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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 事 之 前
人物介绍 -------------------------------------------------------------------------------- 实在很不想写人物介绍。 总觉得对一本小说来说,要在开头申明人物性格特征或是能力声明,都是身为作者无法驾驽语言、掌握人物特性的无能体现。但是作者却接二连三地收到“请在开头列个人物表”的要求。大概真是洪流无能的缘故吧(汗……)。既然如此,也只得从命了。          ※       ※       ※ X——闻名迩暇的地下帝国。 帝主:白痴【前任帝主:天才】 副首:炎狐米雷,冰狐。两大副首均以铅箭为信物。 四大影子及其职能:幻影(白痴的影子护卫);谍影(掌管所有间谍情报);魅影(统管猎杀工作);飞影(管理地下科技研究)。“四影”直辖于X帝主,均擅用拥有“X”标记的银枪。          ※       ※       ※ 四方会——当今最著名的贩卖希望的组织,分别由东、南、西、北四个姓氏的灵力者掌控。 东方,时间。传说中时之洋笛的掌管者。 南宫凌云,先知。温文儒雅,传言左边的紫色眼眸能洞悉过去,右边的蓝色眼眸预知未来。 西门无名,浪客。浪荡不羁,黑金长尺却永不离手,据说能测度人间一切是非公义。 北堂惊虹,女华佗。生性淡漠,传言有着使人起死回生的医术。          ※       ※       ※ 其他组织—— 天龙,国际密警亚洲总部。由一个庞大的家族组成。 赤虎,受维纳斯之泪庇佑,高桥家族均拥有白灵力,精通御术跟蛊毒。天龙的死敌,亚洲第一黑帮。 帝河,名声仅次于x的黑色组织,也是欧洲第一黑帮。 黑洞,X的潜在敌人,神秘的地下组织。          ※       ※       ※ 于雨岚,“灵异”之首。谜一样的美少年,最初形态只是个单纯的擅长使用黑色长软剑的白灵力者。拥有读心术。由于脸部肌肉不够发达的缘故,永远只有一个表情——天下太平的笑脸,加上行为举止常常出人意表,素有“怪杰”之称。 龙习恒,二十岁。天龙的行者流沙,擅长中国功夫、跆拳道。新一代行者中唯一承继了“天眼神力”的白灵力者,视觉能穿透一切物件。相对于于雨岚的泼皮、欧阳昶的冰冷、华静漩的神秘和炅璟的极端,龙习恒更倾向幽悠寡断的类型。生性正直善良,犹豫,容易相信别人,是“灵异”中最人性化的一员。但在天龙剧变、诅咒应验等一连串剧变之后,心理变化也最大,最后甚至成为“血之乐章”的执行者。 欧阳昶,二十三岁。X的魅影,短枪射击百步穿杨。由于是能在梦空间穿梭自如的白灵力者,擅长在梦中执行任务,故而有“梦戮者”之称。性情沉默寡言,不喜吵闹。后因受谍影背叛一事牵连而被逐出X,加入“灵异”。 卓榆,约三十岁。灵异咖啡店前身——失乐园泼辣精明的老板娘谍影。披着一头卷曲亮丽的黑长发、红色洋装是其一贯装扮。武器除了银枪外,就是被当做飞镖的红玫瑰。X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拥有着可怜身世的悲剧人物。非灵力者。 炅璟,二十一岁。因留有伏笔,不便透露,SO——无法解释。(哈!) 华静漩,神机妙算的一流“导演”。前三卷中都未曾露脸的神秘女子,只约莫知道她是传闻中是白痴的女人,还是个超一流的天才音乐家。暗灵力者。 荒木,约三十岁。擅长易容术,华静漩的仆人。非灵力者。 奥斯汀,吸血族王,拥有超凡的魔力。个性慈悲且幽悠寡断,一心想寻回妻子的痴情汉。 程洛桥,当世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医师。从不会展露真实面貌,即使最火热的酷暑,也会把全身包得严严实实,不露一点点肌肤示人。要他出手医治的条件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要求者毕生最重要的东西,甚至是以命易命!乖僻贪财的行医宗旨使“疯子医神”的称号不胫而走。凡事都只想到自己,对每一个人很虚应、不放在心上。非灵力者。 高桥湘濑,十六岁。赤虎高桥石之女(外孙女?!)。一流的感应能力,一眼便能判断人的气息清浊,但无任何攻击力。乐天活泼个性。但在命运摆布下,同时也难逃维纳斯之泪的诅咒——不幸的爱情和不得善终的厄运。 郁子文,十八岁,非灵力者。因被仇恨蒙蔽而扭曲了人格成为野心勃勃,一心想成为X的四大影子,为此不择手段。个性专横跋扈,刚愎自用。


亲爱的小恒恒: 好久不见。 得知你有继续深造的打算,不禁感慨万千。 曾记否:蓝星之约? 在未踏足那富丽堂皇的校舍之前,可否为本人提供一项令人满意的报答服务?(你可不能说不哦,大丈夫岂能食言而肥?) 想你身为大名鼎鼎的“天龙”国际密警的流沙行者,想必认识你们的死对头“赤虎”的高桥石。有兴趣到“赤虎”总部一游么?顺便为我带回亮光闪闪的手信吧,最近我可迷上了那些美丽的石头。 为免赤虎辣手催草,本军师特赠你三个锦囊妙计。万望你完整归来咯。 ——举世无双美丽动人的小漩漩上          ※       ※       ※ 日本 龙习恒携带着轻便的行李袋,徐步走出机场。顺直的短发随意地拨乱,一副大墨镜遮住了泰半的脸容,随意的白T恤加牛仔,平庸的打扮,却依然透着纯净无暇的气息。 悠然掠过闸门,正在马路边思索着落脚点时,一架来势汹汹的旧吉普猛地向他狂飙过来,回避间,“流氓牌”吉普车已快速截拦了他的去路。车门甫打开,几个,哦不,是十多个拿着“厨部一级危险用具”的彪形大汉杀气腾腾地为他送上问候。 “老兄,现下的日本流行这种欢迎方式吗?”奇特!难怪旅游业持久不衰,这也许是值得中国借鉴的。 “你是龙习恒?” 蹩脚的国语让他弯了唇角,看来这些喽罗都是不入流的帮派。 见他默认,为首的路障老兄立刻变得更狰狞,他扭头用日文对身旁的弟兄大吼:“宰了他!”说罢便一马当先向他展开攻势,意图用手上的家伙“亲吻’上他的脖子。汹涌的杀气吓得周围的旅人四散躲避。可惜,眼见还有0。01秒便告捷之际,脚下一个踉跄,便出师未捷身先倒了。 其他的路障们见及此,纷纷抢阵向龙习恒展开围剿,一场混战变伊始拉开帷幕—— 说是混战,混乱的却只是如同一盘散沙的小喽罗,龙习恒俨然一副练习打沙包的稳当,刚猛的跆拳道只用了五分力,对方便已溃不成军。眼下旋手一踢,摆平最后一件障碍物,他矫健翻身拉平褶皱的上衣,对了对表,三分五秒。还是慢了点,不满意地摇摇头,重新拿起地上的行李走人。 瞬间,一道光影于眼前闪过,他反射地避开,光影晃回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孩手上,他才发现自己的衣袖少去了一角。回头见那人眼里闪着玩味的神采。是刚才驾驶吉普车的司机!难怪这么一堆已逾花甲之年的废铁能如此快、准、狠地朝他攻过来。 那男孩见他严阵以待,嘲弄地泛起阳光式的笑容。无懈可击的五官,太干净的气息,一点黑道的秽气也不可闻。知道他手上的长软剑--刚才那光影的来源,龙习恒才从震惊中回神: 长软剑和那个俊美的笑容! 小时候,他就经常听到爷爷提起一群让他老人家很头大的小子,而这群人干过许许多多轰轰烈烈的大事,包括玩转白宫、大战拉斯维加斯……他们全是神乎奇技的天才少年,那时侯也都不出二十,如今也各自拥有一片天了。而那群人中为首的就是使用长软剑的笑脸虎。 不,不可能! 已经是二十多年的事了啊,而且那人不会在日本,甚至与他交手。除非时空逆转,或那人长生不老。 正当他如陷五里迷雾之际,那男孩却如看透他的心一般,“很可惜,我不是你所想的人。” 长软剑又再度展开攻击。这次不若刚才的攻其不备,龙习恒利落地转身便闪开,原来为首的路障老兄跌跌撞撞地拐到那男孩身边,如获救星地大呼:“你来了啊!”男孩却依旧笑得若无其事,视线始终落在对手身上,只示意喽罗后退。 “你是主使者?” “听命行事。” “谁的命?” 高桥石?不可能,赤虎以狠绝闻名,如果是,根本不会用到刀刀棒棒这些不入流的东西,最爽快的一枪便可轻易取人性命。 “天命。”男孩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佛曰:不可说。” “佛亦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显然,你是本末倒置,就别把无辜的佛来充当借口了,”龙习恒嗤之以鼻,“倒不如说你是某个传记人物的变态FANS,所以非得要拿着这剑,笑得一脸呕心地模仿不可。” “有趣,”男孩点头如蒜,“什么都瞒不过行者流沙的法眼,只可惜——天妒英才。” “哦?言下之意,这架是势在必行了。”龙习恒点点头,闪神间迎来致命的一击。 男孩的长软剑高速地运转起来,落点满布于对打的范围,而龙习恒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刚才与那些喽罗对峙时的“厨部危险用具”,优雅地与之抗衡。 长软剑对菜刀。 奇特的一幕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可没看过有人能与他们推崇的新首领平分秋色的。而对方使用的还是…… 对打良久,大概两位高手都闹够了,二人不约而同地住了手。自始至终男孩的笑脸并没有因剧烈运动而扭曲分毫,简直神乎奇技。他气定神闲的走近手龙习恒,缓缓的伸出手。龙习恒也会心一笑,把菜刀放下…… 突然,在离他们不远的马路转角处,掀起滚滚尘土,一架白色的小绵羊飞速向他们飙来,匆忙躲避间,龙习恒以天眼清楚地看到来人从怀里取出一把小巧的银枪向男孩攻击。 “小心——”他用力地推开那男孩,子弹在两人的颈边擦过,吓坏了所有人。正当大家合力包抄行刺者时,那人拉了龙习恒一把,命令道:“上车,快!” 他犹豫了一下,跨上后坐,烟雾弹同时着地,所有人只有干着急的份。 车子在迷雾中渐行渐远…… “我一直在路上费煞思量,闻名国际的地下帝国X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多管闲事呢?”龙习恒淡淡地嘲讽身旁比他矮了一截的女孩,“身为X的四大影子之一,想必你有令人满意的答案。” 拥有“X”标记的银枪是X四大影子的象征,照这样的形势推断,华静漩交给他的简单任务,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早知道这只狡猾的狐狸不会便宜他的了。单单是赤虎就让他头痛,现在还牵连X。 试想想,赤虎只是亚洲黑帮势力的中心所在,而X,是一个延伸全球的地下组织,亦正亦邪的作风令各过元首都束手无策且为之顾虑七分,这回她竟把这可怕的组织也卷进来,后果怕是非同小可。传闻X的白痴心狠手辣,相对高桥石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这女人越来越玩得过火,简直是不分轻重! 少女只是把嘴角一扬,“我想,只要是X帝主‘白痴’高兴,便不会是件闲事。虽然救了不自量力的人,的确是愚不可及。” 救?!“显然阁下组织的确是白痴了点,连当事人的意愿也分辨不清。”要不是突然杀出这个程咬金,他早就跟那嬉皮士握手言和了。 “是智是愚,也与我无关。”少女的脸依旧冰冷,“最近X受人所托,要我保护你的安全,直到你夺宝成功为止。我想你那里会有证明。” 龙习恒思索了一阵,连忙从衣袋翻出第一个锦囊:“小子:我并非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西经路上险阻重重,X的影子绝对是最佳的孙行者。” “就凭你?”一个黄毛丫头?!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华静漩的安危,与X交易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而这次竟还动用到影子,后果可想而知。 “你可以怀疑。”她倒也大方。“四影中我排行最小,飞影。幸会了,天龙的流沙行者。” 