻姐姐,我们来赛马吧……”
“好!”两人一起答应,快马加鞭的向著堂潇追去。
“还有我,等等我,我害怕孤独,其实我是个忧郁的男孩儿……!”封远做羞答答的小男孩模样,随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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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云心里一荡,想起了清影秀,笑了一下,又问道:“封远是你叫来的?”
“是啊,我想就我和小白两个很难找到你,我可担心死了,兰大哥,这可是兽人的土地,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堂潇眼泪在眼圈儿里转,差点哭出来。
兰若云温柔的摸著她的秀发,轻声道:“潇潇,兰大哥也好担心你的,要不是算出你和小白在一起,我一定放开一切出来找你!”
“兰大哥,你真好!”堂潇低著头说道。
兰若云轻轻一笑:“小白怎麽又不敢见我?”
“我们老远就看见这里有战斗了,小白好像能感觉到你,知道你在这里有危险,它……”忽然又笑了一下,“它的嗓门真大,立刻叫了起来,原来是召唤它那些小弟,我虽然见惯了那些怪物,可还是觉得即害怕又恶心。小白就是让这些怪物挡住了绿教徒的攻击,要不那些土人还能剩下?”
“嘿,那些土人可是得吓够呛吧?”兰若云坏笑道。
“他们也看不太清楚,那些怪物都是风来风去的,就只那几条大蛇太笨,土人们还以为眼花呢!”两人一起大笑起来。
臻野在远处听到两人笑声,纵马跑了过来,大声道:“那几条大蛇是怎麽回事?”
两人一愣。
堂潇窃笑,说道:“臻姐姐,大蛇看你长得美貌,英雄救美!”
臻野也笑:“大蛇们倒有眼光!”看了眼堂潇,叹声道:“不过姐姐可比不过你,我真想追求你呢!”
堂潇吓了一跳,眼见臻野男装打扮,举止也男性化,眼光中更有种不确定的东西……
“哈哈,看把你吓的!我又不是同性恋,好妹子,你真是可爱!”臻野伸嘴过去,在堂潇脸上香了一下。堂潇脸红红的看了眼兰若云,又看看臻野,大窘,纵马向前跑去:“兰大哥,臻姐姐,我们来赛马吧……”
“好!”两人一起答应,快马加鞭的向著堂潇追去。
“还有我,等等我,我害怕孤独,其实我是个忧郁的男孩儿……!”封远做羞答答的小男孩模样,随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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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中,兰若云小分队终来到了滦山城外。
滦山城相比荒芜城来说虽是小了很多,可是建筑风格却显然比前者高明,隐隐有裸兰大陆上一些城市的风貌。兰若云熟读历史,知道荒芜大陆上的城有新城和旧城之分。荒芜城是兽族占领荒芜大陆以后才修建的城市,虽然规模宏大,是兽族的首都,但却属于新建之城;而滦山城则不然,还在人类统治荒芜大陆的时候,滦山城已经小有规模,因此,不论是建筑风格还是城市的细节,或多或少都留有“人”的痕迹。只不过经过兽族几百年的改造,这座城市又加入了兽族人的建筑模式,使其拥有人类和兽族两种截然不同又浑然一体的别致风味。而这座城市又是建在山地之上,是所谓“滦山之城”,易守难攻,不怪绿教徒要以它作为大本营。
借着星光看去,高耸的山地上,精致的山城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蹲踞在这连接荒芜城与北大陆其他城市的要冲之地,威风凛凛。
众人仰头观察了一会儿,知道滦山城守备森严,如果几百人一起涌进去,显然立即就会被发现。只能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步骤,封远带领小分队留在城外山脚之下接应,按照兰若云的意思,堂潇和臻野也要留下,刺杀的任务自己一个人去完成反倒多些把握。但堂潇是无论如何也要跟着去,而臻野,事先答应要服从兰若云的话,此刻近在滦山,立即变卦,其不守信用之小妇人之态,让周围男人大开眼界。
兰若云没办法,知道时机稍纵即逝,如果不在黎明前杀掉绿教教徒,消息就不可能在第二天传到荒芜大陆之上,也就无法引起绿教徒队伍的混乱,而土人的千人队伍显然也无法安全到达滨城,这是一连串的连锁反映,绝对不容有失。
臻野和堂潇兴致勃勃的像兰若云那样换好夜行黑衣,两人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心中即兴奋又觉刺激,身体还轻微颤抖,那是因为紧张。
打扮停当,三人向着滦山城里潜去。
“你们看,前面的岗哨——看出什么来了?”兰若云借着山路崎岖,左穿右绕,猫着腰前行,回头对紧跟在自己身后的两女问道。
隔了半晌,臻野颤声道:“都……都是……兽人……!”
“呸!”兰若云差点没晕过去,“用你说!”
堂潇落后一步,抓住臻野的手,坚定说道:“臻姐姐,不用怕,其实也没什么,这些岗哨嘛……”堂潇冷笑一声,很明显,有一个共同之处:“哨兵很多!”
“砰!”兰若云一头撞在岩石上,痛得直咧嘴,却不敢叫出声来来,气道:“如果让你们来刺杀绿教主,肯定尸骨无存!”
两女立即低声欢呼起来。
“我是说你们两个尸骨无存!”兰若云摇摇头,两女立即显出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那你究竟看出什么来了,一幅小人得志的可气样子!”臻野红着脸说道。
“嗯,你们看那里……”兰若云向一处掩体后面指去,轻声道:“这里的岗哨属于明暗交错类型,明里的岗哨是假的,摆给人看的,并没有什么实力,人数也较少,可是暗哨却不容小觑,掩体也不容易发现。所谓十步一岗,五部一哨,真正放哨的士兵是那些十步一岗的,虽然距离远,却不容易被敌人个个击破——嘿,这是很高明的布哨方式呢,绿教徒中竟有此能人!”
