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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君离宫

  这么快就调息好了?我还没回忆到那夜夜蹂躏的春宵呢,哎,真是可惜了。
  “没什么,对你厌倦了,又懒得天天看你这张冷死人的脸,想放你回去咯。”一脸的无所谓掩盖着内心的挣扎,早就决定了这么做不是么?干嘛内心还有些隐隐的疼,也许是占有欲作祟吧,小猫小狗养久了还有感情,何况这么一个有过肌肤之亲的人。
  “那碧灵萧真的要谢谢皇上的遗弃之恩了。”讽刺的话脱口而出,只是听起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不过,你不怕我现在出手杀了你?”武功恢复了,看着面前一脸兴趣缺缺表情的女人,往日的仇恨又涌上心头,武功被禁,清白被毁,一句厌倦了就将他弃若蔽履。
  “你若想杀我,记得连知道你底细的蓝御雪和紫若水一起给杀了,不然哪天真的军队冲上碧落宫为皇上报仇呢。”伸手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位着,我赌的就是他不会真的杀我,说不出原因,就是一种直觉,更何况,他对那两个一年多照顾他的人,是有感激和惺惺相惜之情的。就算他真的出手,我这不是还有影嘛,真当我傻的啊。
  “当然,你也可以留在这里,什么时候看我不顺眼,什么时候杀我好了。”我知道不该说这句话,已经做了决定,又偏偏给了他一个台阶,也许在内心的深处,依然对他有着期待,即使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过一句好话,也还是希望他能够对这个夺去他清白的女子有点点丝毫的眷恋,只是,似乎有点奢望,他一介江湖男子,又如何会把这个放在心上,高傲如他,又怎么会愿意被囚禁在这深宫内院,他向往的是那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的潇洒,外面那广阔的天空才是属于他的。
  “既然给我解药,丢给我就好,为什么要……”
  知道他想问什么,怪我一时冲动,想尝尝他的味道,给自己一个留念,但是总不能就这么告诉他吧。
  “逗你玩咯,何况,灵萧的味道还真是甜美。”故意伸舌头舔了舔嘴角,他已不会再是我的梅伺君,还是叫他碧灵萧吧。
  眯起的凤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似乎想深深的看透我:“皇上不是说对碧灵萧已经厌倦了吗?”
  糟糕,被抓住话柄了,放下酒杯,跳下椅子,站在他面前,笑的有些无赖:“是啊,任谁在床上对着块木头都会厌倦,你技术太差。”我就不信气不死你。
  柔黄的灯光下,两个身影面对面的站立着,两双大眼互瞪着,空气中刀光剑影,温度降到了冰点。
  ……
  突然发现和一个比自己有身高优势的人比赛互瞪真的是一件很吃亏的事,至少脖子容易扭伤,还是放弃算了。
  颓然的放下插在腰间的手,低声道:“我们真的要这么斗下去吗?也许这可能是我们相处的最后一晚,大家和平共处吧,如果在某天无人的夜晚,想起彼此时,也会有发至内心的微笑。”
  身上无形的压力立即解除,转回到桌前,斟了两杯酒,递了一杯过去:“敬你一杯酒,为朕的醒悟,为你的解脱。”
  无声的饮尽杯中酒,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我身上移开,似乎总想寻找出什么,我是不是该为自己庆幸呢?司徒青颜将他囚禁在身边一年多,只怕还没有我一个晚上得到的关注多。
  任由他看着,很没形象的翘起了二郎腿,拿起金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玉杯,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其实皇上很有才情,虽然这些歌曲调有些怪异,但是很好听。”发呆的人终于哑着声音开口了。
  眉毛一挑,我漫不经心道:“这些?一直以为灵萧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没想到这个偌大的后宫里有点什么风吹草动还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有些狼狈的别开脸:“上次见到菊伺君,老是在轻声唱着一首歌,一脸的甜蜜幸福,后来才知道那歌是皇上为其所做,无怪乎他那么感动。”
  “他们是朕的伺君,为他们做首歌有什么稀奇的?”继续哼我歌。
  “那兰伺君也有么?”这话什么意思?
  “没有,他还不曾被召幸不是么?”也许在我心里,白瑚月和蓝御雪,紫若水是有不同的,只是我自己还没有心思去细想,也不愿意去想。
  “可是听说皇上亲自为他上妆,艳惊后宫呢。”碧灵萧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
  抬起脸,看着他俊丽的容颜,失笑道:“怎么,灵萧在追讨曾经属于你的权利吗?”
  一丝红晕染上脸庞,急急争辩道:“我没有,只是想皇上善待竹,菊二君,尤其是菊伺君,身子不好,心思又单纯,每天只知道傻傻的苦等皇上,希望皇上能怜其痴心,常去看看。”
  一直很奇怪,总觉得碧灵萧对紫若水有些超乎寻常的关心,对其他人总是冷冰冰的他,偏偏和不爱说话的紫若水能看对眼?他们是怎么沟通的?眼神吗?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场景,紫若水和碧灵萧两个人深情对望,一个欲言又止,一个欲迎还拒,空气中一阵阵的电流闪过,我狂晕。
  “若水象灵萧身边最珍爱的谁?”我很肯定这两个人性取向的正常,那么剩下来的只有这个原因了。
  “琴儿,他很象琴儿!”眼神已经渐渐迷离,心思回到了属于他自己的回忆中。
  “你的妹妹碧灵琴?”有些意外他的回答,还以为是他的初恋情人呢。
  “恩,琴儿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她的父亲将她交给母亲后就离开了,母亲为人严厉,琴儿从小和我最亲近,加上母亲经常外出,基本上就是我们兄妹互相扶持着长大,她从小粘我粘的紧,总象个小尾巴似的,什么都听我的。”冷峻的面容因为甜蜜的回忆,渐渐舒展。
  “本该碧落宫的宫主之位该由她继承的,只是她太单纯,根本处不来江湖中的尔虞我诈,所以我才想暂代宫主之位,由她大些,能独当一面,便将位置给她,没想到,贪玩的她偷偷溜出宫想去看什么武林大会,半路上就给有心人劫走了,当时事情紧急,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安全的回到碧落宫,这一年来,我不在她身边,也不知道她好不好,她一定以为我已经死了,很伤心吧。”语气里一片黯然。
  我能想像,两个没有父爱的孩子,在严厉的母亲面前,是如何的相互依偎成长的,单纯无暇的妹妹,却有一个行事乖张的母亲,碧灵萧的童年,只怕没少挨打骂,所以才有他今天冷傲的脾气,越是和他硬着来,他越是和你顶着干,只要稍微柔顺一点,他就没辙了,所以碧灵琴和紫若水才会那么上他的心。
  “那灵萧这次回去,有什么想法没有?”淡淡的开口。
  想了想,他开口道:“先赶回宫里,确认宫里和琴儿一切是否安好,这是我现在最关心的事。”
  “那你如何向他们解释你这一年的失踪?”以他的骄傲,是断不可能说出我们之间的事情吧。
  “不知道,也许说跳崖困在谷底了,也许说半路逃跑,但是伤势太重又怕仇家找到,只好一边养伤一边躲避,才耽误了时间,反正,知情的人都被你杀了不是吗?”他轻笑出声。
  “那以后呢?”不知道什么心理,我想知道他的想法。
  轻轻的呼口气,“以后?灵琴也该十六了,给她娶个温柔贤惠的丈夫,生几个可爱的孩子,应该就这样的了吧。”
  “你自己呢?你都没有打算的吗?不打算找个疼你爱你的好女人嫁了吗?”我想知道他如何安排自己的。
  “我?”口气中充满了嘲讽:“谁敢要一个残花败柳?也许当一切安定后,我会走遍山川湖泊,寻一个安静的地方过一辈子吧。”
  的确,在这个男子连手都不能随意让女子看见的年代,一个失了清白却未嫁过的男子有谁会要?这也就是他是江湖中人,要是换在乡下地方,只怕都被拉出去浸猪笼了。说起来,还真让我满心愧疚。
  走过去轻轻拥着他,这一次他没有反抗,埋首在他的怀里,闷闷的开口:“灵萧,如果你愿意,落梅殿永远为你保留,我希望有一天,我能等到你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的称呼已经由朕变成了我。
  挣开我的手,后退一步,他略带薄怒的开口:“皇上是在可怜我吗?”
  牵起他的手,让他看见我眼中的认真:“不,对于得到灵萧,我从来不后悔,如果一切重来,我依然会追求你,只是不会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吧,若灵萧能原谅我的过去,我希望灵萧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堂堂正正的追求,去打动你的芳心。”
  我一向秉承着想要就去追求的宗旨,今日一别,我与他,一个身在庙堂之高,一个地处江湖之远,既然心中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舍得,何不勇敢的说出心中的想法,机会是要自己创造的。
  “我……我不知道,这个让我以后想想再说吧。”以后想想?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只是敷衍我的话吧,不过,既然你没有明确的开口拒绝,我也可以视做你也在给我一个机会哦。
  送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灵萧记得哦,他日如若再相逢,我一定会为灵萧送上一首属于你的歌。”
  看着略微失神的碧灵萧,将他的俊脸狠狠的刻在心上,转身离开。
  翌日,宫中传旨:梅伺君碧灵萧,因身子抱恙,皇上特准许其出宫疗养,直至身体康复。
  远远大殿的顶上,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矗立着,看着一顶小轿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里。
  忍住心里揪的紧紧的感觉,我冷静的开口:“影,从我近身八位中挑两个机灵点的跟在他身边,如果被他发现,就说是我派给他,万一需要时调动军队所用的,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回来,我总觉得他一年前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属下尊旨。”身后淡淡的影子出声应承。
  依然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虽然早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想起今天让蓝御雪交代给碧灵萧的最后一句话:“让你以因病出宫为理由,是为了替你留住梅伺君的名号,希望你有天能回来,如果你下定决心不再回来了,我就召告后宫,梅伺君病重无治,从此再无梅伺君此人,希望你好好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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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君落水

  正在傲兰殿中享受着午后煦暖的阳光,白瑚月温柔的依在身边静静的剥着橘子,仔细的一片片去掉筋后,喂进我的嘴里。
  “月儿,前几日我交代他们将几品孤品的兰花送来你这里,他们可送来了?”突然想起那日交代红藕的话,似乎在院子里没看见新进的花品。
  “恩,本来说今日送来的,臣伺想到皇上在这休憩,怕他们惊扰了皇上,又怕他们笨手笨脚损坏了花,便着他们放在御花园里,我已经着朱儿去搬了。”永远是那么的知进退,如果不是有那么一个母亲,我该是很喜爱他的。只是我对他的感情,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对他的亲近,我是带有目的性的,所以,我不能放开自己的心去接纳他的感情,也许,当我和他母亲之间的斗争一旦展开,他注定会成为一个牺牲品,看着那酷似晓的面庞,我的心里也泛起一丝无奈。
  “皇上,皇上,老奴有要事禀报,大,大事不好了……”红藕上下不接下气的一路抖动着过来,直到站在我面前,还在大声喘着粗气。
  这人,有点什么小事就大呼小叫,不耐烦的从躺椅上坐起来:“这次又是什么事?是哪个伺人又摔碎了什么所谓的宝贝,还是哪殿又走丢了什么猫猫狗狗的?”
  不停的摇头,我只能慢慢的等她顺回了点气,看着她艰难的呼吸,真想提醒她,她该减肥了。
  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的人,立即惊慌的嚷道:“皇上,不好了,菊伺君落水了……”
  腾!我立即站了起来,“怎么样了?”一把揪住她胸口的衣服,搞什么,这么多人跟着,也能让人落水?
  看着红藕渐渐涨的紫红的脸,这才发现自己心急之下抓的太紧了,衣领已经卡住了她的脖子,如果我再不松手的话,刚刚没在奔跑中喘死的她也会马上被我掐死。
  松开手,怒火已经濒临喷薄的边缘,“说,到底怎么样了?”
  “已经救上来了,还……还有气……刚刚送回了隐菊殿了。”小眼睛不停的打量着我的神情。
  “摆驾,隐菊殿!”顾不上理会身边的白瑚月,匆匆起身赶往隐菊殿。着急之下,也未曾留意到红藕刚才的欲言又止。
  若说气,倒不如说担心更多才是真的,一直就知道他身体不好,自己都视若珍宝般捧在手心里,这春寒料峭的,要是又病了怎么办?这些人都是怎么伺候的,等我问清楚情况,一个个都别想逃。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匆匆离开后,一个人影惊慌的跑进傲兰殿,跪在白瑚月面前痛哭流涕:“主子,救救奴婢……”
  踏入隐菊殿的门,正碰上匆匆赶来的蓝御雪,牵起他的手一路快步进入内房。一群群慌乱地进出的人,在看见我的到来后,终于都安静下来。移到床边,眼前的一幕让我心疼不已。
  床上的人儿已经湿衣尽去,正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紫色的长发还不停的在滴着水,嘴唇已经一片青紫,脸色也煞白的吓人,却依然坚强着没有喊出声,只是在见到我的一瞬间,仍然还没有从刚才惊恐中醒过来的人儿大眼里立即蒸腾起两片水雾。
  立即坐上床将他紧紧的搂进怀里,对着呆立着的伺人低吼道:“你们还傻站着干嘛?给我多端几个火盆进来,干净的帕子呢?给我拿几块来。”
  让他靠在我的怀里汲取着温暖,取过帕子帮他温柔的擦着头上的水滴,一边柔声道:“一定要先把头发上的水吸干,这么湿着以后会头疼的,知道吗?”看着他乖巧的点头,心里一块大石头才落了地。
  帮他把头发擦干,又抓起他的手脚使劲的揉搓,直到感觉到他的体温已经由冰冷转为正常的热度后,这才转过身子,冰冷的开口:“现在谁来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多人跟着,还能让菊伺君落水,既然有你们跟着,都会这样,那要你们干什么?”我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没有合理的解释,个个都别想好过。
  面前跪着一大堆的人,却一个个有如哑口的葫芦,没一个敢出声的,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乖若水,你给朕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若是他们没有用心伺候,朕一个都不放过。”
  红嫩的小嘴张了张,最终只是讷讷的一句:“不关他们的事,是若水自己不小心,皇上别罚他们了。”两泡泪水终于喷涌而出,我的衣服再次沦陷。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是他们没说的?若水不擅言辞,他心里那点东西有什么瞒得过我的?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是若水不肯说的。
  和御雪互相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这其中肯定还有事情隐瞒着,那我只好柿子找软的捏拉。
  一指边上的红藕,“他们不说,你给朕说,要是有半句隐瞒,我就治你个欺君之罪!”
  “皇上,老。老奴说……说……”抬头偷瞄了我怀里的紫若水一眼,立即又在我的狠狠逼视下低下了头。
  “皇上,是……是……傲兰殿的……”声音又渐渐小了下去。
  “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这事和傲兰殿有什么关系?我不是才从那边过来么,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红藕一看反正是不能不说了,干脆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是……是傲兰殿兰伺君的贴身伺人小朱,正在御花园里搬花,许是有些心急,低头走路没注意撞上了菊伺君,花盆坠地打碎了,小朱急着救花,心急之下推开撞他的人就冲过去,没想边上就是荷花池,更没想到情急之下力气过大,竟然把菊伺候君推到了池子里。”
  一掌拍向床沿,“小朱人呢?带她来见朕,她不知道以下犯上是死罪吗?”我只想让她过来好好的问问清楚,做事怎可如此莽撞,今天因为被推下水的是若水,才引起了这么大的骚动,要是个普通人,是不是就草草带过了?就算是傲兰殿的人,也该恪守自己的本份。
  “启禀皇上。”一个伺人匆匆进来禀报:“兰伺君在大殿前跪着,说是御下无方,请求皇上责罚,任谁拉都不肯起来。”
  一阵晕眩闪过,这都干什么呢?我还没说罚呢,干什么自己惩罚自己?
  扶着若水躺下,着御雪在边上盯着伺人好好做事,再一次匆匆赶往大殿前。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在风中跪着挺立的身影,旁边还跪着个哭的抽抽噎噎的小伺人。
  “月儿这是干什么,先起来说话。”身手就欲扶起地上的人。
  “白瑚月管教下人不严,致使菊伺君落水,请皇上责罚!”不露痕迹的一个闪躲,依然是执着的一句话。
  “罚一定要罚,既然你说由朕做主,那月儿一切都要听朕的,先起来,乖!”那边那个忍着委屈不肯说真相,这边这个死闹着要处罚,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嘛。
  地上的人儿任我怎么拉都不肯起来,一脸正经的说道:“皇上,臣伺身边的下人对皇上伺君无礼,皇上定不可轻罚,不然此风一长,后宫法制必乱,既然臣伺为皇上身边的人,恳请皇上重罚,以树威信!”
  白瑚月啊白瑚月,我知你明理,可是你对我越好,叫我越是心乱,我该怎么办?
  轻咳一声,正色道:“小朱,你以下犯上,本该重责六十大板,逐出宫去。”对上惊慌失措的两个人,“念你无心之过,又是为了主子心爱之物,护主之心可嘉,现罚你去大太监那领罚仗责二十,去净衣坊受苦重之活一个月,若菊伺君有何身体不适,再行追加处罚!你可服气?”
