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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毒1


沈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肚子的气。


今天好象确实不太走运。


先是小赵打电话来说股票深度套牢,接着是老爸来电话说老妈生病住了院,让他抽空回去看看,最后,居然被一只偷嘴的猫抓伤了手臂!


沈定气恼地想着,要是抓住那只该死的猫,一定剥了它的皮!


那是一只黄白条纹的猫,毛色油光水滑的,肥肥胖胖。它常来沈定那里偷食吃,沈定买的肉阿鱼啊,有时没来得及放进冰箱,结果,一转脸就不见了。


今天中午,沈定回到家将刚买的一包酱牛肉放在餐桌上,准备午餐用来下酒。


急忙放下酱牛肉后,沈定就进了洗手间,畅畅快快地释放了自己涨涨的小腹,长出一口气。转念想起餐桌上的酱牛肉,忙走出去,却正看见一只胖胖肥肥黄白条纹的大猫在用尖利的牙齿撕着装酱牛肉的袋子。


沈定随手抄起一把塑料扫帚,刚想打过去,想起酱牛肉可是吃的,扫帚一打过去,不是连酱牛肉都给弄脏了?于是忙放下扫帚,一急,伸手向大猫打去。


那只大猫本来正在撕咬装酱牛肉的袋子,见到沈定一巴掌打来,它却是机灵,一下子跳过一边,并伸出爪子在沈定的手臂上一挠。


沈定的手臂上立时多了几道血印,痛得他不由地忙缩回手臂。


只这一会儿,那只大猫就一下子窜出了窗口。


沈定看着手臂上的血印不知有多恼!


不得已,下午请假去了医院,在医院里花了几十块钱,敷药,打针。什么狂犬疫苗、破伤风,打到屁股疼的走不了路。


都是那只该死的偷嘴猫!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沈定的心里还在盘算着要怎样抓住那只该死的猫。


沈定吃饭的时候想,抓住那只该死的猫,买条蛇,放在一锅里煲煲,那可是上好的滋补之品。这道菜沈定曾在某家餐厅里吃过,那菜的名字都起得特别:龙虎斗。


沈定有一张特别馋的嘴,什么新鲜的玩艺儿他都爱尝尝。


沈定是想着那道美味的龙虎斗入睡的。


夜里,沈定被尿憋醒。


他匆匆上完厕所,正准备回去睡觉的时候,忽然一阵香味飘进了他的鼻子里。这香味让还有点在迷糊状态下的沈定猛地抽了两下鼻子。


奇怪地是,这阵香味好象是从沈定的厨房里飘出来的。


沈定迷迷糊糊地摸黑走进厨房。


厨房的煤气灶开着火,灶上放着沈定用来煲汤的那只双耳的小口砂锅,沈定听得见汤烧开时的“咕嘟,咕嘟”的声音,那香味正是从那口锅里飘出来的。


沈定挠了挠头,他不记得他昨晚曾在火上煲过汤。


沈定顺手打开厨房的灯。


锅盖上的气孔里不断地有淡淡的水气扑出,那香味也一阵阵地往沈定的鼻子里钻。


沈定走到煤气灶边,用抹布包住汤锅的盖子,打开来,一阵浓浓的香味适时地扑进沈定的鼻子里,让沈定不由地闭上眼,猛吸了一口扑上来的和着浓香的水气。


锅里的汤正“咕咕嘟嘟”地滚着,有大块的骨肉在汤中,汤色乳白,浓浓的。


沈定不由地拿起挂在一边的汤勺,从锅里舀了一勺子浓汤,嘘嘘地对着汤勺里吹两下,凑上前去,吱吱地吸着汤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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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毒2


好香!


随着汤汁滑落入胃里,仿佛那阵浓香也随着到了胃里。


沈定甚至觉得那香味正从他自己的胃里慢慢地溢上来,溢了满口的浓香。


沈定忍不住又把勺子伸进锅里。


勺子在锅里舀汤的时候,碰到了什么东西。于是沈定用勺子拨动了一下,随着勺子的拨动,一个圆圆的东西浮了上来。


沈定仔细地一看,却是个还带着毛的猫头!


沈定心里一阵恶心,怎么煲汤的时候,连猫头上的皮毛也不剥去!