堂潇两人顺着兰若云不断变换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了一些隐在黑暗之中的朦朦胧胧的身影。
“你又怎么知道这些了?”臻野好奇的问道。
兰若云笑了一下,却不言语。臻野当然不知道,兰若云曾经接受过地狱式的杀手训练,而杀手想要去刺杀目标,必须要把对方的防御措施了然于胸。杀手课程里专门有关于明哨、暗哨和交错哨的识别和实体训练,兰若云能一眼就能看出这些当然绝非偶然。
“岗哨越往上,明暗哨比例的差距越小,也就是说,明哨和暗哨的实力趋于相当——你们两个人看好了,记住他们分布的方位。我们潜进去不难,关键是退出,那时候有一大群人在前后围堵,可不像现在咱们在暗里行事这么方便!”兰若云提醒道。
两人恍然大悟,原来识别这些岗哨主要还是为了能顺利的撤出。
三人武功都不俗,臻野弱一些,兰如云开始对她拖拖拉拉,过了一会儿,臻野不满意了,怒道:“你别老碰我行不行!”
兰若云也怒:“谁让你跑的这么慢,你以为我们是在散步吗?”
臻野哼了一声,一咬牙,速度快了些,堂潇拉着她,三个人如同一阵怪风,在敌人的明哨和暗哨之间穿梭。
到了城墙角下,兰若云掷出飞索,爬了上去,然后把两人拉上去。三人在城墙上向城中张望,黑沉沉中只有北门军营处灯火闪闪,那显然就是绿教徒的驻军之处。
“潇潇,小白确实在附近吗?”兰若云忽然停下来问道。
堂潇心里一震,颤声道:“兰大哥,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她猜想是因为兰若云心中没有把握,想在危急关头借小白逃之夭夭。
“没有,只是……感觉有点心慌!”兰若云皱起眉头,心里有股不安的情绪升起。
“小白肯定在附近,它……它也挺想你的!”堂潇脸一红,又想起自己和小白不顾兰大哥而去,实在不够义气,小白甚至不敢现身。
“奇怪,怎么感觉不到它了!”兰若云心中纳闷,小声嘀咕,“走吧,跟紧我!”
“等一下!”臻野面色一变,闪到了一所民房之后。
“怎么了?”两人同时问道,赶紧也躲起来,向着街道上望去,空无一人,只有远处兽人巡逻队的喊更声有节奏的响起。
兰若云警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问道:“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臻野不说话,脸上神色古怪。
堂潇心头鹿跳,紧紧抓住臻野的手,发现她手掌冰凉,全是冷汗,颤声问道:“臻姐姐……看到什么了?”
臻野牙齿紧咬,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远处黑暗中的什么东西,恨声道:“我想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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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兰若云狠狠的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心中的颓丧感如潮水般涌来,暗暗发誓,以后再有这种行动说什么也不能带其他人来,低声说道,“快点就地解决,没时间等你!”
他一纵跳上了房顶,远远躲开。仔细打量远处的军营,发现自己心中的不安就是来自那里,不由得更想快些潜入进去。
过了一会儿,堂潇的呼唤声传来:“兰大哥,一切搞定,可以继续前进了!”
听得臻野在小声埋怨:“潇潇,你那是什么语气啊?”
堂潇格格笑道:“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臻野以蚊蚋的声音小声说道:“我……我也是……要不怎么会……”
兰若云哭笑不得,气道:“全怪我行了吧,二位小姐,快些跟上好吗?”
三人继续向前奔跑,终于来到军营前,躲在死角里,不断有兽族哨兵从他们面前走过,三人屏住呼吸,寻找突破口。
这军营竟然不像普通军营那样是以栅栏围就,竟然完全由砖石累成,显然绿教徒是想长期驻守在这里。
兰若云不断的作着手势,时而用手在自己脖子上虚砍一下,直到堂潇和臻野二人都表示明白,这才猫腰而起,绕着军营跑了起来。
片刻后,兰若云在背靠城墙处停了下来,沉声道:“是了,就这里了,逃出来可以直接跳上城墙撤退!”当先向军营里潜入,两人赶紧跟上。
“咦?”兰若云惊呼一声,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脚下——两个高大的爪人倒在那里。
兰若云一探鼻息,诧异道:“睡着了!”原来他成墙上一跳下来,知道这里有暗哨,手中短刀立即横劈而下,料想绝不会落空,却没想这两个兽人自己却是睡着。
“他们竟然这么不小心?”堂潇不敢碰那两个爪人,跨了过来。
“要不要杀了他们?”臻野举起重剑,疑惑道:“好像不太对劲儿!”
兰若云挥手阻住她,急道:“别碰他们,砍下去他们就会叫了!”
往前走了几步,又见到几个昏睡的兽人,两个翼人却是浑身发黑,似是火灼一般,已经死去。。
兰若云心口忽然剧烈跳了起来,眼见越来越接近军营中的空地,兽族人的声音吵杂起来,逐渐鼎沸,竟似有很多人在聚会一般。
“啊!”堂潇轻呼了一声,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三人都已看见,整整一个小队的兽族巡逻兵都躺在了地上,有的昏睡着,有的浑身是血,有的身上冒着些微黑烟,死者伤口鲜血还在汩汩淌出,显然是毙命不久。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岗哨了,看来有人早我们一步到来!”兰若云回头轻声说道,心脏却跳得更加激烈了,暗道:“难道竟然是他们?”