龙习恒挑了挑眉,“知道得不少,看来是下了工夫。” 她摆出傲然的笑容。 然后,龙习恒走远了几步,凝视她,“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拥有天眼神力吧?我的眼睛能透视包括你的衣服在内的一切物件。” 银枪突地指向他的太阳穴,他笑嘻嘻地举起手,“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现在算不算是倒戈?” 她按奈住怒气,不得不放下了枪,“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语毕,转身就走。 龙习恒暗笑在心,跨了步上前,在她怒急的身影后恶作剧地大喊:“我可不是开玩笑哦。”见到飞影的脚步更快,他的笑容咧得更大。 第一回合交手,胜。 反正日子过得够无奈的了,有个影子供他作乐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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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未停过的脚步终于在闹市中心的一所中档酒吧歇下。 飞影亦步亦趋地跟在龙习恒身后,自始至终神情冰冷。见到门牌,她轻哼了声,“失乐园,低俗的名字。”龙习恒闻言皱了眉,也没说什么,直接地推门而入。 室内却是别有洞天。 酒吧中的墙壁、柜台、桌椅乃至地板都是清一色的黑。天花是流动着的红色烟雾,被一层大玻璃阻隔在空气之外,恰象极圣经故事里的上帝把地狱之火点燃的场面,悲壮且颓废。壁灯和酒器全由清一色的深蓝水晶打造,更渲染出失乐园的幽深。 舞池的玻璃地板亦透着暗红流动的火,沉沦的人群在当中扭动着的身躯,在红蓝绿三色的霓虹灯映射下显得诡异诱人,象极了魔鬼的祭典。 “这年头的人真古怪,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狱无门却要硬闯。” “的确,”美艳不可方物的女酒保优雅地拭擦着杯子,火红的眼眸对上飞影的,颇具深意地浅笑道:“奇怪的是,有人明明懂得这个道理,却偏要向虎山行。” 飞影闻言,神色一僵,也没再搭话。 “没见那么久了,卓榆你的嘴巴还是得理不饶人。”龙习恒在柜台的高椅子坐下,熟悉地和女酒保招呼道:“这里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说话间,他的眼光始终停留在舞池的另一端占满了人的长桌。 卓榆意会地述说:“今晚有人设下赌局,胜出者除了会获得一笔巨额赌金外还可以梦想成真。有没有兴趣试试身手?” “这么稳赚不赔的事,作为老板,怎么不下海分一杯羹?莫非姐姐你宝刀已老?” “杀鸡岂用牛刀?”卓榆好笑地看向他,“设下赌局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美少年,我的堂弟正在应战。我们不妨去看一下,如果你愿意把赢得的赌金都归我所有的话。” “乐意之至。”龙习恒彬彬有礼地伸手邀请。 当二人双偕来到赌桌的时候,挑战者刚好胜了一局。一身火红的卓榆仪态万千地撩拨着她那卷曲漂亮的长发,绝色妖艳的容颜让在场观战者为之倾倒,她站至桌边,正式取代发牌的位置,并向大家宣布: “赌局加入新的挑战者,龙习恒先生。” 龙习恒站起来,礼貌地颔首致意。如他所想,设局者是今早在机场邂逅的男孩。而赌桌另一头是个蓝眼的俊美男子,冷得象冰块的神情与前者有着强烈的对比,相信是卓榆口中的堂弟。 “另一位挑战者:欧阳昶先生。”随着介绍,蓝眼男子点了点头。 “设局者:于雨岚先生。”顺着卓榆低沉的声线,几位玩家双双握手之后,三足鼎立的对赌格局便被确定下来。 “龙兄,看来我们还真有缘。”于雨岚首先开口。 身后的飞影却充满敌意:“缘分是上天的安排,可并非是人手操控而来。” “那也得看那人的诚意。”庄家卓榆冷语道。 “抱歉,那是我的保镖,飞影。” 不经意的介绍引来了蓝眼男子的侧目:“飞影?!” “哦?那不是和X四影之一同名?”卓榆好奇地看向面无表情的欧阳昶,后者却无丝毫插话的打算,“我倒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喜欢玩冒充名人的游戏。” 飞影只有干瞪眼的份,没想到为她解围的却是于雨岚:“我们小孩子爱玩的游戏还多的是呢,漂亮的小姐。就象今天的赌局,不正是场刺激的游戏?” “说得也是。”卓榆点头附和客人。 “最后一张牌,”于雨岚把筹码推向桌子中央,“你们有权梭哈击倒我。”见到龙习恒和欧阳昶毫不犹豫地推掉筹码,他豪爽地笑道:“好!在开牌之前,我想听听大家的心愿。龙兄的愿望不会是和这位可爱的小姑娘长相厮守吧?” 揶揄的语句听在龙习恒的耳中,半真半假,让他失笑,“我只想夺宝。” “哇噻,不爱美人爱江山?欧阳兄呢?” 沉思了片刻,欧阳昶沉道:“报仇。” “哦?”倒出人意表。 “你的愿望呢?”欧阳昶反问。 于雨岚倒也不急,只笑问庄家,“姐姐,失乐园的名字因何而来?” 龙习恒笑着代为回答: “相传大天使撒旦对上帝伪善的统治非常不满,率领众天使叛变,却被镇压,驱逐到最荒芜最阴暗的角落。叛变的天使被贬为魔鬼,他们居住的地方受到了诅咒,寸草不生,且在烈焰中灼烧,因而成为地狱。身为魔王的撒旦深深不忿,化身为巨蟒,引诱亚当和夏娃亦即人类的祖先偷尝智慧之果。上帝为惩罚背叛他的人类,便让人有了生老病死,也让伊甸园成为人间,历尝各种灾劫。连撒旦的化身——蛇,也不能幸免。它被去掉了双足,从此只能用身体滑行蠕动。——此亦与道尔顿的名著同名。” 他一口气把圣经的故事说完。 于雨岚赞赏地拍掌,“那么,这里的名字和室内的布置未免与传说中的有所偏差。若我没理解错的话,‘失乐园’一词指的应该是人间,而非地狱;而这里,显然是依照上帝火烧地狱一幕而建,未免有断章取义的嫌疑。” 卓榆冷哼了一声,“亚当与夏娃居住的只是伪善的上帝布下的谎言乐土,怎会是乐园?成为人间也只不过是揭开真相。天使的地方本来是快乐无忧,却被残暴不仁的统治者赶进无边的黑暗,‘失乐园’一词形容人会比形容天使更贴切吗?” “姐姐的话未免自相矛盾了些,天使居住的地方的确是快乐无忧。但,别忘了,造就这些的也是那位欺世盗名的上帝,人间既是谎言乐土,天堂也不外是捏造的假象。” 龙习恒为于雨岚的巧辩激赏,“不知道于先生心中的乐园又是什么?” 于雨岚淡淡地酎了口香槟,不徐不缓答曰:“人心。” “什么?人心是乐园?” “有何不可?天堂是假象,伊甸园也是假象,都是上帝收买人心的洗脑工具,而人心却不会弄虚作假。” “那你也不是自相矛盾?人的心不见得尽善,心如蛇蝎的人世上比比皆是,人心不假也只是一叶障目。”卓榆一语双关地反驳。 于雨岚显得不慌不忙,“古语有道是:人之初,性本善。心是一座宝库,镂空了便会破产。人心变得险恶者,便是‘失乐园’。我们能用自身的皮相编造许许多多谎言去欺骗别人,然而,正与邪,善与恶,真与假,美与丑,对与错,扪心自问,我们的心却公正不阿,试问人心又岂会虚假?‘失乐园’者,只是自欺欺人,迷失本性,久而久之,才会‘人心虚假’而已。” “说得好冠冕堂皇!我倒想知道,人心怎能装得下你我?”飞影冷冷嘲讽。 “有何不可?人心虽小,然而,却可以‘容宙宇,纳百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不是吗?”龙习恒有默契地代于雨岚挡下战帖。 卓榆为这两个歪理特多的年轻人烦扰,“各位大爷,我好端端地打开我的酒吧做生意,哪有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理论,你们就饶了我吧。失乐园只是一个给人寻求快意、麻醉自我的烂酒馆,其实人间本来就没一寸是净土。”她没好气地发牢骚。 无奈又不驯的语气把大家都逗笑了。 “也对,”龙习恒轻快地揶揄,“我看这样解释吧:这里是……‘让人迷失的乐园’。” “不好,该是‘扔掉包袱的乐园’!”于雨岚随声附和。 “哎哟,你们也太牵强附会了吧,”卓榆被这两个活宝一耍,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干脆解释为‘让人失去快乐的地方’好了啊,你们再扯下去,这可要关门大吉了。” 众人又是一轮哄笑,连冷峻的欧阳昶也弯了嘴角。他发问:“于先生的愿望与失乐园有关?” 拿着香槟又轻饮了口,于雨岚轻轻皱眉,“我一向不太喜欢酒的味道,太消魂了点。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能找一块乐土,能让我每天品尝咖啡。” “在乐土品尝咖啡?”这样的回答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有何不可?人生就象一杯咖啡。你若加入喜怒哀乐细心烹调,它便是香醇馥郁、令人回味无穷的极品。”于雨岚眼神的焦距调到迷茫的远处,“一套古怪的哲学理论,来自我的一个朋友口中。” 飞影扑哧一笑:“说了那么久,你不会是要我们替你煮咖啡吧?” “答对了一半,”于雨岚笑得胸有成竹,“我还想要一个煮咖啡的地方,就这样。” 庄家卓榆也理不清头绪,“什么意思?” “于先生的话的确深奥。”龙习恒不得其解。 “不重要。”于雨岚笑着放下酒杯,把纸牌都盖上,“因为我输了。我的选择——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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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于雨岚和飞影对峙的时候,龙习恒正深入虎穴,找寻宝物的下落。 赤虎堂的守备森严得密不透风,除了日夜站岗的守卫,还装备了最完备的监测系统,普通人根本连接近都不可能,更妄论深入虎穴狩虎子了。可见亚洲第一黑帮名不虚传。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高桥石的多行不义,结下的仇家多如过江之鲫,为求自保,这完美的保安系统是少不了的。 摸索着曲折的长廊,越过密集的红外线区域,透过天眼神力,他已大致掌握赤虎的内部建设架构与守卫的人手分布。奇怪的是,高桥家的心脏位置,也就是赤虎的控制中心,位于七楼的中枢守卫力量竟不如五楼的一个普通房间强。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的脚步转至五楼。 撇开巡逻的守卫,他闪身进入走廊转角的房间。 出人意料,这只是一所平常的套间房,并无不可告人之处。不同的是一室的粉红,又圆又大的床铺和印满卡通图案的被褥,还有那满是布娃娃的塌塌米。沿着往暗处延伸的墙壁,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拥有银色身影的蒙面人。他敏锐地跳身躲在墙后,才发觉这个侧厅的四面墙壁都由镜子修铺成,刚才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影象。 才松了一口气,来不及仔细察看,房门便被推开。他立即立在门后,待门关了又合上之后,从后一个掌击在对方背后,敲晕了对方,原来是个漂亮却略显苍白的少女。 “对不起。” 在她耳边轻轻地道了句歉,他把她抱到大圆床,替她盖上被子,让她看起来像熟睡的样子。待详细搜查完房间,确定没有宝物的下落之后才离开。与此同时,内心却纳闷极了:那女孩到底是谁?为何会身在赤虎且守卫重重?会是高乔石的亲人吗?抑或是哪来的人质?这个疑问一直盘旋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踏出房门,侍卫都不见了,剩下的是空荡荡的光亮走廊。抬眼望向楼上,尽是一层层化不开的暗。 龙习恒步步为营地向前行,不敢再分心,不远处的房间内的黑影迅速地虏获他的注意力。小心翼翼地步近,扭动门锁,致命的攻击迎面而来,幸而他偏头闪过。 