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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求助

  
  我暗暗压下心中的激动,连忙跪下,道,‘皇后言重了,母亲早逝,澜儿知道,在这宫中,只有您是真正疼惜我的。只是,只是,若继续留在宫中,澜儿便同死了一般,纵这身子还喘息着,这心却如同死了一般,那样我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傻孩子,快起来。怎么说这般不吉利的话!”皇后眼一红,伸出纤细手臂,却想扶我起来。

  我哪里肯,只是凄凄喊道,“皇后,看在母亲面上,只求您成全我,放我出宫!”

  皇后慨然长叹,为难地看着我,问到“这宫中果真已没有任何值得你留恋的么?”

  我坚定的点点头, 我本就不是这时空之人,又何来牵挂之说。更何况真正的夏紫澜已同朗星朔共赴黄泉,这身躯,便不再属于她了,而应当属于我南宫冉,这只怕也是老天爷的意思!

  我一定要出宫,找到时空之门,在现代,我还有许多未完的牵挂。断不能,在这深宫之中,虚度一生。

  仿佛等了一世纪之久,我才听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抬起来,她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来回穿梭,似欣羡又似悔恨,

  ‘好孩子,你果然是个通透的人儿。若我当年,有你这般洒脱,这般坚定,便也不会落得现今这般地步。“

  我轻声道,“皇后,您与我是不同的。您依旧爱着皇上吧?!”而我,却不爱太子。

  皇后怔然!

  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付出了,所以才会受到伤害。皇后是如此,母亲是如此。她们的遭遇何其相似,爱上一个男人,以为这一生一世都能只羡鸳鸯不羡仙。她们只爱这一个男人,将身心全部奉上,以为能换来男人的一心一意。只是她们的男人,却不是只有她们这么一个女人。他们依旧说着爱你一生一世,只是身边却多了其他女人。母亲同父亲,便是如此! 父亲应是爱母亲的,但他的身体却又背叛了母亲。我曾问过母亲,身体的背叛与心灵的背叛,母亲愿承受哪个?母亲的答案始终如一:宁愿承受心灵的背叛。那时我不懂,但如今,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母亲的想法。

  忽而觉得悲伤之极,想起了韩鑫,这个许久未想的男人。他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我的感情非常极端,或者不爱,冰冷至极,或者爱了,狂热的无法自制。他对我曾是那样温柔,眼睛中永远只看见我一个人,害我以为找到了一个同父亲截然不同的男人,一个永远都会对我专一的男人。哪知,换来的却是刻骨铭心的痛。究竟是他背叛了我?还是爱情背叛了我?

  一屋静谧,直觉瑟瑟!!

  许久,皇后喊着盈盈泪光道,“澜儿,你竟能懂我!——人人都责我已贵为皇后,统领后宫,还有什么不知足?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皇上本就应该有后宫佳丽三千。可是,在我心中,他先是我的丈夫,然后才是皇上!我能一心一意对他,他为何不能一心一意待我!那时,他明明许下诺言,这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只娶我一个!可是,我刚生下皇儿,他却又纳了其他的妃子!”说到此时,她已是泪湿芙蓉面,不胜怜楚。

  我忽而同情起她来,这个看似天底下最荣耀的女人,最面对那个贵为九五之尊的人,她爱不得,恨不得,翻来覆去,却终究苦了自己。男人为何总是如此,明明做不到,却又轻易许下诺言!

  我怅然之极,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劝慰。正尴尬间,门外却传来那领路太监的声音,“娘娘,皇上听说您最近体乏身虚,特派人送来了千年灵芝。”

  听到这话, 皇后脸上一僵,更是哭得梨花带雨,像个孩子一般。我突然明白,皇后并不如我想的那般坚强,皇上的这番柔情,只会更加令她难过,进退不得。就同母亲一般,痛恨父亲的风流,却又不可自拔地沉醉于父亲的温柔,然后左右为难,郁郁不欢。

  我移步来到门口,接过那装灵芝的锦盒,轻声对那太监到。“公公,皇上的心意皇后领了,劳烦您这就去回了吧!”那太监也是聪明之人,不在多说什么,道了声知道,便匆匆离去。

  我返身回屋,将锦盒放下,取出怀中的手帕递上,柔声劝道,“皇后,保重身体。”

  不多时,皇后两只眼睛已是哭得红肿。大约是发泄得差不多了,这才定了定神,将泪拭干,“澜儿,你放心!你还年轻,我断不叫你在这宫中受苦。”短短几句话,却说的铿锵有力,同刚才判若两人,皇后之威严风范尽显无比。

  我一扫阴霾,盈盈向她拜谢。

  我知道,这样的女子,对于承诺,看得比甚么都重。她既然答应,便一定会助我出宫。

  离去时,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身影在那清脆碧绿的竹屋中是那样袅娜,却也是那样孤寂!

  我长叹一声,静静离去!

  一路走来,竟没有丝毫热意,太阳依旧高挂,只是多了几分明朗,少了几分炽热,看来,夏天快要过去了!

  掐指算来,来此,已经二月有余,二月有余?

  “3月后,再相聚”。我忽的想起碧玉池畔那个邪魅之人与我许下的话,面上无端端一红。正想的出神,只听得身后一声呼唤,却是太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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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未雨绸缪

  
  回转身来,却见太子正由那曲曲折折的长廊走过来,身边跟着一大群人,左手的是仲博与无期,右手边是一个长相极为阴柔的男子,脸异常白皙,一双桃花眼看似慵懒,却又幽深不见底,像是一口深潭,藏了无数秘密。他穿着一件青色的宽身长袍,长发并不像他人那般梳起,而是随意撒落。然就是这幅慵懒之姿,却又有股说不出的魅力,我忽然醒悟,此人套句现代点的形容词,就是极其会放电!!他的身后也跟着两名女子,都是瓜子脸,杏仁眼,樱桃小嘴,秀丽之中似乎又多了分慧黠,容貌却是一般无二,大约是双胞胎,我不禁多瞧了两眼。

  待一群人走到面前,我规规矩矩地向他行了个礼。这宫中规矩,后妃一旦入宫,便终身不得出宫,我断不可让他瞧出我有离去之意,以免生出事端了。

  “参见太子妃!”一群人也向我行了礼,我含笑点头,却发现那男子眼中竟有讥讽,心下不禁暗暗纳闷,不知他是何人?怎的眼中对我竟有一股敌意。

  太子见我盯着那青衣男子,脸色猛的一沉,“紫澜,母后可安好?”我被他阴沉沉的口气吓了一跳,收敛心思,淡淡回道“皇后一切安好,只是在清修,不让人打扰!” 他一听,松了一口气,这才恢复一脸平静,和颜悦色道“我已命人将朗星朔安葬于宫外!你对他已算仁至义尽,今后莫要在纠缠此事了!”

  我淡淡道了声是,人都死了,我还能怎么纠缠了!虽好奇他身旁之人是谁,但我究竟不愿与他纠缠,正欲请辞离去,那青衣男子却忽得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道“早闻的太子妃文才惊世,今日得以相见,实乃北鹤之荣幸,不知可否请太子妃赐教一二!”

  原来他叫北鹤。我正待会话, 无期那大嘴巴却已先响起,“何止是文才,我师傅的兵法才叫了得,总能出奇制胜!我看那战神,都未必是师傅的对手!”说必,还喜滋滋地看着我,一脸讨好的模样。

  他人许是不明就理,我却心中明朗。原先我颇为喜欢他爽朗的性格,便收他做了徒弟,抽空教他一些兵法。当然也是捡孙子兵法现成用的,但对他来讲,也是受益良多。因而他对我又是敬佩又是感激。然而朗星朔之事,我恨他瞒我骗我,故而对他爱理不理。他性情耿直谈率,自知此事亏负了,见我动了真气,一边着急,一边却无计可施。 现今得了机会,便来拍我马屁,也不看看这时机是否合宜,真是让我又气又好笑。

  战神,

  我回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他乖乖住了口,撇撇嘴,显得十分委屈。

  “谣言未必属实,缪赞而已。”我婉转一笑,做出一幅愧不敢当的模样,

  北鹤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正欲开口,却硬生生被太子打断了“紫澜,再过7日便是天火大典。天火节事关国体,故父皇命我将我国最好的艺馆天一阁接入宫中,由他们在天火节表演节目。我知你精通音律, 此事便交由你来督促。北鹤先生是天一阁馆长,你有事,可与他商量!”天一阁,我倒听仲博提过, 听说是极受欢迎的艺馆。(所谓艺馆,也就是现代的歌舞团、杂技团之类的。)

  正想着,闹中突然灵光一闪,等等,既然艺馆是特意接进宫来的,等表演结束,自然还是要送出宫去的!那我岂不是有机会混出宫去了!!

  想到这,心中不觉一阵狂喜,于是妩媚一笑,道,“紫澜定当尽心尽力!”逃出宫去!呵呵!!

  太子见我如此爽快应承,喜形于色,回头对一群人到,“仲博,无期, 天火节筹备之事,你们也要从旁协助太子妃,莫让她太劳累了!”

  “是!”仲博悄悄了看了我一眼,眼中竟有几分担忧之色。我一怔,心下有些惴惴不安。不知他在担忧什么?

  “既然无其他事, 你们先带北鹤先生下去休息吧!”

  我忽然明白,他这分明是在找人监视我和北鹤。他当我是水性杨花的女子么? 一股怒意热辣辣燃烧,我紧紧咬住下唇,将怒火硬生生压下。

  北鹤见状,心下明白,嘴角微微一瞧,对我扯起一个讥讽笑意,好似觉得我就是这样的女子,叫人不舒服极了。

  我有什么得罪他了,我不禁纳罕,正觉费解中。对面吹来一阵风,忽觉卷来一股奇异的香味。,极清极淡, 好似从北鹤身上传来。细细一闻,竟觉有几分熟悉。只是风停了,那股味也没了,我心下打了个突, 更觉疑窦丛生,看来这北鹤,绝不止只是个艺管管长这么简单。

  我一边思量,一边却会以淡笑,在宫中的时日不多, 我却领会,凡事都不能喜形于色。

  北鹤见太子一副逐客的模样,便知趣地行了个礼,“那在下先告辞了!”说毕, 便领了那两个女子离去。我悄悄对这无期使了个眼神,他一喜,领会, 也跟从离去。

  一时间,回廊之上只剩我们两个! 两两相对,竟觉无语!落日的余晖,在天边泛着红颜,淡淡洒在我们身上,像精灵般淡淡跳跃。夜像命运之神,正慢慢降临。

  我仰起头,已将所有怨恨装箱,埋藏心底。侧看,他的脸依旧十分俊美,只是少另外原先那种浮躁,多了几分深沉。半晌之后,他才淡淡到, “一起用晚膳吧!!”

  我直觉的想开口拒绝,但忽的一想, 我何苦避他,既然要出宫,好歹给他留份礼,不能叫他白欺负了我!

  眉头一皱,计上心头,于是笑道,“太子若不嫌弃,紫滥愿亲自下厨,做几道拿手小菜!”

  许是我笑得太灿烂,却在他乌溜溜的眼中浮起惊艳之色!见我直溜溜地看着他,眼中狂喜一闪而过,竟似不敢看我,只是轻咳一声,尴尬地转开脸,淡淡道“ 好啊!”我却轻易捕捉到他脸颊那笔淡淡飞红。不会吧!莫非他在害羞!!我面上一僵,只觉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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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宴无好宴

  
  紫莲宫虽不大,却独自配备了一个小厨房,我日常的饮食,都有小莲打理。因此看到摆了满满当当一堆的蔬菜瓜果,我是傻了眼。

  你问我会不会做菜?答难当然是:会——才怪!我堂堂南宫家的大小姐,当然不用学习厨艺了!但,太子就在外面等着,我总不能就在纸上画个饼给他吧。

  “太子妃,您真要亲自下厨么?”小莲眼睛瞪得大大,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柔声道“小莲,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对么?”