三人向前靠去,隐好身形,窥向场中空地——那里本来是中军的所在,由于绿教是宗教组织,此刻却空了下来建成一个类似祭台的高大宽广的高坪,坪台上一根高耸云霄的尖柱,柱子的顶端似乎刻着什么,黑漆漆的却看不清楚。
坪台上还有一个挺立而起的小平台,此刻,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下的高大身影正跪在上面,向着尖柱在祈祷着什么。
在坪台的下面,无数的绿教徒黑压压的跪成一片,先前的吵闹声此刻声息不闻,全场霎时一片静默,只有滦山城里偶尔的狗叫声,才给这无言的寂寞一点人世间的信号,说明这里还有这至少上万人的生命存在。
兰若云和堂潇臻野对看一眼,心里都想道:“不会这么倒霉吧!显然对方正在举行什么重要的宗教仪式,竟然有如此多的绿教徒参加,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刺杀绿教主,无疑是自寻死路!”
过得片刻,小平台上的身影耸立而起,看他的身材,如果属于兽族一群,当应是爪人无疑。而此时此刻,以他的身份地位来看,当然只有绿教主才能如此超然。
只见他长身而起,面向绿教徒,高举双手过顶,向天而视。
兰若云仔细看过去,见这绿教主全身笼罩在一层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闪闪发光的华丽黑袍中,这黑袍即不同于希姆等人的怪袍,也不似杀手营中的黑色杀手衣,它更像是专为宗教仪式而特别缝制的礼服,实际上,只有绿教主一个人有资格穿这种礼服,他手下的十二大绿教祭师却只能穿绿袍。
兰若云微笑了一下,他发现绿教主整张脸孔都隐藏在一顶奇怪的帽子之下,这帽子看上去……就像一座微型的小塔,这真是无比累赘,却不知弄这么多余的一顶帽子有何作用。
“兰大哥,怎么办?”堂潇低声的问道。
“等机会吧,等他们仪式完成之后我们在……”
“哎呀!”臻野忽然轻叫了一声,然后赶紧捂上自己的嘴。
“你又怎么了,不要告诉我你又要……”兰若云威胁的看着臻野,面目严肃。
“不是,我忽然想起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臻野皱眉说道。
“你生日?”堂潇笑了起来,轻轻说道。
“不是我生日,是煞尊大神的生日!”臻野说道。
“嘿,是煞可罗的诞生日吗?我们的运气可真好!”兰若云冷笑一声,“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才想起来嘛!”臻野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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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怎么了?跟我们杀人有什么关系?”堂潇轻声问道。
“如果是煞尊大神的诞辰,这个仪式怕是要连续举行几天,在万多人面前,潇潇,你要是能把煞尊大神的脑袋取下来,我可真服了你!”兰若云笑道。
这次连臻野都没话说了,如果按她往日的脾气,肯定是要说:“那算什么,不就是煞尊的脑袋吗,还不跟摘桃儿一样简单!”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兰若云忽然面有喜色:“如果是煞可罗的生日,四方的绿教徒八成要回来朝圣,这样就会造成一定有机可乘的空隙,你们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钻出包围圈!”
“那我们还要刺杀绿教主吗?”臻野问道。
兰若云四周看了一下,嘴角抻动一下,轻声道:“再等等吧,能刺杀成功最好!”
其实他是考虑到另一股潜入的势力——与绿教为敌的人肯定是友非敌,而且……
“嗷嗷嗷~~!”
一阵巨大的咆哮声打断了兰若云的思考,他向场内看去,只见无数的绿教徒忽然齐声嚎叫起来,他们跪在地上,双臂上举,仰头向天,目光看着高高柱子上那黑糊糊的雕刻,那显然是煞尊大神的神龛。此刻,绿教徒整齐而巨大的高声咆哮似乎要将整座军营翻个个儿,高分贝的音量震得兰若云几人耳鼓作响,天地为之变色!
这巨大的咆哮声显出了兽人族最初的原始的冲动,仿佛他们又回到了远古时代,与敌人相斗,与自然抗争,争取独立,反抗人类,漫长历史长河里积压的民族的声音在此时毫无顾忌的爆发出来,这才是兽族真正的声音。
“不过,也太难听了!”兰若云脸上稍稍变色,皱眉想到。
一阵一阵的咆哮声如波浪海潮一般,此起彼伏,忽高忽低,远处驻扎在城外的绿教徒也呼应起来,那是更加人数众多的力量,也不知究竟有多少人一起跟着高喊,过了一会儿,连城里的老弱病残和随军家属也跟着高声呼喝起来,声势骇人,群情激愤,兽人们状若疯狂,有些人声音嘶哑,却不肯停下来,而台上的绿教主竟然也一直跟着大喊,即使在几万人当中,他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真是个高手!”兰若云心中一点侥幸心理终于崩溃——如果绿教主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平常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机会干掉他,眼下却已经证明,他不但会武功,而且功力不俗。
在波涛汹涌的声浪中,几个人就如同怒海中的一叶小舟,臻海和堂潇全身微微发抖,搂在一起,强自镇定。兰若云还在四处观察——他在寻找另一个刺杀团伙。
过了良久,声音终于渐渐低了下来,却还是呜呜咽咽的不肯停息。
猛然,坪台上绿教主的目光闪电般向兰若云这个方向射来——!
“糟糕,被发现了!”臻野大叫了一声,就要站起来,兰若云赶紧把按下。
高台上,绿教主向着十二个祭师低声吩咐着什么,那些祭师也向这边看了过来,眼中神光闪闪,竟然也是武功高强之辈。
一个祭师走下台来,双手一挥,一个小分队的兽族士兵在他的带领下向着兰若云这个方向扑了过来,而绿教徒的咆哮之声,却依然低沉而断续的起伏着。
“走!”一声娇斥起自兰若云身旁三丈处,让兰若云心中一惊——这个方位潜伏有人,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出来,显然对方也是难得的高手。
几条身影腾空而起,不理扑过来的兽人小分队,竟然也不撤退,而是直向高台上的绿教主袭了过去。
兰若云凝神往当先那身穿红衣的首领看去,立即胸口有如重击,牙齿猛然合在一起,将舌头狠狠咬了一口,差点没昏过去,大喊道:“阿秀!”