  “小朱服气!小朱服气!”一连串的磕头如捣蒜,本以为这次事情,再没有机会伺候在主子身边,搞不好还会有个杀身之祸,没想到处罚如此之轻,迅速爬起来一溜小跑的领罚去了,生怕晚了我会改变主意。
  看向地上那个瘦弱的白色身影,“兰伺君白瑚月,管教不严,特命在傲兰殿闭门思过一个月,熟读‘男诫’,下次再有类似事情发生,第一个追究你的责任,你可服气?”
  黑色的大眼看着我,闪烁着不赞同,“皇上,您罚的太轻了!”
  将他由地上扶起来,搂着他因为久跪麻木的双膝而摇摆不定的身子,“这不是朕的意思,是菊伺君的意思。”
  若水将全部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并且不准下人向我说出实情,就是不想在后宫弄出风风雨雨,无论我处罚与不处罚白瑚月,在有心人的眼中,都会将这次的事件看成是傲兰殿和隐菊殿的争宠之斗,只是可惜他还是单纯了,在后宫中,是没有秘密可言的,他想将大事化小,只怕是不可能的,如今我必须在二者中做出一个选择……
  将白瑚月送回傲兰殿,轻言抚慰了一阵,这才起身回到自己的寝宫。
  “皇上,竹伺君等候多时了。”伺人悄悄的回禀。
  我的好御雪,知道我正愁着呢,本来看天色已晚,想明天再找他的,他却已经料到了我的心事,静悄悄的在这等着我呢。
  扑进早已等待着的胸膛,任温暖包裹着自己,抚平着连日来凌乱的心,只有在御雪面前,我才能毫无顾及的展示自己柔弱的一面,毕竟我曾经生活在一个那样的世界里,内心深处仍然渴望有个能让我放松的怀抱。
  “我该怎么办?御雪。”幽幽的开口。
  轻抚着我的发丝,“青颜想保护他?”
  闷在他的怀里,无声的点点头。
  “那就让他远离纷争的中心,让大家不要有机会去注意到他。”这是我们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那明日,你替我将若水送到紫府别院修养。”我只能暂时对不起他了,那个柔情似水的可人儿。
  “他明白的,青颜不要介怀。”有了御雪的安慰,心里似乎舒畅了很多。
  优雅的声音再次响起,“今夜要我陪吗?青颜。”
  天知道我有多思念那个疯狂的夜晚,那个缠绵的激情,心爱的人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可是我不能。
  可怜兮兮的开口:“我不能让御雪再喝那个劳什子的鬼汤,今夜,就让我一人过吧。”
  在我脸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御雪转身飘然而去。
  目送着他的身影远去,我开口道:“影,帮我找一种药,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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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君落水

  正在傲兰殿中享受着午后煦暖的阳光,白瑚月温柔的依在身边静静的剥着橘子,仔细的一片片去掉筋后,喂进我的嘴里。
  “月儿,前几日我交代他们将几品孤品的兰花送来你这里,他们可送来了?”突然想起那日交代红藕的话,似乎在院子里没看见新进的花品。
  “恩,本来说今日送来的,臣伺想到皇上在这休憩,怕他们惊扰了皇上,又怕他们笨手笨脚损坏了花,便着他们放在御花园里,我已经着朱儿去搬了。”永远是那么的知进退,如果不是有那么一个母亲,我该是很喜爱他的。只是我对他的感情,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对他的亲近,我是带有目的性的,所以,我不能放开自己的心去接纳他的感情,也许,当我和他母亲之间的斗争一旦展开,他注定会成为一个牺牲品,看着那酷似晓的面庞,我的心里也泛起一丝无奈。
  “皇上,皇上,老奴有要事禀报,大,大事不好了……”红藕上下不接下气的一路抖动着过来,直到站在我面前,还在大声喘着粗气。
  这人,有点什么小事就大呼小叫,不耐烦的从躺椅上坐起来:“这次又是什么事?是哪个伺人又摔碎了什么所谓的宝贝,还是哪殿又走丢了什么猫猫狗狗的?”
  不停的摇头,我只能慢慢的等她顺回了点气,看着她艰难的呼吸,真想提醒她,她该减肥了。
  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的人,立即惊慌的嚷道:“皇上,不好了,菊伺君落水了……”
  腾!我立即站了起来,“怎么样了?”一把揪住她胸口的衣服,搞什么,这么多人跟着,也能让人落水?
  看着红藕渐渐涨的紫红的脸,这才发现自己心急之下抓的太紧了,衣领已经卡住了她的脖子,如果我再不松手的话,刚刚没在奔跑中喘死的她也会马上被我掐死。
  松开手,怒火已经濒临喷薄的边缘,“说,到底怎么样了?”
  “已经救上来了,还……还有气……刚刚送回了隐菊殿了。”小眼睛不停的打量着我的神情。
  “摆驾,隐菊殿!”顾不上理会身边的白瑚月,匆匆起身赶往隐菊殿。着急之下,也未曾留意到红藕刚才的欲言又止。
  若说气,倒不如说担心更多才是真的,一直就知道他身体不好,自己都视若珍宝般捧在手心里,这春寒料峭的,要是又病了怎么办?这些人都是怎么伺候的,等我问清楚情况,一个个都别想逃。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匆匆离开后,一个人影惊慌的跑进傲兰殿,跪在白瑚月面前痛哭流涕:“主子,救救奴婢……”
  踏入隐菊殿的门,正碰上匆匆赶来的蓝御雪,牵起他的手一路快步进入内房。一群群慌乱地进出的人,在看见我的到来后,终于都安静下来。移到床边,眼前的一幕让我心疼不已。
  床上的人儿已经湿衣尽去,正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紫色的长发还不停的在滴着水,嘴唇已经一片青紫,脸色也煞白的吓人,却依然坚强着没有喊出声,只是在见到我的一瞬间,仍然还没有从刚才惊恐中醒过来的人儿大眼里立即蒸腾起两片水雾。
  立即坐上床将他紧紧的搂进怀里,对着呆立着的伺人低吼道:“你们还傻站着干嘛?给我多端几个火盆进来,干净的帕子呢?给我拿几块来。”
  让他靠在我的怀里汲取着温暖,取过帕子帮他温柔的擦着头上的水滴,一边柔声道:“一定要先把头发上的水吸干,这么湿着以后会头疼的,知道吗?”看着他乖巧的点头,心里一块大石头才落了地。
  帮他把头发擦干,又抓起他的手脚使劲的揉搓,直到感觉到他的体温已经由冰冷转为正常的热度后,这才转过身子,冰冷的开口:“现在谁来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多人跟着,还能让菊伺君落水,既然有你们跟着,都会这样,那要你们干什么?”我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没有合理的解释,个个都别想好过。
  面前跪着一大堆的人,却一个个有如哑口的葫芦,没一个敢出声的,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乖若水,你给朕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若是他们没有用心伺候,朕一个都不放过。”
  红嫩的小嘴张了张,最终只是讷讷的一句:“不关他们的事,是若水自己不小心,皇上别罚他们了。”两泡泪水终于喷涌而出,我的衣服再次沦陷。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是他们没说的?若水不擅言辞,他心里那点东西有什么瞒得过我的?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是若水不肯说的。
  和御雪互相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这其中肯定还有事情隐瞒着,那我只好柿子找软的捏拉。
  一指边上的红藕,“他们不说,你给朕说,要是有半句隐瞒,我就治你个欺君之罪!”
  “皇上,老。老奴说……说……”抬头偷瞄了我怀里的紫若水一眼,立即又在我的狠狠逼视下低下了头。
  “皇上,是……是……傲兰殿的……”声音又渐渐小了下去。
  “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这事和傲兰殿有什么关系?我不是才从那边过来么,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红藕一看反正是不能不说了,干脆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是……是傲兰殿兰伺君的贴身伺人小朱,正在御花园里搬花,许是有些心急,低头走路没注意撞上了菊伺君,花盆坠地打碎了,小朱急着救花,心急之下推开撞他的人就冲过去,没想边上就是荷花池,更没想到情急之下力气过大,竟然把菊伺候君推到了池子里。”
  一掌拍向床沿,“小朱人呢?带她来见朕,她不知道以下犯上是死罪吗?”我只想让她过来好好的问问清楚,做事怎可如此莽撞,今天因为被推下水的是若水,才引起了这么大的骚动,要是个普通人,是不是就草草带过了?就算是傲兰殿的人,也该恪守自己的本份。
  “启禀皇上。”一个伺人匆匆进来禀报:“兰伺君在大殿前跪着,说是御下无方,请求皇上责罚,任谁拉都不肯起来。”
  一阵晕眩闪过,这都干什么呢?我还没说罚呢,干什么自己惩罚自己?
  扶着若水躺下,着御雪在边上盯着伺人好好做事,再一次匆匆赶往大殿前。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在风中跪着挺立的身影,旁边还跪着个哭的抽抽噎噎的小伺人。
  “月儿这是干什么,先起来说话。”身手就欲扶起地上的人。
  “白瑚月管教下人不严,致使菊伺君落水,请皇上责罚!”不露痕迹的一个闪躲,依然是执着的一句话。
  “罚一定要罚,既然你说由朕做主,那月儿一切都要听朕的,先起来,乖!”那边那个忍着委屈不肯说真相,这边这个死闹着要处罚,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嘛。
  地上的人儿任我怎么拉都不肯起来,一脸正经的说道:“皇上,臣伺身边的下人对皇上伺君无礼,皇上定不可轻罚,不然此风一长,后宫法制必乱,既然臣伺为皇上身边的人,恳请皇上重罚,以树威信!”
  白瑚月啊白瑚月,我知你明理,可是你对我越好,叫我越是心乱,我该怎么办?
  轻咳一声,正色道:“小朱,你以下犯上,本该重责六十大板,逐出宫去。”对上惊慌失措的两个人,“念你无心之过,又是为了主子心爱之物,护主之心可嘉,现罚你去大太监那领罚仗责二十,去净衣坊受苦重之活一个月,若菊伺君有何身体不适,再行追加处罚!你可服气?”
  “小朱服气!小朱服气!”一连串的磕头如捣蒜,本以为这次事情,再没有机会伺候在主子身边,搞不好还会有个杀身之祸,没想到处罚如此之轻,迅速爬起来一溜小跑的领罚去了,生怕晚了我会改变主意。
  看向地上那个瘦弱的白色身影,“兰伺君白瑚月,管教不严,特命在傲兰殿闭门思过一个月,熟读‘男诫’,下次再有类似事情发生,第一个追究你的责任,你可服气?”
  黑色的大眼看着我,闪烁着不赞同,“皇上,您罚的太轻了!”
  将他由地上扶起来,搂着他因为久跪麻木的双膝而摇摆不定的身子,“这不是朕的意思,是菊伺君的意思。”
  若水将全部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并且不准下人向我说出实情,就是不想在后宫弄出风风雨雨,无论我处罚与不处罚白瑚月,在有心人的眼中,都会将这次的事件看成是傲兰殿和隐菊殿的争宠之斗,只是可惜他还是单纯了,在后宫中,是没有秘密可言的,他想将大事化小,只怕是不可能的,如今我必须在二者中做出一个选择……
  将白瑚月送回傲兰殿,轻言抚慰了一阵,这才起身回到自己的寝宫。
  “皇上,竹伺君等候多时了。”伺人悄悄的回禀。
  我的好御雪,知道我正愁着呢,本来看天色已晚,想明天再找他的,他却已经料到了我的心事,静悄悄的在这等着我呢。
  扑进早已等待着的胸膛,任温暖包裹着自己,抚平着连日来凌乱的心,只有在御雪面前,我才能毫无顾及的展示自己柔弱的一面,毕竟我曾经生活在一个那样的世界里,内心深处仍然渴望有个能让我放松的怀抱。
  “我该怎么办?御雪。”幽幽的开口。
  轻抚着我的发丝,“青颜想保护他?”
  闷在他的怀里,无声的点点头。
  “那就让他远离纷争的中心,让大家不要有机会去注意到他。”这是我们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那明日,你替我将若水送到紫府别院修养。”我只能暂时对不起他了,那个柔情似水的可人儿。
  “他明白的,青颜不要介怀。”有了御雪的安慰,心里似乎舒畅了很多。
  优雅的声音再次响起,“今夜要我陪吗?青颜。”
  天知道我有多思念那个疯狂的夜晚,那个缠绵的激情,心爱的人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可是我不能。
  可怜兮兮的开口:“我不能让御雪再喝那个劳什子的鬼汤,今夜,就让我一人过吧。”
  在我脸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御雪转身飘然而去。
  目送着他的身影远去,我开口道:“影,帮我找一种药,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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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宫朱砂

  半解的衣衫露出白玉般的胸膛,一颗不小心溜出来的粉色小红豆悄悄伸出了脑袋,因为乍接触到冷空气而瑟缩着,引人忍不住想伸舌头轻舔一下那美好的滋味。只是在那胸膛正中央,一点腥红抢人视线,却让我有了窒息的感觉。
  “影,那,那是不是守宫砂?”指着那点红艳,艰难的开口。
  身后的影只用眼角扫了一眼,就立即将头撇开,眼前的一幕太香艳,虽说同是男子,可是在这男卑的社会,寻常男子连手都不让人看,更别提这粉胸半露,这景色太诱人。
  尴尬的开口:“是!”
  一个字有如五雷轰顶,我辛苦布下这个局,总不能就这么栽在一个小小的红点上吧,直到此刻才忽然想起,为了以示贞节,男子自小便要在身上点上‘守宫砂’,只有在新婚之夜,由自己的妻主破去。
  也怪我考虑欠周全,蓝御雪,紫若水,碧灵萧跟了司徒青颜这么长时间,早已非完璧,根本轮不到我在他们身上找这个,在脑海中早忘记了这个传说中的东西,虽然看见红色的‘守宫砂’在自己的手中渐渐淡去,是种无比的内心满足和骄傲,可是这个时候,我极度的憎恨它。只要白瑚月一会醒来,沐浴净身时,这个东西必定逃不过他和伺人的眼睛,我又该怎么解释昨夜的春宵一梦?
  “影,我,我该怎么办?”求助的眼神看向那个在旁边依然发呆的影。
  依然是那个不冷不热的声调:“对不起,属下无能为力。”
  哪是无能为力啊,根本就是漠视我的火烧屁股嘛。
  “皇上,兰伺君最多还有半个时辰就该醒了!”尽心尽职的提醒更让我心头火起,抓耳挠腮。
  急的在房间里团团乱转,一抬眼却看见了墙上那幅落梅图,梅花……梅花……花……有了,现在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希望当初白瑚月说的那个事情是真的,赌一次了。
  抓住影的手,开口命令道,“帮我调色。”随手塞了一只毛笔到他手上,没有注意到他立时呆滞的眼神。
  在色板中倒上少许水,丢进一块红色的染料,一回头,却发现影仍在原地发呆,一只笔被他倒提在手中,倒象是提着一把刀,姿势别提有多别扭。
  “你不是不会拿笔吧?”忍不住的出声问道。
  看见他听到话后僵硬的身子,有点想抽自己一下的冲动,哪壶不开提哪壶,伤人家自尊了。
  “回皇上,属下自小习武,虽然认得几个大字,却实在没有什么机会练习,更别说提笔做画了。”依然波澜不惊的回答了我的话,仿佛我这个主子说什么刺激他的话,他都当作理所当然。
  走过去用双手围着他的腰,将自己贴在他的胸膛,送上一个安慰的微笑,“影有着旁人怎么都羡慕不来的武艺,至少还能保护自己,保护朕,朕会写字,画画,可是靠它打架就不行拉,所以,影在很多方面是朕拍马也追不上的,以后若是影想学,朕教你!这里先交给我吧,你陪我一个晚上也累了,去休息吧。”时间来不及了,我要赶紧把事情做好,转身开始调颜色,未曾注意到影离去时眼中复杂的神色。
  拿起画笔,开始细细的勾勒,不多会功夫,一朵浅碧色的兰花袅袅诞生,那抹腥红正有如最深处的花心,几丝明黄色的嫩蕊俏立其上,似乎正期待着采撷。
  偷拿出白瑚月放在化妆盒内的‘芙蓉金颜’,仔细的描在兰花上,内心期待着它真的有传说中那么神,能保持三个月,这样,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安排下面的事情。
  拿手蹭了蹭颜料已经干透了的兰花,触手的却是细腻柔滑的肌肤,仿佛所有的颜色已经渗入到了肌肤深处,就象是纹在皮肤上一样,看来我不需要担心颜料掉色的问题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一夜的奔波的倦意终于涌上心头,躺在白瑚月的里侧开始呼呼大睡。
  “皇上,皇上,该早朝了。”正在好梦正酣间,一个轻柔的嗓音在缥缈间传进我的耳朵,不是白瑚月是谁?