竹叶! 刚才向他飞掷过来的竟是薄而轻盈的竹叶,武侠小说中的高手摘叶即可伤人,而今却让他见识到了。不过,对方的身手让他无暇闲想。待看清对手的忍者装扮,他仍未能占到上风。二人在狭小的房间中打得难分难解。对方无疑是个忍术高手,而且招式怪异,难以捉摸,让龙习恒的跆拳道和中国功夫都无用武之地。在战得激烈的时候,忍者虚发一招,趁龙习恒分心之际,枉长廊的转角逃逸。龙习恒急忙冲出去追,警铃却毫无预兆地响起---- 那人竟在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约莫知道自己中计了,眼见刚才不见踪影的巡逻守卫都不约而同地自四面八方包抄过来,苦思如何脱身中瞄到天花板上的通风气槽,灵机一动,他拆开窗口,跳上去并藏身其中,盖上扇口,顺着气槽一路向前爬,折返原来的房间。 少女仍安睡在大圆床上,床沿却坐着另一个人。明净皎好的容貌,不施半点脂粉却亮丽雅致,风韵成熟,眉宇蹙着轻愁,是位风韵尚存的古典美人,看美间的神韵,约略与少女神似。妇人细抚着少女光洁的前额,珍视着掌上的明珠,好不细心。 “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正宗的日语让他一惊,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却也令他安了心,“这样的行动只配当个鼠辈,也不怕败坏了赤虎高乔家的显赫名声?” 门缓缓地被推开,高大的身影恭维地步近作揖,背光的身影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阿姨。” 妇人迎上他恭敬的眼,淡淡地道:“你来,是向我问好,还是为你的表妹?” “刚才有警报,有人入侵赤虎堂,璟儿只是前来确定阿姨您母女二人是否安好。” “这儿的保安已经做到滴水不漏,况且再傻的偷儿也不会蠢到打我俩的主意吧。” “既然如此,璟儿也不再打搅你们休息了。”那人又作了个揖,便走出门外。 妇人回头又拨弄着爱女的刘海,好久,才又开口:“小子,憋了那么久也辛苦了吧,下来坐坐,如何?” 龙习恒恍惚一阵才回神,听懂妇人说话对象是自己,只好硬着头皮从通风道窗口跳下来。 “你也算胆大包天了,连这种龙潭虎穴也敢闯,不过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身手倒好。要不是发现她颈侧的伤痕,还不会察觉到你。” 龙习恒有礼地道歉,“很抱歉,我并无恶意。” “你如果有恶意的话,她也不会安然无恙。一旦你的恶意危及到她,我绝不会留你。”她的眼神蓦地转为坚定,像是警告,更如宣誓。 龙习恒戒备地环顾四周。 “放心,我从不杀生。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妇人笑问道,“听过天龙的‘北斗’吗?” “北斗?”龙习恒的眉头皱了起来,天龙的执行人员以“行者”命名的,从未闻过行者以外的名字。“行者北斗?!” “不!不是,一个外号叫‘北斗’的男人,他是天龙最出色的一员!”妇人的神色有着莫名的急切。 龙习恒摇头,“夫人,我没听过这号人物。” 妇人继续轻抚女儿的发鬓,语气恢复了平静,“天龙现在还是由‘龙翔’他老人家掌管吗?” “是的。” “有没有听过一个叫风间信子的女人?她在天龙中吗?” 龙习恒还是摇头。他不想泄露身份,毕竟在 “龙”争“虎”斗非一朝一夕,亦不宜在敌方言明身份,再起挑衅,况且这次出动纯粹为了帮朋友夺宝,亦非天龙的事。 她沉默了一会,才失笑道,“也难怪,那已经是二十年了,以你的年龄猜来,若他们已销声匿迹,你不知道亦属平常。那么,能有胆量进来的,除了杀手,我可想不到别的了。” “夫人别误会,”他连忙澄清,“我只是个单纯的蠢偷儿,受人之托,前来一探赤虎的镇堂之宝为何。” 妇人好笑地摇头,“真是糊涂至极,连宝物为何都不知道,便自称是蠢偷儿。” “我……”龙习恒才恍然大悟,发现目标一直悬空,他却从未细究个中缺漏。只约莫知道寻的是颗宝石。 “你还是及早离开吧。以这样单纯的心眼走进来,无疑是送羊入虎口。”妇人好言相劝。 他只觉得不妥,“既然如此,夫人母女又为何甘愿留在这种地方?” 她微愕,“常言虎毒不食子,我是高桥石的亲女儿,不留在赤虎,难道还有别的容身之所吗?” 闻言,龙习恒大为惊动。高乔石的女儿?高乔利奈?!不是在三十年前因意外,早就香消玉殒了吗? “你怕我?”高乔利奈强自苦笑,“也对,没有人不怕赤虎。” “不!”龙习恒否认道,“传闻高桥石的一子一女都死于天龙的行者之手,如今,夫人竟尚在人间。”而且还是保密的。“况且,夫人的气质神韵并无高桥家的嗜血狠绝,让人以为您是被赤虎挟持的人质。” 她只淡淡地笑笑,此时门外响起嘈杂的声响,门外又再传来恭维的声音:“夫人,刚才的入侵者已被擒获,请夫人安心。” 高乔利奈深思地瞧着龙习恒,应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待下人的脚步声远去之后,她又问:“你还有同伴进入赤虎?”龙习恒摇头。刚才与那忍者交手的一幕却涌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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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语毕,她仓促地离开房间,留下龙习恒一人看照着不醒人事的女儿。
门再次无声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似曾相识的身影,躲在门后的龙习一眼便认出刚才对高乔利奈恭维的男子,高桥石的孙子,高乔利奈的外甥——灵璟,只见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床沿,一把抱起熟睡中的高乔湘濑,便往外走。
龙习恒不便现身,却放心不下,只好再次跳进气槽运用天眼边监视边追踪,直到那男子把她带到一个隐蔽的房间为止。他细心地把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毛毯,再为她把脉。那份专注让一直提着心的龙习恒松了口气。
少女迷糊地醒来,“好……痛……璟哥哥?!”慌乱稍平,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迷惑。“我怎么会在这里?刚才的银衣人呢?”
“银衣人?”灵璟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嗯。我被袭击了!妈妈呢?妈妈在哪……”
“别怕!入侵者已被逮捕,阿姨她没事。倒是你,我带了新的药,对你的病或许有点帮助。”
“妈妈愿意吗?”她诧异极了。
“不,我是把你偷出来的。”他歉意地笑笑,拿出针药,替高乔湘濑注射。“以后每隔七天你就要注射一次,直到转好为止,知道吗?”
“嗯。”她认真地点头,如专心听讲的小学生一般。
“好了,免得阿姨又有所猜忌,你还是先回去吧。”灵璟亲昵地拍拍她的肩头,催她动身。
她也温顺得像只兔子,缓缓起身走出房间。临别还道了声拜拜,傻气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
龙习恒没空理会可疑的灵璟,正想顺着气槽跟着高乔湘濑回到房间,却不经意间撇见黑色的身影在徊廊发另一头闪过,他来不及细想,便往外追去……
         ※       ※       ※
“你打算一直带我畅游下去吗?于先生。”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像傻子,才会这个怪人耗下去。
该死的于雨岚!竟把她挟持到一家通宵营业的电玩店play game。
疯子!他竟玩得专注,并把淳淳善诱向她讲解电脑游戏有益大脑发展的无聊课题。
“唉,看你整天锁着眉头,皱巴巴的样子,可想而知是神经紧张,这游戏可而你减减压,舒展舒展筋骨……”
毅然地转身,她迈开脚步。
“何苦呢,现在走了,等一下还不是哭着回来找我。”他依旧一副沉迷的专注,口中却溜出微讽的言辞。
她回头,“什么意思?”
“你该是很清楚才对。今晚你也见识到传闻中真正的影子了,有何感想?要知道,鱼目混珠只骗得了外行人,但瞒不了鼎鼎有名的天龙成员。”于雨岚在屏幕的目光带笑抬起,一副正中下怀的讪笑。“未请教小姐芳名。”
“你没资格。”她愤怒地甩下气话。
无所谓地耸肩,他的注意力又回到电玩上,“知道天龙背叛者的下场吗?我亲眼目睹过,剜目、刺心,并能让你永远在江湖除名。”
“我以为能做到这些的只有X。”
“的确,X的规模名声比起天龙要大许多,但我却绝对相信:白痴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于雨岚云淡风轻地轻哼着,语气快得像谈论天气一般。“别怀疑!有时候警察跟贼辈并没有多大分别,只是名正言顺了点。”
“你确定?白痴可是对自己的下属不仁不义了啊。”她犀利地反驳。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加入X?”
她怔忡了,“轮不到你关心。”
“我很好奇,你是心甘情愿加入X,还是另有目的,虽然白痴搁下狠话:谁抢先在魅影之前为龙习恒夺得宝物便能取而代之。而你,既没与魅影结怨,亦不崇拜白痴,我想不到任何你要插手的理由。唯一肯定的,是你冲着加入X的目的而来。”于雨岚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心不在焉似的语句却字字铿锵指出关键,“白痴对魅影的无情你也见识到了,为何仍要成为他手中玩弄的棋子呢?”
“我就不可以是为了杀掉姓龙的好拿取巨额悬赏?”
“如果是,今天在机场我们交手时便是最佳机会,不过你一出场便冒认飞影的举动已泄露了你的真正动机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家伙洞悉一切却漫不经心,身手不凡却心思缜密,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刚才能从谍影和魅影的地盘毫发无损全身而回就可见一斑!“你是谁?你插手这些事的目的又是什么?”
“好玩。”
“好玩?!”
“有何不可?”他无所谓地耸耸肩,“白痴也不是出于这个理由而把你们这群傻子耍得团团转?我不过是心血来潮才加入游戏而已。试想想白痴被气得跳脚的模样,一定很精彩。”
“不自量力。”和X斗无疑是自掘坟墓。
“看来你真的是X的忠实捍卫者,不过,教条主义式的愚忠可是要不得的毒蛇猛兽哦。”
“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组织势力比X庞大,比X更强?”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光芒。
“呵呵,”他摹地打起胜利手势,扬起邪恶的笑容,“中计啦!你的回答已清清楚楚暴露目的:寻求一个最强的组织做你的护身符,成为你的工具。”
“是又怎样?我替X卖命,它为我复仇,这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说完,她才发现自己二度中计,连带把目的也说了出来。
出人意料地,于雨岚再也没有咄咄相逼,只是摇头,“真奇怪,这世上的人怎么都像为复仇而活,却忽略了身边该珍惜的美好?”她想追问他话中的惋惜,电玩游戏却已终止,于雨岚从座上跳起,调皮的动作看不出刚才沧桑,“要加入X,以后就要乖乖听我的命令啰。”
“为什么?”
“因为,”他笑着从怀中取出一支印有X标记的小铝箭,“铝箭银枪,你该听闻过吧,小飞影?”
“你……你是持有铝箭的两大副首之一?!”
首领持有X的牌令,副首各持有铝箭,四大影子均使用银枪,这都是X权力的象征。而眼前这个怪小子竟拥有铝箭!而这个人为了“好玩”与白痴作对?!这是什么世道!