那身穿红色劲装武士服的首领竟然就是裸兰帝国的总领——清影秀女士。
跟在她身后的是浅靖羽、斯菲、方更和望川北,除了堂峦父子,帝国的首领级人物几乎倾巢而出。
兰若云从兽族被放倒的哨兵身上已经查出些端倪,清影秀的“赤火之炎”杀人后对方身体会被火灼烧,而斯菲的催眠术更是可以让功力低于自己的对手昏睡,至于那些一剑毙命的创伤当然是方更几个人高明武功所致。
兰若云惊喜交加,在地上跳了一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清影秀,忽然回过头来,举止失措的挥舞着双手,大喊道:“这个笨蛋,她不在裸兰待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蠢事!”
臻野大奇,不知道这个一向冷静的和装疯卖傻的帝国总军师此刻为何如此沉不住气,还没等她思考明白的时候,兰如云已经如腾空大鸟般向着清影秀一群人追了过去。
广场上无数绿教徒此刻正陷入祈祷的高潮,嘴里不知道在喃喃说些什么,整个巨大的空间里是让人心烦气燥的嗡嗡之声。
就在此刻,清影秀几个人已经踏着绿教徒的脑袋窜上了高台,而那些绿教徒还在低着头闭着眼睛低声祷告,竟然似是不知道有人入侵。
十一个祭师迎上清影秀五人,双方立即打了起来,而那绿教主却双手放在胸前,引导着教众的祝祷。
一霎时高台上乒乓声起,十一个祭师的武功着实不弱,竟然与黑衣杀手的武功招式相类,兰若云心中明白,这些人都是希姆的杀手营一手训练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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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影秀几人却是裸兰帝国的精英,尤其是战场上生与死的实战经验远远超过这些绿教徒。虽然对方在人数上占有优势,几人却昂然不惧。
只片刻,一名祭师被清影秀附火之剑刺中面门,惨叫声中,烧焦的气味散发开来,浅靖羽上去补了一剑,立即结果了那个祭师的生命。而方更和望川北也合伙重创了一个祭师,斯菲待要学浅靖羽上去补刺,对方已有准备,滚倒在地掉下高台,砸在一个绿教徒的脑袋上,那绿教徒却仿佛入定一般,竟然不闻不问,虔诚的继续许愿,丝毫不受影响。
随后而来的兰若云心中高兴:“这几个家伙竟然练成了很高明的合击之术,能够以少胜多,只不过,绿教徒为什么不起来围攻?”
猛然,绿教主双眼睁开,一道冷光从其眼中射出,看向激战的双方,他低声说了句什么,一个祭师退出战圈,接替他的位置开始主持祷告。而那绿教主却腾空而起,全身衣衫无风自起,一股凛冽之势缓慢凝结,双手由外向内紧紧拢住,猛然放开,一个巨大黑色的气体波浪排山倒海般向着清影秀几个人推去。
几人只觉罡风暴起,冷风割面,衣衫飘扬中,无比霸道的气势涌来,全身齐齐的一震,来不及对付祭师们的围攻,身形左摇右晃,斜步向高台边缘避去——
“轰隆!”一声巨响,高台中央被这巨大的气浪击破了一个大洞,有两个祭师受到波及,往那大洞中落去,绿教主身形电闪,飞快纵过去抓住两人抛向高台,转身向气血翻涌的清影秀几人攻来。
五人已退到高台边缘,无处可避,都惊诧对方的霸道气势,暗凝内力,准备合力与对方硬拼一记。
无声无息中,清影秀忽然大叫了一声,一口内力立时松了下来,她感觉自己腰上被人搂了一下,这一惊直让她冷汗直冒,以为对方来了超级高手,竟然能欺到自己身边而己方却茫然不知,这份功力,恐怕要让帝国精英们命丧与此。
回头一看,兰若云笑嘻嘻的站在身后,伸出手指轻轻点了她额头一下:“傻瓜,你们来这里干嘛?”
“啊,若云!”清影秀眼圈一红,脸上春花灿烂,猛然扑在他怀里,不顾强敌在侧和万千兽族祷告的神圣庄严场合。
兰若云抚了她柔软的肩背一下,猛然半转身体,将她让在一边,手上紫光大盛,狠狠的与趁势偷袭的绿教主对了一掌。兰若云肩膀微晃,对方却连翻三个筋斗,倒退五六步才拿桩站稳。
兰若云冷冷向绿教主看过去,发现对方眼中也是同样冷漠的光芒,一股仇恨的火焰猛然窜射出来,在兰若云脸上烧啊烧……
久违的记忆在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眼神中猛然激射出来——!
“老朋友,好久不见了!”兰若云语气冰冷的问道,他这一生很少痛恨什么人,即使是对叛国的迪斯罗利父子也是仁至义尽,可是眼前这人,他却是恨不得立毙掌下。
同样,对方何尝不是此种心情,想当年……他一想到自己深受此人的耻辱,差点命丧大漠,如果不是希姆王子……他心中的恨意简直快要将他烧着。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我所受的耻辱除了你的生命再没有其他方式可以补偿,没想到你今日送上门来,真是老天长眼!”
“我早该想到,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出这样的坏事呢?在荒芜大陆上兴风作浪,我真恨当日没有取你性命!”
“废话少说,我们间的仇恨似乎不应该牵涉到其他人,你敢不敢跟我单挑?”
“手下败将,还敢言勇!”
绿教主全身颤抖,气怒以极,大喝道:“兰若云,我不取你性命誓不为人!”