沈定想用勺子将汤锅里的猫头捞上来,那猫头上的一双眼睛却忽然间圆圆地睁开来,定定的望着沈定,一张嘴咧开着,仿佛在笑着,露出细细的猫牙。


沈定吓得往后一退。


却见那个猫头整个儿从汤锅里浮了出来,下面还连着猫的身体。


只是,那猫的身体却是光溜溜的,皮毛整个儿被剥了,那光光的身体上还冒着一丝丝儿的血丝。


一只被剥了皮的猫,就只有猫的脑袋上还有着完整的皮毛。


这只猫现在却从沈定的汤锅里跳了出来!直直地瞪着沈定。


猫的脸上似乎还带着诡异的笑!


沈定的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早上,沈定起来的时候,没有一点儿胃口。


他想着昨天夜里那个令人恶心的梦。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不过是昨晚想了一下要把那只可恶的猫抓来煲汤吃,夜里就梦见了!


洗涮完毕,沈定准备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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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毒3


临出门时,却发现厨房的灯开着,顺手关了厨房的灯,却有些冷汗倏地冒了出来。


沈定定了定神,走进厨房里,厨房里一片干干净净。


沈定的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却又具体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下午,沈定再去了医院。


医院的医生叫他今天下午来给那伤口换药,本来沈定是不太想去的,但是,昨天夜里的怪梦给他一种不祥的感觉。


在换药室的那个护士给他揭起伤口上的纱布时,沈定不由地大吃一惊。


伤口本来只是几条抓痕,现在却成了一小片,而且看不出是猫抓的痕迹了。


沈定不由地叫了起来。


那个护士有点不满地看着沈定:“换药吗,总是会有点痛的了。那么大的人了,难道连这一点小痛也忍不住?”


“我昨天来看的时候,伤口只是几条细细的抓痕,可是,今天……”


“哦?”那个护士停止了她换药的动作,想了一下,对他说,“你等一下,我去叫个医生来给你看看。”


护士走了出去。


沈定呆呆地看着他手臂上那一片烂得看见血红色肉的伤口,他不由地抬起另一只手来摸了一下那片伤,不疼,没有什么感觉。


护士和一个医生走了进来,那个医生正是昨天给沈定看伤的那个医生。


那个医生看了看沈定的伤口,也有点奇怪,他泛泛地问了沈定有没有揭开伤口处的纱布,有没有接触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之类的问题,然后回头和护士小声说了点什么。


医生走了出去,沈定急急地问护士,是怎么回事。


护士一边含糊地说着可能是感染了,一边给沈定换上了黄色的纱布,并包扎好。


沈定临走的时候,护士反复地叮嘱着沈定,叫他明天一定要再来换药。


沈定觉得有点神情恍惚,他摇摇晃晃地走回家里。


晚上吃完饭,沈定早早就上床睡觉了,他觉得头有点昏昏的,心里有些烦躁,那块血红色的伤口不断地烦着他。


睡在床上,沈定还是忍不住了,他终于揭起了敷在伤口上的纱布。


伤口并没有明显地增大,但是好象伤口上的一圈有点发黑。


沈定不知道那是好事还是坏事。


在忐忑不安中,沈定的头越来越昏,终于慢慢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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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毒4


在梦里,沈定再次看见了那只被剥了皮的猫,它站在沈定的面前,在血肉模糊的身材上,那颗完整的,没被剥去皮的头有点象带着的面具似的可笑。


只是,沈定笑不出来。


笑着的是那只猫,它微微咧开嘴,对着沈定阴沉沉地笑着。


他妈的,一只猫居然也会笑?