于雨岚只把铝箭晃了晃便收回怀中,“世事本就无奇不有。小姐你现在可告诉我阁下的芳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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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间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渗入警觉的鼻子,让她全身戒备。一个比一个轻的脚步声,扑通扑通的心跳……她有非常不妙的预感。挂灯就在毫无预兆的一刹那亮了,未待她适应骤变的光线,她便被粗暴地搁倒在地。 “你……龙习恒?!”她不懂得怎么形容,只觉得不安在愈扩愈大。 “感到意外的人该是我吧,你竟然敢回来。”他阴恻恻地把她箍得更紧,“说出你的真正目的,你为什么冒充飞影?” “你开的是什么国际玩笑,竟只是一场赌局就让你我反目,你也太不上道了吧。” “我从没相信过你。”他冷哼一声,讥讽地笑道,“X的人都不敢直呼白痴的名讳,只会称他为主人。打一开始,你便犯了严重的错误,而在走入X的失乐园之际,你更说了一句狐狸露尾巴的话。” ——“失乐园,低俗的名字!” 她浑身一颤。 “知道黑道人对待背叛者或刺杀者的手段吗?”龙习恒泛起残忍的笑容,“男的挖心,女的……先*后杀!” “你……”她惊得说不出话,但让她震惊的是一向恬淡正气的龙习恒竟有这么一面!“你,你不是黑道人。” “这用来对待黑道中人,一样适用,不是吗?”他倒是一点好奇的语气都没有,双手按上她的纤腰,蠢蠢欲动。 “龙习恒,你敢?” “别急,”他冷酷的神情仿如来自冥界的索命阎罗,“我正用行动证明。” “你……”挣扎中,她扯着他的衣裳,发现其背部竟是一片黑红,“龙……” 还来不及等她把话说完,他已倒在她身侧。 ………… 待他在恍惚中醒来,迎上的是一张精致的脸容,他看清来人,微微地吃了一惊: “琉璃?!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龙最六亲不认、孤僻深冷的副首领琉璃行者,竟意外地出现在日本。这个发现让他诧异且喜悦。此时龙习恒才发现自己正躺在陌生的房间内,想起身查看,却被胸口的剧烈疼痛扯得皱了脸。低头只看见包裹住胸膛的白布微微泛开了些红晕。 “这就是擅自行动的惩罚。”她冷冷地走到他身旁,递上一杯温水。 他急切地解释道:“我在来日本之前已向爷爷他老人家作了请示。” “你向龙翔请示过了?”琉璃的脸色突然转沉,“他竟然没有阻止你?” “我知道我不该踏入日本,但……我有非来不可的理由。” 琉璃看着他的伤口,嘲弄地扬起嘴角,“这就是你要来的理由?” “我……不是的……” “你知道我发现你的时候,看见你倒在血泊中冰冷的象尸体的感受吗?——你太让人失望了!” 他努力地回忆,脑海却是一片的昏沉,依稀中只记得那个暗黑的身影--忍者!对!他一直从赤虎追到郊野,然后两人交手,之后……便是一片空白。茫然地看向琉璃,后者的表情是不平与气愤,却没有丝毫关爱,这认知让他心寒。 “你是为我而来的吗?”他希冀地问。 “我要带你回去。” 回去?他惊道:“但我已向爷爷报备了行踪,他并不反对我……” “我反对。”她冷然接口,“这个理由也够充分了吧?” 他讶异地道:“为什么?” “行者要做的是服从任务,你没有问为什么的权利。” “但我已获得龙翔的准许,”他眼里闪着坚决,“天龙的行者从不会失信于人,这不是你们自小教育我的信条吗?” “行者流沙!”她愤然至极,在对上他的眉眼时却灭了满腔恼火,“随你好了。但你要记住,这次我救得了你,但下次你未必有那么幸运。你好自为知。” 说完,她边往门口走去,龙习恒却唤住了她的脚步: “琉璃,我想问你一个关于天龙的传闻。天龙以前有过一个叫‘北斗’的男人吗?” 琉璃浑身一颤,“你在说什么?” “我只是随便问问,听说天龙以前有这号人物,但密警不都是以行者命名的吗?”这是他最摸不着头脑的地方。 “谁跟你提起的?” “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如果有……” “没有,”她漠然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从来没有!我不知道你打哪儿听来的,但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有,也早已是消失了的人。对于一个消失了的人,还有讨论的必要吗?” “他被除名?!”他讶异于琉璃对曾是同伴的人生死轻*如此,心口的痛又再次泛开了,痛得他呻吟出声。 “你还是专心养伤好了,我会替你安排回天龙的事!”琉璃不耐地搁下狠话。 “你刚才不是答应了……” “我改变了主意,与其留你在这里乱来,不如把你送回去,相信以你现在的身体,龙翔不会反对我的决定。”说完,她扬着胜利的笑容离开了。 “琉璃你……”龙习恒急欲留住她的脚步,但她已步出了房间。 对华静漩的承诺让他无法就此收手,而北斗的事有着巨大的魔力,直觉告诉他,就此收手,他这辈子就会错过了些什么。还有那个笑脸怪杰,失乐园,还有飞影……她会在等他吗?那丫头还欠他一个解释呢。不过自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揭穿她的身份。 他的头又在隐隐作痛了,连思绪也迷糊起来……          ※       ※       ※ “人呢?”瞧着犹如热窝上的蚂蚁的飞影,于雨岚仍能笑得优雅迷人。 她却是愣愣看着地上干枯了的黑色血迹,久久无法成言:怎么会?刚才流沙还倒在沙发上的! “看来是有人比我们捷足先登咯。”事实已摆在眼前。 “那会是谁?”赤虎!第一个念头涌入她脑海。如果是的话,龙习恒是必死无疑的了,天龙和赤虎水火不容是人尽皆知的事实,行者落在赤虎手上的话…… “不会是赤虎,你的龙大哥还不至于那么福薄。”于雨岚及时唤住她的胡思乱想。 “那会是谁?” “不重要,”他淡淡地道出几个字,吊人胃口地笑笑,“你该担心的是那位仁兄是否深谙医术。不过就算懂得,恐怕也是难以控制的了。” “我不懂,他的伤该不会致命才是。” 于雨岚笑笑,“丫头,替我送个口信,如何?” “什么口信?找天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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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间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渗入警觉的鼻子,让她全身戒备。一个比一个轻的脚步声,扑通扑通的心跳……她有非常不妙的预感。挂灯就在毫无预兆的一刹那亮了,未待她适应骤变的光线,她便被粗暴地搁倒在地。 “你……龙习恒?!”她不懂得怎么形容,只觉得不安在愈扩愈大。 “感到意外的人该是我吧,你竟然敢回来。”他阴恻恻地把她箍得更紧,“说出你的真正目的,你为什么冒充飞影?” “你开的是什么国际玩笑,竟只是一场赌局就让你我反目,你也太不上道了吧。” “我从没相信过你。”他冷哼一声,讥讽地笑道,“X的人都不敢直呼白痴的名讳,只会称他为主人。打一开始,你便犯了严重的错误,而在走入X的失乐园之际,你更说了一句狐狸露尾巴的话。” ——“失乐园,低俗的名字!” 她浑身一颤。 “知道黑道人对待背叛者或刺杀者的手段吗?”龙习恒泛起残忍的笑容,“男的挖心,女的……先*后杀!” “你……”她惊得说不出话,但让她震惊的是一向恬淡正气的龙习恒竟有这么一面!“你,你不是黑道人。” “这用来对待黑道中人,一样适用,不是吗?”他倒是一点好奇的语气都没有,双手按上她的纤腰,蠢蠢欲动。 “龙习恒,你敢?” “别急,”他冷酷的神情仿如来自冥界的索命阎罗,“我正用行动证明。” “你……”挣扎中,她扯着他的衣裳,发现其背部竟是一片黑红,“龙……” 还来不及等她把话说完,他已倒在她身侧。 ………… 待他在恍惚中醒来,迎上的是一张精致的脸容,他看清来人,微微地吃了一惊: “琉璃?!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龙最六亲不认、孤僻深冷的副首领琉璃行者,竟意外地出现在日本。这个发现让他诧异且喜悦。此时龙习恒才发现自己正躺在陌生的房间内,想起身查看,却被胸口的剧烈疼痛扯得皱了脸。低头只看见包裹住胸膛的白布微微泛开了些红晕。 “这就是擅自行动的惩罚。”她冷冷地走到他身旁,递上一杯温水。 他急切地解释道:“我在来日本之前已向爷爷他老人家作了请示。” “你向龙翔请示过了?”琉璃的脸色突然转沉,“他竟然没有阻止你?” “我知道我不该踏入日本,但……我有非来不可的理由。” 琉璃看着他的伤口,嘲弄地扬起嘴角,“这就是你要来的理由?” “我……不是的……” “你知道我发现你的时候,看见你倒在血泊中冰冷的象尸体的感受吗?——你太让人失望了!” 他努力地回忆,脑海却是一片的昏沉,依稀中只记得那个暗黑的身影--忍者!对!他一直从赤虎追到郊野,然后两人交手,之后……便是一片空白。茫然地看向琉璃,后者的表情是不平与气愤,却没有丝毫关爱,这认知让他心寒。 “你是为我而来的吗?”他希冀地问。 “我要带你回去。” 回去?他惊道:“但我已向爷爷报备了行踪,他并不反对我……” “我反对。”她冷然接口,“这个理由也够充分了吧?” 他讶异地道:“为什么?” “行者要做的是服从任务,你没有问为什么的权利。” “但我已获得龙翔的准许,”他眼里闪着坚决,“天龙的行者从不会失信于人,这不是你们自小教育我的信条吗?” “行者流沙!”她愤然至极,在对上他的眉眼时却灭了满腔恼火,“随你好了。但你要记住,这次我救得了你,但下次你未必有那么幸运。你好自为知。” 说完,她边往门口走去,龙习恒却唤住了她的脚步: “琉璃,我想问你一个关于天龙的传闻。天龙以前有过一个叫‘北斗’的男人吗?” 琉璃浑身一颤,“你在说什么?” “我只是随便问问,听说天龙以前有这号人物,但密警不都是以行者命名的吗?”这是他最摸不着头脑的地方。 “谁跟你提起的?” “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如果有……” “没有,”她漠然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从来没有!我不知道你打哪儿听来的,但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有,也早已是消失了的人。对于一个消失了的人,还有讨论的必要吗?” “他被除名?!”他讶异于琉璃对曾是同伴的人生死轻*如此,心口的痛又再次泛开了,痛得他呻吟出声。 “你还是专心养伤好了,我会替你安排回天龙的事!”琉璃不耐地搁下狠话。 “你刚才不是答应了……” “我改变了主意,与其留你在这里乱来,不如把你送回去,相信以你现在的身体,龙翔不会反对我的决定。”说完,她扬着胜利的笑容离开了。 “琉璃你……”龙习恒急欲留住她的脚步,但她已步出了房间。 对华静漩的承诺让他无法就此收手,而北斗的事有着巨大的魔力,直觉告诉他,就此收手,他这辈子就会错过了些什么。还有那个笑脸怪杰,失乐园,还有飞影……她会在等他吗?那丫头还欠他一个解释呢。不过自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揭穿她的身份。 他的头又在隐隐作痛了,连思绪也迷糊起来……          ※       ※       ※ “人呢?”瞧着犹如热窝上的蚂蚁的飞影,于雨岚仍能笑得优雅迷人。 她却是愣愣看着地上干枯了的黑色血迹,久久无法成言:怎么会?刚才流沙还倒在沙发上的! “看来是有人比我们捷足先登咯。”事实已摆在眼前。 “那会是谁?”赤虎!第一个念头涌入她脑海。如果是的话,龙习恒是必死无疑的了,天龙和赤虎水火不容是人尽皆知的事实,行者落在赤虎手上的话…… “不会是赤虎,你的龙大哥还不至于那么福薄。”于雨岚及时唤住她的胡思乱想。 “那会是谁?” “不重要,”他淡淡地道出几个字,吊人胃口地笑笑,“你该担心的是那位仁兄是否深谙医术。不过就算懂得,恐怕也是难以控制的了。” “我不懂,他的伤该不会致命才是。” 于雨岚笑笑,“丫头,替我送个口信,如何?” “什么口信?找天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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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间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渗入警觉的鼻子,让她全身戒备。一个比一个轻的脚步声,扑通扑通的心跳……她有非常不妙的预感。挂灯就在毫无预兆的一刹那亮了,未待她适应骤变的光线,她便被粗暴地搁倒在地。 “你……龙习恒?!”她不懂得怎么形容,只觉得不安在愈扩愈大。 “感到意外的人该是我吧,你竟然敢回来。”他阴恻恻地把她箍得更紧,“说出你的真正目的,你为什么冒充飞影?” “你开的是什么国际玩笑,竟只是一场赌局就让你我反目,你也太不上道了吧。” “我从没相信过你。”他冷哼一声,讥讽地笑道,“X的人都不敢直呼白痴的名讳,只会称他为主人。