兰若云嘿然冷笑,咬牙道:“嘎力,你本来就是个畜生!”
“嗤啦啦……!”双方的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立即燃烧起来。
不错,这绿教主正是当日大漠里杀手训练营中头号种子选手、兰若云的同学——嘎力先生。当日最后的杀手淘汰竞争,嘎力将离人倾置于屠刀之下,逼得兰若云发狂,叛出杀手营,将嘎力打倒,并且倒拎着他的身体当作武器,在大漠里疯狂追赶狼克等黑衣杀手们,直达一天一夜,嘎力在他手中早已经口吐白沫昏了过去。兰若云昏迷之前却记不起究竟把嘎力扔到了哪里,似乎并没有害他性命,或者以为他已经死了。
谁知这嘎力生命力极其顽强,兰若云随手大力一抛就将他大头冲下插入了大漠之中,腰部以下都被黄沙掩埋。当他清醒过来以后,眼前一片昏黑,一张嘴,吃了一口沙子,而且异常憋闷,呼吸困难,知道自己给活埋了。还好他是“埋沙闭气”的高手,立即收敛内息,转入半昏迷状态,直到几个小时以后希姆的手下鹰先生经过,才将他拎了出来。当时鹰先生自然是去执行追杀兰若云的任务,没想到却救了嘎力一命。
杀手营里,如果一切进行正常的话,显然嘎力将是胜出的一方,因此,希姆将他当成正牌,而兰若云两人就分别成了一号和二号叛徒,列入必杀名单。
而嘎力,自认这是自己毕生最大的耻辱,发誓要用鲜血来清偿。想一想,自己杀手营头号正牌杀手,绿教教主,何等尊荣,可是当年竟然被兰若云倒提着在手中挥舞,不但挥舞,还不拿自己当人,随手丢弃,不但丢弃,而且竟然想不起丢弃在哪里?如此漠视,让心高气傲的嘎力先生一想到此中情节,就忍不住气愤填胸,恨不得立即将兰若云也倒提过来在空中挥舞一圈。
“我好恨……!”他咆哮着,吩咐身后的祭师们,谁也不要插手,煞尊大神让我亲自动手,歼灭来敌。
台下忽然响起了一片欢呼之声,声势如何骇人那也不用说了,想一想上万人的同时大叫,当真是山崩地裂一般——不知何时,绿教徒们的祈祷已经结束,正眼巴巴的看着台上的争斗。此刻听说教主奉大神之命要亲歼来敌,降妖伏魔,立即大声高呼、群声赞扬起来:
“唯我煞尊大神,统御八荒六合,赐予教主神力,歼灭跳梁小丑!”
“教主攻无不胜,战无不克,教主小指一伸,敌人大呼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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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身体健康,精力赛过不老神仙,教主随口呼吸,妖魔灰飞烟灭!”
“煞尊圣佑教主,我等大开眼界,煞尊亲临天下,与教主合二为一,教主英俊笑容,让敌人闻风丧胆,我爱教主!”
“……”
这时堂潇和臻野也紧跟在兰若云身后窜上了高台,大家一起担忧的看着他,都为台下的狂热呼喊震慑了心神。
“若云……!”清影秀轻叫一声。
兰若云温柔的看着她,又向斯菲、浅靖羽、方更、望川北、堂潇和臻野脸上一一看去,露出一个潇洒的微笑,以只有几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放心,他不是我对手,一会儿听我口令,趁着绿教徒混乱的一瞬逃出去,否则这上万人一起涌上来,我们可就都得变成肉泥了,虽然味道会不错,但得不偿失,大家一定要听我指挥!”说完不放心的看了臻野一眼,臻野向他点了一下头,实际上这大胆姑娘也已经被绿教徒的狂热震撼得心惊神荡了。
兰若云又看了眼清影秀,见她漂亮的大眼睛里全是担忧,低声道:“准备行动!”
转身向前走到高台中心,看着眼露凶光的嘎力,昂然道:“好,我们来单打独斗!”
嘎力也不答话,在绿教徒的疯狂喊声中,厚背刀离鞘而出,半空中抓住,毫无阻滞的向兰若云斜劈而去,速度之快,令兰若云大吃一惊——嘎力已经不是当年的嘎力。
他当然不知道,这许久以来,嘎力心中的仇恨不但没有随时间而变淡,反倒越来越深刻,他本来就是心胸狭隘这人,怎受得了这种耻辱。因此,每日里以兰若云为假想敌,在练功的木人上“深情”的刻上兰若云的名字,狠狠的劈击,练功成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而报仇则已经超越了组织绿教成为他人生最高的理想。加之希姆对他的刻意指点,功力与日俱增,早已非当日嘎力可比。
兰若云凝神看着这快刀的轨迹,瞳孔变细,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经过这次与圣龙的大战,在失忆中潜心思考,恢复功力的同时,也想明白了紫气决往日似是而非的东西,功力又有增进,即使是希姆,他也有信心一博,何况是嘎力。从他这一刀,兰若云已经看出,怒气冲冲的嘎力虽然势头强劲,其实已经落了下层——高明的刀法是不应该参夹任何情绪的。
“呛啷啷”一声抽出腰间早已准备好的长剑,紫光起处,点向嘎力刀幕中常人难以发现的那一丝空隙。嘎力侧身一让,刀势不变,却借着身体的移动,将那处空袭让到了一旁,心中大惊:“他竟然看出了我这惊天一刀唯一的破绽,如果不是鬼上身,他明明是不如我的呀!”