  “传我的话,今日免朝!”嘟喃出这几个字,一把搂过白瑚月的身子,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在甜美的馨香中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晌午时分,看见身边的美人儿睡的正香,便欲唤伺人进来伺候更衣沐浴。转念一想,却有觉得似乎不对劲,早上还能唤我早朝的人儿,怎么在这个时候还在拥被高卧?
  伸出手轻轻捏住小琼鼻,低声笑道:“好啊,月儿不乖,装睡骗朕。”
  一阵轻笑由檀口中轻逸飘出,柔美的身子向一旁滚去,躲开了我再一次的魔爪偷袭,却在不留心间扯开了衣衫,整片雪白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啊~~”一声低唤,再也顾不上躲闪我,急急的扯住衣服遮挡着露出来的肌肤,脸上立即布满红色的娇羞,整个胸膛就这么给人看着,在白瑚月以往的经历中,别说女子,就是男人也从来没有过,在他的思想中,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丢人,真希望床上能有一个坑让他立刻把头埋下去。
  拉开他紧抓着衣襟的双手,将整个身子带向自己的怀里,“月儿还害羞?昨夜有什么是朕没有看过的?你看,朕送了你什么礼物?”
  记得一直是埋头睡在他怀里的,估计他根本没机会见到我画上的兰花,慢慢的拉开他的衣襟,牵引着他的手在白腻中滑动,沿着胸膛的曲线,一根根的顺着肋骨慢慢游走,“月儿,你看?美不美?”
  一直在我的禄山之爪非礼下不敢睁眼的白瑚月,在我出声后睁开了眼睛并顺着我指示的方向低头查看,我的食指正沿着皎皎玉兰的美丽花纹轻抚着。
  “呀!”看见那朵在自己胸脯上开放的兰花,白瑚月再次羞的紧紧闭上了眼睛,自己怎么睡的那么死,竟然任由皇上在自己的胸脯上画上一朵花,虽然很美丽,可是那场景,想像着自己坦胸露腹的给皇上看着做画的淫糜气氛,真恨不得羞的立即昏死过去算了。
  “月儿是朕的兰君,朕就把兰君两个字写在月儿的身上,怎么样?美不美?”羞涩的美少年总是能引起人内心潜在的恶魔因子,一定要逗弄到他失态才能满足心里那点小小的坏心思。
  “皇上,您今日未去早朝,只怕大臣会说您沉迷酒色,不理朝政了呢。”即使是羞的不能自已,还是尽责的说出了心里藏了很久的话。
  “有你母亲辅佐朝政,朕很放心,而且,昨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朕陪陪你他们不会有意见的。”从私心里说,已经不想他再搀杂到这中间来了,我希望我和他能保存着没有杂质的纯真感情。
  从床上起来,唤来伺人更衣沐浴,对前来伺候我的红藕,我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月儿是朕钦点的未来皇后人选,你要是再送上那个什么‘落玉汤’,自己心里仔细掂量着。”阻止他正欲出口的话,“大臣那,朕自会去理论。”不需要他开口说什么,还不是那个什么祖宗规矩的破事。
  红羽天颜王朝元年三月二十,皇上传旨:“傲兰殿伺君白瑚月,世出名门,温良恭俭,端庄贤淑,甚体朕心,特晋封为兰贵君,暂代凤印,执掌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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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虎谋皮

  这道圣旨无疑引了轩然大波,作为后宫伺君,最少也要三至五年才有资格晋封为君,由君晋为后宫份位最高的贤、德、淑、贵四君,则不是靠时间就能等待的,不仅要有皇上的恩宠,更要是后宫能有表率地位,这个位份,不止是自己的无上荣耀,更是整个家族地位的升迁。如今,白瑚月刚刚入宫三个月,就被封为贵君,这是整个红羽王朝历史上都未曾有过的事情。现在白秀珠为朝堂百官之首,儿子白瑚月为后宫之冠,白家的地位一时之间达到了极至!
  现在白家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了,各地、各部官员纷纷上白家道贺,谁都知道,白瑚月独宠后宫,白秀珠大揽朝证,能巴结上白家,自己日后的官运可就一片坦途了。
  御书房内,一阵阵的笑声传出,屋内的两个人正相谈甚欢。
  “沅思啊,怎么样?送了什么好礼?没丢了朕的脸吧?”提起白家的热闹,想到人人都挂着献媚的表情踏进白家的门,一个个的点头哈腰,我们都忍不住相视一笑。
  虽然没有机会亲眼目睹,但是听到沅思绘声绘色的描述,尤其当他说到白家收礼收到手软,看不上眼的礼物直接都放在院子里,连大厅的门都进不去的时候,忍不住出声调侃。
  “微臣哪敢啊,万一以后大家知道,臣奉旨送礼给白丞相,却被扔在大门口喝风,那皇上多没面子啊,所以皇上说由微臣任意挑选您的宝贝时,臣可没敢手软啊,大大给皇上长了面子。”标准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果然不是自己的东西,一点都不手软,还涎着脸笑得开心呢。
  哈哈一笑,我问道:“怎么个长脸,说来听听?”
  “哼,哼……”清了清喉咙,杨沅思开始了她的叙述:“想当初啊,微臣去丞相府送拜帖,连门口的人都懒得看我一眼哩,在门口风干上一两个时辰是很正常的事,随着礼物的越来越珍贵,等待的时间就由两个时辰,一个时辰慢慢的变成了半个时辰,半盏茶了,接见微臣的人也由普通管事上升到了管家,总管,最后白家小姐亲自接见……微臣这个命苦啊~~”最后还是忍不住在我面前耍下宝。
  我一向知道她的聪明,她会在很适当的时机下表现出她的聪明,越是大官,贪官往往不愿意和太笨太不会转弯的人接触,这样的人,很可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把和你的交易不经意间透露出去,只有聪明的人,而且是表现出能让他们掌握得住的聪明人,他们不但会欣赏,而且会极力培养成自己的亲信!谁不希望自己身边有个自己一转眼珠子就已经帮你把事办好的人?而且还对你忠心不二。而且,越是官大的人,越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人,只要你偶尔表现的比他差上那么一截,他就会自以为是的认为你对他根本没有威胁。这个尺度,我相信杨沅思把握的很好。
  “好,好,好,你命苦,想要朕奖赏你什么?”伸手递了杯茶过去,看她夸张的表演,也不怕口水都喷光了。
  “谢皇上赐茶!”恭敬的接了过去,继续她的发言:“不过呢,这么长时间,丞相大人一直没接见过微臣,倒是和白家几位小姐打成了一片,日日秦楼楚馆下来,倒也对臣推心置腹。”
  派女儿和她接触,只怕是早就对她上了心了吧?
  对视中看见对方眼中相同的想法,“微臣打听到白秀珠年纪老迈,酒色之事早已经看淡,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干的太多,心里有鬼,倒是对求佛念经极度痴迷,所以臣想到在您的宝库中看见过一尊半尺高的白玉佛象,就借您的东西一用!果然这次,微臣一献上,就得到了丞相的亲自接见。”志得意满的啜了一口茶。
  “那朕先恭喜杨大人就快平步青云拉。”事情能按照预期的布置走,也许成功就快不远了。
  “那微臣也先恭喜皇上就快达成第一步的心愿了!对了,皇上,前几日和白家小姐套近乎的时候,听说现在京城御史之职现在是争的如火如荼,明日据说白秀珠力保的尚雪香明日会巡城,向百姓展示她亲民的一面。”这件事倒让我心中一动。
  时间也不早了,“沅思啊,最近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白家,朕和你才能这么轻松的见面,以后你要自己小心。”提醒着她日后行事,挥手让她退下。
  自从‘临幸’过白瑚月之后,我基本上日日都宿在傲兰殿,一次次的看着他含笑着饮下‘情思’,一次次看着他在情欲中渐渐沉睡,每当醒来看见那温柔的眼,心情就有说不出的纠结,一丝丝的苦一丝丝的酸一丝丝的痛,揉进腹中却只能化做一句句唯心的情话,一个个虚假甜蜜的吻。我越来越怕他,怕见到他,每一个夜晚的来临,都是痛苦的折磨的开始。
  慢慢的伸出手,却不由自主的打着抖,仿佛手的尽头那玉杯有千钧之重,对面的人儿似乎看见了我的异状,缓缓的靠近我,站在我的身边,让坐着的我轻轻靠着他的胸腹,
  “皇上,是不是在为‘落玉汤’的事烦恼?”原来在他心中,一直以为我烦恼的是阻止让他喝下‘落玉汤’,月儿,我没有你想像中那么伟大。
  “月儿为什么这么问?”拉起他的手坐在我的身边。
  “月儿承蒙皇上恩宠,给予月儿执掌后宫的无上权力,可是月儿依然知道,只有皇后才有资格为皇上首先诞下凤女,可月儿伺寝数日,却从未有过伺人送来‘落玉汤’,月儿虽驽钝,却并非不懂事理,肯定皇上让月儿服下‘落玉汤’,不要因月儿让皇上英名蒙尘。”盈盈跪下的身姿,和依然为我着想的心思,让我无言以对。
  将他由地上拉起,“这个事月儿先不要担心,朕明日宣了白丞相进宫议事,月儿也许久未曾见过母亲了,明日先见见丞相,待你们叙过母子之情后,朕再宣他。”
  看到他开心的点着头,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我的心却在一点点的沉落,那是他最尊敬,最亲爱的母亲,他对母亲的思念在此刻表露无疑,却让我越来越不安。
  再次看他在浅笑间饮下被我掺了‘情思’的酒,他的面庞与那时从容喝下‘落玉汤’的蓝御雪渐渐重叠,同样是对我情深义重,同样是将身心托付的人间绝色,却一个个的被我伤害,蓝御雪是我爱的人,我希望保护的人,可却在保护他的时候精心布下一个局,却伤害了另外一个同样对我无怨无悔的人。伤害御雪是我的无心和无力,可伤害瑚月却是我的有心算计。
  御书房内,我第一次和这个我内心深处深深讨厌和顾忌的人面对面的相处。
  “老臣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赶紧伸手扶着那又圆又老的身子,这要拜下去起不来,现在又不是在朝上,有边上的人扶,光靠我一个人把她弄起来,我估计非累死我不可,万一不小心把我压下去了,我这本来就不算很大的胸部,只怕立马变成坑洞。
  “老丞相不必多礼,你也算是朕的岳母大人,现在没有外人在,你和朕之间不必如此见外。”赶紧扶她坐到椅子上,听到椅子瞬间发出的惨痛呻吟,我的心抖啊,上好的红木雕花椅啊。
  看她安稳的坐好,我寒暄的说道:“月儿进宫也有三个多月了,一直就是念着家人,也怪朕没有体谅到他的心情,所以今日特招白丞相进宫以慰他思念之情,朕想过几日,带月儿去相府回去看看,也算是省亲吧。”
  抛出这句话,我想她应该能明白,皇上再一次表明了对她儿子的宠爱,皇上携君省亲,白家的地位定然将更上一层楼。我要的就是她对我的不防备,只要她觉得我迷恋她的儿子,又倚赖他在朝中的地位,自然就不会将我放在眼中。
  “老臣谢皇上恩宠!”再次赶紧扶住她做势摇摇欲坠的身体,这个做做样子就好,你可别真拜,我不是为了你着想,我是为了我自己。
  “不过,白丞相,最近确实有一件事困扰朕很久,还恳请老丞相为朕想个两全之策!丞相知道,我红羽皇家祖训,任何伺君均不得在皇后之前怀孕,以确保皇后所生之女的地位,可是朕匆匆登基,未曾立后,若是由后宫晋位,按照祖制,至少也要十年以上,朕已经破例让月儿晋位贵君,已经让上下一片议论纷纷,而册立皇后,主要看德行,后宫竹,菊,梅三君均跟随朕许久,都有资格册立,朕如果想让月儿为后,只怕要有更大的功劳才行!”一付愁眉深锁,抉择两难之态。
  她靠着椅子,上眼皮上的皮耷拉下来都快遮住眼睛了,却依然挡不住从那道细缝中射出的精明:“那皇上的意思想怎么样?”
  “朕想解除掉那个伺君不得先于皇后怀孕的祖训,只要月儿能有朕的孩子,首先诞下凤女,朕就能立即封月儿为后!只是这个是祖训,要想解除,必须要满朝文武协商,只是朝中大臣多半古板,只怕这个不容易啊。”容易我还找你?
  又一道精光划过:“皇上又如何能确定一定能让兰贵君先于其他伺君怀孕呢?万一是其他伺君先于兰贵君有孕,诞下凤女,皇上是不是也是册封为后?”
  你就是想保证你儿子的皇后地位才肯帮我撒?放心,我要的,就是你自以为是我对你的倚重。
  坦然一笑的开口:“朕如今只有四位伺君,梅,菊二君身子弱,早已出宫修养,竹伺君终日不出倚竹殿半步,朕也没有兴趣去,只有月儿,知书达理,若朕不是想立他为后,朕又何必立他为贵君,还日日阻止他喝‘落玉汤’,以至于后宫气氛日趋紧张。”
  “皇上日理万机,若是完全由皇上决定哪位伺君饮下‘落玉汤’,日后后宫伺君渐多之时,宠幸过伺君却忘记交代令其饮下‘落玉汤’,必然导致不必要的麻烦,皇上何不将此事交到后宫之人管理?”我就知道这家伙没那么好糊弄,反正我的目的就是取消掉那个不合理的祖训。
  一付受教的表情,“丞相言之有理,若是能取消祖训,这事还是交给皇后处理比较好,目前皇后之位空虚,自当交由位份最高的月儿,只是辛苦了月儿为我分忧解难。”再唏嘘感慨翻。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白秀珠立即起身,“老臣自会与各位大人商量此事,还请皇上宽心。”准备拜辞而去。
  “丞相稍待!”再次出声叫住他,“听说今日尚大人巡城,朕也想出去与民同欢,只是不想惊吓到百姓,不如丞相陪朕就这么微服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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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街缉凶

  热闹的大街上现在更是人头攒动,也许看热闹是人的本性,听说两位京城御史候选人之一的尚雪香尚大人要贴近民众,亲近百姓,特地巡城听取大家的意见,以期望给大家一个清正,亲民的形象,好争取更多的百姓选票以登上御史之位。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反正的确是吸引了不少人争相参观,一时间大街上所有有利位置都被抢占一空,连酒楼、房顶上都站满了人。
  看热闹的人群中,倒是有两个人很扎眼,在御史大人的轿子没有出现之前,大家就只好先参观这两个人了。
  先看老的那个,白皙的皮肤明显是养尊处优下的产物,当然,就凭她身上那堆肉,也不是普通人家也能培育得出的,脸上松弛的皮肤早就开始下垂,只是由于肉太多,脸颊两边是突兀的两团下垂的肉球,双下巴上的肉更是后下巴长长的吊在那,让人一下子找不着她真正的脸部轮廓。
  身边那个年轻的风采也不输她多少,一头青丝就这么披散着,更有一大部分直直的垂在脸前,活生生的将整个左半边脸遮挡住,配合上她半低着的头,和从头发后面看人的眼神,整一个活鬼!如果想通过看她右半边脸来猜测她的左半边容颜的话,那很不幸,她整个右脸都被一块超级巨大的狗皮膏药给盖住了,可能有点糊的太多,中间的那一大坨黑黑的药渍,开始有向外渗的迹象,随时都可能滴下来。
  三月的天气并不温暖,那人却故做潇洒的摇着一把纸扇,还时不时的遮挡着自己鼻子以下的部分,虽然动作非常象个大家女儿,只是那张尊容,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一边潇洒的摇着纸扇,强忍着从脖子里灌进来的飕飕冷风,心里暗自诅咒,奶奶的,你以为我愿意打扮成这样啊,这个时代只有男子才会带斗篷、面纱上街,女子一向是坦臂露肩,我这张脸要是在街上被那个什么尚大人认出来就完全违背了我今天出来的本意了,我又不能当着白秀珠的面乔装成一个男子,更不可能喊影出来弄个易容什么的,只好自己亲自动手,把能遮的都想办法遮上,脸上那块膏药,黑的真象一坨狗便便。
  “尚大人来了,大家快看啊……”前面阵阵的骚动终于让众人的眼光从我们的身上转移开来,翘首期盼着。
  远远的一队官兵开道,尚雪香坐在敞式的轿椅中,微笑着和围观的百姓挥着手,虽然排场还是大了一些,不过能这么跟百姓拉关系,在这个时代,她已经是一个飞跃了。
  正在轿椅上力求最大限度的最到亲和力的尚雪香突然在人群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圆呼呼的身材也确实抢人视线,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僵,正在寻思是不是看错的时候,人群中却发出了一阵阵的骚乱,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扑到了轿子前:“大人,救命!大人,请您一定要给小民做主啊!”
  所有的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事件吓到,自动的让开一片空地。
  轿椅上的尚雪香也被这个乍然冒出来的人吓到,半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下跪何人?你……”才出口几个字,就被更大的一阵吵闹声打断。
  “小贱人就在前面,给我追,你们这些笨蛋……”一群五大三粗的女人在一个女人的率领下气势汹汹的闯进了大家的视野。
  一把抓住地上男人散乱的头发,最前面的女人毫不遮掩她的嚣张:“进了我文家的门,你还敢跑?给你脸你不要脸,跟我回去!”露出他雪白姣好的颈项和清丽的容貌,柔弱中带着一丝楚楚动人,虽然比不上我后宫几位令天地为之失色的绝丽,却也绝对是美人一个,只是那张脸,为什么那么象我家的若水乖乖?