打一开始,你便犯了严重的错误,而在走入X的失乐园之际,你更说了一句狐狸露尾巴的话。” ——“失乐园,低俗的名字!” 她浑身一颤。 “知道黑道人对待背叛者或刺杀者的手段吗?”龙习恒泛起残忍的笑容,“男的挖心,女的……先*后杀!” “你……”她惊得说不出话,但让她震惊的是一向恬淡正气的龙习恒竟有这么一面!“你,你不是黑道人。” “这用来对待黑道中人,一样适用,不是吗?”他倒是一点好奇的语气都没有,双手按上她的纤腰,蠢蠢欲动。 “龙习恒,你敢?” “别急,”他冷酷的神情仿如来自冥界的索命阎罗,“我正用行动证明。” “你……”挣扎中,她扯着他的衣裳,发现其背部竟是一片黑红,“龙……” 还来不及等她把话说完,他已倒在她身侧。 ………… 待他在恍惚中醒来,迎上的是一张精致的脸容,他看清来人,微微地吃了一惊: “琉璃?!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龙最六亲不认、孤僻深冷的副首领琉璃行者,竟意外地出现在日本。这个发现让他诧异且喜悦。此时龙习恒才发现自己正躺在陌生的房间内,想起身查看,却被胸口的剧烈疼痛扯得皱了脸。低头只看见包裹住胸膛的白布微微泛开了些红晕。 “这就是擅自行动的惩罚。”她冷冷地走到他身旁,递上一杯温水。 他急切地解释道:“我在来日本之前已向爷爷他老人家作了请示。” “你向龙翔请示过了?”琉璃的脸色突然转沉,“他竟然没有阻止你?” “我知道我不该踏入日本,但……我有非来不可的理由。” 琉璃看着他的伤口,嘲弄地扬起嘴角,“这就是你要来的理由?” “我……不是的……” “你知道我发现你的时候,看见你倒在血泊中冰冷的象尸体的感受吗?——你太让人失望了!” 他努力地回忆,脑海却是一片的昏沉,依稀中只记得那个暗黑的身影--忍者!对!他一直从赤虎追到郊野,然后两人交手,之后……便是一片空白。茫然地看向琉璃,后者的表情是不平与气愤,却没有丝毫关爱,这认知让他心寒。 “你是为我而来的吗?”他希冀地问。 “我要带你回去。” 回去?他惊道:“但我已向爷爷报备了行踪,他并不反对我……” “我反对。”她冷然接口,“这个理由也够充分了吧?” 他讶异地道:“为什么?” “行者要做的是服从任务,你没有问为什么的权利。” “但我已获得龙翔的准许,”他眼里闪着坚决,“天龙的行者从不会失信于人,这不是你们自小教育我的信条吗?” “行者流沙!”她愤然至极,在对上他的眉眼时却灭了满腔恼火,“随你好了。但你要记住,这次我救得了你,但下次你未必有那么幸运。你好自为知。” 说完,她边往门口走去,龙习恒却唤住了她的脚步: “琉璃,我想问你一个关于天龙的传闻。天龙以前有过一个叫‘北斗’的男人吗?” 琉璃浑身一颤,“你在说什么?” “我只是随便问问,听说天龙以前有这号人物,但密警不都是以行者命名的吗?”这是他最摸不着头脑的地方。 “谁跟你提起的?” “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如果有……” “没有,”她漠然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从来没有!我不知道你打哪儿听来的,但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有,也早已是消失了的人。对于一个消失了的人,还有讨论的必要吗?” “他被除名?!”他讶异于琉璃对曾是同伴的人生死轻*如此,心口的痛又再次泛开了,痛得他呻吟出声。 “你还是专心养伤好了,我会替你安排回天龙的事!”琉璃不耐地搁下狠话。 “你刚才不是答应了……” “我改变了主意,与其留你在这里乱来,不如把你送回去,相信以你现在的身体,龙翔不会反对我的决定。”说完,她扬着胜利的笑容离开了。 “琉璃你……”龙习恒急欲留住她的脚步,但她已步出了房间。 对华静漩的承诺让他无法就此收手,而北斗的事有着巨大的魔力,直觉告诉他,就此收手,他这辈子就会错过了些什么。还有那个笑脸怪杰,失乐园,还有飞影……她会在等他吗?那丫头还欠他一个解释呢。不过自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揭穿她的身份。 他的头又在隐隐作痛了,连思绪也迷糊起来……          ※       ※       ※ “人呢?”瞧着犹如热窝上的蚂蚁的飞影,于雨岚仍能笑得优雅迷人。 她却是愣愣看着地上干枯了的黑色血迹,久久无法成言:怎么会?刚才流沙还倒在沙发上的! “看来是有人比我们捷足先登咯。”事实已摆在眼前。 “那会是谁?”赤虎!第一个念头涌入她脑海。如果是的话,龙习恒是必死无疑的了,天龙和赤虎水火不容是人尽皆知的事实,行者落在赤虎手上的话…… “不会是赤虎,你的龙大哥还不至于那么福薄。”于雨岚及时唤住她的胡思乱想。 “那会是谁?” “不重要,”他淡淡地道出几个字,吊人胃口地笑笑,“你该担心的是那位仁兄是否深谙医术。不过就算懂得,恐怕也是难以控制的了。” “我不懂,他的伤该不会致命才是。” 于雨岚笑笑,“丫头,替我送个口信,如何?” “什么口信?找天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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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对了一半,还有就是身在意大利的高桥石。”于雨岚笑得更加迷人,“我要告诉他,天龙行者流沙正身在日本打他家财物的主意;也告诉天龙,说流沙已不好意思地落在赤虎手上。”
“什么?!于雨岚你在搞什么把戏?”这势必会搞到整个日本鸡飞狗跳。
他无辜地摊摊手,“我只是如你所愿地把流沙尽可能快地找出来,顺便增加游戏的可看性而已。”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惟恐天下不乱?”以他的能力,送信的差事跟本无须她亲力亲为。
“现在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吧,”他幸灾乐祸地点了下她的鼻子,“我是好心要你离开避一下啊,你冒充飞影的事,你以为可以就此摆平吗?”
“你是说,真的飞影会找我算帐?”
“放心,真的飞影可不会找上你,你要避的,是魅影。”他吊人胃口地慢慢开腔:“听过四年前曾轰动全球的莫斯科某基因研究所大爆炸的新闻吗?”
“记忆犹新。那是轰动一时的大新闻,没有人不知道。”
那可说曾是全球的焦点,世界最大的基因科学研究所一夜间移为平地。俄罗斯保密的工夫可是做到家了,除了令人意外的数字为零的伤亡报告,所有消息都遭到了封锁。不过仍平息不了群众的猜疑。据猜测这是恐怖分子所为,但政府方面极力否认,说是管理上的失误,导致意外的发生。此事一度引起了各国的高度关注和高度戒备,但不知怎么的,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不过,道上的风声倒也不少,传闻这次神秘事件与一些庞大势力有关,正有人向各国政府施压,使事件得以摆平。也有消息说这次俄罗斯只是虚报死伤人数,一直不对外公布,维护某些人的意图昭然若揭。
“如果我说,那件事是跟X有关,相信你也不会惊讶吧。”
“你的意思是说,导致那次神秘爆炸的是X?”不值得意外,除了X,谁还有只手遮天的能力把事情压住?
“不,X在那次行动中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损兵折将,不过它也难辞其咎。”于雨岚轻轻地一语带过,又回到了主题,“想知道X损的是哪一个兵,折的是哪一员将吗?”
X败北的记录可是个奇闻,消息封锁得密不透风是一大原因之一。她百思不得其解,“谁?”
“魅影和飞影。”
“什么?!”
“换言之,飞影是个已死的人。”于雨岚侧头一笑,“而你,亵渎了已死的亡灵,你说,你该受到怎么样的惩罚呢?”
“等等,如果飞影已死,那应该会有人接替,X历来的游戏规则不都是这样吗?你说的未免漏洞百出。”
“说得好,那就是X内部亲属关系的缘故了。”于雨岚笑道,“魅影和飞影同是白痴的义子,而他们二人是亲兄弟。”
“无血无泪的白痴竟然会收义子?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白痴无血无泪我不否认,但魅影欧阳昶和飞影欧阳旭兄弟二人确是他抚养长大的,但也没你想象中的父慈子孝。白痴对飞影的死一直不闻不问,只向俄罗斯政府施压压住了事情,不追究凶手也不报复。飞影的位置自那时候起就一直悬空着,魅影也一直没出过任何的任务,当然,X的守则是一次失败便永不录用,白痴也算仁至义尽了吧,不但没有除名,还保留了他们的职权。也因为如此才换得魅影的死心塌地。”这次,白痴破例让魅影再次出动,很显然是别有用心了。
“那好象与我毫无关系吧?你的意思是:白痴不会放过冒认飞影的我?还是……魅影会找我的麻烦?”
“正确来说,都有可能。……你在颤抖吗?”
她甩开了他的手,“白痴不会向我下手,他开出的条件是什么我可没忘:谁能抢在魅影和流沙之前取得宝物,谁就能取而代之。”
“真是悲哀啊小姐,说了那么久,你好象还是听雷的鸭子。”于雨岚爱莫能助地吐了口气,“还是立即起程吧,或许惊喜就在前方等待着你呢。”
         ※       ※       ※
沉寂的夜。
月光被层层黑厚的云遮住皎洁的脸容,凌晨时分的街道跟周边的空气一样冷,街灯大半已灭,只有一栋栋房子阴影在寂静下无边地扩散。孤傲的月好不容易才透出一丝光亮,放眼望去,远处是如魔鬼爪牙张狂着的东京铁塔,让人惊心。
两个追逐的身影就在楼房的黑影中飞掠而过,一直延伸到赤虎的总部,在前面的披着头巾遮掩泰半容颜的黑衣人方停住脚步,转过身面向从龙习恒暂时栖身住处一直追到这里来的欧阳昶,嘴边漾起一朵正中下怀的得逞笑容。
“看来欧阳兄很舍不得我嘛。”头巾脱落,露出一张淘气的鬼脸。
“于雨岚!”不是女飞影,而是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欧阳昶这时的表情却寒冷得冻死人来形容。
“到!”他笑得毫不收敛外加不知死活。
“你又玩什么花样?”
“我本来就打算到这里视察视察,没想到在半路竟会与你相遇,看来欧阳兄跟我是英雄所见略同,”他瞄了近在眼前的建筑物一眼,“夺宝的详情你我皆知,的确是时候刺探一下军情。”
“大费周章,就为引我参与你的大计?”匪夷所思。
“我可是认为欧阳兄跟我是步伐一致的。”一派无辜。
无奈地叹了口气,欧阳昶认命地迈开脚步,“走吧。”
“恭敬不如从命。”
…………
可惜,还没待这两位惺惺相识的搅局者踏入赤虎,赤虎里面已全面戒备,不为等待这两位客人,只是集中火力瞄准被困的雄狮。待二人看清时,莫不大惊失色。因为被围困的不是别人,而是行者流沙!
赤虎的守卫虽不及流沙的身手,但毕竟也训练有素,而且少说也有三四十人,支援的人马在警号鸣响之后陆续赶止,人数在不断增加中,任凭流沙身手再了得,也兼顾不了。而且,今天的流沙像杀红了眼似的。那股自知没有出路仍垂死挣扎的拼劲,还有欲取人性命的狠,嗜血狰狞的神色……除了清秀的面孔,实在很难让人与傻气得可爱的龙习恒联系在一起。
“他疯了不成?”欧阳昶道出了心底的疑问。
于雨岚没有答话,纵身一跃,抽出腰间的长剑,冲入了战阵。
他对上的不是赤虎的敌人,而是龙习恒。
这是他们第二次正式交手。不若第一次的点到即止,龙习恒招招像要同归于尽似的要致对方于死地,使欲制止他的于雨岚首次陷入了苦战。欧阳昶眼见龙习恒的上衣已被血水濡湿了大半,也毫不顾虑地加入战阵。二对一才镇住流沙的疯狂。
不怕死插进战场的赤虎守卫只有鼻青脸肿的份,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对垒,不敢再轻举妄动。
在龙习恒喘气的片刻,于雨岚和欧阳昶互相交换了下眼色,前者虚晃一招,欧阳昶快速地点了龙习恒的睡穴。战争此刻才宣布终了。
在场没有敢上前喊住欲带走闹事者的这两位神秘人,只有干瞪眼的份。炅璟的声音突然在人群中响起,“赤虎何时开始成了可任人自进自出的地方了?”在场的守卫一听,立即把三人重重包围,建起备战的架势。
于雨岚回头,把龙习恒交给了欧阳昶,对上了来人的双眸,瞳孔微微收缩了下,笑脸还是一成不变:“不好意思,我朋友最近被女友甩了。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借酒消愁,继而找个途径发泄也属平常,希望各位体谅体谅。”
炅璟只冷冷地道:“赤虎有赤虎的规矩。三位不请自来,想必是想要留在府中作客。”
“阁下的诚意,我们感激不尽。可惜的是我们尚有要务在身,不敢久留。敬请原谅。”还没等他迈开步子,数十点手枪红外线瞄准器的光点已照射在他的头颅。
“你们走吧,”高桥利奈优雅地在人群中走出,“不过,这位兄弟要留下来。”
“可是……”
炅璟欲阻止的话句被她扬手抑止,“这事我会亲自作交代,”她向于雨岚作出保证:“他中的是蛊毒,不是你们所想的简单。”
“蛊毒?”欧阳昶冷笑道:“素闻高桥家以使用蛊毒闻名,想不到竟卑鄙地拿普通人做实验品,今天受害者是赤虎还是我们,不问而知。”
“赤虎并无取人做实验的记录。”炅璟澄清道。
“没错,这毒是赤虎独有。”高桥利奈却别具深意地看了炅璟一眼,“是谁下的毒我会彻底调查清楚,谁是谁非,会还大家一个公道。”
“阁下是高桥夫人?”
高桥利奈闻言,脸色骤变。
“你无须知道。”炅璟站出来替她解围。
于雨岚笑得天下太平,“也对,只是有个朋友托我带份礼物给赤虎的夫人,”他从衣袋里拿出了铝箭,递到高桥利奈眼前,“请笑纳。”
在场的人莫不惊呼出声:那不是别的,正是X的副手信物!