沈定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气恼地想。


早上,沈定一股脑儿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小心地揭开那块敷在伤口上的纱布,有点胆怯地向伤口处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沈定就痛苦地呻吟了出来。


那一小块原来只是浅浅的伤口,此时,已经有巴掌大小了,并且象个锅底似的中间凹下去,露出血红色的肉来。


伤口外面的那一圈,隐隐发黑,象是肉开始腐烂了一般。


沈定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忙忙地往医院里去,走到路上,才想起没向单位请假。


打了个电话给头儿,沈定只说是得了急玻


医院里刚上班,换药室的那个护士也刚从外面走进换药室,沈定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拉住那个护士,将手臂上的伤口揭起来给她看。


护士显然是对这种情况也不知所措,她叫沈定等着,自己又去找医生去了。


医生进来的时候,脸色有点苍白,他一句话没说,先看了沈定的手臂。


沈定听见医生的长吸气,心里不由地直哆嗦,紧声慢声地问医生“怎么了”。


医生很快地开了一堆化验单,让沈定去检验室做各种检验。沈定心神不定地来回在医院里穿梭。


大部分的检验很快就有了结果,还有一些结果要到第二天才可以出来。


沈定拿着检验单回到医生那里,医生把每张检验单都仔细看了又看,才郑重其事的对沈定说:“现在这些检验报告里都没问题,你先去换药室敷上药,等明天的检验结果出来,我们要看过检验报告才能诊断。”


沈定的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


敷了药,沈定慢慢走出医院,心里产生一种无比地灰暗。


明天,明天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晚上,沈定在床上翻来复去地睡不着觉。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在一条阴暗的老街中,老街的两边站着许多年轻的女人,个个都穿着美丽性感的衣服,浓妆的脸上带着有些啤惫的、职业化的笑容。


沈定走在街中,看着街边的女人向他露出殷勤的引诱的笑。


沈定觉得有一种欲望在他的心中,他看女人们的目光开始变得有些腻,那两道刀子般的眼光向着女人们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扫着。


街边的女人不以为意,妖然地在沈定面前摆出诱人的姿态。


沈定的目光最后落在一个身穿黑色长裙的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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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毒5


那女人的皮肤白晰,卷曲的长发披在双肩上,一双眼睛象黑夜中的猫眼,闪动着妖艳的光芒,毫无顾忌地看着沈定。


那目光让沈定感觉到无法抑制的冲动。


沈定向那个黑衣女人走去,边上站着的两个妖艳女人急忙向着沈定迎上去,被沈定用手臂粗鲁地推开。


黑衣女人的眼光中露出点微笑,一句话也没说,就挽住了沈定的手臂。


沈定在带着女人走开的时候,听见身后那两个被他推开的女人小声咕噜着:“臭婊子,敢在这里和老娘抢生意,明天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让她的脸上开开花”


黑衣女人忽然笑起来,回头看看那两个女人,轻轻吹出一口气来。


黑衣女人的动作让沈定感到兴奋,他喜欢这种胆大放肆的女人,这种女人能带给他征服的满足感。


沈定将黑衣女人带回了自己的那个窝。


女人带给沈定的快感是出乎意料的,让沈定觉得自己这才象一个男人,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以来,第一次这样的欢畅。


沈定一觉睡醒来,觉得浑身都很舒畅。


他一时间没能从那种快感中回到现实中来,直到他伸手在身边摸了个空 本来他以为会摸到那个肉乎乎,滑腻腻的躯体。


沈定从那种感觉中醒来,他有点奇怪,身边是空的,没有那个黑衣女人,床上除了他自己的痕迹外,一点也没有别人的痕迹,更别说女人了。


沈定猛地坐起来,才觉到内裤凉冰冰的。


原来,那只不过是一场春梦,沈定懊恼地脱下湿腻的内裤,梦遗了。


光溜溜的沈定正想去洗个热水澡时,他看见了手臂上那一大块敷着的白纱布,于是猛地打了个寒颤,沈定本来火热热的身体一下子冰冷了。


不用除去纱布,沈定也知道伤口的情形了,因为,伤口溃烂的边缘已经露在纱布外了。


颤抖着手揭开纱布,沈定看见伤口处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伤口已经不止巴掌那么大了,而且中间的肉都溃烂得象黑色的碎豆腐,隐隐地看到白色的骨。


但是,伤口处不痛,一点感觉也没有。


沈定呆呆地看着伤口。


沈定不知道去哪里才好,他没去上班,也没请假。


他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


刚才在医院里,他看见医生和护士惊恐的表情,医生颤抖着手接过他递来的化验单,看完之后左一遍右一遍地洗手。


所有的化验表明一切正常。


但是谁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的伤口处不断地溃烂,而且溃烂的速度如此之快。


医生和护士们一个一个地过来看他的伤口,但是总是与他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他端着手臂,让那班医生和护士象看稀有动物一样看他。