  “嗯!”小莲乖巧的应道。

  “我会做菜么?”

  “不会。”小莲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那么你会做菜么?”

  “会阿?”

  “而且你的菜烧得不错!”

  “太子妃过奖了,奴婢幼时曾得一位名厨指导!”甜甜的笑脸上还浮起一丝羞涩。

  “那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开心极了,问题解决了。

  “呃?——奴婢还是没明白”说了半天,小莲还是一幅痴呆状,我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顺手抄起一把蔬菜,塞到她手里,装出一脸恫吓,“你帮我烧菜,我帮你把风!”

  “把风?!!”小莲更是迷糊了。

  我不禁捂嘴偷笑, 似乎只有在她面前,我才得以放松,恢复以前的脾性!

  “乖小莲,你帮我烧菜给太子吃!”

  “这怎么行,太子妃,这不是欺瞒之罪阿!万一太子怪罪下来,奴婢怎么担当的起 !”

  “ 天塌下来,又我这个太子妃顶着呢!快去,菜单我已经想好了,你按菜单作吧!”不容她在啰嗦, 我便赶她去做菜,万般无奈, 她只得捞起袖子,专注做菜。

  不多时, 一桌美味便以料理齐全,果真是色香味俱全,我一边夸奖小莲,一边诡异一笑, “小莲,上菜,让我们好好招呼太子巴!”

  桌上有两道菜, 黑鱼,还有茄子。烧得非常美味。太子频频称赞。“紫澜,想不到你厨艺如此好, 堪比御厨。”

  我含笑如花,“太子过赞了!”心下却已笑破肚皮,你就使劲吃吧,看待会怎么受罪!

  “叫我天行!”他突然停下箸子,如火的目光像飓风般刮过来。

  我一怔, 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含糊应了声“哦!”

  他见我一脸冷淡,目光幽深地看着我,探寻道“紫澜,等过了天火庆典,北苑便要进宫了!”

  我一听,却笑若春风,“那恭喜太子终于得偿所愿!早闻北苑公主才貌双全,端庄文雅,与太子殿下正是郎才女貌!”

  他见我不怒反笑, 皱了皱眉,眸子中虽盛满疑惑,却不再多说什么。

  我便也只当什么也没发生!

  心下却暗暗为那北苑公主可怜,看来,她要成为第二个皇后了!面对这样一个心中只有权势争斗的男人,她的情,只怕像那流水落花,不知飘向何方。

  饭吃到一半,却来了个太监,悄悄对他说了几句,只见他脸色凝重。似乎出了什么大事,我来不及询问 ,他便匆匆离去。

  我倒也无所谓,看着已被他吃了一半的黑鱼和茄子,不由心情大好。

  “小莲,以后切忌,莫要同时吃黑鱼和茄子?”

  “为什么?”

  我淡淡一笑, 没什么,只是会痛死人罢了!

  是夜,听说太子宫的人彻夜未眠,太医院所有御医全部出动!但依旧还有阵阵凄厉之声不断传出,听着霎是痛苦。后据广大宫女太监们做证,说其音只凄惨,绕梁三日不绝!哈哈哈!!!

  不过这一夜,我却睡得心情舒畅!睡梦中还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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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北鹤究竟是谁

  
  天火盛典每年举办一次,是锦绣皇朝的惯例,用以祈福。求神灵庇佑国泰民安,百业俱兴。故而皇朝上下都十分看重。而此次天火盛典地举办,却又多了两次额外的意思。一方面是祝贺顺利铲除朝中叛贼,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鼓舞士气,意欲向天狼国开战。

  不错,朝廷上下似乎一派平静,其实暗潮涌动,备战的气息早已十分浓厚。最明显的,莫过于无期的热情。次日,天刚亮,我正睡意朦胧中,却听得小莲来报,无期已在门外求见。我无奈地揉揉眼起身,整理好衣衫,跨到中厅,却见他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屋里团团转,搅的人眼花。

  见到,立刻一脸焦急地冲上来,劈头盖脸地道“师傅,你原谅我了吗?”

  我皱了皱眉,‘无期,你做事怎么还是这般毛毛糙糙,今后上了战场,可是要吃亏的!“

  无期听我这口气,知我是原谅了他,面上一喜,越发大大咧咧了。“以我这般武艺,阵前杀敌,决不会示弱!过些天,我们征讨天狼国,你看我如何建功立业!!”说罢,还一脸神采飞扬。

  “笨蛋,亏得你跟随你祖父行军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个右营前锋。所谓智勇双全,当然是智先行,勇随其后。在战场上,纵然你武功盖世,挡得了一人,却挡得住千军万马么?他日我所教你兵法,岂非白教了!”

  我没好气得斥责,倒不是还生他的气,只是如他这般鲁莽,今后若真与天狼国开展,只怕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用。我好歹同他师徒一场,总不该放纵了他!

  他一脸虚心受教,道了声是,也不着恼。

  见状,我也就无意再继续责骂下去,却叫他坐下,温言道

  “ 无期,你我相识这些日子,我可曾亏待了你!”

  ‘师傅教会了我许多,让我受益良多!“

  “现在师傅有一事相求。“

  ‘求不敢当,师傅只管吩咐便是了。“

  我略一犹豫,自怀中取出郎星朔交给我的那块锦帕,递给他,一脸正色道“ 这宫中规矩,后妃终身不得出宫。太子将郎星朔葬于宫外,我认识的人中,只有你出入皇最方便,你帮我将这锦帕与他同葬了罢!”也算是成全了这对苦命鸳鸯,虽生不能相守,死后魂魄总能相聚。

  无期犹豫了一番,,他自然知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绝不可小看了。万一让太子知道了,只怕又是一场暴风雨。但他见我一脸伤感,却终究不忍心,心下又觉得这事他亏欠了我,想了想,终还是应承了。反正现在人也死了,没多大干系,

  “好生收着,莫教他人看见,生出许多事端来。”我嘱咐道。

  他依言收下,我十分欢喜,便对小莲喊道,‘小莲,无期都来了这么久,怎么害不倒茶!“

  闻言,他却急急喊道“慢着。不要了,我听说昨夜太子突然腹痛,整个太子宫都闹翻了天,连仲博也被半夜拉起。我现在要去探望太子!看看情形如何了?”

  痛了一夜么?呵呵,难怪叫声那么凄惨!我心底忍不住狂笑,面上却装出一幅焦急模样“噢,是么,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探望他吧!”这场我一手炮制的好戏,我怎能错过呢。而且等事情过后他一回想,便会猜到是我搞的鬼。我不如先发制人,倒叫他怀疑不得!

  太子宫在皇宫的东面,而紫莲宫却在皇宫的最西面,这一路曲曲折折,倒绕了不少时间。半路上,经过一亭子,那亭侧是大片的空地,似有一堆人在,仔细一看,却巧是北鹤所领的天一阁正在排练节目。歌舞阿、杂耍啊,红红绿绿,煞是热闹!

  见我和无期过来, 均是一惊,便立刻停下行礼。我倩然一笑,“你们顾自练习吧,不要理会我。”心中却想,所谓一流艺馆,原来也就是这些个通俗节目。

  一群人依言散去,只北鹤一人上前来。今日的他穿了件白色的袍子,不觉少了几分阴柔,多了些文雅。只是,我见他行礼之时,目光明亮,并无半分卑怯,不禁心下纳闷,一个艺馆的馆长哪来这么大派头,怎么看都与他现在的身份不符。

  于是不动声色地问道:“听说天一阁是天下第一艺阁, 北鹤先生如此年轻,便有这般成就,真是令人钦佩阿!”

  他眉毛一跳, 却瞬间恢复平静,只是淡淡道:“不敢,不过是祖上的基业,得祖宗庇护而已!”

  “原来是世家,北鹤先生是第几代了?”

  “第三代!”

  “北鹤先生是哪里人?”

  “惠城人氏,自幼便在外漂泊,已甚少归故乡了!”惠城,我心一动,似听无期提过这地方!

  “那北鹤先生到过许多地方?”

  “天一阁经常到各国表演,倒也去了些地方!”

  好个北鹤,倒能避重就轻,我偏偏要好好给你下帖猛药, 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心中冷冷一笑,却回过头看着无期,道“原来如此,我还正纳闷呢, 心想北鹤先生怎么有股子异国味道呢!想是游历的国家多了,倒沾染了些异族气息.--呵呵!”

  无期抓抓头,一脸莫名其妙,“有吗?”

  北鹤脸色一僵,瞬间失却颜色,一张脸越发素白。

  “太子抱恙在身,我此刻要去探病, 便不与北鹤先生多聊了!” 我淡淡一笑,扯开话题,不想将他逼得太急,毕竟我还想让他助我出宫!

  不过瞧着模样,他的身份,的确奈人深思。

  离去时,我不经意回头,却瞧见他那双深潭似的眸子里波涛翻涌!

  我忽而醒悟到,自己下了招极险的棋,心下不由的有些不安!

  来到太子宫,无期已是熟门熟路,我只管跟着,侍从们也不加阻拦。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他的寝宫,却见华宇雕龙,气派非凡。客厅正中墙壁上还挂了把宝剑,听说是他的皇祖父赐给他的。显见他从小极受宠爱。

  走到寝宫的小门前,却被一方翠绿色的帘子挡住了去路,旁边站着一个细眉细眼的宫女,见到我眼中竟闪过惊诧之色,匆匆低头行了个礼,道“太子妃, 樊将军,容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大约过了一拄香的时间,里面才走一个雪肤乌发的丽人,那皮肤水灵的好似能掐出水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在我脸上转来转去.她穿了条淡蓝色的长裙,显得十分雅端庄,身边还有一个着红衣的侍女,轻搀着她,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我心下暗暗好奇,难道太子也学着金屋藏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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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北鹤究竟是谁

  
  天火盛典每年举办一次,是锦绣皇朝的惯例,用以祈福。求神灵庇佑国泰民安,百业俱兴。故而皇朝上下都十分看重。而此次天火盛典地举办,却又多了两次额外的意思。一方面是祝贺顺利铲除朝中叛贼,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鼓舞士气,意欲向天狼国开战。

  不错,朝廷上下似乎一派平静,其实暗潮涌动,备战的气息早已十分浓厚。最明显的,莫过于无期的热情。次日,天刚亮,我正睡意朦胧中,却听得小莲来报,无期已在门外求见。我无奈地揉揉眼起身,整理好衣衫,跨到中厅,却见他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屋里团团转,搅的人眼花。

  见到,立刻一脸焦急地冲上来,劈头盖脸地道“师傅,你原谅我了吗?”

  我皱了皱眉,‘无期,你做事怎么还是这般毛毛糙糙,今后上了战场,可是要吃亏的!“

  无期听我这口气,知我是原谅了他,面上一喜,越发大大咧咧了。“以我这般武艺,阵前杀敌,决不会示弱!过些天,我们征讨天狼国,你看我如何建功立业!!”说罢,还一脸神采飞扬。

  “笨蛋,亏得你跟随你祖父行军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个右营前锋。所谓智勇双全,当然是智先行,勇随其后。在战场上,纵然你武功盖世,挡得了一人,却挡得住千军万马么?他日我所教你兵法,岂非白教了!”

  我没好气得斥责,倒不是还生他的气,只是如他这般鲁莽,今后若真与天狼国开展,只怕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用。我好歹同他师徒一场,总不该放纵了他!

  他一脸虚心受教,道了声是,也不着恼。

  见状,我也就无意再继续责骂下去,却叫他坐下,温言道

  “ 无期,你我相识这些日子,我可曾亏待了你!”