高桥利奈的眼亮了起来,忙问:“你朋友现在在哪里?”
“她过得很好,要我代为夫人问好。”
“那你们为何又……”
“我们无意挑衅,只想我的朋友能平安无事。我相信夫人,只要夫人能确保他在任何情况下毫发无损。”
她一笑,“我保证。”
此话一出,于雨岚立刻收起长软剑,把龙习恒交给还在呆在当场的炅璟。别具深意地瞄了炅璟一眼,便拉着欧阳昶离开: “一切就拜托夫人了!我们两天后来接人,后会有期。”
高桥利奈看着那鬼灵精离去的背影,为这个奇特的年轻人失笑。
“真的就这样让他们离开?”炅璟神色凝重,“那铝箭的事……”
“你是在质问我?”
“不,我只是不懂……”他急得冷汗涔涔。
“我倒要问你:毒是你下的吗?”笑容隐没,她单刀直入,“会下这种毒的世上只有三个人,赤虎主子,我和你。如果不是你,就是有人把秘籍外传了。不知道这罪名比放走入侵者,哪个重一点呢?”
“阿姨!”他被吓得胆战心惊,“毒是我下的没错。我只是研究毒性,没想到会……”
“这我管不着,你亲自去向高桥石交代吧。”她冷冷搁下话,头也不回的走入雄伟的建筑里。
炅璟的眼神却在刹那间由懦弱无能变得深沉难测。
一场大风暴将把赤虎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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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维纳斯之泪
第五章 异界 -------------------------------------------------------------------------------- 细微的触感掠过他的脸,轻柔得像把他当作易碎的工艺品似的,温柔的手象急于要把沉重的思念就此抚平,包裹在掌中的温暖沁向他微凉的脸庞,使他痴恋。 “琉璃……”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高桥利奈的微笑,“夫人?!我……怎么会……” “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高桥利奈把整件事大概说了一遍。 “您说我中了蛊毒,然后自寻死路来赤虎捣乱?”她口中的制止他的蓝眸男子和使用长软剑的少年是谁,他已心中有数,只是——“夫人光明正大地把我留在赤虎?” 高桥利奈温柔地抚摩他的额际,象哄孩子的慈母,“有何不可?” “只怕会为您带来麻烦。”他为他的隐瞒内疚和担忧,“我,我不值得夫人冒险。” “放心,高桥石还不会拿我怎样。倒是你,不告而别才没一会就身中蛊毒,这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 龙习恒努力地抱头回想了好一阵,“忍者!”他猛然道,“我在等你的时候发现的另一个入侵者,一直追着他到荒郊,还打了一场。” “你胸口的伤就是因此而来?”见他点头,她继续追问道,“那人有什么特征?” “我在打斗中看到他的脸,”他述说着当时的所见,“象被腐蚀过似的,可说是面目全非。” 一个被毁容的忍者?不是炅璟!那他为什么要承认?高桥利奈有不好的预感。“很抱歉让你受到了伤害,我会查清楚。” “夫人这么说是让我自惭形秽了,我可是入侵赤虎在先,那是自讨苦吃啊。” “但连一个蠢偷儿也不放过,那人也未免太心狠手辣了点。”她促狭地取笑。 他只有无奈叹气的份。高桥利奈却为他此刻的神情呆楞了。直到他连连呼唤了好多遍,她才回过了神。 “没,只是你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北斗?”他想起琉璃的话……“就算有,也早已是消失了的人。对于一个消失了的人,还有讨论的必要吗?”也就是说高桥利奈要寻找的人已不在人世了。但,真的要告诉她吗? “不,我是想起了我的儿子,你今年多大了?”她轻柔地问他。 “二十。” “若我的儿子还在的话,也应该是这个年纪,可惜他很早便夭折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随即是划破宁静的敲门声。高桥湘濑雀跃跑进来,难掩兴奋:“妈妈,爸爸回来啦!现在已经在大厅了!你跟我下去接他啊。” “知道了,你先出去。” “哦,”高桥湘濑失望地嘟起小嘴。抬头见到病床上的龙习恒,礼貌而灿亮一笑,便走出了房间。 “高桥石回来了。”高桥利奈这么告诉他。 龙习恒着实愣了好一阵子,他差点说不出话:“夫人,你是在开玩笑吗?”刚才高桥湘濑叫高桥石爸爸,而不是爷爷? “可以替我办一件事吗?”高桥利奈神色严肃地道。 龙习恒虽有满腹疑惑,仍欣然应允:“夫人的要求,我一定努力做到。” “很简单。我希望你能在伤愈离开的时候把我的女儿也一起带走,并向我保证你会保护、照顾她一辈子。” “夫人你……”他惊得几乎合不上嘴。 读出他的讶异,她慢慢的接着说:“我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好几年了,难得碰上了一个好人,自是不能错过。湘濑跟着我留在这里,必会步上我的后尘,倒不如交给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来得安全。” “我不懂。”龙习恒只是觉得荒唐。而且,他……真的值得信赖吗?要保护一个人,赤虎绝对比他的怀抱来得安全吧。 “你不必懂,只要点头,我会安排一切。” “但……” “我会给你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她也不急于逼他,幽雅走出房间,留下对天降艳福不知所措的龙习恒。          ※       ※       ※ 又是个寂静的深夜。 龙习恒一直漫无目的地发着愣,任思绪游走。赤虎人的关系复杂得一塌糊涂,让人完全理不出头绪。不确实感在不断扩大,他浑然未觉。直到死亡的气息逼近,他才从床上一跃而起,迅速冲出门去。 这种感觉跟当初在赤虎与那忍者交手一样! 他不敢怠慢,马上利用天眼寻找敌人的藏身所在。庭院另一端独立的房子却有一个任凭天眼也看不穿的黑洞。他从没见过这种状况,但能感受到两股气在内里的巨大冲击,便飞奔前往…… 踏入这地方,令人连东南西北也辨别不清。 前方传来打斗底声响,随着他的接近声响越来越大,待看清楚来人,原来是那忍者和赤虎少主炅璟。龙习恒身为客人,加上忍者曾对他施毒的旧恨,自是与炅璟同一阵线,很快地加入战阵。前天的交手,那忍者受的伤并不亚于他,加上今又剧战良久,任凭他有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的本事,也不是两个人加起来的对手。 炅璟趁着那忍者分神之际横脚一扫,使他一个踉跄,向龙习恒倒去。随后纵身跳出结界,在龙习恒和神秘人还来不及之际封住了出口。二人欲上前追赶已是太迟,空间出口已经被封闭。 在外的炅璟展露出得逞的笑容,朝他们喊道:“你们两个就好好在这聚聚,慢慢享受等死的滋味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人面面相觑,突发的意外让人措手不及。忍者义愤填膺地吐出一大串脏话之后,一把推开了龙习恒便往界外冲出去,却被气流反弹到地上,不甘再爬起,又往外冲去,接二连三地尝试,结果弄得狼狈不堪。 完全不知道那是怎么的一回事的龙习恒只约莫记起赤虎人都被外界盛传精通妖术和蛊毒。看所言非虚。蛊毒他是领教过了,现在难道是……妖术?看来运气是背到家了,才会在短时间内双喜临门。 虽为炅璟的背叛气愤,却没忍者的激动,看着他不要命似的往外冲,龙习恒心想那家伙八成是疯了。这样下去没等到饿死渴死,他已会因伤重而亡,“老兄,你就没别的方法了吗?” 忍者此刻才想到害他打输被困的罪魁祸首,立刻对龙习恒展开了连番攻势。龙习恒早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他连连闪避,倒也不急着反攻。身受重伤的他自然不是养精蓄锐好的龙习恒的对手。大概那忍者在发招攻击之后也有所顿悟,他停下了所有动作,泄气地坐在地上。 “你不打算趁这机会报仇?”他伤重在身,正是龙习恒一报蛊毒之仇的最佳时刻,他没道理会轻易放过才对。 龙习恒沉吟了一阵,“在刚才见到你的一刹我的确有此冲动。不过现在,倒对你下毒的动机有兴趣一点。” 忍者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利用蛊毒引起赤虎人的注意,拆掉那家伙的西洋镜。“ “我是饵?” “那也是你的运气不好,我在苦无对策的时候,刚好在回廊碰到了你,”说到那一幕,他神情立刻又变得充满敌意,“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混入赤虎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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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异界 -------------------------------------------------------------------------------- 细微的触感掠过他的脸,轻柔得像把他当作易碎的工艺品似的,温柔的手象急于要把沉重的思念就此抚平,包裹在掌中的温暖沁向他微凉的脸庞,使他痴恋。 “琉璃……”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高桥利奈的微笑,“夫人?!我……怎么会……” “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高桥利奈把整件事大概说了一遍。 “您说我中了蛊毒,然后自寻死路来赤虎捣乱?”她口中的制止他的蓝眸男子和使用长软剑的少年是谁,他已心中有数,只是——“夫人光明正大地把我留在赤虎?” 高桥利奈温柔地抚摩他的额际,象哄孩子的慈母,“有何不可?” “只怕会为您带来麻烦。”他为他的隐瞒内疚和担忧,“我,我不值得夫人冒险。” “放心,高桥石还不会拿我怎样。倒是你,不告而别才没一会就身中蛊毒,这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 龙习恒努力地抱头回想了好一阵,“忍者!”他猛然道,“我在等你的时候发现的另一个入侵者,一直追着他到荒郊,还打了一场。” “你胸口的伤就是因此而来?”见他点头,她继续追问道,“那人有什么特征?” “我在打斗中看到他的脸,”他述说着当时的所见,“象被腐蚀过似的,可说是面目全非。” 一个被毁容的忍者?不是炅璟!那他为什么要承认?高桥利奈有不好的预感。“很抱歉让你受到了伤害,我会查清楚。” “夫人这么说是让我自惭形秽了,我可是入侵赤虎在先,那是自讨苦吃啊。” “但连一个蠢偷儿也不放过,那人也未免太心狠手辣了点。”她促狭地取笑。 他只有无奈叹气的份。高桥利奈却为他此刻的神情呆楞了。直到他连连呼唤了好多遍,她才回过了神。 “没,只是你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北斗?”他想起琉璃的话……“就算有,也早已是消失了的人。对于一个消失了的人,还有讨论的必要吗?”也就是说高桥利奈要寻找的人已不在人世了。但,真的要告诉她吗? “不,我是想起了我的儿子,你今年多大了?”她轻柔地问他。 “二十。” “若我的儿子还在的话,也应该是这个年纪,可惜他很早便夭折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随即是划破宁静的敲门声。高桥湘濑雀跃跑进来,难掩兴奋:“妈妈,爸爸回来啦!现在已经在大厅了!你跟我下去接他啊。” “知道了,你先出去。” “哦,”高桥湘濑失望地嘟起小嘴。抬头见到病床上的龙习恒,礼貌而灿亮一笑,便走出了房间。 “高桥石回来了。”高桥利奈这么告诉他。 龙习恒着实愣了好一阵子,他差点说不出话:“夫人,你是在开玩笑吗?”刚才高桥湘濑叫高桥石爸爸,而不是爷爷? “可以替我办一件事吗?”高桥利奈神色严肃地道。 龙习恒虽有满腹疑惑,仍欣然应允:“夫人的要求,我一定努力做到。” “很简单。我希望你能在伤愈离开的时候把我的女儿也一起带走,并向我保证你会保护、照顾她一辈子。” “夫人你……”他惊得几乎合不上嘴。 读出他的讶异,她慢慢的接着说:“我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好几年了,难得碰上了一个好人,自是不能错过。湘濑跟着我留在这里,必会步上我的后尘,倒不如交给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来得安全。” “我不懂。”龙习恒只是觉得荒唐。而且,他……真的值得信赖吗?要保护一个人,赤虎绝对比他的怀抱来得安全吧。 “你不必懂,只要点头,我会安排一切。” “但……” “我会给你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她也不急于逼他,幽雅走出房间,留下对天降艳福不知所措的龙习恒。          ※       ※       ※ 又是个寂静的深夜。 龙习恒一直漫无目的地发着愣,任思绪游走。赤虎人的关系复杂得一塌糊涂,让人完全理不出头绪。不确实感在不断扩大,他浑然未觉。直到死亡的气息逼近,他才从床上一跃而起,迅速冲出门去。 这种感觉跟当初在赤虎与那忍者交手一样! 他不敢怠慢,马上利用天眼寻找敌人的藏身所在。庭院另一端独立的房子却有一个任凭天眼也看不穿的黑洞。他从没见过这种状况,但能感受到两股气在内里的巨大冲击,便飞奔前往…… 踏入这地方,令人连东南西北也辨别不清。 前方传来打斗底声响,随着他的接近声响越来越大,待看清楚来人,原来是那忍者和赤虎少主炅璟。龙习恒身为客人,加上忍者曾对他施毒的旧恨,自是与炅璟同一阵线,很快地加入战阵。前天的交手,那忍者受的伤并不亚于他,加上今又剧战良久,任凭他有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的本事,也不是两个人加起来的对手。 炅璟趁着那忍者分神之际横脚一扫,使他一个踉跄,向龙习恒倒去。随后纵身跳出结界,在龙习恒和神秘人还来不及之际封住了出口。二人欲上前追赶已是太迟,空间出口已经被封闭。 在外的炅璟展露出得逞的笑容,朝他们喊道:“你们两个就好好在这聚聚,慢慢享受等死的滋味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人面面相觑,突发的意外让人措手不及。忍者义愤填膺地吐出一大串脏话之后,一把推开了龙习恒便往界外冲出去,却被气流反弹到地上,不甘再爬起,又往外冲去,接二连三地尝试,结果弄得狼狈不堪。 完全不知道那是怎么的一回事的龙习恒只约莫记起赤虎人都被外界盛传精通妖术和蛊毒。看所言非虚。蛊毒他是领教过了,现在难道是……妖术?看来运气是背到家了,才会在短时间内双喜临门。 虽为炅璟的背叛气愤,却没忍者的激动,看着他不要命似的往外冲,龙习恒心想那家伙八成是疯了。这样下去没等到饿死渴死,他已会因伤重而亡,“老兄,你就没别的方法了吗?” 忍者此刻才想到害他打输被困的罪魁祸首,立刻对龙习恒展开了连番攻势。龙习恒早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他连连闪避,倒也不急着反攻。身受重伤的他自然不是养精蓄锐好的龙习恒的对手。大概那忍者在发招攻击之后也有所顿悟,他停下了所有动作,泄气地坐在地上。 “你不打算趁这机会报仇?”他伤重在身,正是龙习恒一报蛊毒之仇的最佳时刻,他没道理会轻易放过才对。 龙习恒沉吟了一阵,“在刚才见到你的一刹我的确有此冲动。不过现在,倒对你下毒的动机有兴趣一点。” 忍者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利用蛊毒引起赤虎人的注意,拆掉那家伙的西洋镜。“ “我是饵?” “那也是你的运气不好,我在苦无对策的时候,刚好在回廊碰到了你,”说到那一幕,他神情立刻又变得充满敌意,“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混入赤虎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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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小偷,并无恶意。”龙习恒硬着头皮解释。 “哼,鬼话!”但回头一想,要是他真有害人之心,为何一向不问世事的高桥利奈不顾一切救他、替他解毒呢?要是被高桥石知道的话…… “看来你是挺在意赤虎的事,但据我所知,你并非赤虎的人。”龙习恒刺探地开口。 “你懂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无辜地摊摊手,龙习恒也索性闭上嘴巴,按奈住满腹问号。 一直就这样等着,两人一句交谈也没有。直到结界的光线越来越昏暗,连空气的味道也变得浑浊起来。 龙习恒开始感到视线模糊了,站起来想透口气,却被忍者用手按住:“别乱动!现在结界极不稳定,空气的异动随时会让空间扭曲,你想掉进不知名的异空间吗?” “结界?”这个古怪的空间叫做结界? 忍者嗤笑他的无知,“这是异次元空间的出入口。而我们现在就夹在时空的狭缝,动弹不得。” “那我们可以做什么?”等死吗?那家伙前后的反应也太极端了吧,刚才还疯了般要闯出去,现在镇静得出奇。 “无谓的挣扎根本没用,”忍者晦气地应道,“凡修御术的人都知道,结界只有布局者能开启,那家伙是有预谋地设下陷阱让我踩进来送死的。” “那我岂不成了陪葬品?” 无奈对方没他的幽默感,忍者只冷冷地驳斥:“又没人叫你进来。” 换言之是他八婆咯。“算命的说过,我起码有八十八岁,你信不?” 果然是八婆!忍者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自己的笑话冷场,龙习恒也只得摸摸鼻子,“就当我被算命的骗了。但既然要死在一起,你也该让我死得明明白白吧?” 忍者没说话,算是默许。 “炅璟为什么要杀你?” “不知道,这个卑鄙小人我不想再提。”忍者咬牙切齿地回答。 这算什么回答?仁兄你的脾气还不是普通的差。不过龙习恒可没有说出口,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还要打架。 “他陷害过你?”而这二人都精通御术,他们都是赤虎的人吗? 忍者的激动地打开了面布,在昏暗的光线下,狰狞的面目更显得吓人。“他背信弃义,我搞成这样子,抢走了我的一切,意图毁了我的家人,使我陷入万劫不复!要是你,你会就这样放过他吗?” 定定看着眼前这张仿若来自地狱的魔鬼的面容,龙习恒突然觉得眼前乖戾的男人也不过是个受伤极深,被蒙住了心眼的“失乐园”。 失乐园-- 现在应该是中午了,换言之,他们已被困了十多个钟头了。今晚就是约定之期。要是死在这里,他便是失约者,到时候于雨岚他们会否觉得他是个没口齿的人呢?对华静漩的承诺是完成不了了,对高桥利奈的要求也不了了之。可惜,冤死了还要坏了名声,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       ※       ※ 今夜的失乐园,平静得连苍蝇飞过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推开挂着“CLOES”牌子的玻璃门,于雨岚一派潇洒地踏入水尽鹅飞的酒吧,对上的是卓榆尖锐的脸:“副首大驾光临,谍影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好说,小的也是受人之托,怎么敢叨鼎鼎大名的X的光呢。” 卓榆却紧咬不放,“那请问你是受谁人所托?人尽皆知,X的副首一个是下落不名的的冰狐,另一个则是炎狐,但炎狐的铝箭早在上一代的副首手中便已遗失。你的箭是属于哪一个的?” “小的只是跑腿,怎么会知道那么机密的大事?问我倒不如去问让我送信的人。” “你是替谁人送信?” “白痴的女人。” “胡说八道!” “我说的可是实话。”他无辜地嚷嚷。 一旁的欧阳昶没理会他的打哈哈,他注意的是另一件事:“流沙呢?你不是去接他吗?” “情报猫眼的谍影该也收到消息了。听自称赤虎少主的家伙说,流沙拿走了一些他值钱的东西和钱,然后就下落不明了,赤虎也到处找他呢。” “我就是想问你,”卓榆皱了眉,“流沙那里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流沙偷钱?想来都觉得滑稽。 欧阳昶对于雨岚发问:“他若不出现,你打算怎么办?” “遵守原约定,”于雨岚大摇大摆地找了张椅子坐下,“记得当初流沙的话吗:哪一方不到,就可以不履行赌约,现在失约的是他,我们也乐得清闲了,不是吗?” “什么?”两大影子闻言面面相觑。 “意思就是说:既然胜方失约,我们就无须替他卖命。”于雨岚说得开门见山,“不过,如果你们要做个厚脸皮的粘皮糖,我也倒乐意奉陪,但要先预约哦……” 卓榆听得差点吐血身亡,她一把抓起他的领子,“姓于的!你又在玩什么把戏?”起先说要参加夺宝的是他,现在又甘愿当起缩头乌龟,那家伙是当他们当作猴子耍吗? “没啊,我是成人之美哪。而且,美丽的小姐,”看了看横在他颈上的玉手,于雨岚皮皮地笑道,“不管你有多饥渴,淑女是不该这样对待绅士的。” 拿他没辙,她愤然地放开了手。 眼看二人的针锋相对,连一贯冷峻的欧阳昶也忍俊不禁。          ※       ※       ※ 光线全消失了,伸手不见五指。本来你死我活的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肩碰肩地坐在一起,等待死亡逼近。 “其实,我们还挺有缘的,光在回廊的巧遇跟你的下毒不说,能死在一起已经是难得。” 忍者并不领情,“我可是迫不得已,跟你这偷鸡摸狗的捆在一起。” “你也不赖啊,才会秧及池鱼地找我做诱饵。”龙习恒无赖地笑笑,“看来我们是臭味相投。” “你……”见耍嘴皮的工夫比不上他,忍者索性不闻不问。 “未请教。”龙习恒伸出了友谊之手。 忍者犹豫着,突然注意到龙习恒闪亮的衣角,“你口袋里的是什么?” 低头查找自己的衣袋,那里竟透出蓝色的幽光。龙习恒伸手去翻,摸到的是华静漩送他的三个锦囊。他正要拆开来看,身旁的忍者已迫不及待地一手抢了过去,手忙脚乱地拆开来。 里面的是一颗蓝色的夜明珠。 忍者雀跃万分,“蓝果!真的是蓝果!” “什么蓝果?” 愤恨的目光迎向他,忍者忿忿不平:“难怪你那么老神自在,一点也不在乎,原来是想等我死了之后才出去!” “你的意思是,这东西可以帮我们离开这里?”龙习恒惊喜地问。 “少在那里惺惺作态!你会不知道?” 龙习恒哑巴吃黄连,正欲开口辩白,地面却因忍者的怒气开始扭曲,气流不稳定起来,“若我真要置你于死地,根本就不用等到现在。我到现在连这是什么地方好不清不楚呢!” 忍者静心一想,“或许你想不出手就灭了我、好报那一箭之仇?” “恕我直言,阁下的想象力让人不敢恭维。”龙习恒无奈得直翻白眼,“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当务之急就是离开这里。” 对方还是半信半疑,迫于形势危急,也不及多想了。 忍者再次走近龙习恒的身侧,左手拉紧龙习恒的手,右手拿起蓝色的夜明珠。只见他轻轻地打开手心,那颗蓝色的石头竟能奇异地飘离他的手,悬在刚才被封闭了的结界出口。忍者念了一串长长的、奇怪的语言,结界刚才的异动在刹那间平静下来。然后,界面如受压过度的玻璃,“怦”地一声,被爆破了。碎片剥落在地上,化作无形。 龙习恒为瑰丽多彩的一幕啧啧称奇:“这就是蓝果的力量?” 站在他旁边的忍者也为美丽的画面惊叹不已,确定了他对蓝果的事毫不知情,也撤离了戒心,“真不知道你这小偷怎么当的,这么贵重的东西已经是无价之宝了,比赤虎任何的宝物都要价高百倍,你却还在傻傻地寻宝!” 一句话敲得龙习恒无措地呆楞当场。 华静漩早就预料到他会被困结界,因此把蓝果放在锦囊?这个从不做亏本的生意的鬼灵精要他寻的到底是什么呢?有什么石头比这无价的蓝果更贵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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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小偷,并无恶意。”龙习恒硬着头皮解释。 “哼,鬼话!”但回头一想,要是他真有害人之心,为何一向不问世事的高桥利奈不顾一切救他、替他解毒呢?要是被高桥石知道的话…… “看来你是挺在意赤虎的事,但据我所知,你并非赤虎的人。”龙习恒刺探地开口。 “你懂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无辜地摊摊手,龙习恒也索性闭上嘴巴,按奈住满腹问号。 一直就这样等着,两人一句交谈也没有。直到结界的光线越来越昏暗,连空气的味道也变得浑浊起来。 龙习恒开始感到视线模糊了,站起来想透口气,却被忍者用手按住:“别乱动!现在结界极不稳定,空气的异动随时会让空间扭曲,你想掉进不知名的异空间吗?” “结界?”这个古怪的空间叫做结界? 忍者嗤笑他的无知,“这是异次元空间的出入口。而我们现在就夹在时空的狭缝,动弹不得。” “那我们可以做什么?”等死吗?那家伙前后的反应也太极端了吧,刚才还疯了般要闯出去,现在镇静得出奇。 “无谓的挣扎根本没用,”忍者晦气地应道,“凡修御术的人都知道,结界只有布局者能开启,那家伙是有预谋地设下陷阱让我踩进来送死的。” “那我岂不成了陪葬品?” 无奈对方没他的幽默感,忍者只冷冷地驳斥:“又没人叫你进来。” 换言之是他八婆咯。“算命的说过,我起码有八十八岁,你信不?” 果然是八婆!