沈定终于忍不住了,他挥动着手臂,那些医生和护士忙躲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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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毒6


于是,沈定大叫着冲出了医院的大门。


一路上,沈定象疯了似的边叫边跑,所有的行人都象躲瘟神似的躲着他,用怪异的眼光远远看着他。


跑累了,也叫累了。


沈定无力地在一个偏远的路边停下来。


沈定浑身脱力,一屁股坐在了路边,也不管地上那些散乱地扔着的垃圾。


不知坐了多久,沈定站起来,辨认了一下四周,他发现,他迷路了。在刚才那场疯狂的奔跑中,他根本没去想自己要往哪里跑,并且跑到了哪里。不过,现在这个问题也不是很重要。


漫无目的地沿着偏僻的街道走着。


沈定的心里一片茫然。


他的手臂由于没有包扎,并且经过剧烈的奔跑,伤口处渗出一些黑色脓汁似的液体,还有着淡淡的臭味儿,粘在他衬衣的袖子上,显得一片污糟。


不知时间已经过了多久,沈定看见太阳慢慢地向地面落去。


转过一个街角,沈定看见几个小孩子,正围在街边角,嘻嘻哈哈地笑着。


走近那群孩子,沈定看见孩子们围着的却是一个衣着褴褛,头发长而零乱,还粘着垃圾的老头。


老头的面前放着一只裂了口的青花大碗,那种粗瓷的青花大碗,现在在城市中早已销声匿迹了。看着那只青花大碗,沈定不由想起了童年,在农村时,捧着青花大碗蹲在门口吃饭的情景。


沈定驱散了那群围着老头的孩子,走到老头的边上,猫下腰和老头蹲在了一起。


沈定可以想象出自己的模样,也不会比这个老头好到哪里了。


老头仿佛没有看到沈定似的,自己猫在那里,半闭着眼,前仰后合地顾自打着瞌睡,还有一丝的口水从有点歪的口角中滴下。


天黑了,附近的住宅中,有菜香味飘出,勾着沈定一天没有进食的胃,不时地收缩一下。


街口有个食档。


沈定摸了摸口袋,钱包还在。


死也要当个饱死鬼,沈定有些绝望的心中恨恨地想,反正都是个死,总不能死还要空着肚子,临死前应该吃顿象样的。


沈定站起来,看了一眼还猫在那儿的老头,心中不由涌起一丝同情。


“老头,饿不?今天我请你吃饭,去不?”


老头抬头看了沈定一眼,在黑暗中,那眼光却是特别地亮。


沈定心中感到些敬畏,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会对一个看起来象是乞丐的老头有这种感觉。


老头从地上站了起来,顺手拿起他的青花大碗,夹在他的腋窝下,顾自往前走去,沈定不由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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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毒7


老头走进街口的食档,食档的老板正想出来斥喝,沈定拿出钱在手里晃了一下,老板忙把斥喝的话“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沈定一口气要了十几个菜,叫老板拿上两瓶白酒。


老头也不客气,打开一瓶白酒,一口气灌下半瓶,然后伸手从盘里抓走一只鸡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沈定也饿坏了,他学着老头的样子,大口大口地灌着酒,大口大口地吃着菜。


酒足饭饱,老头的脸上有点笑意,他满足地拍着肚子。


沈定也吃得很饱,只是,吃饱后的他反而满脸愁容。看着衣袖上那一大片的黑色液体,沈定不由地长吧叹了一口气。


老头向着沈定看了一会儿,张口问道:“你那手臂上是咋一回事?”


独自一人承受着恐惧的沈定,听到老头这样一问,象找到了知音似的,不由自主地把一切都向老头说了出来。


老头听完沈定的叙述,神色凝重地对他说:“你把你的伤口给我看看。”


沈定挽起衣袖,露出伤口,他听见食档的老板发出一声轻嘘。


老头却一把抓住沈定的手臂,将脸凑近过去,仔细地看着沈定的伤口。


“你中了蛊”老头对沈定说,“蛊!你知道吗?”