  用扇子遮住脸的我,一张本来就够可怖的脸更是扭曲变形,你个该死的影,叫你给我演出戏,为什么非要把人易容成我家若水乖乖的样子?你找死不是!
  的确,今天看似兴之所致随口约白秀珠陪我微服出宫,则是在昨天听到了杨沅思所汇报的这个消息而特别定下的,之前我早就交代好了影,让他找人给我演出戏,对象就是那个文府的大小姐,别以为上次有杨沅思的解围,我就会放过这个调戏我家若水的女人。
  过程就是,影从他的人里面,找个美丽的男人,无意间让那个纨绔的文小姐见到并惊为天人,为了得到他顺便又强抢民夫一回,中间再来个把人家妻子关起来入狱什么的小插曲最好!然后今天偷跑出府又不小心被看见,一路跌跌撞撞逃跑,慢慢将人引到正在巡城的尚雪香面前。
  我的目的很简单,尚雪香和那个文家有姻亲关系,只是现在当着这么多的百姓,如果他要有心包庇,只怕他这个京城御史的位置就得不到了,万一上面追究,只怕自己的官途就此打住,还有可能背上罪名。若是不包庇,以这个文家的败家女的行为,只怕难逃一死了,同样也会牵扯出她母亲这么多年的纵女行凶,这一次文家是肯定要倒塌了!
  至于我带白秀珠出来,我肯定以她的引人注目程度,尚雪香不可能不会看见她,白秀珠在这个情况下,究竟是放弃京城御史的位置和尚雪香的前程来保全这么多年跟随她的文家,还是放弃这个棋子?她一定会给尚雪香暗示,不管结果怎么样?得好处的只会是我,今天,我就好好的看戏吧。
  这个文家的败家女啊,估计在大街上耍横都习惯了众人关注的目光,根本没注意这次人群多的有点不似以往,面前还有个熟悉的人一直狠狠的瞪着他,依然我行我素的教训着地上的男子,高高扬起的巴掌正待落下,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住手!文锦娟!”
  “谁他妈的喊我名字,活腻……尚姨,怎……怎么是您?”后面几个恶狠狠的字在看见面前的人时活活的咽了回去,立即变成了尊敬的词汇,只是这个尊敬来了有点迟,更有点不是时机。
  果然,坐上的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请叫本官尚大人!”
  “尚大人,小女子正在抓欲夹带私逃的小爷回家审讯,惊扰大人,还请原谅,小女子这就带人回家。”一看形势不对,白锦娟决定马上开溜。
  趴上地上的男子顿时一阵惊叫:“大人,给小民做主啊,小民本有妻主,是她强抢小民入府,还将小民的妻子抓了起来,至今也不知道关在哪里,今日小民想趁人不注意偷溜,却还是被发现了,一路追着小民,求大人给小民做主啊……呜……呜”那哭的一个梨花带雨啊,说的那个悲惨凄切啊,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这小子,有出息,这演技一个好啊,改天真的要好好的问问影,影部里究竟还有多少杰出的人才我没发现的。
  此时轿椅上的尚雪香是再也坐不住了,旁边围观百姓大声的耳语更是声声传进她的耳朵里。
  “这不就是那个文家的大小姐吗?当街抢人家家里的闺男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居然抢到大人的面前了,可真大胆啊。”
  “可不是嘛,谁叫人家家里有权有势呢,人家母亲可是堂堂尚书大人呢?平民百姓谁惹得起啊。”
  “就是就是,凭她家的本事,能怎么样?还不是由她为所欲为。”
  “你们都小声点,小心以后吃不了兜着走。”
  ……
  ……
  这可怎么办?真叫人为难呢?尚雪香的眉头皱的那叫一个紧啊,求救的眼神终于投向了我身边那个圆圆的身影。
  一边故做潇洒的扇着扇子,一边偷眼看向白秀珠,她也是眉头紧锁,今天这事确实让她大出意料之外,以她的聪明,早将后面很多很多可能性都想的清清楚楚的,最后,终于给了尚雪香一个轻到几乎看不清楚的动作,微微的点了点头。
  “来人,给我把这个当街行凶的女人拿下,待收集证据之后,本官亲自升堂审问!”在得到肯定的暗示后,尚雪香终于做出了决定。
  “尚姨……尚大人,您确认不问问我娘就将我抓了起来吗?”那个憨头憨脑的女人到现在都还没明白,她和她的母亲已经被他们所倚仗的势力集团抛弃了,还眼巴巴的指望她的母亲会救他。
  身边侍卫的一个巴掌瞬间打掉了她的疑惑,直接塞上嘴省得她多话,捆上押走。
  “大人英明啊,大人青天再世啊……”地上的小男人还在做戏呢,我知道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轻轻一拉白秀珠,“丞相,我们也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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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除祖制

  这一日的早朝,我非常轻易的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不需要我开口,自然有人出列替我出头。
  “皇上,自您登基以来,因后位悬虚,以至我红羽至今未有继承,恳请皇上为我红羽传承着想,早日诞下凤女,以释黎民之期望!”不知哪蹦出来的老女人,不过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早安排好的。
  偷偷看了眼最前列的白秀珠,她倒一付老神在在,与己无关的表情。
  “可我红羽祖制,伺君不得前于皇后生女,若要修改祖制,则非要众卿家同意啊,朕决不敢罔顾祖宗家法,还是先听听众位卿家的意见吧。”即使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做的。
  “恳请皇上为了我红羽万世千秋之基业,更改祖制。”
  “皇上此举也是为了皇室香火,先皇一定能谅解皇上的一片苦心。”
  “事急从权,只要太女心怀天下,父君是否为皇后并不重要,恳请皇上慎重考虑。”
  ……
  ……
  装模作样的仔细考虑了一翻,我最终开口:“既然众卿家对我红羽如此忠心耿耿,朕就暂时更改祖制,如后宫伺君能诞下凤女,其份位均提升一级。”这话我是说给白秀珠听的,他自然能算计的出,就算我其他的伺君能生下女儿,晋一位也不足以威胁到他儿子的地位,可是白瑚月已经是贵君,再晋一位就只能是皇后了,那他生的女儿也就更名正言顺的是太女了,怎么算好像都是他有利。
  这翻说词任谁听起来都似乎是我为了白瑚月特地定的,别看白秀珠在下面岿然不动的表情,心里都不知道乐成什么样了。冷眼瞟了她一下,你以为天底下就你聪明?我根本不会给你儿子任何机会怀上我的孩子,这个年代,别人能怀上孩子,就你儿子怀不上,你能说是我问题?你掌握住我的朝堂,还要掌握住我的后宫?别说门,窗都不给你。
  “皇上,吏部尚书文灵彩养女不教,任其在大街上强抢良家夫男,百姓民愤极大,其女文锦娟已被尚雪香尚大人羁押,待他日开堂问审,文灵彩已经革职,只待刑部确认其利用职权,纵女行凶,包庇罪行等行为,再呈由皇上降罪。”白秀珠终于出列。
  昨日的事情是我和她亲眼所见,若说不禀报给我,只怕是说不过去,这个时候,他白家已经完全得到了天子的信任,我相信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一个吏部尚书的职位和当朝天子的信任相比,实在太微不足道,更何况,只要处理的好,她就能拿回京城御史的位置,吏部尚书无非换个人坐,还是她的人,怎么算,文家都是被她放弃的一个棋子。
  “那尚爱卿要好好审理此案,这可是你得民心的一大助力啊。”我都说这么明白了,你们不会不明白吧。
  “臣已决定公开审理,任何百姓均可参观,只要有证据,还可以直接追加白锦娟的罪名。”你倒不笨,为了拉拢民心,反正是要牺牲的人,就一脚踩到底。
  不愿意再表达对此事的更多关注了,“那爱卿,此事就全权由你负责了,审理完毕直接交由刑部量刑就可,退朝吧。”
  从朝堂上下来的我,只觉得今天连阳光都温柔的有点媚惑,也许是我终于可以废除掉那个讨厌的什么‘落玉汤’,终于依靠自己的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人是会变的,曾经的自己,虽然聪明却有着太过柔软的心,现在的自己,已经开始懂得利用手段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急匆匆的奔进倚竹殿,扑进那个早已期盼多时的怀抱,金铃般的笑声传遍了整个房间:“御雪,我做到了,我做到了,你再也不用喝那个什么鬼汤了,我们很快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你开不开心?开不开心?”急急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根本不管那个正在看书的人为了接住我,早已经手忙脚乱。
  一双臂膀搂着我的柳腰,浅蓝色的长发随我的衣衫一起在风中飞扬,我在他外放的气息中娇笑着,这一刻,他不再是人前那个稳重的竹伺君,我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我们只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憧憬着未来美好的愿望。
  不知道转了多久,直到我头都晕了,他才放我下来,刚一落地,就被锁进他温暖的怀抱,密密麻麻的吻有如雨点般落下,
  “青颜,谢谢你,谢谢你……”除了那夜激情释放时的御雪,第一次在白天看见他对我展示如此的激动的一面。
  抬起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享受着他的吮吸,任唇舌交缠,传递着这么多日来强忍的相思之苦,让心底熊熊的欲望之火燃烧我们两人。
  双手捧着他的脸,指尖划过他清俊的脸庞,平息着自己紊乱的气息,“御雪,不要谢我,我同样也是为了自己而努力,该是我谢谢你,多少次我对你的放弃,你都在一旁默默的等待,一次次的相信我,正是为了你那坚定的信念,我才能不断的给自己力量。”
  轻轻的送上自己的唇,细细品尝着御雪的细致,我是该感谢上天的,在我尝遍了感情的伤之后,在另外一个世界,有人用他的温柔付出抚平我内心的痛,用他的痴痴等待,换取一个回眸一顾,人非草木,当我决定敞开心扉的时候,也注定要背负更多的责任!其实我很简单,是我喜欢的人,倾尽所有又何妨?千夫所指又有何惧?
  “御雪,今夜让我留下好不好?”我好想他,可是我怕想到,一想到他,就会想起他端起药碗时的那种淡定,心里就一阵阵的抽搐,我不知道拿什么补偿,只想一直将他留在身边。
  “青颜,我知道你心里有我这就够了,你花了这么多心思,不要为了我一个人前功尽弃,不要想着补偿我什么,我们未来的日子还长!今天才修改的祖制,夜晚你便在我这歇下,人家会怎么想?今日,你可以在我这休息,要写诗,做画,品茶,下棋,御雪什么都依你,就这点,不行。”依然是拒绝,依然是那个冷静的蓝御雪,只是眼中不再有抑郁,有的是真正云淡风清的优雅。
  乖巧的在他怀里点点头,他一心一意的为我着想,只为了当初承诺着做我身边的男人,他能忍受种种不公,我又怎么能辜负他的心意,现在的我,只要在他身边,用眼神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满溢的幸福感。
  御雪的确如他所承诺,给了我一个快乐的一天,中午享受着御雪亲自下厨做的小菜,虽然普通,却满含温情,是我盼望已久家的味道,真没想到,那白玉青葱似的十指,也有为我洗手做羹汤的一天。
  午饭后的我就趴在御雪的怀里美美的睡着午觉,虽然他对我的毛手毛脚很多次的纠正,甚至用上了威胁,最终还是无奈的放弃,溺宠的由我上下其手。
  午睡正酣的我,再一次见到了御雪带来的惊喜,悠扬的萧声将我从梦中唤醒,一阵阵天籁让人得到了一次心灵的洗涤,将这尘世间的纷纷扰扰全部放下,完全沉醉其中。
  从床上爬起来,将御雪按在凳子上就是一个霸道的吻,搅动着他清甜的津液,滋润自己干渴的心灵,而他则用他体贴的包容,任我放肆,直吻到天雷勾动地火,空气中隐约传来闪电的火花,而御雪染红的双颊,半迷的星眸,微张着已经有些红肿的唇,都刺激着我飚升的欲望。
  狠狠的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从御雪的怀里把自己的身子拔了出来,轻佻的勾着他的下巴:“没想到御雪还有如此技艺,再一次让我大开眼界,真是此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若是以后我没钱用了,就把你丢到大街上去卖艺,赚个盆满钵满,让你养我一辈子。”
  伸手将我拉回他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任我的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好啊,青颜肯让我养,我就是吹破了嘴巴也行,不过若说到惊天地,泣鬼神,御雪可不敢托大,只有碧灵萧的舞剑才真正才有这个意境,那个美,御雪是拍马也追不上的。”
  不期然的再次听到这个名字,那个如火般的冰山身影浮在眼前,离宫许久,不知道他好不好?既然已经决定放他离开,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一想到他,心里还有涩涩的感觉,就好像吃了一根青香蕉,嘴里泛着麻苦的味道。
  象是感觉到了我的不自然,御雪的双手环过我的胸前,下巴轻轻顶在我的发顶,“灵萧是至情至性之人,从他离宫时没有请求你撤消他的封号时就能看出,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你的,只是他还有许多不能释怀的情绪,给他点时间,也许,你们还有机会。”
  抬头望向他:“御雪,当你知道我在想别的男人的时候,你不会吃醋吗?”
  “怎么不会?”拉着我的手抚上他的胸口,“当初你日日留宿若水、灵萧处时,这里就象被撕咬般的疼,一日日的期待,一日日的失落,久了,就习惯了,更何况青颜是一国之君,纵是有三宫六院也是理所应当。”淡淡的语气早已经没有对我的指责,只是指尖仿佛还能触摸到那锥心的疼。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原本世界里极度崇尚感情忠贞的我,眼里没办法揉进一点沙子,却在来到这个世界里失去了本我,只想着如何将他们一个个重新收归到自己怀里。究竟是被司徒青颜的思想左右了我,还是本来世界上就是严于待人,宽以律己多?
  在我的鬓间落下一个怜爱的吻,御雪却带着笑意开了口:“青颜不要想那么多,能得到青颜的宠爱,是御雪几世修来的福气,世间又有几个女子能如青颜般知情重意?若不是这般的青颜,又怎么会让若水依心,灵萧恨情呢?”
  是啊,在这男卑的世界里,他们要求的何其少,我又何其幸运,我应该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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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除祖制

  这一日的早朝,我非常轻易的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不需要我开口,自然有人出列替我出头。
  “皇上,自您登基以来,因后位悬虚,以至我红羽至今未有继承,恳请皇上为我红羽传承着想,早日诞下凤女,以释黎民之期望!”不知哪蹦出来的老女人,不过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早安排好的。
  偷偷看了眼最前列的白秀珠,她倒一付老神在在,与己无关的表情。
  “可我红羽祖制,伺君不得前于皇后生女,若要修改祖制,则非要众卿家同意啊,朕决不敢罔顾祖宗家法,还是先听听众位卿家的意见吧。”即使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做的。
  “恳请皇上为了我红羽万世千秋之基业,更改祖制。”
  “皇上此举也是为了皇室香火,先皇一定能谅解皇上的一片苦心。”
  “事急从权,只要太女心怀天下,父君是否为皇后并不重要,恳请皇上慎重考虑。”
  ……
  ……
  装模作样的仔细考虑了一翻,我最终开口:“既然众卿家对我红羽如此忠心耿耿,朕就暂时更改祖制,如后宫伺君能诞下凤女,其份位均提升一级。”这话我是说给白秀珠听的,他自然能算计的出,就算我其他的伺君能生下女儿,晋一位也不足以威胁到他儿子的地位,可是白瑚月已经是贵君,再晋一位就只能是皇后了,那他生的女儿也就更名正言顺的是太女了,怎么算好像都是他有利。
  这翻说词任谁听起来都似乎是我为了白瑚月特地定的,别看白秀珠在下面岿然不动的表情,心里都不知道乐成什么样了。冷眼瞟了她一下,你以为天底下就你聪明?我根本不会给你儿子任何机会怀上我的孩子,这个年代,别人能怀上孩子,就你儿子怀不上,你能说是我问题?你掌握住我的朝堂,还要掌握住我的后宫?别说门,窗都不给你。
  “皇上,吏部尚书文灵彩养女不教,任其在大街上强抢良家夫男,百姓民愤极大,其女文锦娟已被尚雪香尚大人羁押,待他日开堂问审,文灵彩已经革职,只待刑部确认其利用职权,纵女行凶,包庇罪行等行为,再呈由皇上降罪。”白秀珠终于出列。
  昨日的事情是我和她亲眼所见,若说不禀报给我,只怕是说不过去,这个时候,他白家已经完全得到了天子的信任,我相信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一个吏部尚书的职位和当朝天子的信任相比,实在太微不足道,更何况,只要处理的好,她就能拿回京城御史的位置,吏部尚书无非换个人坐,还是她的人,怎么算,文家都是被她放弃的一个棋子。
  “那尚爱卿要好好审理此案,这可是你得民心的一大助力啊。”我都说这么明白了,你们不会不明白吧。
  “臣已决定公开审理,任何百姓均可参观,只要有证据,还可以直接追加白锦娟的罪名。”你倒不笨,为了拉拢民心,反正是要牺牲的人,就一脚踩到底。
  不愿意再表达对此事的更多关注了,“那爱卿,此事就全权由你负责了,审理完毕直接交由刑部量刑就可,退朝吧。”
  从朝堂上下来的我,只觉得今天连阳光都温柔的有点媚惑,也许是我终于可以废除掉那个讨厌的什么‘落玉汤’,终于依靠自己的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人是会变的,曾经的自己,虽然聪明却有着太过柔软的心,现在的自己,已经开始懂得利用手段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急匆匆的奔进倚竹殿,扑进那个早已期盼多时的怀抱,金铃般的笑声传遍了整个房间:“御雪,我做到了,我做到了,你再也不用喝那个什么鬼汤了,我们很快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你开不开心?开不开心?”急急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根本不管那个正在看书的人为了接住我,早已经手忙脚乱。
  一双臂膀搂着我的柳腰,浅蓝色的长发随我的衣衫一起在风中飞扬,我在他外放的气息中娇笑着,这一刻,他不再是人前那个稳重的竹伺君,我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我们只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憧憬着未来美好的愿望。
  不知道转了多久,直到我头都晕了,他才放我下来,刚一落地,就被锁进他温暖的怀抱,密密麻麻的吻有如雨点般落下,
  “青颜,谢谢你,谢谢你……”除了那夜激情释放时的御雪,第一次在白天看见他对我展示如此的激动的一面。
  抬起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享受着他的吮吸,任唇舌交缠,传递着这么多日来强忍的相思之苦,让心底熊熊的欲望之火燃烧我们两人。
  双手捧着他的脸,指尖划过他清俊的脸庞,平息着自己紊乱的气息,“御雪,不要谢我,我同样也是为了自己而努力,该是我谢谢你,多少次我对你的放弃,你都在一旁默默的等待,一次次的相信我,正是为了你那坚定的信念,我才能不断的给自己力量。”
  轻轻的送上自己的唇,细细品尝着御雪的细致,我是该感谢上天的,在我尝遍了感情的伤之后,在另外一个世界,有人用他的温柔付出抚平我内心的痛,用他的痴痴等待,换取一个回眸一顾,人非草木,当我决定敞开心扉的时候,也注定要背负更多的责任!其实我很简单,是我喜欢的人,倾尽所有又何妨?千夫所指又有何惧?