  ‘师傅教会了我许多,让我受益良多!“

  “现在师傅有一事相求。“

  ‘求不敢当,师傅只管吩咐便是了。“

  我略一犹豫,自怀中取出郎星朔交给我的那块锦帕,递给他,一脸正色道“ 这宫中规矩,后妃终身不得出宫。太子将郎星朔葬于宫外,我认识的人中,只有你出入皇最方便,你帮我将这锦帕与他同葬了罢!”也算是成全了这对苦命鸳鸯,虽生不能相守,死后魂魄总能相聚。

  无期犹豫了一番,,他自然知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绝不可小看了。万一让太子知道了,只怕又是一场暴风雨。但他见我一脸伤感,却终究不忍心,心下又觉得这事他亏欠了我,想了想,终还是应承了。反正现在人也死了,没多大干系,

  “好生收着,莫教他人看见,生出许多事端来。”我嘱咐道。

  他依言收下,我十分欢喜,便对小莲喊道,‘小莲,无期都来了这么久,怎么害不倒茶!“

  闻言,他却急急喊道“慢着。不要了,我听说昨夜太子突然腹痛,整个太子宫都闹翻了天,连仲博也被半夜拉起。我现在要去探望太子!看看情形如何了?”

  痛了一夜么?呵呵,难怪叫声那么凄惨!我心底忍不住狂笑,面上却装出一幅焦急模样“噢,是么,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探望他吧!”这场我一手炮制的好戏,我怎能错过呢。而且等事情过后他一回想,便会猜到是我搞的鬼。我不如先发制人,倒叫他怀疑不得!

  太子宫在皇宫的东面,而紫莲宫却在皇宫的最西面,这一路曲曲折折,倒绕了不少时间。半路上,经过一亭子,那亭侧是大片的空地,似有一堆人在,仔细一看,却巧是北鹤所领的天一阁正在排练节目。歌舞阿、杂耍啊,红红绿绿,煞是热闹!

  见我和无期过来, 均是一惊,便立刻停下行礼。我倩然一笑,“你们顾自练习吧,不要理会我。”心中却想,所谓一流艺馆,原来也就是这些个通俗节目。

  一群人依言散去,只北鹤一人上前来。今日的他穿了件白色的袍子,不觉少了几分阴柔,多了些文雅。只是,我见他行礼之时,目光明亮,并无半分卑怯,不禁心下纳闷,一个艺馆的馆长哪来这么大派头,怎么看都与他现在的身份不符。

  于是不动声色地问道:“听说天一阁是天下第一艺阁, 北鹤先生如此年轻,便有这般成就,真是令人钦佩阿!”

  他眉毛一跳, 却瞬间恢复平静,只是淡淡道:“不敢,不过是祖上的基业,得祖宗庇护而已!”

  “原来是世家,北鹤先生是第几代了?”

  “第三代!”

  “北鹤先生是哪里人?”

  “惠城人氏,自幼便在外漂泊,已甚少归故乡了!”惠城,我心一动,似听无期提过这地方!

  “那北鹤先生到过许多地方?”

  “天一阁经常到各国表演,倒也去了些地方!”

  好个北鹤,倒能避重就轻,我偏偏要好好给你下帖猛药, 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心中冷冷一笑,却回过头看着无期,道“原来如此,我还正纳闷呢, 心想北鹤先生怎么有股子异国味道呢!想是游历的国家多了,倒沾染了些异族气息.--呵呵!”

  无期抓抓头,一脸莫名其妙,“有吗?”

  北鹤脸色一僵,瞬间失却颜色,一张脸越发素白。

  “太子抱恙在身,我此刻要去探病, 便不与北鹤先生多聊了!” 我淡淡一笑,扯开话题,不想将他逼得太急,毕竟我还想让他助我出宫!

  不过瞧着模样,他的身份,的确奈人深思。

  离去时,我不经意回头,却瞧见他那双深潭似的眸子里波涛翻涌!

  我忽而醒悟到,自己下了招极险的棋,心下不由的有些不安!

  来到太子宫,无期已是熟门熟路,我只管跟着,侍从们也不加阻拦。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他的寝宫,却见华宇雕龙,气派非凡。客厅正中墙壁上还挂了把宝剑,听说是他的皇祖父赐给他的。显见他从小极受宠爱。

  走到寝宫的小门前,却被一方翠绿色的帘子挡住了去路,旁边站着一个细眉细眼的宫女,见到我眼中竟闪过惊诧之色,匆匆低头行了个礼,道“太子妃, 樊将军,容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大约过了一拄香的时间,里面才走一个雪肤乌发的丽人,那皮肤水灵的好似能掐出水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在我脸上转来转去.她穿了条淡蓝色的长裙,显得十分雅端庄,身边还有一个着红衣的侍女,轻搀着她,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我心下暗暗好奇,难道太子也学着金屋藏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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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北苑公主

  
  只见她微微朝无期点了个头,温柔地说“太子刚刚歇下,不便待客。”

  说完向我走来,语气却一转,一脸皮笑肉不笑 “—— 紫澜妹妹,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呢!妹妹出落的越发标致了!”

  紫澜妹妹?!怎的叫的这么亲热,听的我全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旁边的无期更是诧得张大了嘴巴!

  “公主折杀我了,还是直接叫我紫澜吧!您是金枝玉叶,我哪里高攀得起。”

  北苑听了,脸上不禁一阵得意,却还故作谦逊道,“紫澜,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反正今后我们都是太子的人——虽然你出身,恩,虽然你无皇家尊贵血统——不过莫要在意。我定会劝太子一视同仁的!”

  一视同仁?我的天,一番话听的我下巴都几乎掉下来。这就是闻名遐迩,端庄娴熟,大度贤良,最有国母风范的北苑公主!!

  我心下不禁闷笑,看来也是徒有虚名,什么端庄典雅,怕是装给外人看的罢。看来她是等不及天火节过去,便偷偷来见自己未来的夫婿了 。哼,好个心急的公主阿!好,既然你自动送上门来,我就叫你见识下我的手段。

  我淡笑道 ,“皇族贵气,哪是人人沾得。公主自然是与众不同。难怪这阵子,太子还天天向我夸赞公主的呢!”

  北苑一听,脸上现出惊喜之色,却又害于矜持,硬装出一派娇羞模样!“太子过赞了!只是不知太子都说了些什么? ”

  “噢,太子说公主美丽大方拉”

  “端庄拉”

  “娴熟拉”

  “聪明拉”

  我每说一句,她脸上便增一份喜色,一份骄傲,我看已经将她捧到天上。于是语气一变,故作神秘道“当然太子认为公主有一个优点特别值得称赞!”

  北苑果然上当,又是欣喜又是焦急道 “是什么?”

  我淡淡一笑,语气斗得变冷,“自然是大度,愿意与我这没什么皇族血脉,出身卑贱、无才无貌的庶民共事一夫,平起平坐,姐妹相称!”

  “噗嗤!”听到着,连一向迟钝的无期都听出了弦外之音,周围的侍从也纷纷捂嘴偷笑,北苑这才知道自己被我摆了一道,气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霎是好玩。却又偏偏无从发作,只得恨恨瞪了我几眼。

  我心下也已乐翻天,在这宫中,天天装弱,日日收敛,却非我本性。现有一个人这样供我消遣,骨子里那份好强却被换了出来。不过我也知要离开皇宫,还是少惹事端为上,于是起身笑道,“既然有公主在这里照顾太子,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以免打扰了太子修养。 ”

  刚走到门外,却听得太子有气无力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紫澜!”似乎还有些着急。我回过头来,只见他虚弱的倚靠在门上,公主一脸心疼地扶住他。“太子,你怎么起床了,太医嘱咐您要多休息的。”

  “不碍事,紫澜,——”他似乎想问什么,但见我一脸坦荡,却终究没问,只是自嘲一笑,“算了,你先去吧!”

  我心下明白,他大约在猜测,是不是我下了什么药。于是冲他妩媚一笑,“太子好生歇着吧,您昨晚匆匆离去,紫澜心中十分内疚,不知是不是昨晚的菜做的不合太子口味,才坏了您的兴致。”

  他一挑眉,眼底却滑过一丝笑意,“你不要吓想,我只是着了凉!”

  我笑得越发得意,“您确定!”好,既然你知道了不追究,那可就别怪我了!

  “恩!”他忽笑得意味声长。却笑的我头皮发麻.总觉得今日的他,眼中多了几许柔情.少了些冷酷,还有莫名的情愫在滋生!

  莫非是北苑的到来,将他这百炼钢也化成了绕指柔!

  我正纳闷中,

  公主见我们一来一往,猜谜一般,脸上的笑却陡的冷了下来.她心中十分不悦,却又不敢发作,于是娇娇柔柔得对太子道。

  “太子,该吃药了!---两位,时间差不多了!等太子身子好些再来吧”说完,便给旁边的红衣宫女使了个眼色,硬扶了他进去。

  无期见状,吃惊地看着我,‘这北苑公一向文静得体,怎的今天说话如此带刺!”

  我淡淡扫了他一眼,却不回答,径直离去。

  无期,你是永远无法明白女人的争斗,那可远比刀剑还来得残酷锋利。

  只是,北苑, 为这样一个男人,你值得么?!!

  然而,身陷情海的人,哪里看的清真相呢?或者,她们更愿意迷醉于自己一手编制的浪漫情网,却不知男人那颗心,正转着怎样恐怖的心思.譬如我和韩鑫,一个梦魇似的悲剧!!

  我不愿多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快些逃离这虚伪之所.

  匆匆离开了太子宫,我悄悄去见了皇后。进门后,却见她呆坐在椅子上,依旧素以裹身,眉头紧锁。只是见了我,脸上却多出了几丝暖意来,人也鲜活起来。我知时间不多,便开门见山将来意向她道明。

  “ 什么? 你要跟着艺馆的人混出宫去?!” 听完我的计策,皇后大惊失色。

  “是!”

  “澜儿,这不是上上之策。莫说出宫的四重大门守卫森严,就算你出了去,以你这般突然失踪,皇儿还是会派人找寻。普天之下,皆为王土,你躲得了一时,躲得过一世么!此事只怕还会牵连到你全家!”

  “ 皇后,你信我,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皇后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道“你究竟意欲何为。”

  我看着她,一脸轻松淡定,道,“四个字,——金蝉脱壳!”

  ‘金蝉脱壳——“她反复咀嚼,终于恍然大悟, 澜儿,你放心地飞出这个牢笼吧。在外面那广阔的天地,连同我那份自由——”说罢,竟笑得十分愉悦,那笑容,有说不出的动人!

  我只觉看的怔怔,心下一片惋惜 ,这般美丽聪慧的女子,却偏偏在着皇宫之中,明珠蒙尘!老天,你太残忍了!

  ‘我会的!‘ 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是誓言,对她,也是对自己!

 


[ 此贴被scorpiogirl在2008-01-11 20:56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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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飞吧!!

  
  回到紫莲宫,已是入夜十分,天空中下起了湿嗒嗒的细雨,不紧不慢,被那夜风刮得倾斜了方向,倒似一个纤细的少女,在扭动腰肢。

  小莲见我一脸疲倦,忙泡了杯参茶。我看着她忙里忙外的娇小身影,忽觉对不起她。一直以来,我怕被人识破不是真正的夏紫澜,便将其他侍者全部遣退,只留了她一个。故而,许多事情都由她独自帮我张罗, 她却从来都无怨无悔。现在我要出宫去了,,却将她丢独自一人留在这宫廷之中。与豺狼为伍!以她如此天真的性格,只怕会受尽欺负!

  “小莲——”我张张嘴, 想问她是否愿随我出宫, 但转念一想, 我这一计终究险峻,若带她一起逃走,万一不成功,反倒会牵连她!

  ——“唉,算了!没事”反复思量,不觉左右为难!

  “ 太子妃,您最近怎么老是唉声叹气的!“小莲一脸娇憨地问道,一双圆圆地眼睛眨巴眨巴。

  “小莲,今后若我不在了,您便去伺候皇后吧!她宅心仁厚,必会好好待你的!”

  小莲奇怪地看着我,“太子妃,您在说什么啊, 小莲自然一辈子都伺候您啊!“

  一辈子,我苦笑。“傻丫头,你无需想太多,只须记住我的话便可。——”顿了顿,见这傻丫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便笑着问到,“对了,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 ”

  “啊!新鲜事到没有,不过我今天到交到了连个新朋友,她们可是双胞胎哦!”