还没等思考完毕,兰若云身影连变,快速无比的跟了上去,长剑如附骨之蛆,紧紧缠着嘎力的大刀,竟是片刻不离那处空隙。
嘎力大怒,刀光一淡,终于忍不住变招,依然是紧密的刀幕,似乎泼水难进。兰若云一声冷笑,长剑又找到了他的空隙,奇快的袭了上去……
电光火石之间,嘎力连连变招,兰若云却紧紧跟随,不让他把刀法施展完全,每一刀都在半途之中被兰若云的长剑破去。
嘎力咬紧牙关,心中暴怒和沮丧交织,一双巨目如欲滴血,额头青筋暴起,口中呼呼喘气,空有全身力气深厚内功,却毫无用武之地,精妙刀法被对方紧紧封住,原封退还,那种浑身武功无法使用的窝囊感简直让要让他爆炸。
台下狂热的绿教徒不明所以,见教主刀光霍霍,神威无匹,高出对方一个多头的身高有如天神降临,仿似煞尊重生。而对方,却有气无力的一剑一剑向前挺刺,没有一剑能刺到教主身前三尺之处,不知道他搞什么飞刀。
眼见敌“弱”我“强”,绿教徒们禁不住加高声音分贝,狂呼乱喊,似乎要用声音将兰若云生割活剥:
“人类孱弱小丑,也敢虎口拔毛,教主轻挪尊臀,也能将你撞死!”
“教主此刻微露神功,其实是猫戏老鼠,教主虽然不杀死你,乃是心地善良!”
“我等信心大增,全仗煞尊显灵,教主功敌当世,少女们早已备妥鲜花准备敬献!”
“教主必胜,人类小子必败无疑,我等身为教主属下,浑身充满青春期的骚动,仿佛年轻十岁,教主面容冷酷,当世美男之楷模!”
“煞尊无敌,教主凶猛!”
“……”
猛然乒乒乓乓之声大作,高台上紫气萦回,片刻间双方武器连击上百次,强大的气势呼啦啦有如实质般的响起,震耳欲聋的兵器交击之声立时掩盖了绿教徒高昂的称呼赞颂之声,“叮!”的一声,尖锐而刺耳的一下兵刃巨撞之后,广场所有人耳朵深处仿佛都被一根尖针狠狠戳了一下,片刻的失听过后,万籁俱寂!
木屑纷飞中,高台上的木板啪啪落地,兰若云长剑平举,遥遥指着高台另一侧的嘎力,而嘎力,黑袍微颤,双手握刀,也虚劈着远处的兰若云,仿佛两个石雕,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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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绿教徒不明所以,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教主,张大着嘴,双手握拳,准备欢呼。
猛然,嘎力大刀“呛啷啷”坠落地上,身体一晃,四仰八叉的倒在高台之上,形成一个残酷的“大”字形,整个高台随着他的仰倒猛烈的颤抖起来,尘土飞扬……
“走!”兰若云一声高喝,惊喜中的清影秀几人马上随在他身后,飞快的向着靠着城墙的那处营地扑去。
广场上还是寂静一片!
“被煞尊大神庇护的‘无敌’的教主竟然会输?煞尊怎么会输?”无数的绿教徒心里都有一种偶像被粉碎的伤心的感觉,立时心里的依靠仿佛坍塌下来,人人都傻了。
就在兰若云几个人快要纵上城墙的时候,台上的祭师们才清醒过来:“快截住他们,煞尊大神今日闹肚子,刚才忍不住去了趟厕所,圣民们抓住来敌作为给大神的礼物才能医治好大神的微恙,煞尊无敌!”
亏他能想出这种借口来,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容易了。
绿教徒毕竟不愿自己深信的煞尊和教主竟然是虚假的谎言,闻言心中也都安慰自己:“原来煞尊大神肚子不舒服,那也情有可原,可是……大神也会……???”
一边想着一边冲向了兰若云几个人,军营之中处处都是绿教徒,一旦他们清醒过来,立即向兰若云几人围了上来。
几人苦笑一下,挥舞刀剑向前冲杀,绿教徒纷纷倒地,气势已经大不如从前,毕竟煞尊大神的突然生病让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奇怪的感觉。
血雨纷飞中,几人冲到城墙边,正要往上纵跃的时候,两个黑衣蒙面人猛然扑了下来,兰若云一剑刺去,为首那黑衣人“哎哟”大叫一声,险险避过,功力竟然不低,口中急道:“自己人!”劈手向随后潮水般赶来的绿教徒人群中投去了什么,火光起处,浓烟升起,兽人们立即大声咳嗽起来。
“成先生果然言而有信!”清影秀纵上城墙,高声说道,同时向兰若云点了一下头,证明对方确实是友非敌。
兰若云嘿然一下,已经跳落城外,心中纳闷:“阿秀怎么跟成国老合作上了?这成国老到底想干什么?”一眼就看出了乔装得并不高明的成国老,他忽然向腰间的辰山之匙摸去,硬硬的还在,放下心来。
站在城墙底下,兰若云掩护己方人员都撤了出来,众人向山下急奔,山体上的明暗岗哨不断出来围追堵截,但兰若云等人都是武功高手,这些哨岗又是分而散之,自然无法堵截到他们。
眼见将要闯出包围,一大队的绿教徒忽然出现在山脚下正前方,这是赶回来参加煞尊大神祭日的一对外地绿教徒军队。
双方同时大惊,更不打话,立即战在一起。
兰若云抽出怀间竹哨高声吹了起来,竟然有两个声音,往旁边一看,显然是成国老的黑衣人也正在鼓大了腮帮子拼命的吹着,两人同时一愣,心里都想:“他吹的真难听!”
片刻后,封远带领的兰若云小分队从西面杀了过来,另一队神秘的土人队伍从东面攻了过来。后方绿教徒的大队伍打开城门从城里涌出来。
兰若云放眼向那对土人队伍看去,竟然是装备精良,人数众多的一队精兵,现在他终于明白成国老的想法不简单了!