  “御雪,今夜让我留下好不好?”我好想他,可是我怕想到,一想到他,就会想起他端起药碗时的那种淡定,心里就一阵阵的抽搐,我不知道拿什么补偿,只想一直将他留在身边。
  “青颜,我知道你心里有我这就够了,你花了这么多心思,不要为了我一个人前功尽弃,不要想着补偿我什么,我们未来的日子还长!今天才修改的祖制,夜晚你便在我这歇下,人家会怎么想?今日,你可以在我这休息,要写诗,做画,品茶,下棋,御雪什么都依你,就这点,不行。”依然是拒绝,依然是那个冷静的蓝御雪,只是眼中不再有抑郁,有的是真正云淡风清的优雅。
  乖巧的在他怀里点点头,他一心一意的为我着想,只为了当初承诺着做我身边的男人,他能忍受种种不公,我又怎么能辜负他的心意,现在的我,只要在他身边,用眼神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满溢的幸福感。
  御雪的确如他所承诺,给了我一个快乐的一天,中午享受着御雪亲自下厨做的小菜,虽然普通,却满含温情,是我盼望已久家的味道,真没想到,那白玉青葱似的十指,也有为我洗手做羹汤的一天。
  午饭后的我就趴在御雪的怀里美美的睡着午觉,虽然他对我的毛手毛脚很多次的纠正,甚至用上了威胁,最终还是无奈的放弃,溺宠的由我上下其手。
  午睡正酣的我,再一次见到了御雪带来的惊喜,悠扬的萧声将我从梦中唤醒,一阵阵天籁让人得到了一次心灵的洗涤,将这尘世间的纷纷扰扰全部放下,完全沉醉其中。
  从床上爬起来,将御雪按在凳子上就是一个霸道的吻,搅动着他清甜的津液,滋润自己干渴的心灵,而他则用他体贴的包容,任我放肆,直吻到天雷勾动地火,空气中隐约传来闪电的火花,而御雪染红的双颊,半迷的星眸,微张着已经有些红肿的唇,都刺激着我飚升的欲望。
  狠狠的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从御雪的怀里把自己的身子拔了出来,轻佻的勾着他的下巴:“没想到御雪还有如此技艺,再一次让我大开眼界,真是此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若是以后我没钱用了,就把你丢到大街上去卖艺,赚个盆满钵满,让你养我一辈子。”
  伸手将我拉回他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任我的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好啊,青颜肯让我养,我就是吹破了嘴巴也行,不过若说到惊天地,泣鬼神,御雪可不敢托大,只有碧灵萧的舞剑才真正才有这个意境,那个美,御雪是拍马也追不上的。”
  不期然的再次听到这个名字,那个如火般的冰山身影浮在眼前,离宫许久,不知道他好不好?既然已经决定放他离开,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一想到他,心里还有涩涩的感觉,就好像吃了一根青香蕉,嘴里泛着麻苦的味道。
  象是感觉到了我的不自然,御雪的双手环过我的胸前,下巴轻轻顶在我的发顶,“灵萧是至情至性之人,从他离宫时没有请求你撤消他的封号时就能看出,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你的,只是他还有许多不能释怀的情绪,给他点时间,也许,你们还有机会。”
  抬头望向他:“御雪,当你知道我在想别的男人的时候,你不会吃醋吗?”
  “怎么不会?”拉着我的手抚上他的胸口,“当初你日日留宿若水、灵萧处时,这里就象被撕咬般的疼,一日日的期待,一日日的失落,久了,就习惯了,更何况青颜是一国之君,纵是有三宫六院也是理所应当。”淡淡的语气早已经没有对我的指责,只是指尖仿佛还能触摸到那锥心的疼。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原本世界里极度崇尚感情忠贞的我,眼里没办法揉进一点沙子,却在来到这个世界里失去了本我,只想着如何将他们一个个重新收归到自己怀里。究竟是被司徒青颜的思想左右了我,还是本来世界上就是严于待人,宽以律己多?
  在我的鬓间落下一个怜爱的吻,御雪却带着笑意开了口:“青颜不要想那么多,能得到青颜的宠爱,是御雪几世修来的福气,世间又有几个女子能如青颜般知情重意?若不是这般的青颜,又怎么会让若水依心,灵萧恨情呢?”
  是啊,在这男卑的世界里,他们要求的何其少,我又何其幸运,我应该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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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令虎符

  “皇上,皇上,该醒醒了,兰伺君还有一会就该醒了,您最好赶紧回去。”朦胧中依然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依然忠心却疏离。
  缓缓的张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正是我那个沐浴的池子,而我正衣衫平整的在浴池边上的榻上睡着,身边立着依旧蒙着面巾的影。
  “这,这是怎么回事?”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影怎么又变回了原来的态度?
  “昨夜皇上在兰伺君那无意间饮了一口‘情思’,属下只记得皇上让属下将您带到这来,属下到的时候您已经在药效中睡着了,所以属下只好将您放在这,现在天色已经快亮了,皇上你还是赶紧赶去前殿吧,若兰伺君看不到您就不好了。”
  尽职尽责的诉说着昨夜的过程,只是那答案让我的心一点点的沉没。
  原来一切的一切只是我的梦,只是那个‘情思’在作祟,好一个奇药,似乎听到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真的好真实,难怪白瑚月从来没有怀疑过每一夜的激情,若不是我亲身体会,若不是醒来一切还和昨天一样,真的没办法想像,自己何时才会发现一夜春宵也能假。
  悻悻然的走回前殿,在白瑚月的身边躺下,心思还沉浸在那梦幻般的缠绵中。
  昨夜究竟那一夜痴缠是假的?还是今早醒来看到的是影的粉饰太平?记忆中衣服是被扔在水里的,可是醒来是好好穿在身上的,身体也没有激情后不适的感觉,那看来我确实是中了‘情思’,一切都是我的想像,只是,只是为什么我梦中幻想的对象会是影?难道,难道我哈他很久了?
  想要证实昨晚的一切是不是真实的,那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想办法拉开他的面巾,看他的真面目,如果确实是昨天梦中见到的俊朗面容,那就是真的,不过,以影的超高级身手,只怕我从现在开始练武,不知道一百年后会不会能碰到他的一片衣角?还有一条,想办法扒开影的衣服,看他的‘守宫砂’是不是还在,不过这点似乎比看他的脸还要难。
  长长的一声叹息,甩甩头,甩掉恼人的思绪,翻个身子,揽住白瑚月柔软的身子,埋首在他的颈边,排除掉一切杂念,睡觉!
  ……
  依然是揽鉴山的后山,我再次见到了那个拥有着强大势力的将军——云红衣,只是这次不是我的刻意安排,而是她的秘密相邀。
  恭敬的一揖,“皇上,微臣这次秘密约皇上前来,实是有一事相求。”
  “云将军有什么话请说,不必如此多礼。”从她,我一直都有好感,这次这么隐秘的约我来,肯定有什么不能被人探听到的秘密,以她的谨慎,才会选择不在皇宫请求晋见。
  直接的开门见山:“微臣想秘密带兵出征一次。”
  心头一愣!“云将军,现在我国与各国之间邦交友好,并无大的冲突,为何突然提到要带兵出征,就算有需要出征的地方,也无需将军亲自前往啊?”虽然知道事出有因,但是这个提议还是让我觉得奇怪。
  转身在石椅上坐下,云红衣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皇上可还记得当初白秀珠提到的蓝翎内战?”
  怎么会不记得,那老家伙还想让我红羽出兵帮忙呢,不知道收了那个蓝翎国什么皇姨多少好处呢。
  “怎么?云将军也想参与到蓝翎的内战中?”有些疑惑的开口。
  “是!”看到我不赞成的眼神后轻笑出来,“我是要找那个皇姨慕容翘,只是不是帮她,而是看上了她手下的一个人。”
  一句话没直接把我轰倒,“看……看上了谁?”谁这么有魅力啊,能让这二十年冰封的心解冻。
  仿佛知道我心里想的,云红衣摇了摇头;“据说慕容翘手下有一个谋士,此人虽然贪生怕死,嗜钱如命,却的确是足智多谋,据我潜入蓝翎的探子回报,她似乎和当年我师傅一役有着莫大的干系,此次他们内战,她似乎也随慕容翘的大军出行,出谋划策。”
  “你想把她抓回来,问清楚当年的事?”一句话,我已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
  “不错,皇上上次提醒的对,在我红羽国内再找不到什么证据,于是我派人秘密潜到蓝翎国内,打听有关当年的事情,只知道当年一役,是当时的皇妹,也就是现在的慕容翘派兵出战的,跟随身边的就有这个人,抓慕容翘的可能性太小,她又精明谨慎,又是和罗瑞丹为皇家正统继承人之事斗的如火如荼,我要下手,难上加难,但是错过此时,以后想要下手就不知道要等哪一天了,所以……”
  “所以你就把主意打到她身边的人身上了,是不是?”抢过她的话,两人相视一笑。
  “不过说起来奇怪,虽然自古‘母死女继’但也有‘姐终妹及’之说啊,虽说蓝翎的国君年纪轻轻就驾崩了,没有留下女嗣,但是按照规矩来不可能没有继承人啊,难道蓝翎国的皇姨和将军势力大到如此地步?想扶植自己的力量‘挟天子以令诸侯’?”暗暗为蓝翎国的现状叹气,也暗自警醒,决不能让这样的事在自己身上发生。
  “不是。”云红衣的否定却让我有点意外,“据说蓝翎国有个传说,每任天子均由上天在皇家血统中选择,在出生时就已经注定,如果不是这个人登基,那登基的人便难逃上天责难,他们的争端似乎就在这里,慕容翘坚持那个传说是无稽之谈,而罗将军似乎知道什么,一直坚持要上天选择的那个人继承皇位,谁也不肯服谁,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这个故事倒有趣,继承人还有上天选择一说?唬人的吧,嗤笑道:“上天选择的继承人?皇上不是没留后嘛?哪来的继承人?除非……”突然脑中蹦出一个可能性。
  对望一眼,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不可思议:“除非这个死了的皇帝本来就不是上天的选择!”异口同声道出心底的猜测。
  虽然这个猜测有点荒诞,皇家继承人怎么会有假?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的,怎么做假啊?但也只有这个解释能说得通,为什么这个皇帝年纪轻轻登基才不过三年就突然暴毙,而且在他死后根本没留女嗣的情况下,还有人口口声声说着要寻找皇位继承人。
  “那将军知道不知道他们所谓的继承人身上有什么特征?就是上天究竟给了什么暗示在那个人身上?”真的很好奇,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自己都是个借尸还魂的人,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摇摇头,“这个毕竟是他们皇家的隐秘之事,我们打探不到。”
  哎,我还想知道那个隐秘,然后先他们一步找到那个什么继承人的,这样,看在我们的大恩大德份上,蓝翎还怕不乖乖答应我的任何要求?比让云红衣带兵去人家国家抓人方便多了。可惜,不知道他们的秘密,也就无从下手了,如意算盘落空。
  扯回话题,“云将军,他国正在内乱,我们贸然带兵出征,只怕会引起他们的反抗之心,到时候他们一联合,联手对付我红羽,将军此行危矣。”
  “这个我早就想过了,根本不能打着红羽的旗号去,我打探过他们的情况,现在蓝翎国内混乱,到处是流寇,乱民,我想带领我的死士,假扮盗匪,偷偷将人掳来,即使他们发现人不见了,也不会怀疑到我红羽头上,只是此事一定要小心行事,我不放心假手他人,只好自己亲自前去。”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的愿望,再放心的手下,也不如她自己亲自指挥,只是……
  “云将军,孤身一人,仅仅带死士,深入敌后,朕不放心!”若失去她,红羽确实象被砍掉一只臂膀,损失巨大。
  淡然一笑,“皇上放心,微臣身经百战,心中自有计较,若能安然将人带来,不但我二十年前师傅之事以沉冤得雪,很可能还有白秀珠通敌卖国的证据,就冲着这两点,我一定会小心谨慎。”
  对着她自信的一笑,“那朕先祝云将军凯旋归来,再为我红羽立下不世功勋。”
  伸手递给我一样东西,“皇上,红衣此次是秘密出征,这个东西不方便携带,还请皇上替微臣保管。”
  入手冰凉,定眼看去,一块毫不起眼的黑色铁牌,上面栩栩如生的雕刻着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反面则是一个篆书的大字‘符’。
  ‘虎符’抬眼惊讶的看着她,传说中统帅三军的军令‘虎符’,她就这么交到了我的手中,等于是将她的军权完全的放在了我的掌握中。
  “皇上,红衣不在期间,难保不会有什么异动,皇上的英明红衣生平仅见,红衣相信皇上一定能治理好三军。”她是怕在她离开的期间,白秀珠会对我有什么不利吧,只是将百万大军就这么交到我手上,她不是对我绝对的信任,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云将军,不必担心你此次偷偷离开京城,会造成什么影响,朕自有办法……”
  中午煦暖的阳光照射在凉亭中,也照射在两个低头窃窃私语算计着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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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鸽传情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先向各位大大道歉,今天小狼因为心情很不好,所以没有一个个的回信,请大家原谅小狼。
  昨天半夜4点,小狼写完后上来回大大们的信,结果却发现第5章被人拍了一砖,理由很简单,因为这个是女尊文,具体的小狼不想再说了,只是气的一夜没睡,狠狠的拍回去了!顺便上论坛发了帖子,结果今天我却发现,论坛上说什么的都有,说我不过是因为上了月榜,新晋榜故意臭现的,说我写的是青楼滥交文,还有叫我这么喜欢女尊不如去变性的,确实是很难受很难受!加上天天熬夜赶文,白天上班,现在眼睛结膜出血,整个白眼仁红的象在滴血了,吓的妈妈不准我靠近电脑,要我上医院。
  但是下午我还是忍不住上来了,看见很多大大们很开心的在讨论剧情,小狼觉得即使再多人骂,再难受又有什么关系?有这么多喜欢我文章的人,是大家在小狼第一次上传文章的惶恐中给了小狼支持的力量,是大家一句句的肯定让小狼在半夜赶文时充满了激情,虽然心情仍然有些低落,但是我还是会不断的更新,除非大家抛弃小狼,否则小狼绝不放弃。 三日后,云红衣悄悄带着百名死士悄然离京,而与此同时,另一名与云红衣一模一样的人悄然进驻将军府,不用说,自然是我着影部安排的,庆幸的是,云红衣孑然一生,府中也没有留什么特别多的下人,否则,光这些人就骗不过去。同样出于对她的不放心,还是暗自嘱咐影悄悄派了个影卫跟随。
  “皇上,这是梅伺君着跟随的影卫传回来的信,指名是给您的!”无人的御书房内,影悄悄的出现,递给我一张小纸条。
  灵萧的信?心头一震,那个被我亲手解开绳索高飞的男子,那个酝酿着火山气息的冰样男子,那个我刻意不让自己去想起的男子,居然给我传了信来?因为这个名字的出现,眼前划过他离开前夜的种种,那暧昧的纠缠,无理的争执,坦诚的交谈,一幕幕在眼前逐渐清晰。
  默默接过影递过来的纸条,想立即打开来看看,心里又突然很害怕打开。想看见他报平安的喜讯,又怕他从此绝尘而去,让我发公告梅伺君已不在人世的消息。短短几秒的时间,数个念头在心头划过,交织在一起。
  影静静的矗立在他的主人身旁,看着眼前人儿的脸色因自己一句话,一张纸而不断的变换着,有惊讶,开心,担忧,一会浅声低笑,一会眉头紧皱,他知道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并没有从他的主人心里走远,他的一举一动都令她牵挂。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看和不看没什么差别,既然说了放他走,最坏的打算就是以后彼此相忘于江湖,在他走的那一刻自己就很清楚,那此刻的害怕又是什么?既然一切不能回头,我也不能把他绑回来,那就勇敢的看看他到底说了什么。
  细细展开手中的小纸条,定睛看去,纸上力透纸背的俊逸两个大字
  “多事!”