  小莲一脸得色。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喜扎堆,偏生紫莲宫的人又少,难怪有伴她会这么开心。

  “是霜蓝和霜红么?”我啜着参茶,只觉得被雨湿了的身子慢慢暖了起来。

  “对,就是天一阁的双胞胎。她们人好好啊!送了我许多新鲜的玩意。”说到这,,小莲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哼,北鹤,你动作倒挺快啊!想从小莲这里套我的消息。只可惜,小莲了解的只是以前的夏紫澜,而不是我。

  “她们都同你聊了什么? ”我慢悠悠地问道。

  “反正就是一些女孩子家的体己话!”

  “那有没有提到我的事情呢/”

  “ 有啊,她们问上次太子妃为何会入狱。我说自然是被冤枉的!!“

  “还说了什么其他的么!”

  ‘乱七八糟的一堆话,记不清了——阿,对了,她们还说起了一块奇怪的石头!”

  “ 什么奇怪的石头?”

  “ 听她们说在凤羽国有一块镇国之石,能穿越过去未来!我是不信,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哐仓’一声,手中杯子应声落地。

  我几乎不敢置信得看着小莲,一颗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上,剧烈地跳动起来,全不听我控制。

  勉强压心中的激动,我颤声问道“你是说能穿越过去未来,那颗石头真的可以吗?”

  小莲害怕得看着我,不解道,“奴婢只是听她们在讲,,许是她们哄着奴婢玩的呢1讶,太子妃,您的手指烫伤了!!——“

  接下来,她再说什么我已完全听不见,只是听凭她处理伤处。脑子里转来转去的,都是时空之石。太好了!或许,我有机会回去了!只要得到这块时空之时,心中一阵狂喜,不觉将这些日子来的郁气一扫而光!

  “小莲,快,拿套你的衣服过来!!”我不能再犹豫了!我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我要飞出这金雕玉器彻的牢笼,我要离开这与我格格不入时空!我要回到现代,我要报复韩鑫!!!

  雨依旧下的淅淅沥沥,

  我踩着小步,飞快的在夜色中穿行。

  这些日子下来,我早将宫中位置踩熟,

  也知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会有侍卫巡逻,

  于是,尽找了些偏僻的地方,看准时间差,一路下来,幸运地没被半个侍卫看到。

  我方才又细细盘问了小莲,知天一阁曾到凤羽国演出,这消息却是前去看他们演出的一个皇族子弟喝醉了酒透露的。许是假的,也难保是真的!但不管怎样,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搏一搏。咬咬下唇,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但要去凤羽国,我得先混出皇宫!

  又走了一会,便在一大丛的灌树之后约20多米之处,看到了北鹤他们的安置之处。仔细一看,门口却有两个侍卫守着,我慌忙往身侧的树丛中一躲避。心下暗暗盘算,如何引开这两名侍卫。

  正想着,却发现一条黑色的身影闪电般窜出,还没等瞧的仔细,那两个侍卫便身子一软,无声无息地沿着门滑落。

  我一惊,用力捂住自己的嘴, 生怕弄出一丝声响来!只见那黑衣人飞快地瞧了瞧左右,从怀出拿出一个红白相间的瓷瓶来,打开盖子,放在那两个侍卫的鼻子上给他们闻了一闻。

  他起身一抬头,却是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眼中寒光瑟瑟!

  果然是北鹤!!

  很快的, 他的身影消失在东侧!我还来不及跟上!

  我也不想追去!因为,我已猜到他要去的地方了!

  从这里往东去,只有两处。一是太子宫,另一处,便是放置重要军事信息的中枢所!

  原来如此!北鹤,这就是你进皇宫的目的么?!!

  他的房间与其他人相隔甚远,我很顺利地进入北鹤的房间。

  他的房间非常干净,干净到透着诡异。

  我端做,耐心等待。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一个黑色的身影轻手轻脚推开门,进来。

  瞧见我一身宫女装束,泰然端坐,当场呆住。

  四目相望,却见他的双眸涌起浓浓杀意!

  我淡淡一笑, “北鹤先生,终于游历归来了么?”

  也只是刹那,他便将所有惊讶、所有努力全全藏住, 撤下头巾,露出一幅波澜不惊的模样,“倒叫太子妃久等了,真是失礼!”

  “哪里,事先未曾打好招呼,是我打扰了先生!”他是个聪明人,也非常狡猾,就像一只狐狸。我喜欢同这样的人打交道,虽然很危险!但却也是乐趣横生!

  “今个太子妃这身装束, 却叫在下惊奇。莫非主子当腻味了,想试试当奴才的滋味!”他明明笑着说,眼里却全是讽刺。

  “北鹤才真正让人惊讶呢!”我抿嘴一笑,“不知这皇宫中有甚么宝贝,让赫赫有名的天一阁馆长,冒险行窃!——抑或, 北鹤先生原本就是个窃贼呢!”

  “呃, ”他一时语塞,面上有些僵硬。我知,这番话虽说的含蓄,却足以令他致命。

  “天一阁这次进宫大约有20多人吧, 20多条人命,在这宫中,也只是皇上的一句话而已!高兴了就有!生气了就没!先生可曾好好思量!”

  他脸色蓦地沉下,“你要挟我?!!”

  “ 不敢,先生是聪明人!”

  “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他阴册册地说,乌黑的眸中盛满怒火!好似一触即发!

  “贱命一条,值得甚么!先生若要,现在即可拿去!”我冷冷一笑,冰若寒雪。

  凡事要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我在他面前现出怯意,这场较量,我便输了!

  许久,他不曾说话,只是用一双深海似的眼眸探究我, 我回以坦然笑意。

  终于,他败下阵来,满脸疑惑地看着我,“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星朔曾和你提过!”

  我面色一整,肃颜道,“你应当信任他,不该存此怀疑!”心下却大大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缓和下来!

  万幸,总算被我蒙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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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飞吧!!

  
  回到紫莲宫,已是入夜十分,天空中下起了湿嗒嗒的细雨,不紧不慢,被那夜风刮得倾斜了方向,倒似一个纤细的少女,在扭动腰肢。

  小莲见我一脸疲倦,忙泡了杯参茶。我看着她忙里忙外的娇小身影,忽觉对不起她。一直以来,我怕被人识破不是真正的夏紫澜,便将其他侍者全部遣退,只留了她一个。故而,许多事情都由她独自帮我张罗, 她却从来都无怨无悔。现在我要出宫去了,,却将她丢独自一人留在这宫廷之中。与豺狼为伍!以她如此天真的性格,只怕会受尽欺负!

  “小莲——”我张张嘴, 想问她是否愿随我出宫, 但转念一想, 我这一计终究险峻,若带她一起逃走,万一不成功,反倒会牵连她!

  ——“唉,算了!没事”反复思量,不觉左右为难!

  “ 太子妃,您最近怎么老是唉声叹气的!“小莲一脸娇憨地问道,一双圆圆地眼睛眨巴眨巴。

  “小莲,今后若我不在了,您便去伺候皇后吧!她宅心仁厚,必会好好待你的!”

  小莲奇怪地看着我,“太子妃,您在说什么啊, 小莲自然一辈子都伺候您啊!“

  一辈子,我苦笑。“傻丫头,你无需想太多,只须记住我的话便可。——”顿了顿,见这傻丫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便笑着问到,“对了,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 ”

  “啊!新鲜事到没有,不过我今天到交到了连个新朋友,她们可是双胞胎哦!”

  小莲一脸得色。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喜扎堆,偏生紫莲宫的人又少,难怪有伴她会这么开心。

  “是霜蓝和霜红么?”我啜着参茶,只觉得被雨湿了的身子慢慢暖了起来。

  “对,就是天一阁的双胞胎。她们人好好啊!送了我许多新鲜的玩意。”说到这,,小莲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哼,北鹤,你动作倒挺快啊!想从小莲这里套我的消息。只可惜,小莲了解的只是以前的夏紫澜,而不是我。

  “她们都同你聊了什么? ”我慢悠悠地问道。

  “反正就是一些女孩子家的体己话!”

  “那有没有提到我的事情呢/”

  “ 有啊,她们问上次太子妃为何会入狱。我说自然是被冤枉的!!“

  “还说了什么其他的么!”

  ‘乱七八糟的一堆话,记不清了——阿,对了,她们还说起了一块奇怪的石头!”

  “ 什么奇怪的石头?”

  “ 听她们说在凤羽国有一块镇国之石,能穿越过去未来!我是不信,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哐仓’一声,手中杯子应声落地。

  我几乎不敢置信得看着小莲,一颗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上,剧烈地跳动起来,全不听我控制。

  勉强压心中的激动,我颤声问道“你是说能穿越过去未来,那颗石头真的可以吗?”

  小莲害怕得看着我,不解道,“奴婢只是听她们在讲,,许是她们哄着奴婢玩的呢1讶,太子妃,您的手指烫伤了!!——“

  接下来,她再说什么我已完全听不见,只是听凭她处理伤处。脑子里转来转去的,都是时空之石。太好了!或许,我有机会回去了!只要得到这块时空之时,心中一阵狂喜,不觉将这些日子来的郁气一扫而光!

  “小莲,快,拿套你的衣服过来!!”我不能再犹豫了!我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我要飞出这金雕玉器彻的牢笼,我要离开这与我格格不入时空!我要回到现代,我要报复韩鑫!!!

  雨依旧下的淅淅沥沥,

  我踩着小步,飞快的在夜色中穿行。

  这些日子下来,我早将宫中位置踩熟,

  也知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会有侍卫巡逻,

  于是,尽找了些偏僻的地方,看准时间差,一路下来,幸运地没被半个侍卫看到。

  我方才又细细盘问了小莲,知天一阁曾到凤羽国演出,这消息却是前去看他们演出的一个皇族子弟喝醉了酒透露的。许是假的,也难保是真的!但不管怎样,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搏一搏。咬咬下唇,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但要去凤羽国,我得先混出皇宫!

  又走了一会,便在一大丛的灌树之后约20多米之处,看到了北鹤他们的安置之处。仔细一看,门口却有两个侍卫守着,我慌忙往身侧的树丛中一躲避。心下暗暗盘算,如何引开这两名侍卫。

  正想着,却发现一条黑色的身影闪电般窜出,还没等瞧的仔细,那两个侍卫便身子一软,无声无息地沿着门滑落。

  我一惊,用力捂住自己的嘴, 生怕弄出一丝声响来!只见那黑衣人飞快地瞧了瞧左右,从怀出拿出一个红白相间的瓷瓶来,打开盖子,放在那两个侍卫的鼻子上给他们闻了一闻。

  他起身一抬头,却是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眼中寒光瑟瑟!

  果然是北鹤!!

  很快的, 他的身影消失在东侧!我还来不及跟上!

  我也不想追去!因为,我已猜到他要去的地方了!

  从这里往东去,只有两处。一是太子宫,另一处,便是放置重要军事信息的中枢所!

  原来如此!北鹤,这就是你进皇宫的目的么?!!

  他的房间与其他人相隔甚远,我很顺利地进入北鹤的房间。

  他的房间非常干净,干净到透着诡异。

  我端做,耐心等待。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一个黑色的身影轻手轻脚推开门,进来。

  瞧见我一身宫女装束,泰然端坐,当场呆住。

  四目相望,却见他的双眸涌起浓浓杀意!

  我淡淡一笑, “北鹤先生,终于游历归来了么?”

  也只是刹那,他便将所有惊讶、所有努力全全藏住, 撤下头巾,露出一幅波澜不惊的模样,“倒叫太子妃久等了,真是失礼!”

  “哪里,事先未曾打好招呼,是我打扰了先生!”他是个聪明人,也非常狡猾,就像一只狐狸。我喜欢同这样的人打交道,虽然很危险!但却也是乐趣横生!