“风紧,扯呼!”成国老试探着向兰若云叫道。
“好,你们人多先顶一会儿,我们走先!”兰若云也不顾成国老的反映,朝着杀过来会合的封远下达了撤退命令,小分队立即后队变前队,保护着清影秀等首领,向外突击出去!”
“混蛋,你们答应我的条件……!”绿教徒包围圈中传来成国老凄厉的叫声。
“若云,我答应了他的!”清影秀拽住兰若云的手臂轻声说道。
“我知道,你放心!”兰若云一笑,脚下加速,回头大喊道:“滨城会合,有你的好处!”
片刻后,茫然无序的同时,绿教徒部队一阵骚乱,土人也开始撤退,霎时满山遍野的飞跑起来,喊杀声响成一片,其中传来成国老渐去渐远的声音:“混……混蛋……竟然抛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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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搭了个脑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忍受著兰若云痛心疾首的教训:“想你自小无父,三岁亡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我供你吃,供你穿,朝也盼,晚也盼,就希望有朝一日你快快长大,好扛起这生活的重任……放眼当今世界,战争阴云密布,国与国之间的关系风云变幻,世界格局向著多级化发展,局部战争一触即发……好男儿自当征战沙场,马革裹尸,大丈夫视死如归,与敌偕亡,生命的意义是什麽?是战斗──随时与我们身边的敌人做不屈不挠的斗争!我教育过你多少次,你虽然只是一匹飞马,但是马也有爱国的呀,哪能像你这样每日里不务正业,吊儿郎当……我一再对我身边的人说,你们一定要形成正确的世界观,要走自己的路,发扬‘要敢於打仗,敢於打硬仗’的精神,可是你看你,年纪轻轻却养成了一身的坏毛病,我念在你是烈士的子女,你的母亲曾经救我一命,而你也曾对国家有过一些贡献,这才一再对你宽容放松,可是你要知道谦虚谨慎啊,怎麽能如此骄傲呢,竟然拐带起妇女儿童来了,还行贿受贿,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兰……兰大哥……这事我也要检讨,我错了!”堂潇怯生生的拉了拉兰若云的衣角,颤声说道。
“不关你的事!”兰若云面容一整,慈祥的说道:“你年纪还轻,还情有可原,可小白……!”
“你也太夸张了吧,兰若云?”臻野一直皱著眉头听著兰若云的训词,此刻忍不住插口道:“它只是一匹马啊,虽然是特殊了一点,但我们也应该爱护动物吧!”
“古人云:莫以恶小而为之,莫以善小而不为!臻野同志,我看你也应该检讨了!”兰若云严肃起来,瞪目说道。
“干我屁事!”臻野一转身,马尾巴辫子一撅一撅的,气巅巅的走到一边。
清影秀怜惜的摸了摸小白的鬃毛,柔声道:“若云,我这麽多年没见到小白,你也不让我多跟它亲近一下,怎麽它兴冲冲的来接应我们,你却这样对它!”
兰若云还没等说话呢,小白已经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了,把长脸靠在清影秀的臂弯上,肩头晃动,鼻头抽搐。
“嘿,你看看,你看看,我才说了你几句,你就不满意了是不是?”兰若云啪的一声在小白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浅靖羽终於忍不住笑了起来:“小白真是狡猾,竟然懂得托庇於阿秀,若云,你再打它的话就是不给阿秀面子了!”
斯菲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续说道:“小白在偷看你……哎呀……笑死我了……你看它那张长脸……好长……哈哈,哈!”
“对啊,听潇潇说,小白送你千年何首乌,你不是也吃了吗?你要是埋怨小白行贿,先要检讨一下自己的受贿!”望川北拿出帝国监察长的嘴脸,一本正经的说道,面容冷峻。
“嘿嘿……这个……!”兰若云讪讪的笑了起来,“其实我也不是真怪它,这不是成国老还没来吗?我和小白给大家合演一个节目,以博诸君一笑,监察长何必动怒,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
众人都笑了起来,小白也终於抬起了头,冲兰若云打了个响鼻儿,蹄子在地上不停的刨著,眼睛里颇有怒色。
兰若云正要发作,忽听方更大叫一声:“来了!”向著大陆上指去。
沙尘滚滚中,一支土人队伍转过山脚,向著众人的这个方向开了过来,兰若云定睛瞧去,正是昨晚抵住了绿教徒围攻掩护众人撤退的那支土人部队,仔细看去,竟然有几千人之多,真不知道他们是怎麽瞒过绿教徒的眼线,潜到滦山城附近的?
两个蒙著黑巾的神秘人跳下马来,恭恭敬敬的在清影秀面前鞠了个躬:“总领!”
“成先生,不必客气,都是自己人!”清影秀微笑说道。
“哟,成兄风采依然,宝刀未老,这可让阿若当初看走了眼了!”兰若云呵呵笑著,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脸上的大胡子,当然摸了个空。
“兰军师见笑了!”成国老父子摘掉面巾讪讪的笑道,“我们才是对兰军师看走了眼!”
“你这家夥,要叫成伯伯,怎麽这麽没大没小!”清影秀踢了兰若云一脚,严肃说道。
“嘿嘿,叫惯了,改不过来了!”兰若云面容尴尬。
“不妨不妨!”成国老笑容可掬,心里却是破口大骂,“这坏小子占我便宜!”
“不过,您竟然能和我们裸兰达成……嘿嘿,这种协议,恐怕兽族人对您的忠心……?”兰若云停下不说。
“兰军师明鉴,成家并非叛国,只是反抗绿教,对於自然之子殿下带领下的政府,成家不敢有违,不敢有违!”成国老诚惶诚恐的说道。
“那麽,如果裸兰想让成先生回归人类,不知……?”兰若云斜著眼睛,紧盯著成国老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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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国老眉头一皱,心下好生为难,无奈道:“如果说成某不想回归故里,那是骗人的,唉,成家这麽多年来虽然忠於兽族,却未尝有一刻忘记自己是人类子孙,可是人类……唉,成家离不开荒芜大陆,离开了荒芜大陆的成家就不再是成家了!”