  一瞬间眼珠子没掉出眼眶,亏我忐忑不安这么久,无数种可能性都猜到了,就这么两个字啊?
  你个该死的碧灵萧,我为你牵肠挂肚,最少也该写个平安啊什么的,就算永留碧落宫,你也该对我说个后会无期吧,开口就骂人。呜……我……我……我就喜欢你这个调调。
  嘴角飞起一个邪笑,看着影:“我派你跟着他的两个影卫让他发现了?所以他干脆让他们传话回来?”
  “是,属下无能,出京城没多久,梅伺君就发现他们了。请皇上降罪。”影单膝跪地回禀道。
  挥了挥手让他站起来,“不关你的事,碧落宫身为武林中最神秘的所在,灵萧身为一宫之主,武功恢复了,天下又有几人能奈何他?那两个人现在呢?还在灵萧身边吗?”这个才是我最想知道的。
  “在,梅伺君并没有让他们离开,所以他们就一直跟随左右,这信就是由碧落宫中传出。”这个回答让我心满意足。
  大大的呼了一口气,倒在身后的椅子上。你个死要面子的碧灵萧,分明对我是有些不舍的,没把我安排在你身边的人赶回来就是个最好的证明,说我多事,还不是我关心你嘛,别以为你武功在身就天下不怕,当年还不是被人用阴谋诡计坑害了,不过……
  伸手摸摸下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变相的撒娇?算了,还是别自作多情了,提亲笔来,我要给我的追夫大计添上重重的一笔——写情书。
  可是刚开头就碰到了大难题,该怎么称呼他?
  灵萧吾夫?——不是被休了吗?还是他休我。
  灵萧亲亲?——会不会被揍?
  碧落宫主?——太见外了吧?又不是官家文书。
  几次犹豫后,最终落下,灵萧吾爱:自君别后,甚为牵挂,君可珍重?……(以下省略数千字)
  一翻长长的感慨抒怀之后,看着手上酣畅淋漓的几大张纸,心里那个得意啊,身为一国之君第一次写情书,自己欣赏之下都觉得感人肺腑,这次碧灵萧该有点点高兴吧?我都这么讨好他了。仿佛明天美好的一幕在眼前浮现,碧灵萧温柔的执着我的手,我则柔顺的靠在他的怀里,四目含情对望,直到天荒地老……
  伸手递给影,“给我传给碧落宫的影卫,一定要亲手转交到灵萧手中。”
  站起身大大地伸个懒腰,活动下筋骨,转头间却看见影依旧如山般屹立在那,死死的看着手中的几大张纸,感觉有点僵硬。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影木头,回魂了!!!”
  晃了两晃,影终于后退一步,看了看手中的情书,又看了看我,最终艰难的开口:“皇上……”
  开心的冲到他面前,两眼死死的盯着他,这影干什么呢?怎么这么怪,“说啊,什么事?”
  “皇上……属,属下是……是”嗫嚅了下。
  “是什么啊?说啊。”这木头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来了。
  “属下是飞鸽传书!”终于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
  ……
  “飞,飞鸽传书?”我也陷入了同样的僵硬,傻瓜似的重复他的话,看看他手中数张大号的纸,这个时代的鸽子好像和我那个时代没什么差别哦,那理论上是抗不动这么多纸吧,别说飞鸽,飞鹰也不行啊。
  看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你干嘛不早告诉我,害我浪费那么多感情,白写了。”
  “皇上并没有告诉属下这信是写给梅伺君的,不然属下一定早些阻止。”还是那不咸不淡的语气,真让人呕的慌。
  “那你告诉我多大的纸行,我就写多大的纸。”还是先问清楚吧,不然又浪费感情了。
  安静御书房内,一个女声突兀的响起,“就这么点大?”
  望着面前那只有半格,不,三分之一格手纸大的小纸片,我欲哭无泪,给我擦一次屁屁我都嫌小,写情书?能写几个字啊。
  看着影一付你爱写不写的表情,委委屈屈的拿起笔,这么小的地方,怎么写嘛,还要用毛笔。
  那掐头去尾,还是不行啊,思量半天,看来只能写一句诗了,聊表下思念之苦吧。
  借李大人的一句“身无彩凤翼”希望你碧灵萧和我“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这么优美的词句都不能打动你的心,那不是没天理了?
  志得意满的将手中的手纸,不,信纸,交到影的手中,亲眼看见他将信小心的放进绑在鸽子脚上的信筒里,看见鸽子在天空中越飞越远,逐渐消失不见,仿佛我的心也长了翅膀,飞向了遥远的碧落宫。
  看见桌子上被遗弃的那堆情书,向影笑道:“不是要练字吗?朕的字也算不错,给你练习,要是有不认识的,欢迎随时来问朕。”
  时间就在平平淡淡中消磨着,三日后,我终于再次等到了盼望已久的信鸽归来。
  小心翼翼的拿下信筒中的信,怀着热切而期待的心情展开,印入眼帘的依旧是那个力透纸背的俊秀字体,七个俊朗的字排布其上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险些差点背过气去,我就知道,这个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过这话怎么看怎么象是在怪我把他抛弃了啊?我什么时候让他这个凤凰落地了啊?我什么时候喜新厌旧了啊?我什么时候对他无情了啊?
  再写:“天若有情天亦老”
  三日后再回:“人不风流枉少年!”依然是赤裸裸的冤枉和指责,吐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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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鸽传情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先向各位大大道歉,今天小狼因为心情很不好,所以没有一个个的回信,请大家原谅小狼。
  昨天半夜4点,小狼写完后上来回大大们的信,结果却发现第5章被人拍了一砖,理由很简单,因为这个是女尊文,具体的小狼不想再说了,只是气的一夜没睡,狠狠的拍回去了!顺便上论坛发了帖子,结果今天我却发现,论坛上说什么的都有,说我不过是因为上了月榜,新晋榜故意臭现的,说我写的是青楼滥交文,还有叫我这么喜欢女尊不如去变性的,确实是很难受很难受!加上天天熬夜赶文,白天上班,现在眼睛结膜出血,整个白眼仁红的象在滴血了,吓的妈妈不准我靠近电脑,要我上医院。
  但是下午我还是忍不住上来了,看见很多大大们很开心的在讨论剧情,小狼觉得即使再多人骂,再难受又有什么关系?有这么多喜欢我文章的人,是大家在小狼第一次上传文章的惶恐中给了小狼支持的力量,是大家一句句的肯定让小狼在半夜赶文时充满了激情,虽然心情仍然有些低落,但是我还是会不断的更新,除非大家抛弃小狼,否则小狼绝不放弃。 三日后,云红衣悄悄带着百名死士悄然离京,而与此同时,另一名与云红衣一模一样的人悄然进驻将军府,不用说,自然是我着影部安排的,庆幸的是,云红衣孑然一生,府中也没有留什么特别多的下人,否则,光这些人就骗不过去。同样出于对她的不放心,还是暗自嘱咐影悄悄派了个影卫跟随。
  “皇上,这是梅伺君着跟随的影卫传回来的信,指名是给您的!”无人的御书房内,影悄悄的出现,递给我一张小纸条。
  灵萧的信?心头一震,那个被我亲手解开绳索高飞的男子,那个酝酿着火山气息的冰样男子,那个我刻意不让自己去想起的男子,居然给我传了信来?因为这个名字的出现,眼前划过他离开前夜的种种,那暧昧的纠缠,无理的争执,坦诚的交谈,一幕幕在眼前逐渐清晰。
  默默接过影递过来的纸条,想立即打开来看看,心里又突然很害怕打开。想看见他报平安的喜讯,又怕他从此绝尘而去,让我发公告梅伺君已不在人世的消息。短短几秒的时间,数个念头在心头划过,交织在一起。
  影静静的矗立在他的主人身旁,看着眼前人儿的脸色因自己一句话,一张纸而不断的变换着,有惊讶,开心,担忧,一会浅声低笑,一会眉头紧皱,他知道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并没有从他的主人心里走远,他的一举一动都令她牵挂。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看和不看没什么差别,既然说了放他走,最坏的打算就是以后彼此相忘于江湖,在他走的那一刻自己就很清楚,那此刻的害怕又是什么?既然一切不能回头,我也不能把他绑回来,那就勇敢的看看他到底说了什么。
  细细展开手中的小纸条,定睛看去,纸上力透纸背的俊逸两个大字
  “多事!”
  一瞬间眼珠子没掉出眼眶,亏我忐忑不安这么久,无数种可能性都猜到了,就这么两个字啊?
  你个该死的碧灵萧,我为你牵肠挂肚,最少也该写个平安啊什么的,就算永留碧落宫,你也该对我说个后会无期吧,开口就骂人。呜……我……我……我就喜欢你这个调调。
  嘴角飞起一个邪笑,看着影:“我派你跟着他的两个影卫让他发现了?所以他干脆让他们传话回来?”
  “是,属下无能,出京城没多久,梅伺君就发现他们了。请皇上降罪。”影单膝跪地回禀道。
  挥了挥手让他站起来,“不关你的事,碧落宫身为武林中最神秘的所在,灵萧身为一宫之主,武功恢复了,天下又有几人能奈何他?那两个人现在呢?还在灵萧身边吗?”这个才是我最想知道的。
  “在,梅伺君并没有让他们离开,所以他们就一直跟随左右,这信就是由碧落宫中传出。”这个回答让我心满意足。
  大大的呼了一口气,倒在身后的椅子上。你个死要面子的碧灵萧,分明对我是有些不舍的,没把我安排在你身边的人赶回来就是个最好的证明,说我多事,还不是我关心你嘛,别以为你武功在身就天下不怕,当年还不是被人用阴谋诡计坑害了,不过……
  伸手摸摸下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变相的撒娇?算了,还是别自作多情了,提亲笔来,我要给我的追夫大计添上重重的一笔——写情书。
  可是刚开头就碰到了大难题,该怎么称呼他?
  灵萧吾夫?——不是被休了吗?还是他休我。
  灵萧亲亲?——会不会被揍?
  碧落宫主?——太见外了吧?又不是官家文书。
  几次犹豫后,最终落下,灵萧吾爱:自君别后,甚为牵挂,君可珍重?……(以下省略数千字)
  一翻长长的感慨抒怀之后,看着手上酣畅淋漓的几大张纸,心里那个得意啊,身为一国之君第一次写情书,自己欣赏之下都觉得感人肺腑,这次碧灵萧该有点点高兴吧?我都这么讨好他了。仿佛明天美好的一幕在眼前浮现,碧灵萧温柔的执着我的手,我则柔顺的靠在他的怀里,四目含情对望,直到天荒地老……
  伸手递给影,“给我传给碧落宫的影卫,一定要亲手转交到灵萧手中。”
  站起身大大地伸个懒腰,活动下筋骨,转头间却看见影依旧如山般屹立在那,死死的看着手中的几大张纸,感觉有点僵硬。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影木头,回魂了!!!”
  晃了两晃,影终于后退一步,看了看手中的情书,又看了看我,最终艰难的开口:“皇上……”
  开心的冲到他面前,两眼死死的盯着他,这影干什么呢?怎么这么怪,“说啊,什么事?”
  “皇上……属,属下是……是”嗫嚅了下。
  “是什么啊?说啊。”这木头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来了。
  “属下是飞鸽传书!”终于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
  ……
  “飞,飞鸽传书?”我也陷入了同样的僵硬,傻瓜似的重复他的话,看看他手中数张大号的纸,这个时代的鸽子好像和我那个时代没什么差别哦,那理论上是抗不动这么多纸吧,别说飞鸽,飞鹰也不行啊。
  看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你干嘛不早告诉我,害我浪费那么多感情,白写了。”
  “皇上并没有告诉属下这信是写给梅伺君的,不然属下一定早些阻止。”还是那不咸不淡的语气,真让人呕的慌。
  “那你告诉我多大的纸行,我就写多大的纸。”还是先问清楚吧,不然又浪费感情了。
  安静御书房内,一个女声突兀的响起,“就这么点大?”
  望着面前那只有半格,不,三分之一格手纸大的小纸片,我欲哭无泪,给我擦一次屁屁我都嫌小,写情书?能写几个字啊。
  看着影一付你爱写不写的表情,委委屈屈的拿起笔,这么小的地方,怎么写嘛,还要用毛笔。
  那掐头去尾,还是不行啊,思量半天,看来只能写一句诗了,聊表下思念之苦吧。
  借李大人的一句“身无彩凤翼”希望你碧灵萧和我“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这么优美的词句都不能打动你的心,那不是没天理了?
  志得意满的将手中的手纸,不,信纸,交到影的手中,亲眼看见他将信小心的放进绑在鸽子脚上的信筒里,看见鸽子在天空中越飞越远,逐渐消失不见,仿佛我的心也长了翅膀,飞向了遥远的碧落宫。
  看见桌子上被遗弃的那堆情书,向影笑道:“不是要练字吗?朕的字也算不错,给你练习,要是有不认识的,欢迎随时来问朕。”
  时间就在平平淡淡中消磨着,三日后,我终于再次等到了盼望已久的信鸽归来。
  小心翼翼的拿下信筒中的信,怀着热切而期待的心情展开,印入眼帘的依旧是那个力透纸背的俊秀字体,七个俊朗的字排布其上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险些差点背过气去,我就知道,这个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过这话怎么看怎么象是在怪我把他抛弃了啊?我什么时候让他这个凤凰落地了啊?我什么时候喜新厌旧了啊?我什么时候对他无情了啊?
  再写:“天若有情天亦老”
  三日后再回:“人不风流枉少年!”依然是赤裸裸的冤枉和指责,吐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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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行刺

  夜幕下的御书房,只有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批阅着奏章,身边的伺人都被我赶的远远的了,唯一的声响是偶尔噼啪响起的灯花,每天都被人簇拥着,很难得有独自享受安谧的时光,只有这无声的夜,才能暂时给自己一个心灵释放的空间。
  一道银白色的光芒闪过,刺眼的反射光让我的视觉出现暂时的停顿,直觉的想用手去遮挡那光的方向,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刚想反抗,熟悉的气息和习惯的触感让我停止了挣扎,是影。
  视觉依然处于亮眼后的黑暗状态,耳边已经传来几下钢铁的敲击声。
  是武器,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意图刺杀我,而影及时出手将我抓进怀抱顺便和刺客交上了手。
  当我的眼睛已经慢慢恢复的时候,看见了一幕经典!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就是不管它被重复使用多少次,依然具有强大的震撼力,依然是少女梦中期待的场景。
  影左手揽着我的腰,尽量让我紧贴着他的胸膛,右手的剑一次次化解着对方的攻势,只可惜双方的速度太快,除了给我一片片晃眼的白光和无数次响起的轻击声,实在是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影带着我不断的后退,我的心开始慌了起来。
  轻轻扭了下腰,“放下朕。”带着一个这么大的活人,真的很不方便,阻碍了他的行动不说,还要他分神照顾我。
  看见他和人交手,没来由的心里一阵发慌,很害怕,不是害怕那人出手伤害我,而是我知道以影的忠诚,谁想伤害我,必然要先踏过他的尸体,为皇上付出一切,是他从小就灌输在脑子里的思想,以前的我,骄傲他这样的忠诚,在面对生死的考验时,我害怕他这样的忠诚。
  再次开口,这次是毋庸置疑的命令,“影,放下朕,这样会妨碍你,朕还需要你抓住刺客呢!”