  “今个太子妃这身装束, 却叫在下惊奇。莫非主子当腻味了,想试试当奴才的滋味!”他明明笑着说,眼里却全是讽刺。

  “北鹤才真正让人惊讶呢!”我抿嘴一笑,“不知这皇宫中有甚么宝贝,让赫赫有名的天一阁馆长,冒险行窃!——抑或, 北鹤先生原本就是个窃贼呢!”

  “呃, ”他一时语塞,面上有些僵硬。我知,这番话虽说的含蓄,却足以令他致命。

  “天一阁这次进宫大约有20多人吧, 20多条人命,在这宫中,也只是皇上的一句话而已!高兴了就有!生气了就没!先生可曾好好思量!”

  他脸色蓦地沉下,“你要挟我?!!”

  “ 不敢,先生是聪明人!”

  “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他阴册册地说,乌黑的眸中盛满怒火!好似一触即发!

  “贱命一条,值得甚么!先生若要,现在即可拿去!”我冷冷一笑,冰若寒雪。

  凡事要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我在他面前现出怯意,这场较量,我便输了!

  许久,他不曾说话,只是用一双深海似的眼眸探究我, 我回以坦然笑意。

  终于,他败下阵来,满脸疑惑地看着我,“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星朔曾和你提过!”

  我面色一整,肃颜道,“你应当信任他,不该存此怀疑!”心下却大大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缓和下来!

  万幸,总算被我蒙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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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顺利出宫

  
  “无论如何,为了一个女子,却枉顾国家大事,最终丢了性命,也只能怪他自己了!”他似惋惜,似埋怨地叹息到。

  我却从这几句看似平淡的话中领会到,他与星朔的交情,断然不错!于是仔细往他颈部一瞧,却未发现狼的纹身。

  他大约也留意到我的目光所找寻之物,奇道,“我没有纹狼,你是如何猜出的? ”

  “秘密”,说罢,掩嘴偷笑。其实是他身上那股子香味出卖了他。星朔给我的那块帕子上,也有这股味道。这股味道非常奇特,绝不时平常人家会有的。而且他说他是惠城人,惠城紧靠着如苏城,其牵扯自然深了。如此顺藤摸瓜,真相自然水落石出了!

  他莞尔,眼睛一亮,“我原先恨过你,只道是你为了荣华富贵, 设计害死了星朔。不过——”

  “不过怎的?!”

  “如今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为何?”

  “一个人,只有眼神最难骗人。从我见你的那日起,你的眼神就非常坦然、清澈,虽有哀怨郁结,却绝无半分贪慕虚荣。或者说,权势在你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可惜,你是锦绣皇朝的人!是他们的太子妃!不然,我们也许能做挚友,把酒当歌!——我虽佩服你的聪明,你的胆识,但,我与你终究敌我有别!”他,惋惜地叹道!

  “若我不是锦绣皇朝的太子妃呢?”我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呃,什么?!”他惊讶地看着我,目露疑色!

  “请你助我放弃这个身份!”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他脑子里爆炸。

  “什么!你疯了么!这岂是随随便便能抛弃的!!除非你犯了滔天大罪!!”

  “每个人心中,都有最珍贵的东西。而这个太子妃的称号,却偏是我最不想要的!我只想出宫!”

  “我有甚么好处?——还是说你愿意将此次进攻天狼国的军事部署告诉我?”他突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不,——我不能!”纵然我讨厌这个皇宫,讨厌太子,但我也不能这么做!战争非常残酷的,我不该以我的一己私欲,加以干涉!

  我柔柔而坚定地回到:“你知道,我不该,也不能!请你抛开国家嫌隙,以个人身份来帮我!!”

  他怔怔地看着我坚定的表情,眸子深处碧波荡漾,许久,他突然打开门,抬头看着纷纷撒雨的漆黑夜空,幽幽问道,“夏紫澜,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那问声似乎要传到天上,传到云霄去!

  我只是微微一笑,“很平凡很平凡的一个女子,只是遇到了一些不平凡的事——”

  那一夜,我们聊了许多。

  只到东方发白,细雨渐停!

  他与我冰释前嫌,答应助我一臂之力!

  而我的承诺,便是为他保守秘密,决不介入两国的战争之中!

  我依然不能完全确实他的身份,大约知道,他是天狼国的人,自幼便被训练,秘密收集各国的军事机密!

  若是用现代一点的词,应该是国际间谍吧!

  我告诉他这个词的时候,他却露出了苦涩之意!只说了一句,“身不由己!!”

  我忽而明白,这个聪明、狡猾、深沉的男人,他的内心深处,怕也掩藏着重重的痛吧!他那幽慧的双眸,似乎在诉说纷纷乱世,强权之下的无奈人生!

  天火节依旧热闹而隆重地筹备中。我开始频繁进出皇后住所,太子问起的时候,便回说是皇后的旨意。太子一喜,以为皇后是喜欢我,便也不加追问,反倒对我嘘寒问暖起来,想是觉得北苑之事亏欠了我罢!

  北苑的到来,大家都心照不宣,连皇帝也是。反正天火节过后,也要将她正式迎入宫中,早到晚到,都没什么区别。好在她也是个假装高手, 在众人面前,总装出一幅与我友好相处亲亲热热地模样,倒也不曾被她为难。偶尔天心会来陪我,只是她是天火节上的圣女,也忙得不可开交。我本欲同她好好聚聚,经此一别,只怕以后再无相见之日。可惜却总不得机会!

  “澜儿,明天就是天火节了!等所有仪式结束后,晚上,整个皇宫上下都会点火炬庆贺,也是你离去的时候!”

  “皇后,澜儿舍不得你!”我鼻子一酸,虽然相处的时日不多,我却与这个美丽而多情的苦命女子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她太像我的母亲了,一样的骄傲,一样的纤细,一样的聪明!

  “傻孩子,要高飞的鸟永远不能留恋于母亲羽翼的温暖!”她眼一红,爱怜地抚着我的头。“一路上的吃穿用度,你都打点好了么?”

  我吸了吸鼻子,泪却终究止不住。“嗯!您,要好好保重!”

  这晚,窗外星子明亮,我们抱头相依,像一对真正的母女!!令这清冷的竹舍,仿佛也温暖了起来!可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解铃还需系铃人!我终究不是皇后的那个解铃人!

  天火节非常热闹隆重,所有皇宫子弟,朝中重臣全部盛装出席。

  那正中却是个高高的方台,足有几层楼那么高,下来的每个石阶都是以白玉石铺成,通体透彻晶亮,好似那高台是漂浮在半空之中一般!

  天心身着一身红色纱裙,头发被束得高高的,一改往日俏皮,端庄的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就算是幽居于后宫的皇后,也不得不参加。她幽远的目光盈盈落在皇上身上,我看皇上脸上微微一动容,却只是握住了她的手,带她走向高台之端。而太子则领着我和北苑,紧随其后。等我回转身时,看到下面跪着无数的臣子,宏声高喊“神佑吾王,国运永昌!”那声音,响彻天地!!这份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怕就是那些亟亟于权势的人所追求的吧!

  朝臣之中,跪在最前面的,便是夏太傅。他是那般得意的看着我笑,笑得一张老脸都皱在了一起。他看着我,仿佛在说,女儿啊!!看看你,现在多么荣耀!

  我却只觉鄙夷和可怜,夏太傅,你可知,你对权力的欲望,早就让你失去自己的女儿~!!

  我看到仲博和无期,他们虔诚的伏在地上。

  我又继续往远处看,是北鹤与他艺阁的成员,他们载歌载舞,北鹤在最中间,依旧穿着一身白衣,飘逸俊美!

  我的目光同他惊鸿一瞥,便瞬即转开,却已传递了无数信息!

  在这里,所有的我认识的人,都在这里,现在,我要向你们告别了!

  仪式结束时,夜已完全漆黑,只剩一轮明月,孤寂挂于天便。但整个皇宫却洋溢着喜气,因为欢庆的时节到了!

  “皇上,臣妾身子不舒服,先告退了!”皇后幽幽地向皇帝行了个礼,皇上一怔,慌忙道。“可要叫太医瞧瞧?”

  “不用了,谢陛下关心,让紫澜陪我回去罢!我宫中的圣火,便叫紫澜点吧,我这带病之躯,怕污了神典!”原来这天火节有个规定,天火共有三把,一把便是大典上当众点的,一把在皇帝寝宫,一把却在皇后寝宫。

  皇上怜惜的看了看皇后,转过头,和颜悦色地对我说,“紫澜,你先陪皇后去歇息吧!”“是!!”我按下心中激动,行了个礼,便陪同皇后离去!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皇后真正寝宫,也是最后一次,因为,今天,这里将连同夏紫澜这个名字完全消失!在塌进的这一刻,我无法猜测,今后会有怎样的命运等着我!但是,这一步,我还是要勇敢地走下去!为着,不在成为这宫中卑微而可怜的女人!

  “你们都下去罢!!”谴退一干侍从,皇后对着窗外轻轻叫了声“安丛!”一个玄色身影自窗外跳入,他始终低着头,我看不请楚他的容颜,却已感受到他的冷峻。他的肩上,赫然扛着一个麻袋。只见他将麻袋放在地上,道“皇后,一切已打点妥当。!”

  我回头看看皇后,万语千言,竟觉无从说起,于是跪下,诚心诚意地向她磕了个头,,“皇后,受紫澜一拜!”抬起眼,她泪已如雨落下!

  我还想在说什么,窗外却已看见了北鹤已在向我招手,只得一咬牙,换上事先准备的艺阁的衣服。回头怅然看了一眼,那个纤细如竹,孤高如雪的女子,含泪告别。

  圣火开始熊熊燃烧,沿着帐幔,沿着床,沿着桌椅,火苗像发了疯似地吞噬每一寸建筑,很快,整个皇后的寝宫地燃烧起来,火焰冲天。

  我听到嘈杂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来人哪,紫澜还在里面阿!”

  “来人啊!着火了!快救太子妃阿!”

  “着火了!救命啊!!——”

  声音渐渐消失,我却绝不再回头看一眼,要抛弃,就抛弃地彻底吧!不再留恋!连同记忆,全部终结在这场神圣的大火之中!

  “快,上马车!”

  跑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却见天一阁的马车停在前面,掀开帘子,霜蓝与霜红的白玉小脸露出。她们伸出手来,将我拉上马车,上面却有一个大箱子。

  “快进去罢!”还没等我回过身来,身子已被她们按进箱子里,道“切忌,莫要出声!”

  盖子一盖上,我便陷入了一片漆黑。只有下方有几个小孔,能钻进几缕碎光来,却是透气用的。

  黑暗中,我只能缩着身子,只觉箱子不停地在颠簸。却什么也听不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摇摇晃晃中,马车突然停下。惯性使然,后脑勺猛地撞到了一侧,那箱子材质十分坚硬,竟撞得我晕头转向。

  正埋怨间,却听得吱嘎一声,箱子被打开!明亮亮的光直直刺来,直觉性的拿手挡了挡。

  隐约中,却看见北鹤一张笑脸,竟比阳光还灿烂,“紫澜,你自由了!!”我忽地站起,跳下马车,

  只觉视野豁然宽广,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自脚下徐徐展开,如白玉带般的绵长细河蜿蜒盘绕,还有零零落落的乡间农舍点缀其间!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天是那么高,云是那么白,心情,是这样舒畅!

  泪,在一次,在眼中酝酿!!却怎样也流不出来。只因,幸福已盈满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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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碧海情天 1、赌局

  “紫澜,今后有何打算?”
  “北鹤先生,请你记住,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无夏紫澜!!------只有南宫冉。”

  “南宫冉?”

  “对,南宫冉!!”我嫣然一笑,只觉心中豁然开朗!久久压在心头的那个大罩子,仿佛一夕之间得以解开。这便是做回自己的感觉吧!像似溺水的人儿,得了空气,能自由呼吸!

  他细细咀嚼玩味,眸子深处精光一闪,却故意仿起了那迂腐之人,笑意盈盈地向我作了个揖,“南宫姑娘,有礼了!!”