沈定不知所以的摇了摇头。


“那只抓了你的猫是被人专门饲养的,它身上被养它的人下了蛊,这种蛊可以通过人或是动物的体液来传播,你就是被那只猫传染的。”


沈定这时仿佛抓住了一根稻草,他定定地看着老头,直着嗓子问老头:“你有办法可以救我的,是吧?”声音里有止不住地颤抖。


“是,这不难。”老头放开沈定的手臂。


“求你,求你,救救我”沈定反过来抓住老头的手臂,用力地摇着。


“幸好你这时遇上我,伤口还不算大,那张猫皮还包得祝”老头拿开沈定的手,“你只要抓住那只抓伤你的猫,把猫的皮活剥下来,动作一定要快,趁着猫皮还在温热的时候,将猫皮裹在伤口上,用线扎住,包你一夜睡醒来就全好了”


沈定听老头说完,激动地就差点给老头跪下了。


老头看着沈定,叹了口气,伸手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纸包来:“哎,我也是与你有缘,看在你还算看得起我老头子的份上,这个你拿去,把里面的粉末拌在碎肉里,那只猫自然会去吃,只要那畜牲吃下碎肉,就任你活剥它的皮了。只是,……哎!这样一来,我可就得罪了那畜牲的主人了”


沈定看着那只皮毛光滑的大猫,一时不知如何下手去剥猫皮。


虽然那只大猫就软软地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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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毒8


沈定颤抖着举起手中的刀,向着大猫的身上挑去。那只猫就在那时猛地睁开眼睛,那两道眼光直直地瞪着沈定,眼中充满着仇恨。那眼光哪里是猫的眼光,分明就是人的眼光!


沈定一时间呆了,手中的刀“咣当”掉在了地上。


那声“咣当”把沈定从惊惧的状态中震醒过来,他站起来,摸了一瓶白酒,“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白酒从他的嘴中溢了一点出来。


沈定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酒,重新拾起地上的刀,咬着牙,对着那两道仇恨的目光,刀锋在猫的颈上划了一个圈。


立即有殷红的血流出。


血是温热的,沾到了沈定的手上。这反而激起了沈定的勇气,顺着猫颈上的那道刀痕,他又从猫肚子上坚划了一刀。


丢掉手中的刀,沈定用手一点一点剥开猫的皮。


整个过程好象是一部无声电影,猫半张着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那两道象人一样的眼光自始至终,一直恨恨地盯着沈定。


血淋淋的猫皮被剥了下来,猫毛上也满是猫血了。


沈定顾不上一切了,他把猫皮一下子敷在手臂上,那张猫皮刚刚能把他手臂上的伤口敷祝


沈定啤惫地坐在了地上。


一觉睡醒来后,沈定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手臂。


手臂上光滑滑的,没有任何的伤痕。奇怪的是,猫皮不见了,床上也没有,衣服上的猫血也不见了,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而只是他做了一场恶梦。


莫非这真的是一场梦?


沈定一纵身跳下了床,四处看着,试图找出什么来证明这一切是一场梦或不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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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毒9


什么也没找到,地上干干净净。


沈定记得他剥下猫皮后,并没有时间去处理猫尸,那被剥了皮的猫尸血淋淋地扔在地上,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没有道理那具猫尸就这样不见了,并且,地上一点血迹也没有!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一场梦?


沈定看了看日历,没错,应该是五天前他被那只该死的猫抓了。


如果是梦,他这个梦也太真实了,五天的点点滴滴,是如此地详细。那么,他现实中的这五天时间又哪里去了呢?他做了什么呢?他却是一点也记不起了。


沈定颓然地坐在了客厅的椅子上。


一阵浓香,飘进了沈定的鼻子里,沈定的肚子时适地“咕噜”了一声。


这时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胃空了,需要吃点东西。


那浓香诱惑着沈定,他不由地站起来,想去厨房里找点可以吃的东西。


推开厨房的门,沈定发现,那阵浓香却是厨房里传出来的,他不由地四处看了一下,只见厨房的煤气灶开着火,灶上放着沈定用来煲汤的那只双耳的小口砂锅,而那阵浓香正是从那口锅里飘出来的。


沈定的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害怕,但是他又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灶前。


他拿起挂在一边的汤勺,揭开锅盖,轻轻将汤勺放进锅里搅了一搅。随着勺子的搅动,一个圆圆的东西浮了上来,却是个还带着毛的猫头!