  腰上的手更紧了紧,在宣告着影的第一次违抗圣旨,但是他后退的步伐停止了,居然还抽空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分明有着一丝很浅的笑意,还有一丝更浅更浅,让我几乎以为自己花了眼的温柔。
  剑花一闪,影的身上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气势,剑气如虹,开始了反击!而此刻在他怀抱里安然享受着的我,已经很清楚对面的人不会是影的对手,开始他只是为了查探我的情况才一直防守的,既然已经确认了我的无恙,自然要出手拿人了。
  不知道自己的双眼是不是已经很没气质的弯成了两颗心型,我只知道,若是以前把影当做一个忠心的护卫来看,而今天晚上我已经完全被他这一瞬间的气势所俘虏,更重要的是我明白自己其实根本舍不得让他当我面前挡剑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那‘情思’作祟的一夜实在给我的映像太深。
  就在失神的片刻,影已经逼的刺客节节败退,估计要不了多久,刺客就该立毙剑下。
  轻轻扯了扯影胸前的衣襟,“别杀他!”
  剑光突然密布,一片光影晃花了我的眼睛,再次适应房内的光线时,刺客手中的剑已经被影顺手挑飞,划起一道亮线钉在房梁上,刺客本人则被影一脚踹飞,倒在地上不曾起来。
  “你的武功出自‘舞月门’,可惜气息凌乱,脚步虚浮,招式滞涩。”影搂着我走到倒地刺客身边开口道,早在他飞起一脚踹她的时候,就已经封住了她的穴道,话里没有轻蔑的意思,只是实事求是,看来影和她纠缠这么久,只是为了看她的武功出处,估计他没想到的是,还能看见我对他的担心。
  影蹲下身,撩起她蒙面的布巾,一张清秀雅致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若说在这个国家女人豪放,男人漂亮的话,我对自己这张脸的特殊美丽感到自豪也无奈的话,眼前这个女人终于让我找到了知音啊,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脸,我真的会断定她是个男子,只是双眼喷薄而出的怒火和扭曲的面庞让这份美丽失色不少。不过倒是硬气的很,一声不吭,只是狠狠的瞪着我。
  轻轻的在她身边蹲下,仔细打量着,纤细的身子应该才十四、五岁吧,究竟是什么样的血海深仇,让她不顾自己年轻的性命和尚未成型的武艺对我挥剑相向?
  不能怪我下这个断定,仇恨据说归根到底只分为三类,情杀,钱杀,仇杀。我自从来都不认识她,司徒青颜的印象中也没有她,她还是个女的,哪来的情杀?若说我抢了她的爱人,御雪跟我三年,从来没听说过有爱人,若水大门不出,没机会勾搭外人,至于碧灵萧?他眼高于顶,才不会要她。
  钱杀?我堂堂一个皇帝,不会欠人钱,若说她是杀手,更说不通,这么烂的武功,能平安到达我的御书房已经是她的运气了,还杀人?这是我有影,所以才让下人都走开,要是没有,我也是门禁森严,侍卫重重。
  那就只剩下仇杀了,身为一国之君,我有无数种被人刺杀的理由,端看她是属于哪一种了。
  “你个昏君,有种你就杀了我。”我还没开口,一个声音夹杂着怒火扑了过来。
  昏君?冲天翻了个白眼,知道她没好话,只是很好奇这两个字怎么也能和我扯上关系。
  拉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扭住她左边的脸:“小姑娘,朕有种没种可不是你说的算的,如果杀了你才叫有种的话,那你认为,如果朕把你扒光了,一寸寸的割你的肉,再把你的尸体吊在城墙上任人参观的话,这样算有种还是没种呢?”成功的看见她在我的威胁话语下的一丝瑟缩,接着还是很有骨气的回瞪着我,只是再也没有出口谩骂。
  成功的让她闭上了嘴,我壮似不经意的开口道:“说吧,你是张家的哪位?”
  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击溃了她坚强的伪装,眼泪扑簌簌的开始往下掉。
  在影道破她武功来历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那个被白秀珠以谋逆罪打入天牢,又在我准备亲审的时候‘畏罪自尽’的张亚芝的家人。当时我初掌朝政,又误以为张亚芝入罪只是和白秀珠官场内斗失败的下场,所以即使知道她的冤枉也懒得再深究。直到与云红衣的一席深谈,得知张亚芝曾经向云红衣求救后,才感觉出这事情不简单,想去找当初被我一句话发配边疆的张家人了解情况,可是影寻找之下只带给我一句话,“张家人在流放途中遭遇抢匪,全部遇难。”为此,我扼腕叹息不已,也深深自责若不是我的大意,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人的无辜惨死。
  因为对他们的关注,也顺便让影收集了他们的资料,得知张家有一个十七岁的女儿从小在“舞月门”习武,刚刚影喊出她的武功来历时我就已经心下明白,只是她脸上明显的单纯感和娇小的身子让我怎么也无法相信她居然有十七岁,而且按影的说法,一个从小练武的孩子还这么差的武艺?估计天资太差。
  “怎么?不敢承认?张家的女儿都是这么没出息的吗?”看着她,我开始冷笑出声。
  双眼再次对我射出熊熊烈火,只是那两个哭肿的大大眼泡减少了太多气势,“没错,我就是张家的二女儿张凝琳,你要杀就杀吧,反正我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似乎想到了伤心事,眼睛里的泪水又开始聚集,转瞬之间倾盆大雨雷霆落下。
  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看见这么会哭的女孩子,大张着嘴嚎着,让我几乎能看见里面的小舌头了,真有点受不了,哭嘛,就要哭的象我家的若水乖乖,梨花带雨,清新中带着娇娆,哪有这么没形象的,“喂,朕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朕曾经派人去寻找过你们,得到的答案是你们遭遇抢劫,全部被杀害了,既然你还活着,就和朕说说清楚吧。”
  一脸的不相信,“你骗人!我才不相信你找过我们,就是你想斩草除根,才会将我家人全部赶尽杀绝,现在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
  再次伸手扯住她脸的两边用力一扯,成功的听到她呼痛的声音:“你这个笨蛋,如果是朕杀你全家,还需要千里迢迢的派人去杀?直接下个圣旨不就行了,毕竟你母亲的罪名是谋逆,诛你九族都没人说朕错,你自己想想清楚吧,如果不是朕杀你满门,那现在也只有朕能替你复仇,顺便替你母亲洗清冤屈,你自己想想清楚吧。”
  使劲的吸了吸鼻子,几乎能听见鼻涕在鼻腔里流转的声音,张凝琳想了想开口道:“三个月前,我从师门回家探亲。记得一天夜里,母亲带人巡城,似乎拿了个蓝翎国的探子,并从她身上搜出了一封信。”
  “什么信?说什么?”直觉这封信似乎是个关键。
  她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母亲并没有告诉我们,是她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的,只知道母亲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似乎心情很沉重,脸色也不好,只叫我们不许将此事外传,谁知道后半夜那个探子居然逃跑了,第二天母亲就叫我赶紧去关外找云将军,只让我告诉云将军速速回京,待我从关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得知全家因为谋逆罪被关进天牢的消息。”
  再次狠狠的瞪着我,“本来我想着劫天牢的,却传来母亲畏罪自尽的消息,我母亲根本没有造反,为什么要自尽?一定是你个这个昏君逼的!”
  “朕没逼你母亲,朕本想亲自过问此案,只可惜朕的圣旨一下,就传来你母亲的噩耗。”从某种角度说,也许她母亲的死真的算是我逼的,若不是我想来个什么亲审,也不会加速她的死亡。
  她没有理会我的解释,只是再次吸吸鼻子继续道:“紧接着我全家就被发配边疆,我想吧,发配就发配,至少在路上我也有机会救人,我一边躲着官兵,一边暗自跟踪,没想到等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被人暗害在路上了,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都是我最亲的人,你这个昏君,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泪眼中的熊熊怒火,若不是被影点了穴道,只怕会冲上来咬我几口。
  “你凭什么就认定是朕杀了你的家人?”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将目标指向我,听起来她并不知道多少实情啊。
  “我到的时候,父亲还有一口气在,他对我说,‘去,去京城,找,找皇上……’”
  找我?找我干什么?“下面呢?说什么了?”
  “不知道,他没说完就死了,还用问吗?肯定是叫我找你报仇!”又一次的咬牙切齿。
  用力的一巴掌拍在她的脑袋上,“你猪脑子是吧?要是朕杀的你全家,你父亲还会叫你找朕报仇?只会叫你躲的远远的,难道他不知道你的三脚猫武功?你父亲肯定是要你来想办法找朕,为你家洗清冤屈。”这张家怎么养出这么个笨孩子。
  “真的?”一脸的不置信。
  “现在不管真的假的,你相信朕,你还有机会为你家申冤,不相信朕,那朕放你走好了,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自己好好想想。”真是个单纯的孩子。
  “反正我也没别的路走了,先相信你一回,反正我也落在你手上了。”她倒是无所谓。
  悄悄递给影一个眼神,“影,把她安顿好,别让任何人发现她。”
  对我一揖,影拎起地上的人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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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下的御书房,只有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批阅着奏章,身边的伺人都被我赶的远远的了,唯一的声响是偶尔噼啪响起的灯花,每天都被人簇拥着,很难得有独自享受安谧的时光,只有这无声的夜,才能暂时给自己一个心灵释放的空间。
  一道银白色的光芒闪过,刺眼的反射光让我的视觉出现暂时的停顿,直觉的想用手去遮挡那光的方向,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刚想反抗,熟悉的气息和习惯的触感让我停止了挣扎,是影。
  视觉依然处于亮眼后的黑暗状态,耳边已经传来几下钢铁的敲击声。
  是武器,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意图刺杀我,而影及时出手将我抓进怀抱顺便和刺客交上了手。
  当我的眼睛已经慢慢恢复的时候,看见了一幕经典!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就是不管它被重复使用多少次,依然具有强大的震撼力,依然是少女梦中期待的场景。
  影左手揽着我的腰,尽量让我紧贴着他的胸膛,右手的剑一次次化解着对方的攻势,只可惜双方的速度太快,除了给我一片片晃眼的白光和无数次响起的轻击声,实在是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影带着我不断的后退,我的心开始慌了起来。
  轻轻扭了下腰,“放下朕。”带着一个这么大的活人,真的很不方便,阻碍了他的行动不说,还要他分神照顾我。
  看见他和人交手,没来由的心里一阵发慌,很害怕,不是害怕那人出手伤害我,而是我知道以影的忠诚,谁想伤害我,必然要先踏过他的尸体,为皇上付出一切,是他从小就灌输在脑子里的思想,以前的我,骄傲他这样的忠诚,在面对生死的考验时,我害怕他这样的忠诚。
  再次开口,这次是毋庸置疑的命令,“影,放下朕,这样会妨碍你,朕还需要你抓住刺客呢!”
  腰上的手更紧了紧,在宣告着影的第一次违抗圣旨,但是他后退的步伐停止了,居然还抽空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分明有着一丝很浅的笑意,还有一丝更浅更浅,让我几乎以为自己花了眼的温柔。
  剑花一闪,影的身上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气势,剑气如虹,开始了反击!而此刻在他怀抱里安然享受着的我,已经很清楚对面的人不会是影的对手,开始他只是为了查探我的情况才一直防守的,既然已经确认了我的无恙,自然要出手拿人了。
  不知道自己的双眼是不是已经很没气质的弯成了两颗心型,我只知道,若是以前把影当做一个忠心的护卫来看,而今天晚上我已经完全被他这一瞬间的气势所俘虏,更重要的是我明白自己其实根本舍不得让他当我面前挡剑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那‘情思’作祟的一夜实在给我的映像太深。
  就在失神的片刻,影已经逼的刺客节节败退,估计要不了多久,刺客就该立毙剑下。
  轻轻扯了扯影胸前的衣襟,“别杀他!”
  剑光突然密布,一片光影晃花了我的眼睛,再次适应房内的光线时,刺客手中的剑已经被影顺手挑飞,划起一道亮线钉在房梁上,刺客本人则被影一脚踹飞,倒在地上不曾起来。
  “你的武功出自‘舞月门’,可惜气息凌乱,脚步虚浮,招式滞涩。”影搂着我走到倒地刺客身边开口道,早在他飞起一脚踹她的时候,就已经封住了她的穴道,话里没有轻蔑的意思,只是实事求是,看来影和她纠缠这么久,只是为了看她的武功出处,估计他没想到的是,还能看见我对他的担心。
  影蹲下身,撩起她蒙面的布巾,一张清秀雅致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若说在这个国家女人豪放,男人漂亮的话,我对自己这张脸的特殊美丽感到自豪也无奈的话,眼前这个女人终于让我找到了知音啊,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脸,我真的会断定她是个男子,只是双眼喷薄而出的怒火和扭曲的面庞让这份美丽失色不少。不过倒是硬气的很,一声不吭,只是狠狠的瞪着我。
  轻轻的在她身边蹲下,仔细打量着,纤细的身子应该才十四、五岁吧,究竟是什么样的血海深仇,让她不顾自己年轻的性命和尚未成型的武艺对我挥剑相向?
  不能怪我下这个断定,仇恨据说归根到底只分为三类,情杀,钱杀,仇杀。我自从来都不认识她,司徒青颜的印象中也没有她,她还是个女的,哪来的情杀?若说我抢了她的爱人,御雪跟我三年,从来没听说过有爱人,若水大门不出,没机会勾搭外人,至于碧灵萧?他眼高于顶,才不会要她。
  钱杀?我堂堂一个皇帝,不会欠人钱,若说她是杀手,更说不通,这么烂的武功,能平安到达我的御书房已经是她的运气了,还杀人?这是我有影,所以才让下人都走开,要是没有,我也是门禁森严,侍卫重重。
  那就只剩下仇杀了,身为一国之君,我有无数种被人刺杀的理由,端看她是属于哪一种了。
  “你个昏君,有种你就杀了我。”我还没开口,一个声音夹杂着怒火扑了过来。
  昏君?冲天翻了个白眼,知道她没好话,只是很好奇这两个字怎么也能和我扯上关系。
  拉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扭住她左边的脸:“小姑娘,朕有种没种可不是你说的算的,如果杀了你才叫有种的话,那你认为,如果朕把你扒光了,一寸寸的割你的肉,再把你的尸体吊在城墙上任人参观的话,这样算有种还是没种呢?”成功的看见她在我的威胁话语下的一丝瑟缩,接着还是很有骨气的回瞪着我,只是再也没有出口谩骂。
  成功的让她闭上了嘴,我壮似不经意的开口道:“说吧,你是张家的哪位?”
  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击溃了她坚强的伪装,眼泪扑簌簌的开始往下掉。
  在影道破她武功来历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那个被白秀珠以谋逆罪打入天牢,又在我准备亲审的时候‘畏罪自尽’的张亚芝的家人。当时我初掌朝政,又误以为张亚芝入罪只是和白秀珠官场内斗失败的下场,所以即使知道她的冤枉也懒得再深究。直到与云红衣的一席深谈,得知张亚芝曾经向云红衣求救后,才感觉出这事情不简单,想去找当初被我一句话发配边疆的张家人了解情况,可是影寻找之下只带给我一句话,“张家人在流放途中遭遇抢匪,全部遇难。”为此,我扼腕叹息不已,也深深自责若不是我的大意,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人的无辜惨死。
  因为对他们的关注,也顺便让影收集了他们的资料,得知张家有一个十七岁的女儿从小在“舞月门”习武,刚刚影喊出她的武功来历时我就已经心下明白,只是她脸上明显的单纯感和娇小的身子让我怎么也无法相信她居然有十七岁,而且按影的说法,一个从小练武的孩子还这么差的武艺?估计天资太差。
  “怎么?不敢承认?张家的女儿都是这么没出息的吗?”看着她,我开始冷笑出声。
  双眼再次对我射出熊熊烈火,只是那两个哭肿的大大眼泡减少了太多气势,“没错,我就是张家的二女儿张凝琳,你要杀就杀吧,反正我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似乎想到了伤心事,眼睛里的泪水又开始聚集,转瞬之间倾盆大雨雷霆落下。
  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看见这么会哭的女孩子,大张着嘴嚎着,让我几乎能看见里面的小舌头了,真有点受不了,哭嘛,就要哭的象我家的若水乖乖,梨花带雨,清新中带着娇娆,哪有这么没形象的,“喂,朕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朕曾经派人去寻找过你们,得到的答案是你们遭遇抢劫,全部被杀害了,既然你还活着,就和朕说说清楚吧。”
  一脸的不相信,“你骗人!我才不相信你找过我们,就是你想斩草除根,才会将我家人全部赶尽杀绝,现在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
  再次伸手扯住她脸的两边用力一扯,成功的听到她呼痛的声音:“你这个笨蛋,如果是朕杀你全家,还需要千里迢迢的派人去杀?直接下个圣旨不就行了,毕竟你母亲的罪名是谋逆,诛你九族都没人说朕错,你自己想想清楚吧,如果不是朕杀你满门,那现在也只有朕能替你复仇,顺便替你母亲洗清冤屈,你自己想想清楚吧。”
  使劲的吸了吸鼻子,几乎能听见鼻涕在鼻腔里流转的声音,张凝琳想了想开口道:“三个月前,我从师门回家探亲。记得一天夜里,母亲带人巡城,似乎拿了个蓝翎国的探子,并从她身上搜出了一封信。”
  “什么信?说什么?”直觉这封信似乎是个关键。
  她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母亲并没有告诉我们,是她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的,只知道母亲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似乎心情很沉重,脸色也不好,只叫我们不许将此事外传,谁知道后半夜那个探子居然逃跑了,第二天母亲就叫我赶紧去关外找云将军,只让我告诉云将军速速回京,待我从关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得知全家因为谋逆罪被关进天牢的消息。”
  再次狠狠的瞪着我,“本来我想着劫天牢的,却传来母亲畏罪自尽的消息,我母亲根本没有造反,为什么要自尽?一定是你个这个昏君逼的!”