  我禁不住笑如春花,淡定端雅回了个礼。真实的身份第一次得到确认,我心中喜不胜收,

  极目远眺,却见远处山峦如画,青淡浓厚不均。近处碧草如丝,于是撩起那灰突突却冗长的裙摆,踏着那青青草地向前走。

  许是天已近秋,脚底下的草虽依旧翠绿,隔着靴子踩下去,但觉多了几分韧度,少了些了初春时节的柔顺较弱。忽而想到自己,在经历了宫中这段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日子,心境,何尝不是变了许多。或许更坚强了罢!

  正怅惘感叹中,却见北鹤已静静站在身侧,桃花丝的妩媚细眼,竟微微泛着柔情,似温和细泉般看着我。我微闭双眼,伸出手来,感受指间滑过的细风,但觉天地宽广,万物宁静。一时间,那脉脉温情,却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先生,先生!!”几声懊恼的呼叫打断了这难得的静谧!

  十几米开外的马车上却探出个小巧的脑袋,也不知是霜红还是霜蓝,只见那俏生生的小脸已沉了下来,杏眼一瞪,喊道“先生,我们还是快些离开皇都吧!——这宫里情形也不知如何,若是被人识破,追了上来就不妥当了!”

  那目光中夹杂着影影绰绰的妒色,我斜睨了北鹤一眼,掩嘴偷笑“先生,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

  北鹤一脸苦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也罢,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回到马车前,我这才分辨出刚才叫我的霜红,她的红唇下方有颗小小的黑痣。见我过来,却冷哼一声钻进了马车。北鹤见状,不悦的皱了皱眉,歉然得看这着我,“这丫头脾气一向大,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你莫要介意!”

  我淡笑摇头,小女儿家的心思,我又怎会不懂。

  说话间他已跳上马车,马车后架颇高,他便伸出一只手来想拉我,一双宝石般琉璃泛光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心里一突,并不伸手,却淡淡一笑,“我哪有这般娇弱!!”说毕,攀了那马车的门檐,一用力,便跳了上去。北鹤一怔,眸子一暗。我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不敢看他,掀开帘子钻进了马车。

  马儿嘶鸣了一声,便飞快地急驶而去!

  一路上,我受着那霜蓝霜红半嫉妒,半不屑的眼神,心中滋味十分难受。却又不便说什么,好歹她们算是帮了我一回。于是索性闭目养神,哪知却这样沉沉睡去。恍惚间,却见黑暗中出现一个人,那人转过身来,竟是龙天行,他怨恨的看这我,再仔细一看,却又变成了韩鑫的脸,我猛地一吓,尖叫一声自梦中惊醒!

  “怎么了?”北鹤忙停下马车,掀了帘子来看我。

  霜红和霜蓝也一脸吃吓,我惶惶霍霍地看着她们,半晌才确定哪是梦境,这才长长吁了口气,淡淡道,“没什么,做噩梦而已!”

  北鹤担忧地看了我一眼,见我一脸倦意,不愿多说的模样,便不再追问,只说,“我们已离开了皇都,现在天色已晚,我们找个农舍将就一日罢!!”

  我点点头,一摸额头,却是冷汗涔涔。不觉回味起刚才的梦境,但却心下惴惴。这两个人,都是我噩梦阿!!

  “先生,我们去罢,你留在这好好陪着夏姑娘吧!!”只见略为温文一些霜蓝一边说,一边却像霜红使了个眼色。

  北鹤犹豫挣扎了一下,缓缓点头。我瞧了四周一眼,黑漆漆一片,只有远处几盏灯火闪耀,想来便是农舍了。霜蓝和霜红飞快跳下马车,朝着那远处的灯火前去寻找夜宿之所。只留我同北鹤在马车上。

  “先生,艺阁的其他人呢?”我心中一跳,却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们走的这般匆忙,时间又偏偏赶巧,我怕宫中的人起疑,便让他们往北走了,”

  “先生果然思考周全,不过先生大可放心,太子他们见到那具女尸,在加上皇后的证言,断然不会起疑!”

  “话虽如此,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先生所言甚是。只是不知先生打算前往何处?”

  “莫要在叫我先生了,这般见外,还是叫我北鹤罢!!”他眼光忽的一闪,却不看我,只是转开话题。

  我心下叹了一口气,“先生,你可知,我同自己打了个赌。”

  他好奇地看着我,奇道,“什么赌?”

  我淡淡地看着他,“赌人的心。

  他哗然色变,却讷讷说不出话来。

  我心口一凉,虽早已想过千百回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但真发生时,却依旧痛心疾首。

  “先生,他们来了!!”

  只见远处,火光闪现,正是一群人举了火把,急急向我们跑来。

  “ 你是何时察觉的?” 他沉声问道。

  我淡淡笑道, “我要做的事,是欺君枉上的大罪,你那般干脆地答应,本是奇怪至极。----好,就算你心存怜悯。但你本意是为了盗取军机而去的,自那日答应我之后,你似乎就不再感兴趣了。以你的秉性,不可能因为它机关重重难以盗取,便轻易放弃,最好的解释,便是你找了更有价值的东西。——你见无期他们同我走的这般近,且无期说我精通兵法,料想我可能知道更多的军事机密。而且在不济,我也是太子妃,拿我做人质,总能叫太子他们心存顾忌!是么? ”一口气说完,心口却如针扎般刺痛,对于友情的背叛,我在现代,遇到的也不算少。只因为我是南宫家的长女,那些个高举情谊大旗,表面与我交好,背后却不知怎么算计我的人多如牛毛。最初遇到,还会觉得异常心痛,后经得多了,便学会淡然。老天爷是残酷的,你越在意,反倒让你越失望。但北鹤不同,他是我在这古代第一个想以朋友待之的人,可惜,他与我的沟壑,却注定这般深!!我们虽相互激赏,却注定不能完全信任!

  他抽一口冷气,“你既早知,为何还要随我出宫!!”

  我惨淡一笑,“我一个女子,被父亲当作筹码,被未来的夫君当作旗子,被朋友当作人质,走也苦,留也是苦!也罢,你不如杀了我罢!!”

  我在赌,赌他的心。我知他心中对我已有些心动,或许利用感情非常残酷,而我却已无计可施。因为,我知道,他这一关,是我最后的一关。只有过了,我才能算从这宫廷中真正解脱。

  远处的灯把越来越近,我的心,开始如鼓急击。自由,或者再度跳入牢笼,只看他一念之间了!

  他眼波流转,是复杂,是无奈,是怜惜,是心痛,我却已识别不清,强压下心中浓厚的不安,面上却依旧一片宁静,只是淡笑如风。

  忽而,他目光一利,却拿出颗棕色的药丸子递给我,我一愣,却苦笑,只得接过,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服下。

  莫非,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 此贴被夏天秋雪在2007-08-08 11:13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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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颠簸了多久,身体才渐渐缓过来,四肢已不再软绵绵不停使唤,于是一使劲张开眼,却猛得瞧见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近在咫尺,大约八九岁的模样,皮肤白嫩如玉,两颗水晶般清澈透亮的眼珠子活溜溜盯着我转,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十分可爱。

  我冲他微微一笑,他一惊,忙扯扯旁边青衣男子的袖子,叫道“哥哥,她醒了。”

  “知道了, 坐稳。”依旧是那沉沉的声音,波澜不惊。我心下不觉恼怒万分,于是用力支起身子,看看这个见死不救的冷酷男子究竟是何模样!!!

  然而令我失望的是,他竟带着一幅豹皮做的面具,将大半张脸遮住,只露出宽大的下巴与两片紧闭的刚毅薄唇!他虽穿着一身玄青色的粗麻衣衫,像是极平常的百姓,然身上却又流转着一股与打扮极不相符的华贵之气。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不简单!!!

  “多谢相救!”我敛敛心思,向他们道了个谢。哪知那男子竟似不曾听到,依旧安坐闭目养神,好似我根本不存在。

  我不觉尴尬万分,又觉无趣,便别开头,掀开马车的帘子,发现天边已有些发白。看样子又是一夜过去。不知北鹤他们往什么方向走了,可千万别再撞见他们了,不然,我同北鹤都要遭殃!!

  “姐姐,你在看什么!”我正看着窗外想的入神,那孩子却将脑袋凑了过来。

  马车跑的飞快,清晨的风呼呼刮进来,竟有些寒意。我不觉打了个喷嚏,忙把帘子盖上。

  见那孩子笑嘻嘻的看着我,似乎一点都不惧生,便也放松了心,回道。 “没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

  “我叫定儿!姐姐,你呢? ”男孩正值活泼好动的年纪,见我与他攀谈,便十分来劲。

  “南宫冉!”我一边回答,一边悄悄打量那冷峻的男子。哪知他却突然睁开双眼,两道利光直直射来,与我的目光撞了满怀。我一惊,那目光好似要将我的心穿透,害得一颗心七上八下,隐隐飘荡起来!

  “你为什么躺在地上呢 ?”小孩子好奇心果然旺盛,见我和颜悦色,便开始问个不停。

  我略一犹豫, 笑道,“半路上饥渴,摘了颗果子吃,不知怎的,便晕倒了!!”

  再看向那男子时,他又已闭上了眼睛。只是身上散发的那股清洌气息,却似腊月的寒雪般冰冷,让人不敢接近!!

  “姐姐你真笨,定儿小小年纪都知道不该乱吃东西的!”定儿小脑袋一歪,一脸神气地取笑我。那副人小鬼大的模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我不禁眼波流转,莞尔一笑。

  “大约天明时分会到榕城,你在那下车罢!”正与定儿笑闹间,那男子却又突的淡淡然冰冰凉冒出一句话,如同鬼魅一般!

  我一怔,榕城?不知离凤羽国还有多远? 想要开口问他,却又觉得不妥。他虽救我一命,但不知是什么底细,少一个人知道我的去处,我便多一份安全。还有,那时空之石既是凤羽国的宝物,只怕不容易取得!如此一想,不觉烦恼丛生。于是怅怅然叹了口气,来这三个月,不是生气便是受气,更是老是叹气,这样下去怎么了得!

  等等,三个月?心中一动,掐指一算,不错,再过三日便是凤飞城的三日之约!他,真的会去赴约么?不知怎的,眼前竟浮现他那张似笑非笑,狂肆邪气的绝美容颜.心口不觉一阵暖烫,一摸,竟是凤非城送我的那块火玉在发热.这究竟是怎么一会事?为何偶尔会想起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心不觉开始迷茫!

  --算了,一个人在这胡思乱想也没用,事情总得一步步解决。也罢,等到了榕城再作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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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儿见我一脸愁云,显然会错意,忙拉着我的袖子安慰道“姐姐,你莫要生气,哥哥不是有心逐你,只是怕牵连了你。”

  牵连我,我苦笑,只怕是我会牵连你们。但见定儿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心下不忍,道“怎会,你们救了我,我已十分感激了。!”

  说话间,天色渐亮,马车奔直进了榕城,却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车夫在门外低低道,“少爷,到了。”

  青衣男子看了我一眼,淡漠之极,眼中全是逐色“ 姑娘,请下车罢!”我一项心高气傲,莫说人家下了逐客令,即便他不说,我也不会赖在车上。于是掀开那帘子,二话不说便跳了下去。

  哪里料到这儿刚下过雨,地下湿滑一片。加上这马车也高,跳的急了,下去却没站稳,便听咯吱一声,却是扭了脚,我吃痛叫了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地上倒。

  眼见就要重重倒在地上,眼前一花,却被一双强健手臂将我拦腰扶助,正是那青衣男子。

  “姐姐,你没事吧?”定儿探出小脑袋瓜子,吃惊地看着我。

  “没事,俄,谢谢。”脚依旧有些刺痛,我努力站稳身子,耳根不觉烧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向他道了声谢。一扬头,却发现那高大冷峻之人竟有一双极其美丽的蓝色眼眸,真正的,海一般的碧蓝色,看的人仿佛连心都洗涤清起来。

  “好美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大海,!!”我由衷地赞叹道。刚才一直在马车里,视野昏暗,竟没发现这个男人拥有这样一双温澈的眼睛。

  “你说它美?”他的声音好似颤了一下,哑哑地,像是在极力压抑某种情绪!“你不觉得它是罪恶的么?”