忍者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自己的笑话冷场,龙习恒也只得摸摸鼻子,“就当我被算命的骗了。但既然要死在一起,你也该让我死得明明白白吧?” 忍者没说话,算是默许。 “炅璟为什么要杀你?” “不知道,这个卑鄙小人我不想再提。”忍者咬牙切齿地回答。 这算什么回答?仁兄你的脾气还不是普通的差。不过龙习恒可没有说出口,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还要打架。 “他陷害过你?”而这二人都精通御术,他们都是赤虎的人吗? 忍者的激动地打开了面布,在昏暗的光线下,狰狞的面目更显得吓人。“他背信弃义,我搞成这样子,抢走了我的一切,意图毁了我的家人,使我陷入万劫不复!要是你,你会就这样放过他吗?” 定定看着眼前这张仿若来自地狱的魔鬼的面容,龙习恒突然觉得眼前乖戾的男人也不过是个受伤极深,被蒙住了心眼的“失乐园”。 失乐园-- 现在应该是中午了,换言之,他们已被困了十多个钟头了。今晚就是约定之期。要是死在这里,他便是失约者,到时候于雨岚他们会否觉得他是个没口齿的人呢?对华静漩的承诺是完成不了了,对高桥利奈的要求也不了了之。可惜,冤死了还要坏了名声,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       ※       ※ 今夜的失乐园,平静得连苍蝇飞过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推开挂着“CLOES”牌子的玻璃门,于雨岚一派潇洒地踏入水尽鹅飞的酒吧,对上的是卓榆尖锐的脸:“副首大驾光临,谍影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好说,小的也是受人之托,怎么敢叨鼎鼎大名的X的光呢。” 卓榆却紧咬不放,“那请问你是受谁人所托?人尽皆知,X的副首一个是下落不名的的冰狐,另一个则是炎狐,但炎狐的铝箭早在上一代的副首手中便已遗失。你的箭是属于哪一个的?” “小的只是跑腿,怎么会知道那么机密的大事?问我倒不如去问让我送信的人。” “你是替谁人送信?” “白痴的女人。” “胡说八道!” “我说的可是实话。”他无辜地嚷嚷。 一旁的欧阳昶没理会他的打哈哈,他注意的是另一件事:“流沙呢?你不是去接他吗?” “情报猫眼的谍影该也收到消息了。听自称赤虎少主的家伙说,流沙拿走了一些他值钱的东西和钱,然后就下落不明了,赤虎也到处找他呢。” “我就是想问你,”卓榆皱了眉,“流沙那里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流沙偷钱?想来都觉得滑稽。 欧阳昶对于雨岚发问:“他若不出现,你打算怎么办?” “遵守原约定,”于雨岚大摇大摆地找了张椅子坐下,“记得当初流沙的话吗:哪一方不到,就可以不履行赌约,现在失约的是他,我们也乐得清闲了,不是吗?” “什么?”两大影子闻言面面相觑。 “意思就是说:既然胜方失约,我们就无须替他卖命。”于雨岚说得开门见山,“不过,如果你们要做个厚脸皮的粘皮糖,我也倒乐意奉陪,但要先预约哦……” 卓榆听得差点吐血身亡,她一把抓起他的领子,“姓于的!你又在玩什么把戏?”起先说要参加夺宝的是他,现在又甘愿当起缩头乌龟,那家伙是当他们当作猴子耍吗? “没啊,我是成人之美哪。而且,美丽的小姐,”看了看横在他颈上的玉手,于雨岚皮皮地笑道,“不管你有多饥渴,淑女是不该这样对待绅士的。” 拿他没辙,她愤然地放开了手。 眼看二人的针锋相对,连一贯冷峻的欧阳昶也忍俊不禁。          ※       ※       ※ 光线全消失了,伸手不见五指。本来你死我活的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肩碰肩地坐在一起,等待死亡逼近。 “其实,我们还挺有缘的,光在回廊的巧遇跟你的下毒不说,能死在一起已经是难得。” 忍者并不领情,“我可是迫不得已,跟你这偷鸡摸狗的捆在一起。” “你也不赖啊,才会秧及池鱼地找我做诱饵。”龙习恒无赖地笑笑,“看来我们是臭味相投。” “你……”见耍嘴皮的工夫比不上他,忍者索性不闻不问。 “未请教。”龙习恒伸出了友谊之手。 忍者犹豫着,突然注意到龙习恒闪亮的衣角,“你口袋里的是什么?” 低头查找自己的衣袋,那里竟透出蓝色的幽光。龙习恒伸手去翻,摸到的是华静漩送他的三个锦囊。他正要拆开来看,身旁的忍者已迫不及待地一手抢了过去,手忙脚乱地拆开来。 里面的是一颗蓝色的夜明珠。 忍者雀跃万分,“蓝果!真的是蓝果!” “什么蓝果?” 愤恨的目光迎向他,忍者忿忿不平:“难怪你那么老神自在,一点也不在乎,原来是想等我死了之后才出去!” “你的意思是,这东西可以帮我们离开这里?”龙习恒惊喜地问。 “少在那里惺惺作态!你会不知道?” 龙习恒哑巴吃黄连,正欲开口辩白,地面却因忍者的怒气开始扭曲,气流不稳定起来,“若我真要置你于死地,根本就不用等到现在。我到现在连这是什么地方好不清不楚呢!” 忍者静心一想,“或许你想不出手就灭了我、好报那一箭之仇?” “恕我直言,阁下的想象力让人不敢恭维。”龙习恒无奈得直翻白眼,“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当务之急就是离开这里。” 对方还是半信半疑,迫于形势危急,也不及多想了。 忍者再次走近龙习恒的身侧,左手拉紧龙习恒的手,右手拿起蓝色的夜明珠。只见他轻轻地打开手心,那颗蓝色的石头竟能奇异地飘离他的手,悬在刚才被封闭了的结界出口。忍者念了一串长长的、奇怪的语言,结界刚才的异动在刹那间平静下来。然后,界面如受压过度的玻璃,“怦”地一声,被爆破了。碎片剥落在地上,化作无形。 龙习恒为瑰丽多彩的一幕啧啧称奇:“这就是蓝果的力量?” 站在他旁边的忍者也为美丽的画面惊叹不已,确定了他对蓝果的事毫不知情,也撤离了戒心,“真不知道你这小偷怎么当的,这么贵重的东西已经是无价之宝了,比赤虎任何的宝物都要价高百倍,你却还在傻傻地寻宝!” 一句话敲得龙习恒无措地呆楞当场。 华静漩早就预料到他会被困结界,因此把蓝果放在锦囊?这个从不做亏本的生意的鬼灵精要他寻的到底是什么呢?有什么石头比这无价的蓝果更贵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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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维纳斯之泪
第六章 蓝果 -------------------------------------------------------------------------------- 她迷惘地路过日本的街道,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又来到这地方。手不由自主地贴上冰冷的玻璃门,她推开走了进去。 今天的失乐园跟上次来的很不同。冷清得更象地狱,没有乐声,没有笑语,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最奇怪的是她心头明明兴起逃跑的念头,脚步却不受控制似的一直向前。 门“砰”的一声合上,吓了她一大跳。跑去用力拉它,却锁得死紧的。惊惶凌迟着她,但她不能认输!强自镇定的深呼吸一口气,走入更里面的酒台。流动着的暗红灯光泛起的死亡气息振慑住她,她打了个颤。舞池里流动着的蓝绿色烟幕,加上暗红色的照灯的映射,令场景风显阴深。 “欢迎光临!” 人声突然响起,她回头一看,心立即下沉: “欧阳昶。”          ※       ※       ※ 当龙习恒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天空已泛开鱼肚白的光芒。酒馆尚透着微微的灯光。 一看到风尘仆仆的龙习恒,卓榆口气不善:“小子,你竟然敢放老娘的鸽子,不想活了吗?” 坐在酒桌上的于雨岚迎上龙习恒搜寻的视线,举起香槟,“龙兄,什么时候变成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琵琶女了?幸好现在天还没亮,也算是个夜晚,要不然,你可就成了遗臭万年的失约者了。” 龙习恒这才松了口气,“我以为你走了。” “怎么会?这里有着一流的调酒师,绝色的美女……一个让人留连忘返的乐园,我又怎舍离去?”于雨岚笑得100%恶作剧,八成又在设计人了。 “最后一个,蓝山。”卓榆手把刚调好的饮品放在于雨岚的面前,没好气地转向龙习恒说道:“这家伙是病得不轻,居然跟我打赌我调不出咖啡!” “哦?”龙习恒看看气定神闲地细尝咖啡的于雨岚,又看看卓榆,“你竟然答应?”卓榆竟被激得接受这样幼稚的赔本生意,实乃天下奇闻! “龙兄的离奇失踪似乎比这更有趣吧。”于雨岚避重就轻地接口。 卓榆也认真起来:“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炅璟还说你是卷款私逃了,当初保你的高桥夫人就此事还下不了台呢。流沙,你这次也玩得太过火了。” “事出突然,”龙习恒连忙往口袋里翻出蓝色的石头,“你们看,这是什么?” 接过石头的卓榆自是细察一番,半晌,“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呃,朋友给的礼物。”龙习恒娓娓道出在异界的事,“据那神秘人说,这是价值不菲的宝物,它的能力我今晚是见识过了。但我还是不太明白,一颗小石子怎么会那么厉害。” 卓榆深思着,“我说,你还是问问那个把蓝果送你的朋友,最好确定一下他是要帮你还是要害你。” “害我?”龙习恒被说得也糊涂了。 “蓝果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然而,拥有蓝果的人都会受到诅咒。” “诅咒?” “大概是蓝果的前拥有者都不得善终所得来的传言。但可以肯定的是,灵力者拥有它会招来麻烦。” “你说的灵力,指的是……” “超乎常人的力量,跟你那可以透视一切物件的天眼神力一样。亦即我们平常人所说的特异功能。”卓榆正式解释道,“有灵幻石之称的蓝果和圣石维纳斯之泪本是属于双生双克的一对,相传高桥家之所以能有代代相传的灵力,就是因拥有了维纳斯之泪的庇佑。” 龙习恒难以置信地摇头,“这不是太玄了么?一颗石头竟有这样的威力?” “当然,也要有合适的拥有者才行,高桥家就是这么幸运吧。他们的御术堪称一绝,维纳斯之泪居功不少。也因而能与具天眼神力的天龙抗衡这么多年。” “那蓝果呢?” “蓝果是维纳斯之泪灵力的克星,”卓榆继续话题,“如你所说,你今天也见识到了,密不透风的结界,蓝果却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破解。它无疑是克制灵力的宝物。也因此,具有灵力的你拥有蓝果,是件极其危险的事,因为它可以毁了你的眼。” 难得沉默的于雨岚终于插话:“我可不赞同姐姐的说法,如此大费周章把贵重的蓝果送你就只要毁了你的眼,岂不是太蠢了?也许她是在向你暗示而已。” “暗示?”一言惊醒梦中人,呆愣了一阵,龙习恒突地抱着于雨岚欢呼起来。 “流沙,你怎么了?” “没,欧阳昶呢?”于雨岚洞悉一切的笑眼望向卓榆,“把他叫醒吧,我们的夺宝计划要正式展开了。”          ※       ※       ※ 欧阳昶绅士地替她倒酒。 飘忽的空气越来越不好受,坐在酒桌那边对方那双审视的眼让她感觉好象是无处可逃的待宰羔羊,再美的酒也难以下咽,她终于按奈不住了: “魅影,你在耍什么花样?” “终于知道我是谁了?我可不记得有你这个战友,飞影。”他正中下怀地笑道。“还是该叫你郁子文小姐?” “你调查我?” “你以为你可以逃过X的情报网?”魅影冷冽的回应。 她却笑了,“那你该透过你的情报网知道我为何而来了吧?” 闻言,他的脸色阴沉起来。 “白痴在外放话,谁要在你之前完成他交给你的任务的,X将会完成其一个愿望,并能取代飞影和魅影的位置。”她笑向他举杯,“这样诱人的条件,亡命之徒一定蜂拥而至。” “你在承认自己是亡命之徒。” “的确。每个人都有一个价值,你我也不例外。物竞天择,弱肉强食是自然之道。你何不面对事实,白痴已经不再信任你……” “好一个物竞天择,弱肉强食!”欧阳昶阴冷的回眸,截断她的话,“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失乐园,”然后,她沉静地更正道,“梦中的失乐园。道上传言,X的魅影拥有可在梦世界穿梭自如的特异能力,更擅长在梦中杀人,因此得梦戮者的称号。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你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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