兰若云一呆,心道:“成国老这句话是真的,显然他即想保留自己在荒芜大陆的财产,又不相信人类能收回荒芜大陆,那自然是心里难以委决!”
“若云,这些事情我们以後再讨论吧,自少我们现在与成先生的目的是一样的,至於以後成先生的归处,等战争过後自然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清影秀轻声说道。
成国老心中狂喜,立即给清影秀又鞠了一大躬,心道:“她是帝国总领,既然这样说了,那是有意成全成家,看来人类这方面是没什麽说的了!”
清影秀微微一笑,看向兰若云,却发现他啾然不乐,双眉紧锁,走过去拉住他手臂,腻声道:“好不好嘛,若云?”
众人只觉浑身一麻,都没想到清影秀竟然做出这种撒娇的姿态,而且是公然撒娇,只觉她嘴角含笑,秀美无限,那是能感化顽石,令铁树开花的。臻野却叹了口气,兰若云刚刚给她介绍清影秀诸人时,一直到此刻,她都心里酸酸的,也不知怎麽会有这奇怪的感觉,这味道对於她来说可是陌生的,心里只是不断的念著:“我美貌不如她,武功不如她,身份不如她,而且他们青梅竹马……我还是离开吧,离开得远远的,再也不要看到他们!”柔肠百转,此刻看见清影秀这样毫无顾忌的跟兰若云轻声宛求,心中有如锤击:“难道我竟看上了兰若云这小子?”
兰若云却是想起成国老曾经参与夺取辰山之匙,而且在对圣龙的战斗中并不用力,他如果真的是忠於兽族,又何必要逆著自然之子行事,明知道辰山之匙属於自然之子所有,却偏偏要跟著抢夺?
“滨城是成家的吧?”兰若云对清影秀笑了一下,装作不经意的向著成国老问道。
成国老浑身巨震,面色瞬间由白变红,再变成白,像他这种*诈商人,能让他无法克制情绪的事情还真不多,兰若云看似随便的一问,却直击他心中要害。
兰若云也是仔细思考之後得出的结论:滨城是成家最大的海盐集散地,又是武器名城,城中有土人起义队伍两万多人,整个荒芜大陆能有几人支撑起这两万多人的日常开销呢?而且与清影秀的交谈中,得知成国老协助人类的一个条件就是获取粮食──人类要提供给他足够的粮食,而这些粮食却足够几万人食用,如果只是目前这几千人的部队,成国老犯不上要这麽多的粮食吧,他可是用黄金交换!再看成国老部队的装束,武器崭新!亮,衣甲鲜明整齐,臻海荆文正率领的那支土人队伍简直无法与其相比,这些显然都是滨城提供。
本来兰若云也还不是十分确信,此刻一问,看见成国老数变的脸色,心中已经雪亮,笑了一笑。
“虽然不是成家的部队,不过兰军师如果想要动用的话,我想他们乐意随时奉召!”这句话是等於承认了,兰若云心中冷笑,也暗自惊叹成国老的手段,能在荒芜大陆如此复杂的形势下组建起一支几万人的土人部队,真是不简单,他究竟有什麽目的?
“成先生,不管您将来有什麽打算,但是既然您打算与裸兰合作,至少在与神族战争结束之前,我不想看到有人在後面扯我们的後腿,否则的话,成家虽然富甲荒芜大陆,嘿嘿,裸兰可也有办法……嘿嘿,您明白的!”兰若云冷冷的说道,他知道对付这种*诈之人,威吓的效果强过一切。
果然,成国老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自己不管多麽富有,毕竟只是一个商人,想要跟一个国家相争,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赶紧表明态度,满脸真诚的说道:“清影总领和兰军师请放心,成家绝没有与人类为敌的想法,否则天诛地灭,让成家断子绝孙!”声音已经微微发颤。
这已经是很毒的誓言了,试想:如果无人继承,那麽成家再大的家业,再荣耀的地位又能如何?
兰若云微笑了一下,柔声安慰道:“成先生不必如此惶恐,我们都是人类,自己同胞哪能不互相照顾,你需要什麽,裸兰自然会尽量成全你!”
成国老抹了一下头上冷汗,连连躬腰,点头不语。
过了一会儿,封远快马加鞭的跑了回来,到了兰若云面前,低声说道:“荆文正的部队已经离开了,在此处五十里开外,绿教徒果然混乱起来,此刻都向滦山城涌去,看来杀了他们的教主这一招果然管用!”
兰若云咧嘴一笑,轻声道:“我并没有杀他!”
“绿教主没有死?”清影秀几人一起问道。
“当然,留著他还有用,况且,我要想不受伤就干掉他,起码还得再练个二十年!”兰若云想起嘎力突飞猛进的武功,摇了摇头,知道这是自己生平劲敌。站起身,一挥手,大声道:“你们先会合了荆文正的部队,然後在滨城等我的消息,我和阿秀去和自然之子谈判,战争很快就要打起来了,希望还不晚!”
众人齐声点头答应的同时,堂潇不满意的喊了起来:“兰大哥,我也要和你一起去,你上次去荒芜城都没带我!”
兰若云气道:“是你自己跟小白跑了,又不怨我!”
“我不管啦,反正我要跟著你!”堂潇噘著嘴摇头不依。
“走开啦,粘人精!”清影秀凤眉倒立,指著堂潇说道:“赶紧回裸兰,让你在外面疯了这麽久已经是我大人有大量了,你还想缠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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