  我一愣,哑然失笑,古人的思想真是奇怪。“怎会,蓝色,是最温柔的颜色。——你很幸运呢,拥有这么迷人的眼睛。”

  “幸运?这是幸运么?你是第一个夸赞它的人!!” 他讷讷自语,眼眸忽然变暗,碧波深处却流转苦涩与沉痛,“也罢,你好自去罢!!”最后这一句,语气一转,竟带着三分柔情五分嘱咐,却似那春雪初化,芽发枝头般暖人心腑!原来,他也不是个全全冷酷的人嘛!!

  见那马车渐行远去。我瞧了瞧四周,却是在一条清冷的窄巷子里。许是清晨的缘故,四周一个人都没有。我不禁有些好奇,这里的百姓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和皇宫有什么不同?和现代又有什么区别?我何不乘此机会,好好游历一番呢!!就算是旅游吧, 也不枉来古代一趟!!

  正兴高采烈地举步想走,忽然脑子哄得一声,脸从晴转多云,再从多云转阴!

  糟糕,我,我居然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问你一句,出游最怕什么?

  迷路? 不对!

  答案是:没钱。

  当我上上下下翻了一十七遍,连鞋子也没放过,通身上下,除了那块火玉,便连半分钱都没有。钱这玩意,有了它未必万能,,但没了它却万万不能。

  良久,我终于鼓足勇气对自己说,南宫冉,接受现实,去赚钱吧!!说完话,心已经在滴血。我怎么这般倒霉阿,明明已经打点好细软,将金子和银子都换成银票了,藏在包袱里。哪知事情突变,人倒是逃了,却将包袱遗在了北鹤的马车上。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连连。

  如果是在现代,碰到这样的情况,我到没什么可畏惧的。莫说我是南宫家的大小姐,产业遍及世界。就算是抛开身份,凭我的学历和能力,总也能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问题是我现在在古代,一个女子最忌抛头露面的年代,叫我出去谋生,真是难上加难啊。

  只见我拉住一位大婶,问道,“大婶,这里有什么工作是女子作的么?”

  大婶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却不说话,伸手一指,恩?“醉香楼”? 脸色哗然大变,这是妓院!!

  又拉住一位,再问,“天香阁” 还是妓院!!

  又问。“翠微园”嗯,名字满雅!!----等等,怎么还是些花枝招展的女人!!

  我脸色铁青,几乎是落荒而逃,生怕满一步,那些肥腻腻的色手便会向我伸来。我不禁哀叹,难道古代的女人除了卖身,就没其他出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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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过一间茶馆,却隐约听得有人再谈论,“知道么。皇都出了件大事!”

  “太子妃被圣火烧死了!”

  “阿,好端端的,怎么会烧死?”

  “听说是自尽的,怕是受不了太子还要另娶他人吧!”

  “不对,我听说是太子妃得罪了神灵,神降了天火来责罚她。”

  “不是不是,听说是被害死的。整个皇城都在搜查那犯人,据说是什么艺阁的艺人!!”

  七嘴八舌的讨论,却听的我心惊肉跳,搜查艺阁的人,某非此计被拆穿了。不行,榕城离皇都不过2天行程,若是他们追来,岂不前功尽弃。无论如何,我需得赶紧离开此地。想到此,不禁摸了摸胸口那块火玉,温润依旧,暗暗叹了口气,凤飞城,对不起!!

  看这晶莹剔透的质地,这块火玉,应值甚多钱吧。

  我找了榕城利最大的当铺,

  但在当铺门口踌躇了许久,我终是没进去。

  那块火玉

  仿佛是通了灵性,

  自将它从怀中取出后,它便暗淡无光。

  我抚了抚它,心中却隐隐约约透着不舍。不知是舍不得这块玉,还是舍不得它背后的这份牵绊。我实在不愿意去想去想这当中的含义。感情是把利剑,往往伤人于无形。即便伤口愈合了,那深留心底的疤痕却已郁郁深结。太多的不幸在我身边发生,母亲、皇后、包括我自己,我是真的畏惧了,对于感情!

  冥冥之中,我仿佛能感觉到,凤飞城,一定会去赴那三月之约。

  然而他终究等不到我!

  这也许是天意,

  我本就是现代一缕魂魄,同这世界,还有世界里的人,也许注定不该有任何纠缠。

  有时错失也许让人悲哀,但之于我来说,也许是种幸事!

  “姑娘,要当东西么?”正犹豫间,却见一翩翩公子从内走出,含笑问道。

  若是别人,此时此景,我定当以为他是在同我搭讪,但这位公子不是。他的眼清澈明媚,闪着慧黠,却非奸诈。不知为何,我心底对他生出亲切之意。

  于是笑着回到,“原本是要当的,不过,仔细想想,终究当不得。”

  “噢,舍不得?但是你不缺钱么?”他的声音有细又柔,竟好似个女儿家。 再仔细一看她的脖颈处,心中突然一震,如梦初醒。

  “但凡来当东西的人,没一个是不缺钱的罢 !”我苦笑,我也不例外,只是“也罢,我去找份工作吧,有手有脚的,总不至饿死。”

  “看姑娘的打扮,莫非是艺阁的人!”

  “不是,只是路上不慎将行李丢失,得经过的艺阁相助,赠了我套衣物!”

  “我看姑娘谈吐非凡,想必出身名门。”他眼中竟开始闪动好奇。

  “家道中落,没什么可提.”

  “一个女儿家要谋生可不易啊!”

  我淡淡一笑,却轻轻道。“你是这家当铺的老板么?”

  “正是。”

  “你这个女儿家做的,为何我却做不得。若我经营这家当铺,自信决不比你差!”此言一出,震得她当场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明亮的眼眸微微一眯,道“姑娘可否到内堂一叙。”

  我正欲说好,却见街道一侧一辆马车飞也似得急驶过来,仔细一瞧,我却惊呼了起来,正是定儿他们的马车。他们仿佛在躲避什么,车夫将马车架得飞快,直将街道两旁的人吓得四处躲避。

  只见定儿掀开帘子,与我目光碰了个正着,立刻高喊了声,“哥哥,我看见冉姐姐了,她在那里。”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马车已经冲到面前,只见从中飞快窜出一条身影,我只觉身子一藤空,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稳稳坐在马车内。我的天哪,古人都是这么飞来飞去的么,若是如此,以后倒是省力了。

  我惊魂未定得看这他们,却发现定儿是一脸焦色,一幅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我抬起手臂,,正想安抚他,忽而见袖子上沾了一大片血迹,鲜红而醒目。我只觉一阵晕眩!

  “哥哥,你没事么?都是定儿不好,不该贪玩的!!”

  原来,他受伤了!!我硬压下心口的不适,强作镇静,问道,“哪里受伤了?”

  只见他紧紧捂住胸口,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也顾不得许多,忙拉开他的手,掀开他的外衣衣襟,抽了一口冷气,那血,正汩汩流出。

  “定儿, 车上可有疗伤的药。”伤得这般重, 万不可再延误了。我略一沉吟,忙问到。

  定儿一张小脸上全是慌乱无措,见我这般问,忙掀了帘子问那车夫,“杨伯,车上可有药?”

  “有,在那个紫红色的木盒子里,快,先将红色瓶子中的外伤药给少爷敷上!!然后再让少爷服下蓝色的瓶子里的玉雪丹。”车夫急急回到,手下却不敢丝毫怠慢,狠狠抽了那马儿,马儿痛楚得嘶鸣,撒开蹄子跑的越加快了!!

  也不知怎的,我虽没看到什么人在后面追,却从他们肃然而凝重的面容上看出了端倪。心知, 此刻定处在万分危险之中,一颗心也跟着上下鼓动,突突不安。虽是大白天,却感觉四周气氛沉沉而诡异,让人心慌不已。

  一阵乱翻后,终于找到了那药瓶。我虽从没给人敷过要,幸亏曾在电视里见过类似情形,现下情况危急,哪里顾得了许多,一咬牙,便依样画葫芦。

  伸出手正要将他的衣服撕开,他却突然睁开眼, 猛地捉住我的手腕,一脸戒备。

  我柔声道“是我!我来替你敷药!”

  他眼中的戒备淡淡退去,手软软松开垂下,像是力气用尽了似的。

  我一颤,心下竟有些害怕,早上还是那样鲜活的一条性命,此刻却徘徊于地狱门口,人生果然祸福难料阿。

  深吸了一口气,我摒除杂念,小心翼翼地撕开裹着他胸口的层层衣衫, 却瞧见里面已是血肉模糊。

  我不忍地别开眼,他,一定很痛吧!!“会,很痛,你忍忍罢!”

  他仿佛瞧出了我的心思,一双含雪似的冰眸竟趟出几丝温柔与感动,却将他整个人柔软羽化。我一怔,心底深处不觉一阵阵刺痛, 这样的目光,那个人,也曾给与我过!!

  忙活了一阵子,将他敷好药,生怕粗麻料子的衣服会将他磨痛,于是扯下身上裙子的一角, 细细将他包扎好。他痛得面容扭曲,却死死咬住下唇不吭一声。

  待服下药,他便沉睡去。

  我这才有空理会身旁的定儿。瞧他一脸惶惑不安的模样,知他是真的被吓道了,毕竟才是个孩子,我心下一软,忙抚着他乌黑柔软的发,轻声安慰道“没事,你哥哥不会有事的!”

  定儿一双黑水晶般的眼睛求证般地看着我,我会以坚定一笑,他这才放下心来。

  “冉姐姐,你知道吗?刚才有好多坏人再追我们!哥哥为了保护受伤!我当时好害怕,——我好害怕哥哥会出事,像爹爹一样。 姐姐,以后我长大了,要成为很厉害的人,像凤哥哥一样厉害,然后就可以保护哥哥了!——姐姐,我也会保护你的!!“

  听着这纯真的童言软语,看着他这张如玉般的可爱笑脸,还有他坚定的誓言,我心下没来由一暖。未来的事,真的很难预料,只是至少,他是这般真心诚意地许愿,没有丝毫杂质。

  “嗯,定儿会做到的!!”

  “姐姐,你知道么!哥哥原本是打算直接离去的。但他担心那帮坏蛋知道我们曾带你一程, 会找你麻烦,所以又冒险回来找你了!!”

  我一惊,原来如此!回头看看那个睡得不甚安稳人,一时间心头百转千回,讷讷无语。为何有些人,外头似火,内心却像铁块般冷酷;而有些人外头虽冰似寒雪,内里却温柔如玉!老天爷阿,为何人与人的差距会这般大呢!!

  马车不遗余力地向前飞奔,穿过闹市,出了城门,我坐在马车里,替已沉睡的二人盖好被子。自己却不敢闭眼 ,掀开帘子一看。发觉马车正行驶在郊外弯弯延延的小路上,两旁树木林立。

  正猜测这是往哪去?却远远发现身后尘土飞扬,似有大队人马在飞驰。直觉告诉我,来者不善。心中一惊,忙对那车夫道,“快,拐进林子里,身后好似有人在追赶!”