  “朕没逼你母亲,朕本想亲自过问此案,只可惜朕的圣旨一下,就传来你母亲的噩耗。”从某种角度说,也许她母亲的死真的算是我逼的,若不是我想来个什么亲审,也不会加速她的死亡。
  她没有理会我的解释,只是再次吸吸鼻子继续道:“紧接着我全家就被发配边疆,我想吧,发配就发配,至少在路上我也有机会救人,我一边躲着官兵,一边暗自跟踪,没想到等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被人暗害在路上了,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都是我最亲的人,你这个昏君,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泪眼中的熊熊怒火,若不是被影点了穴道,只怕会冲上来咬我几口。
  “你凭什么就认定是朕杀了你的家人?”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将目标指向我,听起来她并不知道多少实情啊。
  “我到的时候,父亲还有一口气在,他对我说,‘去,去京城,找,找皇上……’”
  找我?找我干什么?“下面呢?说什么了?”
  “不知道,他没说完就死了,还用问吗?肯定是叫我找你报仇!”又一次的咬牙切齿。
  用力的一巴掌拍在她的脑袋上,“你猪脑子是吧?要是朕杀的你全家,你父亲还会叫你找朕报仇?只会叫你躲的远远的,难道他不知道你的三脚猫武功?你父亲肯定是要你来想办法找朕,为你家洗清冤屈。”这张家怎么养出这么个笨孩子。
  “真的?”一脸的不置信。
  “现在不管真的假的,你相信朕,你还有机会为你家申冤,不相信朕,那朕放你走好了,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自己好好想想。”真是个单纯的孩子。
  “反正我也没别的路走了,先相信你一回,反正我也落在你手上了。”她倒是无所谓。
  悄悄递给影一个眼神,“影,把她安顿好,别让任何人发现她。”
  对我一揖,影拎起地上的人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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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私语

  当房内再次静寂无声时,我开始思索今天得到的消息,那封信究竟是什么信,究竟是什么内容让张亚芝会向远在千里之外的云红衣求救?又是什么人会在她死后还要暗害她的全家,打死我也不信那个遇到盗匪的说辞。
  要问我第一个怀疑谁,我肯定首当其冲的说白秀珠,毕竟当初是白秀珠说她谋逆之罪的,也是白秀珠最想杀她满门的,我没有忘记张凝琳说到她母亲曾经抓到过一个蓝翎过的探子,就在不久前,白秀珠才上本希望我们出兵为蓝翎皇姨助阵,一切的一切,我还需要问吗?可是,证据在哪?她能做奸臣,我却不能做昏君,没有证据就将她拿下,且不说天下人如何看我,光她的党羽之多,朝纲必乱,也很有可能给他国以可乘之机,要拿她,就要拿得大家心服口服,无人敢为她出头。
  这个张凝琳,开始我还以为是暗杀者故意留下的棋子,看来她今天的表现,确实是一尾漏网的小鱼,在暗叹杀手不敬业的同时,也知道一定要保护好她,也许我还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看着悄然归来的影,心里不由的安定下来,再想起先前的一幕,心里再次一阵的惶恐闪过,影的忠心这一次表露无疑,可我却有无尽的自责,这是张凝琳武功低微,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若他日碰到真正的武林高手,我真的不敢想像,也不愿意去想像。身为高位者,有人为自己出生入死是理所当然,如果我够冷硬无情,今天影的行为最多是我给一句表扬或者赏赐,可惜,我的心依然有柔软的一面,我不希望有人挡在我的面前为我去死,更不希望那个人是影。
  “都安排好了?”我知道他的能力,根本就是没话找话说。
  “皇上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妥当,有影部的人在照顾她,不会有人能找到或者伤害她。”还是那个尽职尽责的声音。
  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影,和朕聊聊影部的事吧,今夜被这个小丫头一吓,倒也没有了睡意。”
  “皇上想知道什么?”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没有办法从影的声音里猜测他的心意,该感谢影部的出色调教吗?
  “记得上次朕问过你,你是不是影部里武功最高的,你还没回答朕呢,不过我想不需要问了,因为不是最强的人,也不会被派到朕的身边,不是吗?”给他一个坚信的笑容。
  想了想继续道:“不过朕想知道的是,成为影部的最强者,除了武功外,究竟要有哪些条件?”
  疏离的声音响起,“影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忠诚。我们是不能有个人的想法的,师傅们说的要无欲,无求,无心”顿了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无情。”
  “那,做为贴身侍卫的影,有没有可能离开皇帝的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知道这个答案,虽然我并不想影离开我。
  “有,皇上驾崩,新皇自有新的影卫,还有,就是影亡,能为皇上牺牲,这是影卫最大的骄傲。”仿佛说的不是他,语气还是那么平淡。
  “那影不嫁人的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没来由的跳乱了频率。
  “影身为皇上的贴身侍卫,是不能有自己的感情和家庭的,影卫心里只有能皇上。”这话虽然让我的心里有一点点窃喜,却也有一丝心疼。
  “那影若是有了心上人,该怎么办?不能脱离影部嫁人么?”契而不舍的追问。
  “死!”这个回答直接而干脆,影甚至没有一点犹豫,“没有影能脱离影部,除非死,影部的秘密不容泄露。”
  我该感谢我有这么忠诚的部下吗?一个为了保卫皇上而秘密存在的一个组织,还是该难受这么没有人权,没有尊严的制度呢?
  心里有一股怒火悄然升起,急急的开口:“可是你们毕竟是男人,为了组织,为了皇上,叫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吗?叫你们自动献出贞操,你们也毫不犹豫吗?”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也不愿意去知道。
  还是冷冰冰的语调:“身为影的那天起,我们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的,如果组织需要,奉献贞操又有什么,如果是因为自己的情欲而失去贞操,那就该自绝,因为动了情的影就再也没有资格成为影,除了死没有其他选择。”
  心里一阵烦乱闪过,他对我的忠诚就仅仅因为我是皇上?女人都有自己自私的一面,我更希望他的忠诚是因为我,而不是因为我这个身份,只是好像他这么多年的思想,我没办法改变,更可能,他一直只是在尽忠职守,是我自己喜欢上的被人保护的感觉,其实在影的心中,我只是一个主子吧。
  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随意的开口,“影,和朕说说你的故事吧?怎么进的影部,又是怎么来做朕的影卫的?”
  似乎没有任何事能干扰到他,永远都是那个冷淡的语调,即使在谈到他的过去,也象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属下的故事没什么好听的,也不精彩。属下从小在影部长大,不知道父母是谁,也没有亲人,只知道是影部的所有师傅抚养我长大,从小师傅就告诉属下,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努力练武,将来为皇上效力,将来成为影部的接班人。”
  一如他这个人,从不去感慨伤怀自己的过去,只是平淡的叙述,只是我知道,他的奋斗历程肯定不如他说的那么简单,他不愿说,只是不想让我知道同门竞争中他受过多少苦,因为他并不觉得这有多么值得骄傲,这就是他的性格。
  不想再说什么了,有这么一个忠心的属下,我是该感到高兴的。
  “影,你对今夜的事有什么看法,我想听听。”直接把话题扯到今晚的行刺事件上。
  也许是这个话题比起谈及他的过去要让他轻松的多,他的话也多了起来,“当初皇上要属下追查张家人的事情,当属下查到他们全部为盗匪所杀就感到很疑惑,先不说那地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盗匪出没,即使有,也没有任何盗匪敢去打劫官家,这是绿林规矩,虽然他们是囚犯,但也是官家押解的犯人,更何况,囚犯身上又怎么会有钱?盗匪不可能做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属下更认为这个事件是杀人灭口。”
  一翻话说的我频频点头,“记得张家女儿今天说的吗?张亚芝在入罪前曾经得到过一封信,而且是蓝翎国的信,而她在看过信后居然紧张到向千里之外的云红衣求救,随后入罪,离奇自尽身亡。”
  “属下觉得那个张凝琳也有些怪怪的地方,方才属下一直任她出手,她的武功确实很差,开始属下还以为她是假冒‘舞月门’的人,几次出手将其逼入死地,以为她会拿出真正的武学,可是她翻开覆去总也是那么几招,看来不会是假的,但是她的轻功不错,不然也没机会摸到御书房,但是她根本不能把轻功和剑招融入到一起,似乎师傅在教的时候根本就是分别传授的,不过这样有点说不过去,也可能是她天份问题。”影说话还真给那小妞面子,就是个笨丫头好吧。
  还有好多奇怪的地方,按理说张亚芝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杀人灭口杀她家人?她那笨蛋女儿都一点不知情,那只能说她瞒的很好,很成功,所以……所以……
  忽然转身,面对着影,“影,明天你问问那个张凝琳,我想夜探张家,让她带路。”
  如果说全家都会被人追杀,杀人灭口,那只能证明害她的人在用灭满门这个方式湮灭证据,那就是说,证据还是张亚芝那,只是,死人已经不能开口,那我只能在她家找找,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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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府探秘

  据说这一次尚雪香是成功的得到了广大百姓的呼声了,她非常聪明的利用了这次文锦娟的事件在百姓心中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爱民如子的青天形象,更是将那个已经被她们集团放弃的文家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榨取干净,公开审理文锦娟,彻底将这个女子利用百姓的呼声打入地狱,同时也让她母亲受连坐之罪。
  “启禀皇上,文锦娟一案已经审结,犯妇因民愤极大,苦主甚多,为平百姓之恨,微臣已经将其斩首,只是其母文灵彩曾为吏部尚书,受朝廷封赏,微臣实不敢做主,肯定皇上下旨裁决。”别看这尚雪香和文家原来是姻亲,一旦没有利用价值,立即撇的干干净净,反正死不死都是我下旨,和她一点关系都没。
  略一思索,“文灵彩养女不教,并对其行为包庇纵容,至京城百姓谈文色变,但朕念其多年为官,也曾为我红羽立下汗马功劳,现元凶已经服诛,不若就削去她官职,去看守皇陵,面壁思过。”
  “皇上英明!”这一次他们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与我多做纠缠,很知趣的退下了。
  ……
  破落的张府在夜色下显得更加安静的可怕。
  黑漆漆的墙头上唰唰的落下三个鬼,呃 人影,在四处张望着。
  依依不舍的从影硬暖的胸膛里出来,因为不算软,所以不能说是柔软,只能说是硬暖了。
  本来夜探张府的事我交给影就好了,只是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让我去感受下做夜盗的感觉,任谁也不会放过啊,穿上影特地给弄来的夜行衣,感受着月下风中驰骋,倒也颇有一个侠女的风范,当然,如果能不那么紧揪着影的衣襟的话,那一切就完美了。
  才短短三个月,这座无人的府邸就已经杂草丛生,一片荒凉,只有蝈蝈的鸣叫声在夜色中忽高忽低。
  “呜~~~~~~~~”一个长长的拉音在空中闪过,那个张家小姑娘回到故园,看见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触景伤情,想起家人的惨死,更是忍不住的痛哭失声。
  再次向我展示着过人的哭功。
  递过一张帕子,示意她收敛些,听着一阵响亮的擤鼻涕的声音传来,呜……我家宝贝御雪送的帕子啊,心里那个疼啊,以后再也不因为同情而好心的随便借东西给人家。
  茫然地看着偌大的庭院,这么大的地方,我该上哪找那个所谓的书信呢?也不知道那封信根本还在不在张家,现在看着这一眼看不到底的院落,一封信真的好难找啊。
  拿手捅捅那个依然哭的满脸眼泪鼻涕的小妞,“我们该从哪找起?带个路吧。”再不阻止她,我怕她会哭到天亮去。
  伸手往黑暗中的某处一指,狠狠的擦掉满脸的泪水,张凝琳率先带路向前走去。
  在穿过几重院落之后,张凝琳在一个屋子前停下了脚步,“这里是我母亲的书房,那次她就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看的那封信,所以最有可能在这里,我们先在这找吧。”
  看着凌乱的房间,似乎早就被人洗劫过一道,所有隐秘的角落似乎都有被动过的痕迹,心下一凉,我还是来晚了,但是既然来了,不动动手,我是怎么也不死心的。
  一头扑进杂乱的垃圾堆中,开始了我的翻找,影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追随,小妞为了家人的仇恨,找起来更是卖力,一时间,灰尘滚滚……
  “喂,小妞!你确认只有这个地方了吗?你母亲没给过你什么提示之类的话?”屁股底下殿着本书,我就这么很没形象的大坐在地上。
  “提示?什么是提示?”憨憨的反问让我欲哭无泪。
  食指弯曲成弓型,在她脑袋上一敲,“就是你母亲那天和你单独说过什么?除了很正常的话以外,有什么你觉得怪怪的话?”
  “哦,等我想想啊。”笨妞开始抱着脑袋猛想。
  就她这脑子,估计什么事都不上心,事情都过去三个月了,让她回忆三个月前她母亲和她说过什么话,看来实在是有点难为她,这里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就算有什么秘密,说不定已经被人翻去了,今夜看来很可能是徒劳无功了。
  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算了,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吧,“影,我们回宫吧。”
  “等等,我母亲好像和我说过什么……”一句话让我和影停下了欲离去的脚步。
  急急的追问,“你想起什么了,她说过什么?”
  半天,她才红着脸嗫嚅道,“母亲她,她说,叫我早日成家。”
  强行忍住极想踹出去的脚,“还有么?没有我们就走了。”
  “有,有!”看着我们想走,她急忙的连声出口。
  “有什么?叫你早日生孩子?”一个晚上什么收获都没有,一点耐性全被她磨光了。
  脑袋晃的象个拨浪鼓:“不是,不是,是,是句诗!”
  “什么诗?”我的眼睛瞬间一亮。
  “我想想……”再次想一脚伸过去踹她。
  继续坐回我的书本板凳,看着她摇头晃脑的背着诗,找着印象中的某句,“此物最相思,不是!”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不是!”
  “明月夜,短松岗,有点象,也不是!”
  ……
  ……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对了,对了,就是这句!”一声兴奋的尖叫把快要睡着的我吓得差点摔到地上,幸好影捞的快。
  “哪句?月明人倚楼?”
  “恩恩”小脸兴奋的不断点着:“就是这句,就是这句。”
  “这什么意思?这是情诗啊……”茫然的看着影,后者也回我一个同样的茫然,影字都认的不多,这个估计他不行,还是靠我自己吧。
  叉着手,在屋子里转着圈圈,月明人倚楼,月……明……人……倚?椅吗?眼神落在屋内唯一完好的一张竹椅上,也不是没有可能哦,谁翻东西也不会拆开这个东西啊。
  “影,给朕拆了它!”伸手指向那张椅子。
  无奈的对着面前的一摊碎片,三个人叹息着,别说椅子,连桌子,床,书桌,能拆的都拆了,还是连个信的边角都没见到。
  以前电视里看人家找东西,不是在墙上设机关,就是在书本里带暗盒,我们把墙上能扯的都扯了,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至于书,早就翻烂了,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堆被我们凌虐的残片,什么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我想错了?还是这话根本就没什么意思,是那个小笨蛋领会错了?又或者是记错了?无力的靠着影,一夜的折腾我也累了,身后的影默默的支撑着我,让我借着他的肩膀休息。
  窗外的一轮明月透过敞开的窗子投射进来,窗外远远的池塘里,一塘夏天的残荷因为没有人的打理显得一片萧条,破烂的倒在水中。池边是一些树木吧,因为阴影的投射,有些看不太清楚。
  “小妞,过来,那边是什么?”伸手指向池塘边的那片阴影。
  “哦,那是我家搬来时种的一些柳树,我们家人还一人种了一棵呢,说是纪念。”说到家人,小妞的眼圈又开始红了,眼见倾盆大雨即将落下。
  “走!我们去看看!”也许,秘密就在这里了。
  夜间的池塘反射着月色,依然是波光粼粼,一阵风吹来,带过几丝湿意,下意识的缩了下身子,腰间的手明显紧了紧,让我紧贴着怀抱汲取着温暖。
  “哪棵是你母亲种的,小妞你知道不?”扬起下巴示意着张凝琳。
  指着一排中最前面的一棵树,“就是那棵。”
  默默的祈祷下,希望我这次的分析没有错,“挖!”开口下着命令。
  寂静的夜晚,池塘边柳树下,大家都紧张地盯着影的动作,一时间安静的只能听到沙沙的翻土声。
  “叮!”一阵金属交加声传来,显然,剑尖接触到了某个金属物品,三人互相对视着,传达着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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