随着那个猫头整个儿从汤锅里浮了出来,下面还连着猫被剥了皮的身体,光光的身体上还冒着一丝丝儿的血丝。


却正是被沈定剥了皮的那只大猫!


沈定双腿发软,却一动也不能动。他定定地看见,那猫头上的一双眼睛忽然间圆圆地睁开来,定定的望着沈定,一张嘴咧开着,仿佛在笑着,露出细细的猫牙。


诡异的猫笑!


沈定飞奔出门,恐惧将他紧紧地包围。


逛了许久,他还是决定回家去看看。


家里一片静谥,他打开厨房的门,灶上并没有那口小耳汤锅,那口汤锅正摆在平时放锅的那个厨柜里。


沈定打开厨柜,轻轻揭开汤锅的盖子,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沈定发疯似的在家里每一个角落里寻找,但是,什么也找不到!


天很快黑下来,沈定坐在黑暗中,想不起来一切。


是梦吗?


沈定走在一条阴暗的老街中,老街的两边站着许多年轻的女人,个个都穿着美丽性感的衣服,浓妆的脸上露出殷勤的引诱的笑。


沈定的心里忽然滋生起一种欲望。


这时,街边一个黑衣的女人向他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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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毒10 沈定觉得这一幕似乎有点熟悉,但是他想不起来他曾来过这种地方,还有那黑衣女人,那诱惑的笑。 女人走过去挽住沈定的手臂,沈定觉得某个地方骤然起了变化。 回到家里,沈定无力地躺在床上,那女人很温柔地躺在沈定的身边,熟练地解开衣服。 房间里一片黑暗。 “你还记得我吗?”女人扒在沈定身上温柔地问他。 沈定想了一下,没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女人,他想对女人摇摇头,却忽然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动不了了。 他听到女人有点沙哑的笑声。 灯一霎那间亮起来。 扒在沈定身上的女人坐了起来,沈定眼睛忽然间睁得圆圆的。 天哪!这是一个女人的身体吗? 女人的左侧胸部已经溃烂了,就象沈定的手臂一样,只是,比沈定手臂上的伤口更大,更深,看着仿佛都露出胸腔里的脏器来! “你不记得我了?”女人哑哑地笑着,“我可记得你呀!你是我接的第一个客,那晚我和你纵情欢愉的时候,你抓伤了我左胸,就是这儿”女人指着自己左胸处溃烂的地方,那本该是一个光滑、柔美、坚挺的乳房,就象右边的那个一样,只是现在,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烂地黑乎乎的肉。 “被你抓伤的地方就一直地溃烂,一直到今天。”女人顿了一下,“我四处去看,却怎么也治不好!一个女人,她告诉我……” 女人又停住了,象个老巫婆似地,“咭咭”笑着,“她告诉我,只要把你的皮活剥下来,敷在我的伤口上,一夜就会好了” 女人从身后摸出一把尖利的刀来,刀尖直直地对着沈定! 沈定全身僵直,他只能睁大了双眼,直直地看着那女人,看着那把刀,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向他的胸前划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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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1


青灯。古庵。


我坐在堂前的蒲团上,轻念着我的愿。


我在等。


在等一个人。


我要把他的东西还给他。


为此,我等了几百年了。


我知道他一定会来。


在这几百年的时间里,我唯一算出的一件事,就是我一定还会见到他,在这茫茫时间的长河里,我们还有一次交错。


而这次交错的地点,就是这座古庵。


这座古庵已经上千年了,在我来以前,这里生活着好几百的比丘尼。


但是,在我来了以后,她们就陆续地都走了。


我为她们讲佛,讲的是我一个人悟的佛,我为她们讲经,讲的是我心底里想念的属于我一个人的经。


她们终于明白佛法大乘。


于是,开悟后的她们都走了,去找她们命定的那个让她们等着生生世世的人。


现在,这庵里就只有我。


我供的是我一个人的佛。


在这方圆几百里内,大大小小几十座的庙庵里,我供的,这个不为世人所识的佛,是最灵验的。


每当这周围的人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他们必来庵里求佛。


求完我供的佛后,他们的愿望必将达成,他们的问题必将解决。


每个来求佛的人都问我这庵里唯一的守候者,庵里供的是什么佛?为什么会这么灵验?