  车夫一听,忙勒了勒缰绳,调转方向,驾着马车冲进了林子里。马车颠簸得厉害,却将沉睡的二人惊醒。

  许是地面高低起伏不平,马车猛得一振一跳,青衣男子的豹皮面具一松, 竟掉了下来。原以为,面具下的人许是脸上受了伤留了疤,故而拿面具当上。哪知却露出一张清濯濯,冰冷俊逸的脸来!与凤飞城那邪狂的绝美截然不同,他的俊美多了一份刚毅,一份历经风霜,千锤百炼后,不折不挠的刚毅。若说凤飞城是一阵狂风,那他便是那久久伫立的高山。风狂也不羁豪放洒脱,山沉稳内敛藏而步入。

  奇了,我干么拿他们俩做比较!!心下暗暗懊恼,我才不要将心思放在他人身上, 还是快些脱离眼前险境,前往凤羽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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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进了林子后一阵乱跑,竟被我们从另一个方向钻出出去,驶进了一条宽敞的大道。大道上有许多马车来回飞驰,还有简陋的歇脚茶亭,十分热闹。

  我回头瞧瞧,林子这么大,估计那群人一时半会还找不到我们。心下一宽。但转念一想终究不妥。抬头一看,却发现道路右侧正对着我们停了辆深色的豪华至极的马车,似乎与我们反向而行。那马车坐着个肥头大耳的富商,正敞开帘子歇息。心中一动,计上心头,于是附耳对着那车夫细语了几句。

  车夫也是个精明干练的人,一听便明白,二话不说,走了过去。

  很快,车夫一脸欣喜的回来,那蜡黄的脸上竟也泛起了光彩。

  “他答应了,只是被他讹了100两银子!!”

  “商人向来重利,随他去吧。总比丢了性命强!”

  “姑娘说的是!我们快些交换,免得被他们追上!”我点点头,换乘商人那辆马车,再次出发!这一路却是安安稳稳,没碰上什么追兵。只是他的伤情却不稳定,时而好,时而发烧,搅的人一颗心上上下下 ,总是悬着。

  渐渐人也乏了,虽使劲撑着,却终抵不过倦怠,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觉有些冷意,身子不由自主缩了缩,却觉一层重物突地压倒身上,我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坐起。冷不防却瞧见一双碧蓝色的眼微柔地看着我,见我起来,瞬间敛藏所有情绪,又是冰凉一片。原来他正帮我盖毯子。

  “多谢!!”见我醒来,他尴尬地移开脸,眼神飘忽,轻声慢道。

  我一愣,嘴角勾起了笑意,我知这样铁铮铮的男子,断然说不出什么花俏的话来,这只怕是他最柔软的话了!心下也不想让他觉得负疚,俏皮道“ 没什么,你救我一命, 我救你一命,两两扯平罢了!!对了,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了我一眼,似在犹豫,又似在挣扎。双眼一暗,深处却是乌云一片,悲哀莫名,让人心也揪在了一起,好似有千根针在扎一般。我这人有个毛病,自己伤心难过,便掖着藏着,不愿叫别人看见半分,宁愿自己一个人往心口里吞苦水。母亲说过,冉儿,你要坚强,这样才不会受伤!所以在一次次失望下,我学会了坚强。但若是瞧到别人心思沉沉,悲痛莫名时,心里便似能感同身受一般。

  于是笑道,“你不愿说也没关系,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吧!——嗯,——有了,叫豹子吧!——不喜欢么——要不叫”

  “司夜雪!!”他非常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带着无边无际的害怕绝望和忧伤,还有很浅很浅的期待看着我,仿佛在等着某种宣判。

  我的心一跳,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战鬼司夜雪,那个在战场上令人鬼哭神嚎,那个不见血流成河决不罢休的战鬼 !!我忽而心下一疼,那疼却似藤蔓般衍生,最后竟连四肢都疼痛起来!

  “很美的名字,仿佛看见漫天夜雪飞舞!!”我依旧笑着,我只能笑着。每个人心底,都有2个盒子,一个收藏快乐,一个收藏悲伤。为何我在他眼中,却只看到悲伤!!仿佛从未经历过快乐,不知快乐为何物?

  他原本冰凉绝望的眼眸突然散发出异样的神采,虽然只是瞬间,便消失殆尽。但我却捕到了他嘴角几不可闻的笑意,如春风化雪般和煦!!!这样的人,真的会是死亡之神吗?又是谁将他逼到这样绝望的悬崖!!

  我看到他再次闭上眼睛,很安静地闭上眼睛!!只有马车依旧在摇动,连同两颗历经风霜的心在摇动——

  马车带着我们一刻不歇地跑了两天,就快到了司夜雪的目的地——衡阳城。他说到了那里我们便安全了。安全?意思就是我们现在还处在危险中。

  这两天,司夜雪待我依旧十分冷淡,话依旧很少,只是眼神已温和了很多。定儿与我却已十分熟捻,也难为他对着冰块似的哥哥,还能保持着活泼性子。不过别看他小小年纪,却十分懂事,想来也有些不寻常的经历。

  “少爷,还有半日,即可到衡阳城了。”车夫粗哑的声音自外传来,想是不分昼夜驾车,困乏之极。也真是难为他了!

  “嗯,杨大哥,苦了你了!”司夜雪掀开帘子,拍了拍杨伯的肩膀。这憨厚耿直的汉子一听,面上一赤,却不好意思起来。

  “少爷你说的什么话,杨二这条命是你救的。哼,那帮贼子若想害你,我杨二第一个不答应!!”

  我微微一笑,看来,他并不像人们想的那样凶残!战鬼是战神旗下的第一猛将,既然如此,他定然要回凤羽国。只是不知他们为何要到锦绣皇朝来?

  不过如此一来,我只要跟着他们,自然也能到凤羽国。何况我现在身上没半分钱,若事单身上路,只怕还没到,便先饿死了。也罢,我便隐藏身份,小心跟着他们罢!!心下暗暗下定主意,却道,“此去凤羽国还有多远?”

  “姐姐,你要去凤羽国么?”定儿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一双小手正把玩我的头发。

  “嗯。”

  “40天左右的行程。”回答的却是司夜雪。

  “是么。”我一听,不觉生愁,还要1个多月啊。哎,还是现代好,做个飞机,几个小时就能到其他国家了。

  “要到凤羽国,必须出了锦绣皇朝,再穿过琉璃国才可。现下琉璃国正和发生兵变,一片混乱。你一个姑娘家,只怕不安全。”真难得,他竟一次性说这么多话。等等,琉璃国,不就是北苑的国家么?兵变? 原来如此,琉璃国是一个小国,只有锦绣皇朝的十分之一,他娶北苑,果然是想将琉璃国收了。

  “我要去那里寻一样东西,非去不可!”我淡淡到。我自然不能告诉他寻什么,但我知道,我越是坦坦荡荡说出目的,他才越加不会追问。

  他睨了一眼,淡淡道“若不怕危险,便与我们同行罢,也好照应。”

  我心下狂喜,忙点头答应。

  “好呀,好呀,姐姐和我们一起!!”定儿听了,笑嘻嘻地拍手称赞。

  难怪人人都说年少不知愁滋味,我不觉抿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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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话间,司夜雪一撩帘子,忽得脸色哗然大变。却猛地大喊,“快停车,前面有埋伏!!”

  我忙探出头,却见远远前方树林哄一声飞出大群鸟雀,受了惊吓似的直往那天际冲。随后林子两侧竟奔出黑压压的一群人来,皆绑着黑头巾!!

  那气势汹汹的阵仗霎是让人心慌,我心里一沉,莫说我们这边还有人受伤,即便没受伤也敌不过这么多人啊!

  一个嘶鸣声,马车停了下来,待要调转时,那马却直挺挺倒下去了,脖子上插了只箭,血似水般流个不停!!

  咻咻,无数利箭直直向我们射来。杨二大手一拉,却将马车打横,所幸这辆马车十分结实,那箭射在外边却拦了大半。只有少数几只跑了进来,不过已全然没劲。

  “快下车!”杨二左手抱着定儿,又手拿了包袱。我也连忙扶住司夜雪跳了下去。四个人脚不沾地地往边上的密林里钻。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就此展开。

  一边跑,杨二一边恨恨骂道,“王八羔子,居然在此地伏击我们!!”我只觉头上一黑,手心冰凉一片,已渗出许多冷汗来!!

  偷眼瞧了瞧司夜雪,只是微拧眉头,仿佛司空见惯了似的!唉,来这古代一回,这惊险万分,生死一刹的事,倒叫我碰上好几回!老天爷,你也太厚待我了吧!!!

  “快追!!”

  “他们就在前面!!快追!”

  后面的声音越近,我只觉心慌意乱,脚下越来越虚软,想回过头看看,却被他一把拦住,

  “ 莫回头,只管往前跑!!“说罢,竟将我拦腰抱起,向前飞奔!!我只能死死捉住他的衣襟,却看到他脸色苍白一片,胸口又已渗出血来!是呢,他伤还没好!

  “快放我下来,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他闷哼一声。却不在说话!眼看他们渐渐包围上来,我忽觉逃生的希望渺茫,一颗心直溜溜沉了下去。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从皇宫逃出来,莫非又要——

  “你放心吧!我一定护你周全!”他忽得道,眼神异常坚定。也不知为何看着他那迷魅的蓝眼,一颗原本鼓噪不安的心竟平和了下来。

  跑到密林深处,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却一动不动等着那群人追到眼前。

  那群人见我们停下,立刻上前将我们团团围住。

  “司夜雪,你逃不掉了,快把东西交出来 !!”为首的人确是个40岁上下的大胡子,身材壮硕,豆大的小眼只觉奸佞!

  司夜雪将我放下,口气冷如冰块。“哼,究竟是谁逃不掉,我劝你快走吧!!否则,只怕死无全尸!!”

  只见那群黑衣人面面相觑,眼中竟露出恐惧之色。我不禁暗暗称奇,司夜雪你到底有什么让人害怕的?!!

  “你——你别吓唬我,你们伤的伤,小的小,还敢大言不惭!!”那头头眼露虚慌,嘴上倒不改话!!

  “你们快走吧!莫要自找死路!!” 司夜雪叹了口气,语含悲悯!我不禁也有些纳闷,他究竟卖的什么葫芦,怎么看都是我们处于不利阿!!

  “兄弟们,上,难道你们不想要那20万两赏金了么!!”

  钱,果然是万恶的源头!仿佛吃了迷魂药似的, 那些原本犹豫害怕的眼神刹那间变作幽绿的欲望,慢慢向我们逼近。

  我看到司夜雪眉毛轻轻一跳动,一只厚实粗糙的大手,牢牢遮住我的眼。我只听得一声怪异的,类似动物哀鸣的啸声,接下来,传入耳中的便是痛苦之极地惨叫声,仿佛被撕裂一样的惨叫声,哀嚎声,堕落炼狱一般可怖,只听得我心惊肉跳,只能拼命撤住身旁的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消失。我一把扯开他的手,却是狠狠抽了口冷气,直觉周身掉入冰窟一般寒冷,在我眼前展开的,却是地狱一般景象!到处都是尸体,撕裂的尸体,残断的手臂,圆睁哀怨的目。周围站着的是数不请的狼,闪着碧绿青光狼,哪雪白锋利的牙齿闪着寒光,寒的一颗心脏几乎停止 !!我不敢看下去,真的不敢看下去,再看下去,只怕我夜夜噩梦!!我回头看看定儿,他的眼也牢牢被杨二捂上,我心中一宽,这样血腥的场面连大人都受不了,何况一个孩子。然而,我却忍不住呕吐了起来,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许久,我看到他死寂一般的眼神看向我,苦涩地笑!那笑真的好苦,苦得连胃里的水都似要呕出来!!原来,这就是战鬼!!

  狼群渐渐散去!明知道他的无可奈何,但看到这凄惨的一幕,我却实在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真的不知道!

  “夜雪,你们没事吧?”我正怅惶间,却发现林子那头奔来另一群人。发问的人,身材修长,传着一身明亮锦服,但觉华丽异常!

  “雅哥哥!!”定儿虽被遮住眼睛,听到他的声音,却欣喜若狂。看来是他们熟悉信赖的人!

  “雅,我没事!!”刚说完,他却已软软倒下, 晕厥过去,我这才看到他背上插着好几支箭,莫非他刚才要将我横抱于胸前是为了——我心下一暖,却觉柔肠百转。

  “闲话莫说,快找个医生给他疗伤吧!!”我硬生生打断那华丽公子探寻的目光,急急道!!

  “嗯!!”

  叫雅的男子,将我们带到了衡阳城。听说他找了城里最好的大夫,但司夜雪依旧昏迷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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