我就告诉他们,庵里供的这座佛叫舍身佛,因为他和一般的佛不同,他是愿舍自己的肉身为救天下生灵的佛,所以他极其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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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2


这尊佛是我用金粉,找了当时最有名的塑像大师塑出来的。


那是他的模样,我用了所有的记忆画出他的模样,请大师塑而成佛。


他,就是我要等的人。


几百年前,在我还未修成人身时,我就在这座庵外第一次遇见了他。


他手中拿着的那串佛珠,那柔柔的光环耀着了我的眼睛。


我从藏身处爬了出来,伏在他面前的路上,我渴望那佛珠的光环照耀我,哪怕因此而被斩杀于他脚下。


那时我已经修炼了几百年,就快化为人形了。


但是他并没有象那些除魔卫道的人一般,他放过我这所谓的“妖孽”,他甚至还蹲下来,用那串佛珠的光照着我,用他温热的手轻抚我的头。


他说:“你修炼了几百年呀,不容易啊,别再盘横在这路上吓人了,否则,天会收你的。”


我于是恋恋不舍的转身爬向密林的深处,我边走边回头。


我看见他一直站在那里,他的眼中有着柔和的光芒。


那一瞬间的感觉改变了我的命运。


我恨我为什么不能生而为人!当他看着我的时候,那眼神让我迷醉,在他眼神的观注中,我下定决心,我要早日修成人形。


我希望我再见他时,我可以化为女身,是那种温柔如水的美丽女人。


我于是做了一件令我后悔终生的事。


我知道他是得道高僧,他手中的那串佛珠聚集了日月精华,只要我得到了那串佛珠,我就可以很快修成人形了。


那天夜里,我溜去了他借宿的那座离这座古庵十几里远的小庙里。


我等,一直等到他修佛入境,我于是收敛全身的妖气,游进他的房中,偷偷衔住那串佛珠,从他的身边游出门外。


在我快回到密林的时候,我听到身后追来的脚步声和他的高喝:“妖孽!为何偷我佛珠”


我停了下来,我回头看他。


他手中倒提长剑,脸上和眼中满是杀气。


我微闭上眼睛,我想,我是该命绝于此吧!但死在他手下,也不枉我修炼一常


我等了许久之后,并没有等到那冰凉的剑落在我的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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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3


我睁开眼,他已经远走,最后留在风中的是他那一声仿佛尽知了结局的长叹:“冤孽呀!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十年后,我终于修成人身。


我化而为世间最美丽的女子,在人世间四处飘荡。


我想再次遇见他。


如果我再次遇见他,他会知道我就是当年偷走他佛珠的那个“妖孽”吗?


他一定知道。


但是,在我还没有找到他的时候,我命中注定的劫难就来临了,我遇见了另一个得道高僧,那是他的师兄。


那正是春天桃花盛开的季节。


桃林中芳艳的桃花开得炫丽,风中飘动着花的暗香,幽幽的。


桃林中的一株几百年的桃树,她是我的朋友。


那一年她开得特别的灿烂,原本是淡红色的花瓣都开成了艳红,象极了一天的云霞,我都忍不住要缠在她身上和她嬉戏。


原来,我并不知道,那最艳丽的时刻,往往是最后的时刻。


入夜,在赏花人都散去之后,我拿出那串佛珠,挂在桃树上,让她可以借助佛珠的力量,早日完成修炼。


我也盘膝坐下,吸取桃林间的清气和月色精华。


在我们正炼到化境时,一声佛号长诵:“阿弥陀佛”


惊醒我的佛号开始时让我有种惊喜,我以为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再遇见他了。


但是,接下来我就发现了不对。


那声音不是他的,那声音念出冰冷的感觉,落地有声,仿佛铿锵的金属之音,满含着萧瑟的杀气。


怎似他的那诵佛声呢?


他声音温软,满含着悲天悯人的气息,任谁听了不会被他打动呢?


我从地上一掠飞起,一把拉下桃树上的佛珠,死死地攥在手中。


这是他的东西,我不能让别人把它抢去,即使我死了,我都要将它握在怀中去死!


一支在月光下发出寒光的剑向我刺来,我飞身向后疾退。


剑光终于没有追上我的身姿,但是却在斜里一个转向,直向桃树上落去。“咔”地一声,桃树上一个巨大的分枝,在剑下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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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4


断落的接口处流出殷殷如血的汁液,我听见夭桃的轻声呻吟。


“你别伤她”我大叫着扑了上去。


“哼,都是妖孽”那持剑者蔑然轻笑,然后怒声叱我,“妖孽!你好大的胆!偷去我师弟的佛珠!还不还来”


我的心轻轻一颤。


“好,我可以还你佛珠,伏法于你,只是……”我颤声求那持剑者,“你放过夭桃吧”


“哈哈哈哈……你只有伏身受死的份,还和我谈什么条件”


持剑者一边挥剑刺向我,一边拿出一张符,一抖手点着了,抛向夭桃。夭桃立即被真火烧着,我听见她痛苦的低呼。


我飞身扑向夭桃,一次次,却都被持剑者挡了回来。


桃林的火势开始漫延,那些美丽的桃花都被火吞噬了。


我无力地跌在地上。


我伏在地上,请持剑者放过桃林,为此,我愿用我的生命去换。


“放不放过她们,等我先杀了你再算”持剑者带着寒光的长剑向我的心头正刺过来,我能感到那剑气之凉。


我伏在地上,闭上双眼,等着我命中的死劫。


“师兄剑下留她一条活路”


“叮”,那即将刺进我心头的剑一下子被扣飞出去。


我的心里升起一股异样,是的,我知道,是他来了,他在最后的关头赶来救我一命。


我睁开眼,看见他正在看着我:“你终于修炼成人形了,不枉我给你佛珠。”


“是的,我终于修成人形了,我化身而为人世间最美丽的女子,就是为了等你今天再看我一眼。”


要说的这些都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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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5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一定也明白我的意思,我与他用眼神交流。


“你真是胆大妄为!你竟然为了这妖孽对我用剑”


“小弟不敢”他忙丢了手中长剑,跪在持剑者面前。


“不敢?哼,你若是不敢,就快快让开,让我一剑杀了这妖孽”持剑者一个起落,又捡起被扣飞在地的长剑。


“师兄,请听我说!这佛珠实在是我借给她用的。她虽是妖,但是我却看见她眼中对佛的向往,我故将佛珠借给她,希望她能成正果呀”


“一派胡言!妖就是妖,如何修成正果?”持剑者怒叱道,“怪不得今晚我都感到了佛珠就在附近,你却感不到,原来,你一直都在护着这妖孽”


我忽然明白,我在世间来来去去却总找不到他,原来他是在避着我,他是怕我被他的师兄发现,斩杀了我呀!


我突然仰天长笑。


“妖孽!你笑什么”持剑者大怒。


“我笑你修得好佛,得得好道”我依然纵声大笑,“佛云,众生平等!在你的开悟下,我却算不得‘众生’!你有哪一点比得上你师弟呢!如何却是位受人尊敬的高僧”


持剑者终于怒不可遏了,他提剑刺向我,那是用了平生所修的一剑。


我是避不开那一剑的,我也不想避。


但是那一剑仍是没有刺中我。


他急跃上前,一把抱住持剑者的腰,那柄长剑正从他的心口处刺过,直至没了健柄!


剑尖从他的身后穿出,横在我的面前!那剑上染着他体内的温热、鲜红、悲天、悯人……的血!


“师兄,你放过她吧”他痛苦地慢慢转身向我,那脸上却是一片宁静,有淡淡的佛光在他脸上闪现,“你走吧!好自为之”


我伸手想摸摸他,他却砰然倒下。


我的眼中有一种叫泪的东西盈盈地漫上来。


持剑者怒视我良久,伏身抱起他的肉身,临去前对我说:“他会拿回他的佛珠的,而你,会死得更惨”


桃林已经烧成一片焦木。


于是我来到这座古庵,我要落发为尼,等他来拿回他的佛珠。


我手持金剪,自己给自己落发。


将那一绺绺的青丝剪下,再丢弃在风中,让它们在风中飞舞着,再慢慢落下。


我修炼了几百年,不就是为这一头的青丝吗?可是,这一头的青丝却害得他为我惨死在他师兄的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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